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联姻炮灰他只想离婚by猫机
猫机  发于:2025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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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祈凝举着手机,面露错愕,又定睛确认了眼沈时庭所在房间的房号,好一会儿才缓缓垂下了手。
沈时庭冲她点了下头以示打招呼,然后对服务员说:“不用送进去了,给我吧,里边的人还没睡醒。”
里边的人还没睡醒?
汪祈凝眯起眼:“这是小惟的房间,你们昨晚睡一起?”
沈时庭平淡道:“嗯,很奇怪么?”
汪祈凝靠在门框上,挑起眉:“不奇怪么?”
沈时庭拿了两盒牛奶,两颗水煮蛋,一大份吐司和培根,淡然地说:“我们在家也睡一起。”
“在家?你们同居?”
“我们结婚了。”
汪祈凝久久没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们结、结婚了?”
“我以为你知道。”沈时庭端起餐盘,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他没告诉过你么?”
汪祈凝:“……”
沈时庭转身进了房间,又悄然关上了房门。汪祈凝跟木头似的倚在门框上,好一会儿才恍然般苦笑了一声。
这两人的关系,她确实早就看出了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具体哪儿不对劲,两人之间好像介于一种朋友却又不仅仅是朋友的微妙关系中。
她也确实对余幼惟很感兴趣,所以有一股类似于侥幸心理的倔劲儿拽着她不愿意去深想罢了。
不过她看得出来,余幼惟是一点都没明白她的意思。
也好,省得尴尬了。
余幼惟是被食物的香气给馋醒的。
他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头顶乱毛,睡眼迷糊,嗓音还带着早起特有的沙哑:“……沈时庭,是香肠的味道嘛?”
沈时庭站在餐桌前,将香肠切成片摆在盘子里,闻声回头看了几秒,不由低嗤了声:“鼻子倒是灵。”
余幼惟就穿了个小裤衩,光溜溜的,寻着味道就爬了过去。
沈时庭别开视线:“先穿好衣服。”
“哦。”余幼惟又缩回去,“又忘了,对不起。”
余幼惟穿好衣服,洗漱完,乖乖巧巧地坐到餐桌前,等着沈时庭把属于他的餐盘摆到他面前,这才拿起筷子开动,吃得心满意足:“谢谢你bro~让我醒来就吃到这么美味的早餐~”
沈时庭面露嫌弃:“都八点了,真能睡。”
“我这是严格遵守八小时睡眠制,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像个永动机呀。”
余幼惟啃了两片吐司,瞄到一旁的手机亮了,拿起来发现是汪祈凝发来的消息。
汪祈凝:我要回A市了,先走咯
余幼惟:不是说要在这儿玩几天嘛?
汪祈凝:临时有事,谢谢你这一天的陪玩,我玩得很开心,以后常联系呀
余幼惟:好哦,常联系(^V^)
余幼惟放下手机。
别的剧情走向都能改变,怎么沈时庭的感情线却改变失败了呢?
是哪一步出了差错?
余幼惟叹了口气,表情难掩失望。
“怎么了?”
“汪小姐走了,回A市了。”
沈时庭懒懒地掀起眼皮:“舍不得?”
余幼惟纳闷:“我干嘛舍不得?”
沈时庭又垂下眼皮,慢条斯理地切培根:“我怎么知道。”
余幼惟觉得沈时庭这话阴阳怪气的,又不知道哪里怪。
“等等。”余幼惟震惊,“你不会以为我喜欢汪祈凝吧?”
沈时庭漫不经心:“不是么。”
“当然不是啊!不对,不是你喜欢她这个类型嘛!我是为了你啊!你也太不争气了吧!”
沈时庭眉梢轻轻抬了一下,又说:“你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她?”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啊!”
“所以你想干什么?”
“撮合你们啊!这么明显!”
