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但娇气by中原逐鹿
中原逐鹿  发于:2025年0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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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流浪太久,无家可归。
或者是系统任务。
雪辞耳尖冒着热气,眼底盈了一层水汽,单薄的一层粉皮像是一片透明玻璃,能看得到里面细小曲折的经脉。
比尔不受控制地靠近。
近得他能闻得到雪辞身上的气味。
香得要从嘴巴里溢出来了。
是不是太香了也不好,所以隔断时间就要跟男人亲嘴,把香味和甜水都亲走。
那雪辞估计很久没被亲过了。
正是需要接吻的时候。
明明第一次见面就会说出那种话,现在倒是无措清纯成没勾搭过男人的漂亮男生了。
殊不知已经被那位贵族丈夫从里到外都弄熟了。
妒意从比尔的心脏深处开始蔓延。
——他们才认识得最久不是吗?
“怎么不说话?”
他恶劣地挑起一抹笑,就是想听雪辞红着耳朵瞪他的样子。
都不用瞪,他就已经in了。
气氛变得怪异,房间太小,堆积的杂物多,雪辞能够下脚的地方只有那么一两平方。
偏偏比尔高大的身躯还硬是要挤过来。
“别、别挤我……”雪辞皱着眉头,终于愿意开口了。像是终于想到回答什么,他的语气有了点信心,可仔细听还是能听出细微颤抖。
好像不太擅长说这种话。
“所以你为了摸我,把我带回来了,对吗?”
“那你也很坏了。”
“……”
比尔顿住。不知道为什么,被雪辞说“坏”,他心脏痒得跟什么似的。
就很想下一秒让对方知道什么是坏。
“我算坏?”他痞痞笑了下,很轻,朝雪辞更近了,硬生生把这个还在跟自己犟嘴的漂亮小男生挤到墙角,弄得衣服上都是灰尘。
直到对方被挤得喘不上气,小口小口张开唇缝呼吸,眉眼也变得湿漉漉。
他才稍微往后退一点:“我很坏?”
“我要是坏的话,现在就能把你抱到怀里,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他看雪辞瞪大眼睛,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反驳,坏心眼地直接打断对方的思路:“你想喊的话,这附近都是想看热闹的,你只会求我让我含住你嘴巴。”
雪辞是真的害怕了。
眼尾颤抖地像是刚学会振翅的蝴蝶,脆弱、可怜,睫毛一点点被眼泪打湿。
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被欺负狠了似的。
比尔看到他这副模样,痒得真想直接把人捞住抱到怀里。
——雪辞越来越会招男人了。
每个表情都格外会勾引。
高大的金发男人稍微往后退了一步,距离把握地很好,让雪辞稍微有点安全感的同时,又能清晰地看到那张脸上细微的表情。
“怕我了?”
“放心,我要是真想对你做这些,带你回来那晚你就已经是我老婆了。”
“我本来确实是想把你当老婆养的,但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比尔最后一句带着幽怨的语气,试图让对方忏悔或者用不在意的语气让自己挽回一点自尊,没想到雪辞却松了口气。
“钱我会还的……”
比尔当即垮下脸。
雪辞坐了一天马车,本来就累,又被吓得双腿发软,他抿了抿唇,声音虚弱:“浴室在哪里?我想洗澡了。”
这只漂亮小猫很可怜了。
比尔不想再欺负人,他对雪辞从来都是心软的。
哪有狗能受得了主人受苦?
就算是被抛弃过。
“走吧,我带你去。”
男人淡淡说完这句,转身绕过一堆杂物,朝阳台走去。
这屋子虽然小,但厨房和浴室都有,比尔一个人住是完全够用的,两个人的话就有点挤了。
尤其还只放得下一张单人床。
中途比尔想提醒对方浴室里会有一层灰尘,结果一转身,就看到雪辞正抱着他的宽大T恤,鼻尖凑到跟前,像只小动物一般嗅闻。
比尔眼皮轻跳了下。
偏偏雪辞闻完以后,还一脸无辜.寓.言.:“怎么了吗?”
比尔被他那副呆呆的模样撩得心脏狂跳,压着撞得用力的胸口,嗓音沙哑:“……没事。”
又在勾引。
真要做什么却怎么都不肯。
他怎么可能会上当?
