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综发疯,反向爆红!by一束香菜
一束香菜  发于:2025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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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账务,一笔笔欠款,白手起家的祖业最后落得狼藉,让严嵇一夜之间成长。
前去悼念的那天,是白澄提出让他爸妈收养严嵇,严嵇侥幸有了一处栖息地,成为了白澄的‘家人’。
可越长越大,严嵇就发现了,他不正常。
白澄说的没错,他还真有病,掌控欲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旺盛,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努力克制,最终是徒劳。
甚至对方为逃离他,逃离了那个生活了十多年,彼此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家。
严嵇想过就这样各自安好,可十多年的黑暗里,只有这一片光明,他怎么能够放开?
思绪至此嘎然而止,白澄耳畔突地挤进来一声略显低落的声音:
“你就那么厌恶我吗?”
“对,所以你赶紧——”
惊呼声滞在喉头,坐在岸边的白澄莫名被一股力量拽了过去,使力的人用了巧劲,他没有失去重心滑进池底……
而是跌进了另一人怀里。
【噢噢噢噢这是什么名场面】
【白白你真的,是故意放松警惕,好让哥哥有空可钻吗?】
【楼上的你……呕……】
“赶紧什么?”严嵇托着他的腰,似笑非笑地勾唇,“小白,容易心软不是一件好事。”
看到对方原本失落的脸上浮现一抹得逞,白澄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妈的,又被这只老狐狸骗了!
心软?我踏马给你一脚——
白澄第一时间就想抬脚踹过去,却没考虑到这是在水下。
他高估了自己,或者说低估了对方。
有动作的那一刹,双腿间就被强硬挤进来另一条腿,身高的硬伤以及忽然被抬高的腰腹,让他只能垫脚,勉强靠着背后的石墙……
诡异的姿势。
白澄一低头,脸唰地红了。
严嵇自然没有错过他一丝表情,他眯眼问:“你脸红什么?”
意识到这里还有摄像头,白澄当即推搡着,试图让这个混球从他眼前滚下去。
奈何力量始终悬殊。
“温度、温度太高了啊你是不是傻逼,把腿拿开!”
严嵇认真地回答他每一条:“不是,不拿。”
严嵇任由他挣扎,热气腾腾的温泉浴翻腾起一片又一片水花,好一分钟,白澄才停下。
被水珠溅到睁不开眼的严嵇重新偏回脑袋,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陶瓷果盘……
白澄面无表情,举着手里又一把‘武器’,张口就是:“再不拿开我就用果盘让你的脑袋开花。”
看着对方一脸‘我跟你鱼死网破’的表情。
严嵇:“……”
他难道就非死不可吗?
作者有话要说:
wuli小严不是在挨揍就是在挨揍的路上,没办法,谁让他说话欠欠的·-·

一小时的泡浴结束后,导演组宣布嘉宾们可以前往顶楼,享受晚餐。
温泉都在同一处地方,宁简冲了个澡,换上常服出去后便撞上了白澄和严嵇二人。
两人先后走出来,在前面的白澄健步如飞,一脸怒意,嘴里骂骂咧咧,后头跟着的严嵇一瘸一拐,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似地。
宁简看着他们两个欢喜冤家,突发奇想:“他俩难道不是年上,而是年下?”
应知予被他这话逗笑,“难说。”
他收回视线,却发现宁简在身上左摸右探,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怎么了?掉什么东西了吗?”应知予问。
“嗯,可能是刚才洗澡的时候落在更衣室了。”
脖颈间空荡荡,也就因为衣服厚,以至于他没有察觉到,自己贴身佩戴的项链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宁简把各个口袋都翻了个遍,依旧没找到那条项链,他说:“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晚餐开始的时候我再找你。”
应知予思忖了一下,没有否定:“好。”
宁简原路返回,山庄很安静,从进来时他就没见过其他游客,像是看电影时包场了一般。
他走进通道,正要拐进更衣间,却突地驻足。
“严老板,你在等我呢。”
靠在墙边的严嵇微微一顿,从阴影处走出,看到了佯装诧异的宁简。
倒是很机敏。
“宁老师,久仰大名。”严嵇笑意平平,可见区别对待。
宁简摆摆手:“喊我大名就好了,毕竟在这里,严老板才是东道主。”
话音落,严嵇倒是起了点兴趣:“嗯?”