“……”
沈时庭极度无语:“还没离婚,你倒是比我急。”
余幼惟:“迟早的事儿嘛,而且我们是开放式婚姻,不离婚也不影响你谈恋爱啊,你要是喜欢,你就勇敢大胆地上……”
“不喜欢。”沈时庭淡淡道,“吃你的饭。”
“……哼,嘴硬。”
今天是周天,两人从雪山回到市区,沈时庭就接到了沈家老爷子的电话。
电话里,老爷子沈栾提到了余幼惟,要沈时庭带余幼惟回老宅吃饭。
上次在拍卖会会场,沈菡就提过这件事情,但是沈时庭拒绝了。余幼惟想,沈时庭从来都没承认过他的身份,不想带他回去也正常。
毕竟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他们两只强扭的瓜,往那一坐,就是现成的笑话。
沈时庭以“我问问他再回复您”为由,挂断了电话。
余幼惟知道这都就是委婉拒绝的借口,就比如有的人说回头再见就不会再见了。
没料到沈时庭还真开口问:“我爷爷让我们回老宅吃顿饭,你方便么?”
余幼惟有点懵:“不是我方不方便,是你需要我方便还是不方便呀?”
沈时庭愣了下:“看你时间,还有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余幼惟垂下眼皮仔细琢磨。
以沈时庭那张毒嘴,如果不想带他回去就直说了,那现在就是需要他陪着回去做做戏的意思呗。
余幼惟瞬间有种肩负大任的使命感:“我当然愿意呀。你放心,你需要什么剧本我都有!”
沈时庭:“……顺其自然就好。”
余幼惟往衣帽间走:“顺其自然可不行,就我们现在这种半生不熟的相处,你家里人一看,就知道我们关系很差,就会以为你在余家受冷落,你那些亲戚啊就会笑话你。”
沈时庭默默看着衣帽间里余幼惟:“你觉得我们关系很差?”
“不然嘞?我们关系很好过嘛?你看我穿这件衣服行嘛?”
沈时庭安静了一瞬:“挺好的。”
“那我就穿这件。”余幼惟挑了件白色毛衣,“这件看起来温婉一些,不张扬,跟攻气十足的沈时庭最配啦。对了,你想好剧本了嘛?咱们选恩爱甜蜜剧本?还是选相敬如宾剧本?”
沈时庭走过去,散懒地倚靠在门框上,问:“恩爱甜蜜剧本是什么样?”
“就是时时刻刻黏在一起,眼里只有对方,说甜言蜜语,我喊你老公,你喊我宝贝~”余幼惟被自己的脑补搞害羞了,“哎呀,我觉得你可能不太适合这种,光我一个人演会很尴尬,你也不会让我贴贴的。”
余幼惟想了想:“不过相敬如宾的剧本,也会显得很生分啊,真的很难选。”
沈时庭沉默着没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那熟一点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余幼惟发现沈时庭今天话有点多,居然会主动往下抛话头了。
“嗯……”余幼惟试探性地说:“比如你对我多一丢丢信任?也不用把什么事儿都分得那么清,偶尔也能聊聊天,开开玩笑,就像朋友那样相处叭。”
沈时庭垂眸,似乎在思考。
“我戴个什么样的胸针呢?”余幼惟看着整整一排胸针犯了难,心想有钱也有烦恼,“要不这个吧,看起来成熟稳重一点。”
沈时庭走过来看了一眼,从中拿起了一只可爱的小熊胸针,说:“这个吧。”
余幼惟迟疑道:“戴这个,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幼稚呀?”
沈时庭靠近了一步。
余幼惟忽地愣了下,只见沈时庭站在他面前,仔细地将胸针别到了他胸口处,轻声说:“做你自己就好。”

余幼惟愣了片刻, 缓缓冒出一句:“啊?”
沈时庭垂下手指,看着他:“不需要什么剧本,做你自己就好。”
余幼惟懵懵地点点头:“……噢。”
他换好衣服出来, 想了想又说:“对了,我给爷爷带什么礼物好呀?”
我好穷的呀……很难够上你们豪门的档次。
沈时庭倚靠在沙发上, 闻言撩起眼皮:“什么都不用准备。”
“那不行啊,这样空手回去, 你会被笑话的。”
“你还有钱么?”
“我……我的卡在你那里,有多少你不是知道嘛……”
沈时庭低嗤了一声, 站起身来:“上次我们去的老宅的收藏馆里, 有不少古董, 挑一个送过去就行了。”
余幼惟一惊:“那些都是你的私人收藏, 肯定不行啊!”
