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蛮荒后成为巨人族新娘by无边客
无边客  发于:2025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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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些的兽人发现羱族兽人对小亚雌兽很是维护,而且态度比较尊敬。
“他们对那个亚雌兽不一般。”
“我看那个亚雌兽用麻布跟雏羽兽人换了很多黍豆,莫非他知道更多的我们不了解的东西?”
“那些麻布摸起来很好,你看亚雌兽的短袍,和别的兽人比起来……”
实在太独特了,看着就细致。
“难怪前阵子羱族酋长趾高气昂的,莫非和眼前的亚雌兽有关?”
褐族的兽人想进一步打探,他们猜测麻布、陶器和肥皂都跟亚雌兽有关系,可碍于守着对方的巨人族,没有妄动。
他们的勇士在巨人族手上吃过亏,今天想借着比试的机会找回场子。
兽族之间较量的气息忽然弥漫开来,余白用制作麻线的办法和雏羽兽人交换了种植黍豆的方式,看前面情况不对,也闭上了嘴巴。
兽人不约而同地朝着一个方向聚集,最后停在交易会最大的的空地周围。
余白坐在霍铎尔臂弯里,借着高度的优势,看清里面的里面的形势。
“他们准备做什么?”
阿力挤过来,道:“比试啊。”
就如之前了解到的,部族之间会趁着交易会进行比试,比哪个部落的勇士厉害,比谁的祭司更有本事,也借此机会展示部落实力,招纳新的兽人。
交易会除了物产,兽人更是重要的资源。
巨人族避世而居,霍铎尔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但他并不像其他兽族那样好奇,注意力都放在兽侣身上。
谁最强大,谁的本事最厉害,对他来说都不如怀里的余白。
部落能否壮大,主要靠拳头说话,力量和战斗能力的比拼,成为今日比试的重要看点。
中小部落的争斗很快就被几个大部落截断,褐族派出了勇猛强壮的雄兽,耀族紧随其后,像羱族、蚩族也不甘示弱。
空地四周的叫好声,怒吼声此起彼伏,实力为强的世界,拳头最能激起兽人好斗的本性。
褐族部落这次带了将近一百名勇士出来,按车轮战比试,其他兽族的勇士根本耗不过他们的后备补充。
阿林咬咬牙,准备继续派几名勇士进场,霍铎尔道:“不可。”
阿林满脸不服:“他们不就仗着勇士比我们多……我还能一个打两个呢!”
霍铎尔:“来时就伤了过半兽人,返程必须保留没受伤的勇士。”
他们队伍里还有一半的雌兽和亚雌兽需要保护。
阿林充血的脑子微微平静下来。
“霍铎尔,你说得对。”
可看着褐族那副嘚瑟样,气不打一出来啊。
“霍铎尔,你要不要……”
连余白也看向霍铎尔。
“我上去比几场。”
开口的鹫走到场地上。
阿林道:“可你的伤……”
鹫看了一眼余白,觉察巨人族冷冷地盯着他,这个鹏族雄兽面色不动地移开视线。
“敷过药,已经恢复了很多。”
亚雌兽同样有选择兽侣的权利。
鹫看着霍铎尔那样守护余白,尽管嫉妒,但并没想着要把对方挤下来。
他从高空摔向悬崖,落进了羱族部落的领地。一双翅膀差点断了,好在余白帮他接了回来。
鹫是留在羱族的第一个鹏人,因为会飞,酋长特地招纳,并且许诺给他分配一个雌兽。
鹫留在羱族,却拒绝了分配的雌兽。
他喜欢那个小亚雌兽,得知亚雌兽有了兽侣,生过挑战的念头,想把余白抢过来。
偏偏余白的兽侣是一个拥有山神之力的巨人族兽人。
鹫郁闷了好一段时间。
直到这次出行,配合霍铎尔杀了一大群多牙兽,他转念一想,像白这样的亚雌兽,身边多一个强大的兽人守护又如何?
