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攻略手册by路无归
路无归  发于:2025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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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墨见时停煜不说话,有点疑惑地去观察时停煜的表情。
下一刻,时停煜挣脱了束缚,手肘蓄力砸向伸手禁锢着自己的人。
席墨对时停煜的动作猝不及防,剧烈的疼痛让他弯下腰,捂住腹部,疼痛让他脖颈的血管充血涨着:“你真是,下死手。”
这一下还不构成受伤的标准,时停煜没有触犯副本规则。
时停煜扭头看着席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沉默了一下,说话的声音中带上了一点不好意思:“抱歉,你下次,别离我这么近。”
席墨半弯着腰,紧紧捂住左上腹,面上的痛苦之色不像是演的。
共感还在,时停煜这一下给自己也整的够呛。
时停煜身体紧绷着,面上一点不露怯:“你……”
话还没说完,就得到了一个用力的拥抱。
席墨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学长,你不疼我还很疼啊,你抱抱我,抱抱我,我就好了。”
时停煜没推开人,不过已经在思考着刚才席墨说的事,他觉得不全是编的,不过说是分离焦虑还不如说是皮肤饥渴症。
按照心理学上来说,席墨应该是个可怜小孩。
时停煜思考完这一点,郑重开口:“席墨,这种行为是病,你去医院看过了吗?”
席墨动作僵住:“?”
时停煜身姿挺拔,面上一派淡定:“没关系,这种病后天干涉治愈率很高。”
席墨了然,眉眼温和地垂下,伸出手:“那,现在病还没治好,麻烦学长帮我治治病。”
时停煜耸了耸肩,伸手握住了席墨伸出的手,接上之前的话题:“当时我进去之后,还没看完墙上的东西,倒计时就结束了,之后还得找机会去看看。”
掌心的温度很凉,时停煜刚洗过手。
席墨可以很轻松地握住,骨肉匀称,很有力量感,至于耳边他说了什么,他都没注意到。
时停煜等了一下,没等到回应,这才用了点力捏了捏席墨的手:“回神,有没有听我刚刚在说什么?”
席墨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给出自己的看法:“那边要真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地方,不可能跟惩罚任务挂钩的,而且你也不能保证下一个惩罚任务,这一扇门还能不能打开。”
“别动不动就为了那么一点点可能性,就把自己的命堵上。”
“最不靠谱的成年人。”
好熟悉的话!
熟悉的记忆重新涌上来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祖国未来的花朵怎么变成如此尖酸刻薄了?
罪过罪过,把嫩生生的花朵带歪了。
时停煜认真思考了一下:“打恐怖游戏中,只要有解开情报的概率,那就可以冲。”
席墨笑容僵住,肃然:“这不是什么恐怖游戏,这是死亡游戏,失败了是真的会失去生命。”
时停煜张了张口,平常还挺好用的脑子现在跟浆糊一样,愣是想不出什么有力的反击话语,最后紧绷着唇,不看席墨。
“轰。”
雷光划过天际,下一秒雨就落下了。
席墨从善如流地转开话题,倚着门板望天:“看吧,学长,你那句荒唐言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时停煜扯了扯嘴角,迈开步子跑向那边还在淋雨的伞:“看热闹看够了,就过来收东西吧,没有眼力见的未成年。”
这些东西要是毁了,肯定要重做,在那个院子里,握着奇奇怪怪的笔挨冻?
