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巨大的砗磲合里,扭了扭身子,还挺硌人:“这是龙宫吗?怎么这么刺眼?”
“这怎么还有珊瑚?难道是回到家了吗?”
“好大的珊瑚……”
尽时喃喃自语,心头却骤然一紧,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他猛地跳起:“那个重门寂救了他!他现在正在他的家里!”
他目光扫视四周,才发现自己躺的砗磲里满溢着珍珠宝石,那种瑰丽的光泽令人眩晕。
“所以,这个金碧辉煌的龙宫,是他的家!!!”
尽时心中震荡,站在原地消化着。
重门寂端着一个小贝壳走到他面前:“醒了?”
那小鸟似乎没听到他的声音,站在那里发愣。
重门寂戳了戳它的脑袋:“醒醒,呆鸟。”
尽时回过神来:“你点我头干嘛?”
“呆鸟,该吃饭了。”重门寂把贝壳放到他面前。
尽时弯头看向贝壳里的鸟食,抬眸望向他:“我不想吃,我想喝水。”
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
重门寂看着它脏兮兮的模样,恍然大悟:“伤口痛是吧?”
他将小鸟拿在手中,尽时感觉自己悬在空中,随即被他放在腿上:“我看看你的伤。”
另一只手拿着贝壳示意它吃。
尽时低头吃着食,无所谓道:“看呗。”
重门寂手一顿,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低下头看着坐在腿上的小东西,他能听到声音这并不奇怪,只是这声音略有些熟悉。
重门寂轻轻捏住它的身子,将那断开的羽翼部分一寸一寸往里接:“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尽时咬牙承受着,好痛但说不出话。
上头之后清醒了,他也后悔了,他不该割翅膀的。
重门寂见它如此听话,不禁摸了摸它毛绒绒的头顶:“这么坚强啊,一声都不吭啊。”
“重门寂!”尽时叫嚷出声,重门寂手上动作一滞,他好像真得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能给我赐福吗?赐福是不是会好的快?”说罢,尽时用脑袋贴了贴他的手指。
重门寂一手握拳,抵着唇瓣,心中翻江倒海。
它真得是尽时?
尽时的第二特征体是鸟?
可他怎么变回第二体征体了?
尽时的声音传来:“重门寂,你是不是听不见我的声音啊?我也听不见你的声音,是不是只有你牵着我的手……我才能听到?”
重门寂回神,看着它的眼睛。泛着浅金色的光泽,另一只则着红色的光辉。
尽时也正歪着脑袋看着他,他怎么傻了?
重门寂沉思片刻,缓慢伸出手指,轻抚他的翅膀,淡蓝色的光芒从指尖散发出来,笼罩在他的身上,他的翅膀渐渐接合,但仍留了一些皮外伤需要治疗。
尽时用脑袋贴贴他的手指表示感谢。
没想到落魄时还能遇到好人,实在是太幸运了。
重门寂想到什么,赶紧拿来热毛巾擦着他的羽毛。
“谢谢。”尽时朝他点头。
一颗毛茸茸,浅金中泛着灰蓝紫的小鸟。在灯光下显现出十分绮丽羽毛。另一半受伤的翅膀像是盛开的玫瑰,虽格格不入却增添了独特的美感。
“你是什么品种的鸟?”重门寂问道。
他这一问,眼前的小鸟的脑袋立刻就搭耷下来。
重门寂摸上他的脑袋,几个字似乎在他喉间滚动了一圈,然后才吐出来。“你真漂亮。”
尽时被这突入其来的夸奖弄得有些手足无措,眼神飘忽,“谢……谢谢!”
