黄泉路攻略手册by路无归
路无归  发于:2025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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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乙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说:“怎么会伤得这么重?风铃也不高啊。”
席墨听了这句话完全没有半点心虚,还在认真给自己治病。
只要没碰到伤口,时停煜任由席墨捏了,反正共感还在,他俩碰在一块跟摸自己差不多,所以他并不理解为什么席墨这么热衷于贴一块。
谷乙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加快脚步,带着这俩连体婴儿回旅馆。
时停煜能感受到谷乙那种一分嫌弃,四分无语,五分无奈的情绪,突然有了种想甩开席墨的想法。
当然,也仅仅只是想法。
席墨戏太多,不理会他,戏只会更多,就刚刚渣男的帽子都给它扣上了。
大概是出了下午的那场残忍的血案,即便没入夜,街上的店铺也都关了门,路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下午见到的热闹景象更像是个转瞬即逝的幻境。
谷乙一路上都走得异常规矩,全程目视前方,愣是不回头看这俩碍眼的东西。
岑希明迈着小步子,哒哒哒地跑到谷乙面前,大声开口:“小乙哥哥!小七!”
谷乙摸了摸希明的脑袋:“没大没小了,真的是。”
岑希明松开谷乙,又跑到时停煜身边:“小七哥哥。”
时停煜松开席墨蹲下身,伸手揉了揉岑希明的脑袋:“希明好啊。”
岑希明拉住时停煜的手:“哥哥,我画了一张新的画送给你。”
时停煜一起身,另一只手被拽了一下,又马上像是讨好似的松开了手。
席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招呼着吴灵一块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
时停煜跟上岑希明的脚步来到旅馆三楼。
岑希明踮脚打开屋子的门,又回头拉时停煜,把人带进房间中。
桌面上摆放着一幅画。
画中是小镇的长街,两边浮着精美的花灯,也是唯一的光线,路中间是一个青年的背影,白色的短袖,提着灯的左手手腕上戴着铃铛,右手搭在灯的把手上,影子拖的很长。
整个画面显得有点孤寂?
岑希明指了指那个小人:“我画的是小七哥哥!”
时停煜愣了愣:“我吗?”
岑希明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是小七哥哥。”
时停煜拿起画:“只有我一个人吗?”
岑希明点了点头:“只有小七哥哥。”
时停煜:“希明画得很好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把席墨和吴灵姐姐画上呢?”
岑希明垂着脑袋,小手绞着衣角:“因为没有看到席墨哥哥和吴灵姐姐,只有小七哥哥一个人。”
“我昨天做了个梦,梦里小七哥哥一个人往前走,我叫你,你也没有回头,没有席墨哥哥,也没有吴灵姐姐,只有小七哥哥。”
时停煜点了点头:“这样吗?”
岑希明拉了拉时停煜衣角:“下次我叫你,小七哥哥可以回头吗。”
时停煜露出个笑容:“好,下次希明叫我,我会回头。”
岑希明抱了一下时停煜,乖巧应下:“好!”
时停煜视线重新落到那张画上,只是个很模糊的背影。
岑希明说这是自己,可是这个画面还没发生过。
时停煜:“那我可以把这幅画带走吗?”
岑希明扬起一个笑容:“当然可以,这是我送给哥哥的礼物。”
时停煜小心地把画折好,轻笑着伸出手握住岑希明的小手,准备把人带下去,刚踏出房间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种奇怪的沙沙声。
他回头看向幽深的走廊,玉儿就坐在光影交界处,一双绿油油的瞳孔盯着他和岑希明。
脚步停下了,岑希明疑惑回头,看到了乖乖坐在那里的玉儿,眼睛一亮,松开时停煜的手,跑过去抱玉儿。
玉儿像是想起了点不好的回忆,硬是把自己扭成了S形,躲过了岑希明的手,往楼下跑。
时停煜哭笑不得,他真从一只小猫脸上看到了视死如归和一种极尽的无奈,四只小腿跑得飞快,生怕被岑希明给撵上。
岑希明生气,重新拉住时停煜的手腕:“小七哥哥,我要下去找玉儿。”
楼下,谷乙抱住玉儿,细数小猫的罪行:“今天的小猫砸碎了两个盘子,踩坏了十个草莓,还在三个桃子上留下了自己的牙印,并故意在桌子上留下了脏脚印。”
“判处无期徒刑。”
说着谷乙抱起猫,在水池边浇湿了爪子,紧接着用湿透的爪子去擦桌子上罪魁祸首留下的脏爪印。
岑希明嗷一声告状:“爸爸!小乙哥哥欺负玉儿!”
