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是病弱娇气包by陆猫猫
陆猫猫  发于:2025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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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就是你了,温彻斯。
早午餐是合在一起吃的,哥哥遇见认识的人,与他们交谈去了,温彻斯带弥亚前往村子里唯一售卖吃食的酒馆,虽环境简陋了些,食物用当地特有的香草烹饪后,味道意外不错。
吃完饭,与温彻斯逛了逛集市消食,弥亚扯着温彻斯的衣袖寻了个能稍微遮蔽视线的角落,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想说?”赤裸热源贴近,弥亚微微偏了偏头,鼻尖不经意划过男人胸膛。
伸手抵在饱满起伏上,弥亚抿着唇,“说话就说话,干嘛靠这么近。”
温彻斯眼皮下覆,看向少年银发间透着绯色的耳垂,喉结一滚,忽觉口干舌燥。将手按在伶仃肩上,故意俯下身朝耳间吹着气,低声问:“嗯?你说什么?”
“……”
细弱嗓音响起,“喂我……”
温彻斯疑心自己听错了。
喂……他?
垂着头不愿用正眼看他的少年,素白小脸被发丝遮挡大半,抿着唇,睫羽不安颤动。分明是命令的语气,却摆出一副害怕被拒绝的可怜表情,好似他不答应,蒙着层羞怯水光的眸就会当场落小珍珠一样。
漂亮得晃眼。
怎么可能拒绝呢,如果不是挚友百般防范,温彻斯早就抵着抛下他头都不回的少年,把自己积攒许多年的浓稠精气一股脑全都喂渡给他,直至饱得溢出来。
狼尾占有般圈着少年,蛮族打扮的男人缓缓低头,在馥郁甜香中珍之又重吻上少年的唇,慷慨给予自己的全部。
喘息间隙,弥亚迷迷糊糊听见一句:“宝宝想不想知道,除了接吻意外的其他方法……”
最终还是没能带领弥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温彻斯站在炉火旁心虚望天,斜前方是双手摆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坐好的银发少年。
捏着衣摆搅来搅去,沉默到凝滞的空气里,弥亚抬眼偷你睨交叠着腿指尖轻点桌面的青年,被视线抓个正着。
他浑身一抖,慌乱垂头,小角间翘起的发丝都蔫巴下去。
凯文唇角上扬些许,余光瞥见占据了一大坨视线、分外显眼的挚友,弧度下撇,冷哼一声。
弥亚更显心虚,希望自己能钻进哪条地缝里逃避尴尬的现实。
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停歇的弹幕开启新一轮嘲笑——
【论被哥哥发现和野男人亲嘴并强行分开怎么破】
【亲亲你好,这种时候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呢,建议先发制人和哥哥也亲个嘴^_^】
【哥哥在生气,多半是吃醋,邀请他加入这个家就好啦~】
【亲一个是亲,亲两个也是亲,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不如干脆就那样吧】
【小猫宝宝只是饿了想要填饱肚子,他有什么错!!】
【不就是和你挚友啵嘴没和你啵嘴吗?男人怎么能因为区区这点小事生气?】
【退一万步来讲,难道哥哥就没有错吗?每天把弟弟喂得饱饱的,他不就没法找其他人了?】
被不断刷屏的弹幕洗脑,弥亚竟真生出“如果这时候亲一口哥哥,说不定他真会消气”的奇怪想法,这种冲动在银发青年冷着脸问要精气为什么不找他的时候到达顶峰。
少年小心翼翼凑近,用脸蛋轻轻蹭了蹭他的,眸光澄澈,无辜极了,“下次找哥哥,哥哥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望天望地望小漂亮就是不敢望挚友的温彻斯猛地扭头,动作幅度之大,脖颈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喀嚓声。
“不是,等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温彻斯觉着,哪哪都不对劲。
莫名危机感促使他提高音量:“精气是不能通过搂搂抱抱的方式获取的。”
正试图用撒娇让哥哥消气,如果不能成功就索性亲他一口的弥亚回头,看傻子似的,“我知道呀。”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他又不是听不见。
温彻斯语塞,看向眼帘下覆、神色莫名的挚友,不住敲打桌面的指尖不知何时停滞,青筋迸起。
温彻斯震惊,“亲兄弟?”