自从小时候被母亲训斥后,他再没有展现过第二特征,也不曾感受这样直白的夸奖。
就像现在这样……
他抬起头来,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重门寂。只见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正含笑注视自己,仿佛带着某种吸引力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心跳猛地加快起来,脸颊也变红,连忙低头避过他的视线。他想把翅膀背到身后,但由于翅膀太疼,动作便显得僵硬而迟缓。
看着对方如此模样,重门寂手指轻柔地抚过他的羽翼,将他的翅膀缓缓放平:“别怕,很快就好。”
“嗯……”声音细微而绵长,仿若蚊蝇般令人听不清楚:“谢谢……”
重门寂手机一拍,搜索,手机中跳转出图片以及它的讯息:“花彩雀莺。”
“翼羽沙褐色,飞羽的外边缘辉蓝色;颏栗色,胸及颈侧、两胁呈带栗色的辉蓝色;腹部乳黄色……”
他用手轻刮了一下尽时的腹部,尽时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大喊道:“重门寂!你干什么?不准乱摸!”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和上面描述的一样。”重门寂面不改色道。
“每一只鸟肯定长得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一模一样?”尽时回答。
而且……别人的翅膀还比他的更加漂亮。
“我要分辨你是雌性还是雄性,毕竟鸟有鸟的养法。”重门寂继续说着。
尽时冷哼一声:我倒是要看看你知道我是雄鸟后是什么反应。
“雄乌头顶中央向后颈栗红色;前额及两侧乳黄色,背及两肩稍沾沙色的灰色;眉纹淡黄色。”
重门寂用指腹磨蹭着尽时左颊下方的腮帮处,然后用拇指压了压眼角
接着又用食指和中指在眉心画出一个圆圈,最后才用手指点在那里,嘴角微勾:“你看,就是这里的区域。”
“腰及尾上覆羽呈带有紫色的辉蓝色,尾下覆羽栗色……”
说着,重门寂的手逐渐移动至尽时的身体其他部位。
“够了!”尽时伸头推了他一把。
尽时觉得他实在太无聊,无聊到分辨一只鸟是雌鸟还是雄鸟,他可没时间陪他玩。
在家里没有人能给他按时喂食,上药,重门寂索性直接带他去片场。
尽时:他能听见声音了!
“重门寂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是你给我赐福了吗?”
无论他怎么询问,重门寂都不曾回应。
“余峥你帮我看一下。”重门寂将尽时递给他:“给他喂点吃得和水。”
余峥看着手里的小鸟:“好嘞哥,你什么时间养小鸟了?”
“捡的。”重门寂回答。
“哇撒!好漂亮的小鸟!捡能捡那么漂亮的小鸟?”余峥惊讶。“它叫什么名字?”
“小时。”重门寂远远道。
尽时看着面前这个大个,不是说,只有他们两才能听到对方的心声吗?那其他人呢?
“你好。”尽时问道:“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余峥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不行。
余峥看着它,有点迫不及待:“你真的好漂亮,我能摸摸你吗?”
尽时对这些夸奖十分受用,他将脑袋埋到了胸前:“按理来说,你夸我,我得礼貌回应一下。”
于是,他抬起脑袋,余峥指尖特征幻化为一条青色的小蛇,两人轻碰了一下。
“不准乱摸。”突入其来的一声,余峥吓了一跳,重门寂一阵风似的将他掌心的小鸟掠走。
“我没乱摸啊!”余峥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有些发懵。
“这叫正常的交流。”尽时也同样在他耳边嘀咕。
重门寂听着耳边的话,扯出一抹笑:“它翅膀受伤了,乱摸会感染。”
尽时现在能确定重门寂能听见他的声音,若是不能,他自己说出得话与实际相悖又如何解释?
那答案肯定是他一直在装作没听见!
尽时在他掌心踱步,最后缓缓窝着,一个劲得望着他,重门寂实在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脑袋,却被他一下躲开,随即,尽时拿着尾巴对着他。
重门寂叹了口气。
重门寂排练完回来发现,尽时不仅对他散发魅力,还对片场的所有人散发魅力。
准确来说,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眼球。
许多人拿着手机对着他一顿彩虹屁,一边咔咔不停。
“小时宝宝望这看~”
“太美了!!我心跳加速,呼吸加快!!我净化雾霾的能力赶超热带雨林!!我将成为新的地球之肺!!我扑通一声把青藏高原跪成盆地!!哭到不再需要南水北调工程!!嚎到产生的风力发电供应全球人民使用!!”