他没有这种癖好。
席墨还没有反应过来,记忆已经开始倒流。
少年身穿洗的泛白的校服,表情紧绷着,像只防御的刺猬,偏偏食指勾着的那一小袋药出卖了他,同样的一句:“没眼力见。”
面上凶巴巴的想一点就炸的炸药包,用棉签沾药的时候,又认真到指尖控制不住的轻颤,上药的时候,一张小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手上的力道倒是重了些,像是为了惩罚他的没眼力见受伤了。
离得近了,少年身上干净的肥皂味和碘伏的味道混在一起,他龇牙咧嘴地扮鬼脸,看到对方的长睫颤了颤之后达到了目的。
“经常发呆可不是好习惯。”
时停煜左手中抱着最后一批伞,右手拉住了慢悠悠在雨里走的席墨,把人带到屋檐底下挡雨。
夏天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上一秒还暴雨打雷,下一秒阳光初霁。
谷乙想起点什么,从那间房间跑出来,看到了整整齐齐码放在墙角的伞和纸船,面上紧张的神色稍稍缓和,看向迎面走过来的两人:“你们动作可以啊。”
时停煜身上就穿了单薄的一件白色短袖,现在淋了雨,被这边的冷气一吹,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战栗。
谷乙抬手边摘下手套,边往里面走:“我这边整理下用具就可以,稍微等等,我带你们出去。”
席墨应了一声是,顺手把时停煜拉到阳光底下:“夏天晒晒一会就干了。”
时停煜面无表情地盯着席墨。
正常作息下,他跟阳光接触到的时间并不长,特别是这么大的太阳。
席墨一挑眉,时停煜肤色很苍白跟反光板一样亮亮的,更加显得这人的幽怨:“别用这么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不会觉得做错了。”
时停煜收回视线,语气带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刻薄:“哦,那你还挺自豪。”
席墨笑声很沉闷:“就当你在夸我了。”
时停煜本就不擅长跟陌生的人产生不必要的接触,至于跟席墨,这人有点太E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这次副本出去应该多了解了解人类行为的基本分类和解释。
席墨这样应该可以算是正常的吧,陈最好像也挺自来熟的。
两年前,他接到猫牙直播平台的邀请前去那边签合同,刚好看到陈最戴着个黑框眼镜,身穿着经典的格子衫,手里抱着一堆简历。
他当时第一反应是,哪家好人带简历带这么一大堆,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从那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陈最把他认成人事的,直接上前把简历一递,磕磕绊绊地说着自己的情况。
他当时接也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出于礼貌还是接了过来,耐心地听着陈最说话。
从这人断断续续的话语中,他了解到差不多的情况,陈最本来约好要过来面试,但路上出了车祸,所幸只是剐蹭,并没有受重伤,这才来晚了,毕业生就业难,他更是跑了好几家公司,简历投出去全部石沉大海。
陈最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的表情,怕他拒绝或者说其他的什么话,吹着脑袋,盯着鞋尖愣是不敢抬头。
时停煜刚组织好语言,身后倒是真走出来个平台的老板,他顺手把简历递过去,简单介绍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据后面陈最所说,时停煜转身离开了之后,他当场就被录取了,刚开始带主播也只有时停煜一个人,后面能力确实被看到了,这才也接管到公司其他的主播。
之后,陈最就热衷于来他直播间把那些嘴上没把门的全都封禁封禁封禁掉,顺便各种弹表情包,约他出来玩,非要请他吃顿饭。
类比到现在席墨,他第一个副本中帮人找了誓言,现在的行为好像也算不上不正常,只是进度比陈最快了一点?
时停煜把那点奇奇怪怪的想法压下去,暂时不改变席墨和陈最划在一块的分类。
谷乙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还套了一件外套,正拿着手机,拧着眉跟对面的人说着什么,用的方言,没听懂。
席墨识趣地上前把门给带上。
谷乙单手拿着手机还在跟那边联系,右手从口袋中把一把锁递给席墨,做了个口型:“锁上。”
席墨接过,咔哒一声,锁上了这边的门。
谷乙顺手拉了一下,保证已经锁上了,才做了个手势,让他们跟着他走出去。
席墨跟时停煜对视一眼。
时停煜视线短暂的停留在谷乙身上,抬步跟上,他差不多能猜到出什么事了。
果然,在踏出这边之后,谷乙转向他们,表情严肃:“又出事了。”
时停煜假装不知情,面上不解:“祠堂这边的人不是基本清空了吗。”
谷乙揉了揉额头:“是这样,所以这次出事的地方,在外面。”

时停煜看向席墨。
谷乙明显没有时间作案,程玲跟席墨他们一块也没有时间,那就只有——岑为。
岑为吗?