浴室很小,也很旧,一些瓷砖脱落下来,露出红砖墙壁,看起来斑驳破旧。
比尔的表情不太自在,确切来说是窘迫。
他把灰尘简单扫掉,试了下热水,又从柜子里拿出新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你喜欢的味道。”
雪辞看了眼——橙香的。
“谢谢……”
比尔古怪朝他看了眼,没再说什么:“洗慢点也没关系,热水很多。”
热水器是两人份,他现在身体燥热得很,完全可以不用热水。
锁好门,在热水下淋了几分钟,雪辞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从窗户缝里看,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雪辞叹口气。
热水有点烫,将他洁白的皮肤浇红,冒着热气。
少年很瘦,皮肉却充盈,浑身都散着青涩又青春的气息。
人在不舒服的环境中很难有安全感,何况这里不隔音,楼上楼下都会传来争吵声。
雪辞匆匆冲洗完,换上了比尔给的睡衣。
这件睡衣明显是比尔的尺码,松松垮垮露出小半个肩膀,下摆一路拖到大腿根,可真要这么直接穿出去,比尔大概会觉得他是故意的。
雪辞穿上短裤。
他将脏衣服整理好,正想着要不要顺手洗掉,结果比尔在外面敲门。
塑料门年代久远,男人稍微用力,就“咚咚咚”摇摇欲坠。
雪辞立刻开门,提醒道:“还有热水,可以洗。”
比尔表情顿了下,也没立刻去洗澡,伸手:“把脏衣服给我。”
“你要一起放洗衣机了吗?”
雪辞乖乖问。
结果比尔又拿出那张嘲讽脸:“公主,我这里可没有洗衣机。”
“……”
雪辞忽视掉那句故意的“公主”称呼:“那我自己洗。”
“你什么时候洗过衣服?你连内裤都是我帮你洗的。”比尔冷笑,“你跟你丈夫做完以后弄脏的床单,都是我洗的。”
“……”
雪辞脸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热气又冒出来。
他装作听不懂,拖着声音“哦”了声,抽出一小块布料后递过去:“这些给你,谢谢。”
比尔接过衣服没走,视线还落在他的内裤上。
雪辞沉默片刻,也直接给了他。
“不能太用力,我只带了几条。”
“也不能用太差的洗衣粉,不然我会过敏。”
他叮嘱的语气让比尔一瞬间回到他们都挤在这间小屋子里,艰难生活的那几年。
比尔心中动容,酸涩感涌上来,可看到雪辞满不在意的表情,又恨得磨着后槽牙。
“你把屋子收拾干净了?”
雪辞惊讶于对方的迅速,他朝床上看了眼,又看向比尔。
“今晚怎么睡?”
比尔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你好心让我睡床?”
他们看起来亲密无间,住在一间屋子。
实际上雪辞不仅没让他摸软的那里,甚至连根手指他都没碰过。
在雪辞心里,他算什么,又穷又没地位,当然不配碰。
也就是他自作多情,从遇到雪辞的那一刻,就在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床已经重新换上了四件套,布料不算太好,可雪辞在这种事情当然没得挑——他躺下休息。
比尔出去买晚饭了。
这样不太隔音的环境,他一个人完全睡不着。
雪辞干脆从床上起来,趁着比尔不在到处翻找,看能不能找到有关丈夫的线索。
房屋过于小,能藏东西的地方只有那个衣柜。
雪辞打开,在看到悬挂整齐的漂亮衣服后愣住。
这些衣服的尺码明显就是他的,看样子都是比尔给他买的。
每一件布料都不算廉价。
相反,比尔自己的衣服少得可怜,估计挣来的钱估计都用来养他了。
11忍不住吐槽:【他衣服就这几件还能找到一件多余的让宿主您穿上,真是——牛——呢——】
“……”
雪辞压下一点内疚感。
比尔并没有骗他,将屋里都搜找了一遍都没有关于他死去那位丈夫的线索,反倒是在抽屉里发现了为数不多的一支笔。
下面垫着一本字帖。
上面歪七扭八写着“宋雪辞”三个字。
满满一整页都是!
看一眼都触目惊心。
每个笔触都在彰显比尔当时的精神状态——一定恨透了他!