他在为自己争取机会。
鹫持着木茅和弓箭上场。
空地上,只见一个带伤的鹏人手持弓和茅飞在半空,和他对战的足有四个褐族雄兽。
光是一对四,便足以让许多围观的兽族惊呼。
鹏人借着飞行不断进攻褐族雄兽,但那些雄兽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有着丰富的迎战能力,大概一顿饭的时间,几个雄兽都被弓箭射伤,肩膀血流不止。
而突袭成功的鹫情况也没好到哪里,一边断过的翅膀动弹不了,狠狠摔向树桩。
褐族的领头见四个族人都没打死鹏人,面色狰狞,吆喝另外两个雄兽进场。
还没动手,林子隐隐震动,忽然被地面升起的树藤隔开。
霍铎尔遍布图腾的左手操控着四面八方聚拢而来的藤蔓,将鹫,受伤的四个褐族兽人,进场的褐族兽人分三面全部隔离。
树枝灵活,像蛇一样在半空轻晃,周围兽人倒吸冷气。
只见对准他们的枝根十分尖锐,毫不怀疑这些藤蔓和利枝能插破他们的身体。
霍铎尔五指微曲,升在半空的藤蔓形成一个巨大的手掌。
“到此为止。”
蚩族的领头站出来,笑容和气:“适当比试就好,伤到性命的话可就违背了比试的本意啊。”
继而话锋一转:“既然大家伤得都挺严重,不如下一场就比哪个部落的祭司拥有能为他们治伤止血的本事,如何啊?”
褐族的祭司弟子迎出来,摸了摸脖子上带的骨链。
“可以。”
又问:“羱族有没有兽人接受这场比试?”
阿力一群兽人齐齐望向了霍铎尔臂弯里的余白,他轻声道:“先把我放下来。”
从树缝透下的日光洒在余白身上,唇红面白,眉眼弯弯,一袭轻短麻布衣,肩膀背个袋子,踩着布鞋。
他模样稚嫩,皮肤白皙柔软,个子仅比长开的幼兽大一些,怎么看都不像会治疗的兽人。
四周兽人议论:“那么小的亚雌兽能做什么?”
“褐族派出祭司弟子,这个亚雌兽不是祭司弟子吧。”
余白拍了拍麻布袋子,让阿力帮他削几根干净的木头和板子送过来,道:“我只帮羱族部落的兽人医治外伤。”
又露出一个浅淡的,羞赧的笑容。
“一个人有没有本事,不能凭他的外表判定,再弱小的兽人,也能发挥属于他的力量。”
他在鹫的面前半蹲,检查了一下对方的翅膀,道:“你这翅膀之前断过一次,现在又伤了,我要帮你把它全部接起来,否则以后很可能再也用不了这只翅膀。”
鹫微微点头,他疼得满脸汗,却不皱一下眉头。
“我相信你。”
旁的兽人想靠近了围观,霍铎尔五指一动,锐利的树枝便形成包围圈,以余白为中心,为他保留了一块干净,不受侵扰的空地。
只听周围传来褐族祭司弟子的吟诵,跳着舞着,烧了些树枝,接着用烧出来的灰洒进褐族勇士受伤流血的肩膀。
鹫完全下了力气攻击,褐族勇士伤口上的血并未止住。
反倒是余白,替鹫清理伤口后,先在几处动脉穴位上按了按,接着用药草和麻布替他包扎,涌出的血渐渐止住。
那只断翅也被木头和板子固定起来,颇为滑稽,但围观的兽人没有谁为此发笑。
比起常见的祭司救治方式,他们第一次看见这种治疗办法,很奇怪,可鹏人的伤口确实不再流血,断掉的翅膀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怜了。
“这亚雌兽难道是巫医”
"巫医居然那么厉害?"
“那个……羱族的巫医,你能替我族族长看一下伤口吗,族长被多牙兽攻击后这几天总是流血,我们拿东西跟你换。”
只要没瞎眼的兽人,都能看出来余白的治疗方式比祭司弟子的办法见效快。
不少兽族在路上遭受野兽袭击,这会儿都想让余白替受伤的族人看一看。
余白忙活好一阵,帮鹫接完翅膀,退回霍铎尔身后。
他轻声道:“我可以帮忙,但交换的条件需要羱族领头跟你们交谈。”
霍铎尔从兜里摸出一个肥皂,弄湿了,裹着余白沾血的双手,仔细擦洗。
兽人们一愣一愣,呆呆地看着巨人族兽人帮好小的亚雌兽把手洗干净……
洗完,霍铎尔才不急不慢地开口:“有事的,找我商量。”
趁余白去给兽人救治的时候,好几个小部落借此机会找到霍铎尔,表示他们有意愿归入羱族。
一个部落的实力壮大,光靠吸收勇士还不够。
余白能为受伤的勇士治疗,还能接起断掉的骨头,足以让许多兽人动心。
谁不希望冲锋陷阵之后能有族人替他们治伤?