“为什么会这么好看,我想不明白,我的所有脑细胞加在一起冥想一万亿年也无法参透为什么你这么好看的道理,你是造物主创造的皮格马利翁,就连神明也会为你们倾倒,你是黑夜也是黑夜里唯一一丝曙光,指引了我前进的方向,你是我活下去的动力,谢谢你,我命中注定的老婆!”
“今早我走进收当当,店员姐姐问我来点什么,这里有鲜虾堡、吉士堡、猪肘堡、鸡腿堡、牛肉堡、鳕鱼堡,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不能明白我的难过,这里有这么多堡,可我只想要我的可爱小时……”
举手:“我们能摸吗?!”
余峥摇摇手指:“这个不行,寂哥说不准乱模,它翅膀受伤了,乱摸会感染。”
不准乱摸哦~
【作者有话要说】
重门寂:谁乱摸了?/盯
工作人员们收起手机,脸上挂着依依不舍的笑容,挥手道别。
尽时转过身,眼里闪烁着惊喜:“重门寂!你回来了呀!”
他目光中流露出的微妙失落令重门寂心生惆怅,伸出手来,尽时跳了上去:“小没良心的。”
“今天我真开心,没想到他们居然那么喜欢我!”尽时兴奋得扑腾着翅膀,耳边嘁嘁喳喳:“也要谢谢你,若非你,我便无缘听到这一切。”
重门寂愣了一下,推了推他那副银丝眼镜,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就像做梦一样,我从未想过不依赖助听器也能聆听到世界的声音。”
这对他来说,曾是不敢妄想的事情。
“如果这真是一场梦,我真的有些舍不得醒来。”他目光投向肩头那只小鸟,鸟儿小心翼翼地扇动着一只翅膀。
“重门寂,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声音,能不能回应我呢?”
尽时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期待着一个回应,更像是希望捕捉到一缕阳光。
然而,重门寂却似乎没有听到,目光依旧冷峻地注视着远方,未曾落到他身上。
“重门寂?”
光线打在他的侧颜上,冷漠而又孤独。
“算了,管你听不听得见,我都想对你说声谢谢。”尽时将头轻轻贴在他的脖颈处,轻轻蹭了蹭。
重门寂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心里却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不需要你的感谢。
“不……”重门寂刚要开口,余峥走了过来,打断了他:“哥,华哥找你呢。”
重门寂长舒了一口气,所幸将小鸟塞进他的掌心:“看好它。”
余峥目送着重门寂像是逃离般迅速离开,疑惑地低头看着手中的小鸟:“哥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尽时也同样困惑。
而此时,重门寂手中的眼镜却在他不经意间悄然碎裂。
是谁不告而别,又是谁临阵脱逃?!哪轮到他跟他说谢谢!
他看向玻璃中倒影的声音,提醒道:“重门寂,别忘了你接近他是干什么的。”
他将与尽时之间的联系再次斩断,那无名之中的感应渐渐削弱,尽时只觉得一阵眩晕,便浑浑沉沉睡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尽时身上,惬意而温暖。
他迷迷糊糊地从贝壳上醒来,脑海中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怎么听不见了?”他喃喃自语,随即意识到,四周寂静。
尽时抬起头来,望向窗外,心里暗想:这时候重门寂应该已经起床,给自己换药、喂食才对啊。
就在这时,闹钟突然响起,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声响,重门寂懒洋洋地按掉闹钟,继续沉浸在梦乡中。
尽时想,看来他是累坏了,昨晚排练到这么晚,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吧。于是,他自顾自地喝着小碗里的水。
然而,门外的铃声突然响起,急促而狂躁,像是在催促着什么,重门寂却依然充耳不闻。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比之前更加用力,几乎震得门板发颤,铃声配合着敲门声格外有节奏。
重门寂皱了皱眉头,终于睁开眼睛,打算去开门。然而,当他坐直身体后,脑袋立刻变成一团浆糊。
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全身酸痛无力!他努力试图思考,但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的大脑仿佛停止运转了一般。重门寂伸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只能放弃挣扎。
门口的动静仍旧未曾停止,那动静恨不得把房子拆掉。
过了一会儿,铃声逐渐消失,外面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快点,从这下来!”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透着一丝着急。
“快快快,你划水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说快呢?”又一个声音跟着响起,这两个男人居然从窗户爬了进来,毫不掩饰、大摇大摆!
