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真小。”昼闫先是托着他的臀部往上颠了颠,感受到怀里的人抱紧了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颈窝才勾了下唇。
“别这么叫我…以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你我之间不必在意这些虚名。”
昼闫虽然没心没肺惯了,但对一个一直叫着自己爹的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是会有良心谴责的,和被叫名字的冒犯感相比他还是更能接受后者。
“爹…”容祀捂住嘴,过了一会儿又眨着眼问他,“那你叫什么?”
昼闫堂堂一个魔教教主,平常怎么可能有人敢直呼他的姓名?容祀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姓甚名谁。
昼闫一扶额,随手抄起砚台上的毛笔,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昼…闫。”容祀跟着念了一遍,见他看向自己,还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偷偷溜出去玩的时候教里的人教过我识字…”
昼闫很确定自己除了闭关的时候,其余时间都是把容祀留在身边哪儿都不许去的。
所以说容祀仅仅是和那些教众相处了几个月就已经熟到了这种地步吗?还有人好心的教他认字?昼闫真不知是该为容祀这惊人的社交能力感到担忧还是欣慰了。
容祀抬着头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像是一只在等待夸奖的小猫。
“…很棒。”昼闫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掌心顺滑的触感让他有些留恋的又摸了两下。
看着少年蹦蹦跳跳的跑远,昼闫唇角的弧度一点点抚平。
这件事确实他欠考虑了。怎么说这么多年也养下来了,竟然一点都没想着要教容祀读书识字,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意识和行为的割裂。
是谁当初信誓旦旦的说只是给自己找个炉鼎的?是昼闫;是谁心口不一,整天边别扭着又边忍不住关注着容祀的一举一动?是昼闫;又是谁面不改色的骗人说外面都是坏人,但自己心里也不单纯?还是昼闫。
容祀现在一定又不知道跟哪个魔族士兵聊上了。
昼闫心情烦躁,怕走火入魔,修炼也进行不下去了,就翻出自己最近编的那套功法,往后面加了几笔。
[两人若同练本功法,可以通过双修之法来精进修为,但切记两人之间修为差距不可过大,若强行运转会给修为高的那方造成反噬。]
就类似于采补那种。
昼闫写到这儿,把笔放下,捧着那本功法认认真真的从头读到尾,心气这才顺了不少。
等容祀有心踏入仙途的时候他就把这本功法给对方练,到时候他就可以顺利成章的…咳。昼闫打的一手好算盘。
昼闫理所应当的把教容祀识字提上日程了,每天特意留出来几个时辰手把手的教容祀练字。
容祀学的很快,但少年人一心向往自由,总是不甚用心,思绪经常是在他教的正起劲的时候飘远,眼神晃晃悠悠的落在半空中,总之就是没用心看桌上铺着的宣纸。
“容…容容。”昼闫想呵斥出声,却突然想到他上次沉下脸想让少年收收心时把人吓得脸色苍白、肩膀耸动的可怜模样,语气一转。
“在!”容祀浑身一个激灵,眼睛瞪得圆圆,腰杆也直了起来。
昼闫咬咬牙,实在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小壹, 这个世界是什么剧情?)
容祀刚从被一剑捅死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到了新世界还没来得及看剧本就感觉心口一疼。
剑身没入他身体里大半,只露出一小截剑梢和刻着复杂花纹的木质剑柄。
这次的疼痛可是实打实的, 上次怎么说还有001给他开的痛觉屏蔽, 说是英勇赴死,实际上也只是感受了一番视觉冲击罢了。
不是说好了不会让他遭受痛苦的吗?为什么这次一进新世界就玩这么大的, 一点儿也没给他缓冲的时间啊!
心头委屈和难以置信的神情纠缠在一起,让容祀几乎瞬间就红了眼眶, 像覆水难收一般, 泪珠一点点滑落脸颊, 甚至有一颗还滴落在了秦隅手背上。
秦隅握剑的手抖了一下,眼底的恨意与复仇的快感都停滞了一瞬。
哭…哭了?
