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番外:半吊子的容貌隐匿buff(下)^^……
周炳从不懂怎么安慰人, 磕磕巴巴了半天才憋出这么几句没营养的话。好在容祀也只是装装样子,并没有那个让他长时间蒙受内心谴责的闲心。
“我没事了…都怪我太矫情了。”容祀脸色微红,咬着唇瓣, 眸底潋滟的水光晃得人眼晕不已, 几乎要溺死在他眼底的柔光下。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双眼睛不应该搭配在这张脸上…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不协调。
周炳带着他逛完了整条街,整整一上午, 容祀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
直到周炳玩腻了给容祀换装的小游戏才终于收了手,付钱结账走人, 一气呵成, 期间还收获了店铺老板娘的亲切问候。
“马车颠簸, 我给你准备了软垫和吃食,快点坐我身边来。”
周炳想拾起一些作为雇主(或老板)的威严, 但等容祀真的乖乖拿到他身边坐着时他又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了。
纯情到接受不了未来的妻子不是自己心上人的人是这样的。
容祀两个小拳头攥紧放在在膝盖上,腰杆挺的直直的, 勾勒出纤细好看的腰条, 身体因为马车的颠簸而时不时晃动一下。
周炳怕他磕到碰到什么的, 直接揽住他的肩膀, 让他整个人都靠在自己怀里。
“咳…这样是不是好些了?”周炳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才觉出一点儿不好意思。
“嗯,谢谢。”
“你…对了,还没问叫什么名字呢?”周炳想克制住自己不去看对方,但是眼神还是有意无意的扫过去。
他羞涩一笑,“我叫容祀, 还不知恩人怎么称呼?”
“叫我周公子就行了, 我其实不太在意这些的。”
马车里又安静了下来。
“这儿就是京城,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们那个小镇繁华多了?”
周炳扶着他下了马车,指了一下宏伟城门,满眼的骄傲。
这有什么可骄傲的吗?京城又不是你家的。容祀虽然心里吐槽着, 但面上还是顺着他的话露出向往的神情。
“你先跟着我回府,今天先歇息一番,等明天我再带你好好逛逛。”
容祀点头,低着头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着他,惹得周炳被萌的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他一眼。
周炳一进家门就挨了他家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一顿臭骂,随即是他母亲乔氏渲染语气的一顿哭骂…容祀站在一边儿都要看麻了。
原来高官家族也会这样训后辈吗?他还以为只有普通人家的父母才会这样呢。
然而周炳满脸的无所谓,还有闲心冲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瞅着他的容祀眨眨眼。
似乎这点辱骂对他来说不痛不痒,还赶不上同容祀调情重要——这般做派又把他爹娘气得要死。
“行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还带回来不少金银呢,放心吧,没给咱老周家蒙羞。”
“你这还叫没给咱家蒙羞?!”周父火气上来了,但顾及着有外人在场,随后又压低了声音,“你看看你,什么人都往家里带,还光明正大的从正门领起来,这会儿街上应该都传遍了你…”
容祀紧张的揪着自己衣袖,往门口退了一步,心里浮现出想逃离这里的想法。
周父看的更是气愤,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揪着周炳的一溜子就往他头上招呼了一下。
“让你不学好!这又是在谁家拐来的小孩?越长大越混蛋,真后悔生了这么个东西。”
面对着自己父亲,周炳也不敢还手,只好东躲西藏的,一会儿绕到柱子后面,一会儿又躲在周母身后,趁着周父停下喘气的时候朝容祀喊了一句。
“你先跟着我娘去我屋里等我,我一会儿去找你嗷!”
