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攻略手册by路无归
路无归  发于:2025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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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这俩绝对有渊源,难怪!
吴灵随手把水放在一边,点开手机,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搜索记录全删掉了,这就是铁链拴疯狗,就小情侣之间的情趣而已。
大佬的腿抱抱就好。
“滴。”
吴灵刚删完,转头收到了一条来自席墨的消息:他们自己摔下去的,附件是一份两千积分的转账。
她沉默了下,在心里快速给席墨滑跪。
大佬,大佬,大佬。
这个副本她真能赚的盆满钵满,而且席墨开小号,这个副本的观众流量出奇的大,打赏也上去不少了。
吴灵彻底放空自己,仰头看着天花板,太富了,真的太富了,感觉幸运得就像彩票中大奖了。
这就是幸运值点满的自己吗?
本来还想着幸运的吴灵,下一刻收到了时停煜的消息。
“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灵快要咧到后脑勺的笑容瞬间僵住,她不要不要当坏人啊。
一边是良心,一边是巨额积分。
吴灵果断接下时停煜的电话,站起身,走出卫生所:“诶,祁七,怎么了吗?”
时停煜侧头看了眼跟谷乙他们交涉的席墨,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你们那边当时发生了什么?”
吴灵语气很镇定自然:“阿玲姐教我们弄完了纸人的支架,哦,席墨学得很快。”
“然后她有事就先走了,刘暖他们去一边上厕所吧,我跟席墨在院子里也没管,后面席墨直接说出事了,在走廊看到他们摔在了一起,一边是八角风铃。”
吴灵握紧手机,她编的话真是要把自己逗乐了,但还是强装镇定。
“席墨说你可能出事了,让我在这边守着。”
时停煜掀起薄薄的眼皮,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
吴灵下意识屏息,怕自己临时编的逻辑链有什么崩塌。
时停煜回头看了眼席墨挺直的身形,语调中听不出情绪:“院子里可没有八角风铃。”
平淡的声音在吴灵滞停的呼吸中揭开了真相。
“席墨让你别告诉我的。”

我不出来。
吴灵扯了扯嘴角, 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祁七根本就是带着答案来问她的,她给出的答案根本不重要, 好不好。
“没事,你那边什么时候结束。”时停煜轻飘飘地移开话题, 伸手触碰了一下长势很好的桔梗, 似是不在意。
吴灵感觉自己听到的不是没事, 而是赦免状:“应该马上了, 刘暖他们的伤比较重,今晚应该回不去, 一会我跟阿玲姐先回, 你们呢?”
时停煜:“这边也马上结束, 没发生什么意外。”
吴灵皱了皱眉,有点疑惑:“今天没有出事吗?”
时停煜扭头看了一眼那边:“出了,这件事一会再聊。”
那边应好, 电话挂断。
席墨从身后走上来:“给谁打电话呢。”
时停煜把手机页面按熄,侧头看向席墨平静道:“下次别为难一个小姑娘帮你保守藏不住的秘密了, 她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席墨额头抵在时停煜的肩膀上,笑得支不起身:“学长,我看不是人家声音抖, 是你本来就不信, 别吓别人了。”
时停煜觉得这句话有点怪怪的, 想张口反驳,就觉得没必要, 于是保持了沉默。
他只需要得到事情的真相就好,至于席墨十句有九句的玩笑话,不用理会。
席墨蹭了蹭时停煜的肩膀:“学长, 怎么不理会我。”
时停煜伸手抵住席墨的脑袋,眼中有点疑惑,一时不察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好像我家楼下的那只金毛,它见到我也会这样。”
说完,他才觉得不对,他这句话好像把金毛等同于席墨,但席墨不是狗。
席墨餍足地笑了笑,语调有种被满足之后的慵懒感:“是吗,那学长喜欢小狗吗?”