“收藏了就是这么用的, 而且我知道老爷子喜欢什么。你再去准备别的也来不及了,就这么办吧。”沈时庭提醒,“愣着干什么,走了。”
余幼惟心痛地跟了上去。
沈时庭那些藏品每个都价值不菲, 他这得打多少工才能还得起这笔债啊。
“没让你还。”沈时庭仿佛能听到他在想什么,回头看他,“你送我的那幅画价值百万, 反而是我还欠着你。”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沈时庭顿了下, “而且你不是说, 不用分那么清楚么。”
余幼惟看着沈时庭的背影,站在楼梯口愣怔了好几秒。
沈时庭这句话……是在回应他说的, 熟一点的关系吗?
是吧是吧?
余幼惟眉眼间的笑意一点一点浮现, 不明就里地欢快起来, 他三步并做两步, 跃过几阶台阶,扑上前去从身后勾住了沈时庭的脖子:“不分那么清楚?那我们现在算朋友咯?”
沈时庭被他撞得踉跄了下,余幼惟跟狗狗似的往他身上贴,沈时庭嫌弃地将人往下拽:“自己没脚么?松手。”
“嗯~~沈时庭你人真好~~”
“不松手把你扔下去。”
这是余幼惟第一次进沈宅。
建筑典雅气派,是一种大家别院的气息,看起来好有文化韵味啊。
然而两人才迈进庭院,只听闻一声狗吠声,不知道从哪蹿出来一只通体雪白的大型犬,径直朝着余幼惟扑了过来,速度太快,余幼惟还没来得及闪躲,狗已经扑到他眼前了——
电光火石间他手臂被拽了一下,一道力度揽着他的肩膀将他护进了怀里。
“大白!你怎么乱跑乱窜的!”计舒阳从宅内气定神闲地走出来,招招手将狗招了过去。
余幼惟吓得心脏狂跳,从沈时庭怀里缓缓抬起头。
沈时庭锋利的轮廓极其冷冽,紧紧皱着眉头:“哪来的狗!”
计舒阳嬉皮笑脸地揉了揉大狗的脑袋:“哥,这是我新养的爱犬。不好意思啊,吓到余少爷了。不过狗就是畜生,又不通人性,只能辨别谁是主人谁是外人,它哪知道规矩呀……”
“你也知道它不懂规矩,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不给我赶出去!”
没料到沈时庭会发这么大的火,计舒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而且他一个私生子,从他得知自己是沈家血脉那天起,沈家老爷子就特别不待见他,常骂他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沈时庭这明显是指桑骂槐。
计舒阳大气不敢吭,他紧紧咬着牙,牵着狗退到了一旁。
沈栾杵着拐杖走出来:“什么动静?”
沈时庭缓缓松开余幼惟,点头问好:“爷爷。”
余幼惟看着眼前这位头发鬓白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愣了一下,也忙跟着问好:“爷爷好。”
“回来了。都还没进院子,这是怎么了?”沈栾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计舒阳,脸色不悦,“狗不栓狗绳,你想干什么?”
计舒阳不服气:“大白平时挺乖的,谁知道见了外人……”
“外人?我看你是真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沈时庭语气凌厉,“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想把狗留下,你就滚出去。”
沈菡站在老爷子身后,插嘴道:“时庭,再怎么着也是血肉至亲,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你先问他怎么做事。”
“小阳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行了。”沈栾怒视计舒阳,“还不把你的狗牵出去!”
计舒阳顶着猪肝脸,憋得胸口阵阵起伏。
要不是沈菡这个姑姑一直帮着他,他连沈家的大门都进不了。
无权无势,连大喘气都不敢,也就敢搞点小动作,想着拿狗吓吓余幼惟,让他原形毕露大喊大叫失了礼数,在沈家人面前丢个脸,那也算是下了沈时庭的面子。
谁知道这人不仅不像传闻中那般易怒暴躁,沈时庭居然还护着他。
计舒阳牵着狗离开了庭院,余幼惟这才松了口气。
他安静地站在沈时庭身边,仿佛头上是铜墙铁壁,安全感满满啊。
你好帅啊沈时庭~
不过沈时庭这副样子,还真有种黑化边缘的气势。余幼惟在心里抖了抖。
沈时庭垂眸:“吓到了?”
余幼惟挺起胸膛:“我才没那么胆小,你不要小瞧我。”
沈时庭嫌弃:“看你刚才那副呆样。”
“……你不许说了!”
