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授闪婚后掉马了by鹤梓
鹤梓  发于:2025年0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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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种器械做起来需要专注,搞起事来不安全。
鹿蹊又从俯卧撑想到仰卧起坐,却都觉得差点意思。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金属单杠上。
鹿蹊抬手指过去,语气笃定道:“我要看你做引体向上,二十个。”
季空青眉头微动,肯定鹿蹊这句话还有下文。
果然,下一秒,鹿蹊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要把背心脱掉的那种。”
季教授很有诚信地双手交错,卷起背心下摆,眨眼的功夫就将贴着肌肉的黑色工字背心脱下,随手搭在了旁边的器材上。
鹿蹊站在旁边,用视线细细描绘展露在面前的人体线条,不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毫无遮掩,存在感极强。
鹿蹊的眼神是从前季空青一直都很在意的欣赏,但是现在,当他知道这份欣赏里从来都夹杂着欲.望时,视线带来的微妙感觉就越发滚烫。
季空青的身体是真的非常漂亮,至少在鹿蹊看来,从前画过的人体,速写过的电影镜头,没有哪一个能比得过面前的这个人。
赤.裸的背脊浸着薄汗,每一次肩胛骨的展开和收拢都漂亮得惊人。
鹿蹊像是猫一样放轻自己的脚步,在季空青一次又一次上升下落的动作里逐渐靠近。
再一次的下落动作,当季空青的胸腔越过横杠时,腹部突然绷紧。
鹿蹊抬步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更靠近季空青的位置。
他看着他。
他们的距离近到鹿蹊能看清季空青腹肌上滚落的汗珠。
近到……
鹿蹊的一呼一吸,都能拂过季空青的肌肉,划过那紧紧绷着,棱线越发锐利的人鱼线。
羽毛似触感细细密密地扫过皮肤,让季空青本该利落的上拉动作顿了半秒。
抓到季空青动作的停顿,鹿蹊仰头,声音夹着些坏心思的笑意:“怎么啦?还不到二十个呢。”
“一定是刚才你只顾着给我做热身,把自己忘记了。”
“要我帮帮你嘛,”鹿蹊的语调微扬,说话时,手已经抬起来,指尖碰触到身前因为隐忍而绷紧的肌肉,“老公?”
鹿蹊的指腹轻轻碾了碾,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慢慢向上滑动,直到掌根抵住因为这个动作,轻而易举被找到、掌控的肋骨。
属于季空青的肋骨。
若是脆弱的地方,就越是敏.感。
鹿蹊的这个动作很微妙,既像怕季空青失衡坠.落时的搀扶保护,又带着点故意用体温灼烧他皮肤的坏心思。
发力节奏被彻底打乱,季空青只觉得从手臂到肩胛骨,每一寸需要用力的肌肉都紧绷出隐忍的弧度。
“老公,不行的话就下来好啦,我明白的。”鹿蹊还在不知死活地撩拨季空青,明显是在小心眼地报刚才被按着做拉伸的仇。
舌根用力抵向后槽牙,季空青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沉默地继续每一次动作的用力拉起,缓慢回落。
鹿蹊也从一开始小小的报复心理,转而变成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双手的触感中。
他的掌心随着季空青肌肉的收缩而被摩擦,肌肤表面沁出汗珠,湿滑一片。
就连空气的温度都仿佛黏腻暧.昧起来。
……二十。
最后一次下拉,季空青的身体微微前倾。
完全没反应过来的鹿蹊呆愣在原地,鼻尖重重擦过季空青的腹肌、胸肌,伴随着视线的天旋地转,整个人挂在了季空青的肩膀上。
荷尔蒙擦过空气,燃起无可抑制的火星。
他被按在了瑜伽垫里。
第二天,从床上艰难爬起来的鹿蹊坐回到画室的书桌后,完成了那副直播时没能画完的健身房双人互动图。
并且在弹幕粉丝的各种调侃里,对某种三折叠姿势表示出了,沉默地赞同态度。
毕竟他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人的膝盖,在拉伸得当并且荷尔蒙上头的时候,的确是可以碰到耳垂的。
坐在椅子里的鹿蹊动了动腿,眼皮微跳。
说实话……
有一点点,痛。

鹿蹊的师兄菲力是今天早上九点到的飞机,提前一天和鹿蹊发过消息。
人家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参加婚礼,作为同门师兄弟的东道主,鹿蹊肯定要去接一下,顺道吃个饭叙叙旧。
然后季教授拿起了鹿蹊放在玄关的车钥匙。
鹿蹊纳闷:“你下午不是还要去院里开会?”