容祀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幕看到的就是这幅有些怪异的画面。
男主就保持着这个姿势, 神情呆愣愣的好像傻了一样,见他的身体因为没有东西支撑而一点点滑落还下意识伸手去接。
可惜他的记忆就只到这里了。也不知道到底接没接住。可恶!这对强迫症患者一点都不友好!
“…好疼啊, 刚才。”容祀睁眼时才发现自己又回到那片空白空间了。
他看向自己心口, 纯白色的衬衫上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干净如初, 又摸了摸,可以感觉到那片肌肤依然光滑细腻。
“容容…”001半跪在床边伸手想触碰他,但是半路又放弃了,“刚才系统出了问题,不小心把你传送到了大结局, 已经没事了…要不先歇歇?你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容祀摇摇头, “不用了, 我想快点完成任务。”
“…你很想回去吗?”001抬头看他。
不是不喜欢吗?为什么还这么急着回去?001很难理解容祀的心情。
容祀“嗯”了一声。
“再来一杯啊,你小子行不行啊,不行就别逞强, 这单子我还是交给别人吧。”
容祀被喉咙里涌入的酒液呛的咳嗽不断,眸底弥漫起浓重的水汽,面上醉意更盛,像一朵娇艳的花被雨淋湿后只能蔫巴巴的蜷缩起花瓣。看上去可怜极了。
包厢里响起了一声响亮的吞咽口水声音。
沙发正中间的青年咳得腰腹弯起,发丝在空中轻颤,就连手指攥起的弧度都好看的让人心惊。
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凑的更近了。
一人凑过来搂住他的腰,大手在他腰窝处揉/捏,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另一人则装模作样的给他递上手帕,却又在两人手指碰上的瞬间突然发难,把他如玉般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容祀双眼睛醉蒙蒙的,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遇到了这般情景,想用力把人推开,但是手臂刚抬起就感到一阵无力。
“唔…离我远点,好热…”
容祀迷茫的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的人均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一个个眼神像萃了火,盯的他浑身不自在。
“你乖一点儿,今晚过后订单就是你的了。”他身边那人声音还算冷静,但是手却已经不老实的顺着他白衬衫的下摆/伸了进去。
“宝贝,你可以接受多人吗?说不定只今天一个晚上你就能赚的盆满钵满,直接签下某些人一辈子都牵不下的大单子……”
容祀抵抗的动作慢慢变得柔软无力,只轻飘飘的落在压/在他身上作乱那人的肩上。
…他看上去太乖了,好像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都不会被拒绝。
“够了。”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突然冷声开口。
“一大群有头有脸的富家公子,就这么欺负一个刚入行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也不嫌丢人。”
他的身份应当是在座各位里边儿最高的,他一开口,那几个自知家世上不得台面的家族少爷直接被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往前凑了。
郑元泓起身不耐烦的赶走了几个依依不舍围在容祀身边的人,最后一把把那个压在他身上磨磨蹭蹭不肯罢休的徐家小少爷掀翻在地。
“还不快走?真想让你家老爷子知道你这些年干的那些荒唐事吗?我倒是不介意明天去拜访一下你父母。”
郑元泓脸上虽挂着笑,眼底神色却冷的吓人,语气和煦,暗含威胁。
“…别别别啊!我这就走、这就走!”徐禅脸色微变,脚步犹豫了一瞬,咬咬牙,还是跟着人群出了包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他心里已经把容祀当成了猎物,他看上的就没有吃不到嘴的道理。
而且别看郑元泓也吊儿郎当的,整天和他们混在一起,但人家可和他们这就蛮苦不一样,人家可是实打实的郑家下任继承人,连个私生子夺权都没有,等25岁那年就能顺利成章的继承自家公司。
徐禅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也摸出了他的几分性格,爱玩,但有底线。
