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穿成豪门小可怜by岺三今
岺三今  发于:2025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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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卿通通没理,拽着季严俞的手往房间里走。
想了想,又顿住,回去把席沉衍也拽过来。
随后,类似于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响起。
张倩优保证,她听见了被拒绝的三位男士,藏在心底的骂声。
颇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

第97章 卿卿,这时候,不好走神……
金福村的开幕式在两天后举行, 众人婉拒了村长带着游玩的提议。
在这个气温炎热的小山村,换上了短袖,提着或现摘或现买的水果往山上去。
苏柯遇给师父开路, 对人说:“上次说到来金福村参加开幕仪式,还是在基金会楼下的港式餐厅。”
他接过季卿手上的西瓜,“师父那时候腿还没好呢,还被孙征欺负。不过我前段时间听说孙征车祸走了,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孙征他爸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还来基金会闹过。”
喻纠听到了那句师父,投来视线。
季卿平静和人对视,等喻纠转头, 才回答苏柯遇的话。
“嗯,孙家的人, 什么时候来得基金会?”
苏柯遇想要回答, 被桑霁按住肩膀, 三言两语打岔拉走了。
季严俞牵着弟弟的手, 迈过小溪, 往里走。
“那时候你忙,就没通知你,事情已经解决了, 不用去想。”
“嗯, 严俞说得在理, 喝口水。”
席沉衍将水杯递到人面前, 季卿没喝,没什么情绪的琥珀色眸子一瞬不瞬注视他。
本该是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但是因为面前的青年在山林间热烈的阳光下, 白得近乎透明,反而添了几分柔软。
席沉衍将掌心贴在季卿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唇瓣,引导人张嘴。
“乖一点,喝水。”
比席沉衍的声音先到的是喻纠森冷的目光,季卿偏头,对上喻纠瞬间柔和的眉眼。
在山林间的清风中,淡淡“嗯”了声。
张开嘴,咬住了吸管。
张倩优啧啧两声,说:“席总,我也乖,想喝水。”
赵乾抹了把脸,把人拉走,“姐妹,别闹!”
谈话间,目的地也到了。
是香火修士桑霁选的位置。
高耸入云的峭壁垂直而下,仰头去看,冷冽清水铺天盖地而来,打在岩石上哗哗一响。
水珠飞溅,缱绻的贴着瓷白的肌肤,又被指腹抹去。
抹去它的人盯着季卿,笑道:“师尊给我找了位师弟吗?”
“早就知道的事,何必明知故问。”
季严俞在叫弟弟,季卿应了声,往哥哥那走去。
想了想,没回头,说:“元喻,他是你师弟,不要欺负人。”
身后的人没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理解了‘他是你师弟’,这句话里更深层次的含义,而在发愣。
但季卿猜测,喻纠大概是有些开心的。
等季卿来到哥哥身边时,偏头也的确远远看见了喻纠明媚的笑脸。
季严俞接住顺着水流晃过来的西瓜,处理好递给季卿。
“这里天气热,用溪水泡过的西瓜很爽口,尝尝。”
季卿没接,倒是低头咬了一口,很甜。
散开的汁水顺着青色的果皮,滴滴答答落在季严俞的指尖。
季卿撩起一点水,给人擦手。
哥哥问:“愿意承认人是你徒弟,不生喻纠的气了?”
