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红黑迷雾救援手册by间无岐
间无岐  发于:2025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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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围攻的时间被诸伏景光定在了夜间,深夜掩盖了急行军接近和潜入。不过他自己没有潜伏在任何一股势力里。毕竟私吞药物和资料的人可不受欢迎。他也不想因为被妨碍而造成多余的死伤。
雪地摩托在森林里闪电般划出弧线,诸伏景光奔袭到合适的狙击位,高处加上望远镜,情况一目了然。组织的研究所外表是灰蒙蒙的矿业勘探基地,无数道轨迹汇集于此,此刻它倒像是海中被包围的巨兽……五分钟后,第一发燃烧棒划亮了天空。
战斗被点燃了。
摩托暴躁地低吼,安全箱沉重地压着后背,像在提醒着他所肩负的使命,布伦尼文扣下面罩,刚服下的止痛药稳定地舒缓着神经。十五分钟内,他必须越过混乱的交手摸进实验区。
——好在布伦尼文的经验没有辜负他。最内部还未被混乱彻底波及,不过逃窜的研究员里也不缺一个套着白大褂的生面孔,电子系统已基本瘫痪,连上后用最简易的开锁程序都能解除,档案室里空无一人,看来这里的构造终究和奥斯陆那个不一样,而逃命时显然没有多少人有心思惦念,那大把大把暂时无用的文书档案。
厚重的金属门扉合拢,把死亡和火焰都阻挡在秘密之外,诸伏景光一个箭步上去接入了电子查阅器的接口,光屏一花,漫长的加载条使人如遭重击,无数实验报告和画面记录闪过,那代表着有用的信息,逃脱的降低——以及不知道堆积了几个世纪的死亡。
他的头又开始痛了。那些研究员的傲慢重新在脑海中浮现……雪白的强光,冷冰冰打量物品的眼神,充满好奇的狂热,被捆在实验台上时,他们在他的头顶上抱怨谈笑,注射溶液滴答,滴答,滴答……
一瞬间,杀戮欲如蛇般在血管里挣动。
不,不能再回想下去了。上膛的枪支紧握在手中,手指在扳机上僵硬,诸伏景光逼迫自己深呼吸,强制将关注点放到别的地方去,研究所的成品都存放在冰柜里,那会是各方势力关心的重点,而他的最佳方案则是瞄准那些半成品。所以等采集完资料后还得去一趟试验区,希望那里不至于被全部砸坏……
十分钟后,他的愿望落空了一半。
坏消息,他显然不能太过指望黑手党的素质,破坏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顺手本能。除了一些不容易被破坏的大家伙,实验室里完全是一片狼藉——不过好消息是这里有一个跑得慢的研究员被他两招放倒了。
“想玩灯下黑?胆子还不错。”实验室里一时找不到绳索类物品,布伦尼文干脆扭断了对方的两只手,熟门熟路地从地上捡了几样实验器材,金属上沾染的血污被他反手抹在研究员的外套上,“不过既然我们现在都需要速战速决,恐怕没法慢慢检验——”
“我说!我都说——”如他所料,在真正下手之前,菜鸟研究员已经声嘶力竭地喊出声来。
“这间实验的隐藏冰柜在哪里?”诸伏景光起身扫了圈废墟,“不用妄想隐瞒什么,我知道你们有时有把半成品暂时储存在实验室的习惯。”其实他已经有了点头绪,这间实验室和他以前躺过的一些相比有相像之处……
“在那边的试验台底下,开启需要研究员掌纹——活的,还要声纹!”年轻人哆嗦着回答,下一秒就被无情地扯到了试验台边上,他一直在试图瞄诸伏景光的脸,可惜对方的大半张真容都隐藏在口罩底下,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猫眼。
扭曲的手掌对准扫描仪,试验台顺从地缓缓滑开,诸伏景光唯一欣慰的是这名研究员没有骗他,这位他们两个都省了不少时间——
年轻人忽然再次拍上了检测板:“EW!”
EW,ElectromagneticWave,电磁波,熟悉的实验口令,他认出了布伦尼文!