翻过来。
只有“干死你”三个字。
雪辞:“……”
他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将字帖放回去。
这附近小吃铺子很多,可家里那只挑剔矜贵的猫肯定看不上。
比尔绕了远路,去了那家雪辞常吃的餐厅,打包几份饭菜。
“这不是比尔吗?这么长时间没看到,我以为你带着老婆去外地了呢!”
来这里吃晚饭的都是熟人,他们自然也见过常跟比尔待在一起的雪辞。他们也猜测过两人的关系,毕竟每天如影随形,住在一间屋子里,该发生的肯定都发生了。
每次八卦起来,比尔都沉默不言,一笑而过。
直到他们看到宋雪辞带着一个高个子的英俊男人回来,才知道雪辞根本就不是比尔老婆。
平时比尔嘴毒得很,好不容易被抓住把柄,他们肯定要尽情嘲讽。
“你老婆浪得很。”
“给你戴绿帽子你还在这里给他买衣服。”
“内裤估计都让野男人撕坏了!”
他们被比尔打了一顿。
几个高壮男人都被对方揣到地上打。
比尔是真在乎宋雪辞,平时脸臭臭的,但不能听别人说那小男生一句不好。
他们打不过就骂,骂他是恶心的舔狗,舔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宋雪辞能看上他才怪。
比尔怒了,骂他们懂什么,雪辞是什么人他心里最清楚。
再后来,宋雪辞跟野男人跑了,还卷走比尔一大笔钱。
比尔那张脸每天都跟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他们肯定猜得八九不离十,装模做样给比尔出谋划策,大部分都说肯定是比尔平时没满足。
“比尔,老婆自己跑回来了没啊!哈哈哈!”
比尔沉默不言。
打包好饭菜就匆匆赶回去。
他很急,怕回到家里会是空荡荡的屋子。
怕雪辞像上次那样一声不吭跑掉。
他没把握再能找到对方。
他甚至恶劣地想,这次就算再跑也跑不远,等他把人逮到,就把那两条细腿弄得抬不起来,只能躺在床上。
雪辞边哭边骂他的画面一定很漂亮。
哭得整张脸都是湿的,浑身也湿漉漉,他一定会狠狠说垃圾话,故意把人羞得浑身泛粉。
他会是雪辞失忆后第一个男人。
无论嘴巴、舌头……他都要亲烂,把口水都舔干净,最好雪辞能气得抽他巴掌。
一边骂他一边又可怜兮兮把肚子撑满。
光是想象那样的画面,比尔身上都起了一层热汗。
他迈着长腿,脚边溅起淤泥,却丝毫不在意,一心想要喂饱家里的小猫咪。
直到回到家里,看到雪辞穿着自己那件T恤乖乖坐在床上时,比尔心脏深处一点点涌出热意。
……就这样,很好。
光是留在他身边,他就已经满足。
虚空的爱意得到满足,比尔浑身都是暖的,酸涩的气泡升腾而起,蔓延到全身的味道像是他经常给雪辞买的橘子水。
酸甜的。
比尔看到雪辞歪了歪脑袋,用关切的语气:“你是跑回来的吗?”
……要死了。
别说关心他,只要雪辞待在原地,他就忍不住要爱上。
比尔的嘴角难得是翘着的,两人坐在桌子上吃晚饭。
明明空位那么大,比尔却非要朝他这边挤。
雪辞寄住在这里,不好意思让他离远一点,整个晚饭都被男人贴着肩膀。
晚饭后,比尔很自觉收拾桌子。
雪辞休息了一会儿就睡下了。
屋里有比尔洗衣服发出的轻微声音。不知为什么,有这样的声音他反而能很快地入睡。
夏天的夜晚不算太闷。
可雪辞却没睡好。
梦里,他正在经历冬天。
他穿得很单薄,可怜的一层旧袄,脸上也脏兮兮的,似乎正像往来的人群乞讨。
不远处,是高耸肃穆的教堂。
雪辞吸引了不少注意,毕竟是一张难得的漂亮东方男孩的脸。
不断有善良的信徒朝他碗里丢硬币,看起来是一笔可观的数目,抵得上普通家庭一周的开销。
可雪辞对此不在意,他甚至没拿这笔钱,穿过人群,像是朝某个目标走去。
中途,他撞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穿着厚重的风衣,看起来英俊贵气,像是古老的欧洲贵族。
“抱歉……”雪辞连说了两声对不起。
男人摆摆手,视线在这个瘦弱可怜的男孩身上停留片刻便收回。
他匆匆离开,只留下一道高大的背影。
然而不到十分钟,男人就又折返到雪辞跟前,他伸手,面容冷峻,声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冷意。
“钱包。”
雪辞装作听不懂:“……什么?”
