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人迷背负debuffby余执qw
余执qw  发于:2025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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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意思得了,他现在在萧潍眼里可能连新手期的男主都赶不上,纯纯的一个废物,动动手指就能解决掉的那种。
萧潍定定的看着他,眼神里似乎闪过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容祀不懂。
“我…”萧潍想说他以后可以对容祀很好很好,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他也可以改…只要容祀肯再花心思骗骗他。
又有什么关系呢?萧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是这辈子都无法从名为“容祀”的漩涡中抽身而出了。
旁边儿站着的弟子不停的给他使眼色,但萧潍目不斜视,完全忘了之前和人研究了一路的战略,他手里还捏着那道符纸——专门针对容祀做的,只要撕碎就会立马变成一道防护罩把容祀笼罩其中。
他们全部的计划都是针对容祀做的,从头到尾对魔教没有丝毫赶尽杀绝的打算,这要是叫容祀知道了怕是连留在这儿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为什么萧长老还不动手?身后站着弟子急得额头的汗珠都冒出来了,可他们的长老还跟没事人一样…看样子还绞尽脑汁的想跟人搭话!
这不是疯了吗?回去把人往峰上一关,可不是想怎么聊就怎么聊吗?
离着最近的一人咬咬牙,眼疾手快的一把把那张符纸从萧潍手中抽出朝容祀的方向丢去。
等郑羿赶到的时候,容祀早已不见了身影,简舜身边站着几个魔族士兵,他自己则是僵直的站着,面如土色。
“人呢…我问你人呢?不是你说自己修为高非要留下来断后的吗?怎么,连几个正道都拦不住?还是你根本就没想着拦?简舜!”
郑羿不清楚容祀之前在凌天宗遭遇过怎样的对待,但总归不会太舒心,一想到容祀会受委屈,他的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
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要冲破他胸腔跳出来了似的。
简舜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和他吵,被他在脸上狠狠来了一拳也只是沉默的忍着。
他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感觉心中一直支撑着自己的那股信念好像也随之变得空落落了。
萧潍…萧潍。这人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缠着容祀不放?
总不会是也被他们教主迷住了吧?
简舜惨笑一声捂住脸,眼眶通红,几欲滴下血来。
容祀这一路上都是被萧潍抱着赶路的,因为这个防护罩是萧潍设置的,只有他自己能自由进出。…虽然也可能就算别人也能进来他也不会让别人抱容祀。
这次,萧潍没同其他长老商量就直接把人带到了自己峰上,其他人都很识趣的回去汇报了,只有慕云鹤还跟着。
“师尊…”接受到容祀可怜巴巴的眼神,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去山下小镇里买点吃的回来。”萧潍当然也看到了,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蒙住了容祀的眼睛,不让他看别人。
“…是。”
慕云鹤根本就不敢违背萧潍的命令,他上次已经犯了错,这次肯定没机会被师尊寄予后望了。
等他回来可能就是最后一次见容祀了。
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人家付出代价呢,现在还不是…一看到容祀就失去了所有力气,眼底心底全是容祀的身影。
待慕云鹤走后,萧潍走进正殿把容祀放在了床上,挥手解开了防护罩。

“你想干什么?”