饭桌上。
沈栾坐在主位,他简单跟余幼惟寒暄了几句,向他家人问好,还提到了余幼惟送的古董茶具,沈栾说他很喜欢。
余幼惟只能心虚地表示这是沈时庭给他的建议,没好意思说这是您自己的孙子监守自盗。
余幼惟说话总是礼貌谦逊,一副听话乖巧的模样。
这倒让沈栾有些意外。
当初答应联姻之前,他是派人去调查过余幼惟的,都说是他是个纨绔子,打架斗殴脾气暴躁。
看来这些传言有失偏颇了。
老爷子发话,终于可以开动了。
余幼惟馋得两眼放光,每道菜都很精致,但是份量都好少啊,感觉夹一筷子就没了……这样多不好啊,于是他压抑住馋虫,先把筷子伸向了份量大的菜。
一筷子下去,夹了块白色的食物,本以为是芋头,结果吃到嘴里居然是生姜。
你们豪门吃饭都是用来装饰的嘛!余家吃饭不这样啊!
他辣得五官都快绷不住了,又不好意思吐出来。
沈菡见状笑问:“小惟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余幼惟绷着脸,微笑着摇摇头。
沈时庭看了他一眼,拿起盘子递到他面前,说:“吐出来吧。”
余幼惟瞪着大眼睛,心说这样好粗鲁的啊!这么多人看着!
“没关系的。”沈时庭把盘子偏到了一侧,不至于让他对着那么多人吐东西。余幼惟偏过头将生姜吐了出来,冲沈时庭投去感激的眼神。
沈时庭把盘子拿开,站在身后的佣人立马上前接走了。
怎么你们家吃饭这么讲究啊。
开动后饭桌上就没人说话了,一家子都像是哑巴一样。
跟古代宫中皇家家宴似的,皇帝不发话,子孙们都只能闭口不言。
沈时庭居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难怪嘴像上了封条,一个字能说完绝不说两个字。
余幼惟愈发拘谨了。
看得见,吃不着。
小余默默吞口水。
就见沈时庭默默将那盘他盯了好久的松露焗虾球挪到了他面前。
余幼惟再次投去感激的眼神,只见沈时庭垂眸吃饭,仿佛无事发生。
片刻,沈栾终于开口了,不过是问沈时庭生意上的事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气氛没那么寂静了,余幼惟这才抓紧机会多吃几口。
他够过来一盘鲜能多汁的牛排,由于牛排块头很小,他直接用筷子夹起来就往嘴里送。
这时沈菡笑了一声:“听闻余小少爷不拘小节,为人随性,果然如此啊,我还是头一回见人吃牛排不用刀切的。”
余幼惟一听,默默放下了快要到嘴的牛排。
就听旁边传来沈时庭的反问:“不切一下有毒?”
沈菡顿时面露尴尬,笑了一下:“开个玩笑嘛,这么吃当然没问题。不过这才两个月的时间,你倒是像变了个人似的。”
沈时庭没接她的话。
沈栾也笑着跟余幼惟说:“自家人吃饭,不用那么讲究,你就用筷子吃。”
余幼惟眯起眼睛笑:“谢谢爷爷。”
还有谢谢你哦沈时庭。
小余悄悄在心里说。
晚饭结束。
他们居然还要喝茶!余幼惟坐不住了,借口说要去上了厕所,立马有佣人过来指引。
上完厕所,他笑着让佣人不用跟着他了,他随便走走消消食。
没人盯着,他这才放松了一点。
哇,这种百年大家族的媳妇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还好原主有先见之明把沈时庭拐到余家去了。
他溜达着,穿过凉亭,来到了一处静书室。
往里探头一看,有个五六岁样子的小子正趴在桌上睡觉,听到动静猛地惊醒,回过头来怒目而视:“你是谁?!”
余幼惟尴尬一笑:“我经过,经过。”
那小子却说:“你是我妈派来盯着我写字的吧?我只是打了个盹,没有偷懒!”
余幼惟琢磨了一下,走了进去。
桌上铺满了宣纸,上面的字迹早已经干透了,旁边砚台里的墨水也都发干了,一看就是偷懒了许久。
余幼惟拿起一张观赏了片刻,看到底下落款是“范其”。
沈菡的儿子?
余幼惟问:“你怎么没去吃晚饭?”
范其抿了下唇,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纸:“要你管!”