男人见他要跑,直接攥住那截细弱的手腕。
很软。还没用力似乎就能折断。
他听到对面男孩发出闷闷的吃痛声。
这附近类似的扒手很多,男人从来都不让人近身,所以从来都没有失利过。
结果今天却栽在一艘小船上。
钱包里有重要的家族徽章。男人稍微放松了力气,可对方人依旧挣扎不开。
两人僵持几分钟,漂亮男生实在没办法,终于愿意给归还。
“我是捡到的……”
依旧满口谎话。
男人紧皱眉头:“你今天多大?”
雪辞乖乖道:“18。”
才十八岁。
男人拿回钱包,依旧没松开雪辞的手。
雪辞皱眉,依旧不忘礼貌:“先生,您可以松开我了。”
“你应该是个惯犯了吧。”男人像是古板的大家长,“我会把你送到警察那里,让你好好长教训。”
雪辞慌了。
他立刻揪住男人的衣服,垫着脚,也不知道凑到对方跟前说了什么。
对方的神色立刻沉下来,攥他的那只手臂也跟着用力。
雪辞痛得双眼发晕,眼前一道白光闪现。
“呜呜……难受……”
这次是在床上。
湿漉漉的床单,糜甜的房间。
依旧是那个男人。
只是这次是赤上半身。
雪辞被抱在怀里。
男人对他的称呼由小偷换成宝宝。
“宝宝,已经第三次了。”
“这样不好。”
雪辞没力气抬手,浑身濛着一层潮湿的汗,眼睁睁看着男人用修长有力的手指,用粉色丝带缠绕着。
“不用的话,宝贝会袅出来。”
雪辞羞得要晕过去。
他抖着手臂要推开对方,却被握住脚腕——
“……比尔?”
雪辞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就看到比尔握住了自己的脚。
他做了很诡异的梦,后背出了一层黏糊糊的汗。
浑身冒着湿软的热气,雪辞将脚往后缩:“比尔……松、松开我……”
梦里的场景让他此时很害怕被触碰。
然而比尔却没松手。
眼睛直勾勾盯过来:“你流了好多水。”
什、什么?
雪辞脸腾一下烧起来。
相处这么久,比尔自然知道雪辞的魅魔身份。
魅魔在这方面需求很大,可以是说靠男人滋润修炼。
比尔吞着口水,额角都是憋出来的青筋:“我……没买那个。”
雪辞察觉到了比尔眼眸中的暗涌,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
顾不上羞耻,他顺着对方的话:“你……你不买的话,不、不可以的……”
“没买的话就不可以。”
他忍着羞耻说出这些话。
至少,这样可以暂时管住比尔。
对方体格那么大,真要发起疯来,跟一头发情的野兽没区别。
雪辞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推倒床上。
身体陷入柔软的被子里,上衣一路绞到腰上,露出纤细柔韧的腰肢。
短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脱掉的。
这种空荡荡的感觉让雪辞头皮发麻。
他颤着声音:“比尔……”
比尔被叫得浑身绷紧,他的呼吸明显变重:“别的一样很舒服。”
雪辞愣愣消化这两句话时,男人就已经用高挺的鼻子撞过去——
真的……软得要命。

银纹烙印在他们小腹上,本身就是个暧昧私密的位置。
被滚烫重复浇灌后,原本黯淡的纹也会变得极为浓艳,就如同花园里最娇艳的等待采撷的花。
比尔在吃花蕊。
花蕊本来就小,被层层包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受到过剧烈撞击,嫩得似乎轻揉几下就会肿掉。
比尔看着鲁莽,浑身腱子肉能一拳打死十个,可怜香惜玉的心还是有的。
花蕊又甜又嫩,没见过世面的他第一次见到,小心翼翼如同珍宝的对待。
可花蜜太多太香了。
比尔渐渐沉不住气。
呼吸变重,越发使力,像是一头闷进了温柔乡里不愿起来。
……好软。而且好甜。
他不敢相信,跟雪辞住了好几年,竟然任由对方这么晃着身体却不碰一根手指头。
他以前是圣人吗?信教了吗?
