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我今天夺嫡成功了吗by孜然咩
孜然咩  发于:2025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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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人心难测啊!小队长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京城商人精明,这纸牌和玩法很容易被仿造,便是打着七殿下的名头售卖,怕也是只能做一次的买卖。”
他没说的是,能在京中站稳脚跟的商铺,那背后都是有贵人撑腰的,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可完全讨不到好处,相反真打着皇子的旗帜卖东西,“与民争利”四个字砸下来,只怕还会反过来引起祸端。
小队长不提是不想以后惹出事端来,倒也无可厚非,他能顺嘴说一句纸牌仿造的事情,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觉得这事儿不是他应该掺和其中的,赶紧带着人退了出去。
不过在场的没几个笨人,他不提大家也都能想到,他们不会大张旗鼓地打着七皇子的名义到外面做生意,只是这一次性买卖怎么想都还是不甘心。
偏偏大家又确实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崔醉忍不住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有些发狠地道,“大不了我每日都在京中巡查一遍,看谁家敢仿造师父的东西,我直接就给他砸了!”
“那京兆尹的大牢你是要成常客了,多来几次之后屡教不改,加重刑罚,将你发配做苦力去。”灵芝调侃了一句,气氛轻松了不少。
有崔鹏飞的关系,崔醉又没有打伤人的前提下,只要赔偿到位是不会真的被抓去坐牢判刑的。
福禄笑过之后,宽慰道,“便是只赚一次的买卖,也多少是一个进项,大不了我们多想点花样子,总还是有些认准我们的老顾客的。”
寿全想这个主意本来就是想要给主子做一个产业出来,闻言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几人三言两句间定下了要干这件事,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主子一直都没说话,也没发表什么意见,赶紧看过去,紧张地问道,“主子觉得如何?”
薛瑾安看了他们一眼,先问了句:“想要卖桌游?”
众人纷纷点头,灵芝代为发言,总结了大家心目中的想法:“往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总不能坐吃山空。”
薛瑾安遂点了点头,给出了一个可行性的方案,“盘一个能自主印刷的书铺用来印刷纸牌,低价牌不零卖,直接找茶楼酒肆合作,将利润压到二三文钱,走薄利多销路线,这生意就有得做。”
这种批发生意,能跟他们抢的只有同行,也就是书铺老板,然而如今书本印刷的利润是很高的,一本书最次也能卖个几百文,大部分是看不上他们这点薄利的,有薛瑾安这边调控市场价,他们也根本不敢胡乱涨价,辛辛苦苦赚个三瓜两枣的,老板们犯不上。
至于高级牌,薛瑾安道:“高级牌不卖,盘一个店铺做棋牌室,会员制,卖服务,还能用一些特殊的材质制作牌,以限量独家的名义赠送给会员。”
至于为什么是开这种明显高消费高规格的棋牌室,而不做普通人的生意,答案也很简单,这个世道律法不够完善,人心又不可预测,很容易就会往赌博的方向发展,而赌博是不可控的。
高级棋牌室从一开始就设置了高门槛,你不能说能进去的人道德就又多高尚,但至少他们是不在乎花钱的,而他们也是一群很容易被虚荣绑架的人。
多少勋贵世家掏干了家底也要维持自己的体面,世家出身的崔醉太懂了,他一脸钦佩地看向薛瑾安,主动请缨道,“师父,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
“不过师父,若是有不守规矩的人怎么办?”这些特权阶级享受惯了,总是会有那么些嚣张跋扈不听人话的蠢货。
薛瑾安理所当然地道:“哪里不守规矩就打断哪里。”
崔醉眼睛亮堂极了:“那若是他们有异议呢?”
“让他们来找我。”薛瑾安如是道。
崔醉再次询问:“但他们进不来皇宫怎么办?”
薛瑾安歪了歪头,没有回答,崔醉却已经懂了。
皇宫都进不来,还有什么异议?