弱肉强食,强者为上固然是生存法则。
抛弃弱小和伤疾的做法在部落里也很常见,可这些行为……难免令兽人心寒。
但羱族部落就出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亚雌兽。
前来归顺的小部落坐在地上和霍铎尔商议,可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同一个方向。
他们看着正在为伤患包扎的余白。
兽人们眼里隐隐透露着期望,霍铎尔没有错过这些兽人的目光。
包括那个鹫的。
他的白……
就像白说的那样,长得弱小不代表没有能力。
余白也有守护别人的力量。
霍铎尔望着那抹纤细的背影,兽目晦暗,注定会有越来越多的兽人被他的兽侣吸引。

挑着晴天的日子,羱族外出交易的兽人踏上返程的路途。
来时一百人整的队伍,回去的路上变成一百六十五人。
多出来的兽人,分别来自四个部落。
其中三个部落剩下十几人,这趟出行,最大的目的就是借着交易会寻求大部落的庇护,最后剩下的十几个兽人来自黑耀部落。
黑耀部落和耀族有些渊源,祖上曾是一脉,后来因为种种分歧,他们的祖先带领一支队伍离开,建立了现在的部落。
黑耀部落除了出来的十几个兽人,还有五十多个族人留在领地里,这次他们先跟着羱族的队伍返回领地看看,定下来后再把族人接过去。
在几个兽人部族中,褐族规模最大,黑耀部落原本想跟褐族商量,寻求庇护。
可借这次交易会,黑耀部落的首领见识到大族部落的高傲,为此打消了原本的念头。
蚩族和羱族规模差不多,但羱族展示的麻布陶器让他们眼睛一亮,而巨人族的战力,以及擅长治疗的巫医更让他们下了寻求庇护的决心。
余白趴在霍铎尔肩头,打量兽人的同时,后方的兽人也在看着他。
一群兽人,尤其是受过外伤后经他包扎的,目光里包含信任与温和,而对霍铎尔,更多的目光则是对力量崇拜的炙热。
也不知霍铎尔对招纳的兽族说过什么,这支将近两百兽人、重新整合过的队伍,居然井然有序地穿过山野和荒林,途中没出什么差错。
时值正午,日光炽烈,队伍穿过一道山谷。
山谷处在风口,涌入谷口的风猛烈地吹着脸颊。
异世的风很毒,就算是皮糙肉厚的兽人,这会儿只觉脸上干疼,裸露的皮肤都快被这阵风吹得变形。
霍铎尔掌心裹着余白的后脑,将那张小脸护在胸膛里,山谷过半,浓烈的日光居然被一阵浓云遮挡。
霎时间乌云滚滚,遮天蔽日,风雨欲来。
夏季的雨期总是多变,霍铎尔目光寻见谷外有几个洞穴,立刻让所有兽人进洞休息,暂时避过这场将至的狂风暴雨。
山洞内,负责后勤的亚雌兽刚把火点起来,天地相连的地方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泥土混着植物的味道从地下源源冒出,不久前还热得冒汗,伴着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余白不由打了个哆嗦。
背后一暖,霍铎尔取出一张兽褥盖在他身上,掌心贴着他的肩背和胳膊反复搓了搓。
“白,冷吗?”
余白很想再强撑片刻,但他不敢再途中生病,免得增加负担,于是轻轻点头。
只见霍铎尔脱下兽袍,将他抵入火热胸膛抱着。
坐在四周的兽人都往这边看,嘴上窃笑。
余白脸一红,整个身子完全藏在霍铎尔怀里,攥着对方的虎口没吭声。
这场雨下得并不久,雨水刚停,霍铎尔便让阿力,阿林和毛毛清点人数,队伍集结再次出发。
穿过山谷,进入一片矮林。
临近傍晚,又下过雨,不少野兽都出来喝水觅食。
探路的兽人在水源四周发现一群停留的短毛兽,霍铎尔让一支小队进行捕捉,找到合适的休息地后,依旧让阿林带着兽人防守,其他的就近生火,准备晚食。
队伍里哪怕是带伤的兽人,也会力所能及地做点事,比如打水,或者到附近拾取木柴,见此情形,余白也没闲着,趁着夜色来临之际,沿四周转了一圈,替受伤的兽人检查身体。
兽人打了水回来,黑耀部落的兽人渴得厉害,迫不及待地就要把水往嘴里送。
余白正给一名肩膀受伤的兽人添药,瞥见他们准备喝生水,连忙阻止。
“等等。”
黑耀族长对这个亚雌兽挺和气的,如果他们部落有个能传承本事,治疗伤病的祭司,也不至于会落魄到这种程度。
“小……巫医,怎么了?”