容祀刚一沾到床铺就咕噜到了床中间扯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但可能是动作幅度太大了,衣领蹭开,露出大片锁骨。
虽然很漂亮, 让人挑不出毛病, 简直像把眼睛黏上去…但是。
萧潍视力很好,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脖颈间的新鲜痕迹。
久经人事, 他就算没和人亲近过也瞬间就联想到了某些不好的画面。
“…你身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他们是不是对你…行了不轨之事。”
萧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段话来的,他只想知道容祀是不是因为功力尽失才会被人欺辱…
当初这个想法还是他告诉凌天宗那群长老的。抱着封了这魔尊的修为才可以永绝后患的想法。
因为萧潍也是刚闭完关出来, 接了这么个活计自觉烦心, 怕同僚们以后又拿这件事叨扰他, 就上交了研究多年的秘方,正是那服药毁了容祀的资质, 不仅废了他修为,还会让他以后的修炼变得极慢极慢, 这辈子再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容祀见他神情有异, 也跟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里面。空落落的, 没穿里衣, 白皙的肌肤很是晃眼。
什么不轨之事?萧潍又自己脑补了些什么东西?容祀很迷惑,但这并不妨碍他接着对方的脑补往下演。
他低下头露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眸中迅速充盈起水雾,把唇瓣咬的发白,“我…没有…”
这副模样让萧潍心底一沉, 更肯定自己心里的想法了。
容祀刚到他那儿时大大咧咧的性格和对新环境适应良好的样子是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就好像被勾的失了神智一样, 眼里除了流泪的青年,其余什么都看不到了。
“都是我的错…容祀,我去替你报仇。”他紧握的拳头不停在颤抖, 声音也有点儿发抖。
萧潍立在原地好像个雕塑似的,容祀都怀疑现在他抬手敲敲萧潍身上都会刷刷的掉下来土渣。
“别去!我…我是自愿的,我也受益了的。”容祀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语气有些哽咽。
他何止是受益了?被他“采补”的那两人还因为这次双修损失了不少功力呢。
原来那本功法上的方法是有bug在的,一同运行功法的两人需要修为相当才行,要不然就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容祀一人受益,修为大涨,差一点就冲破金丹期了,而郑羿和简舜却还要在事后花大量时间巩固修为才能勉强保持当前的阶级。
不过这些东西他是不会告诉萧潍的,他很希望萧潍被这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气的怒火冲昏头,直接去魔教讨说法。
他现在需要一个引慕云鹤来看他的机会,只有萧潍走了,慕云鹤才有可能被派来看着他,他才能有机会惹怒慕云鹤让他杀了自己。
这是个技术活儿,对以前从来都是靠001控制住npc来杀他的容祀而言,待会儿将非常考验到他的演技。
“是不是他们给你施了什么禁言符纸?容祀…别怕,你先在这儿好生待着,”萧潍帮他把散开的衣领收拢好,没敢表露出心里的怜惜,生怕容祀被他刺激到。
但是他是不是应该问一下到底是哪个人…算了,反正魔教的人都没什么好东西,他两个人一并杀了就是了。何必要再问一遍,让容祀把好不容易要愈合的伤口又活生生的撕开呢?
容祀还等着萧潍圣母心发作,向天一声怒吼要替天行道,怒斩欺辱良家少男的宵小之辈呢,结果只等来了对方一个很克制的抱抱。
萧潍身上冷冽的气息把他完全包裹住,让只是筑基期的容祀略微感到有一丝不适,不过萧潍很快就松开了,用凉薄的眸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没发现一点多余的伤口才稍微安了点儿心。
好在那两个畜生还没太过分,要不他就要考虑是不是该把那俩人弄得魂飞魄散了。
“容容,乖乖等着我。”
容祀双眸含泪的狂点头,还不忘冲停在门口回头的萧潍挥了挥手。
呼…终于送走这个大麻烦了,男主是不是快来了?他这次一定要打好腹稿,好做到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下线!
容祀正趴在床上双目无神(其实是在系统空间里看剧本)的盯着虚空发呆,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好熟悉的场景,好熟悉的声音,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嗯…好熟悉的人果然也到了。
“容祀!我来看你了,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听宗门里的师兄师姐们都说你被救走了啊…”
周炳顶着金灿灿的发冠从门外探出头,看见床上的人瞬间眼前一亮,也顾不得掩人耳目了,噔噔噔的小跑进来。
‘慕云鹤,你知道你父母死之前的样子吗?真是可笑极了,他们竟然为了保护你连死了都要拖着我的脚步,不让我往里屋走…’
容祀正在心里演的火热,耳边的人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可没等他烦躁的睁开眼睛看去,那声音就突然停了。
容祀疑惑的睁眼,正好看见周炳一手颤颤巍巍的掀起他外翻的衣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你怎么会,不是…容祀,你咋了你?是不是萧潍干的?没想到一脸道貌岸然的样子自然干着如此衣冠禽兽的事!我要去跟我爹举报!”
