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by孜然咩
孜然咩  发于:2025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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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见识过薛瑾安动手的,那好几个御林军都拦不住的悍勇,让他下意识便以为见了血,立刻问道,“小九受伤了?”
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虽然皇帝现在一想到萧姝那个恶毒的女人,就对九皇子也生出几分膈应来,但到底也曾经是他“疼爱”过的孩子,听到他受伤多少还是有那么点不满的。
李鹤春连忙否认,“七殿下只是吓唬了一下九殿下罢了。”
“九殿下才几岁!”礼部主事却对李鹤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以为然,开始大谈特谈教育之道,刻意引用了很多典籍中的话,最后道,“……九殿下有什么不当之处,合该交由夫子好好教导,而不是私底下动武,满足你的一己私欲。”
他摆出一张谆谆教诲的表情,冲着薛瑾安苦口婆心般地道,“七殿下,韩非子曾曰:良药苦于口,智者劝而饮之,知其入而已己疾也;忠言拂于耳,而明主听之,知其可以致功也。”
“臣斗胆同殿下说起此番肺腑之言,皆是为了殿下。望殿下早日圆满皇子之仪态与气度,不堕天家之颜面,不堕我泱泱大启礼仪之邦之赫赫威名!”他一派大义凛然的演讲完,竟然还直挺挺地跪下去,扬着下巴道,“臣逾越,忤逆冒犯七皇子殿下,请殿下责罚!”
这个人的段位就显然比之前的老御史要高得多了,直接就从道德层面来绑架薛瑾安,之后还上升高度,摆出“我可是忠臣,我是为了大启为了天家仗义执言,你七皇子要是不听,你就是叛逆的,是不对的”的表情姿态。
他认为自己这一套话术非常好,殊不知薛瑾安根本就不是人,自然也不会被人类道德束缚绑架,而且他听发言从来都是只听结论,并不会去思考他发言的过程中挖了多少坑。
这个人的演讲结论是什么?那就是七皇子没有皇子该有的仪态气度。
于是薛瑾安问道:“你是皇子?”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礼部主事一愣:“臣自然不是。”
薛瑾安继续问:“那你接受过皇子该受的教导?”
礼部主事赶紧否认:“当然没有!”
“给皇子当过伴读?在上书房上过学?被上书房的夫子教导过?听伴读、皇子或是其他人详细说过皇子的课业?”薛瑾安以防万一把所有可能性都问了一遍,一连串的问话把礼部主事问得汗都快下来了。
上书房的课程并不对外公布,毕竟皇子们都是皇帝预备役,夫子们教学的时候难免会参杂帝王心术、制衡御下的内容,这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外传的——当然,宫墙之内是个很难有秘密的地方,有能力的也能打探清楚,然而打探那都是私底下进行的,不管真知道还是假知道,可不敢在皇帝面前承认。
礼部主事只是一个小小的官,背后又没有家族支撑,是真不知道上书房的事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生怕慢一点就要被定罪了,若只是窥伺后宫还好,就怕变成不敬皇权,欲行不轨。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会儿不仅不能展现自己,还很有可能直接丢了官帽!果然宫里的皇子,年纪再小也是不容小觑的。礼部主事以为薛瑾安问这些是在给他罗织罪名,心中满是后悔。
其实薛瑾安只是想说一句:“子非皇子安知皇子之气度?”