宁简开门见山:“山庄不是你资助的?”
严嵇突然笑了,“倒也没错。”
“算是……照顾小白的谢礼吧。”
闻言,宁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点了几下,然后把屏幕展示给他:“来吧,扫我的码。”
严嵇定睛一看,大大的一个收款码在他眼皮底下闪。
“……?”
宁简:“不是感谢吗?哦,你们城里人都是口头说说,不表示一下的吗?”
严嵇抽了抽嘴角,这都什么跟什么。但他还是扫了码。
‘滴’声过后,严嵇收起手机道:“你们路家人还真是奇怪,待自己的亲生儿子,竟不如一个养子。”
是是是,不如您。
毕竟他可没有弟弟把他捞回去,惨哦。
“严老板大气。”
虽然宁简没想到对方真会直接豪爽打钱,但撒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进他兜就不可能还回去。
一会儿找应咂吃烧烤!
“不过你说的是路家人,我不是他们儿子,自然称不上‘待我好’这三个字。”
严嵇微微扬眉:“什么意思?”
宁简摊手:“字面意思,我和路家没有任何关系。”
“……”
“……”
空气静默,两人忽地相顾无言。
同样身处豪门,严嵇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水有多深,私生,换子,复杂的婚姻,权利的斗争,哪个不是为了‘利’,豪门没有小白兔。
倒是宁简奇葩,早在他上恋综之前,他那亲生父母就传了一纸协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解除关系,他早就不再是路家夫妻的孩子。
至于是不是亲生……他连户口都从未迁进过路家,哪来路家人一说。
宁简坦然,一点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反正天又不会真的塌。
真塌了也能当棺材板用,多好。
严嵇深深看他一眼,最后也只说了句:“小心驶得万年船。”
宁简耸肩挑眉,“那就,多谢严老板提醒咯?”
“啊对了,孩子还小,别逼太紧了。”
严嵇再次看他一眼,淡声:“走了。”
宁简朝他的背影挥挥手,回过头继续去找他丢失的项链,然而开着手电筒,弓着背,趴在地上找了许久……
谁说天不会塌!
他项链呢?他那么大一串项链呐?!
天塌了……
今天晚上的晚餐定在一处顶楼宴会厅。
听说也是山庄的一大特色,欧式建筑风格。
顶楼的层高不低,虽然仍是自助餐形式,但等真正走进会场,才发现里边别有洞天——
月白色的台阶一路延伸,抬头便能见到闪耀的水晶,星光璀璨,仙气飘飘;室外天台,独有的音乐喷泉以及无边泳池,处处彰显着奢华与昳丽……
算是恋综录制到现在,有史以来最豪华的一次晚宴。
导演组将时间定在八点。
中间的一段空闲留给嘉宾们做妆造,为了录制今晚的绝美画面,工作人员早早就在这里准备。
直播间已经开启。
【一个字,壕】
【这节目是换金主了还是换导演了,这才是本打工人应该看的恋综啊!】
【我终于懂那些坐在跑车里哭的女生,是什么心情了】
【是喜极而泣啊家人们!!】
伴随着现场的钢琴演奏,嘉宾们抵达餐厅。
现场人员走动并不密集,零零散散,也有其他宾客,但分不清是真游客还是过来充当NPC角色的工作人员。
镜头给到的第一位嘉宾是他们的东道主,严嵇。
依旧是一身裁剪得当的灰色西服,不过,他和往常不太一样,这会儿,他脸上覆着半张鎏金面具。
没错,这是一场假面舞会。
网友们能认出他,主要是靠他旁边的白澄。
白澄看着他和自己一半一半的组合面具,刚消下去的怒气值又积攒了三分之一。
“……你故意的吧。”
严嵇不可置否,气定神闲地夹起一块芝士蛋糕放进他的餐盘。
“你最喜欢的芝士口味,我让后厨多做了一些——”
白澄抓起一块就往他嘴里塞,堵住了对方后面的话音,皮笑肉不笑道:“多做了就别浪费!”