极端的恐惧沿着脊椎骨上涌,心率在一瞬间踩着四拍子几乎跃出胸膛,他被暴怒和绝望同时摄住了心魄,组织信赖已久的惩罚措施即将派上用场,这枚项圈第一次收紧,而他却对自己将成为什么一无所知。
而他的暗袋里甚至还隐藏着无数人牺牲换来的希望。
如果他带不出去,如果他死在这里。如果他辜负了他们一次次确认的约定,擅自倒在了黎明之前……那只会再次杀死他们。他已经死过一回了。
顾不上企图逃跑的研究员,诸伏景光的第一反应是寻找关闭的可能,紧急情况下他最大的疏漏是忘了自己在实验过程中基本全程昏迷。而一个新人研究员即使没有参与正式实验也可能打下手,他的眼睛实在太过令人印象深刻——
实验室里死寂一片。
没有高热,没有窒息,没有幻觉,甚至没有头痛欲裂,什么都没发生,绿灯显示仪器的确在稳定地工作着。然而诸伏景光仍安全又茫然地站在原地,他后知后觉扫向还没走出几步的研究员。
对方显然在大起大落上比他更扭曲。但那张年轻的脸上现在只有恍然大悟,诸伏景光一眼就能断定他已经进入了研究员常见的高速思考:“他竟然……电磁波无效……不是电磁波,骗局,针剂,麻烦,不够稳定……”
“是声音!”他死前最后一秒的表情是狂喜。
太可笑了。诸伏景光垂下发热的枪口,理智被研究员支离破碎的自言自语搅和成混沌,身体程序般稳定地取出试管后遵循路线撤离,灵魂却仍无悲无喜地驻足在废墟里。太可笑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项圈,从头到尾都是精妙的骗局,声音,那不过是催眠的暗示,他作茧自缚,成为组织的掌中小丑,徒劳地作着人质,和那些被困在玻璃温室里的蜜蜂一样,头破血流地撞在看不见的高墙上——
布伦尼文红着眼拧下了油门。
当太阳重新升起时,池青已经收到了最新的消息,诸伏景光传来的汇报很理性,但他还是读出了几分克制。
“池青。”晨练兼巡逻结束的鹤见业从书房背后探出头来,漩涡计划结束后池青立刻带着他们换了个安全屋,而在明石龙吾跑去魔盒后,只有他负责本体的安全了,“邮箱里有封盖了火漆的信,准备一下开信刀。”
“有地址和人名吗。”这座房子可不在和任何官方势力共享的情报上,池青挑了挑眉,跳下椅子开始翻抽屉,“你觉得是谁寄过来的?”
“贝尔摩德——以前每回请我去剧院看演出的时候,她都会用这种信封塞进我安全屋的邮箱,没有地址和寄信人收信人的信件,纯粹来自人工投递。”鹤见业的声音从他头顶想起,他已经简单检查过了,没有危险……或许那个女人刚从他们门前离开不久。
开信刀完美地剥离了火漆,那张暗金色的信封里果然掉出来一张光滑的门票。
“《SevenDeadlySins》。”七宗罪,这种危险时刻,贝尔摩德请布尔盖和她去看七宗罪?她不可能不知道组织现在面临着什么样的危局,且很有可能发现了协助FBI的人里有布尔盖的身影。
但她依然送来了这张票。
而她的邀请卓有成效,至少盯着鹤见业的眼睛,池青知道他肯定会去:“我们都知道,她很有可能会叫来FBI,CIA,或者其它什么官方部门出卖你——布尔盖已经上了组织必杀的通缉令,而她是乌丸莲耶最亲密的追随者。”她不可能背叛他。
“但是这部剧叫七宗罪,她不会让任何人打扰这部剧的演出。”鹤见业说得很慢,像是久违地在组织语言,“十几年前,她曾说过要以一部剧结束演艺生涯的话,那部剧的名字会是七宗罪。”
一切都将结束了,贝尔摩德不会来请求帮助,她或许只是在邀请他去见证她的死去。莎朗·温亚德是一个活了太久的女人,她孤独的时间几乎和生命等长。
将近一分钟的沉默,池青忽然放松了肩膀,倒进了电脑椅里:“行了,别搞得我像给小学生批假的班主任,记得带上武器,我就不去了,如果有人打算干扰演出……”他的脑海里闪过了鹤见业关于贝尔摩德的回忆。
他竟然学会心软了。
“帮她最后一个忙。”男孩微笑起来,“体面一点,让那些人至少得安分到演出结束吧?”
大幕落下,灯光熄灭,谁知道漆黑的舞台背后,那只动人的金夜莺将飞向何方?