凯文没有说话,深邃眉目微敛,阴影打在眼眶,看不分明。
温彻斯恍然大悟。
——不是亲兄弟。
如果是挚友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头脑高速旋转,短短几息,他已大彻大悟,接受了与挚友共同拥有少年的未来。
温彻斯出身三国交界的青塔卡荒原,其上分布大大小小上百个游牧部落,被大陆人统称为蛮族。
蛮族大多不拘小节行事放荡,莫说兄弟共妻,父子、叔侄、兄死弟继之事数不胜数,即使温彻斯年少时便离开家乡闯荡大陆,思想上也难免受其影响,对于和他人分享的接受程度比一般人高得多。
当然,仅限于他认可的人。
他已回过味并迅速接受,可他的挚友似乎还未曾捅破那层窗户纸,纠结而不自知。
瞥一眼眉头紧锁、陷入天人交战的凯文,温彻斯心情极好,无声哼起荒原小曲,开始论资排辈。
作为先开窍、先与少年接吻喂渡精气的人,毫无疑问他是正宫——你说你和弥亚小时候就有过亲亲?
不好意思,幼童玩乐不作数。
虽非亲兄弟,却仍以兄弟相称,说出去难免名头上不好听,所以很遗憾,他的好兄弟凯文,还没发现自己对少年感情迅速由亲情变质的凯文,只能当无名无份的情人了。
因而,一周七日,他四天、凯文三天,很合理的分配。
温彻斯再一次开始完全不顾当事人意愿的自顾自脑补状态,从名分、排班、到宅邸原则、以及最后的婚礼布置,全都安排好了,就是想不起问一句被事无巨细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两人到底愿不愿意。
不管怎样,他们三人都不会分开!
温彻斯想了又想,满意得不行,只觉自己的构想带劲得很,恨不得当场宣告结果。忆起挚友防贼似的防他接近弥亚,他决定偷偷看笑话,绝不轻易点醒他。
尚不知温彻斯嘿嘿傻笑着在打什么算盘,秾丽少年贴近,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凯文浑身都绷紧了。
真的……下次和他吗?
冲动问出为何不找他,凯文便后悔了。这话问得突兀,其中蕴含的醋意惊得凯文自己都吓一跳。
好似帽子绿绿的妒夫,拈酸吃醋。
明明就不是。
他是哥哥。
只是哥哥。
难不成真吻上弟弟洇红的唇,舌伸进去勾缠搅弄,吃得小少年舌探出来,无力喘息?
凯文闭上眼,视觉暂时剥离,嗅觉便越发灵敏,少年身上特有的甜香丝丝缕缕缠绕,似是拥他入怀。
凯文睁眼。
少年确在他怀中。
他张了张唇,多日来的纠结汇成一句话,“……如果……”
“如果你想……那下次就由哥哥喂你,好不好?”
微凉指尖轻触少年柔软小腹,颇有暗示意味地画着圈滑动,缓缓隐没至隐秘地带的边缘,勾了勾裤带。
【凯文好感+2,当前好感(95/100)】。
重逢起便停滞的好感终于产生变化,似是预兆着某种情感的隐秘转变。
颊肉鼓了鼓,知晓自己被宠爱着的少年开始作妖,娇里娇气哼了声,“你怎么说得犹犹豫豫的,好像是我强迫你答应一样。”
说这话时,细白手指在哥哥包裹得严实的胸前戳了戳,弥亚起身避开青年欲拉回他的手臂,不高兴地踢了踢他的脚,最后踩上,留下小小的脚印。
视线掠过鞋背微一停滞,银发青年单膝跪地,蹲身握着少年细伶伶的脚腕,脱下鞋袜,掌覆盖上去揉了揉,道:“鞋硬,别踩痛了。要踩就踩我手上,好不好?”
温彻斯大受震撼。
兄弟、兄弟……要是我收获你弟弟芳心的速度能像你开悟这么快就好了。

好兄弟到底有没有开悟, 成为温彻斯近期最关心也是最好奇的一件事。
除了时不时神色莫名地盯着弥亚出神之外,凯文与弥亚之间的相处和平常并无任何区别。
他们好像还是兄弟。
可温彻斯总觉得,兄弟情已经变质, 他却找不到证据。
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面朝窗沿望月的温彻斯翻了个身,目光炯炯。
“好兄弟,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正试图摸黑钻进弟弟房间的凯文动作一滞, “……”
该死,他怎么还没睡?