那东西是长着当摆设的吗?
比尔后悔死了。
甜腻的味道侵袭着他的鼻腔,雪辞抱起来像是一团棉花云。
又像是一块可口的奶油蛋糕。
皮肤被他蹭得湿湿红红。
却又可怜地说不出话。
青筋从额头顺着往脖子蔓延,比尔也不知道胸口在轰鸣什么,也许是心脏在剧烈跳动,也许是大脑在飞速运转。
可他在想什么?
他甚至觉得脑袋有些空白,只能看得到面前呜咽不止的漂亮男生。
雪辞被亲完后的反应很青涩。
小腹那里的花纹已经变成了艳红,被羊脂玉一般的皮肤衬得像雪地里的一朵玫瑰。
“宋雪辞……”比尔盯着那张脸。
大概是听他说这破屋子不隔音,雪辞从头到尾都很少发出声音,就算难受得腿根发颤,脊背弓起也只会有一两声短促的喘从唇缝中泄出来。
可怜,又容易引起施虐欲。
太他妈……想得到了。
一想到雪辞的丈夫不知道吃过多少次,比尔心中的妒意难以压下。
不仅给舔,对方还会被雪辞甜甜地喊老公,还会被雪辞挽住手腕,整日黏在一起。不知道多幸福。
比尔低头,又喊了一声。
“雪辞。”
雪辞的表情跟平时不太一样,总是圆钝愣愣的眼神变得涣散失神,无聚焦的瞳孔发浅,被灯光映射成漂亮的玻璃珠。
漂亮,又有点疏离。
自然是疏离的。
因为那双眼睛里从来都没有他。
比尔尝到从未有过的甘甜,欲念得到初步满足。
可越是这样,爱欲就越空虚。
他也想被雪辞彻底放下身心的喜欢、依赖。
他知道他要得太多,活好不黏人是他跟雪辞保持长久关系的关键,可他实在不能仅仅止步于此。
难道要当一辈子奸夫吗?
以后雪辞找到下一任丈夫,他继续随叫随到,身体给了,心也给了,能得到什么呢?
比尔不甘心。
这一刻,他终于顿悟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大老远把人捉回来。
因为雪辞时刻在他心中占据着不可估量的地位。
爱就是时刻充满着独占欲。
雪辞柔软的脸蛋陷入枕头中。他浑身冒着香甜的热气,身体止不住颤抖,清纯的眉眼也刚才的亲吻变得勾人起来。
魅魔真会勾引男人。
比尔脸上的香液体已经干涸一部分。
他不要脸地贴过去,距离很近,一跟雪辞对视上,雪辞那双眼睛就只能看到他放大数倍的脸。
“……做、做什么?”
少年被吓得缩了下。
比尔终于满足了,稍微移开距离,结果视线落在那双红润的唇瓣上,又再次贴过来,想要吻住——
直到被扇了一巴掌。
那巴掌很疼。
比尔猜雪辞用了十足十的劲,他舔了舔嘴角,凑到雪辞跟前,跟个混混似的:“你这么打我脸,我爽得都快爆炸了。”
他看到雪辞的表情顿愕了下,随后眼梢带着几分嫌弃。
“你……不许亲我。”
没什么说服力的软绵绵的命令。
这样弱小的力量想要装凶,真想让人欺负得更厉害。
比尔意犹未尽:“你舒服吗?”
雪辞显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魅魔的身体带来的奇怪变化让他感到害怕,尤其是小腹花纹那里,被亲吻得很舒服。
缓解了磨人的酸意。
而且,不像平时那样,他此时一点都不累,气血充盈到身体里每个细胞,反而比白天更有精神。
难道真要像资料里所说的,他要靠男人为生么。
雪辞抱紧被子。
浑身泛起熟透的红。
幸好他比想象中更快接受这件事——甚至不止是比尔,他还把自己名义上的男朋友陆泯算了进去。
两个工具人,脚踏两条船……
他现在好像真的在钓男人了。
骨骼轻盈,浑身的关节都舒展开。
除了那一层细汗带来的黏腻感让人不适外,雪辞一切良好。
他支起身体起来去浴室,结果一抬眼就看到比尔对着他身下的那块床单,几乎把脸埋进去闻。
“……”
雪辞泯唇,立刻踢了对方一脚,露出嫌弃的表情。
那一脚差点让比尔缴械。
他闷哼了声:“够了吗?还要不要?”