时停煜思索了会:“养不好。”
他能维持自己的正常生活,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更何况他刚开始的时候,精神状态并不算好,后面才慢慢好起来。
他从那个出租屋醒来,最开始的几个月内,据陈最说,那段时候生怕联系不上自己,最严重的一次,直接割腕自杀了,但他并不记得还有这件事。
后续去医院挂号,吃上了精神类的药物,记忆才慢慢开始稳定下来,对外界的感受也一点点变清晰,这也只有这两年的记忆,所以他并不确定自己的精神状态会在哪天变差,所以不养宠物,是对它们生命的一种保证。
时停煜理清楚这边的状况,重新抬眼看席墨:“吴灵那边马上结束了,刘暖和谢舸身上的伤比较重,今晚回不来,你下了多重的手。”
很普通的一句疑问,并没有任何评判的意味。
席墨没骨头一样靠着时停煜,指尖勾着时停煜的手:“没多重,我可是好人。”
无视规则,也没杀人,那就是好人。
时停煜身形挺拔,并没有因为席墨的靠近而改变分毫,只是在席墨勾住他的小指时,敷衍地回应了两下。
席墨就很满意了:“我是不是要给学长付点薪水,都这么配合给我治病了。”
时停煜并没有抗拒席墨的动作,之前都是正常了,只有今天出事之后,席墨跟黏在他身上了一样,这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恐惧,需要很大量的肢体接触才能慢慢缓解。
他在两个小时前想明白了这件事,但也确实没办法从自己贫瘠虚无的记忆中翻找出任何相关的人或事。
他推断了两种可能,第一种,他们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关联,那席墨可能是性格这样,心性不坏,还只是个高中生,可能只是单纯看他合眼缘,所以靠近。
第二种,他们之前认识,所以席墨来找他,但碍于一些因素,没办法主动把真相告诉他,关系不太好估量,唯一可以确定席墨是没有恶意的。
想清楚之后,时停煜也就不抗拒席墨的靠近,在他这里,席墨不过是个16岁的孩子而已。
谷乙把尸身安排好,刚走出来,看到这俩跟连体婴一样贴着,咳了咳:“那个,我这边的事情还需要一会,你们可以先去其他地方转转,在这里,有点碍眼。”
最后一句话是真的心声。
时停煜轻笑声看向席墨:“起来。”
席墨捏了捏时停煜微凉的指尖,这才站起身来,抬手揽住时停煜的肩膀:“那小乙哥,我们在周围转转,你有事打电话叫我们。”
谷乙摆了摆手:“快走吧,快走吧。”
席墨揽住时停煜往外走,偏头靠近他:“学长,今天不知能不能赏脸跟我去看看睡莲。”
时停煜抱着手,思考了一下:“你要去数数睡莲有几朵吗?”
席墨:“睡莲有几朵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去看看,怪物躲在哪里。”
时停煜一挑眉,扭头看向席墨:“什么?”
席墨握住时停煜的手腕,摩挲着对方突出的腕骨,笑了笑:“哥哥,别装傻啊。”
睡莲在这个时间点没有完全绽开,风吹过池面带起阵阵涟漪,燕子在屋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叫着,一派平静的景色。
穿过长廊,时停煜被温热的风吹得有点犯困,扭头看向席墨,狭长的眸子一压。
明晃晃的眼神似乎在问席墨这么大的太阳,哪来的怪物。
席墨无辜:“学长不要这么凶得看我,我会害怕的。”
时停煜懒懒地收回视线,看着这一池的莲花,他也真是脑子宕机了,真信了这人的鬼话,来这边找怪物。
他想了想,蹲下身,就近摸了摸一片睡莲花瓣,转头看向席墨,表情严肃:“这个触感不太对。”
席墨蹲下身,靠近时停煜:“什么感觉。”
时停煜抬起手,掌心向上:“有点像手腕内侧的触感。”
席墨一愣,指尖落在时停煜的手腕上轻轻碰了碰。
时停煜收回手,神色平淡:“嗯,就是这种感觉,还有温度,不能再等了,得做点什么?”
席墨:“你想捅破这件事,加快?”
时停煜焉坏,让他直接捅破关系得到的损失不值当。
在席墨的注视下,时停煜从口袋中掏出今天下午从禁区顺出来的符篆。
席墨立马明白了时停煜想干什么:“你这,万一没用呢?”