周炳抖着唇说完,也不等容祀有所反应,抹了一把脸抬腿就要往外面跑。
他脚下的步伐乱七八糟的,因为情绪过分激动还双腿打结,一头栽到了地上。发出了“咚”的一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容祀被他接二连三的作妖弄得头都疼了,还能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在突突的跳。
他从床上爬起来,一点点朝敞开的房门口靠近,终于凑到了地上那坨东西旁边,盯着看了半天,然后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下。
“啊!容…你干什么啊?疼死了…”周炳立即一声哀嚎直挺挺的从地上立了起来,捂着被踢到的后腰可怜巴巴的看容祀。
“倒是你,发的什么疯?我是什么身份你不懂吗?要是让你爹知道了,别管你以前有多受宠,你告完状后他也不会容忍你再和我接触了。”
周炳满脸不服,看上去一点儿都没听进去。容祀有些苦恼。
“再说,我身上的印子也不是萧潍弄出来的,是在魔教的时候就有的。”
他本以为周炳听了这话能平静点儿,没想到更是像点了火药桶似的。
“什么?!你回去就被欺负了?呜呜呜…都是因为我没看好你,要不然你也不会…你打我吧!容祀…”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容祀简直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是面粉还是水还是浆糊?要不怎么净说胡话呢?当初不是男主领命来看着他的吗?
“我也有责任…”周炳满脸痛惜的举起手做认错状。
萧潍现在一定是去替容祀报仇了。周炳心想。
“你有个屁的责任?你现在修为连我都不如,哪儿来的信心?周炳。”容祀没忍住出言打击道。
“我…我那是……”周炳显然也是有一点羞耻心的,他胸腔剧烈起伏着,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容祀不再搭理他,而是坐到了桌子旁支着头等慕云鹤。
毁灭吧,赶紧的。他真的不想和这个二货继续耗下去了,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他当初要费尽心思的把人拉上船…啧。
“慕云鹤怎么还不来…”容祀对着没有一丝动静的门口望眼欲穿,眸子里的光一点点淡下去。
…这次萧潍派来的人不会是周炳吧?容祀偏了下头。
“怎、怎么了?”周炳听见了他刚才那句嘟囔,忍不住自讨没趣的开口讨嫌。
慕云鹤确实很优秀,优秀到在人才众多的凌天宗里也能做到独树一帜。
周炳只是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容祀一个魔教教主也会这么在乎他,明明都不是一个阵营的,难道强者无论在哪儿都受欢迎吗?那容祀怎么不盼着萧潍早点回来?明明萧潍才是如今修仙界的第一人……
“慕云鹤什么时候来?你路上碰见他了吗?”容祀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周炳把眼睛憋的通红,“没碰见他,怎么…你很想他吗?”
身上顶着不知谁弄的明晃晃的痕迹,心里又想着另一个人。而他眼前,只有自己。
“一点点吧。”容祀保守的估计了一下,笃定道。
只有想死的时候才会想起来男主。
天杀的,走的时候匆忙,连那本功法也没带上,现在这屋子里除了他上次来的时候落下的那些看过的话本,几乎没什么能供他取乐的东西。容祀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走之前拉着简舜垫背了,还能多个人陪他聊天。哦对了,还能帮助他提升修为,一举两得。
容祀还在胡思乱想呢,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木屑纷飞,一边的门板直接被重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墙上,成了几块破木板。
周炳顾不得心里的阴郁了,连忙站起身挡在容祀身前,跟着满脸警惕的看向门口。
“慕云鹤。”容祀从他身后探出头,看见门口出现的那个身影和眼前一亮。
不愧是男主,上次见面时还是金丹期大圆满呢,这么快就突破了,太好了,肯定能一下子杀死自己了。
“容祀,快跟我走。”慕云鹤手里紧握着自己那把剑,脸上有几道细小的血痕,眸子里是难掩的焦急与慌乱。
“等等!你要把他带去哪儿?师尊还没回来呢,你要违抗使命吗?”