“……也不是,就是觉得没必要了。该教训的也都教训了,如今我也回来。以后你在商场上也少不了和喻纠合作,闹太僵,会给你添麻烦。”
季卿将头靠在季严俞的肩上,去看郁郁葱葱的绿色,去听风吹树叶的簌簌声。
他好似透过云层之上日益加大的空间缝隙,捕捉到了鹤唳兴奋的嗡鸣。
“哥,我在我名下的那栋别墅里,放了给你的生日礼物,记得去看。”
季严俞挑眉,拍人脑袋。
“送我的东西,还要我去拿,也是把你宠坏了。”
季卿笑笑,窝在季严俞的怀里,嗅着熟悉的味道,很轻的“嗯”了声。
淌水声传入耳畔,季卿推测有位在某些方面完全不在乎形象的男士,直接顺着水流走过来。
果然,席沉衍的声音响起。
“卿卿,喝椰汁。”
阳光很好,席沉衍背着光,以至于季卿分辨不出这人的表情。
总之是,这位成谜的总裁用几句话忽悠走了季严俞,在他身边坐下,盯着他捧着青色的椰子,喝里面的汁水。
这人说:“卿卿,我想亲你。”
然后,是季卿陡然响起又被闷在喉咙里的咳嗽声。
席沉衍圈住呛着的季卿,安抚般地拍着人颤抖的脊背。
看着薄红从细白的脖颈攀上喉结,颤巍巍藏在耳廓。
漂亮又可怜。
席沉衍屈指,塞进季卿的嘴里,说:“咳出来,别憋着。”
“咳,你也是真敢说,不怕季严俞听见?”季卿偏头避开手。
席沉衍按住人,“他听不见。”
季卿侧头,视线从席沉衍的肩上穿过,肉眼所见之处空无一人。
稍一思忖,就明白,是正抱着他的人搞的鬼。
席沉衍也说,“我把人都支走了。”
尾音上扬,显然如今这位面上看上去一脸平静的人,有些小得意。
“可以吗?”席沉衍问。
实际上问话的人也没给人回答的机会。
季卿眨眼时,感受到唇瓣柔软的触感,带着绵密的甜。
他想,席沉衍应该是吃了口西瓜。
还未回神,就被人托着脖颈,按在了地上。
脊背处传来石头摩挲的触感,以及呼吸喷洒在耳廓上的酥麻。
“卿卿,这时候,不好走神的。”
席沉衍低头轻吻,温热的触感从相贴的肌肤源源不断涌来,好似听见了季卿藏在瓷白肌肤下,滚烫的心跳声。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季卿薄薄的眼皮,看着细长的眼睫小幅度颤抖,遮住里琥珀色瞳仁里迷惘的湿意。
也好似听见了自己如鼓的血液流动声。
“席沉衍,你——”
“卿卿,别丢下我。和我在一起,好吗?”
“……好。”
声音淹没在骤然凶狠的亲吻里。
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轻缓而温柔。
浓郁的,金色的功德金光,顺着唇齿之间的血腥味,急急向季卿涌去。
被亲得有点晕的人有片刻的怔愣,又在下一秒,揪着席沉衍的衣领,加深了这个吻。
等鞋子踩在树叶上的簌簌声响起时,气息不稳的两人已经分开。
好在季严俞没有发现异常,专心研究生火烤肉。
倒是喻纠扫了眼席沉衍明显破皮的嘴唇,来到季卿的身侧。
慢条斯理地用湿巾给人擦嘴。
季卿疑惑投去一眼,“做什么?”
他刚看过,没什么痕迹,也没沾上吃了一口的西瓜汁水。
“沾到溪水了,生水不卫生。”喻纠语气平静。
问:“师尊,你来金福村是来玩的,不是为了上面的空间裂缝,是吗?”
“……嗯。”
喻纠像是并不在意可疑的停顿,“你会没事的,季严俞也会没事的。”
烤肉好了,桑霁喊,“师弟,来尝尝。”
喻纠注视着季卿偏头,应了声,而后离开。
季卿也因此看不见一直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人,陡然沉寂的目光,死水一般铺着,又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他来到季严俞的身边,低头咬上一口牛肉,而后嘶了一声。
季严俞随即用纸巾接住季卿吐出来的牛肉。
皱眉,“刚烤好的,你也不嫌烫。”
席沉衍扣住季卿的下巴,说:“张嘴,破皮了?”
喻纠也停下编辑信息的动作,凑过来,固定季卿偏头躲开的脑袋。
以至于张倩优赶回来时,就看见那位时常用没什么情绪起伏的目光注视着她的老板。
此刻被人围在中间,掀起眼皮,疑惑地注视着转瞬间按在他身上的四双手。
季严俞按住后脖子。
喻纠固定脑袋。
桑霁扣住人的手腕。
席沉衍钳住季卿的下巴,肃正表情说:“张嘴。”
然而,细看之下,皆能看见四人眼中的笑意。
张倩优揉了揉眼睛,问身边的赵乾,“眼花了?我怎么感觉除了老板,他们都挺开心的?”
