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门寂垂眸看着屏幕上的字,眼神闪烁不定,心中不禁一颤,张嘴欲言,最终选择闭口不言。
两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往前移动着,每挪一步便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沙石飞扬,滚烫得像要将他们融化掉!
重门寂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异常,明明是他握着自己的衣领,转而变换了位置:“你的天赋是转移?”
尽时解释:“?ταν,序列09,简单来说就是时间转换。时间与某种物质转换,再得到什么东西。”
重门寂走望着远处的夕阳,他从未见过如此荒凉的景色。
四周全是一片黄褐色的土地,寸草不生,甚至没有任何生物,除却偶尔吹拂而过的风声,便再无其它。
尽时低头一看,只见他脚底流淌着血液,蓝色。他惊讶地张大嘴巴,抬眸望向重门寂,后者似乎毫无所觉,依然往前迈开腿行走着,完全没有留意自己的脚底已经受伤。
尽时咬着牙,扶住他:“等会儿我背你走。”
重门寂看后,没有吭声,继续行走着。两人就这样走了许久许久,终于,重门寂停下脚步,趴倒在地。
尽时喘着粗气,弯腰查看他的情况,问道:“还能走吗?”
突然,一阵风吹起沙子,打在二人的身上,尽时赶忙闭住呼吸,重门寂突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重门寂!”
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重门寂拖到一处背风的岩壁旁边,喘着粗气坐在地上休息。
尽时缓缓脱去外套,感受到那束缚着身体的绷带似乎散开了,十分不舒适。背后的衬衫和绷带与血肉粘连在一起,他咬紧牙关,忍受着疼痛,他慢慢把衬衫撕开,露出背部的伤口,那里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尽时的手指不自觉地触碰到那猩红的血迹,然后将其放至唇边,轻轻舔舐。瞬间的行为让他心头一震,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竟是如此疯狂。
这片刻的迷乱并未能改变周遭的严酷现实——此时此刻,干涸的喉咙在灼热的天气中愈发显得无望,缺水的困境宛如一张无形的网,逐渐将他们包围。
尽时忍耐着难以名状的疼痛,将衣物撕成布条置于一旁,收拾好自己,他起身脱掉重门寂的鞋子,却惊愕地发现,他脚下竟无任何伤痕。他迟疑片刻,开始解开另一只鞋袜,心中涌起不安:“不会吧?他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他的思绪在一瞬间被困于无尽的怀疑之中,刚才走过的漫长路程,是否真如梦幻般虚无缥缈?但事实胜于雄辩,他只得无奈地接受现实。
他伸手摸了摸重门寂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他竟然发烧了?尽时又惊讶又无奈。
尽时叹息一声,心中暗自决意独自寻觅水源。刚起身,便被一只手紧紧拉住。
“你去哪?”重门寂声音微弱,透着一丝不安。
“我去找水,不然我们两个还没有走出去就要先渴死在这里了,”尽时解释。
重门寂抬头望向明亮的天际,缓缓摇了摇头,言辞中带着一丝超然的淡定:“水会来的。”
“怎么可能?”尽时忍不住反驳,话音未落,突然一滴雨水轻轻落在他的脸颊上,愕然之间,他呆滞地注视着重门寂。
重门寂轻轻一笑,松开了他紧握的胳膊,靠在岩石上,脸上流露出一丝安宁的神情。
雨点渐渐增多,尽时不由得仰起头,似乎能透过那层厚厚的云层,窥见那久违的蔚蓝海洋。
“你怎么知道会有雨?”他不由自主地低声喃喃,心中满是疑惑。
重门寂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水般透彻,映入尽时震惊而茫然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我猜的。”
他的手掌在沙漠上渐渐涌现出无尽的蓝色,深陷其中,无法捉摸。
从天而降的水滴在他的指尖,遇水而化为虚无的影子,好似要隐入空中,消失不见。
尽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掌,接住从天而降的雨水,为了能在这荒凉的沙漠中延长生存的期限,他翻找着深埋在沙粒中的空瓶,以期贮存这来之不易的水源。
水珠一滴滴地从空中落下,轻盈地融入瓶中。
“有了水,我们就能多撑一会。”尽时的目光始终聚焦在上空。
重门寂的身体倚靠在他身旁,瞬间失去了支撑,轻轻向旁侧倾倒。尽时赶紧撑住了他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他的身体软绵绵的,似乎没有骨架支撑。
尽时摸上他的额头,感受到那份炙热的温度愈加明显。虽说有水能坚持一会,那也仅限他们不会先渴死。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找我们?”