第62章
薛瑾安提出开店的主意真的就是纯粹看他们对卖桌游这事很上心, 又不得其法才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并没有怀抱什么得到反馈或回报的想法。
然而崔醉他们却不这么想。
在薛瑾安去充电(吃饭)的时候,崔醉、福禄、寿全和灵芝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十分默契地避开众人(主要是避开玄十一)私底下商谈起来, 灵芝为了保证私密性, 还让茯苓守在外面。
“一只蚊子都不要放进来。”灵芝如此道。
“好的。”茯苓完全没有自己被小团体排挤了的感觉, 非常尽职尽责地执行起这个任务来。
屋里主要是三人交谈,寿全非常识趣地拿出纸笔帮忙记录一些重点内容,以免话说得太多复盘的时候遗漏一些细节。
最先开口的是福禄,他有些迫不及待,面上的兴奋不加掩饰。
“这棋牌室若当真开起来,往来之人众多, 或许是一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福禄现在就是薛瑾安的耳朵,经过他这段时间的不懈努力,已经变成宫中的百晓生,有些时候连灵芝都惊叹于他消息的来源, 就比如说皇帝近来似乎有些笃信神佛的这个消息。
自古以来儒家都是皇帝稳固统治的手段, 而其实还有另一个和儒家差不多作用的组织, 那就是佛教。佛教作为外来教派,却能成功和本土的道教分庭抗礼,甚至很多朝代都往往能力压众派深受上位者喜爱的原因,就在于经过岁月演变的佛教是非常适合于上位者洗脑底层人民的。
佛教主张来世, 而道教却更重今生,佛教说今生艰难困苦都是在为来世积累福报,忍过去就好了,道教却宣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狗咬我一口我就把狗炖了, 不然我道心不稳有碍修行。
如此一番对比,盛行愚民牧民之策的封建皇朝的当权者会喜欢哪个就不难理解了。
但利于统治归利于统治,当权者要真的把自己也玩进去,对此深信不疑的话,可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历来会笃信教派的皇帝,多是昏庸无能的君主。
而目前的皇帝虽然在政治表现上有些过于仁弱了,但还称不上是个昏君,甚至他若是秉持这般执政理念下去,只要朝臣里不出大奸大恶之辈,政事上不出大纰漏,又运气好执政期间没遇上大型天灾,死了说不准还能得一个仁宗的谥号。
是以,皇帝就算真的信仰这些了,这是不会让这些消息流传出来的,尤其是现在太皇太后已经对他有些不满的情况下。
事实也确实如此,灵芝完全没有听到这些风声,这表明此事都没有传出乾元宫,灵芝为了验证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刻意漏了底给玄十一,而玄十一的反应恰巧说明这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
灵芝很难不惊讶,也因此彻底认可了福禄收集消息的能力,甚至还在心中思索过,乾元宫如今铁桶一块,福禄竟然还能将人手安插进去,可真是厉害,这样的人还是得好好网罗住,不然他若是背叛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福禄若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定然得苦笑不得地说一句,“姐姐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福禄的人手别说安插进乾元宫了,那根本是乾元宫的边儿都挨不上,或者说,他收集消息的人手都是些底层的不会被人在意的人,目前最引人瞩目的,大概就是被破例留在太医院干杂事的那个了。
正是因此,福禄已经练就了一番从微末的、让人觉得毫无用处的细节中挖掘出大消息的技能。
他会知道皇帝最近有些笃信神佛,完全是因为楚文琬已经死了,怡和宫的佛堂也推倒了,然而这个月宫中采买的物资单上,有关香的数量不减反增。
福禄就觉得不对,让人特意去看了看,便发现这些多出来的线香大多都是檀香,还是从寺庙购回来的。
福禄于是就有了这个猜想,将其告诉灵芝只是想让她帮忙验证一下,事实证明他确实是没想错的。
总之,福禄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情报商,听到开店的第一想法,自然就是这将是一个稳定的情报来源。
灵芝赞同了福禄的想法,同时也提出自己的意见,“那些勋贵世家若是经营得好,不定便会成为殿下的一番助力。殿下不可能在昭阳宫待一辈子的,他早晚得出去,而殿下嫡皇子的身份势必会遭到攻讦打压,得早做些打算才好。”
太皇太后浸淫权力多年,即便退下来,也是个在政治方面非常敏锐的人,从叫京城命妇前来观礼烧舍利子之事就能看出一二来,而灵芝是从陆秉烛手底下出来的人,思考行为自然而然就带上了慈宁宫的味道。
灵芝和福禄对彼此给出的主意十分满意,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基本敲定了大致计划,随后一致将视线投向到现在都没说话的崔醉:“你觉得如何?可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寿全立刻将自己记录好的文稿递过去。
只是隐约觉得开店的事情可以做些文章,却还没有想好的崔醉:“……”
好家伙,师父身边的太监宫女都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吗?感觉自己完全比不过啊!还好他已经弃文从武了,还好还好。
崔醉颇为庆幸地拿过文稿,一看就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没用,至少他是有在外面混的经验,而且书读得多,对各方面都有所涉猎,他拿起毛笔就直接圈出几条内容,又问起一些模棱两可的细节。
三人讨论了将近一个下午,寿全也写了一个下午,也算是交出了一份完整的计划。
崔醉已经在讨论中充分了解到这个任务的重要性,一想到这是师父第一次交给他的任务,崔醉顿时满腔雄心壮志,还重新刨出了自己出仕的理想。
虽然说他现在只是个秀才,他效忠的人年岁还小,根本没到正式招募幕僚的时候,且他还自降了一辈认了对方为师父,但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放在这儿也是一样的道理,他做的事情符合幕僚的定义,谁又能说他没有得偿夙愿呢?