季教授换鞋的速度比鹿蹊还干脆利落:“来得及。”
鹿蹊挑眉:“行。”
也不拆穿季教授的那点子闷.骚小心思。
他们住的这边距离市里比较远,但是开车去机场和高铁站却很方便。
半个小时后,两人接到了金发碧眼的菲力。
丝绸的衬衫,银色的腰链,外加耳垂上闪闪发亮的耳钉,就算鹿蹊这么多年没见过菲力,也还是第一眼从人群中挑出了这位闪亮的崽。
鹿蹊一脸的“我就知道”,在菲力隔着大老远看到他,特别热情地抬手使劲挥舞打招呼时抬手挡了挡自己的脸。
季教授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
他好像……似乎,知道为什么鹿蹊那个时候明明在感情上很好趁虚而入,但菲力愣是追了鹿蹊那么久都没成功的原因了。
闪闪发光的菲力和身边的褐色长发的男人说了两句什么,然后和同伴分开,顶着四周的注视穿过人群,伸手摘掉墨镜往衣领里一戳,张开双臂就要给鹿蹊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鹿蹊叹了口气,伸手给了菲力一个拥抱,然后在对方要贴面礼的时候后退了一步,向菲力介绍站在身边的季空青:“这是我的丈夫,季空青。他是一位大学教授,你可以称呼他Professor Ji。”
菲力虽然挺喜欢中国文化,但中文属实不太行——至少鹿蹊留学那会儿是这样——所以鹿蹊自动将语言系统切换到了英文。
“哦,你的丈夫,听起来你们真的很甜蜜。”
菲力笑得灿烂,语气里带了一丝善意的调侃,从善如流地收回动作,转而对站在鹿蹊身边,高大却斯文的男人伸出手:“初次见面,Professor Ji,您看上去是一位十分英俊帅气的绅士。”
季空青和菲力握手,说英文的腔调带了一丝伦敦味,嗓音略低,听起来有点英伦绅士的老派含蓄。
鹿蹊没忍住抬手揉了下耳朵。
结婚这么久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季教授说英文。
他还没来得及发表感想,就听菲力提高音调直白赞美道:“哦,您的发音真的极具魅力,怪不得鹿会不可自抑地坠入爱河。”
赞美就赞美,带着他干嘛!
鹿蹊是那种内心再浪,网络开车再快,外表也要装一下乖巧内敛的标准国人,哪怕留学几年,也还是完全不能适应外国人某些时候过于open的表达方式。
鹿蹊白了菲力一眼:“一见面就调侃我。”
菲力哈哈大笑,双手举起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
毕竟是留学时关系最亲近,相处最久的朋友,哪怕多年不见,鹿蹊和菲力的默契仍然在,朋友有时候就是这样,只需要一个照面一个眼神,就能完全无障碍重启停滞的友谊。
但季空青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
心里也没什么情绪。
菲力的确很英俊,帅气,性格大方热烈很容易引来好感。
但……看上去和鹿蹊实在是有些过于相似了。
甚至更直白,更大方,更……像是同类。
季教授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他知道鹿蹊的审美绝对不是这种同类。
所以季教授在将鹿蹊和菲力送到餐厅后,很放心地回院开会了。
菲力在国外吃多了西餐,拽着鹿蹊寻着味儿就往麻辣喷香的火锅店里钻。
鹿蹊闻着身边萦绕着的味儿还觉得有点怀念,因为最近的养生和养伤,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带劲的麻辣味了。
鹿蹊正想着点餐,菜单却被自告奋勇的菲力抢走,非说他现在是个合格的中国通,已经能够熟练掌握中文的博大精深。
鹿蹊听菲力说中国话虽然有点怪里怪气的生硬,但的确沟通没啥问题,就任由他点了。
反正火锅店里的东西不都是下锅涮的菜,也没什么区别。