谷乙迅速把猫放下:“冤枉我!岑老板!希明冤枉我。”
岑为擦了擦手,走出来:“安静点,你俩凑一块准吵。”
谷乙不开心:“被岑老板凶了。”
岑为伸手从果盘子拿了俩葡萄一个人一个:“你俩别糟蹋玉儿了。”
特酸的葡萄直接堵上了这俩的嘴。
岑为哄完这两人,才重新回厨房。
时停煜认真看完了这场闹剧,突然觉得席墨好像还不错,除了凑他近点,偶尔抽抽,其实不算特别闹腾。
岑为不仅要哄谷乙,还得哄岑希明,程玲,甚至有时候还得处理玉儿拆家,心态真不错啊。
值得学习。
时停煜刚想玩,一转头对上了席墨。
席墨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侧脸,看到时停煜看过来,这才笑了笑。
半晌,时停煜主动来到席墨的身边。
席墨眨了眨眼:“哥哥找我什么事情。”
时停煜从口袋中拿出那张画:“希明给我送了一张画。”
画卷缓缓在席墨的面前。
席墨眼中划过一抹意外的神色,轻笑一声:“希明画了你?”
时停煜点头,不紧不慢地收回画卷:“她说这是我,我问她为什么没有你们。”
席墨指尖在桌面上叩了叩,语气缱绻:“为什么呢?”
时停煜听到这声音,身上一阵鸡皮疙瘩,说话的声音都弱下去了:“因为没看到。”
有点太夹了,夹过了,夹得他有点想揍席墨。
席墨认真思考着那个画面,没开口说什么。
程玲姗姗来迟地从门外走进来的,刚好打断了这边的交流。
席墨抬眼看向程玲:“阿玲姐。”
程玲直接从口袋中拿出糖递给席墨和时停煜:“呐,我刚刚去镇头转了两圈,给你们带了点糖。”
时停煜看着掌心上躺着的两颗糖,笑着看向程玲:“谢谢阿玲姐。”

程玲摆了摆手:“好啦, 不用谢,我知道我非常好。”
玉儿一个蓄力,直接跳到席墨身上, 张嘴叼走了一块糖,又跳到时停煜的身上, 擦了擦湿漉漉的爪子, 这才跳到地面上开始优哉游哉地舔着糖块。
时停煜沉默地盯着自己被踩脏的白色T恤, 沉默了。
席墨实在觉得有点好笑, 抓紧安抚时停煜:“好了,玉儿不是故……”
玉儿仰头喵了一声, 昂首挺胸地从时停煜的面前走过去, 在鞋上也踩了两脚。
席墨的语调生生刹住, 拐了个弯,拉住即将爆发的时停煜:“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应该学会先解决问题, 对嘛?学长。”
时停煜:“……。”
席墨笑嘻嘻地带着时停煜往楼上走。
吴灵目送这俩往上走,思考了一下, 主动抱起想跑的玉儿,主动承担起给猫洗爪子的重任。
爪垫被冲干净,吴灵细致地抽纸给猫擦干净。
“你真是大胆, 敢直接用脏jio踩祁七, 一会祁七就骗得你把身上的毛都剃光, 一根毛都不剩的那种。”
吴灵桀桀桀地笑着,语气阴沉地恐吓小猫。
玉儿直接被吓炸毛了。
吴灵适时松开玉儿, 让小猫躲在小窝里。
赫赫嗬,小猫是会被邪恶的人吓到的。
“咔哒。”
门锁上。
时停煜察觉到自己身上落了一道直勾勾的视线。
席墨背靠着门,抬眼直勾勾地看着时停煜的背影。
时停煜扭头看着席墨, 薄薄的眼皮掀着,淡然地看着席墨。
席墨面上无辜,身体不舍地缓缓转过去,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安静的房间能听到衣服擦过皮肤的轻微声音。
不回头他也能想象到时停煜的动作还有那一抹纤瘦的腰身。
想到这里,席墨眼中的光暗淡了一点,一个只有两年记忆的人,能把自己照顾好就很不错了。
时停煜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拍了拍席墨的肩膀:“走吧。”
席墨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裤子,语气揶揄:“学长,你真的不顾我啊。”
时停煜看向席墨黑色裤子上几乎看不出来的印子:“那你慢慢换,我先下去了。”
席墨轻松把人拽回来,无理取闹:“等我,我刚刚等你了,你也得等我。”
时停煜轻笑声:“是吗?”