别说容祀喝醉了和他共处一室了,就算是一个脱光了的美女躺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也能面不改色的抖搂开被子倒头就睡。
要是那女人还敢凑上来找不自在,他就敢一脚把人踹出好几米远。还是那种足以让人骨折的一脚。
徐禅能这么想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郑元泓曾当着他们几个的面承认过是异性恋,看不惯他们搞男人,觉得恶心。
徐禅完全想不到当时让他咒骂对方对自己上赶着送人去讨好的举动无动于衷的一件事,现在竟然会让他如此庆幸。
待包厢里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郑元泓才有时间打量起沙发中间蜷缩着的青年来。
确实生了一副勾人的相貌。肤若凝脂,面如冠玉,五官精致昳丽,再配上他此刻因为醉意上涌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蛋和雾蒙蒙的小眼神…郑元泓有些不自在的撇开视线。
他听那几个人说过,青年是被他们骗来会所的。
这个叫容祀的青年今年办了个小企业,因为拉不到投资而苦恼,听说他们这个圈子都是一群有钱但没什么脑子的富二代就起了心思,接受了徐禅的邀约。
恐怕他也没想到所谓的要给他公司投资只是一场骗局吧?终究还是涉世未深啊。
郑元泓端起桌上的杯子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清凉辛辣的酒液顺着他喉管直直的流向他胃里,让他终于清醒了一点。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根本就冷静不了。
青年可能是因为喝醉了,秀气的眉微微皱着,脖颈上红了一片,也不知是被包厢里的热气熏的还是因为醉意上涌,迷迷糊糊的眯着眼,柔软纤细还带着温热的身体贴了过来。
郑元泓差点儿把手里的杯子捏碎,不过虽然没捏碎,但杯里的水却因为他的一个手抖,撒了他自己一身。
偏偏青年还不满意似的把滚烫的脸颊贴在他胳膊上蹭着,郑元泓喉结滚动了一下,垂眸看去。
他现在有些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醉了。
要是真的…正常人醉了不耍酒疯就不错了,像他这般一喝醉就软乎乎的直往人身上贴的还真是少见。
郑元泓抬了一下手臂,没抬动,因为容祀皱了下眉一把把他的动作拉下了。
小醉鬼…力气还不小。
郑元泓失笑,索性也不准备躲了,就这么好整以暇的偏头看着他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温软如玉的侧脸,满脸的玩味。
但是随后的一个小时里,青年都没了下一步动作,直接倚着他一条手臂睡得香甜,缩成小小一团,有种想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他怀里的意味。
郑元泓熬不住了,又不好把容祀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心头轻叹一声,把人打横抱起,脚步不急不缓的往酒吧外面走。
他家的司机还等在门口,郑元泓抱着容祀上了车,随意朝司机交代了几句就熄了声。
车里变得很安静,只能听见一点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容祀在一阵颠簸中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一偏头就看清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的那张熟悉的脸。
车慢慢驶入一条平坦的小路,最后稳稳停在一栋三层别墅的庭院外。
当然,至于为什么不把人带到酒店去给人开个房间…郑元泓不做解释。
“醒了?那就好,快点自己下车,别指着我会扶你。”
郑元泓活动了一下自己被压的有些不走血的右臂,径自下了车,刻意没多看容祀一眼,表现的像个正人君子。
他凹着造型在车旁站了半天也没等到青年下车,有些站不住了,绕到他那侧的车门敲了敲车窗。
“怎么了?”他弯下腰将脸凑近半开着的车窗旁。
青年迷迷瞪瞪的睁着眼,手指在靠近车门的一侧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能下手的地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郑元泓嘴角上扬,轻轻按了一下车门上的某点,咔哒一声,容祀一个没留神,整个人差点从车里扑出来。
郑元泓扶住他,见他还一副晕晕乎乎的小醉猫模样,轻笑一声,直接抱起他进了屋。
瞧这小腰细的,他一只手正好能掐住,就是稍微用点力都怕给折断了。
“你就睡这里吧。需不需要我帮你洗澡或者脱衣服什么的?”