正堂里那么多人围着,容祀心里的紧张可想而知,他现在只剩他和周炳的母亲一路走着,他却也没觉得有多放松。
“这位小公子是从何处来的呀?怎么之前没在京城见过你。”周母只有对待自己儿子的时候脾气暴躁了些,在容祀面前就像个和蔼的中年女人。
“我们是在邬镇结识的,我…我之前在镇上做工。”容祀语气有些局促,说完后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似乎是怕被周母看不起。
“你是个好孩子,一个人在外漂泊很苦吧…”周母握住容祀的手拍了拍,满脸的慈爱。
虽然不清楚这个年龄不大的少年和她儿子是什么关系,但是竟然能被周炳领回家,一定是被周炳认可的,周母对于自己儿子的眼光还是挺有自信的。
她就觉得那个李家的三小姐和她儿子不合适,但周家家主,也就是周炳的父亲执意要两人定下婚约,眼看着一点儿感情都没培养出来,儿子还跑了,周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倒是不想让周炳为了家里面的利益关系去取一个根本不喜欢的女人,只要周炳喜欢,她说什么也要劝下周父,让人同意这孩子嫁进来。
这种想法一旦产生就抑制不住了。周母现在越看眼前这少年越喜欢。
“娘!别说了,我饿死了,厨房有吃的吗?我俩垫吧点去,就先不打扰你了啊。”
周炳顶着脸上好大一块乌青飞奔回了自己院里,拉起容祀就跑,惹得周母又骂了他好几句。
“容容,你饿不饿?”周炳并没有带着容祀去自家厨房,而是悄悄从侧门溜了出来。
现在也不是吃饭的时间,厨房里除了一点剩菜还能有啥?他怎么可能给容祀吃剩菜呢?一点也不尊重人。
容祀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周炳领着人直奔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楼。
“来两壶好酒,还有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一上,小爷不差钱。”周炳往桌上拍了一袋子银子,豪气干云的冲小二道。
他们的包厢是在2楼,顺着半开的窗户正好能看见外面街上的繁荣景象,容祀在靠窗的位置上伸长脖子眼巴巴的往外瞧。
“一会儿就带你逛逛这京城最繁华的街,咱们先吃饭。”周炳含笑支着下巴看他,语气就像哄小孩儿似的。
“嗯。”容祀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小可怜…这跟在山沟沟里长大有什么区别?
那么小一个镇子,连个正经吃饭的地方都没有,除了街上的一些小摊小贩,就只有那个还算能让他瞧得上眼的小酒馆儿了。甚至无法称得上是酒楼。
他可得带着容祀好好长长见识,让他满眼都是京城的繁华…和自己,这样等萧潍那家伙回京城的时候也不至于被人家三言两语的就拐跑!没错。
“容容,尝尝这个。”
“怎么样?是不比你以前吃过的都好吃啊?”
“你说,我好不好?”
周炳表现的有些过于殷勤了,容祀有些应付不过来,只好默默往嘴里喂饭。
“嗯,周公子最好了,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周炳不厌其烦的叽叽喳喳个不停,自己都没吃两口饭呢,光顾着往容祀面前的碗里夹菜了,贸然听到这么一句,筷子直接“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容祀也跟着放下筷子,脸上写满了大写的懵。
坏了…他不会真成断袖了吧?
周炳不自在的坐回座位,闷头往嘴里扒拉了两口白米饭,一时间只觉得心跳如鼓。
还真和他以前想的一样。这小子…越看越好看,不是那种视觉上的,而是一种感觉…怎么说呢?他总不能说是爱上了人家的灵魂吧?这也太装太做作了…啧。
周炳机械式的嚼了两下,然后咽下。
他现在的心思是完全不在眼前的菜肴上了,以前最喜欢的菜色在现在的他看来起来简直味同嚼蜡。
不行,他还是担心容祀会被勾走。
周炳牵着容祀的手把他送回了屋,转身就往他爹住的主屋走,到了地方也不管他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直接推门而入。
“老爹,你儿子我终于决定接手咱家的产业了。”周炳板起脸来,看向自己父亲的眼里满是坚定。
周父刚要发怒就被这一句话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愣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是…
“想的倒真美,在外面没闯出什么名头来就想回家啃老了?你当咱家是养猪的吗?什么都不懂就敢上手?要是给咱家生意做赔了老子打不死你!”