时停煜沉默了一下, 他其实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人是岑为。
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有且只有岑为跟他们在一块的时间很短, 甚至有点像游离在这边祭祀准备的事外。
程玲负责祭祀用物和流程的监督, 谷乙负责接待原住民和出事后的收尾工作, 唯独岑为, 他们到现在也不太清楚,岑为到底在忙什么。
谷乙简单说了一下来龙去脉, 然后看向席墨和时停煜:“对了, 你们的同伴不知道为什么受了很重的伤, 吴灵发现的,她说当时她去上厕所并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一会你们要过去看看吗?”
岑老板当时跟他说了下这五个人的关系, 他思索再三还是问了一句,毕竟他们五个人是一块过来的, 不说关系特别好,也应该有点联系。
席墨之前说过,时停煜不意外, 也没先说过不过去的事情, 只说:“你那边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谷乙放下手机, 眉眼间多了点不好意思,但出于现状, 只能为难地开口:“是需要,最近频发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好事, 大家躲都来不及,更何况主动出手帮忙了。”
“原本只有前两件事的话,我还可以应付一下,这样一下子多出了好多。”
时停煜神色平静地听完:“这样吧,席墨一会去看看刘暖他们,吴灵一个女孩子在那边总不太方便,我跟小乙哥去那边帮忙。”
说这话的时候,时停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席墨,他完全没有相信席墨那一出不是我的言论。
自己造的孽自己偿还。
席墨露出个无辜的笑容,坦然接受了这个决定:“可以,我顺路去照看刘暖他们。”
这两人现在爬都爬不起来,留条命不过是为了好给时停煜交差,没了这边人的干扰,时停煜不会受到太大的威胁。
时停煜抬眼看着席墨,眼中流露出一丝警告,让他别乱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席墨插手了这件事却没有被反噬,但违反规则肯定会付出点什么。
这个道理他还是清楚的。
席墨伸手在时停煜的掌心中挠了挠,示好一样。
时停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想躲,又想到席墨之前说的,他的病还没好。
指尖的触感还没消失,席墨有些意外地挑眉,下一刻,时停煜似是不耐烦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直接握住了他的指尖。
谷乙想起席墨说的那个奇奇怪怪的病症刚回头,想关心一下,视线却早一步落到了这俩的手上。
大脑中缓缓跳出一句:手牵手一起走。
时停煜慢条斯理地掀起眼帘,为自己正名:“在治病。”
谷乙斟酌了下语句,边说着边看向这两人紧紧握住的双手:“其实,你们可以跟我一块去的,他们只是觉得有点晦气,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完全没必要的。”
这样似乎显得他是棒打鸳鸯的人了,其实,完全没必要的,阿玲姐已经通知人把那两人送过去了卫生所了,他只是通知一下,没说必须要过去。
时停煜闻言,扭头看向席墨。
席墨毫不掩饰地露出个得逞的笑容,在察觉到时停煜的力道松了就主动握住他的手,把人带着往前走。
时停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吴灵那边传了两张照片过来,大致说了下她的位置和现在的状况,并问他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时停煜一条条地回复,让她注意安全就好,
回完消息,他才有时间认真看了看那些照片。
那两人单薄的衣服已经被血迹全部浸透了,目前正在抢救,从照片上看,绝对不可能是从高处坠下形成的伤口。
时停煜单手放大照片,看清楚对方脖颈处的青紫,眸中的暗沉一闪而过。
席墨动手了,但并没有受到副本的反噬。
吴灵的最后一句话停留在对话框中——祁七,这两人就是冲着你来的,你之前招惹过恶魔公会的人吗?
刘暖他们是恶魔公会的人,但是,完全没必要。
时停煜手指在手机边缘不断叩着,思维开始发散。
先不说这两人为什么要盯着他,目前最关键的一件事是席墨的目的是什么,69级真的能做到无视副本规则?
指尖被捏了两下,席墨走近时停煜,饶有趣味地开口:“这是在看什么?”
