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猛,我超爱by玖宝
玖宝  发于:2025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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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宁微笑了下:“多谢顾老板顺便帮我找猫。”
“小事而已。”顾匪说的很随意很敷衍,但后半句话很正经很严肃,“你脸色不好,是感冒还没好?”
啥感冒也不可能一天就好利索。
不过脸色不好还真不是感冒的锅,林鹤宁深吸口气不想说这些,就含糊道:“可能是。”
顾匪:“吃饭了吗?”
林鹤宁有点想笑,好像每次跟顾匪有交集,永远都围绕着吃。
不愧是饭店老板,三句话不离“您吃了吗?”
林鹤宁说:“没有,没啥胃口。”
转头看见路边五花八门的饭店,林鹤宁问:“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天冷了,想吃火锅。”
林鹤宁对着菜单看了半天,哪个都想要,最终把头探出菜单看向顾匪:“你饭量怎么样?”
顾匪:“你尽管点。”
太好了!
林鹤宁终于不纠结厚此谁薄彼谁,把喜欢吃的想吃的全部叫上。
他跟夏知乐都不是饭量大的人,每次出去吃饭只能点一两样,很不过瘾。
全程都是林鹤宁在点菜,等服务员问要什么汤锅时,顾匪突然发话:“清汤。”
林鹤宁果断抗议:“喂,没有麻辣的火锅是不完整的。”
顾匪不怒自威道:“你昨天才高烧四十度,清淡饮食。”
林鹤宁也想珍惜身体,清汤就清汤吧!
那来两瓶冰啤酒总行吧?没有冰啤的火锅也是不完整的。
顾匪眉峰揪起来:“头孢配酒,唢呐吹一宿。”
林鹤宁:“……”
他今天没吃头孢,喝的是板蓝根。
算了,喝酒伤肝。
等火锅翻滚起来,林鹤宁开炫了。
必须说小鸟胃就是要跟大胃王一起吃饭才爽,桌上种类丰富,每一样都能尝到,然后还不用担心浪费问题,人家能帮你妥妥的实现光盘美德。
还必须得说,顾匪这饭量,对得起他的块头!
手擀面煮熟了,顾匪更是亲自演绎什么叫大口嗦面的快感,看得林鹤宁一愣,被勾引的食欲大开,原本都想撂筷子了愣是又多吃半碗面条。
不得不说,顾老板有做吃播的潜力。
大口吃饭,但并没有狼吞虎咽的粗鲁。是那种可以看出他很饿,吃的很香并且享受美食的样子,看顾匪吃饭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满足感。
对食物最好的尊重就是吃光它!
林鹤宁吃撑了,正好边找猫边消食。
顾匪提议道:“你可以试试剪刀大法。”
林鹤宁略有耳闻,笑道:“我相信科学。”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顾匪也笑了一下,然后正色起来说,“猫走失的黄金时间是72小时,这个时候猫通常不会走远,基本就在家附近。”
林鹤宁说:“我知道,但是没有。可能被人抱走收养了吧!又或者对哪只小母猫一见钟情,屁颠屁颠跟人家私奔了。”
顾匪跟林鹤宁走到小区门口,止步道:“你感冒还没好利索,别找太久了。”
林鹤宁应了声。
顾匪:“林检察官。”
“嗯?”
顾匪欲言又止,最后只说:“回去别忘了吃药。”
林鹤宁挥挥手:“知道了,你很啰嗦啊。”
“林检察官。”
“又咋啦?”
“多喝热水,不嫌麻烦的话就煮点姜汤驱寒。”顾匪顿了一顿,道,“你男朋友不是医生么,他应该能照顾好你。”
林鹤宁若有所思,说实话,他还真没借到大医生什么光。
他生病的时候夏知乐都忙,等夏知乐不忙了他病也好了,况且林鹤宁也不是那种有点病就嚷嚷让男朋友哄的矫情人。
“你们最近怎么样?”
