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抓起书包，匆匆赶了过去。
他赶到霍与川公司时，见他爸还悠哉游哉地在门口溜达，其他几个保安也在大厅。
林渺急道：“你们怎么没上去保护霍与川啊？”
林建兴：“小霍没叫啊。”
林渺气死了，“他要是再被打，就让他把你炒了。”
林建兴：“......”
林渺搭电梯上了楼，在霍与川办公室门口偷偷往里看，见有个人浑身缠着纱布，跟个木乃伊似的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大概是保镖吧。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霍与川，我警告你，要是再敢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霍与川没理他。
霍成栋有点怵他，没敢再要当什么副总，降低要求道：“那......那什么部门经理也行。”
霍与川：“那去当保安。”
“什么？！”霍成栋震惊又愤怒，“你让我去看大门？！”
他差点要跳起来，但没成功，又怒道：“保安算什么东西，你竟敢让我去当保安？！”
林渺顿时生气了，一把推开了门，“保安怎么了？保安也是工作挣钱的，比你好多了！”
霍成栋被他吓了一跳，见他气乎乎的，问他：“你是保安？”
林渺：“不是。”
那生什么气，还以为踩你尾巴了。霍成栋又转头去看霍与川，“反正我不当保安！”
霍与川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丢给他，说：“你要是能签下这份合同，就给你当经理。”
霍成栋看也没看，高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不就是一份合同，签就签！”
他信心十足，又神气地坐着轮椅走了，出门前还回头警告道：“说话要算话！”
林渺挡在霍与川办公桌前，像个小保安似的。
霍与川走到他身后，“来保护我的？”
林渺见霍成栋走了，才松了口气，“你怎么不叫保安上来啊，他们打你怎么办？”
霍与川：“不是有你？”
“我又不太会打架。”林渺想想都有点害怕，刚才那些保镖，一个比一个壮，大概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晃吧。
霍与川微低下头看他，“那你还一个人就跑上来？”
“我爸他们不肯上来啊，说你没叫他们。”林渺一路赶过来，口都渴了，想去找水喝，却见霍与川的桌上摊着一份文件，好像是工资明细。
他随意一瞥，就见小郑那一栏写着30万。
“小郑一个月工资30万？！”林渺眼睛都瞪圆了。
霍与川点点头。
林渺：“我两年才30万，就抵他一个月？！”
所以霍与川是只对我一个人抠门吗？！
霍与川看了他一眼，“干什么？”
林渺想了想，好像除了陪霍与川睡觉这件事，其他都让陈姨跟小郑干了。
他撇了撇嘴，“那能不能让陈姨和小郑分一点给我干？”
霍与川没反对，只说：“那你问问陈姨和小郑。”
于是林渺给陈姨打电话，“陈姨，以后家里的地我来扫吧。”
陈姨当即就呜呜地哭了，“是嫌弃陈姨扫得不干净吗？”
林渺急忙说：“不是！我没有......”
“那陈姨以后都扫三遍，不，扫四遍！”陈姨十分凄凉地说，“你不要嫌弃陈姨，好吗？”
然后林渺就花了半个小时安慰陈姨，并发誓绝不会动家里的扫帚、拖把一根汗毛，才把陈姨哄好了。
他又给小郑打电话，问他可以分一点活给自己干吗？
小郑说：“可以。”
林渺眼睛一亮，又听见他说：“但不能减工资。”
林渺转头去问霍与川，“他说不能减工资。”
霍与川：“那你就没工资。”
林渺：“......”那我还干什么活？！
林渺立马挂了电话。
没多久，陈姨送来了午饭，临走前拉着林渺的手，泪眼婆娑地说，今天家里的地扫了四遍，很干净的。
林渺简直想掐死今天打电话的自己。
他又花了半个小时，才哄得陈姨眉开眼笑地走了，且以后地也扫一遍就好了。
他说了太多话，累得吃完饭就想陪霍与川睡午觉了。
霍与川办公室里有个休息间，也放了一张很软的床，林渺两眼一闭就钻被子里了。
过了一会儿，霍与川也躺了进来。
林渺睡意朦胧中，忽然想起这几天好像没听霍与川说过赵小姐了，又忍不住睁开眼问：“霍与川，你跟赵小姐，怎么样了？”
霍与川拉起被子盖住他，“你这么八卦？”
林渺把脸从被子里挣出来，“就是，有一点点好奇嘛。”
霍与川：“没怎么样。”
“赵小姐那么漂亮，你都不喜欢啊？”林渺蓦地灵光一闪，“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霍与川没说话，没否认。
“谁啊？我认识吗？”林渺突然不困了，“你告白了吗？”
霍与川：“没有。”
林渺：“为什么没告白啊？”
霍与川又不说话了，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林渺喊了他几声，等得又困了，昏昏沉沉中才听见他说：“再等等。”
林渺迷迷糊糊问：“等什么？”
