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新酒速递」伊吹和彦,代号潘德林威士忌Penderyn,旧名萩原研二,新名字是自己所取。但实际上来自他过去记忆里从小玩游戏的账号名。因为组织的手术产生生活障碍问题,随时间推移愈发严重,在卡沙萨加入后得到缓解。虽然两人一组行动但组织禁止卡沙萨与其有过多交流。
*基尔的出场我改了,原作中她是傍晚在海边的工厂打电话给了朱蒂而且只说了一句话,这里是她只知道赤井秀一不知道他有队友。赤井这回可没有血包真就肺部中弹坠崖,尸体由提前通知的詹姆斯准备。
*松田阵平是冷静而自信的男人,这里会偏激化除了宿海和萩原的接连殉职,还有就是那次的海滨商场爆炸案他就在现场而且角度正好看见。因此后续推理发现是因为狙击手的失误才会导致宿海牺牲,他谁都没告诉。
*本文有综军火女王这个番,HCLI是全球范围内的军火公司,卡斯珀是美洲的负责人。如果不了解也没关系,具体内容后面会解释
◎第三者加入了东京捕猎故事◎
茱蒂下飞机的时候日本还是好天气,光线明亮而不刺目,纤薄的云连绵着横贯长空,使得天气不至于那么炎热。
刚落地的那一刻,一飞机的人都忙着关掉飞行模式,电话接二连三地响起来,报平安的各式口音混杂在一起,剩下的人不是在编辑短信就是在查看邮箱,只有少数几个打着哈欠才刚刚醒来。
真是美好而安宁的日子。茱蒂微笑着关掉了自己的飞行模式。果然才走到出入境大厅就收到了电话:“一切平安,茱蒂?”
“是的,证件伪造很自然。”茱蒂看着海关的工作人员给她盖下准许入境的印章,笑着颔首接过了自己的护照,“弗朗索瓦,你的工作真是一如既往的靠谱,和当年高中时造假证来泡吧一样用心。”
“快给我忘掉!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电话那头的男声大声叹气,背景音是FBI信息组里响作一片的键盘声,“茱蒂·圣提米利翁,给我严肃点,我认真警告你,必须活着回来知道吗——日本现在已经是吃人的地方了。”
“他已经吃掉了爱德华,又吃掉了赤井秀一。”弗朗索瓦靠在电脑椅上看着窗外落山的夕阳,只剩寒冷的余光,“你不会也变成那样的,对吧?”
茱蒂没有回答,她对着晴空眯起眼睛,仿佛能以毒攻毒地止住那抹酸涩。
“我要你的承诺,茱蒂。”弗朗索瓦焦躁地把玩起一枚纪念币,这是他们三个人去迪士尼乐园玩的时候买的,“上次就是我把爱德华送到了日本,懂吗,妈的赤井秀一的护照也是我搞的!我一个信息组的技术人员不想天天当送葬人!”
“我知道。”她最终这么说,“我会活着回去的,弗朗。”
她拎起传送带上的行李箱:“接下来没事别再打这个电话了,你作为我们组的技术支持不代表你可以滥用职权,小心上头查起音频内容。”
弗朗索瓦嘟囔了一声:“我当然很小心,又不是那个倒霉的卡迈尔,这通电话不在记录上的。”
好歹也二十六岁了,弗朗索瓦这家伙怎么还是那么孩子气,茱蒂无奈地说了最后一次英文:“卡迈尔因为两年前失误被开除这件事我以为所有本部的FBI都忘不了,不过事实上是人家自己主动请辞的,你就别再传播谣言了。”
而弗朗索瓦抗议反驳的下一秒接到的是电话挂断的忙音。
穿着套裙的金发女人已经自然地汇入了游客的大潮中,她的下一站是FBI曾经的接头地点。而负责本次行动的组长詹姆斯会在那里等着她。
日本东京的地铁和美国纽约一样使人窒息,不愧是大城市的通病。茱蒂在微微震颤的地铁上摇晃,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因为弗朗索瓦的那通电话而开始不自知地怀念。
茱蒂,爱德华,弗朗索瓦。
一个曾经招摇过整座高中的组合,由自尊心极高而成绩优异的转学生少女、笑容爽朗实际上满怀恶趣味的孤儿少年和我行我素热衷于违反纪律的天才男孩组成。
他们特立独行,因此成功做到一个人排挤了所有人后才注意到彼此——谁也想不到最后三个人都进了FBI,明明最不在乎的那个甚至已经因公殉职。
但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在没把组织绞杀殆尽之前,她不应该沉湎于过去……茱蒂轻吸了口气,冷静地下了车,詹姆斯事先发过来的接头地点在银座的某家酒吧里,上午这种还没开张的时间赶到未免过于显眼,她得先找地方隐蔽,另外还得去找夏子了解一下入职手续。
人潮耸动,地铁站墙壁上的电子荧幕正播放着早间新闻后续的访谈,经济领域的专家正就枡山宪三的离奇逝世分析股市与公司影响,如此混乱嘈杂的环境里,茱蒂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那半张熟悉的脸——
“秀!”