林鹤宁用十几秒才解读出来顾匪说的“你们”,是指他跟夏知乐。
还是那句话,林鹤宁不喜欢跟不熟的人讨论私事,虽说跟顾匪接触至今也算朋友了,但朋友也有点头之交和莫逆之交的区别,显然顾匪还不到无话不谈倾诉愁肠的程度。
况且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他现在跟夏知乐不太好。
上次被顾匪旁观全程“三角关系”,现在又跟夏知乐关系紧张,再被顾匪这么正儿八经的一问,林鹤宁就有种被“踩到尾巴”、“戳中痛脚”的羞耻感和烦躁感。
就是那种“瞎打听啥啊”、“跟你有毛关系”、“你咋那么八卦”、“你成心看我笑话是不是”的烦躁感。
当然了,反感来自于心虚,林鹤宁是个讲道理的人,自己心情不好但不会迁怒旁人,再说他分得清语境和人品,顾匪问这话没有恶意,只是关心。
所以林鹤宁展颜微笑,用漫不经心的态度随口回答:“我俩挺好的,怎么了?”
“林鹤宁!”
正要开口的顾匪阖上嘴唇,跟林鹤宁同步回头看。
奔驰停路边,夏知乐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夏知乐坐在车里时,离老远看见林鹤宁在跟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边走边说话。
那男的有点眼熟,夏知乐猛地想起来,是撞伤林鹤宁的那个肇事车主,叫什么土匪啊还是暴徒的。
夏知乐解安全带时,又看见俩人停下来说话,林鹤宁明明都要走了,那男的还恋恋不舍的。
把安全带一扔,车门一甩,直接冲到俩人跟前!
先看林鹤宁,再瞪顾匪。
顾匪的视线不偏不倚,直视怒火中烧的夏知乐。
夏知乐想瞪回去,却对男人格外硬朗的面容犯怵,更猛地回想起那晚顾匪徒手制服住王图,仅用一根胳膊就让王图浑身使不出力。夏知乐心里发虚,腿脚发软,不敢看了。
大医生举白旗,顾匪也敛回视线,朝林鹤宁说:“我走了。”
顾匪骑上心爱的小摩托,扬长而去。
夏知乐一扭脸就朝林鹤宁质问道:“你们在聊什么?”
林鹤宁目光在夏知乐脸上落了下,就轻飘飘的挪开:“聊猫,他提供了个玄学的思路,什么剪刀法。”
哪想夏知乐当场跳脚:“你怎么能跟他聊咱俩的丘比沙拉酱?!”
林鹤宁:“???”
夏知乐暴跳如雷:“那是咱俩的猫,跟他有什么关系?你怎么随便跟外人说丘比啊!”
林鹤宁:“???”
夏大医生抽什么风,哪根筋不对?
林鹤宁:“我不跟外人说跟谁说,问天上的鸟有没有看见我家猫,问地上路过的耗子有没有看见吃你的宿敌?”
夏知乐还急眼了:“你别瞎打岔,我是那个意思吗?”
林鹤宁觉得他莫名其妙:“不然是哪个意思?”
夏知乐气的眼睛发红,无理取闹道:“你可以跟别人说,但是不能跟他说!”
林鹤宁:“……”
真是病得不轻。
夏知乐继续发疯:“我以为你在找丘比,下了班就急忙过来帮你一起找,你倒好啊,跟姓顾的在这儿闲聊天。”
夏知乐一顿,忽然察觉到什么,凑近林鹤宁半步伸长鼻子仔细闻,有浓香的芝麻酱味,还有处于那个环境就算不吃也会沾到的辣油味:“你吃火锅了?跟姓顾的一起?”
林鹤宁有点明白夏知乐抽的什么风了。
搁这儿捉奸呢这是??
笑不活了,是谁说不要捕风捉影没事找事?是谁说指控要有证据的?