“呵!”一声讽笑从上席位置传来,薛瑾安看过去,是个穿着亲王服饰瞧着有些富态浮肿的中年男人,他旁边的席位上就坐着安亲王。
大启当朝一共就只有两个亲王,薛瑾安立刻就知道这是上次带着皇室宗亲参他的平亲王薛旭。
自慧贵妃进宫之后,先帝对其称得上独宠,致使宫中三年无一子嗣诞生,也得亏之前先帝还算努力,不至于膝下子嗣单薄,而这事儿已经足够令当时是太后的太皇太后心生不满了,偏偏先帝这时候还提出要立慧贵妃为后,让慧贵妃腹中孩子当太子。
别说太皇太后不同意了,朝臣也不可能同意啊,不仅不同意,甚至一度有御史上书请废贵妃,就差指着慧贵妃鼻子骂祸国妖姬了。
之后的事情就都知道了,慧贵妃与前夫生的两个孩子皆被绞杀,肚子里的龙嗣也没有保住,还自此一病不起,太皇太后则选了当今圣上立为了太子。
可能就是慧贵妃与前夫的那两个孩子起的坏头吧,其他皇子们想着没有血缘关系的都敢起兵,他们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为啥不行?因而在皇帝登基之初,皇室宗亲也挺闹腾,虽然没翻起什么浪吧,但到底恶心膈应人。
于是皇帝也恶心了一把他们,除了最年长的平亲王和最年幼的安亲王之外,其他的手足兄弟别说郡王了,连捞着侯爵的都只有一个,而且全都是世袭递降的虚职,不仅无封地食邑,且基本上传个两三代爵位就没有了。
由此可见,皇帝对自己的手足兄弟到底有多不待见了,就连平亲王和安亲王,皇帝虽然允许他们上朝,却并没有让他们担任朝中的职务。
好在两人也算比较识趣,平亲王每天招猫逗狗好不快活,安亲王则醉心武林,向往江湖侠客仗剑走天涯的生活。
没有人想到平亲王会在这时候出头,虽然大家也知道之前平亲王有参七皇子,但他们都以为平亲王只是随大流而已,不曾想竟然是真的看不惯七皇子啊。
朝臣们不知为何,莫名生出一种对方很有可能自取其辱的预感。
果然,平亲王这边刚冷笑着说:“本王是皇子出生,接受过正统皇子教育,可有资格说教你几句?”
薛瑾安就歪着头直接回了一句:“你看起来学得不怎么样。”
平亲王其实也知道自己有点废柴,但被一个小辈不客气地指出来,顿时就怒了:“本王年长你许多,怎么着也是比你强的。”
薛瑾安一针见血:“你是长子,你没有当皇帝,是不想吗?”
平亲王:“……”
皇帝:“……”
太皇太后:“……”
安亲王:“……”
众朝臣:“……”
突如其来的沉默化作无数支无形的利箭穿透平亲王的皮肉狠狠扎入他的心脏。
身为先帝长子,却无缘皇位还能是因为什么?对手足兄弟都不假辞色的皇帝能在放心地给他封亲王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够废啊!
即便已经充分了解到自己是废柴的这个事实,平亲王也还是觉得自己被伤到了,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安亲王差点没被茶水呛死,他心有余悸地放下茶盏,咳嗽了两声帮忙打了圆场:“咳咳,大哥,身体不适便不要硬撑——还不扶你家王爷下去休息。”
贸然插入对话中的平亲王捂着胸口重伤退场了。
此时众人已经充分的感觉到了这位七皇子的难搞程度,同时也生出了更多的危机感,七皇子表现得越不受束缚,越让他们心生警觉。
该怎么形容他们的危机感呢?大抵是七皇子是吹进山谷的狂风,而他们是已然深深扎根在其中不知多久,将土地的营养都汲取干净的老树。狂风过境会不遗余力地将所有老树连根拔起,而老树即便内里已经腐朽蛀空也不想去死。
如今狂风刚刚诞生,他们已经窥看到了狂风未来的恐怖,在有能力将其阻挡在外的时候,自然会拼尽全力。若是这一次不成功,那么以后也就很难拉动他了。
这次站出来的竟然是国子监司业。
国子监最高的官职便是一把手祭酒,从三品,其后的司业不过只是六品官职罢了,官职品阶可以说是来参加宫宴的诸多大人中最低的那几个。
国子监作为大启的最高学府,品级虽然不高,却极受读书人推崇,每次科举不知道往朝廷输送了多少人才,在场不少官员的孩子、甚至自己就是从国子监出来的。是以,国子监官职低,但地位不低。
如今的国子监祭酒是岑夫子的学生,他看到自家司业站出来的时候,表情虽然不像杨從看到礼部主事那么难看,却也很是复杂。
国子监司业并没有再以礼仪问题针对薛瑾安,甚至他可以说是在为薛瑾安说话,驳斥先前说他不通礼仪、没有皇子气度的话,说七皇子这样是情有可原的,他从来没有去上书房上学,你们知道七殿下要自学到如此程度有多努力多聪慧吗……之类的话。
表面上看是在替薛瑾安说话,实际上是在说薛瑾安是个一天学都没上过的文盲。
这番言论属实是出乎薛瑾安意料之外了,让他都忍不住愣了愣,倒不是意外他话语中的明夸实贬,而是意外他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个。