“没用就再试试其他的方法。”
时停煜手很快,直接把符篆贴在睡莲上。
阳光下,一阵滋滋滋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朵睡莲连同符篆无火自燃。
时停煜反应很快,指尖滑出直播间弹幕,面无表情地科普:“一些符篆生产出来,会泡白磷,白磷燃点低,被阳光一照,自燃很正常。”
这句话,完全就是睁眼说瞎话哄哄直播间的观众的。
要燃的话,早在他口袋里燃起来了,不过,直播间嘛,就得讲究科学。
席墨先一步伸手想从时停煜的口袋中准备拿出剩下的几张符篆,免得这东西不稳定一会烧到他。
下一刻,席墨沉默了,看着手中的一大把符篆。
时停煜:“……。”
席墨把符篆随手撒到池塘中,看着那些符篆烧完了,才开口:“你,手还挺快的。”
时停煜偏头咳了咳:“我随手拿的。”
席墨哼笑一声,重新跟吸铁石一样,黏上时停煜。
大把的符篆无火自燃,硬是烧掉了一大片睡莲。
席墨语气缱绻:“学长,我们烧掉别人的睡莲,会不会被抓进监狱啊。”
时停煜摇了摇头,认真地回复这个问题:“顶多赔钱,当然,你有钱的吧。”
池边的空气中隐隐弥散出一点血腥味,刚聚集起来,瞬间被风吹散。
他们偷偷过来烧掉了这边的睡莲,谷乙那边绝对会知道,并采取补救行动,加快计划,补救上这边的东西。
【滴,玩家祁七,席墨触犯规则,进入双人逃生任务,难度A。】
【惩罚任务倒计时:1h】
阳光被云层掩盖,那些被烧掉的睡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来,一股诡异的味道蔓延开来。
时停煜右腿后撤半步,身体紧绷着,视线紧紧盯着那些新生的睡莲,新生的花瓣在风中颤着,偏偏又吹不散。
席墨收到这条通知,眉头挑了挑,副本居然敢把他给拉进来?还没想明白,手腕上传来一阵冰凉感。
时停煜伸手拉住席墨的手腕,见对方不懂,还有点疑惑:“愣着干什么?跑啊。”
席墨反应过来,跟上时停煜的脚步。
时停煜一转头,这才看到君君说的那个怪物。
一只眼睛的高大怪物,从莲花池子里爬出来,带上来的水哗啦啦地往下淌,带着灯油燃烧的那种腥臭味道,墨黑的粘液滴滴答答了一路。
时停煜心脏漏跳一拍,同时觉得有点奇怪,这只眼睛并不是在正中间,是有偏向的,怪物有三米多,压迫感非常强。
一只眼睛的怪物,怕铃铛。
那是正常情况,至于现在。
时停煜松开席墨,抬手解手腕上的铃铛。
手腕上的结不知道怎么弄得,非常紧,一时解不下来。
这边解不开急得要上火,耳边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学长,场面有点麻烦,需要我帮帮吗?”
时停煜不理会席墨的话,解不开手腕上的铃铛,加上被被追逐的认知让他有点烦躁,直接用力拽下来,转身将铃铛砸到那怪物身上,发出清脆的铛一声。
这一下,明显让那个怪物的脚步顿住。
席墨眉头皱起,视线落到时停煜的手腕上。
时停煜下手完全没有留力,绳子和铃铛硬生生地划破了皮肤,沾染着血迹被拽下来的。
“再发呆,你就一个人留在这里。”
时停煜声音很镇定,那个铃铛拖不了多久,必须找到破局的方法。

时停煜现在根本不想听席墨说话。
席墨抿唇, 他其实很想说,其实这个怪物他可以分分钟灭掉的,不需要跑。
可是, 就算没有他,时停煜依旧能从惩罚任务中走出去。
席墨余光扫过那个挣扎着站起来的怪物, 声音带上了点恐惧:“哥哥不要丢下我, 好不好。”
时停煜胃里一阵翻涌, 强行停住脚步, 扶住朱红色的柱子,一点不留情面:“呕……。”
席墨装可怜的表情僵硬住:“学长, 你, 不至于这么羞辱我吧。”
时停煜嘴角翘起, 抬眼看向席墨,面上有点茫然:“不好意思,你的演技太差, 让我有点想吐,不好意思, 实在没忍住。”
席墨感觉自己被时停煜狠狠羞辱了,这下好了,连跑都不跑了, 嘴角下压着, 明晃晃地表达不开心。
时停煜一转头, 看着距离他俩五米的怪物,又看了看不开心的席墨, 他突然有点心累。
如果他有罪,请让法律制裁他,而不是把他跟席墨一块丢进逃生任务中。
腥臭的味道随着一阵风扑过来, 时停煜闭眼,放轻声音:“你演得很好,我有胃病,刚刚跑起来,就容易难受,现在能不能走了?”