“哪来的鸟?”其中一个疑惑地眨着眼睛。
“有大人养的鸟?”
尽时转过头去,只见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吓得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些人是谁?他们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
“什么东西,捏一下。”夏冰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伸出手准备探个究竟。
眼看着那只大手就要碰到自己,尽时心里一紧,慌忙闪躲。
“你们在干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冷喝,一股冷风骤然袭来。夏冰和谢降立刻立正,像极了被点了名的学生。重门寂站在门口,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透着几分不悦:“你们怎么进来的?”
“翻窗进来的。”两人异口同声,尽时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他们似乎是认识的,只是他还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透过玻璃,尽时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三个人的身影,心里开始琢磨:“那两位好眼熟……”
他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线索。没一会儿,记忆的拼图终于完整了:他们不就是重门寂的队友吗!
“大人,我们被辞了,现在无家可归!我们能住您这吗?”夏冰谄媚地问道。
“不行。”重门寂毫不犹豫,果断拒绝,“这里只有一张床。”
“您不回去,我们也回不去。”谢降道。
重门寂拿出一张卡:“去找酒店。”
夏冰接过卡一看:“我们要去哪儿啊大人?”
“随便你们想去的地方。”重门寂又补了一句,“我这里没空屋子留给别人。”
尽时眉头一挑,他不是当别人的舔狗,是别人当他的舔狗啊?可别人当舔狗他为什么要拿卡?
“拿钱消灾?”
他本不是八卦的人,可八卦送到他眼前,他也不由得多瞧两眼。
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怎么还下跪了呢?!
尽时靠近一些,听不见他还不能多瞅两眼吗?
“大人,我们还是回去吧?您在这呆久了对身体也不好啊。”夏冰苦口婆心。
“是啊,您跟海神大人服个软得了。”谢降也劝道。
“啪——”的一声,干脆利索的关门声,夏冰谢降被打包扔出了门外,重门寂还将窗户紧紧关上,确保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尽时见重门寂从他身边路过,拍打着翅膀:“重门寂!”
可他像是故意视而不见一般,直直越过。
“你这是故意的吗?你到底怎么了?”尽时不解,不知他又为何如此,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脾气。
原本待在一旁的小鸟,抬起头来,用那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愤怒地瞪着重门寂:“先给我喂饭再发脾气!”
重门寂倒是悠闲自得,给自己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香味四溢,直惹得尽时肚子里的馋虫们活跃起来。
而尽时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巴巴地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收拾碗筷,打扫卫生,却连一丝目光都不肯分给自己。
尽时看着他饱餐一顿,收拾碗筷、打扫卫生,就是不愿意将目光分一些给自己。
“重门寂重门寂!你真听不见?”尽时狐疑的盯着他:“假的吧?我不信。”
此时,那位大爷终于将目光转向他。
他抬起头,瞥一眼那只瘫在贝壳里的小鸟,轻哼一声。
“你这小鸟看我干嘛?”重门寂伸出两只手捏住他的脑袋,故作严肃地转向一边:“不准看我。”
“为什么不能看你,你心虚了?”尽时反问道。
重门寂突然伸手探来,尽时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救你养你,摸你一下怎么了?”重门寂理直气壮,手指却已经碰到了它腹部羽毛,轻轻按了一下:“还挺胖啊……”
“我没有让你碰!别乱动!放手!”尽时直接啄了他一口:“不准摸我,会感染!”
“还啄我?”重门寂瞪他一眼,手掌松了几分力道,又捏了一把:“再啄试试。”
尽时又用喙去啄他,重门寂不躲也不挡,任由他啄。
“你个没良心的。”重门寂一把握住它,用指腹抵着它的下巴:“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想要啄死我?”