距离大医生义正言辞说这些话的时间还不到三天哦!
跟顾匪吃顿火锅就不清白了,那你跟小妖精吃多少顿饭,我调查了吗?我干涉了吗?
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夏知乐错愕的瞪大眼睛,怒不可遏:“林鹤宁你有心吗?丘比都丢两天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吃火锅,还是跟姓顾的一起吃火锅?!!”
林鹤宁出奇的心平气和:“不然我该怎么办,边啃凉馒头边泣不成声的找猫吗?”
夏知乐没想到他不知悔改,还强词夺理:“是你把丘比弄丢的,你还有理了?”
啊,有那么一瞬间,林鹤宁仿佛来到医院的儿科病房,精疲力竭的妈妈抱着生病的孩子心疼不已,平时一手不帮衬的孩子他爸突然就变成好爹了,指责道你干什么吃的啊,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呵呵呵。
呵呵呵呵。
林鹤宁转身就走。
夏知乐大叫:“你干什么去?”
“回家!”
“回什么家,不找丘比了吗?”夏知乐紧跟上林鹤宁,怒声说道,“我说你最近对我态度这么差,越来越没有耐心,合着是全给那个姓顾的了吧!”
“你从来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居然能忘记关门让猫跑出去,我看你是心里想着顾匪,这才三心二意忘记关门的吧!安念还劝我来跟你道歉,哄哄你,呵呵,用得着我吗?你早就有人哄有人陪了!”
林鹤宁:“……”
那个梗咋说来着?哦对了,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多么斯文儒雅,英俊清新的夏医生啊,此时此刻面目狰狞,脸红脖子粗,哪像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社会精英。
林鹤宁不禁反问自己,他在质问夏知乐和安念关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丑陋?
林鹤宁不寒而栗,有点后悔。他最引以为傲的颜值气质和修养,可不能因为这俩烂人产生丝毫瑕疵。
林鹤宁深吸口气,缓缓呼出:“咱俩捡到丘比的时候,你说它是爱神丘比特派来的见证者,现在丘比丢了……”
怒气冲冲的夏知乐宛如当头一棒,整个人呆住了。

第16章
“咱俩养了丘比两年,丘比是个懂得感恩的猫,它不会离开的。”夏知乐有点像泄了气的皮球,嗓音干巴巴的,“没事儿,咱俩再找找,你累了的话就先回去,我自己找。”
林鹤宁没回去,不是舍不得让夏知乐一个人找猫,而是惦记他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沙拉酱。
快七十二小时了,还是没找到。
“明天再找吧。”夏知乐说。
林鹤宁住的小区是云州市最好的地段,小区面积虽大,但物业服务是顶端的,早在林鹤宁的要求下找遍整个小区了。
就算没有警务人员地毯式搜索那么专业,但也大差不差。
林鹤宁没吱声,也没打击夏知乐的积极性。
指纹开门的时候,夏知乐想一起进屋,但林鹤宁没邀请他进屋,他只好知趣的站在门外,叫他:“宝贝儿,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饭吧。”
夏知乐说:“六点整,我买了早饭来找你。”
林鹤宁道:“小微说要给我带三明治,你自己吃吧。”
直觉告诉夏知乐,此时此刻应该道歉,就像从前一样审时度势察言观色,凭他对林鹤宁的了解,轻轻松松就能让林鹤宁软化。
但复盘整件事,夏知乐又觉得自己没错。
猫是林鹤宁弄丢的吧!
不去找猫反而有心情吃火锅,也说不过去对吧!
明明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居然能坐一桌愉快的吃火锅,也不对劲是吧!
既然没错,那凭啥伏低做小?凭啥次次哄人的那个都是自己?
夏知乐心里不太服气,就没再主动,离开后回到车里发呆,居然有点无处可去,无事可做的彷徨。
夏知乐不烟不酒,这点跟林鹤宁极为合拍。
夏知乐握着方向盘出了会儿神,心烦意乱,拿手机发微信:[安念,有空吗?]