时停煜平静抬眼:“在思考你的话能相信几成。”
席墨并不意外:“十成。”
时停煜不置可否,按熄屏幕,并没有继续质疑或者问什么。
这个答案其实不重要,席墨能无视副本规则,那无论说什么,他目前都没有一个绝佳的方法证实他言论的真假。
他只需要确定至少目前席墨跟他是同一条线上的,这就够了。
时停煜单手插兜,径直往前走。
时停煜不说,席墨也真不放手,硬牵了一路。
走出祠堂,外面的温度稍稍高点,艳阳天下,沿着长街,能直接看到一处房屋前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出事的地点在镇头。
谷乙越走,眉头皱的越深,脚步也慢下来了。
岑为站在人群的最外面,靠在屋檐下的阴影处,微微侧头点燃了烟。
猩红的火光在暗处明明灭灭的。
一抬眼,岑为透过人群看到了谷乙的身影,低笑了声,抽烟的嗓子显得有点沙哑,完蛋咯,被小乙发现抽烟了,这小孩又要生气了。
果不其然,谷乙表情很严肃,直接把岑为叼着的烟给抽了,丢在地上踩灭,冷冷的盯着人不说话。
岑为泄了气,笑着揽住人的肩膀:“不抽了,不抽了,去看看现场。”
说着,他转头去看席墨和时停煜,视线落在这俩人就差十指相握的手上:“你……你们。”
谷乙扶额:“席墨好像有分离焦虑,所以他俩就这样了,牵了一路了。”
他也有点无奈,这俩还光明正大的在讨论,信你几成,哪家好人分离焦虑谈到信任问题的,不像是生病了,倒像是突然勾搭在一块了。
席墨假装没看到谷乙眼中的无奈,还曲起手指强硬地卡入时停煜的掌心,伸手挠了挠。
时停煜压根没理会席墨,只是用了点力捏回去。
席墨闷笑了两声,看来某个不靠谱的成年人已经知道了自己之前下手挺重的,现在还有意识的开始改了。
在共感结束之前,时停煜不会再出手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下也就过去了。
这边聚集的人见到他们过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
谷乙眼中原本还有一点温和,现在要处理正事了,整个人身上的气压很低。
时停煜往旁边走了一步,看到了房间里的惨状。
房间昏暗逼仄,看样子只是一个杂物间不是住人的房间,一堆箱子上只有一瘫没抽光了骨头的尸体,出血量很大,渗透了实木的箱子,浓重的血腥味昭示凶案现场的残忍。
掌心传来点瘙痒拉回了他的思绪。
时停煜偏头看向席墨,眼中带上了点疑惑是在问你有什么思路吗?
席墨有点委屈地开口:“好害怕。”
谷乙原本还在皱眉准备一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一听席墨这矫揉造作的声音,气势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前两具尸体跟这个没什么区别,席墨当时都很淡定,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现在装个鬼呢。
时停煜沉默了会,看都没看席墨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害怕?那你现在去卫生所照看刘暖他们吧。”
正常情况他能照顾到别人的情绪,只可惜了,席墨不属于正常情况,这人就差24小时把情绪摆在明面上让他哄了。
这人表达出来的情绪跟自身的情绪并没有什么关系,时停煜也懒得哄,只想给出三个字评价——太会装。
随时随地大小装。
谷乙整理好情绪:“你们先在这边等等,我去交涉一下,看下这次是发生了什么,你,你俩稍微等等,行吗?”
席墨握住时停煜的手,弯唇笑着应下。
时停煜点头,视线还停留在那边,突兀地转头看向席墨:“你们今天做纸人,主要做的什么?”
席墨一点就通:“纸人的支架。”
时停煜抬眼看着席墨,从对方黑沉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你想怎么做。”
席墨叹了口气,他从时停煜的眼中看到了一点诡异的期待?
时停煜一勾唇,带着席墨走到了远离人群的清净角落里:“祭祀准备用物肯定是跟这些意外挂钩的。”
席墨直接说出时停煜的想法:“嗯,所以你想阻止祭祀的进程,站在谷乙他们的对立面。”
时停煜否定了席墨的这个说法:“不,是要加快进程,太慢了。”
席墨垂下眼,捏着他的指尖:“什么意思。”
时停煜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反问:“按照这样的副本走向,你觉得最后一样祭品是什么。”
席墨语调缱绻温柔,并没有说出任何卡顿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们。”
“学长,你想跟我成为最后的祭品吗?”