“你是艺人,出事了,他们会更着急吧?”
“怎么会突然发沙尘暴呢?我看了气象也没说啊……”
尽时心中思绪繁杂,看着天空中落下的雨,困倦袭来,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慕项青静静地聆听着窗外雨滴轻打玻璃的声响。
车窗降下,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雨水,手指在接触间变得虚无:“这个天下雨,还真是有点稀奇。”
尽朔一时间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幻觉了。
他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纸,细致地将手中的雨水擦拭干净。
而那个没有心晶的人,在这种天气恶劣地方,还使用能力,神消的速度只会比他更加快!
“你先睡一会吧。”慕项青语调关切,“找了一天没合眼,若是再不休息,反倒是先将自己累垮了。”
尽朔轻轻点头,靠在椅背上,此刻困倦袭来,身心俱疲之下,他必须保证充足的体力才能继续前行。
车内的广播缓缓响起:【A级危险种地藏红殒鹰已从摩罗域逃离,直向西南方向,下一站预计在沙漠扎伊降落,请广大群众保护好个人财产,若遇见请勿靠近,务必迅速联系帝心局……】
危险种SABC四级由高到低,地藏红殒鹰正是A级危险种。从摩罗域越过层层守备军逃离,能力不容小觑。
慕项青的眼眸在此刻明亮了几分,随即,他握紧方向盘,稳重地启动了车子。
沙漠中,苍茫的黄沙如无尽的波浪,沉默地覆盖着一个孤独的身影。
重门寂屏息探查他的脉搏,却只感受到一片死寂。他卸下他身上的包裹,心中生出一丝难言的悲伤。
“谢谢。”这是他苏醒后的第一声低语。
尽时缓缓睁开双眼,周围的寂静令他感到一丝不安,四下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却发现重门寂已然不在。他急忙起身,长时间的静卧让他失去了平衡,踉跄之间,差点跌倒。
努力稳住身形,心中惶惑,重门寂去哪了?
就在此刻,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尽时顿时一惊,迅速转身,眼前是重门寂那张不带一丝情绪的面孔。
尽时急忙用手语询问:“你去哪了?”重门寂面露不解,而尽时则摆摆手,示意没事,心中却早已松了口气。
他伸手抚上重门寂的额头,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重门寂微微后退,抬眼扫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任凭他的触碰。
“摸够了吗?”重门寂的话语带着几分冷淡。
尽时慌忙收回手:“你恢复得这么快?”
重门寂只是轻哼一声,语气中透着一丝自信:“我的体质好,不像你才走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行,随你怎么说。”尽时耸了耸肩。
“我刚才去找了些东西。”重门寂打开背包,露出里面的物品,一瓶清水、一袋干脆面,还有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尽时将他带回来干燥的树枝插入黄沙中,生起一堆小火,火焰瞬间窜升,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重门寂坐在他身旁,夜色如墨,篝火的微光将两人的面庞映衬得格外迷人。
“若是能遇上野兔子就好了。”
重门寂握住尽时的手,尽时欲抽回,却被他紧紧握住。
“你干什么?”他疑惑地询问。
“你在沙子上写字,这么黑的天根本看不清。”重门寂的语气严肃,尽时却丝毫未觉其异常。
“行吧。”尽时点头。
夜幕下,重门寂仰面躺在沙漠之上,目光投向璀璨的星空,而尽时侧躺着,嘴里嘎吱嘎吱地嚼着干脆面。
“你那个死嘴能不能别嚼干脆面了?”重门寂微微皱眉,流露出不满。
尽时点点头,却仍然忍不住又嚼了几下,将干脆面递向重门寂:“你吃吗?垫垫肚子啊?”
重门寂一把将他的手甩开,转过身去,口气低沉:“我不饿。”
尽时挨了过去,将面放在他面前:“真不吃?”
“我不吃!”重门寂果断地推开了尽时的手,“我才不吃这种东西!”