对面是秒回的:[有啊,怎么了学长?]
夏知乐打字:[出来喝一杯吧],顿了顿,全删掉。
半分钟后,安念等不及打来电话,温声关切夏知乐怎么了。
夏知乐捏了捏眉心,说:“明早有空吗,老地方吃早饭。”
安念高高兴兴地应道:“行啊!”
“匪哥,你瞅啥呢?”周粥一头雾水,也伸长脖子朝外望。
清晨早高峰时期有点堵车,但不是特别堵,长长的车队均速往前挪。
顾匪收回视线:“没啥。”
然后把抹布扔水盆里,大力的搓洗,拧干,擦桌子。
周粥:“匪哥,你刚才擦过了。”
顾匪愣了下,然后继续擦:“再擦一遍干净。”
周粥:“哦。”
胖子似笑非笑的嗑瓜子:“望眼欲穿呐,咱家……”
嗑一下吐一口瓜子皮,脚边的地砖上攒了一堆。
顾匪皱眉:“我数三数。”
“得嘞,您甭数,现在就收拾。”胖子拍拍手拿扫把,边扫边把没说完的后半句话补上:“咱家林检察官咋还没来呢,包子都出锅了,豆浆都热上了,茶叶蛋的壳都给剥好了!”
周粥:“哦~”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周粥恍然大悟的看向顾匪:“你在等林大哥啊!”
顾匪不答反问:“他啥时候成你大哥了?”
周粥笑道:“这样叫着比较亲切嘛!那你是我大哥,我叫他二哥也行。”
胖子:“你直接叫大嫂吧,省得以后还得改口。”
周粥一愣,顾匪一抹布甩过去,当场糊胖子一脸。
“开个玩笑嘛,别急眼啊!”胖子嬉皮笑脸的,刚好有外卖订单,顾匪喊他,“做饭去。”
“那是必须的,只有林检察官才能让顾老板亲自下厨!”胖子过一把嘴瘾,一溜烟逃去后厨。
有客人进店,顾匪暂时放过胖子。
周粥盛豆腐脑又拿麻团,给客人上完饭,小跑到收银台问顾匪:“大哥,你真喜欢上林二哥了呀?”
顾匪瞥他一眼:“早上吃猪舌头了?胡说什么呢!”
周粥:“那你……”
顾匪翻白眼道:“我这不是盼着他天天来,多吃点饭,早点还完债。”
周粥恍然道:“哦。”
从后厨往外探脑袋的胖子叹气道:“小米粥,你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傻孩子。”
周粥又蠢又笨,但他好学啊,立即追到后厨跟胖大师取经。
厨房传来颠勺炒菜的“噼里啪啦哐当哐当”声,听不清他们在说啥。
喜欢林鹤宁?
怎么可能。
纵观自己的感情史,顾匪挺茫然的。
说出来也不怕丢人,他的感情路程一片空白,曾被一向“嘴贱”的胖子调侃说你该不会至今为止还是个处男吧?
奔三十岁去的高龄大号处男,在这个时代背景下真是个让人大开眼界的稀罕物。
然后又听胖子搁那儿洋洋得意的吹牛逼,说什么他初中就亲女孩脸了,高中就破童子之身了。
母胎单身多年,顾匪自己不觉得有啥不好,但他的几个好哥们儿和周围热情的街里街坊挺操心的,之前有一次被隔壁开卤煮的大妈介绍过相亲。顾匪难得好好捯饬一回,还特意置办了身西装,花了两千一百八,又在胖子等人的支招下戴了副墨镜,跟施瓦辛格似的酷毙了。结果人刚往那一坐,小姑娘直接吓哭了。???
顾匪心说你哭啥,我长得很凶吗?
人生第一次相亲就在女方胆裂魂飞唯恐避之不及的仓皇而逃下、结束了。
顾匪心疼啊。
心疼他那两千一百八!