菲力知道鹿蹊不喝白酒不喝洋酒,火锅店里也没红酒能整,就要了几瓶啤酒,但八成是点菜的时候勾错了,送上来鹿蹊一看这家伙点的居然是果啤,险些笑抽过去。
菲力不明白果啤和啤酒的区别,也不知道鹿蹊在笑什么,反正是给自己和鹿蹊的杯子倒满了。
鹿蹊忍住没说,看到菲力喝了一口之后怀疑人生的表情后,笑得越发大声。
菲力也跟着笑起来。
等到鹿蹊终于和菲力解释清楚果啤和啤酒的区别后,点的菜也陆陆续续上了一桌子。
菲力一边把牛肉卷往锅里塞,一边道:“鹿鹿,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很开心。”
顿了下,菲力把盘子放在旁边,看向鹿蹊,一字一顿用中文道:“特别,特别开心。”
鹿蹊明白菲力在说什么。
当年菲力见他的最后一面,是他精神状态最糟糕的时候。
其实鹿蹊自己都不太记得那个时候的模样了,但毫无疑问,菲力一直都不曾忘记。
这些年菲力不是没提出过想要来国内看看鹿蹊,或者邀请鹿蹊去别的国家旅游,但鹿蹊都一一拒绝了。
鹿蹊是那种看似特别开朗,很能调节自己情绪的性格,但实际上,他一旦真的钻了什么牛角尖,就是钻死了怎么都出不来,除非墙角被他钻塌或者他的脑壳头破血流的纯种倔驴。
在没有真正从那段过往中走出来前,鹿蹊是完完全全把自己撇出了和留学经历有关的一切人和事。
也算是某种自我保护吧。
菲力大概也明白这一点,后面渐渐的偶尔会和鹿蹊聊两句,却没有再提过见面,或是有关古典绘画圈的事。
现在两个人见面吃饭了,菲力也在刻意规避这个话题。
鹿蹊现在的确是不在乎了,但也没多想讨论这些事,便和菲力聊起其他话题:“学长,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变得有点,过于漂亮了?”
鹿蹊和菲力说话挺直白的,因为菲力就是这么一个只能听得懂直白话的性格。
果然,菲力很是得意地朝着鹿蹊眨了下眼睛:“因为我现在找到了我的理想之路,你绝对想不到我的自由在哪里。”
鹿蹊看着菲力的打扮,联想到以前留学时候明明不缺钱的菲力却致力于当各种人体模特兼职的行为,忽然福至心灵:“你现在在做模特?!”
“Bingo~”
菲力笑起来,摆pose的一只手还捏着筷子:“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的确有点。”
鹿蹊还以为菲力会走古典油画这条路,毕竟菲力的父母都和油画界有些关系,算是艺术出身,当初的成绩也非常不错。
菲力笑笑:“鹿鹿,艺术这种事,天赋是上帝给的,没有就是没有,欠缺就是欠缺,这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实。上帝只会亲吻少数的孩子。”
“但古典艺术给了我发现和展示美的眼睛和技巧,这是我的光芒所在,不是吗?”
鹿蹊端起玻璃杯,笑道:“敬美丽?”
菲力同样笑着举杯轻碰:“敬自由。”
吃过饭后,身上带着火锅味儿的两人从店里走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他们许久不见,聊曾经,聊现在,聊艺术,聊理想,志同道合的灵魂总会有很多很多的共同话题——他们从前就是这样,不然也不会成为关系亲近的朋友。
鹿蹊看了眼时间,问菲力:“酒店定好了吗?我送你过去?”
菲力摆摆手:“不用,我打车过去就行,我的经纪人和行李都在酒店等我。”
鹿蹊有些惊讶:“经纪人?”
菲力重重拍了两下鹿蹊的肩膀:“我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好不好!亏得我来见你还特别打扮了一下。”
“唉,算了,以前就知道你是那种看到什么了就一直不会变了的性格,现在眼睛里脑子里恐怕都是你那英俊有魅力的绅士丈夫了吧?”