赵乾啧了声,“靠,逗人玩呢。”
被逗的人,在过于诡异的局面中反应过来,小幅度眨眼,好像要发火。
四人反应极快地收手。
喻纠说:“我去拿药粉。”
桑霁:“我拿水。”
席沉衍:“……我拿冰块。”
季卿将视线落在唯一没走的季严俞身上,眼带询问。
然而还没问话,季严俞就屈起手指塞进季卿嘴里,去看被迫仰头的弟弟。
“破皮了,有点红。”
他收手,拭去季卿嘴角的涎水,冷不丁发问。
“和席沉衍亲了?”
季卿保持沉默。
季严俞从沉默里品出了些许惊讶和杀人灭口的跃跃欲试。
季严俞挑眉,“长本事了?想揍我?”
季卿:“……我本来就很有本事。”
很有本事的人,最后却因为洒在软肉上的药粉红了眼眶。
正收拾东西准备下山的桑霁见了。
笑,“师弟,之前受伤,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怎么现在这么娇气?”
然后被说娇气的人,趁着附近没有村民,抽出了随身携带的2.0版本鹤唳。
真刀真枪地让季严俞见识到了什么叫很有本事。
所以,在晚上吃完饭各自回去休息时,季严俞面对季卿的再次询问。
说:“是,我弟弟很有本事。”
季卿觉得这句话没多少真心,顺带瞥了眼在旁边看热闹的席沉衍。
默不作声地去较为简陋的厨房,将今天剩下的水果一股脑榨成汁,端到季严俞和席沉衍面前。
“喝。”
颜色诡异,估计味道不好。
席沉衍眯眼,想说什么。
季卿淡淡道:“自己喝,还是我灌?”
两人乖乖喝下。
也在五分钟后,季卿接住了因为果汁里加的药物,而睡过去的季严俞。
他动作轻柔地将季严俞抱进卧室,想了想,把席沉衍也放在旁边。
随后打开行李箱,换上早就准备好的,自己买的衣服。
也顺手拔出藏在剑匣机关处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地对着腰后陈旧的车祸伤疤刺去。
血肉的搅动声响了一会儿。
紧接着是物体掉落的声音。
季卿甩了甩匕首上殷红的血液,在血珠落地的滴答声中,漠然地踩碎从伤口处掉落的定位设备。
他看了眼昏睡的季严俞,语气平静。
“哥,尸体总不好让你看见的。”
风很轻,卷走了低语。
带来了有些轻快的脚步声。
季卿来到席沉衍旁边,拍了拍对方的脸。
大概是长期缺血的状态,又因为现下大幅度的失血,季卿好似看到席沉衍的眼睫轻微地颤了颤。
再细看,又什么都没有。
也在此时,金闪闪松开季卿的手腕,在视野里晃了晃,功德金光洒在季卿的后腰,头晕带来的恶心感也随之退去。
“衍哥,我坏。”
月明星稀,漆黑如墨的深夜,连虫鸣声也沉寂下去。
又在桑霁的一声“师弟”中,骤然炸响。
手持2.0鹤唳出门的季卿,靠着矮墙应了声。
一点都不惊讶这人会在这时候出现。
甚至往人身后看了一眼。
“元喻呢?”
想了想,又觉此刻喻纠没来,也没什么大碍。
不过是一个个解决,比两个人一起解决麻烦了些许。
季卿拔出长剑,平静问:“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喻纠迈步走来时, 听到了季卿说的这句话。
看见桑霁对着季卿露出笑脸。灿烂的,恍若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而他的师尊,有片刻的愣神。任由桑霁上前, 轻轻圈住他,在耳边说。
“无论是在修真界还是在现代,你总是能因为我对你笑而恍神。起初我不明白,后来经过喻纠的提醒,才查到, 是因为你的母亲也喜欢这样笑。”
“师弟,我不介意这些,只希望你开心,只希望你活着。”
桑霁低头, 用脸颊轻轻蹭着季卿的脖颈,感受着季卿因为不平静而加快的呼吸。
甚至能察觉到因这句话而软化的人, 慢慢地将手贴着他的脊背, 而后顺着往上。
桑霁的睫毛颤了颤, 眉梢染上喜悦。
又在下一秒, 脖子传来剧痛。
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滑去, 被人接住,对上了一张冷漠到无动于衷的脸。
“师兄,我不吃这套。”
季卿将桑霁靠着矮墙放好, 偏头对上喻纠。
说:“你少一半神魂, 打不过我。其他事我无所谓公平, 在剑之一道我向来公平。”
装着一半神魂的手串抛向空中, 被喻纠接住。
“徒弟,别留手。”
喻纠避而不答,只问:“师尊, 我有办法让季严俞平安无事,你还要去吗?”
