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综发疯,反向爆红!by一束香菜
一束香菜  发于:2025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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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省略可持续发展全过程)
时间不清楚过了多久。
宁简头脑昏沉,逐渐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仿佛熟睡过去了,下一秒又被震感震醒,周而复始。
宁简觉得自己现在有三千万。
千万别信营销号说的他们应总生性冷淡。
千万别听男人干活时候的废话,什么快了、好了、到底了。
千万别像个作精一样在进入正题前作妖,不然……报应不迟也到!
整个过程中,宁简更希望自己晕过去了。
不过事实上,他的确是浅浅地昏迷了一会儿,刚开始还挺乐在其中,但爽过以后越到后面他越撑不住,他是困的。
短暂地睡了一会儿,宁简就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以及绚烂的烟火于天际绽放。
宁简后知后觉……
靠,是踏马新年了!
迷迷糊糊之中,宁简断断续续地指控说:“搬家……我要搬到市区里去……”
“这里就是市区,”有个声音回答他,“今年改政策了,市区也可以偷偷放。”
“……”
作为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他们有必要好好守护大自然,怎么能偷偷放烟花?云朵要是被熏死了怎么办?小草要是被惊吓得蔫巴了怎么办?
还有,难道不怕他萎了吗?!
宁简想怼天怼地,但从嘴里出来的仅剩下可怜的呜咽。
因为这场原本由宁简主导的服务,最后却变成了应知予出力,所以在宁简热衷于给应知予取超多外号的同时,对方也学习他的方式,喊他‘宁老板’。
缤纷的光亮透过窗户,笼罩着二人,应知予俯身吻他肩胛骨,“宁老板好厉害,从上一年做到了今年。”
“……”
勿cue,宁老板快死了。
就在宁简以为真的快结束的时候,应知予又用似是抽了十年烟的暗哑嗓音问:“宁老板感受一下,现在是用哪里发力?”
“…………”
好耳熟的话。
现在再看,到底是谁小心眼?
宁老板彻底躺平了。
时间持续流逝,一直到第二次出现鞭炮声。
宁简醒了。
床铺崭新,几乎瞧不见一丝酣畅淋漓后的痕迹。
“几点了?”
宁简一开口先把自己吓了一跳,嗓子沙哑得可以去配‘宝娟’台词。
应知予就坐在床头,不知道是还未起床还是陪他假寐,办公狂魔没有随时随地在办公,这倒是出乎宁简意料。
他递过来一杯温水,“一点多。”
才一点多?
宁简狐疑地咽下喉头的水,感觉嗓子好多了,扭头去看手机。
“……下午一点多?!”
一口盐水差点喷出来。
宁简看向拉得严实的窗帘,想起来昨天几乎透明的落地窗,能够清晰地看见窗外盛放的烟火。
以及印着两人贴合紧密的身影。
不得不说,应知予在做男朋友这一方面,确实很到位,细心地连善后的事情都做了,就是过程有些难以启齿……
宁简怀疑他也偷偷看小电影学习了。
嗯……技术,也还过得去吧,比他差点。
应知予佯装看不见他的眼神,见他无事,能开口,还能砸吧着回味,便也松懈下来。
“你再不醒我就该愧疚了。”
“你是应该愧疚了,”宁简双手环胸,审视般着看他,“说吧,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显然还记着昨天未谈完的夜话。
“暗恋我是什么很丢撵的事吗,为何不报?”宁简抬手在脖颈前划拉一下,“斩了!”
应知予配合他的戏瘾,坐正了些,让宁简的脑袋顺利地倚靠在他颈窝,毛茸茸的触感。
闻言,他懒懒散散地开口:“清汤大老爷,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再给个机会,小的立马就报。”
宁简认理不认人:“诡辩,斩了!”
应知予属实是被他可爱到了,笑得肩膀都在耸动,“一定要斩么,不斩行不行?”