周炳当然清楚的很,可是养猪也得要技术啊,他这次就是专门来向他老爹取经的。
周炳最近真的很忙很忙,忙到都没有时间履行自己当初的那个承诺了。
容祀经常性的眼神忧郁的往小院外面看,自己又不敢出去,时间长了,整个人就像一朵缺少水分和阳光的蔫吧小花儿。
但是周府是没有不允许他出去的,安分的待在府上一周不到,容祀终于忍不住偷偷溜了出去。
他对街上的一切都很新奇,小摊上摆着他没见过的小物件还有各式各样的饰品吃食,一路走过来容祀眼睛都要看直了。
周炳倒是给他留了不少银两,但容祀本着初来乍到,一点事也没帮人家做上的想法,出来的时候特意没带上那些银两,只能看着干瞪眼了。
“想要这个吗?”身边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容祀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怎么是你?你也来京城啦。”容祀弯了弯眸子。
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在邬镇做工的时候那家的老板,还帮他搬过洗衣服木桶的萧潍。……
慕云鹤:作为主角还有被俘虏的一天吗?
慕云鹤被绑在魔宫地下的水牢里已经整整三天了, 期间他期盼的场景一直都没有出现。
容祀见他的第一眼就会狠狠的甩他一个巴掌,然后把他手腕上的铁链解开,一脚踩在他脸上…
最后凑近他耳边低声威胁, “总算落到我手上了, 没想到吧?你最好安分点,不然我等会儿就要你好看。”
…最好把他狠狠羞辱一番, 不然要是让他有了反击的机会,他一定会…狠狠欺负回去的。
水牢里空荡荡的, 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只要发出一点动静就会特别明显。
厚重的铁闸缓缓抬起, 震荡得水面泛起丝丝波纹,牢房中间低垂着头的慕云鹤瞬间就打起了精神,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点光亮。
“还有精神抬头呢?看来这点惩罚对你来说不够啊。”容祀逆着光一点点走近,清脆带着一点笑意的嗓音回荡在牢房里。
青年没有像当初被关在凌天宗的时候穿的一身纯白色里衣, 而是一身的暗色系, 看上去快要和水牢里阴暗的环境融为一体了。
“…容, 祀。”一开口就是嘶哑干涩到有一种磨砂质感的声音。
慕云鹤已经好几天没有喝过水了, 这里环境又潮湿,让人在忍着口渴感的同时又饱受着空气中水气的烦扰。
那种感觉让人很难耐,好像伸手就能触碰到希望,但是你就连抬一下手都费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点的干枯,衰败, 死亡。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呀?不是你自己跳进陷阱的吗?可怪不得我。”
容祀浑身干干净净的, 似乎刚洗完澡, 走的走过来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带来一股不知名的香味儿。
好久都没和人靠的这么近了,慕云鹤眼圈都因为用力而瞪红了,他好像都能听到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
会是什么惩罚呢?他想要惩罚, 现在就想要惩罚…想要容祀随便对他做点什么都行,只要一直看着他。哪怕眼底是直勾勾的恶劣。
“水…”只发出了一个音节,他就觉得嗓子像被撕裂一样的疼。
“嗯?想喝水啊?”容祀似乎是在疑惑他为什么还有力气说话,“可我偏不给你。”
他的唇好红…看起来水润润的,不知道尝起来是不是也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清甜。慕云鹤眼神有些失焦,只恍惚间闪过这个念头。
容祀围着他转了一圈儿,似乎是在欣赏他的窘状,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竟然又慢慢绕回了他面前,身子微微倾过来伸手挑开了他的里衣。
…什、什么?
“你…做什么?”