“……去的。”
季卿不喜欢这个世界,但是喜欢这里的人。
喜欢太阳从东边升起,暖暖地打在人身上。喜欢太阳从西边落下,落日的余晖倒映出季严俞平静的面容。
不知何时起,他已经不想独自一人,也不想只有挥剑时,才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存在感。
他被人保护着,也愿意保护人。
季卿招来鹤唳,漆黑的剑身在莹润的月光下好似在发光。
喻纠也看见那如水一般的白色神魂,缓缓流淌着,暖到人心里去。
说着自己坏的人,却比谁都要柔软。
教导他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每次都将自己的身死置之度外。
他只怨不能藏起这一抹暖阳,将他烫坏。
喻纠笑了一下,上前轻轻推开季卿的剑尖。
意味不明道:“师尊爱做什么便做什么,我怎么会拦?”
裂缝越来越大,季卿没心思探究喻纠话里的真假。
他抽取金闪闪庞大的功德金光,呼吸间来到山顶。
熟悉的飞剑嗡鸣声扩大,如黑雾一般翻涌的缝隙中,有剑光疾驰。
黑色长剑刀削斧凿般破裂虚空而来,又陡然收敛锋芒,乖乖地立在季卿面前。
等季卿的掌心握住它,好似听见了白鹤撕裂空气的鸣叫。
“鹤唳,许久不见。”
剑身轻颤,强大的剑气刹那间斩断桑霁做的仿版鹤唳。
季卿也不恼,曲指弹了弹鹤唳。
评价:“脾气太大。”
被蛐蛐的剑兴奋嗡鸣,和季卿一起冲向时空缝隙。
浓稠翻滚的黑雾好似没有尽头,又像是凶恶的巨兽,陡然张大嘴,狠辣地咬向疾驰而来的一人一剑。
失重感传来时,季卿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刚要挥剑扫去,灵力凝成的锁链已经从四面八方涌来,紧紧钳制着他。
等再回神,面颊已经贴着黑雾,身后有人钳制着后脖子,强迫他低头。
“清清。”
“卿卿。”
分明是一人先后发出的声音,季卿却有种有两个人在喊他的错觉。
季卿感受着身后过于熟悉的神魂波动。
开口,“……楼思危?”
“别叫这个名字。”
声音听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季卿奇怪,偏头想去看人。
没成功,被人按着脑袋,不许看。
“卿卿,想一个人去死?”
“我还活着。”季卿反驳,他向来知道什么时候示弱,该怎么示弱,很会能屈能伸。
“思危,脖子疼。”
结果,人没松手,还加重力道。
季卿装模作样地嘶了声。
趁着身后人下意识松手的刹那,腰部发力,猝然间侧身,抬腿踢去。
黑漆漆一片,看不清。
两人都没留手,一时间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因为锁链的影响,季卿颇有些束手束脚,却仍旧不紧不慢试探。
“鹤唳虽是仙品灵剑,但是因为我在修真界身死,剑灵封了一半灵智,看上去更傻了,也算不上活物。它穿过两界的时空缝隙,我能理解。你修为高,天道对你的压制更甚,怎么能过来?”
被问话的人,躲过季卿刺来的一剑,控制灵力锁链,用力一扯。
抓住破绽,钳制季卿的手腕。
说:“卿卿,和我打架,不好走神。”
这话过于耳熟,季卿难得愣了片刻,又立即反应过来。
反手扣住人的手腕,靠着重量将人压在身下,屈腿抵在对方两腿之间,最没有防备的地方。
果然,这人不动了,甚至往后挪了挪腿。
“……和谁学的?”
季卿想到了不要脸的席沉衍。
黑雾太浓,他看不清楼思危的脸,大概分辨出这人脑袋的位置,轻轻拍了拍人的脸。
回答:“和不要脸的人学的,你不想变成废人就实话实说。说说,你怎么来了?现代世界那残破的天道,禁不住渡劫期修士的穿越时空。”
如果回去,现代世界变成废墟,季卿不能保证会因两人之前的关系,而放过楼思危。
被压着的人显然听到了季卿话里的威胁,他按住季卿的腿,顺着往上,将温热的掌心贴在季卿的腰侧。
“清清,叫我的名字。”
“……楼思危,你在十分钟前,让我别叫你的名字。”
“嗯,现在想听。”
掌心往上,贴在了脊背。
季卿按住人乱动的手,将膝盖往上一顶,问:“这东西不想要了?”