“你判还是我判!顶嘴——”宁简话锋一转,“也行,报吧。报不好斩立决。”
应知予不动声色地扬着唇,说:“先吃饭,吃完再报。”
一周的运动量,一个晚上就消耗殆尽,宁简确实感觉自己肚皮都瘪了。
但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有点……
……有点儿撑得慌,但应该还能走。
但宁简明显是高看自己,也低估他人了,迈出下床的第一步,两条腿打颤,第二步,‘duang’地一下,膝盖直接与地毯来了个亲密接触——
很好,他没知觉了。
应知予找了两件衣服,听见房间内的响声,从衣帽间出来。
“想起来做对不起我的事了?怎么就跪下了。”他好笑地看着人用地毯把自己卷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宁简没好气,“……谁干的。”
您还笑得出?
宁简偏过头,不想搭理他,刚准备自己坚挺地爬回去,下一秒,就连人带毯被扛了起来。
“是我强迫的,我代宁老板步行。”应知予娴熟地给人顺毛,一看平时就没少做。
而听到‘强迫’两个字,宁简有些心虚地放下自己欲踹人的脚,干巴巴地说:“没刷牙呢,我要去洗漱间。”
“饭要凉了,吃完再刷也行。”
“牙要坏了,你啃的。”
欲加之罪,应知予稍稍顿了顿,但仍听话地拐了个弯,打开洗手间门。
宁简被他放在洗漱台镜子前面,一转头,看见自己的脖颈。
……懵了。
也懂应知予刚才的绕圈了。
“应知予!你属狗的吗!”
“我的脖子……它是香辣味的吗你啃那么起劲!!”
今天正正好好是一月一,元旦。
但宁简不比打工人,娱圈人没有假期。
家里还摆着一周前的圣诞树,显然,在昨夜的鞭炮声响之前,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步入新的一年,又老了一岁。
应知予这个小区不像宁老爷子留给他的那处房产清冷,真正的年还未到,家家户户的门前已经开始挂起了红灯笼,春联也是尽可能地安排上。
而下午吵醒他的炮仗声,便是隔壁小孩调皮,从他家院子扔过来的。
门口都是红色的鞭炮尸体。
“熊孩子。”宁简面无表情地评价。
应知予瞥了眼,手段极其狠厉,“嗯,告诉他们父母。”
“啧,这招对付小学生没用,”宁简不赞同,“直接买一沓扔回去!”
应知予轻笑了声,尾音拖长:“行,行。你说了算。”
宁简习惯性吃饭的时间一心二用,他打开客厅里的电视,许久未曾打开,开屏便是暴击。
大屏上,身处国外的梁琛正在接受采访,一口流利的英文。
恋综结束已经有将近一个月的时候,这还是他第一次重新出现在荧幕上,听说是转向国际电影界发展了。
喝粥喝到一半,宁简进食的速速稍稍缓了下来。
宁简平静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五官变得更加硬朗了,但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硬要说,就是没那么有活人味儿了。
“我也会外语,会三门不同的,宁老师可以考我。”应知予忽然开口,仿若不经意透露。
得,又开始了。
宁简虽然表露着嫌弃,但仍然将影帝那张脸滑走。
而下一条,正在报道路家。
自之前爆出路家非法集资的事情,有了调查介入,截至目前,他们又有了新的发现——
路简源和几起拐卖儿童事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具体是因为路清禾的生母,路清禾的确是她亲生的,但为了钱,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亲生儿子卖给路简源,这也是她发家致富的开端,之后她更是辗转多地,走在违法的边缘。
许多幸福的家庭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孩童哭啼不断。
不可原谅。
电视并没有报道路清禾,宁简猜测他现在如果不是已经跑路,那就是和路简源一块儿进去了。
看出宁简情绪忽而沉了下来,应知予放下筷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一种……大结局了的感觉。”
宁简平静地说:“路家完蛋,他们也不会再来纠缠我,祖宅幸存,也算是没打断老爷子长眠,至于路家的根基……”
应知予抢答:“可以有。”
“保留路家,只要把公司合并。”
吞并,更简单粗暴一些,砸钱,把公司买下来就行。
宁简定定地看了他两秒,心念微动,但他拒绝:“不要。”
“空壳公司没了就没了,我舍不得的又不是钱。”
“谁兜里还没两个子了。”
开玩笑,他现在好歹也是娱乐圈半个红人了!