余白:“今后不要再喝生水了,取回来的水烧沸腾之后再喝。”
“还要烧了再喝?多麻烦啊……”
“我看羱族兽人也是烧了水才喝。”
余白摇摇头:“长期喝没经过处理的水,有很大概率感染疾病。”
在返程途中,他发现队伍里每天都有兽人闹肚子,腹泻,或食欲不振,经过询问才知道他们这样的症状已经持续好一段时间。
余白看过他们的粪便,发现里面有虫。
返程的路上不方便采集药草,他打算回到部落再给这些兽人送点药草煮成水服用。
过来清点人数的阿力说道:“你们就信白说的话吧!我们原来也喝没烧过的热水,吃没煮熟的食物,但经常闹肚子,还会拉虫子,你们肯定也这样!”
竖起耳朵听的别族兽人纷纷点头,
阿力又道:“你们就按白的叮嘱,以后把水烧到冒泡泡了再喝,这叫……沸水,食物也要煮熟了吃,回到咱们部落了,喝点药,这种症状不久就能恢复。”
一听有这好处,兽人暗暗记在心里!
他们同时心想,羱族部落的这个亚雌兽可真大方,居然愿意把这些交给他们。
要知道很多部落里,除了祭司和实力强大的兽人,兽族祖神的传承都不会让太多兽人知道。
黑耀兽人望着余白的目光更加热切了。
如果不是羱族部落实力不错,换做其他的小部落,像余白这样的兽人,十有八九都会被大部落捋走。
四日后,队伍回到羱族部落。
霍铎尔将招纳的兽族交给酋长安排,匆忙交代几句,紧了紧怀里的兽褥,抱着余白赶回院子。
余白病了。
这路程天气多变,烈日和暴风雨频繁交错,他撑了几日,昨天下午就开始烧热不退,服了药就一直沉沉睡着。
负责看家守院的小狼嗅到小两脚兽的气息格外兴奋,瞥见大两脚兽抱着小两脚兽进门,正要扑过去,却被霍铎尔呵斥:“别闹他。”
小狼夹起尾巴,觉察不对后跟了过去,嘴里低低地呜叫,曲起半身,用毛绒绒的大脑袋去拱小两脚兽的腿。
霍铎尔把余白放进床里,转去灶屋烧水。
小狼趴在床尾守着,偶尔用脑袋蹭一蹭余白的腿,小两脚兽出去一趟又生病了,愁死狼啊。
可它没办法做什么,只能试图拱醒小两脚兽,担心他醒了肚子饿,很快越出围墙,身形如电的消失在山野,给小两脚兽打猎去。
夜色四起,天上挂着星河。
霍铎尔熬好了药,用温水替余白擦拭身子。
余白睡了一天一夜,这会儿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睫,哑哑地唤:“霍铎尔……”
霍铎尔听着兽侣脆弱的嗓音,为他换好干净的麻袍后,把人抱在腿上,一手搂着,一手喂药。
“白,喝点药。”
余白含糊回应,药发苦,秀气的眉心皱成一团,不太想喝了。
他从前一向吃药不眨眼,无论多苦总会乖乖咽进肚子。
这半年倒是养出了一点小性子,此刻睁开蒙蒙湿湿的眼睛,可怜兮兮道:“太苦了。”
他微微发热的脸贴在霍铎尔胸膛轻蹭:“什么时候才能不喝药……”
霍铎尔无措,掌心贴在兽侣的脊背轻轻拍抚。
兽人天生要强,无论心态还是身体,只要有口气在,为了活下去,多疼多难都能熬下去。
他从来不觉皮肉上的疼算什么,更别说喝药这种事,哪里算得上吃苦?
但兽侣小脸皱起,脸颊因为发热而泛红,他便觉得这种苦实在太难熬了,为什么会是余白来承担?