崔醉对这事非常上心,即将它当做自己的首次任务,也将其当做师父对自己的考验,他一心想要将事情办得尽善尽美,迫不及待地就出宫去了,连招呼都没和薛瑾安打。
薛瑾安看着他的背影风风火火消失在昭阳宫宫门外,微微挑了挑眉:“这就走了?”开店的钱是不打算要了?
崔醉还真没打算动薛瑾安的小金库,或者说在他的认知里面,他师父是个不太受待见的皇子,日子过得苦着呢,哪来的钱?他主动提出接下这个任务,未尝没有替薛瑾安垫钱的想法。
当然,崔醉本人其实也没多少钱,崔家不拿他当一回事儿,尤其是在他屡次考不上举人功名后,他上京的钱都是自己走镖赚的。
但是崔酌这个最有望点状元的江南府解元,他们崔家的香饽饽有钱啊!再不济,不是还有崔鹏飞吗?崔宰一句话,整个崔家的钱财都任由他拿取。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崔醉是不会找崔鹏飞提这件事的,原因也很简单,崔醉有心想要把崔酌也拉入七皇子阵营,崔酌性格有些矜傲天真,还称得上一句光风霁月,骨头硬着呢,做御史清流是个好料子,却着实玩不来官场的阴谋。
但崔醉也必须承认,崔酌的才华和能力都十分出众,深得祖父真传。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崔醉既然已经入了七皇子的门庭,看到好的苗子自然想要扒拉进碗里。
只是他这个想法却是万不敢让祖父知道的,祖父欣赏七皇子没错,每每对着七皇子的答卷,都会惊叹他是如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惊才绝艳,但欣赏归欣赏,不代表祖父就愿意将整个崔家都压宝在七皇子身上。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祖父从太皇太后身上领悟的真理,也是他能从官场顺利退下来,成为唯一存活且保存家族势力的辅政大臣的经验之谈。
关于崔酌,祖父大抵是更想让他当纯保皇派,即只听从皇帝命令的纯臣不站队,好能在朝堂局势再次动荡之时保全崔家。
崔醉却觉得不太行,不是觉得祖父的想法不太行,而是觉得上边的皇帝可能不太行。
若是之前,崔醉更多的是对朝堂的官员失望,觉得皇帝可能是有些过于仁慈了,却也无可厚非,毕竟严政之后必然要宽政,这是必然趋势,再加上皇帝想要脱离于太皇太后的影响,展现出自己的政治态度,会反其道而行之也是能理解的。
就拿楚文琬被烧舍利子这件事来说,崔醉也觉得格外的痛快,但他带入到崔家这个世家的角度来看,也会觉得太皇太后有些过于赶尽杀绝了,于是有试图给楚文琬一个恩典的皇帝就凸显出了仁和来。
世家有多仇视敌视太皇太后和七皇子,就会有多亲近皇帝。
然而自从和薛瑾安玩了那个游戏之后,崔醉对皇帝的观感就变得极为复杂,再回看这次的事件就相当微妙了。
嗯,用薛瑾安的话来说就是:皇帝,你好没用啊。
尽管这想法很大逆不道,但崔醉也控制不了自己,相信在这场游戏中见识过皇帝攻击力的人都会生出类似想法。
总而言之,崔醉是不打算跟祖父交代这件事的,又想到崔醉若是知道这背后有七皇子,肯定是要跟祖父商讨的,他也索性只跟崔酌说想在京中做生意。
自从上京后,崔酌对崔醉这个堂哥就颇为担心,尤其是在崔醉已经很久没有同祖父一起出去参加聚会后,只是崔酌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去同崔醉问这些,怕是会叫他误会,认为自己是在奚落嘲讽。
崔酌便忍着,想要等崔醉自己亲自来提起再同他彻夜长谈,然而他等来了崔醉,却等到的是一个满面兴奋的崔醉,张口还说要做生意。
崔酌狠狠皱眉忍了又忍,到底没有将“堂哥为何自甘堕落”的话问出口,而是按捺着心思问起他做什么生意。