“快吃,好吃的。”
被蛋糕噎得说不出话的严嵇:“……”
【磕了】
【?这你都磕,你把我们钢铁直男大白放在何处!】
【放在严总心里(爱心)】
【好小子】
【突然发现,目前都是男嘉宾了诶,那今天岂不是人人都是西服?】
【啊啊啊啊镜头转一下吧求你了,看一下应老师的盛世美颜】
【我想看宁老师穿正装!】
直播间有求必应,摄像大哥回转镜头……
然而镜头在宴会厅绕了一圈又一圈,硬是没在会场内找到俩人。 ?
人呐?!
【诶等会儿,我看到了,搁外边那颗假花后面呢】
摄像大哥也是找了许久才发现,宁简和应知予两人躲在外面。
摘了面具,正心无旁骛地炫饭。
“谁想出来要戴着面具来吃晚饭的,这合理吗?”
甚至别人的面具是半截,他俩呢?把干饭用的嘴都盖上了!
咋的,是不想他发言吗?
宁简有意见,非常有意见。
“算了,外面太冷了,还是戴着进去吃吧。”冷风吹来,他瑟缩了一下,果然只穿那么点衣服,是节目组疯球了。
应知予替他拢了拢身上的毛毯,端上剩下的盘子,笑说:“好。”
【我靠,梦回joker!】
【我宣布他俩的面具质量是最高的!贴切度100%!!】
【一蓝一红是真的绝配了,甚至给应老师的还是狐面呢】
宁简和应知予两人进屋。
接着就看到镜头内,宴会厅入口又出现一道纯白的身影,是独自前来的梁琛。
连面具都是纯白,和今天的主题尤其搭。
【补药补药,补药看前夫哥,腻了】
【前老公你好,前老公再见】
【路清禾嘞?他们今天怎么没一起到场】
【自从江汀来了之后,路清禾门都很少出诶,两人都没镜头了,不会是塌了吧】
【塌房?无人在意,我只想磕我的咸鱼cp】
【……真的很咸鱼,要不是明确说了这是恋综,我以为我看的是美食综艺】
此时,屋外音乐喷泉背后,宽阔的露天阳台。
路清禾正在打电话。
接到来自路母的电话,路清禾并没有多惊讶,以为只是平常的问候,毕竟从很久之前他就学会了,在外也要维系同他们家人的感情。
为将来的自己铺路,总归是没有错的。
但今天,路母支支吾吾,像是有求于他。
路清禾多问了一嘴才得知,似乎是路家公司接了一个新项目,进展到一半,结果投资商突然撤资了,现在一时半会儿拢不到资金,项目也无法再继续,合作商纷纷提出了解约要求……
然而路清禾又想错了,路家父母不是有求于自己,而是期望通过自己找他们亲生儿子寻帮助。
路母:“我看宁简和应总关系好像挺不错的,要不然……”
路父:“你跟他说什么!他早就不认我们这个父母了!”
“够了别吵了!”
“……”
路清禾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极力挽回自己平时处理事情的游刃有余,道:
“妈你先冷静点,你们试着去联系以前的老朋友,我……我这边也会想办法的。”
挂断电话后,路清禾正要往宴会厅里走,铃声再度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
路清禾蹙了蹙眉,思索了一下后,接起。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激烈:“我是周辛,一开始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只要我去制造麻烦,你就会帮我还钱,送我出国,钱呢!我的钱呢!我出国的钱呢!”
“我只答应你事成之后让你出国,你没做成的事我凭什么要兑现承诺!”
只听“嘟——嘟——”两声,听筒内没了人声。
突地,门被踹开。
“周辛,有人举报你涉嫌挪用罪,勒索诈骗罪……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那边躲在狭小出租房里的周辛难以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
“喂?喂?路清禾你不得好死!”