“白,喝完就不难受了……”
霍铎尔笨拙地安慰。
他含了口药,慢慢喂进余白的嘴里,舌头在温软窄小的口腔里扫荡,企图把药汤苦涩的味道舔干净。
余白唇角湿漉漉的,眼神懵懵。
霍铎尔低声道:“我给白将这些苦味舔干净。”
余白头脑昏沉,也真信了这样有用。
于是张开柔软的嘴唇,一丝水润的痕迹从唇畔蔓延到下巴。
霍铎尔把他的口腔反反复复地舔了几次,又将他嘴角滑出的湿痕舔干净。
一碗药喂完,余白的口腔都快被舔化了。
这般照顾了三日,他的身体总算恢复,沉重感褪去。
余白醒的时候霍铎尔不在身边,院子里传来说话的动静。
不久之后,霍铎尔把过来看望余白的兽人打发走,进屋看见他醒了,连忙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摸了摸额头和脸颊,心里松了口气。
“白,你总算恢复了。”
趴在床尾的小狼凑个大脑袋过来蹭了一下他的手背,霍铎尔把小狼挥开。
余白闷闷一笑:“干嘛欺负小狼……”
刚开口,立刻咽了咽嗓子。
他隐约记得这几天霍铎尔给他喂药的时候总是舔他的嘴,里里外外地舔舐,不由心虚,羞耻,又伴着一股隐秘的甜蜜。
霍铎尔把余白照顾得很好,就算生病,每日都替他清洁身子,梳理头发,手脚的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
没起风时,还抱他到院里晒太阳。
整个部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余白还要干净柔软,散着股好闻气息的兽人了。
余白心里充斥着酸甜的滋味,眼睛湿湿的。
霍铎尔指腹擦着他的眼角:“白,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难受,我去找老祭司替你看看。”
余白摇头。
“不是难受。”
“那为什么哭?”
余白:“高兴也会哭的……”
霍铎尔寸步不离地照顾让他很想做些什么,那是一种过度满足后想要献祭的心理。
余白忽然起了一股决心,双腿岔开坐在兽人怀里。
他忍着羞却坚定地蹭了蹭,霍铎尔抱紧他的腰,面上的心疼还没褪去,因为受激,冷硬的五官瞬间变得有些扭曲。
“霍铎尔,下、下次,我们……”
霍铎尔按着他:“白……”
说完,狠狠跳了下,几乎把麻袍撑破。
余白眼睛一下子红了,依然湿润。
他慢慢挤出想要说完话。
“下次我们……做真正的兽侣……”

霍铎尔还没理解话里的意思,心神只被兽侣的嘴唇吸引了去。
他想做点什么,忽然瞥见兽侣小脸一红,捂着肚子害羞。
“霍铎尔,我饿了……”
余白惨兮兮地抬眼,睡了几天,进身的都是汤药,他刚恢复,胃口恰好处在旺盛的时候。
霍铎尔大掌一收,裹着两片柔软而溢出的肉揉了揉,道:“我去准备吃的。”
等兽人出去,余白捂着屁股站起,脸红扑扑的。
趴在角落的小狼呜呜一声,展开前肢抖了抖蓬松的毛,一听小两脚兽肚子饿,立刻窜到墙角,挖出它埋在地底下的猎物。
小狼将嘴里好大一只多肉兽摆在地上,昂首挺胸地抖抖尾巴。
“嗷,嗷呜呜!”
看,我猎哒!
嗷完,拱了拱小两脚兽的腿,让他快点吃。
小狼只留了最大的一只多肉兽,没有大两脚兽的份。
它也愁呀,小两脚兽那么听大两脚兽的话,如果让他把食物让出来,肯定会乖乖让的。
小狼的身板都快赶上小两脚兽的了,在它眼里,小两脚兽就是吃太少,所以才长得不高不壮,大两脚兽都不会多喂点!
余白看着喉管上血渍还没凝固野兽,摸了摸向自己示好的小狼,哭笑不得,心里却暖洋洋的。
“这是生的,我也吃不了呀。”
小狼急得不行,小两脚兽再不吃,大两脚兽就要进来了。
霍铎尔盛了一碗白卜卜骨汤进屋。
白卜卜是这个世界的白萝卜,最小的都有大腿那么粗,混在骨头里熬汤,味道清甜又解腻。
霍铎尔看余白听话地喝了汤,这才沉默地收拾地上的多肉兽。
残留的血污把地面都弄脏了,他皱了下浓眉,朝小狼说道:“白喜欢干净,别把这些东西往屋里带。”
小狼朝大两脚兽龇牙,很快又夹着尾巴跑了。
余白摇摇头,也不知道小狼和霍铎尔是怎么相处的,只要相安无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午后,日光干燥。
余白吃了东西,喝完药又睡了一觉,许是年轻,觉醒后身体恢复了不少。
霍铎尔出门了,小狼守在院里,见他出来,舔舔肉垫子,摇摇大尾巴神气地跟在他身后。
余白笑呵呵地给它挠挠下巴,接着去看和雏羽兽人换回来的黍豆。
黍豆,也就是稻子,霍铎尔在他休养的这几天替他把谷子外壳舂干净了。
白色粗糙的米粒装了整整两个大罐子,余白满心雀跃,窑了半碗,准备煮点白粥试试。
他在院里洗米,门外忽然来了人。
余白前去开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眉眼瞬间溢出喜悦。
“老祭司?”