趁着热度还没散的时候,多挣点也不是不行,毕竟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家里还有猫女鹅要养,当然,还有……
“宁老板阔绰啊,”应知予慢悠悠,“要不把我包了?我可以给宁老板洗衣做饭,必要时候还能按摩放松,样样精通,考虑一下?”
宁简掀起眼皮看他。
呵,一只黏人的小狗。
行吧,穷养也是养,又不是养不起。宁简无声勾唇。
关掉电视,既然是新的一年,两人商量着去采购一些让家里焕然一新的装备。
以及过年的事宜。
宁简忽然道:“快新年了,你不回老宅去探望一下?”
“嗯?”应知予刷碗的间隙转头。
宁简并不避讳什么,直率地说:“其实你被人领走之后,不止应老爷子,你爸妈应该也挺着急的,大费周章地托人打听。”
“当时为了找你,就差把整个京市翻过来了吧。”
应知予神色淡淡:“是翻了,两人脸也翻了。”
夫妻俩都是工作狂,互相埋怨对方没看好孩子,和整个应家也翻了。
离婚是自然而然的事,只是没等到看见失去的孩子回来,抱憾而终。
这些都是后来,应知予从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应老爷子口中拼凑出来的,唯独剩下一个孙子,应老爷子是不希望他缠绵在父母的爱与不爱中的。
就像他缠绵病榻,终有一天撒手人寰,伤心是一天,高兴也是一天。
不如再陪孙子最后走一段路,也能顺顺利利阖眼。
把碗具归类,应知予顿了一秒,似是意识到什么,他擦干手走过去,“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干嘛,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宁简学以致用,立刻把先前吃过的亏抛回去。
“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应知予叹出一口气,“有了新欢,自然不记得旧爱了。”
“搞不好是错认,把别人认成我了。”
“……”
没完了?刚才的茬不是过去了吗?
宁简:“你醋精转世啊!”
应知予笑了声,“又是秒表又是醋精,不能转世成人吗?”
宁简不语,只是一味地看着他微笑。
看得应知予有些提心吊胆:“真记起来了?”
宁简:“嗯哼。”
颤抖吧人类,他有你的全部黑历史!
过了一秒。
应知予:“记得多少?还记不记得欠我十块?”
宁简:“得了吧,你那会儿连一加一等于二都不会。”
应知予:“。”
那应该是真记得了。
宁简支着下颚,大言不惭:“再说了,你都把我捅晕了啊,鱼总。”
“没看八点档肥皂剧吗?失忆的人都是经过刺激才恢复记忆的,更何况我不是想不起来,是忘了。”
宁简淡淡道:“勉强记你的功劳吧。”
“。”这次轮到应知予哽住。
这张嘴还是堵起来的好。他想。
“最后一个问题。”
应知予过去圈住他,把他往自己怀里带,“记得你给我写过情书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宁简:?搞错了吧,只有你给我写的份

除了越来越浓的年味儿,普通人的生活仍在继续。
《我们的秘密》节目已经播出一个月,宁简闲来无事也会给尽绵薄之力,给徐导增加一些收视率。
节目唯一的纯爱cp热度持续飙升的同时,宁简的微博粉丝数也在以正向的势态迅猛增长。
而钱大经纪人门路是愈发广,也有可能是宁简自己争气,凭借精湛的演技,接到了人生第一部悬疑电影《暗谷》,不过年后才开拍,这段时间他纯粹在过养老生活。
经纪公司也不再是过去的小作坊,有头牌宁简的加持,钱松签了不少新人,每天围着人打转,宁简更像是被放逐了。
嗯,然后夜夜笙歌。
虽然是很爽,但……能不能节制一点啊!