慕云鹤感觉自己的身体僵硬的厉害,被容祀触碰到的地方激起了连串的火花,连在这水牢里待了数日的那种挥之不去的寒冷都仿佛被抑制了下去。
容祀只笑眯眯的看着他,手里还提着他湿透的里衣。
“哪里有受刑还穿这么多的?帮你减轻一下负担。”其实是这样更方便寒气入体,更能起到折磨人的作用。
牢里的水汽浸润了青年如玉般的手指,又凝为水珠滴滴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震动了慕云鹤的耳膜。
听说魔教里多的是能让人五感丧失的残酷刑罚,还有那种让人身体钻心的疼但就是死不掉的…可容祀都没往他身上招呼,唯独给他用了水牢这么个不痛不痒的。
容祀万万没想到身为世界主角的慕云鹤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了脑补属性。
简舜:其实当教主要承受的真的很多
容祀在获得教主之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和他竞争的简舜找个理由打发到外面去做任务。
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从小到大都能什么都想着要跟他竞争出个高下来,经常性让他烦不胜烦。
虽然都是他赢,但是简舜每次输了以后都不会灰溜溜的偷跑,而是一脸欠揍的嚷嚷着下次一定要赢过他。
容祀报之以礼貌性的微笑。
简舜总是会诡异的一脸红,然后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他的视线。
现在简舜终于离开魔教了,容祀觉得自己呼吸的空气都变清新了不少,就连心情也舒畅了。
处理完一天的杂务,他找人搬了张躺椅,躺在院子里吹着微风,手边还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茶桌,一抬手就能够到温热的茶水,别提有多惬意了。
“教主,我回来了。”
容祀刚举着茶杯要喝,突然听到他的声音直接手一抖,连茶屑带茶水撒了一前襟。
容祀脸黑了。
但是罪魁祸首就像完全没有感受到他身边的低气压似的,大步走进院里,端起茶壶就灌了一口。
“这么快就完成了?正好,我这儿还有几个任务,看你这么有精力,也直接交给你好了。”
“啊?可我才刚回来啊…”
简舜忙不迭的把茶壶放回桌上,眼尖瞥见了容祀湿漉漉的前襟,顿时眼前放亮。
于是容祀就看着他就像了之前的肉骨头的狗似的一下子扑了过来,拿袖子在自己胸/前胡乱擦着,手指还会有意无意的扫过两点。
“你干嘛?滚远点啊!”
容祀一手挥开他,想抬脚踹他,但被他刚才那几下弄的腰眼发软,试了几次都没起来,气得眼睛瞪的圆圆的,凶狠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刺穿。
“嘿嘿…做属下的不就是要为主子服务吗?我有哪里做的不对您直接指出来呀,我一定改!”
容祀严重怀疑他是被没当上教主刺激的脑子都不正常了,不然怎么性子转的这么快?之前虽然性子也挺古怪的,但好歹没有随随便便就动手动脚。
如果当教主教承受这些的话…容祀觉得自己还是退位让贤,出去云游四方的好。
简舜不知道自己把容祀激的甚至生出了退位的心思,还美滋滋的沉醉于刚占了好几下便宜的兴奋中呢。
“如此不知礼数,本来还想说你个左护法当当呢,看来现在…哼,你就去郑羿手下做事吧,让他好好板一板你的性子,学会了他的礼数再来见我。”
容祀现在非常有底气,刚刚坐上教主的位置没什么人给他找麻烦,而且还有权管这个和他斗了好多年的简舜,简直不要太得意。
“啊?别啊,我俩不对付,他会往死里整我的!教主你肯定也不希望下次见我的时候我就装盒里了吧!”
简舜嗷了一声,直接趴在地上抱着容祀的腿哭诉了起来,任由容祀甩了几下腿都没把他甩开,把容祀气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你给我滚,要不我就把你逐出魔教,你选一个吧。”
容祀怒极返笑,刚想倒杯茶顺顺气,但想到简舜刚才对嘴喝过,又嫌恶的把茶壶放回了桌上。
郑羿:“他能做的我也能做。”
“教主,纵yu伤身。”
按理说这话不应该又郑羿这个右护法来说,可他又真心实意的担忧容祀的身体。
“简舜为人奸佞狡诈,教主这份做法似有不妥之处。”
容祀打了个哈欠,啪的一下把手里的功夫摔在桌上,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同之处?”
郑羿拧眉半天才憋出了一句。
“照他平日里做事的谨慎程度,会在自己身体里下毒也不是不可能。”
身体里…?容祀琢磨了半天才回过味来,罕见的脸红了一下。
“…废话!别忘了我也不是什么善茬,竟然有胆子干那种事,肯定是检查过了呀。”
这种…要怎么检查?