“去盥洗室。”
“哦~原来是尿急, 我还以为你想偷偷跑弥亚房间里抱着他睡觉呢。”
凯文:“……”
盥洗室内,撑在洗手台上望着镜中人,凯文深深感受到偷跑被抓包的无力与烦躁。从前是他防着温彻斯, 现如今却情况颠倒了过来。
小村落里废弃房屋的镜面并不清晰, 除了模模糊糊的色块外, 只隐约印射出青年银亮的发。
发色皎皎如月轮, 光华流转间,组合成一张秾艳中平添清纯的脸, 噙着甜滋滋的笑, 眉眼弯弯,眸中似有星点闪烁,是全然的依恋与喜爱,好似注视着对他而言世界上最为重要的人,无论那人对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青年神色变换,挣扎几息后缓缓抬手,指尖触及冰冷镜面。
“弥亚……”
女仆打扮的少年羞红着脸, 素白手指勾起短得过分的裙摆,一点一点慢慢向上,最后衔入唇中,水润双瞳带着小勾子似的睨他一眼,露出什么都没……的。
呼吸逐渐粗沉。
“砰砰砰——”
“好兄弟,你在里面磨磨蹭蹭干什么?掉坑里去了?”
“……”
暧昧幻影消散,眼前只剩模糊镜面。
凯文有理由怀疑,温彻斯是故意的,故意报复他严防死守、禁止他与弥亚亲密的行为。
沉着一张脸拉开盥洗室大门,呲着大牙傻乐的挚友朝他挥了挥手,“哟,出来了?”
他探身往里张望一番,动作浮夸地怂着鼻子怪叫:“让我闻闻有没有奇怪的味道,你是不是在里面想着小漂亮的脸偷偷摸摸手O呢?时间这么短可不行,是病,得治。”
凯文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温、彻、斯!”
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弥亚一概不知,睡得香甜的他无意识翻身,不着片缕的腿勾着被角蹭了蹭,松散衣袍掀开,露出柔软小腹。
空气里,似有一声轻叹,金光浮现,一双手正欲为自家睡觉不老实的麻烦宿主整理以免着凉,卡涩窗沿边传来轻响。
一道人影动作娴熟地翻身而入。
拳骤然攥紧,拢着光朝夜闯他人卧房的男人打去,接触面容的刹那,光拳溃散碎裂,未能撼动分毫。
又是这样。
上次遇见4号是这样,这次还是这样。
明明可以肆意触碰少年,也能够轻易挪动设施摆件,可碰上一个二个任务目标,他却连动他们一根发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一次又一次在徒劳中身形溃散。
气运之子。
冷眼瞧着本不该在此的统领骑士长为宿主整理衣袍、握住戴有银链的细白脚踝塞进被褥,做完那些本该由他进行的动作后,半跪在床边,借着月色凝望睡得脸蛋粉白的少年,目光痴缠。
全是些半夜翻墙爬床的变态。一个个装得道貌昂然,实则看一眼都能立起来。
眼不见心不烦,隔音不算很好的墙面传来另一间卧房的些微响动,小光球索性漂浮着穿墙而过,看看另外两个任务目标在搞什么名堂。
两个二傻子,一人扒着门框,一人扒着另一人的腿阻碍行动,互相瞪视间空气里硝烟弥漫,用又急又快的气音进行小学鸡式的争吵。
“他是我弟弟我看一眼怎么了!”
“我都不好意思点明你,你只看看?我看你分明还想摸!”
“……都是兄弟,摸一摸又怎么了,你没兄弟当然不懂,兄弟间摸来摸去多正常。”
“只摸摸不亲亲?”
“亲、亲一口又怎么了!看一看摸一摸亲一亲抱一抱,兄弟不都是这么相处的?”
“咱们不也是一辈子过命交情的兄弟,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摸我?”
“?别恶心我!”
“我呸,你以为我想吗?光想一想都要吐了。”
“那你放手。”
“呵呵,先来后到懂不懂?你个没名分的小,别想背着我这个正房偷跑!”
“我只知道后来者居上……不对,我是他哥!明明是我先!”
“那我还是他未来老公呢!还有,既然你亲得我凭什么亲不得,你不是说什么都可以和我分享吗,我和你弟弟亲个嘴怎么了!”