说完,他当真拖了一个椅子过来,不紧不慢地坐下,视线毫不掩饰地落在席墨的身上,嘴角擒着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席墨也一点不客气,直接找出干净的裤子,连身都没背过去。
极具力量感的手扣在裤腰上,非常强烈的攻击性。
时停煜目光垂下。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椅子拖移的刺耳声音,时停煜背过身,趴在椅背上,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机上,熟练的切换软件,给守在直播间的人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身后传来一阵嗤笑声,像是在嘲笑他刚刚的行为。
时停煜抿唇,直接站起身,开门关门,下楼,连头都没回。
吴灵晃晃悠悠地趴在桌面上,手里拿着逗猫棒,想把玉儿勾引出来。
玉儿做了坏事,现在乖乖地趴在窝里,愣是不出来。
吴灵一抬头看到时停煜下来了,这才有精神了:“祁七,我已经教育过小猫了,现在它已经在检讨自己的错误了。”
玉儿躲在猫窝:“喵喵喵!”
时停煜觉得有点新奇,走过去摸了摸猫头:“你怎么教育它的?”
吴灵头也没抬:“就是说,如果它再踩你,祁七就会骗到它连一身毛都没有。”
时停煜摸猫头的指尖顿住,缓缓回头看向吴灵。
视线落到吴灵身上,吴灵后知后觉过来,斜靠着的姿势僵住,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魂魄离体了,整个人飘忽忽的。
时停煜没什么情绪地收回视线,离开了客厅。
吴灵猛地松了口气,时停煜再盯着她几分钟,她保证能san值骤降,直接碰瓷时停煜,在他面前表演一个被吓死。
时停煜靠在旅馆门边,天色已经暗下去了,街上没有路灯,最关键的是,这个时间也才晚上六七点,吃晚饭的时间点,没有一间屋子亮起光。
他斜倚在门框边,双手抱胸,沉默地看着这边天色一点点变暗。
主线剧情当前已经到40%了,只是很零散,他们还需要一个关键的剧情来把这些零散的证据串起来。
大雾,睡莲,灯,古塔,蛇,符篆,祭祀……。
时停煜抿唇,想从夜晚漫起来的大雾中看透真相。
“小七哥哥!”
岑希明跟吴灵聊完之后,又举着一瓶罐装可乐递给时停煜:“喝可乐。”
时停煜垂下眼,轻笑着,单手拿过可乐,食指一勾。
可乐发出呲的一声。
食指用力,拉环彻底掉下来。
时停煜依旧靠在门框边,单手提着可乐往前一递给岑希明。
岑希明鼻子一皱,推了推时停煜的手腕:“这是给哥哥喝的。”
时停煜垂下眼,轻笑一声:“你不喝吗。”
岑希明:“昨天感冒才好,爸爸不让喝可乐。”
说是这样说,岑希明的视线还黏在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冒着白雾的可乐瓶上,那小眼神就差直说,哥哥给我喝一口,可乐快来我的嘴里。
圆溜溜的眼睛在看着时停煜马上真的要喝的时候,泛出点点水光,在时停煜的视线扫过来时,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倔强的把脑袋扭过去。
时停煜没喝,手腕自然的垂下,用冒着白雾的可乐罐轻轻贴了一下岑希明软软的脸蛋,含笑:“不让你喝冰的,那希明放一会再喝,不喝多,我也不跟岑老板告状,怎么样。”
岑希明眼睛瞬间亮起来,双手捧过了可乐:“谢谢小七哥哥。”
席墨靠坐在一边,目睹了某个恶劣的主播逗弄小朋友,骨肉匀称的手上,那道靠近虎口的陈年疤痕显得格外刺眼,五指细长,稳稳地提着可乐罐,上面凝结出来的水珠也一起把这双手给染湿了。
时停煜侧头对上了席墨的视线,那种视线隐隐藏着一点锋芒毕露的侵略性,像是饿狼盯上了猎物,看似放松,实则随时准备扑上去咬断猎物脆弱的脖颈,品尝那腥甜温热的鲜血,以绝对的力量感逼迫它臣服。
目光垂下,时停煜放松的手松松地握了个拳,食指无名指夹着一柄细薄的刀片伸出,指尖熟练地将刀片转了两圈,刀锋对准席墨。
落到他身上的视线慢慢柔和下去,准确地来说,更像是被故意掩盖下去了。
时停煜不管这些,手中的刀片收了回去,重新双手抱胸,偏头看向门外。
月光凉凉地照在时停煜的身上。
席墨目光定在时停煜的身上,嘴角扬起一个无辜的笑容,他很清楚,时停煜看出了他的意图,并做出了一点无关大雅的警告行为。
面对不确定的危险的时候,聪明的猫科动物总是会亮出尖爪,以示警告。
席墨支着头,指尖点了点红色的可乐罐,嘴角漫不经心地扬着。
吴灵还在认真劝导玉儿之后洗心革面,好好做猫,听话的小猫才不会被祁七把身上的毛都给骗走。
玉儿尾巴不停得甩动着,明显是被吵得烦了,但听到吴灵说得话,这才敢怒不敢言,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垫。
程玲端着菜出来:“好了,洗洗手吃饭吧!”