漂亮,脆弱,却有勇气赴这场专门为了他而举办的狂欢盛宴…这几点杂糅到一起,竟展现出了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来。
要是他今天没有阻止,那几人或许早已将这青年吞吃入腹了。看着怀里人醉茫茫的漂亮眸子,郑元泓默默想着。
第56章 包养协议
郑元泓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答复, 便自作主张的帮人脱了衣服,期间的一点小动作把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暴露了个彻底。
他其实也没有那么正人君子。
有名有姓人家出身的人哪有几个是干净的?大多都是小小年纪见过了各种光鲜亮丽下的腐烂不堪,他们中有的自命清高, 有的却早已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郑元泓属于那种在别人眼中自命清高到了偏执的地步的人, 其实只是看不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货色罢了。
容祀钻到柔软的被子里就昏睡了过去,任由郑元泓怎么动作都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最多不过是不舒服的皱皱眉,只要被柔声哄两句就会眉眼舒展开来。
很可爱的行为, 让人看着就觉得内心柔软了几分。
郑元泓只是亲亲他的手指就没有继续了, 而是给他仔仔细细的掖好被子, 然后就支着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睡颜。
极品。这张脸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郑元泓凝神看了一会儿,随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期间眼神也没舍得从床上的人身上移开半秒。
“帮我拟一份合同…”
天已经大亮了,但屋子里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 还是特别遮光的那种落地窗帘, 衬得整个房间里漆黑一片。活像什么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容祀睁开眼的一瞬间都要吓傻了, 还以为自己喝醉了以后被拐到什么深山老宅, 被鬼缠上了呢。
身形僵硬的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容祀悄悄松了口气,刚想支撑起身体下床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张脸吓了一跳。
“wc…”后面的话没骂出来,因为不符合人设被世界意识消音了。
“你终于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郑元泓起身走到窗台边上把窗帘拉开, 刺眼的阳光瞬间涌入房间, 将房间里显得亮堂堂的。
郑元泓看着他睡的凌乱的头发, 突然有点手痒了,有一种想帮他一点点理顺的冲动。
容祀满眼谨慎的缩在床角,拿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他说这一觉怎么睡得这么好呢, 原来是衣服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
“你是谁?这是你家吗?”
郑元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和善一点点。“你昨天喝醉了,缠着我不放,我又急着要回家,不好把你一个人留在那么乱的地方,所以只好带着你一起了。”
瞧瞧,这是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真的吗?)容祀问001。
001翻出昨晚的录像来看,半天才回道。
[…嗯,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万万不会相信…容容喝醉后这么可爱。
但是差点就失身了!tmd,怎么不见系统警报响啊?他就离开了一小小会儿,容祀就差点…001气的想举报时空局。
怕容祀担心,001没有和他说,只是默默保存下了那段视频…导入了自己的数据流里,然后把系统里的备份删掉。
这下只要没人把他程序化就看不到这段视频了,很保险的方法。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容祀终于稍微放松了点,对郑元泓也不再冷着脸了。
“抱…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那酒太烈了,我没注意就喝得多了点…”
郑元泓想说他怎么会在意呢?他简直巴不得…容祀能更主动一点,最好再保有一点儿记忆,然后最好断片在他主动之前。
光是幻想了一下那种场景他就要激动的气血上涌了,想象不到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得多激动。
容祀,22岁,从小地方出来的,很有上进心的一个青年,去年完成了学业,刚拿到毕业证书,年末靠着贷款炒股攒了一点资本,开了一家小规模公司,最近被大环境影响资金流转不过来,面临破产,这才病急乱投医……
郑元泓脸上带上了点儿真情实意的笑,靠在床边儿直勾勾的打量起他来。
有点可惜的是只能看见那张漂亮的出彩的精致小脸,其余的地方都被碍眼的被子挡住了。
“容祀对吗?跟了我,一千万马上就会打到你卡上,以后我们每次亲近我都会加价,不会让你白出力,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怎么样?”