小孩而已,哄哄就好,干嘛跟小孩置气呢。
时停煜哄好自己,握住席墨的手,带着人往前走。
空旷的长廊中,风铃有节奏的响声跟耳边的风声交织成恐怖的催命曲,让这场逃生任务节奏更加急促。
心脏在胸腔中剧烈的跳动,这边跑不出去,跑了半个小时,时停煜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嘭。”
最后一轮,时停煜直接踹开了紧锁的大门。
席墨上前一步挡住飞溅的木屑,呼吸平稳:“学长,你是真的果断。”
这句话话落,时停煜没刹住力道,直接一头撞席墨的背上。
坚硬的背肌,直接跟鼻梁撞一块。
时停煜鼻子一酸,眼泪就涌出来,疼得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席墨一转头就看到白净的青年,眼中泛着泪光,脸色很红,紧紧捂住口鼻:“学长,哭什么?”
时停煜眉头紧紧皱着,听到席墨这句欠揍的话,第一次动了怒,腾出一只手,用力砸在席墨的身上:“滚蛋。”
肌肉干什么练的这么硬。
席墨没多说什么,只是把时停煜拽进房间,语速很快:“这种惩罚副本只有三种办法通关,第一种硬撑过去,但学长你的体力好像不太支持这一点,第二种,也就是你的那种,地图刚好有隐藏地图。”
“最后一种,用灵魂强度扛过去,学长,你的精神够强大吗。”
席墨按住时停煜的肩膀,淡定道:“我相信你的。”
时停煜疼得脑子嗡嗡嗡的,席墨说了这么一通,他压根没听清楚席墨到底在叭叭叭地说什么,被拽进房间中,视野中就一片黑暗。
身后的大门被重重撞上。
时停煜被席墨按在门板上,这一下,差点给他心跳吓骤停了。
下一刻,他陷入了熟悉的温热拥抱中,脑海中响起一阵机械音。
【滴,玩家S10009进入叠加深度任务,通关本任务即通关逃生任务。】
虚拟屏在面前彻底展开,原本血红色的背景中,倒计时彻底冻结住。
还有十五分钟。
时停煜浮在一片虚无中,意识清醒过来,还没想出来叠加深度任务是什么,后面席墨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人就从高处直接往下坠。
“扑通。”
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上来。
时停煜越挣扎,整个人越往下陷,冰冷的河水彻底湮没他的口鼻。
心跳声重重的砸在耳膜处。
时停煜猛地睁开眼,捂住口鼻,尽全力放松身体,想要借浮力往上游。
不断下坠的速度缓了下来。
眼睛被水泡得酸涩,无力地看着那点透进光线。
在水的作用下,胸腔被极力压缩着,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本能,河水灌入肺部,窒息感和剧烈的疼痛感袭来。
时停煜愣怔地睁眼看着那点光线慢慢变的暗淡,时间被无限期地拉长,逃生任务跑了四十多分钟,早就消耗掉他所有的体力了。
意识逐渐涣散。
一阵温热的感觉从心口弥散开来,这种温热感以迅雷之势跟着血液流淌过全身,强硬地驱散了河水刺骨的温度,硬是把时停煜从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强硬地拽出来,带着他,回到生的世界。
时停煜猛地咳出肺中的水,劫后余生地大口喘息着,鲜血混着呛进去的水一同流淌出来。
身上多了很多伤,他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上面遍布了细小的伤口,被河水一泡,伤口发白发肿,连血都流不出来。
“咳咳咳。”
时停煜捂唇,弓着腰开始剧烈的呛咳,从最开始淡红色的血水到后面残渣着内脏碎块的浓厚血液,鲜血不知从口鼻溢出来,从眼睛,耳朵,鲜血不受控制地淌出。
巨大的血液流逝并没有带走体内的温度,心脏依旧在尽职尽责地工作着,像火烧一样,这种灼热地温度肆意灼烧着他的每一寸血肉。
一片澄澈的水面上,少年痛苦地蜷缩着,鲜血从他的身上溢出,血液直接透过水面坠出一串串艳丽的血花,无限下坠。
剧烈的疼痛让时停煜失去平衡,摔倒在湖面上,身体紧紧蜷缩着试图用这种姿势缓解体内横冲直撞的疼痛。
这种灼热的疼痛一边带来痛苦,一边强行勾住时停煜昏沉的意识。
“学长,我相信你。”
少年清亮的声音逐渐清晰,逐渐清晰,声音开始变大,从脑海中央开始激荡,硬生生地压下了那种强烈的灼烧感。
时停煜捂住心口,睁开眼,这个声音不是压制,而是一种安抚,焦躁的情绪在听到这种声音的时候,散得干干净净。