“你不吃拉倒,你是歧视干脆面吗?”尽时带着戏谑的语气,将剩下的干脆面收好,保不准他什么就饿了想吃呢?
他仰头凝视夜空,月光朦胧,星辰闪烁,恍若无数个灵魂在彼此低语。
就在此时,划破天际的流星倏然降落,尽时拍着重门寂的手臂,他收回手臂:“说了,我不吃。”
“快看,是流星。”
重门寂顺势仰头望去,果然,一道道璀璨的流星划破长空,映衬得夜空美轮美奂。
“之前预测流星雨会持续好几天,还真是幸运,百年难遇的流星雨居然被我们遇上了。“尽时道,他的脸色却没有因为看到这么大规模的流星雨而有丝毫的喜悦或者激动。
重门寂的视线落到尽时身上,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烁,但又让人无法猜透。重门寂的仿佛受到了蛊惑般伸出手指轻抚过他的眼睛。
“怎么了?”尽时愣住了。
两人的距离靠得极近,重门寂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尽时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颊上,带来阵阵酥麻。
“有沙子。”重门寂收回手指,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天空中流星。
缓缓说道:“很美……”
“谁美?”尽时侧头望着他,嘴角带着浅笑,双眸中倒映着他的脸庞。
“无聊。”重门寂撇开眼不再看他。
这次,流星比之前的那几颗都要大上许多,像一条细长的银蛇,拖拽着它尾巴处的亮光飞速向远方掠去。
“我又没问你其他的,你这么答非所问干嘛?”尽时继续追问。
重门寂冷哼了一声,语调中透着几分倨傲:“谁答非所问了,你看我做什么,这么大的天你不能看?”
“我背疼,转不了身,只能老老实实看着你。”尽时理直气壮地反驳,语气里满是无奈,“要不然你转过去也行。”
“凭什么要我转?”重门寂毫不妥协,反而挑衅地回击:“你转过去不就行了,能有多疼?”
“你不想转我就坐起来。”尽时作势要撑起身体,“反正你也不想跟我说话。”
没想到他刚一抬起身子,身后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动静,重门寂偏头向左,满脸的怨念。
“我本来都不打算来这儿的,要是不来,会不会就好了?”尽时重新躺下,语气轻松,“不来就不会遇到沙尘暴、不用和小鬼发脾气,也不必挨饿,还能好好地活着,真是完美的结局呀。”
“那你现在后悔了?”重门寂微微转过身,目光落在尽时的脸上,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早知道就不该来,是不是?”
“有一点点后悔,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尽时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看到了流星雨,倒也算是不虚此行。”
“你天天看星星,还没看腻?”重门寂嘴角微微一勾,调侃道:“别告诉我,星星还能分颜色。”
“重门寂。”
“干什么?”
“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脑子是用水做的吗?脾气也跟海啸似的。”尽时微微皱眉,语意不详。
重门寂仔细品味着他的话,似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你是在骂我脑袋里有水?”他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尽时无言以对,打了个手语:你脑子里像真有水一样。
重门寂一脸懵懂,虽然听不懂他这句,但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明白这话不是什么好话。
“你在说什么?”重门寂询问,试图弄明白。
“我在骂你,你信不信?”尽时直言。
“信。”重门寂毫不犹豫地点头。
尽时笑着,像是无可奈何,又像是用尽了力气,静静的躺在沙子上。
“他给的鱼好吃吗?”他随意问道。
“谁?”尽时反问。他轻轻抚摸着锁骨的位置,那里依稀还留着几道细小的红色印记,心中却翻涌着一个难以开口的问题。
他在思考,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方式、身份、借口来问出这个让他心烦的疑惑。
若重门寂若忘记了这件事,那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心里无法将这段往事当作无物,内心的纠结就像被堵住的气,怎么也无法顺畅呼出。或许在他不以为然的瞬间,这个人的地位已经悄然改变。
“慕项青。”他终于说出了名字,声音轻得像是掠过的风。
“好吃。”尽时回答。
重门寂察觉到他的语气冷了下来,有些失力,仿佛在与他保持距离。
“那是我做的。”重门寂赶紧补充。
“我知道,我记得你的手艺。”尽时点头。
“还有他这个人,你可别被他的外表骗了。”重门寂接着说,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警惕。
“他外表怎么了?我可没有以外貌评判别人的习惯。若真如此,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会以为你是个对别人百般献殷勤的舔狗呢。”尽时的声音冷淡而直接,让重门寂愣住了。
“这怎么能一样呢?”重门寂显然没料到尽时会为他辩护:“再说,他把我的东西拿到你面前,这不是明摆着的问题吗?这种行为极其恶劣!”