尝试过抱着西装问店员能不能退,被温柔的拒绝后,顾匪更心疼了。
后来也不是没女孩子跟顾匪表达过好感,毕竟他身材好长得帅,硬件儿搁那摆着呢,还是相当抢手的。
不过顾匪反应平平,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女孩们再有耐心再颜狗属性也累觉不爱,算了算了。
胖子说他性冷淡,顾匪也知道自己挺无趣的。
或许是复杂的家庭关系弄得他无暇他顾,血气方刚的年纪对那方面的需求不算频繁,非常时期就自己搞定了。至于找个对象以慰寂寞,他第一反应却是嫌麻烦。
你看啊,谈恋爱得花钱吧,当然他不抠搜,男人赚钱不就是给对象挥霍的么!但是得约会吧,得逛街看电影吧,得去各种主题乐园打卡拍照发朋友圈秀恩爱吧,而进行以上操作得需要大把大把的时间吧?
有那大把大把的时间他得多挣多少钱?!!退一万步讲,他不如搁家躺一会儿补补觉。
顾匪的脑袋里不缺筋,有做生意的筋、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筋、明辨是非的筋、知恩图报的筋等等等等,唯独没有谈恋爱的那根筋。
反正对谁都无感,甭管男的女的,都无感,也压根儿不往那方面想。
真搞不懂周粥和胖子大清早抽什么风,把林鹤宁端出来开玩笑。
再说了,人家林鹤宁有男朋友了。
顾匪有点犯烟瘾,让周粥照看着店,自己揣着半盒烟出去了。
边抽烟边漫无目的的溜达,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出两站地了,顾匪把烟掐灭,正要往回走,突然看见十步远的快餐店靠窗位置坐着俩人。
“真的?知乐哥你好厉害呀,简直是在世华佗。”安念满眼惊艳,崇拜不已。
夏知乐神采飞扬,又面色一黯:“也就只有你夸我。”
“林先生不夸你吗?”
“也夸,不过只有最开始夸,后来就不夸了,更不会像你这样觉得我很厉害很能干,以我为荣。”夏知乐有点失落,自嘲的苦笑道,“也对,他是贵公子,什么世面没见过,又是威风的检察官,接触的都是达官显贵,连市委都请他喝酒,自然不会觉得我有啥了不起。”
安念心疼极了:“知乐哥你别妄自菲薄啊,你已经足够优秀了,不知道惹多少人羡慕呢!”
夏知乐望着安念真挚到迫切的眼神,心里一松又一软,总算笑了起来。
安念还是忧心忡忡的:“你昨晚问我有没有空,是不是跟林先生闹别扭了?”
夏知乐迟疑几秒,点了点头:“我俩最近总是吵架。”
“是因为……什么事?还是上次那件事吗?”安念急道,“不然我去跟林先生说吧。”
“你千万别去!”夏知乐拔高嗓门,紧张的说,“他那人脾气暴躁,说话没分寸,你再让他欺负了,别去别去。”
安念:“可是……”
夏知乐郑重其事:“听话。”
安念一笑:“好。”
阳光灿烂,是一个明媚的好天气。
夏知乐心里暖烘烘的,隔着桌面握住安念的手腕:“谢谢你安念,跟你说完话我轻松多了。”
安念愣了愣,面颊染上两朵绯红:“学长……”
手里拿着勺子,勺子里盛着八宝粥,粥洒出来了一些。
夏知乐后知后觉,想把手撤回来,可五根指头仿佛黏上了502,尝试几次都没能撒开安念细白的手腕。
安念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震颤,牵动人心。
“学长,快点吃吧,要凉了。”
“好。”
顾匪掐着烟头的手指用力一捻。
“草!”