空气陷入了一片死寂。
郑元泓就没想过自己会被拒绝,但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也因为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不见了。
他开始紧张,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劲儿。明明他才是那个占据主导权的人,应该是容祀感到紧张激动手足无措才对吧?
容祀把自己唇瓣都咬红了,他低着头,翘起的发丝被阳光染成金色,此刻在微微颤着。他似乎是在纠结。
郑元泓很能理解他现在的想法。
可能是在纠结到底该不该为了所谓的梦想放下身段和他纠缠在一起,也可能是在想怎么能从他这里全身而退?
“…好。”终是一个字吐出。
容祀脸都憋红了,眸底闪着光,不知是在展望自己公司未来的前景还是羞怯于自己的这般行径。
郑元泓二话没说,直接让手下往他卡里打了钱。
一番言语过后,他关掉手机屏幕,一点点靠近床上的人。
容祀还在想这下自己那小破公司就不是小规模纳税人了,一年又要多交好多税,正郁闷着呢,头顶就笼罩了一片阴影。
“在想什么?”
“在想你们现金流水竟然能一下子拿出1000万给我…”
容祀下意识把自己正在思索的说了出来,回过神来时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
郑元泓噗嗤一声,摸上了他被自己觊觎了良久的头发,“想什么呢,我还不能有点私人财产了?”
容祀低着头讷讷的不说话了,也不躲,任由郑元泓把他的头发……
“…咳,抱歉啊,没控制住力道…没弄疼你吧?”郑元泓收回手的时候,容祀的头发已经成了乱糟糟一团了。
他头发软,外形看起来很柔顺很好打理,真上手梳的时候才能发现结症所在。…他的头发是真的会打结。
郑元泓以前从没给别人梳过头发,这次却自告奋勇要给容祀梳,磕磕绊绊了十几分钟才算理顺。
不得不说,我们郑少爷在装b这方面是个老手,但真不怎么会照顾人的。
“疼…”容祀含着泪乖乖让他捣鼓自己的头发,当头发用重新变得服服帖帖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喊了句疼。
忍不了,这是真疼啊!
以前被江悻梳头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每次都被温柔的动作对待弄得晕晕乎乎的,可这一有对比,他就觉得这个世界哪哪都不好。
第一次和他产生纠缠的npc一点分寸感都没有,不仅大早上的揉乱他的头发,还给他弄得那么疼。
郑元泓搓了搓手指,仿佛还能感受到之间那种柔滑的触感。
“…那我以后找人练练?”这样对吗?他才是“雇主”吧?
“嗯嗯好的呢。”敷衍的意味十分明显,郑元泓却生不起气来。
容祀在郑元远家里用完早饭就回了自己公司,还是郑元泓亲自送他回去的,到公司门口下车的时候不知让多少人惊的眼珠子掉在了地上。
“老板,你们是不是…”
容祀刚一进公司门就被几个员工团团围住,其中一个高大的男生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凑到他眼前犹豫的不知所云。
容祀认出了他,是前两天刚招进部门的那个实习生。
容祀总觉得自己昨晚喝的酒还没有完全消化掉,头还有些涨痛感,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嗯。”他还以为对方问的是郑元泓是不是给他们投了资,很自然的应道。
员工们都收了声,齐齐将震惊的目光扫了过来。
容祀瞅着总觉得他们眼神中除了震惊外还有种莫名的自责和心疼的情绪。
但木已成舟,无论容祀是为了公司的长远发展还是为了自身能早日跻身上层人士,总归是需要他们这些员工努力的。
“老板,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不让你的付出白费!”
“对!老板,你可千万要撑住,我们永远在你背后!”
人群一哄而散,众人纷纷回了自己工位上,好像被打了鸡血似的,整个平层里都回荡着哒哒哒的敲键盘声。
容祀被他们说的摸不着头脑,只好也回了自己办公室。
早上刚多了一大笔资金汇入,他要处理的东西还很多。
而且他作为老板还不能交给别人打理,正当他忙的焦头烂额时,房门突然被毫无预兆的敲响。
“进。”容祀愁的把自己眉心那里都揉红了一小片。
那个刚在门口和他第一个搭话的青年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老板…”
容祀看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然后反手关上门,脚步游移的在他面前站定。
他咬着唇低垂着头,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似的。
“老板,你不是说要包养我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卦了?你是真心喜欢郑元泓的吗?”
