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小屋里,年轻的男人蹲在床边帮自己寡嫂揉脚。
卢修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主动这么做,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一开始还正常,可盯着盯着,他就对着那只脚开始出神。
他寡嫂连脚都长得这么好看。
脚趾圆润,修剪得整整齐齐,指甲透粉。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雪辞的脚。
以前住在这里时,他只能偶尔从门缝里窥到一点点,那只脚扬在空中,脚背崩得很直,几秒后突然蜷缩着,无力落下。
他还见过宋雪辞被埃兰德抱在怀里亲,那只脚会在床单上胡乱瞪着,将皮肤蹭得一团红。
随后,埃兰德的大手就会紧紧箍住那截脚腕。
宋雪辞跟他们兄弟俩的体型差太多,无论是他还是他哥都可以轻易地让他脚不沾地,无论是抱在怀里吻还是做其他的。
这样想来,埃兰德的欲望比魅魔要强。
他不知道坐脸是谁先提出来的,可那之后,埃兰德吮吸了很久,吸血都没那么多。
估计那里比血要甜太多了。
卢修斯察觉到手里的脚在挣扎,他抬起眼眸,却发现雪辞略带惊恐地看着他。
“你、你……眼睛变成红色了,还有牙齿……”
年轻的吸血鬼还无法像埃兰德那样隐藏嗜血的本性,他光是看到雪辞脖颈上光洁的皮肤都会喉间发痒。
“对,你们都是吸血鬼……”雪辞喃完,终于放松下来,没再害怕,“你现在是不是想要喝血?”
卢修斯收起了獠牙:“不用。我已经成年,可以随时控制欲望。”
他有意多加了句自己已经成年,可雪辞并不在意他说什么,心里依旧想的是自己死去的丈夫。
“哦……吸血鬼是永生的,所以埃兰德不会死,只是进入休眠期了,对吗?”
就算失去记忆,埃兰德依旧在雪辞心中占据无法替代的地位。
卢修斯皱眉:“休眠期分很多种,埃兰德那种应该是无法醒来了。”
雪辞愣了愣,那张脸的细汗还没完全散去,像是被雨淋湿。
“怎么会……埃兰德不是家族继承人吗?他应该很强大的。”
“他确实很强大。”卢修斯承认,“可再强大的吸血鬼也怕被银色子弹穿透心脏。”
雪辞怔住。
他确实在电视剧里看过,这是对付吸血鬼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
可他的丈夫……这么强大的家族继承人,怎么就被人用银色子弹打进心脏呢?
这跟他有关系吗?
埃兰德出意外的时候,他在哪里?
雾气皑皑的迷雾中,雪辞终于摸索到了一条线索,刚想跟卢修斯问询,却听到对方淡淡开口:“你的丈夫已经死了。”
卢修斯薄而有力的手掌还握着他的脚:“你已经向前看,早点改嫁。”
“这次可以找个年轻的。”
“……”
“你喜欢什么样的?年轻的?肯出力气的?”
“……”
雪辞突然想到了远在古堡里被自己钓着的几个男人。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就算没办法苏醒,我也得见到埃兰德。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卢修斯沉默,看样子像是在隐瞒。
雪辞知道,这种时候得讲条件。
他凑过去,在看到对方微微泛红的耳尖时,像是猜到什么,转了转眼珠。
“你刚才问,我喜欢什么样的。”
“我其实确实喜欢年轻一点,比我小一点的。”
“他们……很有力气。”
雪辞忍着羞耻,在看到卢修斯的眼神明显发深后,故意叹口气:“但我觉得外面的坏男人好多,我还是打算暂时跟你一起住。”
卢修斯肩膀僵住:“……什么?”