周炳死命拦住想往前走的容祀,恶狠狠瞪着慕云鹤。
“我偷听到了长老们的对话,师尊杀上了魔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们决定趁师尊不在来取你性命,以绝后顾之忧…快走,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周炳听完心里一惊,慕云鹤就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把他扒拉开,拉起容祀就往外走。
容祀踉跄了两步,慕云鹤似乎是嫌他动作太慢,一言不发的把他拦腰抱起向门外冲去。
不愧是男主,萧潍设的结界直接被他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弄坏了。
“等等!你这么做又是为何?你…你要叛出师门,所以拿我当借口?”容祀表面工作还是要装一装的,攥紧他胸/前的衣服语气紧张中又又带着一丝怀疑。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疯了吧…”
慕云鹤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割裂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是作为门派里大师兄的担当,谴责着他不该这么做,应该任由长老们对容祀赶尽杀绝;另一部分则是疯狂叫嚣着带容祀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
之后要做什么?慕云鹤想不明白。
但是他想象的结局绝对不会是这样。
周炳修为不敌慕云鹤,使了好几张神行符也没追上,都要放弃了,但却见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容…”他一颗心碰碰直跳,两条腿倒腾的飞快,不过半分钟就靠近了两人。
但还没等他放松,眼前的场景就让他慢慢瞪大眼睛,胸腔里像是要爆炸了似的,瞳孔剧烈收缩。
青年一身白衣被鲜血染红,漂亮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彩,冷冰冰的质感让人心底没来由的发慌。
慕云鹤早已失了声,神情怔愣,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容容,猜出debuff我们现在就可以脱离世界了。]
胸口血流如注,但是他却没感到一点疼痛,只有满目的新奇。
听001问他debuff,容祀抬手的动作一顿。
他在这个世界光顾着修仙和装可怜了,把这个任务直接抛在了脑后…有点想撞墙。
[修为停滞?]容祀有些犹豫。
[不对。]
[…体弱?]他这个世界都没跟人打过,所以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病弱buff。
[…不对。]容容到了这个世界以后被萧潍和郑羿追着喂的天天吃嘛嘛香,怎么可能会体弱?001很困惑自家宿主会这么想。
[那是什么嘛…总不可能是百分百破除人设吧?]容祀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萧潍等人的人设确实和原剧情里出入很大,也不无他有这种类型的debuff的可能…对吧?
[…容容,那我就先带你脱离世界了,大不了这个特殊奖励我们先不要了。]001果断的切除了容祀与这具身体的联系。
时间快到了,等会儿就算容祀感觉不到疼痛,身体死亡灵魂脱离的时候也会感到不适应的。
[…那会有惩罚吗?]这么着急的吗?他还以为能再猜几轮来着。
[下个世界继续带着这个debuff就可以了,任务难度可能会上升,容容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划水。]
容祀有些搞不懂为什么001这么执着于让他不要担心…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没心没肺的了。

番外支线:周炳+简舜篇
容祀在河边搓着手里的衣服, 在河水的映照下,他能明显看到自己那张平平无奇的路人脸。
平平无奇的五官,平平无奇的身体, 以及——被系统压抑住娇气的平平无奇的性格。
时空局真是一种很神奇的存在, 一个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竟然能被想调整就调整。
容祀觉得这种感觉十分新奇,特别是在发现这几天都没有人用那种黏腻到令人作呕的炙热眼神盯着他后。
“只有你一个人洗衣服吗?”
容祀被吓了一跳, 手里的衣服掉回了桶里。
他愣愣的抬起头,逆着光能依稀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遮蔽了他头顶刺眼的阳光, 把他整个人笼罩了进去, 两个影子交缠在一起, 有几分难舍难分的意味。
“嗯…只有我自己。”少年浓密纤长的睫毛微颤着,好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从这个角度看, 这个洗衣的小孩儿还算有几分姿色。
来人只是脑中划过了这一想法,随即便笑道。
“用不用我帮帮你?你一个人要好久才能洗完这么多衣服吧?”