◎作者有话要说:
*景光实际上并没有受到电波的控制,真正的控制是催眠暗示。但对心理抗逆性强的人来说催眠也不是那么可靠。所以可以说组织一直在溜景光只要不采取惩罚,布伦尼文就永远也意识不到项圈的虚假
*重申一遍,贝尔摩德的结局是在红方眼里的生死不明,你们可以猜猜看琴酒的结局?
◎最新评论:
【思考了一下琴酒的话会是那种在红方面前死于爆炸吗就是那种看起来生死不明但是人们都清楚距离爆炸源那么近根本活不下来……那样(比划)
进行一个胡乱猜测,或者是由于琴酒身上的线索过多后续整合黑衣组织的时候还需要然后在上层各种利益倾轧下换了身份成功脱身?】
【番外的话真的很想看松田和萩原尝试融入日常的后续…两个人之间那种被扭曲的信赖关系能否回到从前呢。】

◎天堂召唤着我们◎
然而收到暗金色请柬的不止鹤见业一人,这就是为什么工藤新一坐在赤井秀一的办公室的中央,凌厉的目光互相对上,意见的相悖使得气氛愈发僵硬。
“我无法解释她为什么要寄给我。”
“你和贝尔摩德有联系。”王牌搜查官单指叩桌,微微前倾下压的目光里毫不掩饰探究,“男孩,单纯的否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FBI不会随意冤枉,但你也需要有力的证据洗清嫌疑。”尤其是在这个漩涡计划还未彻底收尾成功的时刻,总部神经仍高度敏感着。
“我不知道。”少年眼神暗沉,所有与贝尔摩德相关的回忆都一闪而过,他们明明没什么接触,就是屏幕两面的隐形人,“有可能她只是想来挑衅FBI或者利用我——与其调查我和贝尔摩德是否有联系,FBI更应该检查一下监控系统和安保制度。”在漩涡计划结束后,工藤父子总算能住在FBI总部以外的地方,不用日夜颠倒地工作。
工藤新一在赤井秀一的目光压制下起身:“她能把这封信塞进我的邮箱,能做到的事情只会更多。”
但她却只是来送了这封信。
贝尔摩德的邀请只针对工藤新一,笔迹极有可能是真迹。但她肯定也会料到FBI的降临,那个女人的目标究竟是……赤井秀一下意识倒出半根烟,刚摸向桌上打火机的手突然被按住:“赤井先生,这已经是今天第四根了。”
“烟灰缸都要放不下了。”工藤新一没好气地顺走了打火机丢进抽屉,天知道在FBI总部合作的日子里他吸了多少二手烟,“好不容易要等来了黎明,有了未来后,怎么也得好好考虑一下活着的事情吧?”
刚才短暂的严肃烟消云散,抬眼就是少年苦着脸的表情,赤井秀一也想叹气:“谁拜托你的?茱蒂,卡迈尔,还是詹姆斯?”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愿意接下这份任务。”名侦探得意地晃着手指,卖关子和解密一样需要耐心,“这场邀约是一定要去的,如果你担心我会被胁迫做人质的话,我可以保证能找到最合适的保镖。”光明正大地入场的话,对贝尔摩德来说FBI未免太过显眼。
但鹤见业可没这个麻烦吧?
他记得组织代号成员众多,就比如雪莉对很多成员也只不过是略有耳闻。按理说布尔盖早叛逃了应该问题不大。工藤新一回味了遍计划,自信心灼灼燃烧:“既然她发出了挑战——那就来一场伪装过后的单刀赴宴!”