他的脖颈快没有一处好肉了。T.T
昨晚被迫熬夜到两点钟,宁简十点多才醒,龇牙咧嘴地扶着老腰,恨铁不成钢,再一次把[应僧人]的备注改成了[应小狗]。
但宁简始终没想起,应知予口中的‘情书’出自何处。
问他,他也只会像个自怨自艾的寡夫,幽怨地说:“不重要的都忘了。”
……绿茶小狗。
绿茶小狗在上午八点多就给他发了消息。
[应小狗]:早餐在保温盒里。
最近,应知予不知从哪里偷师了一套营养餐,山药瘦肉粥,无米燕麦粥……一睁眼就是养胃,但他快阳。痿了。
太素了,油水都没有,比黑心广告公司给他的片酬还水!
[宁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要吃肉,谢谢^^
宁简面无表情发完这条的后五分钟,应小狗的弹窗重新出现。
[应小狗]:【图片】
宁简:?
宁简抱着质疑的态度点开图片——已下单十盒套,十瓶油……
先前还需要货比三家,如今已是炉火纯青,喜好调查得一清二楚,完全遵从宁简的意愿。
宁简:……哈哈,飞剑最终捅在他自己身上。
扔掉手机,冲洗眼睛!
踏马的,不行了,主要是腰不行,离家出走吧,今天就走,好吗?好的。
[宁死不屈]:过不下去了,我要带着小玄回娘家了
[宁死不屈]:别来找我!
应知予看到前一秒才改的热乎昵称,笑了。
今天正好是收官日播出,宁简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看着,恋综正片只是浓缩了直播画面,再加上一些字幕,综艺效果便来了。
他看得有些困顿,转而打开手机。
自节目结束的那天起,微博上就自发地成立了一个‘嘤咛cp’后援会。
宁简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点进去。
@宁不要在这里哇哇叫:#嘤咛#《abo带球跑》
关键词:捆绑/双A/猫耳朵/……
宁简:“……”
……可谓是百花齐放。
再往下滑。
@柠檬茶:竹马竹马!霸道小小宁x小白花小小应!ooc预警——
这位柠檬茶应该是个画师,宁简顿了一下,点开大图。
是两个Q版小人,场景似乎一处宴会,小小宁正在遭受其他小孩的欺负,而小小应两手张开,是一个趋近保护的姿势。
条漫不长,宁简继续往下翻,后续发展就是小小应成为小小宁的救赎。
按照宁简的家庭背景来看,他本人倒是觉得没有ooc。
还挺好磕的?
宁简手快,没想起来钱松已经把账号还给他了,顺手点了个赞。
那边,柠檬茶反应了好久,才颤颤巍巍地来问,是不是蒸主本人。
宁简也没什么避讳的,大大方方地回了条私信:是。画得很好看。
柠檬茶捶床兴奋好一阵,又收到一条带转账的信息——
@宁简:能反串么?我想救那个美。^^
宁简说回娘家,不是开玩笑。
但他没有去临江壹号,而是先跑了趟路家。
一路上,风景依旧没变,两侧梧桐树叶片飘扬,路宅已经是一片萧条。
路母似乎很是疲倦,自上次在临江壹号见过一次面,她便没再找过自己这样的路母宁简很少见,即使名牌首饰不离身,也掩饰不了她的狼狈。
今天这通召唤他的电话,并非出自路母之手,而是路简源的律师。
又是有关房产。
见他来,路母没有一丝意外,直到宁简坐到沙发上,她都以一种轻蔑的眼神睨着他。
仿佛在说:自视清高?瞧啊,还不是为了房产来了?
没有一丝寒暄,她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将那张合同甩过去。
以及一只钢笔,滚到宁简手边。
“看看吧,早在出事以前,路简源就已经把这处房子转移到了你的名下,他的亲生儿子。”
路母看着宁简,不知道从哪里升起来的怒火。
“外界都说我们路家亏欠你,都说是我们做父母的疏忽,难道我们没找过你吗,你知道因为你,我在背后受了多少谩骂吗,受了多少委屈吗?!”
不止是从未承认过她的路老爷子,外界都说她是攀上高枝,是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
以至于她就算是有了孩子,也未曾感觉到幸福。
豪门,如履薄冰。
路母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最后道:“养你不如养条狗!”