【……】
两个都是。
人家圣殿的跟踪偷窥又争又抢,你们两个还在这里争大小论先后。
我不好评价。
光球摇摇头,回到宿主的香香房间,憋屈望一眼于少年额心虔诚落下一吻的变态,缩进少年怀中,蹭了蹭暖香怀抱。
做了一晚上被大章鱼缠住手脚吃掉的噩梦,弥亚醒来时,整个人懵懵的,如一尊精致的玩偶娃娃任由摆布,说什么做什么。
【抬手。】
【低头。】
【……亲我。】
银发少年眉眼下撇,控诉似的。
【呵,呆瓜。怎么什么指令都听呐。】下次喊你咬着手指不许出声,是不是也……
施展头槌攻击,少年软绵绵下起命令,“不许逗我!你这是……你这是趁虚而入!”
用上了学过的成语,小少年得意极了。
系统轻笑,【明明还没入。】
弥亚:……?
这、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红着脸结结巴巴,少年肉眼可见变得慌乱,眸中水光盈盈似乎下一秒就会落下来,但系统知道那只是假象。
他的宿主就是一个惯会利用自己漂亮脸蛋得寸进尺的小坏蛋。
有的时候,这一招很有用,可有些时候……
一脚踢开大掌,弥亚小发雷霆:“什、什么入不入的,你又……你又没有,你根本不行!”
【怎么,你想试试?】
由光组成的手抬起,在少年瑟缩的动作里隔着布料轻轻一触,是肚脐往上,小腹的位置。
他说:【可以到这里。】
今日是个大晴天,干冷有如魔法攻击的气候里,难得出了太阳。照在身上虽不够暖和,明亮亮的至少看上去心情愉悦。
就像两个高大英俊青年间,漂亮得晃眼的少年那样。
早早摆摊放上富余物资、与他人交换的游历者们将帕尔村小小的中心广场全都占据,无数摊位挤挤挨挨地,仅留下狭窄的落脚处以供他人通过。
许是天色大好,今日出来摆摊的人格外多,衬得冷冷清清的村庄分外热闹。弥亚行走其间,惊叹不已,各式各样摊位上,有许多他听都没听过的稀奇玩意。
弥亚拉了拉兄长的衣袖,仰着脸问:“我们不需要摆摊交换吗?”
凯文道:“前几日已与几位相熟的游历者做过交易了。”
沿途狩猎留下的材料和采集收集的草药,有许多都是炼制魔药所需的原材料,无论是与游历小队交换或是售与炼药师,都是极为抢手的物资。
闻言,弥亚有些失落,并未操心过物资补给,想吃什么总有哥哥和温彻斯带给他的少年,还以为他们也会找一个角落,摆上一些东西叫卖呢。
少年脸上的表情太好懂,温彻斯喷笑:“想当小摊主了?”
两指夹着滑嫩颊肉捏了捏,在挚友越发迫人的目光里他弯腰凑近些许,用低声但恰好能被凯文听见的嗓音道:
“你去摆摊,什么都不用卖,光是人坐在那里,就会吸引数不清的目光了。到时候,我就用3银币把你买回家。”
“没到夜晚就开始做梦了?”扯开越看越不顺眼的挚友,凯文将弟弟搂进自己怀中,牵起他冰凉的手塞入外袍衣兜里,滚烫的掌握着他传递热量。
“想玩的话哥哥那里还有些小玩意,你拿去摆摊好不好?”
少年的眸亮了亮,故作矜持地游疑道:“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卖一卖吧。”
银发青年低低笑道:“弥亚大人辛苦了。”
凯文与温彻斯各自掏了些不实用的小玩意给他,满满当当摆满一小块席布,看上去倒像模像样。
小马扎上的菜鸟摊主新鲜出炉。
左右都是震耳叫卖声,弥亚左看看右望望,加入叫卖,细弱嗓音很快就淹没在嘈杂噪音里。
小摊主陷入自闭,看得一旁蹲守观察的二人焦心不已,正思考要不要拜托几个熟人扮作顾客光顾小摊,转眼间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第一位客人是位背着长柄锤的魁梧女士,肤色呈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眸锐意十足。
她蹲在摆满临散小玩意的摊位前挑挑拣拣,最后选了条兽牙项链,付钱十分爽快,只提出一个要求。
“你长得真好看,可以摸摸你的手吗?”
“欸?”用帽子遮盖魔角的少年歪了歪头,眸光颤了颤,不是很理解她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摸、摸摸手什么的当然是可以的,可是,“男、男女有别,大姐姐你……”
从少年害羞的语调里听出软化的退让,女士立刻拉起他的手摸了又摸。
“真滑真嫩,比我家那几个好看多了。”她遗憾叹气,“可惜年纪小了点,不然定要把你拐回去当我第十八房情人。”
调戏完漂亮少年,她哈哈大笑着离开,向角落里满脸警惕的挚友二人组挑了挑眉,只留下懵懵的少年。
十、十八房情人……
好厉害!