崔醉也不瞒着他,把桌游和棋牌室的生意同他说了,甚至还说了一些详情来。毕竟这是在招商引资,把项目说得诱人一些,更容易吸引冤大头。
崔酌听着确实眉头展开了,对这从未听过的桌游也生起了兴趣,还想要细问,崔醉却卖起了关子:“等东西做出来你就晓得了。”
崔酌无语地笑了笑,还是拿了一笔钱给他,还说:“这事儿我入股,分红可不能少了我的。”
“自然,亲兄弟明算账,我少了谁也不会少了你。”崔醉当场给他写下了合约书,还各自盖了印章,又走官府过了明路。
崔酌看着手续齐全不像是玩玩,顿时更放心了一些道,“京中的房屋宅子价格不菲,若是还缺钱可以再来找我,只是需得白纸黑字写明白了。”
“放心吧。”崔醉拿着钱走了。
崔醉为开店之事在京城奔波忙碌好几天,才终于把两个店铺定了下来。
书铺是比较好找的,不挑位置规模,只要能印刷就行,崔醉出宫当天就找到一家不费吹灰之力的盘了下来,然而这棋牌室的店铺却着实不好找,毕竟是做勋贵世家们生意的地方,首先这店铺占地就不能小,还得坐落在繁华的京城大街,再往深了说,这里面的装修也有门道,店里的人手也得雇佣一些好的。
人手这方面,崔醉他倒是想要用江湖人,他本来是想着找安王那边,毕竟安王手底下有很多江湖人士,不过一番思考之后他直接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觉得这是七皇子的产业,而且还不是单纯只做棋牌室,还是少掺和些别家的势力比较好。他最终还是亲自写信给了他娘曾经待过的那个花楼,叫她们帮忙找到了曾经教过他的那些侠士,然后从他们那里找到了不少人手。
这江湖,向往快意恩仇的人不少,但想要隐退的人也不少,崔醉招的便是这样一些人,同时他还招了一些因伤退下来的前线兵卒,店里的安全保障算是有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崔醉才废了好一番努力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盘下了店铺,紧锣密鼓地装修起来。
任务算是办了一半儿了,崔醉的心也放下了一半,这才带着一堆的卷子重新往宫里跑。
崔醉心痒痒的还想再玩玩那个沙盘游戏,却不想师父却说那个游戏已经玩腻了,要换一个玩法,正是他之前说过的另一个四人游戏,名字叫吃鸡。
崔醉有些不太愿意,他觉得这个游戏不定会有前面那个好玩。
“那你别玩。”薛瑾安直接要踢了他,叫寿全去把玄十一叫进来。
“哎哎哎,我没说不玩啊师父!”崔醉赶忙认错,死死扒着沙盘不松手。
崔醉死皮赖脸地留了下来,然后就狂喜了,他发现这个游戏比前面那个游戏更好玩。
吃鸡原本是枪战游戏,但古代世界的火药都还在发展阶段,并没有成完全体系,因此游戏在自适应之后,枪就变成了弓,空投的最强武器awm也变成了能够单人适用的腰弩,威力非常巨大。
崔醉这个喜欢弓的进入这个游戏,简直是老鼠掉进了米缸,他在里面体验了各种各样的弓,就连之前从薛瑾安那里学到的复合弓,他直接体会到了完整版,整个人都变得亢奋至极,完全不想从里面出来。
这游戏没有那么复杂的技能设定,大家看一眼或者玩一次就懂了怎么玩,关键是这游戏从落地开始就是杀杀杀,非常刺激人的观感,没有任何一个习武之人能够拒绝,当真是比上一个游戏还要吸引人,这从端口在线人数越来越多也能看出端倪。
其实崔醉觉得最关键的不是游戏好不好玩,而是这游戏对习武之人来说还有更大的利益,如果说上一个游戏更考验策略的话,那这个游戏不玩虚的,就纯粹是考验个人能力了,能不能赢完全看身体素质反应能力和武器。
最最关键的一点,崔醉发现在这游戏里磨出来的能力,竟然真的能反应在身体上!