说实话,崔鹏飞成了七皇子老师的事情,虽然并没有宣扬出去,但是稍微有心打听一下就都知道了,毕竟也没有刻意隐瞒。
贬低七皇子什么都好,但是贬低他的文化水平,这可以说同时也是在贬低崔鹏飞这个老师,崔鹏飞即便不受儒学待见,也是名副其实的文学大家,不管从年龄、辈分还是成就来说,少有人能出其右。
谁会这么想不开质疑崔鹏飞的实力?可以说,司业走得这步棋是绝对的臭棋。
薛瑾安很难不去分析这一步棋的走法,可能有三:其一,司业两耳不闻场外事,当真不知道他的老师是崔鹏飞,可能性为25%;其二,司业太急切地想要打击他导致忘记了这件事,走了这步棋,可能性为17%;其三,便是他是故意走这步棋,给他打脸扬名的机会,只为了……将他这个唯一的嫡皇子高高架起来,搅乱当前的局势。
这种违和感自然是瞒不过老狐狸崔鹏飞的,他虽然有心低调,想以此降低别人投注到七皇子身上的目光,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怕七皇子张扬。
七皇子能力出众,心性坚定果决,手段利落……除了文章写得实在勉强——好吧,是纯粹的狗屁不通,除此之外,七皇子几乎没有缺点,他不会因被捧得高高的就摔得七荤八素,也不会被人针对就焦躁心乱,不知所措。
殿下即便年龄尚小,却已经具备了所有储君该有的潜质。
既然这股妖风无法避免,何不直接乘风而上!
崔鹏飞当即便笑着接过了话题,“司业说得不错,老夫虽然才教导了七殿下一月,却已经确信七殿下之聪慧古来少有,你若是不能专心精进文学,只怕过不了几年,这司业的位置就该换人坐了。”
崔鹏飞不软不硬地刺了这位司业一句,便是说他只知道蝇营狗苟行狗屁倒灶之事,而本末倒置忘了司业是教书育人的。
司业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国子监到底还是学府,在里面任职的人身上的文气远比官气要浓,只是被这样讽刺了一句,他就拉不下脸来继续针对薛瑾安了,只抿唇闭口不言。
不过司业不说话也不打紧,自然还是有人上赶着想被打脸的,“哦?那不知七殿下可都读了些什么书啊?”
“粗粗读过几本书,略懂一些罢了。”崔鹏飞假意谦虚,实则是装起来了,他报了一些常规的书名,然后佯装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起来的样子,道,“哎,老夫年纪大了,竟然都想不起来还有那些书了,不过殿下记性好,看过的书总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薛瑾安很上道的开始报书名,他的视线却看向了长公主,他在想到第三种可能的时候,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的就锁定了幕后推手便是长公主。
长公主同丈夫女儿同席,小泰乐正窝在驸马怀里啃糕点,一边啃还一边犯困,吃得满脸都是,驸马想要把糕点从她手里拿走,却不想只要轻轻一动,闭着眼打瞌睡的小泰乐立刻就会睁开眼咬一口糕点,来表示自己还醒着,还在吃,然后吃不了两口,眼皮又不受控制地合上了。
驸马表情很是无奈,拿着帕子动作轻柔地给小泰乐擦脸,长公主撑着脸颊笑盈盈地看着这一幕,画面很是温馨。
很快,长公主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抬眸看过来,笑盈盈地端起了桌上的酒盏,却是敬向了旁边的大皇子。
——其实对七皇子的存在生出了危机感的远不止世家勋贵。
薛瑾安是知道从自己踏入这里开始,大皇子的视线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大皇子脸上带着温和浅淡的笑容,看着身姿挺拔站在大殿之中面对群儒质疑面不改色的一一驳斥,气场强大而自信的少年,他指腹轻轻摩挲着白玉酒盏,面上微微泛着醉酒的酡红,眼中却很是清明。
“他果然厉害到令人害怕吧。”轻柔的女声裹挟着几分酒气钻进耳中。
大皇子顿了顿,面上的笑容不变,也同长公主回敬了一杯酒,只道,“七弟确实很厉害。”
“二弟以为如何?”大皇子忽然看向明明听到了他们对话,却并没有出声的二皇子。
“唔,是挺有意思的。”二皇子眉梢扬了扬,说道,“不过到底年岁太小,还是太傲气了一些。”
最傲气的老二说别人傲气?大皇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长公主淡淡扫了自己亲弟弟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用手指戳了戳女儿的脸颊,逗弄她道,“先前不是还舍不得你七叔叔吗?怎么现在你七叔叔来了,你却看都不看一眼?”