不过她刚说完,就忽地止住了话音。
眼前的宁简早就不是从前,遭受白眼却处处忍让的宁简。
就在路母有些忌惮地看他时,宁简轻描淡写地说:“那你命不好,两条狗,一条忠犬都没训乖。”
他笑了笑,捻起那张纸,“相反,我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尽孝,就收获了惊喜。”
没有人会那么说自己亲爹,路母像是被他的冷漠惊到了,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宁简并未给她机会。
“先不谈你到底有没有养过我,你的另外一条忠犬,他有联系过你么。”宁简又笑了。
不用点名,他说的是路清禾。
路清禾早早想好了脱身的办法,逃税漏税最多只是禁播一段时间,只要时间够长他必定有翻身的机会。
大不了在国外发展,医疗那么发达,整容后谁还认得他?
路母蹙起眉头。
不单单是路清禾没有联系过路母,路母更是找不到他人,像是凭空人间蒸发了。
路母不是傻子,破产、债务压身,以这种情形……
路清禾是布了局,逃了。
意识到什么的路母忽然滞住了,开始焦躁起来。
“这张纸对于你们来说是归属地,意义非凡,但对我来说,”宁简瞥了眼桌上的文件,“这就是一张毫无用处的纸。”
“所以不需要,更别硬塞给我。”
时间差不多,叙旧也该结束了。
“说真的,您没必要为了所谓的血缘,捆绑我们之间的联系。”
宁简站起身,淡漠地说:“我从来没有父母,从被接到京市后,就是一个孤儿。”
“至于您心里到底在乎什么……相信只有您自己清楚。”
闻言,路母像是被卸了力气,瘫坐在沙发上,在宁简大步离开后悲痛地捂住脸庞呜咽。
从路宅出来,宁简接通应知予的电话。
“真回娘家了?”
在路宅说了太久话,连杯水都没有,宁简这会儿口干舌燥,嗓音都有些哑。
“自然,不过小玄我得过会儿再接,东西太多了,搬不动。”
听到宁简声音里的倦意,应知予顿了下,不动声色地开始导航路宅的住址,边说:“好人做到底,给你送过去?”
宁简没拒绝,应小狗来得挺快。
“十五分三十秒。”
宁简按下结束计时,读表,然后抬头问:“你没被抓住罚款啊?”
应知予:“追妻的剧情,作者通常会忽略时间流逝。”
宁简笑了声,上车,“哦,那你追得还挺快,十五分钟就挽回了。”
应知予嗓音温和:“不然下车再追会儿?我坐公交车。”
宁简‘啧’一声,眼底的霾倒是散了大半。
不知是这段时间的磨合,还是相处久了变得有默契了。
谁也没提有关路家的事情。
应知予安静驱车,车里备着水,宁简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后,他重新登上微博。
除了那位柠檬茶的消息,第一时间推送而来热搜令人唏嘘——
#路清禾车祸#
大大的‘车祸’二字占据整个文娱板块,关联词条几乎都是:
#昔日小花遭遇大型事故,毁容?#
#路家家破人亡是否是报应#
#大师预测:血光之灾!包准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狗仔如此敬业,连重症监护都潜入进去了。
照片哗啦啦如散落的珠串,到处流窜。
热搜压根不用压,根本压不住,即使汪枫开演唱会也于事无补。
刚开始,网络上的众人尤其关注这一重大的事故。
宁简也吃瓜,当个消遣。
到后面,有人提起路清禾的近况,说他毁容了,精神状况似乎也不太好,不认路家那俩夫妻云云……
路人才恍然大悟:路清禾?哦,他啊,植物人啦?
再过段时间,人们提起也只是惋惜。
正如宁简所说,他们似乎大结局了,天气逐渐转凉,临近年关,京市下了场不算小的雪。
宁简近期没有大工作,意料之外的,应知予倒是不经常加班,偶有工作也在家处理。
但向来热衷于游戏或执着追狗血小说的宁简,突发性地戒了,总是抱着平板,有时甚至为了躲人,和小玄抢地盘,钻它的窝。
应知予问他最近在做什么。
宁简忙忙碌碌之中抽空说:“写情书呢。”
应知予:?