她失声叫了出来,然而音量被地铁的轰鸣淹没。
情感短暂地压过理智,又被立刻收束,茱蒂咬紧牙关直接追了上去,却因为换乘地铁站里纷乱的人群永远隔着遥远的距离——她跟丢了。
该死,那张脸,她不会认错……唯一的异样是脸侧的伤疤,疑似烧伤,但却刚好符合了来叶山下的那场爆炸。但是如果秀还活着的话,汽车里的尸体是谁?而且那空白而漠然的眼神——是失忆?
茱蒂拖着行李箱靠在墙边深思,忽然某种直觉使她猛地抬头——拿着地图张望的男人正好从她身旁走过,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略过她后继续投向前方。
她僵在那里没有反应。
那一刻,茱蒂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凝视——如果贸然伸手,说不定反而会成为秀这个饵料后上钩的鱼。
绝对不能冒进……茱蒂继续站了一会装作休息,而后果断掉头就走。但这次并非毫无所获,至少她没有遗漏掉秀身上沾染的那一缕香味,是Caron的黑水仙NarcisseNoir,一种浑浊的动物性香气混着花香,极具辨识度。
这种1911年出品的老香水稀少而昂贵,真正的购买者都是会员制,只要黑进公司后台说不定就能找到记录……内心的斗争不过刹那,茱蒂在踏出地铁站的那一刻开始给弗朗索瓦编辑短信——
女性的尖叫声划破日常。
尸体摔下,血污泼散,人群惊恐地奔跑,茱蒂呆愣地看着死者被打断成两截的尸体,顺着弹道回望却是东京一栋又一栋林立的高楼,无数块一模一样的玻璃反射着凛冽的光。
下意识闪进街边的她攥紧了手机,短信上的识别符空白地闪烁。
是她大意了……这座祥和的城市,早就变成了红与黑厮杀的囚笼,胜者统治一切——
败者死无葬身。
“从何而来,奇怪的感觉,令我着迷,令我困扰——”
亲吻十字架,感谢上帝,他的艺术再次成功。他收起狙击枪,再次隔着手套摩挲起剩下的那两发子弹,弹体的尾端刻着他亲手雕上的S和H,一盒五发子弹已经完成了三次。
“美的让我不寒而栗,这就像,灵魂上的尖刀,刺穿了我的心脏——”
他又想起安吉丽娜死前的样子,她的红裙热烈得像火,她的嘴唇柔软得如同蜜糖,她的笑声比皇帝的夜莺还清脆,那么美丽那么使人着迷……而死的时候,她连胸口的血也是芬芳的。
绝世的魔鬼,绝世的莉莉丝,她教他杀人的时候一直在笑,连他把枪口对准她时也依然乐不可支,“我的男孩,你总算学会了背叛?”他的红皇后,她用自己给他上了一课。
“而我,却陶醉于这痛苦,我就想要这种毒药,令人疯狂的毒药——”
只剩最后一步,完成她的任务……他会得到新生,她所指引的新生,只要他清洗了血亲的罪孽,实现了复仇,他的父亲就会在宽恕他的同时允许他前往地狱与她相见……
背上狙击枪的男人笑得灿烂,他放下那颗带着S的狙击弹,无声地离开了套房。
他坚信他们会在地狱里重逢。
银座的商场里,男孩正坐在窗边居高临下,由于视角问题,血花爆开的前后都在他的眼中。
包括那个反应实在过于专业和迅速的金发女人。
“您好,您的菜单已上齐,有什么需要可按传唤铃。”推着餐车一无所知的女仆小姐放下一桌的甜品后恭敬地离开,池青慢悠悠地切下一块柠檬慕斯塞进嘴里,同时给那个金发女人定了个点。
嗯,好吃!而且QC真好用。
敢在国际都市的白天使用大口径狙击枪,那个藏身在酒店里的家伙真是疯狂。如果不是做任务的杀手命中即走,再来几次,等案子递上去交到明石龙吾那男人手里估计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不过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一下子就躲进了反狙击的死角,而且第一时间找到弹道反推回去,这么警惕的作风,她早就知道这座城市里潜伏着恶意——是在被截杀?她身后的行李箱究竟装了什么?