只能说,幸好他现在不是江户川柯南,行动可以上场,最多只不过需要扮成星俊介,而且在鹤见业的训练下,他现在的武力值比以前高多了,至少逃跑基本没问题。
“猎犬计划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贝尔摩德。”
赤井秀一意味不明地扫了眼干劲十足的名侦探,“有一点还是事先通知你比较好——FBI有资格申请,也一定会申请击毙许可。”
冲击,寒流当头,工藤新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刹那间握紧了拳:“她是组织的核心之一,掌握的情报和朗姆几乎平起平坐,为什么不考虑活捉而是直接击毙?这不合常理!”他当然知道这背后能找出多少理由,贝尔摩德狡猾的故事也在FBI耳濡目染了许久,但——
人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他恐怕一辈子也无法理解。因为他的信条是拯救所有触手可及的人。
“我只负责通知。”赤井秀一凝视他的眼睛,少年人的迷茫与愤怒透出了那片蓝,“这也只是通知。”
“做好准备,工藤新一。”
首演的那一天,百老汇拥堵得简直像是丧尸围城,无数只手臂在空中挥舞,呼喊着同一个名字,所有人都知道莎朗·温亚德这颗明星是从百老汇升起的。而现在,作为全球级别的奥斯卡影后,她的女儿克里丝·温亚德似乎打算体验母亲的旧路,也就是这出《七宗罪》会是她的首秀。
为了以防万一,贝尔摩德提前了大半天就进入了后台。不然外面的水泄不通应付起来也实在太过麻烦……她已经懒得陪那些人演戏,准确的说,在得到乌丸莲耶的允许后,她接下来估计不用再陪任何人演戏了。
正品即将登场,赝品已可有可无。
化妆间里忙成一片,只有经纪人还留在外面掌管大局。直到濒临入夜后这一方空间才逐渐安静下来,开头的第一支歌属于克里丝·温亚德,她即将登台。
“好了,姑娘们,给我留点私人空间怎么样?”金发碧眼的女明星轻轻击掌,态度和缓而不容抗拒。
化妆师们安静地离开了化妆间,把空间留给了克里丝·温亚德和她的经纪人,贝尔摩德翘着腿招呼了声经纪人,检查妆容时语气一如往常:“看下手机,我之前定的定时邮件该到你邮箱了。”
不详的预感。经纪人猛地翻出手机,在克里丝身边工作了那么多年,她可深知这位光彩照人的大明星可没有外人眼里那么循规蹈矩,飙车和抽烟向来随心所欲,通告和电影全看心情,时不时就翘掉一两场节目去忙自己从不谈及的私人业务……
但她也没想到那会是一则息影通知。
“你疯了!”
这是第一想法,经纪人女士堪称花容失色,“不是克里丝,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才三十不到,事业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为什么突然要退出演艺圈,难道你是想转行吗……不会,是因为结婚吧?”她越说越小声。
贝尔摩德顿时在寂静里笑得大声。
经纪人诚惶诚恐地看着这位说一不二的主。然而对方显然并没有开玩笑和转变心意的意思,贝尔摩德漫不经心地换了条腿翘着:“别傻在这了,亲爱的,准备公布去,这出剧就是息影仪式,七宗罪演完我就走。”
“可是,可是……”大脑重新宕机,未来的舆论风暴一想便知,经纪人手足无措地试图比划,却被贝尔摩德一把推出了门去,“拜托你了,女士,这可是我难得的自由假期——别让他们来找我。”
“等等,那你到底是打算去干什么!”经纪人拼命扒住门框,企图再捞点消息,“克里丝,克里丝!我总有点爆料来满足粉丝们的胃口,别忘了你是国际级别的影后!”
真麻烦,贝尔摩德叹了口气,温柔地掰开了她的指头:“没什么大事……你就说我去极乐之地玩了吧?那是个天堂。”
从某种意义上,明星和通缉犯都是一个待遇,被每一双眼睛热烈地紧盯着。
经纪人的悲鸣被单方面切断,贝尔摩德坐回那张孤零零的化妆椅,监控已经连进了她自己的系统。但手机滑开屏幕的那一刻,化妆室的门被再次推开。
不速之客,一个西装革履却也杀气凌人的不速之客。
“需要我说欢迎光临吗?”贝尔摩德缓缓起了身,没有转身,“很久不见,苏格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淡——明明刚加入组织的时候,你还因为手法温柔而惹人注目。”
“我不觉得对你有什么温柔的必要。”掩上门的男人同时具备温文尔雅的教养和坦荡压迫的凌厉,诸伏景光眸光一闪,“不打算再装了吗,贝尔摩德?看来北欧的雪原没有切断你的消息渠道。”她果然对那边发生的剿灭心知肚明。
明亮的灯光下,金发女人的装扮一清二楚。但诸伏景光依然谨慎地保持了距离,她赤手空拳,嚣张地举行大型演出,凭什么不怕FBI直接潜入后台把她干掉?