弹幕齐刷刷复制着【情人越多越气派】,十八个情人就是十八倍的厉害。
弥亚向魁梧女士投注崇敬的目光。
有了魁梧女士开头,早就对“晨曦之星”与“魔狼”这对挚友严密保护的漂亮少年感到好奇的众人,连自己的摊位都顾不上,纷纷涌至少年跟前,借着购物的由头问多问西向他搭话。
有问他叫什么名字的、有问他多少岁的、有问他和那俩人什么关系的、还有问他更喜欢凯文还是温彻斯的,总之,大家都想和他说上话。
应付完一波又一波热情至极的游历者,怀中被塞了许多吃食和鲜花,小摊上转眼只剩最后一个商品,孤零零待在角落里。
把它拿起来放至正中,一道人影蹲下,遮住了投射在弥亚身前的阳光。
他的眸黑沉如渊,倒印着呆呆望向他的少年,拿起带有少年余温的商品,嗓音从遮盖面容的衣领下透出,闷闷的。
他说:“小摊主,可以抱抱吗?”

小摊主慷慨点点头,张开手,毫不吝啬他的温暖怀抱。
攥着小玩意的手紧了紧, 黑发男人眸色一暗,微微倾身,拥少年入怀。从背后看过去,他的身形完全将他笼罩,只隐约露出一点柔软发丝。
他身上有一股霜雪的味道, 寒冷凛冽。弥亚总觉得这股气味有些熟悉,可他想不起来在哪闻见过, 只好一眨不眨盯着他唯一露在外面的五官——眼睛,发呆。
弥亚凑近几分,身体往男人怀中缩了缩, 他的瞳孔微缩, 慌忙避开自己的视线, 眼帘微垂。
可疑的行为。不像是其他人那般害羞, 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睁大眼盯着他,还未瞧出个所以然来, 身后一股巨力, 一只手把弥亚提溜起来拉至身后,另一只手推开怔怔望着少年却又神色躲闪的男人,凯文笑意不达眼底。
“这位阁下,是在我弟弟怀里扮演一二三木头人吗?”
挥开温彻斯仍摁在肩上的手,男人的视线从少年脸颊下移至被凯文紧紧握住的手腕,向他点头告别,一言不发地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弥亚感到股莫名的心虚, 挣了挣没能挣脱,下巴反被钳住晃了晃。
眼帘下覆,少年的颊肉被他捏得微微嘟起,睁着澄澈如宝石的眸,无辜而茫然。
根本不忍心发火,只想亲一口。
改捏为托,拇指摩挲少年饱满柔软的下唇,微微探入,而后抽出。
“不可以和陌生人随便抱抱,要抱就抱我好了。”
弥亚嗯嗯应了声敷衍过去,被哥哥拉走时回望,重重人潮中已无黑发男人的身影。
弥亚在和直播间的大世界观众聊天。陷在松软被褥里小小一个,手指搭在被面上,努力睁大困顿的眼。
他想要验证一件事。
夜色沉沉,厚重云层遮蔽银月,视线里一片昏暗,连家具摆设模糊的影子都瞧不见。
终于,他快要撑不住睡去的时候,窗沿变传来几不可闻的响动。
弥亚赶紧闭眼,装作熟睡。
窗户推开的嘎吱声、窗帘掀起的布料晃动、而后是翻身落地的轻微动静。有如实质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即使闭着眼,也能感知到他正盯着自己,目光专注。
他似乎只是看着自己,呼吸放得很轻很轻,久久没有动静。
藏在被窝里的手紧张捏紧,弥亚极力克制住皱眉睁眼的冲动,僵硬的寂静里只觉浑身哪哪都不舒坦,想动动手动动腿,越憋越生气。
人影靠近,抬手想拂去少年睡梦中不太安稳、微微蹙起的眉,下一刻,被猛地拽住。
整条手臂抱在怀里,微微失焦的瞳看向他,狡黠一笑,“抓住你了。”
明明没有多大力气,他却舍不得抽手。
少年起身跪坐,抬手抚上他的脸,摸索着从眉弓至唇角,似是通过轮廓辨认他的身份。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放开他的手臂。
埃德没有出声,敛着眸任由少年越凑越近,哪怕近得吐息交织,微微一晃就能吻上,绅士得像每晚翻窗而入蹲在少年床边做出种种痴汉行为的并非他似的。
然而,机智的弥亚早已勘破他的身份。
【原来害得我宝半夜不睡觉苦苦等待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可恶,多大脸啊这么晚才来,宝宝困得哈欠都打出泪花了,浪费的宝贵睡眠时间,骑士长你拿什么赔】
【赔不了,根本赔不了。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骑士长我劝你速速A上去摸黑挺进,搞点大家都爱看的动静,别傻站着装木头】
【细说挺进,什么姿势、什么角度、什么地点】
下巴被咬了,留下浅浅牙印。喉结滚动,只听少年哼了声,不高兴地,“大变态埃德,翻窗吓唬我。”
软绵绵的指责,跟撒娇似的。哪个人抵得住这样的诱惑。
他低低应了声,嗓音沙哑,“嗯,我是变态。”
弥亚哽住。
变态什么的对厚脸皮骑士长根本无足轻重,他急需一个比变态更过分的词形容他,可惜他贫瘠的词汇库无法支撑他的需求。
气鼓鼓撒开手,弥亚开始审问。
“你是不是住在隔壁那间房子?”