琥珀色的凤眼因为没长开的缘故还有些圆润,近似于猫眼,此刻正因好奇格外专注地盯着那抹闪耀的金色速度适宜地混在人群里离开——
然后他看见了她身后远处尾随的那个男人。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热夏里也依然是一袭薄风衣裹身。如果不是他优秀的动态视力和记忆力,再有高度和视角的加成,根本没有人能发现他的最终目标。
有意思。池青勾起嘴角,正要给那个男人也定个点,却发现对方猛地转过头来,视线牢牢地停在了这一层。
他被发现了。
然而没关系,他现在的外表就是最优秀的伪装……池青自然地低头继续挖了一勺舒芙蕾,定完点后顺手盖上了兜帽。小地图只会显示一公里以内他亲自去过的二维地图,那两个点也不过是起一个预防作用,免得对方的不合法打搅到自己的平静生活。
他还不知道,这出东京里的捕猎故事,所有人都逃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歌词原本是法语来自法扎,另外,茱蒂的高中三人组是我私设啦,请牢记时间线大魔改,原剧情被我吃了巧克力味的
*目前池青是属于满东京踩点开地图加享受生活中,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毕竟新的案件又要来了,涉及一瓶前面还没出场但原作里有出现的酒
◎降谷家的野心已呼之欲出◎
“喂,这里是毛利小五郎……什么?!真,真的吗?好,好,马上到!”毛利小五郎火速扔下吃得差不多的碗,开始满屋子找西装外套。
“爸爸你去哪,饭还没吃完呢——”小兰不满地指了指他那边一片狼藉的餐桌,“还有要出门你倒是洗把脸啊。”
小五郎手忙脚乱地找到了手表,闻言立刻冲向洗手间:“警视厅那边开作战会议请我过去当顾问!晚上可能在警视厅吃了,你和小鬼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我先走了——”
警视厅的作战会议竟然请大叔,他们认真的吗?明明沉睡的小五郎背后都是我破的案。可恶,又有新的案子,好想去,但是要上学……
看了眼身边的书包,柯南痛苦地又塞了口米饭。然后把外套从屋子角落里翻出来的同时往口袋里扔了个窃听器:“大叔,在这里——”
鸡飞狗跳之下毛利小五郎终于成功出了门。
事实上,当他终于一骑绝尘赶到警视厅的时候,他也依然是最后一个了。
“抱歉!路上实在有点堵车……”开门时被一会议室的的人吓了一跳,小五郎干笑着迅速挪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有的人不满地撇了撇嘴,而会议主持人明石龙吾倒没在意,摆摆手直接宣布会议开始。
“目前资料显示,这很有可能又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件,而且凶手十分疯狂,在城市内部直接使用了大口径狙击枪,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明石龙吾随手甩出一根教鞭,点在了白板上的各张照片中,“如果没有更新的发现,第一位受害人应该是三天前在北海道旅行的今井先生,他的尸体第二天才被旅馆工作人员发现,死亡时间应为前一天晚上十点左右。”
死者残缺的左半边躯体和半墙的血迹让所有人皱了皱眉头。
明石龙吾岿然不动,教鞭指向第二张照片:“第二起案件发生在前天,岩手县的柳小姐在上班途中被杀害,死亡时间应为上午七点四十左右。”
照片上的女人妆容精致笑得腼腆,然而案发现场再也看不出来——她的头颅已经被狙击枪被整个轰碎。
“第三位受害人是这位市原先生,昨天下午三点左右他在长野县乘坐电车去拜访朋友,但在车站等车时就被狙杀。”教鞭指向了一个看上去阴郁沉默的青年。但根据现场照片来看,死亡前他正高兴地提着点心。
明石龙吾终于讲到了第四起案件,也就是上午刚刚发生的那起:“最后一位,岛田先生,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在银座为妻子买礼物,被凶手当场杀死在广场上,影响极其恶劣甚至差点造成踩踏事件。”
“根据其它县警察的报告与我厅调查,在弹道回推及其他侦查手续后,我们所发现的每一处开枪地,凶手都留下了一枚子弹,按时间顺序,底部分别刻着I、R、I、S。”明石龙吾在每一组照片后贴上了新的照片,“我的介绍已完毕——上面要求尽快破案将凶手抓获,请各位若有思路直接各抒己见!”