尽时被抓住后退不得,又挣脱不了。
“别乱动啊,我给你上药呢。”重门寂道。
尽时感到一阵清凉,看到重门寂小心翼翼地拿着棉签,给自己上药,他心中的挣扎渐渐平息下来。
“我虽然不知道你跟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救了我,你在我心里算个80%的好人。”尽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肯定,毕竟这两天他对自己一直都挺好的。
“你是公众人物,事业好不容易步入正轨,要是再被黑料缠身,真的会引起不少闲言碎语。”他停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微微一笑,又补充道:“不过说这么多也没用,你又听不见。”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尽时突然说道,“我还有自己的工作,茉篱他们要是找不到我,肯定会担心的。这几天,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重门寂沉默着,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其实,在此之前,我一直能听到你的声音。”
“如果我没有断开我们之间的联系,真想看看你当时是什么反应。”他微微一笑,心里却在思索着:是因为被欺骗而愤怒,还是因为被当作小丑而感到失望呢?
如果你一直是一只鸟,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呢?可惜,你是最向往自由的种族,怎么甘心永远被束缚呢?
重门寂松开他,一手抵着下巴,眸色微寒:“幸好,就算放开你,你也无法离开。”
折断翅膀,无法飞行的鸟儿会坠落尘埃,注定成为笼中困兽!
重门寂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夜色深沉,微光照得室内昏暗不明。
他将身体倚在墙上,姿态闲适,转头朝那处看去,鸟儿安静地站在那里。
尽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蠕动了半晌,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声说了句:“那我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喂!老重!你老婆要跑了!
鸟时其实很爱贴贴,谁懂啊!礼貌鸟时~
眼前一片昏暗,模糊不清,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失的梦境中。
小鸟飞到,啄了啄玻璃:“快开个窗。”
“你去哪儿?”重门寂闷闷不乐地问,像是被什么重重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来,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无力。
“重门寂,你怎么了?”尽时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连忙问道。
重门寂猛得咂向地面。
此刻,尽时恢复了第一特征体。
“我……”重门寂握住尽时的手,眉头紧锁,有些痛苦:“你怎么会忘记…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就在这时,似乎有什么神秘的联系再次开启,尽时的耳畔又响起那熟悉的声音。
“原来,真的只有在你赐福之时,我才能听到。”
尽时猛地将重门寂拉起,重门寂的头轻轻抵在他的脖子上,仿佛在寻找一丝温暖,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和谐的节奏。
“你还挺重的呢。”尽时调侃着,努力保持着他的平衡,但脖颈却微微痒痒的。
“为什么要把我扔下?”重门寂的目光如同火焰般灼热,逼视着尽时,让他有些发怵。“又不是我把你扔下的,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尽时反驳:“你个负心汉也有被伤的一天啊?”
重门寂猛地一压,两人双双坠落在绒毯上,重压之下让尽时一时间动弹不得。他用力推搡着重门寂的胸膛,喊道:“起来!重门寂!”
重门寂却将尽时的两只手牢牢束缚住:“你个骗子。”
“谁是骗子?别再发疯了。”尽时挣扎着,但重门寂的手臂却越束越紧。
背后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此时的他根本不是重门寂的对手。
重门寂低下头,贴近尽时的唇边,轻声呢喃:“骗子。”
重门寂显然把他当作了那个他真正想倾诉的人,而他并不是。
“你醉了。”尽时试图说服他。
重门寂摇了摇头:“我没醉。”
“你就是醉了。”尽时回应,“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他。”
就在这时,重门寂的嘴唇轻轻吻上了尽时的脖子,顺着线条一路向下,直到脖领下。尽时心中一惊,急忙躲避着,甚至挥手给了他一巴掌。
重门寂呆呆地站在那里,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眼眶微红的人,简直让他摸不着头脑,忍不住歪了歪头,满脸的不解。
尽时则是气得心头冒火,恨不得再给他几巴掌,但眼前的这位看起来就像是个失去理智的人,根本无济于事,任凭他再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
重门寂的脑子像是被旋涡裹住,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尽时的本能反应是伸手去接住他,但转念一想,凭什么要他去接?应该摔死他的!