脾气真大。
余幼惟也不跟他生气,看向桌上的纸张,说:“你这样写不对。”
范其立马瞪眼:“你懂什么!”
余幼惟的奶奶最爱的就是书法了,奶奶就常跟他说,研习书法修身养性,能练眼练心练神。他从小耳濡目染,还真懂一点。
余幼惟冲他哼笑了一声。
沈时庭看了眼时间,发现余幼惟这一去许久没回来,准备起身去找。
“少爷。”旁边的佣人提醒说:“余少爷朝静书室去了。”
沈菡一听,忙对老爷子说:“爸,小其这段时间苦练书法,就想着什么时候能请您指点一二,他这会儿就在静书室练字呢,要不我陪您一起去看看?”
沈菡心想总算抓住了一个表现的机会。
沈栾点点头,又叹气:“小其这孩子倒是上进,就是啊资质平平,是该多下点功夫。”
沈菡一下又尬住了。
一行人往静书室走。
沈时庭边走边四下查看也没见到他的身影,正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就听到静书室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写出来的字怎么这么粗壮?你看你这墨研得也太浓了,谁教你这么研磨的?”
“国学老师。”
“老师肯定不是这么教的,是你没学好吧。”
“你胡说!老师就是这么教的!”
沈菡一听,忙加快了脚步,然后便在门口停住了。
沈时庭和沈栾来到门口才发现,余幼惟正握着范其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
“写的时候要头正身直,手臂展开。手指呢要握实了,掌心要空,手腕发力。”
“知道为什么你的字看起来这么小气扭捏么?你得讲究布白均匀呀,看这个地方,笔画要分布均匀了,每个笔画之间空白的空间,分割也要尽量平均。”
“还有长短粗细不要那么生硬,每个字都要有主次之分。你看这个字,提笔重那么落笔就要轻,两头重中间就要轻。字不是照着画出来的,你可以按照自己的习惯随意变换,这样才会比较有灵气。”
沈时庭目光默默落在余幼惟身上。
身上的纯白毛衣衬得他恬静乖巧,胸前的小熊胸针又显出了几分可爱,他垂着眸,神情认真,在小孩面前,倒是有点大人模样。
沈栾笑着走进去:“原来小惟这么懂书法。”
余幼惟看到沈栾进来,忙松开了范其的手。
沈栾身后还跟着表情一眼难尽的沈菡,以及看不出什么表情的沈时庭。余幼惟站到一旁谦虚地说:“略知皮毛而已,爷爷见笑了。”
“你这可不是知道点皮毛,一看就是认真学过的。”沈栾那起余幼惟写的字,“舒展挺拔,大气又精神,很有灵气啊,真是不错。小其啊,你得好好学习学习。”
范其绷着嘴角立在一旁。沈菡忙把他拉过来,一改之前的态度,对余幼惟笑脸相迎:“其其,听到外公的话了没有?多跟余少爷学学,刚才余少爷教你的,都记住了没有?”
“……哪有那么容易记住。”
“人家都学得会,怎么就你学不会?”
“国学老师都说了我没这个天赋,你偏要我学!”
“范其!反了天了你,敢跟妈妈顶嘴?”
见沈菡要动手,余幼惟忙把范其拉到跟前,对沈菡说:“姑姑,他才多大呀,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您越逼着他学,只会让他学得越生硬。”
沈菡一下就哑火了。
沈时庭伸手拍了下范其的脑袋。
范其一见到沈时庭,立马跟活了似的往他跟前凑,低声抱怨:“表哥,你怎么才回来?我听阿姨们说,你入赘到别人家去了,那你以后还是不是我表哥?”
沈时庭语塞了一瞬:“是。”
“他就是跟你结婚那个人吗?”范其指着余幼惟。
余幼惟咧嘴一笑,心说对对对我就是骗走你表哥的那个人。
沈时庭也朝这边看过来。
沈栾不悦地斥责:“没大没小,这是你表哥的先生,你得喊哥。”
范其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眼余幼惟,瘪着嘴哼哼:“可阿姨们说那个人又坏又蠢。”
沈栾和沈时庭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沈菡吓得忙上前训斥范其:“谁跟你说的!那些佣人没事儿干私下嚼什么烂舌根,把孩子都教坏了。”
“你的儿子你自己教不好,怪别人做什么!”