面对四张残忍的死亡现场,会议室的气氛一时陷入凝滞。
“IRIS明显是某种代指,如果凶手还没有结束犯罪。那么这还是个未完成的单词,但我们暂时也无法确定是否有更旧的案件。”大和敢助带头打破了僵局,他原本就是长野那件案子的负责人因此被邀请过来开会,以他的脾气完全受不了长时间的迟疑与相顾无言。
明石龙吾颔首的同时看了眼表:“全日本范围内的案件调集已经执行,最迟明天中午所有相关案件会汇集在一起。”
“会不会是能拼成某个人姓氏的罗马音?”毛利小五郎突然坐正开口,“Imai今井,Ryu柳,Ichihara市原,Shimada岛田,他们的姓氏首字母都和子弹上的字母一致!”
“不愧是你,毛利老弟!”目暮十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但我们还不能确定这到底是日语的罗马音还是其它语言。”明石龙吾给他泼了盆冷水,这个世界上语言的指意与象征数不胜数,更别说那些稀有的死语言。
本次案件的负责人松本清长终于一锤定音:“毛利侦探的观点的确可行,可以作为破案的思路——诸位还有其它的想法吗?”
会议仍在继续。
临近六点,东京的繁华地带已经逐渐点上了灯,著名的新宿区也在苏醒——然而仍有街区生存在华灯下的阴影里。
白色的丰田普锐斯停在了某条小巷的街口,贝尔摩德懒懒地点上一根烟,等着巷子里的痛呼声止息。直到副驾驶车门被拉开:“又是抽烟不开窗,呵,你们这群人……”赤井秀一也是,琴酒也是,一个做派。
“这点小爱好就别在意了,你是透,我可不是。”贝尔摩德扔了条手帕过去,拧上钥匙打火,“把手上的血好好擦擦吧,这辆车再洗一遍可是很麻烦的。”
“新任务?算了,我不感兴趣。”波本看了眼车内朴素的装饰,完全不是贝尔摩德平日里喜欢的类型。
“和你待在一起真是省事啊,波本。”贝尔摩德没熄掉烟,单手开车的同时看着对方把手帕塞进了口袋里,“一个小角色,怎么用了这么久?”
“不过是试图反悔抢劫的蠢货,稍微教训了下……诸星大原来的家没有人去过,他就算活着也没打算重启那个身份了。”波本划开自己的邮箱,眼角眉梢还残留着审问后的戾气,“你的病毒已经准备好了没?”
“当然,只要有人敢黑进Caron的后台,等待他的就是不死不休反向追踪……”丰田汇入东京夜色的车流里,贝尔摩德熟练地漂移进入立交桥,“那瓶黑水仙可是我多年的珍藏,怎么能没点收获?”
“希望如此——”他的目光忽然凝固在某条情报上,“红皇后进入了东京?”
“嗯?对,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吗?挺难缠的。”没有人知道确切年岁的女人如此嘲笑道,“她对青春永驻可是念念不忘……不过狙击和伪装水平不错,还有个挺有天赋的小助手。组织本来派我招募过她,不过因为她的精神有点问题,所以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波本笑而不语。
贝尔摩德立刻明悟,他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新情报到手了:“啧,交换吧,你要什么?”
“秘密——当然是先存着了。”波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介意吧,贝、尔、摩、德?”
普通的四个音调被他故意说得缱绻地含在齿间。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贝尔摩德的金发却在偶尔闯入的灯光中明晦不定,闪亮时堪比金缎。她终于叹息般开口,语气咏叹如歌剧:“波本——我对你的容忍度好像总是比别人高一点,是不是不太公平?”