岑希明偷偷地把可乐罐藏起来,第一个跑过去洗手,乖乖坐在餐桌上。
时停煜噗嗤一声笑了,抽了两张纸,给岑希明擦干净嘴角沾上的可乐渍。
岑希明脸蛋歘一下红了,没有藏好,阿玲姐姐肯定知道了。
餐桌上少了两个人,显得有点冷清。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时停煜几乎没电关机,埋头吃饭,一句话没说。
剩下几个人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
吃完饭,程玲提出还要去给刘暖他们送饭。
吴灵在席墨的视线逼迫下,在众人的视线下,站起身:“阿玲姐,我跟你,我跟你一块去吧。”
程玲从吴灵突兀地动作中缓过来,笑了一声:“可以啊,这么激动吗?”
吴灵嘴角抽了抽:“嗯……我想跟阿玲姐一块。”
谷乙见状打趣到:“阿玲姐,你的魅力好大好大哦。”
程玲抬手从果盘里摘下一个葡萄直接抛给谷乙:“赏你的,我带小灵儿走了。”
她说完左手伸手揽住吴灵,右手拎着打包盒,朝着谷乙抬了抬:“走了,一会回来。”
席墨握住时停煜的手:“你们先休息吧,我们去洗碗,这次一定交给我们。”
直接把人拐进厨房里。
岑为刚站起来想让他们放着不要弄,手就被谷乙拽住了。
谷乙弯了弯唇,晃着岑为的手:“岑老板,我们不让他们去,反而让他们心里不舒服,今天我跑了一天了,很累很累了,你跟我上去休息休息呗。”
岑希明对着谷乙做了个鬼脸:“小乙哥哥坏!还要让爸爸陪你睡觉,小乙哥哥羞羞。”
谷乙慢悠悠地挪到岑希明藏可乐地地方,露出个邪恶的笑容。
岑希明一下就萎了,乖乖地开口:“爸爸,小乙哥哥,我先上去睡觉了。”
说着就哒哒哒地往上跑。
时停煜熟练地打开水开始洗碗。
席墨站在他身边接过沾着泡泡的干净盘子,放到水流下冲洗干净。
冲了几个盘子之后,席墨认真地开口:“学长,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婚后的日常。”
“未成年人大概做不到。”
时停煜不紧不慢地把手中的碗递给席墨:“换个词语会更贴切一点。”
“什么?”
“父子日常。”

第115章
时停煜拿着盘子的手悬空着等了等, 一直没被接走,才抬眼看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席墨,最后直接放下, 继续手上洗碗的动作动作。
席墨笑了一下,拿过盘子, 自言自语:“学长, 你才比我大四岁吧。”
时停煜面不改色:“……闭嘴吧。”
席墨忍着笑, 在接过盘子的时候故意蹭了一下时停煜的小指。
时停煜完全没理会, 这两天他已经完全适应了席墨动不动凑上来碰他一下,甚至他俩分开, 席墨都要故意摸摸自己, 引起他的注意力。
现在已经彻底脱敏了, 以至于这点小动作也只是让时停煜洗碗的动作慢了一拍,还达不到吸引注意力的程度。
安安分分地洗了一半碗,时停煜才开口:“叫我过来干什么?”