烦躁地挂断电话后,路清禾点开经纪人转发给他的微博。
【理性探讨,国民小花路清禾的真实性格是什么样的,私下里真如荧幕上一般无二吗?是否双面人……】
【四年大学三年水课,业务能力极差,路清禾到底是凭借什么获得导演青睐?】
看了两行,路清禾立刻点了关闭。
突如其来堆积的负面信息,让他喘不上气,缓了许久,他点开经纪人的聊天框。
[路清禾]:都是不实言论,让星河后援去帮我澄清吧
[路清禾]:对了红姐,之前那个许总说要投资我的下一部电影,他还有消息吗?
经纪人那边很快回了消息,说好,又问他是不是要去联系对方。
[路清禾]:帮我约个时间见一面吧。
处理完事情,得以喘息的路清禾回想起刚才的电话,一阵恶心。
他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
帮你?谁来帮他!
会场内。
等江汀到达后,一行人吃得差不多,陆续放下了餐盘。
等待导演发布今晚的任务。
看着屋里统一戴着面具,穿着西装华服的人,宁简忽然问:“你会跳舞吗?”
应知予:“嗯?”
宁简说:“假面舞会搭配小资情调的音乐,我感觉我的脚要自动开始跳华尔兹了。”
就在宁简说完这句话后,忽地,灯光开始变得幽暗。
紧接着一束又一束射灯从头顶落下来,将中心八人包围。
徐导的声音出现:
“各位嘉宾晚上好,今天是我们的秘密正式开播以来,唯一一次特辑。如你们所见,今晚是一场特殊的舞会,也是你们正面自己内心的一次机会。”
“接下来,我们将实行「半小时约会」制度,等音乐响起后,屏幕上出现对应数字的嘉宾,便可以选择心仪的对象进行夜谈。”
“地点为庄园任何一处,时间为半小时。半小时后,两队嘉宾将重新选择约会对象。”
【又是这种!同时接触好几个人】
【约会时间也太短了吧,才半个小时啊,没说两句话估计就得换人了】
【感觉像相亲,喜欢一号的请亮灯~】
雅致的小提琴演奏乐在众人耳畔响起,场内,NPC开始流动,有人两两一组,还真开启了爱的华尔兹。
被人群推着行走的宁简踮起脚尖…… ?
怎么全是高个的,他都看不到对面的人了啊喂!
“那么,有请代号为1、3、6的嘉宾,在一分钟内选择你心仪的对象。”
“期望嘉宾畅所欲言,收获一个美好的夜晚。”
舒缓的音乐忽而变得激进,伴着乐声起舞的小组越来越多,宁简被推搡到了宴会厅门口。
紧接着铃声响起——
“本次选择已结束。”
而同样被挤出会场的梁琛,在看到宁简时也是一滞。
唯一公开的一对前男男cp,互相对视一眼。
“……”
“……”
玩呢?闹呢?
导演你给我出来看他干不干就完事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前夫哥马上就要g了,以后爱情没他的份,路家和小路这边也进入塌房阶段咯

会场中心挤不进去,宁简索性往外面的玻璃花房走。
不过他一个人就算了,躲起来半小时,随便摸摸鱼就过去了。
后头还跟着个梁琛。
宁简看了眼一旁憋笑的摄像大哥,喜形于色,“想笑就笑吧,别把自己憋死了。”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笑死,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吧,都是被挤出去的】
【太混乱了,场馆又黑,大家又戴着面具,压根分不清谁是谁】
【我来汇报!小白现在正和江宝在一块儿吃小蛋糕,路清禾不知道在哪,但应老师和严总也是被挤出的,两个人只能沦落到天台外围了】
都说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极度厌恶路清禾的两人,莫名就成了同一阵营。
剩下应知予和严嵇两人,本身就没有选择权,只能可怜巴巴地缩在露台。
【两个1,昔昔相依】
【又拆我cp!可恶的导演,上大号的时候小心,捂着点屁股!】
【楼上的姐妹泥……】
严嵇看着对面玻璃罩里的两人,难得地生出一种怜悯之情。
他虽然追人的方法不正常,但至少对方是开窍了的,动不动心只是时间问题。
但那位可不一样,看着对其他事情机灵,可独独对感情迟钝。
再说了,还有一个强劲的对手呢。
万一死灰复燃?