被威胁的人短促地笑了声,声音有些哑。
“你动手吧。”
季卿感受着膝盖底下突然变得滚烫的东西,保持沉默。
而在沉默中,这位被威胁的魔尊,却是态度一变,冷然道:“卿卿,废了他。”
季卿有理由相信,因为修真界和现代社会过于夸张的时间流速,这位独自过了百年的魔尊,可能精神有些不正常。
想了想,季卿放缓声音,轻轻圈住人的肩膀。
安抚,“思危,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是我误会了你破坏了我在霜回峰穿越空间的阵法,才导致了后面的针锋相对。你原谅我,告诉我,你是怎么过来的,好不好。”
季卿将脸埋在楼思危的肩膀。
没成功,被人推开。
推开他的人说:“别叫这个名字!”
季卿没犹豫,提剑刺向不听好话的楼思危。
被刺的人也不再留手,灵力倾泻而出,反剪季卿的双手,打落鹤唳,顺势将人圈在怀里。
“你也就占了有灵力这个好处,楼——”
剩下的话淹没在过于粗暴的亲吻中。
季卿偏头避开,又被人按住脑袋,接着亲。
等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诡异的饥饿感铺天盖地袭来,才不动。
五脏六腑传来的,仿佛将一些烧成飞灰的滚烫热意,令季卿呼吸一滞。
有人在他耳边,哑声说:“清清,我爱你。”
季卿冷着脸,抬手就是一拳。
“席沉衍!你好样的。”
诡异的饥饿感太熟悉,不认出来都难。
黑雾也随着这句话骤然散去。
季卿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修真界,整个人浸泡在黏腻的血池中。
而面前是出乎他意料的楼思危。
那人的血红的瞳孔,在黑红之间来回切换。
一会儿是熟悉的属于楼思危的,极具侵略性的视线。
一会儿是属于席沉衍的,隐忍克制的目光。
“清清。”
“卿卿。”
几乎没有停顿的两道声音,也让处于憋闷情绪的季卿明白,适才闪过的,一个人却像是有两个人喊他的想法,不是错觉。
楼思危会叫“清清”。
席沉衍只叫“卿卿”。
忍了忍,没忍住,季卿说:“去舅舅那里做一次心理测试。”
怪变态的。
对面的人保持沉默。
血池压制住了季卿身上诡异的饥饿感,也让他有心思思忖面前过于诡异的场景。
“我需要解释。”
“清清——”
季卿打断,冷声,“叫玄清或是季卿。”
面前的人眸光沉沉,也不说同意,又没拒绝。
开始缓缓讲述。
季卿也因此知道,席沉衍的确是楼思危。
只是因为空间缝隙以及现代的天道残缺,来到修真界时,楼思危没有属于席沉衍的记忆,用的身体也不是如喻纠和桑霁一般,是修真界天道复刻过来的,
以至于,虽是同一人,但是两人的容貌天差地别。
“卿卿,我没有骗你。”
季卿挑眉,知道这人是想起了刚来现代不久,他问席沉衍车祸后有没有遇到特殊事件这件事。
“我不想和楼思危分享和你的记忆,他也不想和我分享与你的记忆。我们选择用不带主观情绪的文字记录各自的记忆,所以神魂融合才会慢了些。”
季卿猜测这时候应该是席沉衍主导,毕竟这人靠近了他,将掌心贴在他的腰侧,细细摩挲着。
有些痒,季卿避开,又被红眼的楼思危圈住,护着后腰,按在后面的巨石上。
“清清,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季卿早在进入血池时,恢复了临时进入修真界的两次记忆。
不理会楼思危明显忽悠人的话。
问:“你是现代世界的天道?”