他跟席墨,之前绝对认识。
席墨为什么不说。
记忆还是一片虚无灰暗,时停煜费力站起身,他要走出去。
“咔嚓,咔嚓,咔嚓”
深度任务从少年面前被敲碎,蔓延开来,直至目光所及之处,全部碎裂。
时停煜捂住心口,眉眼冰冷,向前踏出一步,彻底踩碎了禁锢着他的深度任务。
下一刻,失重感褪去,熟悉的味道涌上来。
脑后传来不容拒绝的力道,时停煜被按在了席墨的肩膀上,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眸光中的光渐渐弱下去。
这么强烈的情绪在空白虚无的记忆中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
时停煜一时没力气挣扎,意识没有完全清醒:“席墨。”
席墨按住时停煜后颈的手顿了顿,轻笑道:“学长,你这么叫我,我真的会心动的。”
心动两个字直接给了时停煜当头一棒,一下子给敲清醒了。
时停煜冷着脸,伸出两只手指抵在席墨的肩膀上,用力把人推开:“法律红线,不可侵犯,你离我远点。”
席墨从善如流地露出个委屈的表情:“……用完就丢,要不要这么无情。”
时停煜整理了下自己被弄褶皱的衣服,眼神坚定得要入党:“呵护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职责。”
席墨叹了口气,遗憾地开口:“学长刚还没多少意识的时候,乖乖的,还用力抱着我的腰,埋头在我胸口上蹭蹭,身体很软。”
时停煜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席墨这句话:“应该不会,在深度任务中的时候,我情绪挺强烈的,不太可能是放松的状态。”
席墨闻言,垂下眼:“什么情绪。”
时停煜从这双一直带着散漫笑意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一丝微不可察的悲戚和挣扎?
“记不得了。”
席墨勾起一个笑容:“是吗,记不得也没有关系。”
时停煜看着席墨,带着点考究,无数念头从他脑海中划过,无数问题卡在喉间,异常酸涩,深呼吸一下后,他开口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席墨点了点头:“什么?”
“我和你之间有过约定吗?”
时停煜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意识还有点茫然。
席墨垂下手,能捏了捏时停煜的指尖:“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时停煜扬起一个笑容:“那就是证明我们之前认识。”
席墨张了张唇,忽的笑了,好吧,他早该知道的,时停煜的每一个问题都是试探,套话,不会把自己真想问的东西摆在明面上。
时停煜不打算问其他的了,有过誓约,关系很近,他一个人从出租屋醒来,想来,之前是跟循环做过什么交易的,席墨既然不能回答,他也没必要揪着问。
他看向席墨,席墨在得知他重回循环的时候,是怎么从万千直播间中,精准地选出他的。
席墨捏了捏时停煜的手腕,上面的伤还在,铃铛还在,语调压着:“学长,对自己这么暴力?”
时停煜手腕一阵阵的疼痛,拉回了他到处乱飘的思绪,收回手:“走了。”
席墨站在原地。
时停煜走着走着,一转头,席墨还站在原地,站得还笔直,嘴角下压着,看着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脑子里缓缓跳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又哪里招惹到这尊大佛了?大佛怎么不开心站在这里了。
时停煜缓缓把对席墨的疑问挪到自己身上,他之前到底是为什么会跟这样的人相熟的?
难道他真做了点犯法的事情?
不对,他不是同性恋啊,不可能会跟席墨发生成那样的关系,可是他大概率也不会找一个这样的……挚友。
难道是他当时跟海豹大战三百回合后,脑子受到重创发生严重脑震荡了,整个人□□连同人格发生巨变,于是找到了席墨,并跟这个席墨建立了非常坚固的关系。
别人的性格没法改变,时停煜果断把问题揽到自己身上。
问题在他,哄哄没关系的。
犯下的罪孽,都是要偿还的。
时停煜睁眼,抬步向席墨走过去,伸手拉住他:“祖宗,这样可以了吗?”