“嗯。”
“我住进来的第一天你就在了?”
“嗯。你撑着身子朝里张望的时候,我就在。”
“那天晚上,是不是你?”
“……”
“说话呀。”
“是……”
“我还以为闹鬼了……”语气委屈死了,眸中却盛满抓住犯人的得意。
“抱歉。”
知错,但不改。
非但不改,还反将一军,“为什么离开圣殿。”
“唔……”
“为什么他们都有道别纸条,唯独不给我。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你厌烦了吗?”
更、更心虚了!
弥亚垂下头,手指左右互相捏了捏,细声细气道:“没有讨厌你……”
轻而易举就被带偏了注意力,从气势汹汹声讨骑士长半夜翻窗爬墙的痴汉行为转变为自我检讨。
怎么能对第一个完全完成任务的骑士长用完就丢呢?
太坏了。
“没有讨厌。那,可以抱你吗?”
明明白日才装不认识抱过。
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弥亚扬了扬下巴,张开手。
被熟悉的怀抱包裹,是与白日浅尝辄止截然相反的力度,热烈而紧密,恨不得将他揉入骨血。埃德埋首在少年颈窝,高挺鼻梁轻蹭,浓稠甜香安抚下焦躁叫嚣着触碰的血液,将其转化为另一种燥热的欲念。
不带任何伪装,抱住了清醒状态下的少年。
满足地喂叹出声,趁愧疚未消,埃德顺杆上:“可以亲亲吗?”
这人怎么回事!
要亲就亲,干嘛问出来呀。
埃德失落:“不可以吗……”
“亲吧亲吧!”
只是犹疑一小会,怎么感觉像是做了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被吻得晕乎乎,弥亚想到。
担心被一墙之隔的哥哥和温彻斯发现端倪,弥亚小心翼翼控制着不敢发出声音,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掌控全局的骑士长要么不经意碰到他腰上的痒痒肉,要么长舌搅动吮得他舌根酸麻,难免泄出几声轻哼。
房门叩响。
是温彻斯的声音。
“弥亚,出什么事了?我好像听见你房里有什么响动?” !!
猛地一惊,少年如兔子般浑身一颤,推开痴缠的骑士长,慌乱而无助。唇瓣亮晶晶的泛着银。靡水光。
怎么办怎么办。
急急急急急!
【哦哟,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嘻嘻,接下来会是那种情节吗?好看爱看】
【快进到推门而入——你们在做什么——挣扎一秒速速加入左右为男~】
【既然温彻斯加入了,让哥哥酱也一起吧,毕竟是挚友,怎么能厚此薄彼呢】
埃德跟死机了似的一动不动,弹幕一片幸灾乐祸,只有系统是真的在帮他想办法。
【把他塞床底,上床,装睡。】
弥亚赶紧照做,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和执行能力,生拉硬拽着把大高个塞进狭窄床底,随口在他脸上啾一下安抚,“不许出声。”
翻身上床。
下一秒,房门推开,温彻斯道:“我进来了。”
慌忙装睡的弥亚浑身僵硬。
温彻斯进入黑暗卧房,毫不见外地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
头顶狼耳微动,没有听见除少年之外的多余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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