严嵇突然觉得这档恋综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看着手表上已经过半的时间,转身,揶揄坐在室外寒风里的应知予:
“马上就到第二次选择了,应总还能悠闲地在这里喝茶,好心态。”
应知予瞥他一眼,“你的人对你意见似乎很大。”
他淡然续上一杯绿茶,热气腾腾,驱寒绝佳。
“他把我们关外面了。”
闻言,严嵇笑容顿时凝滞,热闹也不看了,立刻转头。
【笑死了,让你看好戏,老婆都要跟别人跑啦!】
【严总:嘻嘻,不嘻嘻】
会场内,白澄严谨地将铁链缠了一圈又一圈,发现还是能翕开一条门缝,他啧了声。
早知道带把锁来了!
目睹一切的江汀面色复杂:“你不怕他回过神来报复啊?”
“我会怕他?”白澄满脸不屑,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他嘀嘀咕咕:“报复?不就是喝醉酒亲了一口,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追到综艺里来吗……我还没报复他呢!”
江汀:……
城会玩,不无辜。
他还是撤吧,避免一会儿殃及他这条池鱼。
严嵇拉了两下会场门把手,锁链哐哐作响,缠得紧,他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小白,把门打开。”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白澄惊了一跳,旋即又冷静下来,在里面冲他做鬼脸。
“我就不开,你能拿我怎么样?”
严嵇差点气笑,不过很快他也恢复了平静,这点小事如果都被难倒,那他的位置也好易主了。
只见严嵇绕过露台正门,离开了。
就在白澄以为对方是知难而退了的时候,几秒钟后,他眼睁睁看着被他关在门外的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白澄:“?”
靠北!没人告诉他这宴会厅里还有隐藏的侧门啊!
计划失败,白澄心里就一个念头——跑!
早早开溜的江汀看着这一幕,摇摇头,真是木匠带枷,自作自受。
只能说,祝好运。
玻璃花房里,宁简百无聊赖地赏花。
外面是皑皑白雪,里面是春意盎然。
两人在花房里转了一圈,此时,广播播报,只剩下最后十分钟。
瞌睡正上头的宁简打了个哈欠,从座位上站起身,礼貌性地问了一声远处和他同样在这里磨时间的梁琛一句:
“你不走?”
梁琛似乎对这片花海异常感兴趣,从进门后就一直盯着一束明艳的红玫瑰看了许久。
雪原之上的玫瑰,并不惧寒。
宁简觉得自己还是别打扰人家的雅致,“你不走我走了啊。”
闻声,梁琛才恍恍然收回神思,往出口处走去,三步并两步,走得比宁简都快。
有这觉悟,当然是祝他们最后99不88啦!
然而梁琛走到他面前,宁简还以为对方是要帮自己开门,没想到他把手搭在门锁上……
接着只听“咔哒”一声,锁扣落下。
留下摄影大哥一人在寒风凛冽的室外,同样被隔绝在外的还有直播间一众网友们。
【干什么关门,有什么是我高级vip不能看的吗?!】
【不是,你们恋综的嘉宾都喜欢锁门吗?】
宁简望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也是一脸懵逼。
他小小的脸上写满大大的疑惑:“?”
这是做什么?
在密室里砂仁灭口哇!
直至梁琛转过身:“我们聊聊吧。”
“……”
都不用再接着听,宁简大概,或许,也许,可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宁简后退一步,露出标准的宁氏微笑:“我个人的话,不太喜欢当池里的鱼,而且我社恐,心里有人的时候就别把我硬塞进去了。”
退退退!
妖魔鬼怪往后退!
梁琛几乎是脱口而出:“如果我说和他没关系呢?”
他?谁?
路清禾?!
宁简微微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从始至终,我喜欢的只有你。”
宁简怀疑自己耳朵大抵是出现问题了。
主角攻说他和主角受没关系,并说其实他一直喜欢的是炮灰配角,那这部狗血文的发展能对吗?