许是这个问题太过犀利,面前的人保持沉默。
季卿顺着这人圈住他腰的手往上,按住人的脊椎骨。
威胁,“回答。”
“清清,威胁人,不好按在这里的。”
楼思危看着季卿无动于衷的脸上露出疑惑表情。
他短促地笑了声,将掌心贴在季卿瓷白的手背上,引导人往腰下伸去。
盯着季卿因为掌心里的灼烫,而骤然睁大的双眼。
哑声道:“要按这里。”

席沉衍和楼思危属于同一人, 是有迹可循的。
毕竟,面前这位在修真界算得上魔界第一人,曾经天骄榜上的第一, 仅凭名字,就能让玄剑宗小辈真切明白什么是冷漠和狠辣。
如今,是把不要脸写在脸上,和席沉衍几乎一个脾气。
季卿没收回手,冷冷地叫了另一个名字。
“席沉衍,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现代世界的天道?”
血色的瞳孔暗了下去,转瞬间成了黑色。
“卿卿,你都猜到了, 何必问我。”
季卿舔唇问,“六岁的那场车祸是现代世界在排斥我, 我属于修真界是吗?”
席沉衍收手, 按住季卿的脖颈, 将人的脑袋贴在他的肩膀上。
安抚, “你母亲的死, 不是你的错。”
季卿像是听不见。
自顾自道:“我早该想到的,修真界天道残破又不是我去修真界时才有,也不止我一位渡劫期修士, 怎么只我能修复残破的天道。我是修真界的天道, 丢失的那一部分碎片, 是不是?”
席沉衍垂眸, 亲吻恍若没有反应的人。
“卿卿,你是我的世界。”
季卿避开,继续, “所以,六岁的车祸不过是拨乱反正。我母亲留住了我,也有了之后世界对我的针对,直至十八岁成年前的那场车祸。而现代世界天道残破也是因为你神魂不全?所有事,不过是阴差阳错。”
季卿的声音堪称平静。
席沉衍却低头亲吻氤氲着水汽的琥珀色眸子,看着细长的眼睫微颤,染上了湿意。
听着季卿说:“我们各归其位,修真界和现代世界都会没事。”
此刻,季卿的心思太过好懂。
席沉衍捏了捏季卿的肩膀。
说:“不是你的错。如果六岁时你回到了修真界,现代世界的天道会因为没有载体而破碎,世界也将不复存在。是因为后来的车祸,阴差阳错有了交集,我的另一半残破灵魂进了修真界为你准备的身体,才得以修复,如今才能补全天道。”
“卿卿,你的母亲不仅救了你,还救了这个世界。”
席沉衍将人抵在巨石上,因为动作,血池哗哗响了一声。
季卿才回神,按住席沉衍掀起衣摆的手。
“衍哥,往哪里伸呢?”
“叫我思危。”
季卿保持沉默。
楼思危细细体会沉默里即将爆发的危险。
说:“清清,我去秘境救你,你却以为我破坏了你的阵法,冲着我的胸口刺了一剑。”
楼思危握住季卿的手,贴在胸口,“我将一半的血肉给了你,你却毫不犹豫的离开我。”
“卿卿,楼思危坏,别听。”
“清清,我好。”
季卿受不了一个人嘴里说出两句完全不同立场的话,抬脚将人踹走,离开血池。
“你回去后,照顾好季严俞,也找舅舅看了一看。”
太变态了。
他甚至不是很想探究席沉衍是真的精神有问题,还是故意忽悠人,弄了两个意识切换。
毕竟面前这人体内的能量已经超过他全盛时期,不会放任意识不愿融合这个麻烦不去解决。
“你也可以回去,我有办法。”
身后的人像是看出来季卿不打算回现代的决定,扫过情绪不上脸的剑修,以及颇有些僵硬的脊背。
又猝不及防扯动锁链,猛地将季卿拽回血池,看着人被嫣红的黏腻血液包裹,深深陷下去。
季卿几乎本能地憋气,阻止浓郁的血腥味。
却在下一秒被人圈住腰,往池底带去。
有人在耳边说:“清清,你不喜欢血。”
楼思危抚摸着季卿脊背处绷紧的肌肉,“我们用另一段深刻的记忆,覆盖不好的记忆,你就会喜欢血了。”
季卿是真的有点迷茫了。
他不懂楼思危的话里的意思,但是大概猜测这人在做可以让他回现代的事。
然而,等这人将他按在池底,以至于光裸的脊背接触到温润的大块灵石时,他又好像明白这人口中的另一段深刻记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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