“就是、跟你住在一起的意思,我过段时间就把工作辞了。”雪辞凑过去,甜软的香气立刻扑到卢修斯脸上,他盯着那张红艳艳的唇和小巧翘起的唇珠。
他已经被钓得头皮发麻,却并不知道小猫是在故意说这些话,只以为对方是真的没办法自己生活,很依赖他。
“你的遗产都放在了我这里,完全够你过一辈子,并不需要工作。”卢修斯浑身早已爽得发麻,硬生生压住喷薄而出的兴奋。
声音控制不住的战栗:“不过你确实需要有人照顾,我哥沉眠之前,确实把你托付给我。”
“啪”一声——
桌子上的物品摔下来。
很闷很重的一声,雪辞吓得朝那边看了眼。
卢修斯淡淡瞥了眼,并没有在意。
就算是埃兰德的精魄在发怒,也成不了气候。
他的嫂子已经守寡了,他不能再让对方的身体空虚着。
所有的一切由他来继承。
“他这么说过啊……”雪辞沉思。看来卢修斯跟埃兰德有过交流,对方确实知道他丈夫的尸体在哪。
以后跟卢修斯谈判就可以了。
至于谈判条件,雪辞大概明白。
他点头,顺着对方的意思:“那我以后就跟你了。”
卢修斯眼皮直跳。
这个字是个暧昧的字眼。
他的寡嫂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愿意让他成为下一个丈夫,还是只是单纯想白用他的身体,明面上还是原本的关系。
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自然不会接受不明不白的关系。
卢修斯刚想问,就听到雪辞打了个呵欠:“我有点困了,我还想去洗个澡,可我有点怕,你可以站在门口陪我吗?”
卢修斯不再问了。
都让自己站在门口陪着,肯定是丈夫没错了。
雪辞确实困了。
梦里被丈夫折腾,醒来还要钓自己的小叔子。
他随意从衣柜里拿了件睡衣,洗完后就香喷喷得进了被窝。
留下一个满脑子都在计划婚礼的卢修斯,和一个连魂魄都出不来只能无能狂怒摔东西的死鬼丈夫。
雪辞这一觉没人再来打扰,直接睡到了中午。
卢修斯已经将午饭买好,两人一起吃完后,对方很自觉地收拾桌子。
隐藏任务的进度条已经涨到了70%。
看来找到埃兰德的尸体,查出那颗子弹是谁打进心脏的就可以完成隐藏任务了。
同时,他带着尸体一起离开游戏,任务才算彻底成功。
看到进度条涨了这么多,雪辞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在卢修斯的陪同下将别墅里的每个角落都搜找了一遍。
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可他能感觉到,有无形的东西缠住了他。
他让卢修斯先出去,自己对着空旷的客厅:“是你吗?埃兰德?”
这么对着空气说话很奇怪,雪辞耳根不由发烫。
不过很快,就有阵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
在他唇瓣和腰上摸了摸。
“……”
雪辞突然想到在古堡里缠着自己的男鬼,该不会也是埃兰德吧?
卢修斯在外面喊他,雪辞没再耽搁,又对着空气道:“你待在这里乖乖的,我很快就回来看你。”
风声消失了。
一个一个,乖得都像狗。
卢修斯正在找马车,看样子打算送他离开。
雪辞这会儿才想到比尔,他拽住对方:“我还要回去找朋友,我需要跟他说一声。”
毕竟是比尔带他来这里的,他自己独自走了太不厚道了。
“你还要回那种地方?”卢修斯对贫民窟嫌恶至极,想到那群饥渴的壮汉,他冷声,“我送你。”
雪辞没拒绝。
两人顺着街道往贫民窟的方向走,却径直遇到一个人。
“……雪辞!”
雪辞差点没认出来,盯着对面高大的男人好几秒,诧异:“陆泯?你把头发剪了吗?”
陆泯那头过长的卷发不见了,成了一头微碎的短发。
英俊的脸庞完全显露出来,在人群中格外出众。
这让卢修斯有了危机感,看向对方的目光中带着敌意。
“雪辞,我好想你!”
陆泯高冷的表情在见到雪辞后就荡然无存,像是一只流浪的赖皮狗,也不敢立刻黏上去抱住,只能用眼神紧紧盯着。
那种眼神。
卢修斯冷冷扯了下嘴角。
雪辞反应过来,心底一颤,他身旁是丈夫的弟弟,千万不能让陆泯知道他有过丈夫!
他拽住陆泯:“你怎么找到这里了?不这里离——”
“我知道好远,可我太想你了。”
陆泯黏完,朝卢修斯瞥一眼。
卢修斯懒得搭理,不动声色朝雪辞肩膀上靠。
两个年轻男人暗地在极力证明,自己跟雪辞关系更好。
眼看着修罗场到来,雪辞干脆装糊涂,并没有彼此介绍。
他催着陆泯回去,陆泯却委屈了:“我的额头受伤了。”
雪辞还没开口,卢修斯就冷冷道:“你大老远跟踪过来,就为了说这件事?”