开玩笑,主角攻受天生一对好吗!怎么能说be就be!!
宁简心情复杂:“你应该听过一个谚语叫,好马不吃回头草吧?”
梁琛苦笑道:“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对清禾一直以来,都只当他是师弟。”
“……”
其实宁简现在心想,还好把摄影老师关外边了,否则这段渣男一般的语录传出去,他这影帝的名声怕是不能要了。
“晚餐前,我听到你和严嵇的谈话,我倒是一直没问过你找到亲生父母之后的生活,原以为失而复得,你会过得比我好……”
其实也还行吧,至少吃穿不愁,日子总是比过去好过些的。宁简想。
“如果我能早点知道那些事情,今天的这些话……我一定不会拖到明日再告诉你。”梁琛忽而哂笑一声,“以前是你照顾我,现在反过来,我却没保护好你……”
昔日在领奖台上随便说一段都被后辈们当做模版的影帝,这会儿竟有些语无伦次。
然而宁简却掐断了他的话音:“可没人想当温室里的花,我也一样。”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都不需要谁的保护。”
“……”
时间流速似乎都变慢了。
梁琛张了张嘴,忽然觉得无力,甚至是惶恐,不安……无措。
他似乎,快要抓不住眼前的人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梁琛自然是明白的。
宁简闭了闭眼,随后认真看着他,郑重,也是最后一次和他说:“影帝的梦想,你做到了,我会为你骄傲。”
就像幼时的两个小孩分别前的对话:
——“我想站到有很多灯光的地方,那里没人会说我是个没有用的蛀虫。”
——“你一定会做到的,到那时候我和奶奶肯定要在村口拉横幅!为你骄傲!”
一晃多年。
思绪闪回,梁琛胸腔微微起伏,与此同时,广播再次响起,时间到了,将重新开放选择权。
梁琛吁出一口浊气,再次抬起眼眸,看向宁简,“如果过去的我……伤害到你了,抱歉。”
宁简摆摆手,算是大度地接受了。
“还有,你的项链。”梁琛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用布包裹的东西,玩笑般道,“可能是圣诞老人给礼物时,放错了口袋。”
宁简倒是有些意外:“那就……谢咯。”
物归原主。
沉默半晌,梁琛缓慢侧身,让路,自己却没走出去。
外面,看了半天哑剧,直播间里的观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
【我靠,总算出来了!还以为前夫哥要强取豪夺呢,吓人】
【所以到底在里面说啥呢,急急急急急】
【别管说啥,反正不可能选前夫哥就对了】
【我丢,快看外面!!啊啊啊啊我的纯爱cp!!】
宁简打开锁扣,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往室外走去。
屋外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细绵的雪花。
宁简伸手,一片冰凉透明的雪花落在他指尖,只不过人体温度太高,雪花迅速消融成水,转瞬即逝。
宁简自然没有追寻永恒的想法,他正要抬脚走回室内,掀眸,却蹙而看到一抹黑灰色。
应知予不知何时站在他对面,像是一种守护神,无论什么时候都在背后。
许是站了有些时候了,羊绒大衣肩膀处已被融雪侵蚀一小块,化为深色。
又不知为何,宁简突然地心口漏了一拍。
耳边风声呼啸得有些喧嚣,宁简步伐顿了一下,接着快步朝他走去。
等在应知予面前站定后,他坏心地拿方才接到雪花的那根手指去碰对方的额头。
“滴,俘虏卡。”
宁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好了,接下来一个小时你得听我的了。”
应知予配合地朝他弯腰,做出执事管家般的礼节,“任凭差遣。”
“第一步,先进屋再说。”
宁简不懂有钱人怎么会说出“我身上这件衣服是羊绒的,一点都不冷”这句话的,别说是百分百羊绒了,就算是披着一整块羊皮,那都扛不住北风呼呼地吹啊!
真是美丽冻人啊……
然而宁简半步都还没跨出,就忽然察觉自己的袖子被轻扯了一下,他疑惑地扭头。
应知予说:“等一下再进去。”
宁简:?
刚才不还答应好的,得听他的吗?
“不是,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想待在外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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