“嗯。”夏知乐想到他亲自决定收养,亲自抱回家里的猫,心里很难受。
“人们总说狗狗忠诚,其实猫猫也很爱主人的,它只是一时贪玩,会回家的。我之前看过一条新闻,有只猫走丢一个月,猫主人都放弃了,结果小家伙自己回来了。”安念把朋友圈亮给夏知乐看,“别着急,我发了寻猫启事,我的朋友都帮忙转发了。”
夏知乐感动不已。
连安念都比林鹤宁更担心丘比,夏知乐心里堵得慌。
吃完早饭,安念又说:“知乐哥,真不用我去和林先生说吗?”
夏知乐大惊失色:“不要,千万不要。”
安念是坐办公室斯斯文文温温弱弱的读书人,而林鹤宁嚣张跋扈满身是刺,靠嘴皮子吃饭的,指望在他嘴里讨到便宜,怎么可能?被他打击到一蹶不振怒而改行的辩护律师比比皆是,被公诉审判无期徒刑威胁“小心你全家”的穷凶极恶的亡命徒也比比皆是。
十个安念也不够半个林鹤宁蹂躏的!
安念:“可我想让你们重归于好。”
夏知乐心里软绵绵的,尤其是安念红着眼眶说出那句:“我不怕被林先生误会,就怕林先生迁怒你。”
夏知乐眼神冷下来,他跟安念发乎情止乎礼,比兄弟情还兄弟情,林鹤宁凭啥疑神疑鬼的瞎猜!
怪不得最近总是吵架,林鹤宁对他也不如以前温柔可心,不就是在无理取闹没事找事的迁怒么!
夏知乐既委屈又愤怒,一转头猝不及防的看见店外马路边上偷窥的男人。
顾匪?!
夏知乐震惊骇色,手一哆嗦,终于战胜502,撒开了安念。
安念问怎么了,夏知乐六神无主的没回答,起身走出快餐店,站在距离顾匪七步远的位置对视。
夏知乐怒极:“你跟踪我?!”
顾匪:“?”
夏知乐:“是你自己来的,还是林鹤宁派你来的?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了,我警告你别造谣生事,手机拿出来,你是不是偷拍我了,你侵犯我的隐私权了,偷拍是犯法的!”
顾匪:“……”
夏知乐怒火中烧:“看什么看,我知道你能打,但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手机给我,把照片视频全删了!”
顾匪面无表情道:“我只是路过,你想太多了。”
夏知乐:“鬼才信你!”
顾匪转身就走,走两步停住,转身对脸红脖子粗的夏知乐说:“偷拍不叫犯法,叫违法。以后别说自己的男朋友是检察官,丢人。”
人要是气运不顺,跟铁哥们儿都能吵起来。
林鹤宁把碎尸案的卷宗退回,因为证据不足,列出了证据提纲要求公安机关补充侦查。而被退回需要重新侦查的刑警支队,正是负责这起案件的简小西和他的兄弟们。
简小西觉得证据很充分,在电话里跟林鹤宁据理力争,林鹤宁等他长篇大论说完,只简单扼要的两句话回复,辩方律师会放过这些漏洞吗?法官会听你打感情牌吗?