“我的荣幸。”
他笑得自得,带着轻微的恶意,“红皇后已经换人了,你口中的那个小助手可是玩了一出反叛的戏码,现在还顶着他老师的名号活动呢——不过,他应该也接受了上任红皇后的某种指令,正在日本大开杀戒啊……”
贝尔摩德对他危险起来的气息不为所动。
真是耳朵尖尖的、绝美而恐怖的狐狸。
丰田内的空气随晚风降温。思绪万千的同时波本继续浏览情报,屏幕上方却跳出一封没有发信人的邮件:“后天正午十二点,家族年中聚会,各支子弟务必参加,切记。”
这封邮件发给的是一个被他弃置很久的邮箱,在他上大学后就换掉的邮箱。
如果不是贝尔摩德还在旁边,波本几乎要立刻笑出声来。这么多年了,这个已经趋向衰落的家族还不肯放弃尊严与荣誉,却又私底下开始指望起原来根本瞧不上的人吗?
他一如既往地无视了这封邮件,就像他加入公安这么多年以来一样。
降谷家的狗……谁乐意去当啊,哈?
警视厅内又是因为案件而灯火如昼的喧嚣之夜,最受欢迎的地方是茶水间。毕竟那里提供咖啡、能量棒和小饼干。
同一时刻,明石龙吾在端着咖啡回办公室后划开了邮箱,也收到了一封差不多的邮件,只是用词更为官方和严谨。这是一封来自降谷家的邀请函,某条上流社会的直达通道。
降谷家竟然连我都邀请了吗?
明石龙吾若有所思。降谷家曾是天皇的姻亲,身份尊贵,传承数百年已是老牌的贵族世家,以严苛的等级制度与家族世代的老派风度闻名,热衷于活跃在政坛之上,各种各样的党派都与它有过几分暧昧,不过无论如何都是坚定地排外党。但它明明负责各式重工业,还从未插手过松雪家独大的军方和警方——邀请高层年轻警官参加家族内部的祭典,这已经是明晃晃的拉拢了吧……
降谷家这是要和松雪家宣战?!
嗤笑一声,明石龙吾开始组织拒绝的措辞,他可没兴趣掺和两大家族的交锋,顶多提前做好各项计划以免任何突发状况。
连组织都不能拥有他全部的效忠,降谷家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嗯,波本和贝尔摩德两个轻浮人的互相试探,请别信。
*私设降谷家在成年后找回了孤儿院长大的零君,为了利益交换资助他读完了大学(日本好大学真的贵),是个被零君所不喜的家族。另外,还有人记得松雪家吗,还有人记得凤无一郎被兹瓦尼亚称呼过松雪君吗
“咔哒。”
锁门声清脆,茱蒂压了压宽大的帽檐,背着包走出了出租屋。这里已经被她初步改造,不过当然还不能和真正的安全屋相比。而在两条街外的商场卫生间里她会换掉全套的衣服,确保身上没有被投放窃听器等电子设备。
她已经和涩谷夏子约好了今晚去拜访她,咨询一下日本教师入职的要求和注意事项,涩谷夏子早年在美国留过学,日语和英语都很流利,对两个国家的习俗也熟稔,或许这段时间免不了经常去打扰她了。幸好夏子住在杯户町,离米花町并不远,回来还赶得上九点钟去银座的酒吧和詹姆斯接头。
然而匆匆离开的她没有注意到,背后人形的阴影正在窥伺。
偏僻的居民楼下往来无人,波本轻松地撬开了锁,反手无声带门,浅淡的月光斜射入窗口却无法彻底照亮。
他打上微型手电筒,迅速把整间公寓搜了个遍,并没有找到太多纸质资料。果然,波本冷笑了下,从书桌桌板中间撬出了那台被加密了的电脑,插上耳机后摸出U盘干活。
而插入U盘的那一刹那,世界的另一边,弗朗索瓦的铃响了——他刚通宵完准备回家收工睡觉。
“Damnit!”棕色卷发的男人拖出塞进包里一半的键盘,面无表情地连上屏幕,“见鬼的日本……这连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到!日本人民到底是怎么忍受那边的生活的!”
事实上波本也想骂人,但他忍住了。这个防火墙的等级高到离谱,以他的能力解开也需要不短的时间。何况好不容易撕开的口子竟然开始自己愈合……丧心病狂的FBI,他们连自己人也不放过!这个代码明显是对面有人也在监视这台电脑,他被发现了。
蓝绿色的代码横穿过屏幕,不时有红色的警告闪烁,窗口闪开后又被强制关闭,金发男人的手指如穿花蝴蝶翻飞,落在键盘上的声音逐渐加大——双方的交战陷入拉锯。
“咔哒。”
锁舌的轻响,微不可见,却没逃过他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茱蒂·斯泰琳回来了?