“说明什么问题?他又没说那东西是他做的。”尽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重门寂对视,轻声反问:“若是调戏,你这个酒鬼恐怕早就被抓到警察局了。依我看,你的行为更加恶劣。”
尽时的话音一落,重门寂的唇紧紧抿起,思绪在心中翻涌,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犹豫不决地开口:“你在生气吗?是因为他?”
尽时微微摇头:“他可还没到我需要为他辩护的地步。”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我懂。谢谢你的提醒。和你相处久了,我对你的为人有了了解,你可不是那种随便表态的人,你的话我信三分。”尽时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但不管他出于何种原因接近我,这事和你无关。至于他本性如何,剩下的七分,我与他相处之后自有评判。”
重门寂一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不自觉地靠近了些,目光在火光的映彻的水色涟涟:“就因为他?”
尽时知道,海啸又爆发了。
他微微后退,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重门寂便再次靠近他,如攻略城池般,将他围困,势必要让他缴械投降,殊不知溃败的人早已出现、失控。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尽时的目光如火般炙热,失落的语气带走的不知是谁的些许理智:“难道…是以朋友的身份吗?”
重门寂低下眼眸,心中千般思绪在涌动,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是……”
“普通朋友?”尽时追问。
“是的,你不过是我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当然也是我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提醒。”重门寂的声音平静,回答毫无破绽。
“那好意你提醒我,我自然领情,不过,你需不需要我也给你提醒一下?”尽时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下了衣服的拉链,露出了锁骨上那几点红印。
他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可不想成为什么人失控后的虚影,更不想当谁的替身。如果你还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情,麻烦先给我个道歉。”
甘愿在清醒中沉沦,心中隐隐的愤怒像是被隐瞒的秘密,既不清楚他是在装傻,还是对这一切本就一无所知,最终只留下自己在原地迷茫不已,疑似之间。
重门寂的思绪被拉扯了回来,他盯着对方的眼睛,沉默片刻,终于吐出了那句:“对不起。”
尽时微微转过身去,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可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重门寂的声音:“我知道,那只鸟是你。”
“我也知道是你救了我。”尽时回应道,语气中透出一丝温柔。
“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重门寂继续说道,语气认真。
“我没说不信。”尽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在调侃。
重门寂意识到话题有些偏离,他想要继续,却听见了尽时有节奏的呼吸声。他试探性地爬起来,轻轻戳了戳尽时的肩膀:“你睡了?!”
见他没有回答,他只好又坐回自己的位置,双手交叉在胸前,闭上眼睛小憩。尽时悄悄睁开了眼睛,微微扯了扯帽子,将半张脸埋在帽檐下。
要是失温冻死在这里,下一刻吹起的北风或许是为他二人共奏的哀曲。
天色灰暗。
“地藏红殒鹰预计十分钟后着路,请各部门做好准备。”监视器前传来指挥官的声音,众人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摩罗域,是尼尔罗拉大陆内一处神秘未知的领域。
因为从前没有任何资料可查,也没有任何人敢踏足其中半步,甚至连听过它存在都很少,更别提见过它真正的模样了。
据说,有人偷偷探察此地,闯过之后,获得奖励都会十分丰富。它的出现使得此地变得愈发混乱,不断涌入新鲜血液加入战争中,为了抢夺摩罗域宝藏,死伤惨重,尸横遍野。然而,这一切对于淘金猎人来讲却是一场美妙的享受,越是危险就越是激烈,越是充满诱惑就越容易让人兴奋。
此后帝心局介入,发现这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变异兽、虫族、怪兽甚至还有各异体征者!