郑羿因为自己刚才说的已经够露骨了,可没想到容祀还有更绝的,他一时间被镇住了,半天都没在吱声。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你以前可从来没这样的,是不是也有心仪的人了?说起来你也到岁数了…”
容祀咂咂嘴,竟然真的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就像是在真心为他的终身大事苦恼似的。
“我不需要!”郑羿觉得自己心脏好像颤抖了一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吼了出来,把容祀都吓了一跳。
“以前没有,以后…”郑羿抬眸看了一眼容祀,又像是做贼心虚般的迅速低下头,“我一生只愿为教主做事,婚嫁之事从未考虑过。”
“我没要求过你守身如玉嗷。”容祀偏头装作不在意,眸子里却闪过星星点点的笑意。
显然郑羿刚才这段话让让他很是满意。
郑羿觉得自己心尖好像被触动了一下,眉头放松了下来,胆子也大了点儿。
“教主,其实…”他故意装作一副很纠结的样子,就等着容祀被勾起了兴致,主动开口问。
“嗯?”容祀果然上钩了。
郑羿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一副决心似的。
“其实前教主生前告诫过我,复苏之人不该耽于情爱,稍有不慎一身修为就会付诸东流,依我看教主最好也不要和这些凡俗之情有所牵扯,”说到这,他突然顿了一下。
“要是实在有所需求的话,不如找一个和自己练同一功法的人,这样两人在一起不但不会有坏处,还能增进修为,让吸收进体内的灵气变得更纯粹。”
“是吗?怎么师傅没教过我这些?”
郑羿像是早都料到他会如此发问,不急不缓接道。
“您当是年纪还小,为了保护您,上一任教主本来没打算让你也跟着掺和进修仙路上的,可谁知他老人家没过几年就撒手人寰,只留下一堆烂摊子…我帮着看顾了几年,觉得还是应该让他唯一的弟子,也就是教主您继承这个位置。”
有理有理。容祀在心里默默点头。但是他跟郑羿其实是一样的想法,完全没有心思找个修士谈情说爱呢。
“这样啊…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就这样?容祀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吗?是没听懂他刚才的…还是他真就那么喜欢简舜吗?
也许他是应该说的明白点。
“教主,恕我直言,简舜修的不是本门派的功法,和他厮混时间长了对您未来修为的增长不利。”
“什么叫厮混?”容祀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容祀一定是对那个狗东西动了真情,听见“厮混”两个字都觉得两人的感情被侮辱了。
郑羿突然由心生出一种酸涩之感,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我说,你不会以为我每次去水牢都是和他…”容祀啧了一声,“没想到我的右护法竟然思想这么龌龊,还说不想娶妻?我看就应该让你早点安分下来,少胡思乱想。”
郑羿听的都呆了,直愣愣的盯着人看,连反驳都忘了。
“他能做的我也能做”“为什么不能选我”“我会比他更乖更听话”一类的…
之前想过的话没有一句是适合现在说的。郑羿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子,竟然会把他纯洁无瑕的教主想成…实在是不应该。
“那…您可以娶我吗?”
昼闫:炉鼎养成记.
昼闫有洁癖, 很少在外面捡东西回家,但是对这个小小一团缩在墙角里的小孩,他却难得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
他解开自己腰间的钱袋, 走到那小孩面前蹲下, 把钱袋递了过去。
容祀黯淡的眸子闪动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这小乞丐竟然还长着一张不错的脸, 那双眸子尤其惑人,好像带着魔力似的, 一时间竟让昼闫失神了片刻。
“…谢谢哥哥。”容祀从破破烂烂的袖口里伸出一只小手接过钱袋, 但眼神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昼闫。
昼闫却挑了挑眉,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小家伙,你是在暗示我吗?”
心里多了点不属于自己的想法, 昼闫几乎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些想法的来源。
眼前这小鬼似乎有个了不得的天赋呢…要是稍加管教,说不定能成为他手下的一大利器。
要是不付服管…看着这张脸的份上, 他也能勉为其难的把人养大了当炉鼎用用。
昼闫平时没什么喜好, 各种挑剔的毛病倒是一大堆, 能被他看在眼里的事物实在是不多了, 这也侧面证明了容祀对他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
那小孩似乎是被他吓到了,慌乱的收回目光,小手颤抖着把碎银撒了一地,把头埋进膝盖里身体不停发抖。
啧…瞧这可怜的小模样。
昼闫眼底的兴致更浓了,抬手一把把容祀从角落里提了出来, 举到眼前细细打量。
身子又瘦又小的, 看上去没二两肉, 脸也是那么小一点,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要养好久才能把它养的能跑能跳吧?