“叔、叔叔!”小泰乐竟然还真的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不过她实在是太困,还没看清薛瑾安呢,眼皮子就又耷拉了回去。
薛瑾安收回视线,他已经将自己的书单报完了,在场众人的眼神从“这些书听着也挺常规的”到“小小年纪竟然看了这么多书”再到“这什么书我竟然没听过”。
等薛瑾安书单报完,满场都是表情呆滞不可置信的人。
“这些书你都看完了?”最先发问的是李太师,不等薛瑾安回答就出了几句原文,薛瑾安没有半点难度的对答如流。
李太师很是欣慰:“不错不错。”
他听到薛瑾安的书单中有不少史书,还都是他比较喜欢并且推崇的,心情很是不错,觉得喜欢史书的孩子不会太差——他完全没想过,薛瑾安确实收录了他的书单这个可能,毕竟他和七皇子名义上的老师崔鹏飞也不算多合得来。
李太师这边一开口,顿时不少人也想跟着为难薛瑾安,然而事不过三,薛瑾安已经觉得这些人有点烦了,情绪垃圾都一下子多出了几百兆。
就在薛瑾安打算一个小火箭清空的时候,一个弹窗弹了出来:
【打猪头游戏已更新完毕,是否开启?】
这是一款非常经典的小游戏,是将小鸟放在弹弓上控制力度和方向,击打远处猪头的游戏。
薛瑾安一进入游戏,明显感觉到身体中法力被抽出,他久违地感觉到了视角升空的感觉,等到适应之后,便见周围的画风都变了,视线所及之处再也没有人,全是密密麻麻的猪头。
而他手边有一个非常大的弹弓,弹弓旁边没有毛茸茸的小鸟,有的只是一个个从书上扣下来的原文句子。
薛瑾安好奇地随意捡起一个句子,根据新手提示放在弹弓上,拉开对准一个猪头,发射。
问题准确地击中了那个猪头脑子。
而在现实中,众人只看到薛瑾安忽而反客为主,对着一个人就吐出一句原文,然后发出灵魂质问:“它出自哪本书几页第几行?”
众人:“……”

第76章
打猪头游戏是在薛瑾安对这没完没了的找碴产生负面情绪的时候冒出来的, 而它也充分理解透彻薛瑾安想要把猪头们一击必杀的想法,用来打猪头的句子都是选的比较冷僻偏门、或者专业比较强的书籍上面的,甚至还有佛教经文, 还是梵语版本的。
当然, 这些书在薛瑾安眼里都是一视同仁的数据, 从来就没有重点之分, 他所知道的书籍的热门偏门,那也都是崔鹏飞告诉他的。
薛瑾安一句子戳爆一个猪头,很是轻松写意,就在他准备拉开弹弓戳第三个猪头的时候,竟然有一个白得有些晃眼的猪头主动站了出来。
白猪头先是将前面两个句子的出处给说了出来,虽然没有精准地说出页码和第几行, 但是也给出了一个大致的区间,都是对的。
“说来实在惭愧,月前崔老来翰林院挑书,廉私自收集书单, 将上面列举的书通读了一番, 只是廉没有七殿下这般博闻强识, 只勉强记得些内容,实在是无法准确说出它的页码。”白猪头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年轻,大抵只有二十来岁。
名字里有廉字在翰林院任职的年轻官员,薛瑾安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翰林院编修秦廉?”