席墨睁眼就开编, 语气还挺认真的:“刚刚折服在学长的美貌上,虽然现在我还没成年, 但是我已经做好计划了,等我一成年就去给学长你下聘礼,我在循环摸爬滚打了挺久时间的, 出得起很贵的聘礼, 然后我们出国去结婚吧。”
“学长喜欢哪一个国家, 或者结婚之后我们环游世界,这样我们就能过上副本里玩一天, 外面玩俩个月的幸福生活。”
“你说对不对。”
时停煜“嗯”了一声,没说话。
席墨坚持要得到一个答案,晃了晃身体用肩膀撞了一下时停煜的肩膀, 半真半假地问道:“学长这是同意了?”
时停煜平静道:“第一:你是未成年,没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说的话并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第二:我要考公,不可能跟你去国外;第三:我不是同性恋。”
席墨张口,纠结了半晌,无奈地开口:“学长,你真是守法好公民,好像还执着于考公。”
时停煜把最后一个盘子递给席墨,目光上移看向席墨,语气平静:“规则带来相对自由,至于考公,这是我的规划。”
席墨有点委屈:“那我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学长你之前很喜欢我的。”
时停煜停顿了一下,给出不一样的回答:“出国不可能,但如果我的脑子被海豹打傻了,那我们应该是能在一起的。”
席墨眼睛亮了亮:“学长,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可真要不辞辛苦去抓只海豹过来了。”
时停煜把手洗干净,背靠着台面,抽了张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我们还差一个关键的剧情把这些散落的信息串联起来。”
席墨洗干净抹布放到一边,轻松接话:“你的意思是想触犯规则咯。”
一般触犯规则能很快能拿到不该这个节点出现的剧情,同时风险也很大。
时停煜握着手中的纸,左右手互换着,若有所思:“触犯规则之后,一定会进入逃生任务吗?”
席墨:“不一定,但也差不多,会被鬼追,但有一种可能……”
时停煜闻言看向席墨,歪了歪头,表达疑惑。
席墨轻笑一声:“进入特殊剧情,一般都是npc要托付你任务,就像你现在得到的特殊任务,可以保证短时间内,你招惹到这边的非自然现象的怪物,你不会死,”
“当然,这种也不是绝对的护身符,看你招惹的东西等级有多强吧,你想触犯哪条规则?”
时停煜眉眼一挑:“十一点禁止进出房间,今天你一个人睡吧,我去隔壁房间。”
席墨把最后一个碗放到架子上:“学长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
时停煜:“你们之前说过,要说出来。”
“问我的话,我不会同意你冒险,但我是预言家。”席墨面向时停煜,姿态很放松:“你今晚不会出事的,学长。”
时停煜颔首,站直身体离开了厨房,径直上楼。
其实他也拿不住现在他属于哪一方的,但谷乙都带他过去处理尸体了,关系火候应该到了,不需要太束手束脚。
时停煜双手插兜,修长的指尖中夹着那颗染血的扣子,眼中亮起点兴奋之色。
今晚如果有大进展的话,应该不会把流程拖到最后,就能快点结束这边的事情,回去。
时停煜勾起唇角,伸手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间门。
房间中所有的东西都很整齐,岑为应该过来换过这些床单了,窗户还开着,风一下一下地吹着窗帘拍打在窗棂上。
时停煜径直走去窗边,伸手碰了碰窗户的锁,这里的锁好像被硬撬过,不像是那些不科学的东西弄的,明晃晃地被撬开的。
而且是旅馆中的人,会是谁呢?能排除是不认识的人,这个旅馆暂时没看到接待其他的Npc,那是岑为?谷乙和程玲没有作案动机。
玩家也不太会,毕竟其他人都知道他是跟席墨睡一间,再来撬这间的窗户就没必要了。
想想也不会是岑为,岑为更没有作案动机,他要是想这样,压根不用去修,摆着就好。
时停煜沉思了一下,最后随手关掉窗户,带上浴袍进浴室洗澡。
风吹起窗帘,露出一只黑猫的身形。
“啪嗒。”
时停煜出来后直接关了灯,往床上一倒。
玉儿已经被吴灵深刻教育过了,要是之前估计还得直接冲过来,在他身上踩几个爪印。