他完全没有满足,如果不给期限的话,他依旧能把那里吃烂吃肿。
雪辞用完就把他扔到一旁,也不管他死活:“我要去洗澡,你记得把床单换一下。”
比尔低低笑了两声。
“洗什么,我帮你舔干净。”
“……”
雪辞实在抵不过比尔的厚脸皮,他没再理,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符合他尺码的睡衣,转身去了浴室。
这样的动作不禁让比尔又回忆起以前。
但他现在可没以前那么好打发了。
雪辞才迈出两步,他就紧紧跟上,跟块狗皮膏药似的黏着。
一部分重量压到雪辞肩膀上,身体严丝合缝贴着。
“我怎么办?我这样一整晚都睡不着。”
雪辞被蹭得身体微微僵硬,表情迟钝了几秒,反应过来后:“……我不知道。”
比尔低笑了声,把人抱得更紧。感觉到雪辞的抗拒后,他越发兴奋,哑着嗓音:“小白眼狼。”
比尔身上还都是汗,雪辞想要推开,力气当然抵不过对方。
他侧身,仰起脸,正好对上比尔的眼睛。
比起漫不经心的语调,那双眼睛诚实许多。
深邃的眼窝让碧绿色的瞳孔看起来格外专注,只容纳得了一个小雪辞。
男人的鼻尖还有些潮湿,水渍未干。
额角爆出的青筋没消下去,脖子上分布着不太均匀的汗。
那头金发此时很凌乱,雪辞知道是被自己拽的。
看着很软,可触感却不太好。
还有,对方胸膛贴过来时,能感受的心跳。
很用力,一下一下的。
这种感觉让雪辞感到奇怪。
他知道,比尔是喜欢自己的。当感受到这份喜欢时,他会不受控制心软。
不想再给坏脸色。
雪辞给了比尔一个不太算奖励的奖励。
那头乱发被轻柔得理顺。
高大的男人,体格壮实,桀骜不逊。
此时却乖乖定在原地,被雪辞用力抚摸着。
与其说是结束后的温存,雪辞更像是在撸狗。
狗,他是狗吗?
比尔意识到后,刚想要张嘴质问,就被雪辞打断:“我现在没力气了,等下次……”
比尔眼皮跳得厉害,不知道过了几秒,他才听到自己傻狗般的声音:“下次什么?”
雪辞抿了抿唇:“……帮你。”
比尔爽得要晕过去了,他用力抓住雪辞的手,不可分说缠入每条指缝,就好像雪辞说得不是“帮你”,而是承诺要给他当老婆似的。
“你要是再敢耍我——”
比尔朝他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下:“你知道后果。”
雪辞已经看出来他就是个纸老虎,说这些狠话完全是恐吓。
真想要惩罚的,根本不会说这些。
一些断断续续的回忆突然涌到脑中。
粉色绑带、哭泣、拥抱、兔子耳朵……伴随着男人的低语。
男人的声音雪辞当然认得。
——他那位早死的丈夫。
对方似乎就是不爱放狠话直接惩罚的类型。
比尔意识到雪辞在失神,用力捏住他的脸颊,也不敢去探究:“还有热水,够你冲个澡了。”
雪辞迟钝“哦”了声,收起思绪。
这个澡洗得还是慢了些。
雪辞需要很小心地去清洗被比尔碰过的地方。
大腿那里的皮肤更是惨不忍睹,红红紫紫,不知道是被舔得还是咬的。
雪辞挤了一些沐浴露,打出泡沫,顺着细腻的软肉来回揉搓。
弯腰时,他顺便看了眼自己的肚子,那里平坦光滑,完全看不出任何花纹。
浴室里不太安静,外面的风顺着窗户缝吹进来。雪辞肩膀哆嗦着,身上起了一层小疙瘩。
他回头看了眼窗户,并不是透明的,可他却头皮发麻,莫名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窥视着。
雪辞越来越害怕,缠着手指打开门:“比、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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