“因为演出要开始了。”贝尔摩德依然打着她喜欢的哑谜,镇定自若地和镜中的他对视,“日本公安先生,你最好搞清楚你脚下的土地属于谁。何况大结局到来时,该谢幕的配角该有自知之明。”无论是你,还是我。
“不劳费心。”诸伏景光无动于衷,他们都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各个国家都在卯足了劲地抢人头,而贝尔摩德是条情报肥美的大鱼,FBI和CIA可不会心甘情愿地被领先——但他的优势在于认识波本。
波本知道贝尔摩德的秘密。温亚德家族的秘密。
“我已经找到波本生前加密的那个秘密。”一句话使贝尔摩德变了脸色,这份殊荣可没几个人能享用,诸伏景光一边惊叹着自家幼驯染的天赋一边保持着枪口稳定,“公平交易,我只要我那条消息,战场留给FBI和你。”
一瞬间内,双方都出了枪,这么近的距离,没人有把握幸存。
金礼服让贝尔摩德现在看上去像个发怒的女王,无处不在,波本的死魂灵还是追上了她,连带着本该下地狱的秘密。顿时连身上的金色都近乎令人生厌。而苏格兰的微笑还怎么看都是波本常用的那张面具。
“我竟然输在你们那见鬼的好关系上。”一个日本公安和一个MI6到底哪来的深厚友谊,贝尔摩德冷冷地一撩额发,“看来他的专业水平和职业道德也不过如此——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日本公安先生?美国上层的秘闻我们组织可是存了好多G。”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像蛇的引诱。
“解除布伦尼文催眠的方法。”诸伏景光无视了对面故意搅局的暗示,答的干脆利落,显然有备而来,“离上场还有十几分钟,够你发到布伦尼文的邮箱吧?”
“当然。”美丽的女人顶着枪口上前一步,她不后退。
“你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很难说谁对谁错,工藤新一不会因为世界很糟糕就改变人生信条。但他会更宽容多元地见证一切,比如他不会赞成FBI杀人,但也不会盲目干涉
*其实感觉贝尔摩德一边出任务一边拍戏上镜头的人生肯定很精彩,但是没地方插进去写,有点遗憾

◎歌唱吧歌唱吧,最后的舞台◎
纽约六月,即使傍晚接近五点时分,太阳依旧燃烧着挂在天际线上,工藤新一坐在几条街外的咖啡馆里等人,对着满大街的盛况心有余悸。要不是听了有希子的建议提早赶来,他连咖啡馆里的座位都占不住。
咚咚,在他眺望向街道时,有人敲响了桌沿。
“星俊介。”戴着墨镜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对面,抬手叫单,“你的警觉性训练呢,又还给我了?”
空调开足马力,但工藤新一也知道这不能当背后一寒的理由,只好用讪笑打太极:“最近在FBI实习,实在有点忙……”其实他还是有点高兴的,鹤见业的态度平和得仿佛他们还是那个小院里的师生。哪怕在迦南俱乐部的海岸边冷战过,他也依然愿意神出鬼没地冒出头来替唯一的学生保驾护航。
“你不打算回日本吗?”鹤见业没有摘下墨镜的打算,也让工藤新一认不清眼神,“毛利兰很想你吧,身边既没有工藤新一也没有江户川柯南的日子,而灰原哀也不在身边——你知道她考进了东大吗?”
工藤新一身形一滞。以日本的学期制度而言,六月份已经是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他离开日本的时候,毛利兰的通知书结果还没送到,美国漫长的三个月工作磨灭了他分神给一般日常的精力,他连工藤新一的手机都不敢用,怕组织倒查时发现这个手机号还在活动。
在真正接触到官方特工的生活前,他没想到这份工作是如此消耗人的精神,高强度的压力,与咖啡和能量棒为友,如他所愿,没有人再把他当做孩子对待——但也没有了宽恕,简而言之,他不知道。
“是不是老爸又给你下了委托,你就这么希望我快点走?”少年扯出一抹苦笑,戳开蛋糕的叉子心不在焉。被刻意遗忘的回忆浮出水面,孩童的嬉闹,少女微笑着,春日晴空下的樱花……多么美好的家。
但谁也没忘记几条街外,他们将参与的袭杀。一边怀揣着对生活的爱,一边又对敌人施以最严酷的打击,工藤新一恍若如梦初醒,他过着这种生活啊。
正义的伙伴,他在成为一个英雄吗?