“一块下地狱的那种吗?”时停煜平静地开口:“如果不采取一点措施,这条黄泉路上可不止你我。”
席墨笑声很沉闷,像是在笑时停煜说的这句话,又无理取闹地开口:“可是我只想跟学长一块走,学长不愿意吗?”
听了这么一通话,时停煜眼睛都不眨,淡淡道:“我走这条路,可不需要人陪着。”

“学长, 我也不可以吗。”
席墨勾了勾时停煜的指尖,这句话很轻,像是随口问出的, 又像是掺杂了几分真心的疑问。
时停煜只当这是小孩幼稚的攀比心和占有欲,随口安慰:“嗯, 你可以。”
席墨嘴角上扬, 向着时停煜靠近。
时停煜一转身, 独留一个背影给席墨。
席墨笑了, 时停煜的手握久了,肯定也染上了他的温度。
弹幕卡顿了一下。
【虽然没扒拉出来这是谁的小号, 但哥, 你在爽什么?】
【祁七也是真有实力, 可惜长了张嘴,】
【来吧,让我们加入隔壁直播间这个更权威的组织。】
【科学的力量是强大的, 来吧,去隔壁接受教化。】
席墨看了一眼, 笑了,时停煜的影响力还挺大的,这么快就改变了一小群人的认知, 该说不愧是他吗?
他这边都有了相应的观众, 共生给时停煜的确是有点委屈人了。
时停煜灵活地穿过人群, 来到案发的现场,尸身已经被带出去了, 只剩下一些被血液浸透的箱子留在这里。
席墨在外面随意找了人攀谈起来。
衣角被拽了拽。
时停煜一愣,低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边的君君,蹲下身, 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
君君扬起脑袋,把手中的小球递给时停煜:“哥哥还记得我吗!”
时停煜:“君君,我准备好回答今天的问题了。”
君君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双手背在身后:“哥哥!今天的问题是,小乙哥哥什么时候去喂祠堂的莲花。”
时停煜情绪不变,手中把玩着那个胶质球:“7天之后。”
君君瘪了瘪嘴:“哥哥大笨蛋,哥哥又猜错了。”
时停煜把手中的小球递给君君:“那君君说,小乙哥哥什么时候去喂莲花呢?”
君君做了个鬼脸:“不告诉笨蛋哥哥,我要走了!”
刚说完,君君就把手中的小球一抛,跟着小球跑走了。
时停煜站起身,若有所思,两个问题都是关于那些莲花,要不要挑个时间过去看看?
“滴答……”
粘稠的血液从厚重的布角聚集滴落在地面上,溅起一点点的血花。
时停煜蹲下身,闻声扭头看过去,一颗带着粘稠血液的眼球直接跟他来了个对视。
他第一反应过来,站起来,扭开头,转开直播摄像角度。
【呃,好像短暂的被爱了?】
【离了祁七,谁还会爱我们啊。】
【反应好快,我都没来得及害怕。】
【不是,他怎么知道直播拍摄角度?】
【Ls说得好有道理。】
时停煜吐出一口气,这个眼球该说不说好吓人哦。
他只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能被这种东西恐吓啊。
整理了情绪,时停煜给谷乙打了个电话。
铃响了两声,能直接听到那边的嘈杂的说话声,紧接着才是谷乙的声音:“小七,怎么了。”
时停煜斟酌了下用语,实在没有应对这种场景的经验:“这里漏了个眼球。”
那边嘈杂的声音一下安静了。
谷乙咽了口口水:“好,我这边安排人过去继续处理,快结束了,你们别乱跑,一会还要回祠堂。”
时停煜应了一声是,房间的光线暗淡下来,他抬眼看向门口。
门口少年的挡住了光线,逆光看不清切脸上的神色,不过应该是笑着的。
时停煜张口回了句:“他现在跟我在一起。”
谷乙让他们原地等一下,这才挂断了电话。
席墨笑着走上前:“学长看着不太开心,这是发生了什么?”
时停煜蹙眉:“什么?”
席墨:“你看着有点不开心。”
时停煜懒得跟席墨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争论:“刚刚君君过来找了我一趟。”
席墨收起吊儿郎当的态度:“什么问题?”