随后两手一松,让重门寂轻飘飘地落在那柔软的绒毯上。
尽时捂着脖子,烦躁地看着地上熟睡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困惑。
重门寂对他而言,就像一种致命的毒药。只要与他在一起,尽时便能得到自己所渴望的一切,但这条路却让他陷入了无尽的深渊,无法自拔。
“没有你,我也能听见声音。”尽时的心中默念着。
“没有你,生活依旧如常,不会改变,也不会发生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
“没有你,我的轨迹也不会偏离……”。
他低下头,无法看清脸上的情绪,只能感受到一丝落寞的月光洒在他身上。
“你这么执着于他,那就去找他吧,把你想对我说的话告诉那个……真正该听到的人。”抿了抿唇:“这样继续糊涂下去,根本没什么意义。”
尽时迈开步伐,朝着外面走去,脚步变得有些急促,心中迫切渴望逃离某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宁静的浴室里,重门寂此刻正半躺在浴池中,水波轻轻荡漾,他从梦中苏醒,恍若刚从云端降落。
他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四周的光线,正好撞上了夏冰谢降那张满是惊喜的脸。
夏冰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大人!你醒了!”
重门寂下一秒便把眼睛闭上了。
“你知道不,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在地上躺着。大人,你再不回去就要‘神消’了!”夏冰略显急切地说。
重门寂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脚竟然渐渐变得虚幻,随时都可能化作一缕轻烟。
“我们回去,先把海神继承人的事情处理完,再回来找人,这不是更好吗?”谢降心中充满了疑惑。
明明大人好好地在传承期间,怎么突然像是抽筋一样,跑到陆地上来呢?
在传乘期内需要找到三样物品:炽骨、织泪、鲛魂。
传承未成,就会逐渐消散,若是在此期间没能找到这三样东西,也会消散,就是所谓的“神消”。
“闭嘴。”重门寂的声音低沉,打断了他二人的思绪。
两人对视,默默拉上了嘴上的锁链。
“他呢?”重门寂忽然问道。
夏冰和谢降两人歪着头,互相交换着目光,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说话啊。”重门寂的声音再次响起。
“谁啊?”夏冰一脸困惑,不明白重门寂所指的到底是谁。
重门寂艰难地挤出一个字:“鸟……”
“鸟?”夏冰和谢降面面相觑,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急忙开始四处寻找,却发现周围空无一鸟,根本没有看到任何鸟的身影。
“没瞧见啊。”谢降嘟囔着,补充道:“……丢了吧?”
“不是丢了,是飞走了。”重门寂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无奈。
“那我们要不要找回来?”夏冰满脸疑惑,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找不回来。”重门寂躺在水里,回避道。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找还是不找啊?
在美拉瓦厄尔沙漠的广袤腹地,耸立着一座星沙天文台。
“此地,远离繁华的都市与喧嚣,地广人稀,亦如沙漠中的孤舟。气候干燥,晴日频现,水汽稀薄,为观星者提供了一方无瑕的宝地。”
星辰在这里更显明亮,辉煌的夜空为探寻宇宙的奥秘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成为了拍摄与观测的理想场所。
尽时缓缓将手掌放在感知平板的屏幕上,随着触碰,系统的男声悠然响起:“今天,我们将踏入星沙天文台,开始为期两周的研学之旅。我是你们的研学导师之一,尽时。”
“希望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能共同了解宇宙的奥秘,揭示天体的本质和演化规律,以及探索宇宙的起源和未来。”
学生们听后,纷纷以热烈的掌声回应。
“先生,本周三有一个名为沙漠徒步的活动,其中一个节点是天文分享,想询问您的时间,邀请您为大家讲解一些天文知识。”茉篱的声音在静谧的夜空下显得格外清晰。
尽时微微点头,目光投向那无尽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