“我……”陆泯确实是跟踪,他放弃解释,开始卖惨,“这是被秦洲打的。”
“……”
完全不省心。
雪辞深吸口气,怕卢修斯说漏嘴,便先让人回去。
卢修斯明显不情愿,可雪辞语气强硬,他不敢惹人生气,冷着连脸离开了。
临走前还把身上的钱都给了雪辞。
等人走后,陆泯才问:“他是谁啊……”
那副窝囊语气,好像雪辞就算昨晚跟对方睡了,也能说服自己雪辞正是爱玩的年龄,外面那些男人都是过客,唯一能待在家里的只有他。
雪辞看陆泯的表情,就明白对方又在胡思乱想了。
“头低下来,我看看。”
听到雪辞语气这么柔和,陆泯微凉的心脏又暖起来,乖乖弯下腰,将脑袋凑过去。
仔细看确实有一块小伤口发炎了。
雪辞不想跟他计较擅自跟踪的事情,给了他一笔钱:“去药店买点药膏,然后坐车回去吧。”
“我要到明天才能回去。”
陆泯瞬间心凉:“我不能明天跟你一起回去吗?我好想你……你怎么也不问我额头是怎么受伤的?”
雪辞疑惑:“不是被秦洲打的吗?”
陆泯被噎住,沉默地盯着他。
雪辞也觉得自己过于冷漠了,陆泯怎么说也是他的地下男朋友。
“伤口疼不疼?”
陆泯的表情才好受了些:“不疼了。你离开之后我打算第二天去找你,临走前想把你晾的衣服收起来,一到阳台就发现秦洲在偷你内裤。”
什、什么……
雪辞不可思议,眉梢染上羞愤。
“他偷你内裤肯定是要做那种事情,我就去抢,他最后把你内裤撕烂了也没给我。”
陆泯看到雪辞冷着小脸,立刻道:“不过我已经帮你买新的了。”
雪辞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咬唇气闷,身后就有响起冷冷的嘲讽。
“你出去了两天,就为了跟他约会?”
雪辞转身,双眼发黑。
一个一个,都来找上门。
比尔找了雪辞两天,胡渣长出来,模样狼狈,他的声音沙哑又冷:“不是说去找你——”
下一刻,他就被捂住了嘴。
雪辞的表情很慌张,眼睛瞪得圆溜溜,生怕他接着说下去。
比尔朝他身后的陆泯看了眼,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伸出舌头,朝雪辞的掌心舔了口,把人吓得立刻抽手。
随后贴过去,语气恶劣:“原来他还不知道你有过丈夫啊。”
雪辞紧张地看着他。
比尔恶狠狠道:“你也不想让他知道吧,那就乖乖跟我走。”
雪辞没办法,快速叮嘱了陆泯两声,陆泯不愿意,他就发小脾气:“你还听不听话?”
陆泯一听到这话就蔫了:“我听话听话,你别生气。”
他停在原地一动没动,阴恻恻的盯着前方的两道身影。
“他倒是像狗一样听话。”
走了一段路,比尔突然冒出这句。
想到这两天,雪辞都是跟陆泯度过的,他就不受控制加重手里的力道。
雪辞磕磕绊绊跟着他:“比尔……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你猜?”