因为宁老板阔绰大气,柠檬茶作为近距离嗑cp第一人,条漫画得非常精细。
宁简越看那几张漫画,越觉得自己忆起了什么,像是一块块的拼图碎片,还差最重要的一块,就可以将其完整地拼凑出。
转眼,新年在无知无觉中悄悄降临,小玄也迎来了它成长路上的第一道坎。
发情期。
两人彻底升级,轮流安抚猫女鹅三更半夜喵喵叫的不安情绪。
宁简盯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把猫女鹅扔到应知予手里,义愤填膺:“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猝死了。”
“我就差买个猫耳朵,装成它老公来安抚它了!”
应知予放下手头工作,温和地接过小玄,思索着说:“猫耳朵?”
……显然只听进去了后面一句。
宁简:“……重点是这个?”
应知予低声地哄:“年前就送它去医院。”
宁简面无表情:“你送,它记恨你就不会记恨我。”
应知予轻笑:“好,好。”
今天算是新年的第一天,两人并没有呆家,而是准备驱车,去京郊公墓。
他们准备了挺多过节的东西,丰盛得像是要去野餐。
公墓位置有些偏,驱车大约一个多小时,原以为新年没什么人来探亲,但出乎宁简意料,人还不少。
其实今年宁简已经来扫过一次墓了,就在他车祸回来的后一天。
墓碑边上很干净,没有杂草丛生。
宁简象征性地清理了一下,然后在路老爷子的碑前放了杯酒。
他尤为清晰地记得老爷子生前最喜欢的就是收藏酒,家里到现在甚至都还有珍藏。
宁简大手一挥,像个暴发户似地撒着酒,旋即又将自己杯里的一饮而尽。
“慢点。”应知予像个老父亲一般提醒着,却没真阻拦。
饮完,宁简评价:“好难喝,果然只适合老头子,没有年轻人愿意陪您喝。”
应知予慢慢悠悠接过杯盏,给自己也倒了杯,“我陪呢。”
宁简皱眉,“你干嘛,这会儿出风头,等下酒驾两人都被抓起来。”
应知予轻笑:“自然是要在长辈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他看向墓碑上停格在过去模样的老爷子,缓缓启唇:“您可能记不得了,上次见您的时候,身高没超过宁简,被您说矮,现在……或许达到要求了?”
宁简:?
路老爷子见过……他?
诡异的一幕,似是两人真的在隔空交谈,路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互相捧着酒杯……
而非隔着冷冰的墓碑。
宁简正纳闷,又见应知予放下杯盏,走到旁边一块墓碑前,半蹲下。
隔壁,是宁简为宁奶奶买的墓地。
渔村的屋子已经陈旧,宁简在那处地方也替宁奶奶安葬了,而在这里,纯粹是想让一辈子没出村的宁奶奶看看,广阔的天空与山脉。
印象中的宁奶奶是一个慈爱但精力无限的小老太,算是蹦蹦跶跶到了长寿,临走没受什么苦难。
“宁奶奶,宁简现在过得挺好,有喜欢他的人,也有保护他的人,当然他自己也能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厨艺继承了您,养得白胖……”
应知予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说来也巧,很感激您,让我重新遇到宁简,有勇气跨出这一步。”
二月寒风拂面,掠过两人的脸庞却很轻柔,如同亲人的抚触。
缱绻,带着无尽的思念。
“没机会当面跟您说一声谢谢,所以我欠您的报答,落实在您孙子身上,行么。”
宁简说不诧异是假的,他还是头一次听应知予说那么长的句子。
直到应知予偏头,宁简的视线仍追着。
“……”
“……”
应知予顿了下,接受来自宁奶奶孙子的审视,他无奈道:“看这么入迷,想什么黄色废料?”
宁简眯眼,“你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了?还提前预支了下辈子的?”
应知予:“。”
应知予配合地抿直唇线,无论宁简怎么扒拉他的嘴,都不松动半分。
宁简大声:“你嬴了大帅比。幼不幼稚。”
应知予轻飘飘吐字:“测试你会不会对哑巴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行为。”
宁简祭出国际友好手势。
两人只停留了一小会儿,没再打扰他们二人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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