鹤见业不予置否,只是端起自己那杯摩卡:“从池青和我的个人角度来说,你也不应该参与太多美国官方的事情——毕竟工藤新一最终还是要长时间定居在日本,和日本警方打交道的话,和美国走得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当赤井对工藤表现出拉拢的倾向后……鬼知道降谷零会不会故意针锋相对。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位聪明的少年并不适合当公安。
工藤新一嗯嗯两声,挠了挠头发,不对这些麻烦的政治发表什么意见,福尔摩斯又不是政客,也不是外交官,他的本职原本只有发现真相啊。
“好了,这些都留到表演之后再说,准备入场。”临近开场,对桌人翻腕间把另一架墨镜递给他,“做了伪装也别露脸,娱乐圈镜头太多了,你该注意的。”
“嗨嗨——”工藤新一无奈地拉长了声调,最后还是笑了出来。
“鹤见先生,反正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束着长发的男人已经冷酷地走向了门口。
直到贝尔摩德开始唱第一支歌为止,一切都平安得令人怀疑,什么也没发生,昏暗的剧院,沉醉于歌喉和表演的观众,金色的女人捧着圣杯起舞,台上演着尸山血海与爱恨情仇,台下的人们却安宁得出乎意料,空气里只有声带柔情地震颤。
但工藤新一不敢放下警惕心,他的右手边就坐着鹤见业,FBI的探员们不知道藏在哪里,组织的后援和埋伏也毫无痕迹,随时都可能射出一枚见血封喉的子弹。
哪里,在哪里,到底会是谁先动手?
“放轻松。”第一次休幕时,一直凝视着舞台的鹤见业没转头,随手按在了他的肩上,“你太紧张了,贝尔摩德请你看戏的目的可不是让你把注意力放在其它地方。”
贝尔摩德没说错,这的确是她表演的水平巅峰。在今夜之后,这将是永恒的金色传说。
但工藤新一顾不上这个,他猛地回扣住那只手,一个极其荒谬的设想窜过脑海,有什么被他遗漏了:“你竟然认识她,你的邀请函也是她给的——你和贝尔摩德是朋友!”
以贝尔摩德的资历和年岁,能和她成为朋友的组织成员会是什么身份?他的运气太过倒霉,随便一个早就脱离组织的代号成员就能和目标任务扯上关系吗……但现在的问题是,布尔盖赴约的立场——到底是他还是贝尔摩德?
被震悚的人下意识就想离开座位,然而他肩上的那只手稳如磐石,显然早有预料,不如说除非涉及到生死问题,鹤见业对周边人一向很宽容,并不屑于做什么谜语人,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危险,矫饰自己是艾维克利尔喜欢干的事。
“坐下。”
工藤新一被迫坐下了,在几个月前就明晰的事实,近身战上他与布尔盖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而此刻对方的手指就搭在他的动脉边上。
鹤见业缓慢地扫视全场,与无数双眼睛对上,他坦坦荡荡地露出自己那只威胁的手,随手捏碎工藤新一的麻醉手表后冷眼旁观探员们变了脸色,报告会是瞬时发生,通缉令将再度重启。但这些都不会是问题,只要赤井秀一也不能从他手里抢下活人,贝尔摩德的表演就是安全的。
他的优点里有信守诺言这条。
“为了贝尔摩德,你竟然破坏了和FBI一直以来的良好声誉!”工藤新一知道自己和布尔盖不是同类人,但也没想到对立来得如此之快,“既然早就不是组织成员,为什么还要站在组织那边?!”一时间,少年的声音听起来近乎咬牙切齿。即使组织落网,他本来还以为会拥有一个神秘的朋友。
但布尔盖击碎了所有可能。
“我的确不再为组织服务,我只为我自己而活。”墨镜再次该死地挡住了鹤见业的一切神情,唇角没有一丝弧度,“FBI是我的合作对象,所以我替FBI扫清叛徒,而贝尔摩德是我的朋友,那么我就尽朋友应尽的义务——不用想太多,工藤新一,你应该庆幸自己的价值足以让FBI迟疑。”
否则你的动脉已经被我撕裂,他暗示性地在皮肤上加了点力。
名侦探说不出话来,这一刻的布尔盖比他见过的组织成员都危险,游刃有余,也毫不留情。灯光依次暗了下去,幕间即将结束,再不说点什么,恐怕一切都晚了。
“我们曾经是朋友吗?”他坐得笔直,最后一句话留给这个愚蠢的问题。
“我们曾经是朋友。”对方轻声肯定了这个最后的愿望。
那就太好了。工藤新一遥遥远眺那一方舞台,目光里的温度一寸一寸低了下去。
那我们就可以不留遗憾地成为敌人。
接下来的时间迅速流逝,两个人在欣赏舞台的同时坐视了观众席上的一切暗流涌动,不是只有FBI偷渡了枪支进来。但工藤新一知道布尔盖不会抢先开枪,而且他也不会让FBI有开枪的余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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