比尔冷笑。
他看到雪辞的肩膀哆嗦了下。
“当然是回去狠狠艹你。”
雪辞彻底傻掉了,连反抗都不会,被动往前走。
或者说,他也没足够的力量去反抗一个比他高出一头的强壮欧洲男人。
直到看到不远处那一排破旧矮小的贫民窟旧房子时,凝滞的表情才有了点反应。
比尔的力气很大,他象征性地将手抽回来,只换来男人瞥过来的阴沉视线。
刚才那句不太文明的话在脑中不停回荡。
回想起比尔当时的表情,很冷酷,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就好像前来捉奸的丈夫,冷着脸把奸夫骂走了,想着要怎么惩罚妻子。
必然是很严重的惩罚。
雪辞僵着身体,终于停下脚步。
他不敢在这种时候跟比尔来硬的,比尔那种脾气,可能会直接在公开场合做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事。
“比尔……”
雪辞很会示弱,声音听起来软绵可怜,眼尾泛红,怎么看怎么惹人怜惜。
当然,也很容易引发施虐心。
气愤裹挟着兴奋,比尔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舔了舔后槽牙:“不想回家?我不介意直接在这里亲你。”
他把那个破屋称作家,他一直都觉得那是他跟雪辞的家。
无论雪辞会换多少老公。
“你、你别这样……”雪辞就像跟埃兰德相遇那天,故技重施。可比尔可没什么温柔。
“饿?我没买套,一会儿会喂饱你肚子。”
“要是再不走,我会扛着你回去,还把你屁股打肿。”
雪辞肩膀哆嗦了下,抿紧唇瓣,一言不发回去了。
一路上聚集着不少无所事事的街头混混,聚在一起抽烟说脏话,在看到漂亮男生被阴沉着脸的比尔带回来后,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本想借此嘲讽一番,顺便说点荤话故意刺激宋雪辞,想看看那张小脸会露出怎样的表情,结果就被比尔一个眼刀狠狠扫射过来。
比尔打架出了名的狠,当然大部分时候都不爱动手,只有在有人背地里猥琐地臆想宋雪辞才会主动找上门。
他们看过热闹,知道比尔打架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就跟看死人一样。
破旧窄小的巷子顿时变得雅雀无声,雪辞觉得尴尬——这些人好像默认了他跟比尔是一对,都觉得他给对方戴绿帽子了。
沉默地走到巷子尽头。
到了走廊后,雪辞不情不愿站在门口,磨蹭得不愿意进去。
“进屋。”
比尔冷飕飕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雪辞肩膀抖了下,终于垂着睫毛进了屋里。
屋里很乱,隐隐有酒的气味。雪辞对于味道很敏感,不禁皱起眉头。
人在害怕的时候会像要找个安全狭小的空间。于是雪辞往桌子和床之间的缝隙里缩,他看到自己昨天留下的字条被揉烂到字迹模糊。
比尔似乎是把纸条当成了他来蹂躏。
“啪”一声——
清脆的锁门声打断雪辞,他咬着唇瓣转身,比尔已经朝这边一步步逼进。
像是靠近猎物的野兽,可野兽被戏弄过两次,已无心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他只想把这只骗人的兔子毛发都舔湿,把兔子弄到耷着耳朵,边哭边受孕。
“比尔……”
雪辞的脸色惨白,唇瓣却被咬得秾红,对于此时的比尔无疑是场视觉冲击。
男人压住战栗的兴奋,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一袋面包:“先吃饱。”
雪辞愣了愣,看来也没完全不听自己说话。
还有挽救的余地。
他刚思忖要跟对方谈判,下一秒,天旋地转。
雪辞的视野开始晃动,等定下来,他已经被比尔抱到了大腿上。
两人面前是桌子,比尔的大手箍在雪辞的腰上,隔着布料,传来连绵不断滚烫的热意。
魅魔很容易受到影响。
雪辞的小腹开始发烧。
他忍耐着,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
比尔似乎一双眼睛都用来盯他了,立刻将桌上的牛奶拿过来:“渴就喝这个,你以前老缠着我买。”
见男人的语气比刚才软化许多,雪辞升起希望,乖乖咬了口面包:“比尔,我真的有正事出去的。”
比尔的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嗯,找你的死鬼老公,然后就找到另一个男人那里去了。”
“不要告诉我他是现在的老公?你们结婚了?你给他亲过了?这两天跟他在一起是不是都在床上度过的?”
比尔又开始咄咄逼人,完全没有给雪辞解释的机会。
“我是在路上遇到陆泯的。”雪辞说了一堆实话,可比尔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只是一直盯着他嘴巴看。
雪辞再迟钝也看出来男人想做什么。
他来不及想太多:“亲五分钟,能不能不做?”
“我、我有点累了,也不是要把你甩掉不管,我准备和你一起坐车回去的。”
他软哼哼的甜美模样实在让人难以抵抗,比尔表情松动,片刻,他将雪辞直接调转了个方向,两人成了面对面的姿势。
雪辞被迫地承受着男人的压迫感。对方的视线像是已经把他全身都舔了一遍。
他打破这种诡异的氛围:“只亲不做那些的话……我会……会……”
后面的话难以启齿。
比尔却一定要他说出来:“会怎么样?”