第63章
这个游戏带给了崔醉极大的新鲜感, 不仅仅是里面各种各样的弓,还因为里面全靠捡的功法,什么《葵花宝典》、《道心种魔大法》、《玉女心经》……全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功法, 有些武功甚至都已经超脱了他所能理解的武功范畴, 眼花缭乱到让人觉得或许能破碎虚空的功法大抵就是如此。
崔醉甚至忍不住问薛瑾安:“师父, 这些功法都是真实存在的吗?真的可以练吗?”
薛瑾安:“不知道。”
薛瑾安是真的不知道, 毕竟这些功法都是他从武侠小说里扒拉出来的。
不过也实在不怪崔醉会产生这样的疑惑,薛瑾安扒东西是根本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凡是原文里出现过的部分都会扒下来,这也就导致虽然并没有出现切实的心法,但功法介绍里将其表现形式说得惟妙惟肖,仿佛真的见识过一样。
崔醉就跃跃欲试地想要试一试, “师父,能不能给我一本秘籍心法让我练练看?”
薛瑾安也没有拒绝,只不过小说里会描写一本秘籍如何如何厉害,会写它的使用者如何如何表现, 却很少会写它的心法口诀是什么。
薛瑾安在数据库里搜索了一圈, 最先冒出来的是耳熟能详的:“欲练此功, 必先自宫……”
崔醉:“……”
薛瑾安看着他腰部以下,若有所思地说,“我手稳,你放心——”
“不, 等等师父!”崔醉当即汗流浃背了,他举起手大声道,“我懂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了, 我不该妄想走捷径的,师父,徒儿悟了,真的悟了,阿弥陀佛!”
他一句话说得手脚都快舞得起飞了,最后双手合十,面容无悲无喜,一副已经超脱凡尘了的样子。
福禄和寿全两个已经自宫太监看着他这小样,差点没直接笑出声来。
福禄还故意道:“哎,这如何能叫走捷径呢?想要变强是人人的追求,崔公子此要求合情合理,主子一定能理解的,而且你自宫之后便是同我们一样可以常伴主子身边了,崔公子一定十分欢喜吧?”
寿全也跟着点头附和:“是啊,崔公子你放心,主子的手真的很稳的,保管一刀下去你就清静了,往后的习武之路,再无凡尘俗事来扰你心智,崔公子,一刀只需要一刀,好处无穷,不要犹豫,来呀~”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拉着崔醉,后者一个劲地偏头躲,嘴上说着:“使不得使不得,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儿,这是我应当背负的责任,怎可以随意毁之,这捷径当真不能走啊……”
薛瑾安看着这画面觉得莫名熟悉,一个智能识图,匹配出无数唐僧和蜘蛛精、唐僧和女儿国……唐僧和各路女妖精的图片。
嗯,真的非常符合,虽然这个崔·唐僧能一拳一个把这两个妖怪给收拾了。
薛瑾安收回了视线。
所有人都没有将薛瑾安说得这八个字当真,只以为他是故意说来挤兑崔醉的,毕竟连皇帝薛瑾安都怼过,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崔醉最开始只当吃鸡是个令人爱不释手的游戏,直到有一天他出宫之后依旧心痒难耐,便骑马去了山上。
为什么不回家而去山上?自然是因为山上更加广阔,靶子距离更远,能让他全力地射击。
结果这一拿弓箭他就察觉出不对劲了。
练弓是崔醉的每日课程,即便是为了找店铺忙得都进不了宫的时候他都没有一日放松过练习,所以在射术上的进步与他而言是勤奋不缀的回报,是量变引起质变,并非一蹴而就的。
他在进宫前才挽过弓,清楚明白自己的水平在哪,然而不过是进了一趟宫再握着这张弓,却竟然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更稳了,拉弦更轻松了。
不过是这么一会儿就有如此进步,这可能吗?崔醉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不切实际,可是身体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比进宫前真的有进步。
崔醉感受着山间吹拂的东风停了,他稳稳地有些发僵的手指松开,试探地射出一箭,没有目标一往无前,羽箭飞了好一会儿才飘飘忽忽地落地。
崔醉目测了一下,超出了他原本的射击距离一点点,并不是很明显。