容祀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摇摇头, 脸上带着个甜甜的小酒窝。
“不用了, 谢谢你, 我自己可以的。”
萧潍被晃了下眼,在河边愣了半天也没缓过神来。
天边的晚霞映射在河面上,也映在了少年白皙细腻的侧脸上,萧潍顶着有些刺眼的余晖眯着眼看着,恍惚间看见了一张完全不同的脸。
萧潍愣了几秒, 眼神微动, 很自然的俯下身抢走了他手里正用力搓洗着的衣物。
“还是我帮你吧, 看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别再累坏了。”
容祀端着自己那个装衣服的木桶呆呆的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
看了一会儿后, 他又从桶里拿出一件放进河水中浸湿,慢吞吞的搓洗起来。
两个人干活比一个人干的效率要高出去不少,更别提容祀之前都是笨手笨脚的,洗一天衣服都能给洗丢三四件出去。
也不知道是被河水冲走了,还是搓着搓着就“升华”挥散到空气中了。总归不会是被人偷了。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容祀揪着衣角有些羞怯的抬眸,眼尾的弧度恰到好处能让人看清他眼下那颗边缘泛着红的小小泪痣。
空气中传来一声清晰的吞咽口水声响。“…好说好说,我叫萧潍,是这家酒肆的主人。”
…啊?那不就是他现在的老板吗?容祀堪堪忍住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被老板发现工作是在摸鱼可怎么办?可是老板为什么要帮着他一起洗啊?
也许是容祀眼底的纠结太过于明显,惹得萧潍一声轻笑,颠了颠手里提着的木桶。
“愣着干嘛?跟我回去啊。”萧潍没摆什么架子,而是语气和煦道。
他大步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紧跟着的少年。
帮店里伙计洗衣服的活儿没了,萧潍每日照常给他开着工钱,但却不让他干活儿,也不知是图个啥。
容祀又回到了以前那种每天都能闲出屁来的咸鱼生活。
他实在待的无聊,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发呆。
“你是这家店的伙计吗?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好酒?”
容祀本来捧着脸上下眼皮打着架,听见这一声的第一时间也没反应过他叫的是自己,直到肩上传来一阵拍打的力道。
“喂…小伙计,醒醒啊,小心我叫你家老板扣你工钱。”
从语气听来是那种带着善意和调笑的,容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唔…抱歉啊,请进请进!”容祀噌的一下从小马扎上弹起,摆正了姿态。
他学起了见过的那些伙计,满脸写满了严肃,可惜那张嫩生生的脸实在过于显眼,让人无法忽视。
“呦?怎么是个小鬼?你家大人呢?怎么把你丢在这酒肆门口了?莫不是不要你了?”
这是什么话?听起来让人好生气。
容祀抿着唇也不敢和他正面杠,生怕因为自己一句顶嘴就让萧潍的酒肆减少了一个客源。
周炳见四下无人,一把把他抱起来,手指捏住了他透粉的小脸,嘀咕道。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怎么就这么惹人喜欢呢?你这小东西也真是奇了…”
这话听得容祀瞬间清醒,眼睛完全睁开了,眸底是稠丽的光亮,眼尾勾出一点红,五官还是那副平平无奇的模样,只是脸蛋因为刚才用手支着睡觉压出一个椭圆形的红印子来。
“松手…”容祀被迫嘟着嘴,两只手抵在他胸/前,死命挣扎。
合着系统给的buff体验卡还有时间限制的啊!怎么还没过几天就重新被陌生人缠上了!
“最近都不见你在西边的那条河边洗衣服了,怎么,终于被你们老板嫌弃干活磨磨蹭蹭了?要不要和我走?你还没见过京城什么样子吧?”