秦廉在原著中也有出场,那时候他已经是都察院的御史,左都御史的亲信,被推出来当了监察御史,巡视豫中时被当地官员联合富商伪装山匪截杀, 只有一个哑奴逃了出来,只是等他好不容易上京之时,事情已经过去了半载,新的监察御史都快走马上任了。
——也不怪朝廷对秦廉的死不在意,毕竟在古代无论是科举还是外放做官都是一件非常氪命的事情,每年都有考生竖着进考院横着出来,死在赴任途中的官员也不胜枚举。
而豫中府的官员们敢直接谋杀监察御史,在京中必然也有所依仗,沆瀣一气官官相护的情况下,秦廉的死很轻易就被盖棺定论。
最后自然是身为书中主角的八皇子将此案上表天听,揭露了豫中府的累累罪行,将贪官污吏绳之以法。
总之,秦廉只是书中的一个小人物,也没有什么深厚的家世背景,要不然也不会死得这么轻易,若真是一个世家公子,就算是真的倒霉催的遇上山匪劫掠不幸身亡,不仅山匪要跟着一起覆灭,所属地方的官员都得用前途陪葬。
至于到底是县令一人葬送前途,还是连带着同知、知府、盐运使……乃至整个豫中府的官员都跟着一起完蛋,那就全看这位世家的能力了。
薛瑾安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秦廉会在这时候出来,并不是同之前的礼部主事、国子监司业一样站在世家那边,而是官员们被他一个七岁的皇子几次问倒,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一看似乎有人能答上问题,也顾不得是谁赶紧推了出来。
也就是说,秦廉这个主动站出来还是挺有水分的。
“殿下知道我?”秦廉没想到七皇子竟然能一语道出他的名字,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欣喜地笑了起来。
毕竟以七皇子现在展现出来的才学来看,当得大启第一天才之名,而且七皇子还是崔鹏飞崔老的学生,都是秦廉敬佩仰慕之人。
秦廉的欢喜表现的实在太明显,明显到薛瑾安都看到眼前的白猪头周围飘起了花花。
薛瑾安看着凭一己之力改变整个画风滤镜的白猪头,难得好心地问了一句:“需要我手下留情吗?”
脸都快被打肿的众猪头很想狂点头,结束掉着无情的凌辱。
然而白猪头却摇了摇头,语气非常真挚地道,“殿下放水叫我赢了,是殿下心善,却并非我的真实水平。再且说,殿下并没有计较我说不出页码和行段,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其他猪头:“……”谁管你的真实水平是怎样啊!他们只想赶紧过掉这段打脸的剧情好不好!
然而不管他们心中有什么样的想法,此时都闭紧了嘴巴不敢吭声,看着薛瑾安同秦廉进行一问一答,终于到了第七问的时候,秦廉卡住了,神情黯然惭愧地低头,“抱歉,我答不上来。”
“你很抗造,不错。”薛瑾安对白猪头不吝赞赏,甚至还给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
落在其他没有觉悟的猪头眼里就是:七殿下完虐对手后竟然还要嘲讽羞辱两句,简直是杀人诛心呐!
唯有当事人白猪头觉得自己有被鼓励道,在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回去好好看书,争取下次能回答七皇子十个问题。
有白猪头珠玉在前,薛瑾安对其他一击就没的猪头不感兴趣,没有要继续下去的意思。
【恭喜完美通关!】感受到他情绪的游戏直接弹出了通关界面。
薛瑾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上帝视角消失,他的意识重新回归身体。
感受着体内被消耗了一半的法力,薛瑾安看着主页面若有所思。
其实就算薛瑾安想要继续下去,皇帝也是不可能让他继续下去的,毕竟臣子们太没用,身为最高领导的自己也是很没有面子的。
就在皇帝想着要怎么委婉地把这件事揭过去的时候,熟悉的小孩子的吵闹声隐隐传来。
“放开!薛琅寰你放开我!放开!”
皇帝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小九的声音,而薛琅寰则是三皇子的名字。
这个小九又怎么了!皇帝神情不悦,声音便不自觉带出几分,“怎么回事?”
李鹤春也是刚从小太监那里得到消息,连忙掩唇低声说明情况,只听皇帝蹙眉低声呵斥一句:“胡闹!”
其他人正好奇着呢,三皇子就一手拄着拐,一手夹着个九皇子,健步如飞地就出现了。
“父皇,罪魁祸首儿臣给你带来了,您可别为难七弟啊!”三皇子说着手一松,跟王八一样拼命挣扎的九皇子尖叫着摔在了地上。
三皇子却根本不管他,径直朝着薛瑾安就走了过去,“七弟你没事吧?”
薛瑾安还没回答呢,上首的皇帝就没好气地道,“怎么?朕这里是什么龙潭虎穴,还能把宝宁吃了不成?值得你腿伤都不顾的跑过来?”