其实简小西也不是撒泼犯浑不懂道理的人,只是这起碎尸案太过惨绝人寰,上面给的压力大,死者家属也很可怜,简小西和他的兄弟们奋战在一线连熬十几个通宵,好不容易证据齐了递交检察院了,才几天就给驳回了。
林鹤宁挂上电话。
办公室的二胎宝妈旁听了全程,边给林鹤宁投喂酸酸乳边劝道:“工作上有纷争很正常嘛,怎么搞得有种割袍断义的绝交气势?年轻人别冲动。”
林鹤宁和简小西都是脾气急的人,又恰好都在气头上,可不就火星撞地球了。
林鹤宁喝完酸奶补充血糖,没那么难受了,又看了两个钟头卷宗,准点下班。
车送检了,林鹤宁本想乘出租车回家,不过下班高峰期太难打车,他只好改乘地铁。
往地铁站走的时候,林鹤宁觉得自己被人跟踪了。
说实话,他最近两天都觉得有人跟着自己。之所以还能这么淡定,是因为林鹤宁从业多年足够身经百战。既被嫌疑人家属尾随过,也被当庭宣判死刑的大哥的小弟们报复过,在没有分辨出对方是恶是善之前,林鹤宁暂不声张,毕竟有过“鬼鬼祟祟跟着你只是因为我胆小犹豫不决其实只想提供线索”的先例。
等地铁的时候林鹤宁还在琢磨,根据最近发生的事进行复盘,最有可能尾随自己的是碎尸案的死者家属。
林鹤宁环视左右,并没看见那个白发苍苍面容枯黄的老人家。
旁边站着位女士正在补妆,林鹤宁从迷你的化妆镜里看见一个朝自己窥望的身影,穿着黑色棉服戴帽子和口罩,虽一闪而逝但可以辨认出是个男人。
林鹤宁心里咯噔一下,假装没察觉的没有东张西望,把手放进口袋,攥紧手机。
地铁进站,后面等待的人都往前拢,人潮推着林鹤宁向前跌了几步。
坏了坏了!
刹那间林鹤宁脑补出电影里经典的杀人桥段——推你下铁轨!
轰鸣音阵阵催命,警铃响声声震魂,信号灯亮的刺眼,围拢而上的人群摩肩擦踵,连抬手的缝隙都没有。
肩膀上突然一沉。
“嘿!!”
林鹤宁神魂骤颤,猛地转身一看。
简小西一脸奸笑的喊道:“吓到了吧,吓到了吧,惊不惊喜?”
与此同时,地铁呼啸进站,飞扬的冬夜寒风吹得林鹤宁风衣衣摆飘举起来。
林鹤宁:“……”
我惊喜你个嘚!
几乎魂飞魄散的林鹤宁真想一耳刮子糊上去。
林鹤宁先进地铁,扫兴的简小西莫名其妙:“咋啦鹤鹤,还生气呢?”
林鹤宁懒得跟他说,必须得找个地儿缓缓。
简小西双臂抱胸:“要生气也是我生气吧,知道我费多大劲收集的人证和物证,老孙为了逮那嫌疑人摔断三根肋骨,你48小时不到就把我们的劳动成果全否决了,搁你你不急眼?”
“好吧我承认自己冲动了,语气冲了点,态度差了点,您老多担待。”
“咱十几年交情了,你要是记仇的话,那我就哭给你看!”
简小西嘚啵嘚半天也没听见林鹤宁吱一声,仔细一看,他脸色煞白汗流浃背,简小西呆住一秒,当场被逗笑,“不是吧,还真吓着你了,胆子比芝麻还小。”
林鹤宁瞪他一眼。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胆大,你胆子比灭霸还大。
简小西憋笑道:“我恶作剧一下给自己出出气嘛,结果还真把你吓蔫吧了,好好好,摸摸毛吓不着嗷!”
林鹤宁打开损友的爪子。
地铁发动,林鹤宁朝车外看。
“怎么了你,魂不守舍的。”简小西也看去,啥也没有,“你找谁呢?”
林鹤宁:“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黑色棉服戴口罩……”
“哪个?”断案如神的简大队长突然醍醐灌顶,“啊,你是害怕被人跟踪报复吧?被你驳回的碎尸案的死者家属报复。”
林鹤宁心想真是一猜一个准,为防止简小西“幸灾乐祸”,林鹤宁梗着脖子死不承认。
简小西也不拆穿,感慨道:“咱这也算高危职业,去年临市就有捅死检察官的新闻,虽说你能文能武身手不凡,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如配个保镖啥的。”
林鹤宁说你是来搞笑的吗?
简小西还挺认真,说你出行跟个保镖确实有失威严形象,那如果保镖同时也是男朋友,这就一举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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