鹿蹊抬手摸摸鼻梁:“也……没有那么夸张。”
菲力露出一个“你我心知肚明”的表情,耸了耸肩,背对着鹿蹊十分潇洒地摆摆手:“行啦,快和你的丈夫回家吧,他来接你了。”
“婚礼见~”
鹿蹊闻言微微一愣,转头往四周一扫,精准定位到了停在路对面的车。
走出一段距离的菲力忍不住回头,看到鹿蹊脚步轻快脸颊带笑地小跑过马路,拉开车门坐进去,脸上的笑容终于耷拉下来。
他靠在街道拐角处,掏出手机给自家经纪人发消息,看起来蔫巴巴的。
鹿蹊阴差阳错拥有了自己的白月光,却成了菲力心中永远遥不可及的月亮。
“你怎么来了?”鹿蹊说着不赞同的话,拉开车门坐进来系安全带的动作却轻快极了,“一来一回这么久时间呢,这也太折腾了。”
季空青按灭手机,放到一边:“只是例会,很快就结束了。想着你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吃饭,说不定会喝酒,打车不舒服,就过来了。”
以前闷.骚的季教授大概只会说前半句,但现在已经被鹿蹊调.教成主动说情话了。
鹿蹊听得极其满意,凑过去亲了亲季空青:“喝的果啤,那东西说是啤酒,充其量也就是酒精饮料,不难受的。”
车子缓缓发动,季教授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轻飘飘道:“嗯,喝果啤不会难受,但吃火锅可能会。”
“呃……”鹿蹊的视线顿时开始心虚之下四处乱飞。
主要是他们前一天晚上才刚解锁了浴缸新姿势,鹿蹊没有提前说第二天要出门,所以季教授在被撩失控了之后也没有克制。
鹿蹊今天能爬起来真的算得上是大毅力了。
结果鹿蹊出门不仅吃了顿火锅,闻闻这么久了还没完全散掉的味道,季教授不用猜都知道这两人点的还是正宗四川麻辣锅。
“你知道的,没有哪个外国友人或是留子到国内不想吃香喝辣嘛。”鹿蹊软着表情和语气,伸出手抠抠季空青搭在手刹上的手背,“我有分寸,没有多吃的。”
线条清晰流畅的指骨,搭配白皙肌肤间隐隐凸起的青筋,在鹿蹊眼里,季空青的手真的是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性.感的吸引力。
鹿蹊的指尖顺着季空青手背的青筋一点点摩挲过去,用指甲像是弹拨琴弦一样抠过来又揉过去。
“大不了……晚上麻烦季教授帮我上药?”
季教授回应得飞快:“嗯。”
“叮咚。”
季空青放在车载盒子里的手机发出清脆的提示音,鹿蹊顺手拿起来看了一眼:“好像是什么程序发来的提示消息?说是检索已完成,是否查看检索内容……你要现在处理吗?我可以开车。”
红灯亮起,季空青稳稳踩下刹车,目光从前方路况收回,偏头看向副驾驶的鹿蹊:“不是项目上的程序,我回家再看。”
“就算喝的是果啤也不能开车。”
“知道了知道了。”
鹿蹊把季空青的手机又塞回去,继续玩季教授的手。
季空青反手握住鹿蹊的手指,指尖勾了回去。
鹿蹊一下子就笑了,蛄蛹着手指钻进季空青的指缝里:“说起来,我都还没见过咱们的婚戒呢……”
当时婚戒因为要刻字所以延迟了工期,但后面就被两位母上大人暂时扣留,说是要等结婚当天再给他们,所以两人还真的到现在手上都没个戒指。
鹿蹊忽然好奇:“季教授,你当时有给婚戒工作室提交额外刻字的内容吗?”
季空青不答反问:“你呢?”
鹿蹊见季空青卖关子,他也不说,哼了一声,脸上满是笑意。
“反正到时候我总会知道~”
回到家,鹿蹊嫌弃身上一股火锅味儿,第一时间找了睡衣钻进了浴室里。
季空青站在玄关,甚至都没有往客厅里面走,就拿出了手机。
『图片检索已完成,共检测到1152条相似信息,信息指向网址845条……』
季空青的手指下滑,视线划过程序提示文字,落在最后的结论上。
没有直接检索到直播间,这让季空青有些意外。
因为就他最近了解的关于直播间的一些常识,一般而言,主播开直播都会上传录播增加流量,按理来说是绝对可以被程序检索到的。
除非……鹿蹊开直播从来不上传录播视频。
但好在检索程序并非毫无收获。
季空青看着屏幕上的一串数字,检索程序提示这是一个开启了身份验证的企鹅群号。
季空青:“……”
季教授上次使用企鹅,还是高中。
但不用并不代表不记得,季空青很快从记忆深处翻出自己的社交号码,解锁登陆,并且输入了这串群号。
看着弹出的加群身份验证框,季教授靠在玄关的鞋柜边缘,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微抿着唇,缓缓打出了两个字的称呼。
鹿蹊洗完澡一身清爽地擦着头发出来时,季教授还站在玄关,连鞋都没换。
正在低头看手机。
“怎么了?”鹿蹊以为出了什么事,表情担忧地走过去,“呆呆站在这不动?”