“您当然不会吃了七弟,但是保不齐其他人怎么想啊!”三皇子大喇喇地说道,“您的这些大臣看七弟不顺眼的太多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肯定急哄哄的就要给七弟定罪,儿臣着急啊,这不就带着人来澄清来了。”
“得亏我来了,不然七弟被围攻都只能自己孤军奋战没个帮手。”三皇子半点都不给别人留面子,看向众朝臣的眼神都写着“我就知道你们这群刁民不安好心想要害七弟”。
三皇子的话语和眼神都太过直白露骨,让心怀不轨的众大臣都有些下不来台。
皇帝面色稍霁,失笑道,“什么围攻,那是你没瞧见方才宝宁舌战群儒的场面,这说破天了也是围剿,宝宁一个人围剿所有人。”
皇帝对薛瑾安的出色表现相当满意,还拍着桌案笑道,“不愧是朕的种!”
“不愧是我七弟!”三皇子也跟着大笑着拍了拍薛瑾安的肩膀。
大臣们也纷纷笑着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将薛瑾安夸得天花乱坠。
方才还有些凝滞的气氛瞬间变得一派其乐融融起来。
薛瑾安面无表情地过滤掉这些废话,心中腹诽:不是很懂你们人类。
皇帝轻轻揭过了这件事情,没有再去追究到底谁对谁错,他原本让李鹤春加了两个席位就留在这里,却不想被三皇子断然拒绝。
“当着这么多御史言官的面吃东西多不自在啊,父皇您在这应酬就行了,大过年的,可叫我们兄弟几个松快松快。”三皇子很是嫌弃地摆了摆手。
“臭小子,胆子挺大,朕都敢编排了。”皇帝笑骂了一句,倒是没有真的生气,摆摆手让他们走。
大皇子也在这时候起身行礼道,“父皇,儿臣也去同弟弟们说说话。”
二皇子心中嗤笑:老大的笑脸真是假得要死,明明对所谓兄弟嗤之以鼻,却还要惺惺作态,真是令人倒胃口。
“都去吧。”然而皇帝一个都字,二皇子就算是不想去也得去了,皇帝还调侃了一句,“带两坛米酒过去,也敞开肚皮喝一喝,来个不醉不归。”
“是。”大皇子、二皇子乃至长公主都行礼,和薛瑾安他们一起离开。
皇子们走后,大殿上了歌舞表演,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李太师竟然破天荒地给崔鹏飞敬了一杯酒——之前提过,崔鹏飞年少时曾经写过一篇《科举论》,叫他直接被儒生除名,随着时间过去,老一辈的人都作了古,知道此事的人已经少之又少,李太师恰好是其中一个。
李太师是正经的儒生,对儒学叛徒崔鹏飞自然看不上眼,上次这么心平气和地敬酒,恐怕还要追溯到元帝在世时了。
李太师很是羡慕嫉妒地哼了一声道,,“你文学水平那么次,收弟子的眼光却是不错,七殿下天资聪颖,当得是古来少有……”
李太师明里暗里地将七皇子夸了一遍又一遍,看得出来是真的对七皇子相当满意。
崔醉听得很是与有荣焉地挺起了胸膛,看得旁边的崔酌很是忍俊不禁。
“看来堂哥你真的很喜欢七殿下。”崔酌对堂哥竟然拜了一个小孩当师父这件事是怀有几分忧虑的,尤其是崔醉在见过七皇子之后就决定弃文从武,还开始做起了商贾之事。
说实话,崔酌对于堂哥到底走文道还是走武道本来是没有意见的,只要堂哥喜欢就算混江湖行商他也是支持的,但是他对崔醉放弃习文是认定自己在此道上没有天赋一事颇有微词。
若不是祖父一力夸赞七皇子,崔酌很有可能会以“误人子弟”为由,进宫来找七皇子好好说教一二的,即便如此,他对于七皇子的才能也是持保留态度。
直到如今真正见到这位殿下,方才知道祖父和堂哥为什么这么坚定地听信“无天赋”的评语了,在七殿下这样惊才绝艳如妖孽的人面前,谁都会自忏形秽的。
崔酌原本觉得晋阳府解元谭灵越那种少年之龄走到会试的人就是天才,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才同天才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天才和蠢蛋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也得亏崔酌心态良好尚且稳得住,不然在考前看到这么厉害的人,非得自我怀疑起来不可。
有无数夸人的词语涌到嘴边,最终都只化作一句单调却又无比真诚的:“七殿下真厉害。”
“那当然,这可是我师父!”崔醉骄傲地扬了扬下巴。
而那边夸人夸得起劲的李太师忽而话锋一转道,“不过老夫还是得提醒你一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七皇子表现得太好了怕是要起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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