他之后又测试了一下自己射箭的力度准度,竟然都有微妙的变化。最后,他抽出了前所未有的六支箭搭在弓弦上,瞄准、拉满。
咻!六支箭分别射入六根树中。
崔醉此时此刻才不得不相信,他真的在一天时间内就有了如此进步。
崔醉也明白,这一切最大的功劳是自己从不曾懈怠练弓,但这不代表着一点异常也没有,恰恰相反,他自从拜师七皇子之后,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对方遇事儿计算推演一下的毛病,不过他这方面的能力远不如师父,所以不是什么都会算。
然而射箭不同,这是他的心头好,于是他算的第一件事,同样也是算得最多的事,就是他的射术,还在薛瑾安的影响下,学会了记录每日数据画曲线图表。
他现在的水平应该还要过十天半月左右才会有。
崔醉立刻纵马回家找到了自己画的粗制滥造的图表,紧张地仔细看过去,果然发现从他开始玩吃鸡起,图表上面的曲线就变得陡峭了一些,只是最开始数据的变化相当微小,这才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吃鸡不只是一个沙盘游戏吗?那些弯弓引箭不是他根据设定在脑子里臆想出来的吗?
若说靠脑中的想象能让他对箭术的领悟更上一层,但怎么说也不该影响到身体啊!
除非……除非那些从来就不是臆想!
崔醉在想通的一瞬间,仿佛有一只手拨开了眼前的迷雾,曾经同师父相处的画面一一闪现脑海,那些被他忽略的违和也一下子显眼了起来。师父竟然有这样的神通?即便真有这样的神通,可真的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能……难道……
崔醉突然想起吃鸡里面有一部功法叫做《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练得此功法每三十年就会返老还童。
该不会师父就是!!!
崔醉心跳如擂鼓,如同一个发现了一个巨大宝藏的人一般,晚上睡觉都躺在床上不敢闭上眼睛。
也得亏崔醉年轻体壮,又是个练武的,一晚上没睡爬起来连黑眼圈都没有,半点憔悴都看不见。
他按捺着心情,照例早起练了功又去祖父书房里拿了他出的卷子,也不坐马车了,而是直奔马厩牵了一匹马骑到宫门口,随便往树上一拴,然后在守门侍卫怪异的表情中,检查过了令牌,快步朝着昭阳宫的方向跑去,脚下步伐奇异,不自觉地用上了轻功。
要不是宫里无大事不允许狂奔,他不想给祖父及七皇子带去麻烦,他真的撩起衣摆就冲了。
等赶到昭阳宫的时候,正好碰到提着食盒从御膳房归来的灵芝,她惊讶道,“你今日来得竟然这般早,出什么事了?”
崔醉张口却发不出声音,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面容在冬风里穿梭这么久竟然还隐隐发热,一看就知道是着急赶来的。
崔醉怕灵芝误会,只能连忙摆了摆手,等喘匀了气才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急,想要问师父一些事情,师父起来了没?”
灵芝仔细打量他的神色,见他确实不像是遇到了什么坏事,眉眼间还隐隐带着几分兴奋,更像是碰到了不可置信的好事急于求证。
灵芝微微思索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即笑着将他引进去,“殿下这会儿正好练完功,你不要着急,有什么话可以慢慢问,殿下会告诉你的。”
崔醉登时也看出来了,只怕自己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他定了定心神跟进去。
实际上,真正第一个发现异常的是茯苓,她在别的事情上总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但在武功上却相当敏锐,第一次玩这游戏就察觉到了不对,然而她完全没有想到游戏上,只以为自己怕不是练功出了岔子,要走火入魔了。
于是那天半夜,茯苓蹲在她床头跟她交代后事,险些把灵芝吓出好歹来。
也得亏茯苓来找了灵芝,后者反应过来等薛瑾安睡醒之后立刻带着茯苓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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