“你爹娘呢?”为了不落人口实, 昼闫还是问了一句。
他可不想以后在民间听到自己当街掳走小乞丐的传言流出来。
“死了。”容祀回答的很干脆,整个身子都落在他手臂上,半点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看起来像是认命了。
很识时务,他很喜欢。就是有点儿担心以后会不会养出个白眼狼来。
“跟我走,怎么样?”
昼闫注意到了他的不适,手上力道放松,一手托着他的臀部一手扶着他后脑。
却没想到他自以为体贴的动作在容祀看来简直奇怪到了极致。
容祀是这么想的,瞧着人体型这么高大,穿着也不像镇里人一样灰扑扑的,一看就不是凡俗之辈,就他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肯定打不过,还是安分一点的好,可是…
这算什么?挑衅他吗?不知道不能随便捏人家的后颈吗?而且干嘛把手放他屁股下?他屁股上面全都是在地下蹭的土,很脏。(你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吗?!)
虽然很不情愿,但容祀还是一点头,只有他知道自己内心有多视死如归。
世界上变态那么多,不会今天就让他碰到一个吧?不会吧?
事实证明,昼闫并没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变态。
容祀被从那么一小点养到现在,身量拔高,已经快要到昼闫胸口了,昼闫没有小气的不给他吃饭,每次都让他吃的饱饱的,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思。
对的,已经被养了10年了,但是容祀的戒心一点也没放下,只不过是表面伪装的更好了,好到昼闫有时候都会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出现幻觉认为他真的是个乖巧的性子。
昼闫总是不允许容祀叫自己“爹爹”,每次听见了都要黑脸的,叫“教主”也不行,事儿还挺多的。
容祀被他突然黑脸,吓了一次之后就开始走进老想着称呼的问题了。
“教主爹爹,我饿了…”
这天,昼闫正在自己殿里修炼,容祀找准时机“噔噔噔”的跑过来,毫无避讳之心的凑过去抱住他的腰撒娇。
昼闫刚摆好姿势又不耐烦的睁开眼,“容祀,你已经16岁了,不可以随便冲人撒娇。”但对着这么一张脸,得是多丧心病狂的人能说的出重话?
不出所料的,教育教育着他就想偏了。
教里人不少,昼闫平时里忙的实在没工夫照看容祀的时候也会把它丢给自己的心腹养,那么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容祀不会逮到一个人就跟人撒娇吧?
应该不会吧?他看这孩子以前心眼很多的样子,不至于被他养了10来年性格就歪掉了吧?…啧…倒是更软了。
“但是是爹爹啊,爹爹是容容最仰慕的人,为什么不可以?爹爹讨厌容容这样吗?”
这套话术容祀已经说了五六年了,每次都会把昼闫忽悠的晕晕乎乎的答应他的任何要求,底线无限降低。
昼闫张了张嘴,很想说容祀已经长大了,已经不适合这么撒娇了,但是他又实在受用,甚至私心希望容祀能一直只对他一个人这样。
“也就是我会对你这么好了,你要是对外面那些坏人这么说,可真不一定会遭遇什么对待”昼闫总是会举这些例子来教育容祀,不,更应该说是吓唬。
容祀也确实不负他所望的那样,被吓唬的这么多年来都没敢出过魔教一步,甚至很少离开昼闫的身边。
“…好好好,那不可以对别人这样。”
容祀应了一声,笑得很灿烂。
昼闫却看着他毫无阴霾的笑脸出起了神。
对啊,容祀已经16岁了,按民间的习俗,这么大的少年有的都娶妻生子了,再不济也已经接触到男女之事了,可容祀还什么都不懂,因为他从来没教过。
完完全全的一张白纸,就等着他什么时候起了心思便可以肆意泼墨…把人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如何能让人不激动?
“爹,你的眼神好吓人…”容祀吞了下口水,默默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揣摩出来的规律,每当昼闫面色有异的时候,他就要适当的示弱,因为有些强者就是变态,很显然昼闫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