“……是,爸。”
余幼惟一口血飚到胸口。
只听沈时庭严肃地说:“不信外人言,只信亲眼所见,老师没教过吗?”
“哦。”范其羞愧地低下了头。
“还不道歉?”
范其瞄了眼余幼惟:“……对不起。”
余幼惟咧嘴一笑:“没关系哦。”
羞愧的不止范其,还有之前处处对余幼惟有偏见的沈菡,沈时庭这句话仿佛给了她一巴掌,羞得她抬不起头。
离开时,余幼惟凑近沈时庭:“你表弟真听你的话。”
“他怕我。”
“他不是怕你,是你太有魅力啦~”
沈时庭侧眸,对上余幼惟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愣了一瞬,别开了视线:“什么魅力?”
“比如你维护老婆的样子,就很有魅力呀,更何况我还只是你的假老婆。等你将来有了真老婆,你一定是宠老婆的好男人~”
沈时庭看了他一眼。
余幼惟乐颠颠的,显得没心没肺,踩在鹅卵石上差点别倒,沈时庭手疾眼快拽了他一把,面无表情地说:“专心走路,少想这些有的没的。”
虽然沈栾挽留了,但两人没在沈家过夜。
晚上回到余家别墅。
两人刚才车,就见另外一辆黑车缓缓停在了大门口。
余幼惟一把拽住沈时庭,邀请他探头探脑地吃瓜。
只见从副驾驶下来的,是他大哥余顾。
余幼惟一秒垮了脸。
上次他一百多万拍下那副藏品,被余顾训斥了一顿,还断了他的生活费,余幼惟还记着仇呢。
他抓着沈时庭就转身:“我们走!”
“小惟!”
关子仟的声音。
余幼惟又转头,看到从驾驶位下来的人居然是关子仟?
关子仟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衣,最上边两个纽扣是散着的,露出一截白皙的胸膛,跟余顾那副修身得体的西装一比,显得随意而性感。
不愧是明星,啧,好看。
他单手搭着车门,露出笑来:“没看到我啊?怎么都不打声招呼?”
余幼惟挤出微笑:“我还以为某人又换车了,原来是你呀。你怎么跟他一起回来?”
“我送我老板回家啊。”
“他有司机啊。”
“司机请假了。”
“他还有助理啊。”
“他助理有别的工作要忙。”
“别人也能送啊,为什么是你送?”
关子仟气笑了:“你这刨根问底的架势,你想干嘛啊?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儿。啊对,你刚刚喊你哥什么?某人?”
余幼惟哼了一声。
某人冷冷地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像一座富有情绪的雕塑。
关子仟看向雕塑:“你又把我们小惟怎么着了?”
余顾板着脸:“他翅膀硬了,我能把他怎么着?何况他还有人护着。你少管闲事,赶紧回吧。”
“这都九点了,我不回了,你给我弄个地儿睡。”
“没地儿。”
“那我就睡你屋。”
“……做梦。”
关子仟也不客气,关上车门,大喇喇地往这边走,又问余幼惟:“对了,你们这是从哪回来?”
余幼惟:“回沈家老宅吃了个饭。”
“回门啊?这么大的喜事儿!恭喜啊!”
“不是回门!”
“就是回门啊!”
“你不要乱说!”
“这种事为什么要否认!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
两只鹅在那面对面、你一言我一语地咯咯叫,沈时庭听着皱起了眉。
他一把拽住余幼惟的后领往别墅被拖:“走了,我有话问你。”
关子仟继续在后面笑:“哇你老公生气了!”
余幼惟被揪着走,还不服气地扭过头来:“他没有生气!他只是脸臭!你不要乱说!”
“就是生气了,就是就是!”
“%R^^&!!!”
被揪回房间,余幼惟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眨巴眼看沈时庭:“你要问我什么呀?”
沈时庭脱下西装外套,修长的手指随手扯掉了领带,衬衣下隐约露出两道锁骨。
他冷淡的薄唇习惯性地抿着,那样居高临下地看过来时,有种令人不自觉屏住呼吸的压迫感。
余幼惟羞涩地垂下眼睛:“你不要一回家就,又脱衣服又解领带的,好涩啊~”
沈时庭:“……”
沈时庭沉默了片刻,说:“你不是挺爱看?”
余幼惟愣了下,沈时庭这是……在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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