但是,在摩罗域的核心区却有一片特殊的空白地带。因为这里的环境非常恶劣,不仅没有植被,连土壤都呈现诡异的暗红色,并且温度极其低于零下四百二十摄氏度,普通体征者根本承受不住。更何况,在那片空白地带存活着许多强大的变异兽和异生体,它们每隔半年便会聚集而起对尼尔罗拉大陆的居民发动攻击,所以很少有体征者愿意踏足。不过,虽然这片地方环境糟糕,但依旧驻守了数万名守备军。
十分钟后,大屏幕里出现了一头体型庞大的黑色怪物。它长着两双翅膀,双眼闪烁着幽绿光芒,浑身覆盖在厚重羽翼中,只露出一张狰狞而又丑陋的脸孔。这些家伙有着尖利如匕首般的獠牙和锋利爪子,嘴巴两侧长满密集的倒钩状骨刺,看起来格外渗人恐怖,就像是传说中地狱魔鬼降临凡间一样可怕,让人不寒而栗。它们拥有强悍无匹的力量以及超乎寻常的智慧,被称为最强的危险种之一。
若是再留给它时间成长,甚至能成为S级危险种!
“A级危险种已降落,请各组注意防御!”
随着指挥官的话落,所有士兵都取出武器,严阵以待。他们神情专注认真,全神贯注盯着监控画面里那头凶狠残暴的家伙。
“第一小组开始火力试探。”
第一小组率先扣动扳机。伴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弹头在枪口的轰鸣中破膛而出,撕裂空气,带着凛冽的劲气直奔那只庞然大物——地藏红殒鹰。金属的闪光在监控画面中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令人一时目不转睛。然而,令人震惊的是,那枚弹头打到它身上之后立刻被反弹回去。
蒙面少年,手掌紧握,那子弹在空气中逐渐消融,成功拦截。
就在此时,地藏红殒鹰庞大的身躯微微颤动,浑身暗色的羽翼如波浪般展开,发出令人战栗的低鸣声,突如其来的音波攻击如同惊雷般劈下,士兵们只感觉耳边一阵嗡鸣,心神俱震,纷纷捂住耳朵,空气中的压迫感瞬间上升。
“准备大炮截杀!”指挥官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充满急迫。
然而地藏红殒鹰似乎早有准备,双翅一振,卷起一阵强烈的风暴,急速冲向天空,犹如黑色的闪电,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一阵猛烈的炮火从远处倾泻而下,然而,地藏红殒鹰早已飞离此地,炮火的轰炸对它毫无影响。
所有人都望向指挥官。指挥官沉吟了几秒钟,果决道:“用小队作为单位,轮流追踪射击,不惜代价将其留下!”
“明白。”所有士兵迅速行动起来。
在这里,没有什么比完成任务更重要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把W·U里的世界观搬过来一点,都是我写的,用用怎么了。下章是让他们打怪兽?还是接吻呢?
尽时:你让我打怪兽?手打鹰肉丸还是手打鸟肉丸?/不可置信的指向自己
重门寂:总不能接吻吧,没名没份的
“往北走,北斗星知道吧,那个指向的方向就是出路。”
“你听,好像有什么动静。”重门寂低声道,声音轻若蚊吟,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尽时微微侧耳,倾尽所有的专注,然随即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地藏红殒鹰忽而降落,危险的气息在他们周围弥漫,SABC级危险种由高到低,地藏红殒鹰赫然是那A级的存在,意味着无比强大与可怕。
尽时凝神,他目光扫视着四周,深邃的眼神中透出一丝紧张:“沙尘暴突然来袭,也许这正是它出没的缘故。我们觉得我们最好与它保持一点……安全距离。”
“走,那边有个地方可以躲一下。”重门寂缓缓指向前方。
“这情况必须上报帝心局。”尽时认真地说道,语调里难掩紧迫感。他们两谁呢打得过它啊?!这不是找死吗!帝心局肯定在抓它,应该不用太担心,但也不能大意。
尽时转向他,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关切:“你现在感觉如何?还能坚持吗?至少坚持到帝心局……”
他的一只手捂住尽时的嘴巴与鼻子,另一只手指轻轻抵在唇边,示意他保持安静。