他手上还沾着水,腼腆局促地把兽人请进院子。
“您怎么过来了?”
老祭司,也就是邬,向来威严的面孔在接触到余白的那一刻,难得有了缓和。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小亚雌兽有种莫名的投缘。
“前几日你生病,我来过一趟,那会儿你还睡着,于是想等你醒了过来看看你。”
“霍铎尔把你照顾得还不错。”
余白进屋端了杯添了蜂蜜的水出来:“您先喝点水。”
邬老祭司淡淡一笑,发现水里有一丝甜味,目微光微微发亮。
余白乖乖道:“水里兑了点蜂蜜,喝着润嗓子。”
又解释:“蜂蜜富含营养价值,可以消除积食,缓解疲劳,不过太甜的食物最好不要一次性食用太多。”
邬老祭司倒是知道这些甜蜜,兽人有时运气好就会摘到,大多都当场掏出来吃干净,没有像余白这样兑进水里喝。
“倒是新奇的吃法。”
说着,目光落在一处,余白连忙倒去碗里的水,留下黍米。
邬老祭司:“我听说你用麻布换来这些黍豆。”
余白点头:“黍豆是一种重要的食物,把它们的外壳用石杵舂干净,加入适当的水,放进锅里煮就行。”
邬老祭司:“也是兽神告诉你的?”
余白心虚地点头。
所有兽族都认为,一切有用的事物被发现时,只源于兽神的传承。
邬老祭司看着白色的黍豆陷入沉思,余白走进灶屋生火,往陶锅加入米,倒入的清水没过手背,回头笑了笑。
“如果老祭司不赶时间,可以留下来尝尝黍豆煮熟后的味道。”
邬老祭司道:“也好。”
邬对后辈一向严格,可对余白却是另一种情绪,打心里就觉得亲切。
“白,你的身子不比其他兽人,这些日子在外劳累,辛苦你了。”
“到处走走还不错,就当欣赏风景,如果不是这趟出行,还没机会换到黍豆呢。”
余白又问:“新来的兽人怎么样了?”
邬老祭司道:“还没处置好。”
原本两方已经谈妥,但外族,尤其是黑耀部落的兽人发现羱族有内外城之分,都想挤进城里。
他们部分青壮年雄兽通过了考验,剩下的另一半只能住在城外。
黑耀首领不希望族人分开,酋长本来想退一步,可霍铎尔却坚持来时谈好的条件,想进城,就必须打散那些兽人,不能抱团。
至于无法通过考核的兽人,这两天接受了羱族的规则,开始在城外进行安置。
过去半年,余白常常给城内外的兽人治伤,也借此机会告诉他们保持居住环境卫生的重要性。
在酋长的规定下,兽人用水和饮水的地方强制分开,接取饮水的河流周围不能乱拉乱丢东西,且酋长让兽人建了几个公共茅房,兽人们定点上厕所,在日头升起的第七天集中清理一遍。
只半年,余白这座院子里种植的蔬菜瓜果长得绿油油的,想吃什么随手就摘。
兽人知道这样做的好处,也学着开垦。
但部落的地没有规划,且居住的环境空间有限,酋长就带着兽人扩建领地,在后方开出一片荒土,将处理的粪便用来积肥,然后种植。
由于部落扩张,且每日至少派出五十个雄兽狩猎,因此剩下的雄兽、雌兽必须帮忙修建部落。
缺乏劳动力的情况下,酋长招纳兽人的心思也比从前强烈了许多。
羱族主城这几个月都在修建,城外的兽人见到改变的好处后,加上绝大部分都受过余白救治的恩情,也有样学样的收拾起居住环境。
如今到部落边缘转一圈,脏乱差的现象已经减少了许多。
外来的兽族看见羱族外城比他们原来居住的部落还要好,除了部分黑耀部落的兽人,大多数都歇了其他心思,老老实实地留了下来。
余白从邬老祭司的话里知道了部落当前的形势,还待开口,忽然动了动鼻子,小跑着赶回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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