雪辞忍着羞耻,脚趾都蜷缩在一起:“会、会把舌头伸进去……”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比尔浑身紧绷起来,放在他腰侧的手臂瞬间爆出一根青筋。
这样的主动对于比尔一个肖想许久的处男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诱惑。
他就这么轻易相信了雪辞,明明是个小骗子。
说不定这两天就是跟那个男人厮混去了,甚至还隐瞒自己有过丈夫的事实。
装清纯在外面钓男人。
也钓着他。
比尔盯着雪辞那张脸,此时对方也正抬着小脸看他。
被咬出水痕的唇瓣张了又合,从里面冒着甜软的热气。
“比尔……哥哥。”
比尔呼吸快要停滞住,头皮瞬间麻了。
几秒后,他恶狠狠道。
“别耍老子。”
雪辞见有商量余地,立刻用手指揪住对方的衣服。
他被亲过很多次,可多数情况下都是被动,只知道这么仰着脸才会让自己嘴巴口腔好受点。
主动接吻,并不他擅长的。
动作依旧很青涩。
就像是,丈夫没教过一样。
男人都爱这样的反应。
唇瓣刚贴过去的瞬间,比尔就像停了电一般,浑身酥麻,心中像是被摇晃过的气泡水瓶子冲涌而上。
好软……而且好香。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
光是贴一下就爽得要命。
雪辞整个人都挺僵硬,对方嘴唇不太软,也没张开。
他试探性地朝比尔的嘴上舔了舔,下一秒,就被狠狠按住肩膀。
年龄大的处男根本没见识,还没被撩拨几下,就被爽得脊背冒汗,直接撬开柔软的唇缝探进去。
好香好湿。
雪辞的口腔烫烫的。
没开荤过的狗见了骨头,咬住不肯松口,来回地舔亲,吮吸。
雪辞的舌根没一会儿就酸麻,他呜呜出声,可还坐在男人怀里,完全没发力点。
只能被亲得发出小猫的叫声。
比尔亲了肯定不止五分钟,要不是雪辞喘不上气,用力推开他,他肯定不愿意松开。
被亲透的雪辞眉眼失神,又纯又勾人。他的嘴唇早就被吃得肿掉,连唇瓣边缘都晕开了。
野狗就是凶狠的,连接吻都这么凶。
雪辞大口大口吸取着新鲜空气,稍微缓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什么野兽盯上了。
小动物本能的反应让他察觉到危险,立刻从男人的怀里跳下来。
他软手软脚,几乎是慢慢挪蹭着下去的。
还没站稳,就被比尔拽住手。
男人起身,阴影压过来,死死盯着他,嗓音都是意犹未尽的哑:“再亲一次。”
什么……
雪辞不可思议,口腔里又酸又麻,再亲一次也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他的嘴唇还没完全闭紧,里面冒着香气,像是被人弄熟了。
比尔不敢想象,如果做一夜,是不是从里到外都被他弄成小熟妇?
“不亲了……”
雪辞说完就感觉比尔俯身凑过来,作势要亲,立刻要躲开。
“唔……”
下巴被掐住,软肉深深陷入脸蛋里。
雪辞被搜刮走口水,眼尾被亲得湿红。
下一秒,“砰”一声,整个屋子狠狠震动!
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雪辞就感觉压在他肩上的那道力气空了。
再抬起眼,比尔已经被拎着衣领狠狠砸到墙壁上——
陆泯真的气坏了,用的力气很大,雪辞听到了很重很闷的声音。
比尔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被疼得龇牙利嘴。
“你……”
雪辞刚开口,11就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宿主,他们要打架了,快躲开!!】
“……”
这样的话似曾相识。
男人之间为了这种事情在他面前打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雪辞放弃劝架,听话地往角落里猫着。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打起架来拳拳到肉,要不是屋子太小,动静吸引了一众邻居前来凑热闹,估计都要打到天昏地暗。
门被陆泯踢开,里面什么情况一清二楚。
邻居八卦的目光让雪辞脸上发烧。
他觉得丢人。
“快停下。”
雪辞声音并不大,可板着小脸的模样很冷。
两人终于都收手。
比尔这种野路子的还不忘朝陆泯脸上补一拳:“操!你是不是有病,突然闯进来!”