下午的时候,进入深度任务中,那种灼热的疼痛好像还印刻在身体中。
时停煜缩在被子中,缓缓吐出一口气,意识依旧很清醒,他准备一会出去转转。
手腕上的红绳热热的,似乎是想拽着他的意识往下沉。
时停煜注意到这一点干脆地坐起身,按开床头柜上的小台灯。
昏黄的灯光在房间内亮起,时停煜靠着床头,垂头看着手机上整理出来的线索,指尖时不时地点一下屏幕。
趴在窗台上的玉儿悠哉悠哉地伸了个懒腰,轻巧地落下,毫不客气地上床,踩着时停煜的小腿往上走,把自己窝在他的身前。
时停煜懒得动,玉儿不肯走,只能跟这只猫儿暂时保持和平友善的共存状态。
玉儿打了个哈欠,四只爪子蹬着时停煜的腹部,就这样直挺挺地睡觉。
时停煜划开直播间弹幕,指尖捏了捏玉儿的爪垫,轻声回答着弹幕的各种问题。
主要还是安慰观众,上午教的内容有点太多了,他现在顺便理理,免得他们听得云里雾里的。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趴在时停煜腿上的玉儿突然睁开了眼,站着伸了个懒腰,耳朵警惕地立起来,身上的毛也有点炸,似乎是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时停煜揉了揉小猫的后颈,视线在手机时间上扫了一眼——11:01。
已经到了规则规定的时间了。
时停煜拍了拍小猫,掀开被子起身,套了一件外套,直接打开门。
“喵!”
玉儿竖起尾巴,跳到时停煜的面前,强行挡住他的脚步,还在不耐烦地喵喵喵叫着,想让时停煜回去。
时停煜视线扫过空荡荡的走廊,蹲下身,抱住玉儿,坚定不移地往外走。
走廊的灯光似是感受到危险一闪一闪的,小镇这边的温差还是挺大的,白天三十多度,晚上才十度多,还是说这边有不自然的东西。
怀里的小猫紧张地盯着周围的场景。
时停煜时不时地揉着玉儿毛茸茸的胸脯,放松小猫的情绪。
走廊不长,他的脚步很慢,随时提防着出现突脸的情节,就这么一路无阻地走到了楼梯口。
“滴答滴答滴答。”
粘稠的鲜红液体顺着楼梯台阶上不停往下流淌着,砸到下一阶的楼梯上,溅起点血花。
时停煜呼吸一滞,瞳孔颤了颤,身体僵住,没动作。
岑为身上的血还在不停往下流淌着,鲜血浸透了单薄的衣服,从表面凝聚,顺着肌肤往下流淌到楼梯上,而他本人并没有任何意识,动作很迟钝,一点点抬步往前走。
闻声,他回头看向二楼的走廊。
时停煜屏息,迅速侧身躲在门后,胸腔中的心脏沉沉地跳动着,脑子一片混乱。
为什么会是岑为,岑为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怀中的猫刚刚已经趁乱跳走了,重回房间中,并没有选择跟他一起。
那种紧盯的视线很快消失了,时停煜眼神一凛,放轻脚步,从藏身的小门后走出,从二楼紧盯着那个身影。
岑为身上的皮肤显得异常脆弱,随着行走的动作,被涌出的血液冲击,一点点剥落,皮肤落完了,紧接着是裸露的血肉,一点点的落下,鲜血由最开始渗出到最后的喷涌而出,鲜血撒了一地。
时停煜终于想到这是哪里不对了,这个很像被大雾侵袭而造成的,席墨跟他提过一嘴,但他没亲眼见过。
短短的晃神之际,楼下的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时停煜一皱眉,身体比脑子更快,沿着沾满鲜血的楼梯往下跑,他清楚,这很可能是那个缺少的关键证据。
至于触犯规则,他扬起一个笑容,他现在可是同谋,没有规则可以限制他。
“咚咚咚。”
客厅中响起诡异的敲门声。
时停煜闻声看过去,视线却被那些在缸中游荡的小鱼吸引了,少了一尾艳红色的鱼。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慢,力道越来越大,像是同时从四周响起,根本没法定位具体的响声来源。
头被震的发疼,时停煜捂住耳朵,抬步往前走,想逃脱出这块区域。
下一刻,面前多了一副散倒的骨架。
这一刻,耳边催命般的敲门声这才堪堪停下。
岑为死了。
这个疑问浮现在时停煜的脑中,这场祭礼真的只是给岑老师的吗?
时停煜蹲下身,伸手摆弄着这副骨架,从骨盆能看出来这是个成年男人,岑为已经死在了大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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