尽时顺着重门寂的视线,眼前的地藏红殒鹰仍在附近徘徊,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它那狡黠而又锐利的眼神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切割着周围的宁静,离他们的距离逐渐缩短。
“它迟早会找到我们。”重门寂的声音低沉而稳重,“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引开它。”话音未落,他便匆匆走出藏身之处。
地藏红殒鹰瞬间展开双翼,强大的翅膀扇动间掀起一阵狂风,卷起漫天黄沙,向重门寂袭来。沙尘在空中翻滚,重门寂心中一紧,立即站起,脚步轻盈如风,他巧妙地避过迎面而来的狂沙,随即伸出手掌,寒气在他指间凝聚,瞬间化作一道寒流,朝着地藏红殒鹰激射而去。
然而,地藏红殒鹰身躯猛然向上腾飞,轻巧地躲过了这一击,翅膀煽动间带来的强劲气流将重门寂的衣物吹得猎猎作响,响声在空气中回荡。
它的飞行轨迹如同迷雾,扑朔迷离,令人难以捉摸。双眸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射出两道光柱,宛如刀锋般划破空气,落在重门寂身后,瞬间被凿了个大坑,扬起一阵尘土。
地藏红殒鹰的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便扑至重门寂面前,锋利的爪子狠狠抓向他的胸口,直取那心房。鲜血飞溅,火花四射,瞬间点燃了生与死的对峙。
重门寂脸色骤变,他迅速后退,躲过了地藏红殒鹰致命的一击,然而,地藏红殒鹰并未因此而放弃追杀,口中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唳——”这一声尖叫携带着强烈的音波攻击,重门寂感到脑海仿佛被重锤击中,疼痛难耐。而这时候,地藏红殒鹰再次扑上前来,张开血盆大口朝重门寂咬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漆黑的匕首刺穿了地藏红殒鹰的左眼。尽时握住匕首的手,面临突如其来的攻击,地藏红殒鹰愤怒地凝视着这名不速之客,猩红的瞳孔闪烁着怒火,翅膀猛烈震动,尾羽如长鞭般抽打而至,狠狠击中尽时的腰部,将他重重摔倒在地。
尽时在地面上翻滚了数圈,才勉强停了下来,嘴角溢出鲜血,鲜红如梅花般鲜艳,刺痛着他的意识。
“畜牲!”重门寂在地藏红殒鹰松开嘴巴的瞬间,怒火中烧,一拳轰向其头颅。此击势大力沉,带着无可抵挡的力量,直直地轰击在地藏红殒鹰的脑袋上。
“砰!”一声巨响,地藏红殒鹰的整个头颅应声而裂,鲜血四溅,染红了周遭的沙土,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重门寂急忙向尽时奔去,见他倒在地上,浑身都是鲜血与黄沙,连忙将其扶起,关切地询问:“你怎么样?”
尽时用力捂着腹部,想要爬起,然而身体的无力让他难以支撑,只得摇头回应:“不碍事。”
重门寂心中清楚,若不是那把匕首恰好刺瞎了地藏红殒鹰的眼睛,恐怕此刻他早已成为这凶猛猛禽的口中之物。
尽管地藏红殒鹰已无头颅,但它的实力在受伤后愈加强悍,似乎不甘就此沉寂。
尽时的瞳孔微微颤动,目光越过重门寂,随即将其紧紧拉入怀中,双翅展开,将他护在羽翼之内!
尽时嘴角的鲜血依旧顺着脸颊滴落,滴答作响。翅膀上被割裂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如泉涌般流出,静静地浸入沙漠之中。
“没事的,我……咳咳!”尽时的话语尚未说完,喉咙间忽然涌上一阵腥甜,他未能控制,鲜血洒落在重门寂的脸上,那一瞬,将他渲染成了浴血修罗,浑身散发着不屈的凶猛。
重门寂的双臂紧绷,青筋突起,双拳紧握,眼眸深邃如海。此刻,圣洁的翅膀上笼罩着一个神秘而模糊的虚影,虚影在光与影的交错中逐渐清晰,似乎在向众生进行着无声的裁决。
重门寂将尽时紧紧抱在怀中,远处,地藏红殒鹰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再次朝着他们扑来。尽时目光所及,庞大的身躯正逐渐被冰冻结,鲜血与腐肉交融,它的反抗尽显无力。
他低声喃喃:“重门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