时停煜看向席墨:“谷乙什么时候去浇灌祠堂的莲花,我回答的七天,是错的。”
君君问的第一个问题是祠堂的莲花有几朵,第二个就是这个。
他收到的规则还有一条是要浇灌莲花的,但并没有明说需要什么东西去浇灌。
席墨伸手扣住时停煜的肩膀,用了点力,把人往外带:“先出去散散气,再待在这里要腌入味了。”
时停煜抬眼看了席墨一眼,被人带着往外走。
岑为也跟他们一块回祠堂。
席墨在手机上点了点,突然垂下的左手被牵住。
时停煜在手机上整理目前的线索,右手随意地握住席墨的手。
席墨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
“不是不牵手会难受?”时停煜头也不抬地说着,低头看着手机上备忘录的记录。
席墨弯了弯唇角,轻笑了一声。
虽然时停煜大概率是把他当成一个无理取闹的未成年人,但得到了就好。
谷乙跟岑为说着什么,转头看向时停煜他俩:“祠堂那边下午没什么事,今晚刚好我们跟岑老板一块回旅馆吃大餐。”
岑为把谷乙翘起的头发给压下去,轻笑:“希明还等着你送的小鸡。”
谷乙变魔术一样,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鸡蛋:“小鸡小鸡当然有哦,不过要希明自己孵小鸡。”
岑为从谷乙手中接过这颗小鸡蛋,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嗤笑一声:“你拿颗孵不出来的鸡蛋给希明,她孵不出来该生气了。”
谷乙把鸡蛋拿回来:“嘿,那就狸猫换太子,我听李叔家马上要有一窝小鸡孵出来了,到时候买只小鸡跟鸡蛋换一下就好。”
时停煜抬眼看着这边,又看了看席墨,露出个笑容。
席墨莫名背后一阵发凉,他好像被鬼盯上了。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肋骨都断了好几根。”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皱眉看向吴灵。
吴灵神色很淡定,直接把自己和席墨摘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不在现场,过来的时候,他们就这样了。”
刘暖伤相对轻一些,刚想开口,就对上了吴灵无情的视线,他们暂时没有实力跟吴灵他们硬碰硬,想说的话,也被强行压了下去。
吴灵收回视线,也没心思听医生说什么,随便找了个椅子坐角落中,这俩人故意去摘风铃陷害她队友,还能祈求她给什么好态度?
程玲跟医生交涉了一下,基本了解这边的情况。
“他们这边的伤有点严重,这两天可能得继续留在这边照看了。”
程玲给吴灵递了一瓶水,坐在她的身边:“摔成这样,等谢舸醒了,还是得联系一下父母,说一下这边的情况。”
吴灵又变回那个什么都不知情,看到同伴受伤了,还有点惊慌失措的人:“医生说他们这几天都得待在这边了。”
程玲抬眼看着相隔很近的两张病床,喃喃自语:“是啊,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吴灵拧开水喝了一口,借此来掩盖自己流露出的疑惑情绪,程玲这句话是陈述句,不像是意外于他们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更像是知道会受伤,只是时间不对而已。
她将这点记下,打算一会跟时停煜他们聊聊这件事。
这么决定了,吴灵还是假装不清楚,顺从地说着,蹙着眉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对啊,我刚回来看到他们在墙角的时候,吓得都不会动了,还是席墨过来处理的。”
通知程玲的也自然是席墨,后面反而没看到席墨,一打听,原来是借口找对象去了,她说呢,当时就看这俩状况不太对。
“滴滴滴。”
狭窄的观察室内,响着仪器工作的嗡鸣声和老旧排风扇的吱呀声。
吴灵直起腰,视线平淡地扫过去。
她在想,当时席墨的那个态度,表露出来的实力,根本不是这两人可以抵抗的,但席墨停手了。
当然她并不是希望席墨杀了这两人,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的那只言片语绝对改变不了席墨的行为。
席墨应该是想杀了这两人的,那真正能拦住他的只有。
吴灵的脑海里突兀地浮现出一个人影,那个不合时宜来了一句犯法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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