键盘声微滞,红色的警告语立刻刷满了屏幕,已经前功尽弃,波本一把拽下一边的耳机,右手摸向枪柄的同时望向窗口,二楼的高度对他来说还不会怎样——
推开门的那只手苍白无比。
但显然属于男性。
“波本。”来者灰色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他手里的HKP7M8,“这一次竟然是你先到一步。”
他没有放下枪口:“凤君,这是我们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面吧——不过连你也对FBI开始感兴趣了?”
凤无一郎,永远抓不住的回音,喜欢操纵他人的玩家,他什么时候会亲自到场了?作为一个活动地区在日本的情报贩子,为什么突然对FBI有了想法?美国可不在他原来的辖区范围。
“我以为我们的交流方式一直建立在等价交换之上。”凤无一郎做了个休战的手势,提前示好,“一,茱蒂·圣提米利翁不会离开太久,八点左右就会回来,我们还有半个小时。”
“情报交换?真是你的风格。”波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翻手收起了枪,否则回音不会说出更多,“更正,是茱蒂·斯泰琳,二,她应该有一个接头人在暗处,我还没抓到。”
“三,她换过了手机卡,我伪装成接头人给她原来的号码发了短信,她已经在我的陷阱里了。”凤无一郎明显不会放过到手的猎物,“我只是需要她的电脑补充一些细节。”
“四,我知道她出门的目的和要见的人。”波本勾起了嘴角,他已经赢了,“我需要的只是你约她的地点。”
凤无一郎站在黑暗里沉默。
“我把她约在了你们银座的据点,二楼黑骑士酒吧那家。”他最终妥协了,毕竟接下来他还有别的事要干,“本来打算套完话就卖给你们的——现在你也知道了,啧。”
“她要见的人是涩谷夏子,杯户小学的一名数学老师。”说到这个份上对他们已经足够,波本把电脑扔给他,“实时加密防火墙,你自己搞定吧——回头记得发我一份。”一声轻响代替了凤无一郎的回答:“咔哒。”
FBI搜查官,茱蒂·斯泰琳,提前回来了。
对视一眼,而后波本直接翻窗而下,响声瞬间惊动了茱蒂,她直接反手摸枪打开保险,毫不犹豫地踹开了书房的门:“谁!”
凤无一郎抱着电脑而且距离窗口还更远,不幸地成为了唯一被看到的人。他一言不发地跳下去,倒并不显得狼狈,潜伏期间加上居民区,他知道那个女FBI实际上根本无法开枪。
茱蒂迅速检查了遍书房,清点结果是唯一丢失的只有电脑。
目标这么明确,果然是那群该死的乌鸦,而那个灰风衣的男人……是组织的人?
被冤枉的凤无一郎现在正在逃命。
落地的时候波本已经消失在了重重街巷中,只留一个轻巧的背影。然而那时他还不理解,为什么一个无法开枪的FBI搜查官会让组织顶级的情报员之一跑得那么快。
现在他知道了。
原本他打算和往常一样随便找个公共场所换个装,再找到自己的雪铁龙开回去。然而落地的刹那他的后颈忽然一凉——那种致命感,仿佛是野兽或者狙击手的危险凝视,含而不露的杀气。
凤无一郎下意识远离了原本通向繁华地带宽阔的马路,一头撞进了错综复杂的小巷里。而后身后时远时近却一直吊着的危机感使他确信正有人在极速追踪自己。茱蒂·斯泰琳除了在追查组织到底执行了什么秘密任务——为什么一落地就有那么多人觊觎?!
那股黑暗的气息……很像组织,是波本的对立者?专门撰写剧本的掌控者竟然也有被殃及池鱼的时候。
后面的追踪者忽然爆发式加速,而他不过是个情报员,综合身体素质比不过专门的外勤特工,待会打起来肯定没办法无伤,该死该死该死,在下一个拐角前可能就要被追上了——
一只手忽然把他拖进了巷子,而后牢牢压着他的肩膀把他摁在了墙上。长发男人扯开了自己的发圈,凑近时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写满了警告。
凤无一郎知道对方是在搭救。自己的体型刚好比他略微瘦削一点,又比他矮了几分,被他那么一按膝盖微屈就更矮了,长发和风衣阴影的双重加成,外面看起来他们两个就是躲在巷子里的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