明明身形很高挑,与委屈和怨念这类词一点都联系不上,但容祀就是能从他脸上看出那种被雨淋湿的小狗一样的感觉。
容祀差点就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所以说这个世界真的是正常的起点文展开吗?为什么他才来这个世界不到24个小时就已经碰到了两个男同了?
第57章 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林佑安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他, 眼神隐约中透露中透露出一抹让他看不懂的暗色。
容祀一个没收住力,把自己额头那块儿皮肤揉破了一小块儿,手指一碰上就因为钝痛吸了口气, 瞳孔瞬间充水, 眼眶都跟着红了一圈儿。
“老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容祀一口气还没吸完就被眼前突然闪过的黑影攥住了手, 抬眸,是青年盛满心疼的一双眼睛。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是已经清楚我的为人了吗?”
容祀不为所动, 任由他将从自己办公桌地下反刍的医疗箱里的药油往他伤口周边涂, 眼神平静。
林佑安不答, 只是动作轻柔的给他上着药。事实上心思都不知道飘到哪儿了,但估计着会弄疼容祀, 又硬生生的控制住了。
容祀…好敏感啊,单单是破了一个小口子就要哭出来了, 让人看了心疼。
“你聋了吗?还是说你就是喜欢被我骗?林佑安。”
真是要命了。怎么他的名字被从对方口中说出来就让他觉得这么撩这么迷人呢。
林佑安没想到自己吊着吊着竟然把一颗心都搭了进去。果然钓鱼是有风险的, 把握不住时机就会连鱼带饵一起溜走。
“就是喜欢你, 怎么样嘛?老板不是说好要一直追到我同意为止吗?现在我同意了, 那么能请你现在和郑元泓说分手吗?”
什么分手不分手的应该也不存在,很可能两人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容祀这种人不会为了身外之物出卖自己的…大概。毕竟像林佑安这种人从来没有体会过自己奋斗的感觉。
林佑安已经打定了心思回去就让自己父母投资容祀的公司,怎么说也不能让容祀欠上别人的人情。
“不行,签了合同的。”容祀拒绝的很干脆,一板一眼的样子好像在回答什么公式化的问题。
林佑安楞了一下。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拒绝的理由竟然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出去。”容祀推了他一把。
这些东西看的他头都要大了, 林佑安一直杵在这他都没办法让001帮忙了。真会添乱。
“老…老板, 我也可以给你投资的!我去找律师!让他…”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非要等到这种时候来看我笑话吗?”
起点反派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还在没什么成就的时候急急跟人家告白?容祀不懂,但并不妨碍他投入角色。
“你只我手下的一个小实习生,有那么大的本事还能在我手底下做事?”笑死, 好大一个逻辑漏洞。
(他其实是林家的小儿子,因为不满家族里的长辈对他各种指手画脚偷偷跑出来的。还有,他是男主的室友,以后会为男主提供资金支持。)
…合着主要人物里只有他是白手起家的小可怜呗?
眼看着林佑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最后慢慢变为一抹坚定,容祀心中一种莫名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果不其然。
“容祀,”
看看他狂的连老板都不叫了,这是要暴露真实身份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喽?
“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就是抹不开面子,但没关系的,你放心,只要咱俩在一起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创业,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家里打电话!”
林佑安见容祀始终面色平静,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直接急了,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因为他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直接换了手机号,现在这部手机里只有他能用这个身份接触到的一些人。
“等等,你来真的?”容祀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惊疑不定。
从古至今哪有男主身边儿的人给堂堂一个反派开金手指的啊?简直闻所未闻。他并不想开这个先河。
他一个箭步上前把林佑安的手机拍飞出去,然后顺势握住对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