“你——”雪辞对着比尔皱眉,“你先去门扶起来。”
比尔那张脸好几处淤青,混混的气质更浓,怎么看都不像是善茬。
邻居都被他身上那股血气吓得一哄而散。
比尔扶起门,忍不住骂了句,结果一回头,雪辞正在看陆泯脸上的伤。
酸涩立刻涌到胸口,比尔嘴里的血腥夹杂着苦味,暴怒道:“他都把咱们家门弄坏了,你还关心他?”
语气里满是醋意。
雪辞“嘘”了声:“你小声点。”
比尔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厉害。他站在门口,冷眼看雪辞帮陆泯简单处理伤口,脸上和身上更疼了。
“你怎么跟过来了?”雪辞无奈,幸好陆泯很听话地买了药。
他根本想不到,一个社恐宅男竟然是打架最狠的那个,哪来那么大力气跟比尔这样的对抗?
短短几天打了两架。
陆泯此时像是知道自己犯错了,低头一言不发。他打架没有技巧,只会用蛮力,脸上被揍得鼻青脸肿。
雪辞简单处理完:“好了。”
陆泯才敢抬起脸,视线死死盯着他的嘴。
雪辞尴尬抿了抿唇。
毕竟在陆泯看来,他们是交往的关系。
小猫现在学坏了,懂得怎么糊弄男人。他岔开话题,问陆泯是现在回去还是明天早上跟他们一起回去。
陆泯连想没想:“我跟你一起!”
雪辞朝比尔看过去,对方正环胸站在门口,听到这话冷笑了声:“还要留他住这里?我们这屋我们俩都要挤着睡,他睡哪?”
十分钟。
陆泯动作迅速地在另一边打好了地铺。
天色渐晚,雪辞不仅饿,还累。他不想再多说话,只想填饱肚子睡觉。
幸好这两个男人没再吵架,一个出去买晚饭,一个待在家里修门。
邻居们没再听到动静,过了片刻从窗户缝隙里偷看——他们不敢相信,比尔居然能够容忍另一个男人的加入?
果然越是穷底线就越低。
他们一边嘲笑,一边又妄想着今晚能趴在窗户边上听到什么诱人的声音。
可惜这一夜没有任何声响。
第二天一早,比尔的房间里空了。
这三人,是打算找个地方定居吗?
宋雪辞那小细腰,能承受得了吗?
迟早被玩坏。
被邻居围观这件事已经被雪辞抛到了脑后。
一大早OOC预警就开始响。
他这次的人设勤勤恳恳,很踏实,工作不会迟到早退。
如果不在第二天之前赶回古堡,又要受到奇怪的惩罚。
马车本就只能坐下两人,结果谁都不肯单独坐一辆。僵持不下,雪辞只好被挤在中间。
两个男人身材都占地方,雪辞穿的短裤,大腿上绵软的肉分别被不同的布料蹭着,难受得很。
他表情恹恹。
修罗的是两人还同时问他要不要坐到他们腿上。
雪辞本来全都拒绝,毕竟答应陆泯的话比尔可能因为生气把他有过丈夫的事情抖落出来;答应比尔的话……总不能当着陆泯的面。
可马车实在太颠簸了,他最后选择坐到陆泯身上。
男人放松下来身上的肌肉柔韧有弹性,雪辞坐着很舒服,他们中途停下来一起吃了顿午饭,终于在黄昏时到达镇上。
比尔一到镇上就先走了,临走前他朝雪辞看了眼:“我还住原来那里。”
言下之意——记得来找我。
这话很暧昧,陆泯听到雪辞答应后,神色失落,一路沉默。
直到快走到古堡时,身旁人幽幽来了句:“他是不是想当小三?”
“……”雪辞额角抽了下,莫名奇妙看过去,“没有哦。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跟你的关系最好了。”
陆泯感觉雪辞碰了碰他的手臂,心情没那么低落。
可依旧慌得很。
他安慰自己——没事的,雪辞只是爱玩,他始终都是正牌男友,等出去后,他们就结婚。
结婚后雪辞就会收心的。
而且再也见不到游戏里这些烂人了。
从某种程度上,他跟比尔脑回路完全一致。
可能都有当小三的潜质。
雪辞一回到古堡,秦洲就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