席墨强行跟人十指相扣:“学长, 你刚刚犹豫什么?”
时停煜:“人还是不要对明知道会失望的答案抱有这么大的好奇心了。”
席墨凑近时停煜,称呼叫的越来越亲密:“哥哥,你真的不打算哄哄我吗。”
时停煜听到了这句话, 放下心:“我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被海豹摇晃仁了。”
席墨屈指在时停煜的掌心中轻轻挠了挠:“哥哥, 我好伤心啊, 好伤心啊, 你当初不是这样的, 果然男人都是这样的,得到了就不珍惜。”
“渣男。”
席墨轻轻松松就给时停煜扣上一个渣男的帽子。
时停煜盯着这个16岁, 一米八几的超大版max的席墨, 又一脸难评地低头看着自己, 他的身高178也不算矮,他能渣到他了?
“哦,你脑子被海豹揍了。”
时停煜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并打算展现一下自己稀少的同理心:“哪只海豹把你揍成这样的,我帮你去复仇。”
席墨低低地笑了一声:“学长, 你打不过海豹怎么办?”
时停煜攥着席墨的手:“那就让海豹把我俩都敲晕。”
席墨手下无意识的用力了一点:“学长不是说自己的那条黄泉路要自己走吗?现在要跟我一起走吗。”
时停煜偏头看向席墨,语气平静:“你不是病还没好。”
席墨被这句话哄的智商骤降到-799,都没脑子作妖了, 一路被时停煜牵到前院, 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等待谷乙他们结束。
时停煜靠在一边, 手中是一张奇奇怪怪的规则单。
规则单很轻薄的一张纸,上面就两条规则。
【1.不要相信谷乙】
【2.烧了所有睡莲。】
席墨回过神的时候, 面前就多了一张规则单。
时停煜见席墨这睿智的眼神,疑惑地挑眉:“怎么了?”
席墨伸手接过,嘟嘟囔囔地:“魂都跟着你飞走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
时停煜把自己抽得干干净净的:“不准碰瓷我。”
席墨低头看着面前的两条规则。
哦吼,出现了相悖的规则。
“你怎么想?”
席墨把规则单折好,放进口袋中。
时停煜抱着手,视线落在紧闭的门上:“现在不是很明了了。”
席墨乖乖地坐在小凳子上:“我不知道,学……”
时停煜举起拳头。
席墨称呼喊到一半,戛然而止,他毫不怀疑,他要是继续挑衅说完这句话,他就能去动物园cos熊猫。
原则上时停煜不会轻易动手揍人,可是现在他好像在原则之外了。
院子中氛围沉寂下来,席墨眼巴巴地看着时停煜。
时停煜放松下来,用眼神示意席墨继续说。
席墨被恐吓了一下,脑袋上翘起来的毛都焉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多薅点符篆去烧掉那些睡莲,完成第二条规则,第一条的话,目前来说,不着急。”
时停煜想起那些符篆:“我觉得,薅光那边的符咒有点太光明正大了,而且也不一定能烧光。”
席墨安静地等着时停煜的后续的回答。
时停煜镇定:“我去把那些花给摘了。”
席墨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刚刚烧了那些花,我们已经违反规则了。”
时停煜按住席墨,伸手从席墨的口袋中夹出那张规则单,眼中带着点胸有成竹地意味:“我们现在不是拿到许可证了吗?”
席墨了然,饶有趣味地仰头看着时停煜。
面前昳丽的青年,有实力,有胆量,关键是聪明的要死。
叠好的规则单在手中转了一圈,放进自己的口袋中。
席墨握住时停煜的手腕,用了点力:“哥哥,说完正事了,我们继续治病吧。”
时停煜笑了笑,毫不客气地站起身,没有想理会席墨的意思。
谷乙也没弄太久,半个小时出来了。
“走吧走吧,岑老板已经备好菜了,我们现在过去。”谷乙从口袋中拿出两张纸擦干手上的水:“哦,阿玲姐带着吴灵也快到旅馆了。”
时停煜接下这句话:“嗯,吴灵刚刚给我们打过电话,说刘暖他们暂时得住院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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