季空青没吭声,收起手机的动作很自然,表情却有些……
鹿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几乎没怎么在季教授脸上出现过的表情。
真要说的话,有点像是……
世界观被重拳冲击过的恍惚?
“季教授?”鹿蹊抬手在季空青面前晃了晃,“Daddy?亲爱的?老公?”
听到某个称呼,季教授的眼皮一跳。
鹿蹊见都这样了季教授还呆愣着,想着估计是真出了什么大事了,伸手拉着季空青的手焐了焐:“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没事的啊……”
焐着焐着,鹿蹊后知后觉——嗯?
季教授的手,怎么比他这个刚洗完澡出来的人还要热?

这种卡身份验证的直播粉丝群并不好进。
季空青先是输入了老婆这个称呼,紧接着弹出了三个问题,依次是老婆的性别,老婆的XP,老婆的本性。
季教授站在玄关足足沉思了十多分钟,输入了三个答案。
男,西装,浪。
这个答案应该不是设置好的,而是管理员人工审核。
没过多久,季教授就进了群。
群里的文字消息刷得非常快,季空青扫了一眼,大部分是在等开播信息,但其中有不少相册添加信息,文字描述是“交作业”。
季教授毫无准备地点进了群相册。
被季教授关闭的群里还在翻滚群消息。
大家都不想给lu劳斯带来麻烦,所以不仅lu劳斯没开录屏,粉丝偷录传播也没有。
群相册里倒是热闹,lu劳斯每次直播画完,群里都有画师跟着主题交作业,有些是嬷了lu劳斯画的攻,有些是给lu劳斯的攻加一点点颜色,还有些是索性直接加一个貌美小受进去……
最近lu劳斯在补时长,说是七月初要办婚礼度蜜月,所以尽量早直播累积一点,所以大家早早就开始蹲在直播间,一边在群里刷屏一边期待lu劳斯今天的主题。
前几天的健身房真的是把大家吃爽了(提起裤子),但那次之后lu劳斯因为过于身体力行而清心寡欲了几天,大家纷纷都在暗自琢磨怎么能搞出下一个双人图。
或者别的什么花活也成啊。
握着发烫的手机,季空青觉得被鹿蹊握住的另一只手也在隐隐发烫。
说实话,他是有些享受一点点靠近鹿蹊,一点点搜寻,解开爱人藏起的小秘密这种亲密过程的。
但他完全没想过……学古典艺术,从小一度被当做集团继承人精英化培养,外表乖巧精致,智商高情商更高的爱人,会直播画……
季空青的视线落在鹿蹊的手指上。
在他看来,这双手远比他的更好看。
拿惯了画笔的手指封面带着薄薄的一层茧,手指剔透修长,在抓握床单或是他的时候,却显得格外有力,骨节都会压迫出泛白的润。
但是这双手,除了在画优雅的古典油画之外,还在画一些……
季空青深深呼吸。
倒不是不能接受,而是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平复刚才打开群相册直面新世界的冲击感。
鹿蹊还在担忧地询问,两只手已经开始捏季空青的脸颊,整个人凑得很近,仿佛下一秒就会亲上来。
季教授无比感激自己长年累月锻炼出的克制与伪装平静。
“……没事的,只是检索的结果让我有些,意外。”
鹿蹊一听只是这,稍稍放了下心:“你是不是那种什么东西都要在掌控内的老毛病又犯了?”
他揉着季教授的脸,笑嘻嘻道:“好啦,程序结果有问题就修改嘛,你们写代码测试不都是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的吗?这次不行就再试试呗。”
“不开心的话,记得来找我哦。”
鹿蹊给了季教授一个眨眼wink。
“我保证我们会很开心的~”
季空青的回应微微有些僵硬:“……嗯。”
说完,大概是意识到不自然,季空青尽可能让自己放松:“我去书房再看一看,等下我叫超市送晚饭的食材过来——”
“你去忙你的。”鹿蹊大手一挥:“今天的晚饭我来做!”