容祀双脚刚沾地就往后退了好几步,躲在门后任凭他如何逗弄都不愿出去。
周炳“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耐烦。
“别闹了,跟我走好歹还有个地方住,瞧你这每天这么执着的守在门口,人家都不要你了!”说着说着,他竟然还有点恨铁不成钢了。
“真是怪事,这酒肆老板难不成救过你的命?值得你宁愿饿死也要留下…呵。”
周炳当然知道酒肆为了名声也不可能让他饿死在自家店铺门口,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就为了能让这少年死心,乖乖跟着他离开。
他已经观察这少年好久了,平常都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干活,一个人吃饭,就连休息的时候都是靠着床沿——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周家长辈这两年不知怎么的像发了疯似的催着他早日安定下来,还要让他同一个都没见过面的女子定下婚约。
周炳气不过自己沦为巩固家族势力的工具,便负气离家出走,兜兜转转来到了这个镇子,靠着变卖从家里顺手带来的一些金器珠宝成功发了家,如今也做成了一点儿小买卖。
周家人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他也不想自欺欺人的逃避下去,就打算就在这几天离开镇子赶回京城的家里去,以后也不打算再回来了。
但临行前他总觉得应该干点儿什么。毕竟他当初可是因为感情上的事才出来的,如今赶回去,不带上个心上人岂不是说不过去了?
不能太漂亮,要不周家会以身世为由死死压住那人;也不能是商贾之家,因为周家向来看不起那些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周炳思考这些的时候总喜欢找个没人的地方,某天就转悠到了河边,碰上了这少年。
当时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看着少年笨手笨脚,想给他一份出路,又或许是他那平平无奇的相貌引起了自己的恶趣味…对,还有神态!
他有点搞不懂一个貌若无盐的人怎么能露出那样的神态…就是那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氛围感吧。
啧…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周炳现在也说不清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想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难道不对吗?还…非要有什么理由?”他喊出最后一句的时候明显底气有些不足了。
要说理由…确实有。因为系统给他的模板里只有在小镇落下脚来对他的能力来说最有可能做到。
“我…不对,我没这个意思啊!你跟我回去以后同样也是要靠自己的,没必要在意这么多中间细节。”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刚才那话有点侮辱人了,少年这模样显然是被他刺激到了,于是他连忙找补道。
容祀还是犹豫,“好吧…那你等我一下,我去问问老板可不可以。”毕竟卖身契还在人家手里呢。
“不用,你决定了就好,我可以帮你去和他谈。”周炳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容祀咬着唇拧眉纠结了半天才一点头,“好,那就多谢你了。”
于是容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周炳满脸带笑的进去,然后咬牙切齿的出来。
“怎么了?”容祀犹豫了半刻,小心翼翼的问。
周炳也跟着看向他,眸底似是纠结,似是汹涌着暗流。
“你想跟我走吗?”
“想。”容祀点头。
他刚才又想了想,窝在这个小镇里也不是办法,另外几个目标人物可是在京城的,他一直在小镇里可怎么见到那几个人啊?
“那不就成了。”周炳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眉眼间的阴郁淡了下去,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钱财什么的都不用带…其实我洗衣服也不用,等会儿我直接带你去买怎么样?就当提前预付给你的工钱了。”
周炳拉着他的手就往街上走,时不时还要回头看他两眼,像是生怕把人弄丢了似的。
“谢谢你,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关切话语,容祀的眼眶默默红了一圈儿。
周炳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哽咽,心头一慌,还以为自己力道重了把他捏疼了,连忙松开了手,却没想到下一瞬少年又重新拉住了他的手,似乎还因为慌乱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周炳有些愣神,低头看容祀,从人浓密纤长的睫毛中隐约可见一点泪光。
“怎么哭了?”周炳想蹲下身子抬手为他拭去泪珠,但一只手还被人紧紧的攥着,根本没办法蹲下来。
“对不起…我以为你要抛下我,你刚才松手了,我怕…”
脆弱惊慌的语气,委屈巴巴的模样,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尖…简直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容祀已经把每个世界的固定回溯任务变成了自己磨练演技的磨刀石了。
“怎么会呢?我刚才那是…看你这么瘦弱,怕一个没留神把你的手捏坏了才…我都说了带你走就一定会做到的,放心吧,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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