鹿蹊当然也是会做一点点饭的。
留子都会做饭。
只不过都是白人饭或者一锅烩罢了,但能吃是肯定能吃的。
季空青没有坚持:“好,辛苦宝寓家vip贝。”
他们本来就是买了两边的房子,中间的墙不是完全都是承重墙,就打通了一部分做了一个走廊。
季空青换了鞋,朝走廊迈了两步,又转回来,抬手捧着鹿蹊的脸,亲了亲他的眉心。
鹿蹊用脸颊蹭蹭季空青的手掌,嘴上还在皮:“哇,就做一次晚饭,季教授就觉得自己比昨天更爱我啦?”
“不是因为晚饭。”
季空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鹿蹊,声音郑重而认真。
“是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比前一天更爱你。”
“最爱你。”
鹿蹊因为季教授突如其来的情话懵了一下:“怎么这么突然……”
季空青亲了亲鹿蹊的唇瓣:“因为你刚洗完澡的样子很乖。”
又乖又纯。
那种极致的反差让季空青在还未适应的诧异别扭中,又一点点滋生出陌生的刺激。
鹿蹊笑起来:“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超俊超帅的好吧。”
“好啦,你去书房忙吧。”
鹿蹊拽下季空青的手,把他往走廊的方向推。
“时间还早,我等下换个衣服也准备直播一会儿。”
等到鹿蹊打开直播的时候,直播间里已经蹲着无数嗷嗷待哺的玛卡巴卡军团了。
“你们怎么最近都这么活跃。”鹿蹊调整了一下麦克风,调侃粉丝,“以前可都是闻着味儿才来。”
【老婆你还说!!】
【还不是因为你以前开播时间都是随机的!!!】
【凌晨三点开直播那是人道主义行为吗!!!】
【只有我知道早上醒来看到直播已结束的提示有多崩溃】
【一个小女孩轻轻的碎掉了呜呜呜】
鹿蹊无视了弹幕的谴责,清了清嗓子:“咳,咱们看看今天画什么,我想想……”
“那就还是弹幕截图,抽六个以此编号。”
“骰骰子吧。”
说完,鹿蹊顿了下:“过两天就要婚礼了,到时候肯定累得要死,今天就不画双人图了。”
【好好好】
【老婆需要养精蓄锐我们懂!】
【确实,双人图哪哪都好,就是太费老婆了】
【我准备好了!】
【+1】
【+2】
见大家都想好了要发的弹幕,鹿蹊设置好弹幕助手,闭上眼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弹幕助手按照程序设定抓取了有效文字讯息的弹幕,自动编号成了一到六。
鹿蹊看到其中的一个词,到抽一口凉气。
六分之一的概率呢,不能吧?
这东西他之前没仔细研究过啊。
但话都说出去了,事已至此,先摇骰子吧。
鹿蹊点开直播间自带的骰子娱乐表情包,屏住呼吸盯了三秒,然后在骰子鲜艳的五点停住后,逐渐面无表情。
好好好,他就知道,这个直播间的运气从来就不会偏爱他!
【哇趣!】
【噢噢噢哦哦哦!!】
【红绳结!!!哪个姐妹想的啊,牛逼!】
【我我我——!是我!!(双手叉腰,世间再无对手)】
鹿蹊用鼠标点了一下那个猖狂的弹幕,单拎出来戳了又戳。
【哈哈哈哈老婆别戳了,认命吧,越戳我们越兴奋嘿嘿】
【画布走起!裤子准备!】
画布没什么难的,人体也没什么难的,就是这绳结……
鹿蹊退出绘画软件,对着搜索页面研究来研究去,总觉得差点什么动作逻辑。
这绳子到底是从哪走到哪的?没头没尾的……
鹿蹊甚至还搜出了绳结的教程。
几分钟后,看完教程视频的鹿蹊脑中灵光一闪,丢下一句“等等啊”,放下数位笔冲出画室。
鹿蹊从衣帽间里翻出了以前自己住的时候,买来抱着睡觉的等身玩具熊,然后翻出了前几天搬家的时候用来固定箱子的白色绳带。
还好当时想着万一有用,没扔。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鹿蹊把玩具熊往衣帽间的桌子上一摆,扯着绳子按照视频在玩具熊上一顿实操,逻辑顿时通畅,灵感瞬间爆棚。
回去画室就是酷酷一顿下笔如有神,完全把躺在衣帽间的玩具熊忘在了脑后。
第二天早上,季空青需要去实验室例行检查。
他们同居之后,只要前一天没做运动或是小吃几口,鹿蹊能爬起来的时候,哪怕迷瞪着眼睛也要跟在季空青身后,也要坚持给季教授系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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