霍与川声音很低，低得林渺几乎没听清。
“等他也喜欢我。”
林渺这一觉睡到三点多才醒，霍与川早已在隔壁办公了。
林渺下午没课，但晚上有课。
他本想先回学校，晚上就在饭堂吃了，然后去上课。
可他收拾好书包，霍与川却突然问他，“吃西餐吗？”
林渺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霍与川说，他朋友新开了一家西餐厅，今晚开业，请了一些人，可以免费吃。
林渺抱着书包纠结了一下，然后搬了张椅子坐在霍与川旁边，玩他的电脑。
于是，进来签文件的员工就看见自家老板被挤到桌子边去了。
大家见怪不怪，知道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学生经常来找霍与川，不用预约，不用登记，来了就可以直接上老板办公室。
傍晚六点时，林渺跟着霍与川去了那家新开的西餐厅。
装修风格看起来很精致高档，是林渺一个人不敢进去的那种。
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人，见霍与川进来，堆满了笑过来打招呼，给他们安排了一个视野开阔，又安静一点的位置。
林渺一心吃饭，上菜后就没怎么注意餐厅里的情况了，只记得上了什么菜，哪一道最好吃。
等他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发现餐厅里多了不少人，贺从山也来了，好像还喝了酒，过来打招呼的时候有点醉醺醺的。
上课时间快到了，霍与川打了电话叫小郑送林渺去学校。
“让小郑也捎我一程，”贺从山有些疲惫地说，“我先回去了，这几天没睡好，头疼。”
霍与川：“做贼去了？”
贺从山没好气道：“是啊，偷人去了。”
他去跟老板说了几句，然后跟林渺一起上了小郑的车，“先送小林去学校。”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校门口停下。林渺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却见贺从山这半醉的人比他还快，一下子就蹿出去了。
“老板......”
他从车窗看出去，见他们数学老师抱着本书从大门走出来，明亮的路灯下，银色的细框眼镜映着点光。
贺从山走过去，抬手就捂住了他的鼻口，泛着酒气一笑，“找到你了。”
余近晚浑身僵了一下，退开一步，低声说：“你认错人了。”
贺从山怀疑地看着他，“认错人？”
门口人来人往的，余近晚抬脚就走，没走几步又被贺从山一把抓住，“喂，你等等......”
林渺见贺从山拉拉扯扯，跟个恶霸似的，还以为他发酒疯了，急忙喊小郑过去按住他，“不然会被保安打的！”
“我没发酒疯！”贺从山抓着人不放，喊声引得不少人看了过来，林渺连忙拉着他们往一旁的树后躲了躲。
“你......你真的认错人了，”余近晚微低着头，挣了挣手腕，“你放开......”
贺从山直勾勾地盯着他，突然一手掐住他的下巴，猛地就亲了一下。
“没认错！”他斩钉截铁道，“就是这个嘴！”
余近晚，林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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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快乐！
余近晚怔了好一会儿，像被烫着了似的，从脸红到了耳根。
“我......不是......”他有些不知所措，用力挣开贺从山的手就要走。
贺从山怕他又跑了，大手一揽就把人抱住了，吓得余近晚一个激灵，抬手又甩了贺从山一巴掌。
林渺焦急地看看他老师，又看看他老板---霍与川，怎么办啊，我该帮谁呀？
还有上课好像要迟到了！
贺从山却没生气，反倒更高兴了，“对了！就是这个巴掌！”
林渺：“......”
贺老板怎么跟疯了一样？
余近晚却像受惊的鹿，瞥见偶尔路过的人，更慌了，挣扎道：“放开，我......我喊保安了。”
林渺急忙跟小郑把贺从山拉开，“老师对不起，老板他喝多了。”
贺从山反驳道：“我没喝多，没认错！”
然后就被小郑无情地拖走了。
林渺替贺从山道完歉，又匆忙赶去上课。
他在休息的间隙发消息跟霍与川告状，“贺老板发酒疯，欺负余老师！”
霍与川回了个问号。
林渺：“他亲余老师！”
霍与川：“那让你老师打死他。”
“打了，”林渺说，“贺老板脸又肿了。”
霍与川完全不管贺从山的死活，“打得好。”
林渺顿了一下，又问：“他是喜欢余老师吗？”
霍与川：“不知道。”
林渺又想起中午霍与川没回答的问题，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你喜欢的人是谁啊？”
隔了一会儿，霍与川回道：“不要那么八卦。”
说一下都不行，林渺腹诽道，小气。
小气的霍与川没几天又要去出差了，临走前让林渺有什么需要跟陈姨说。
林渺想了想，说：“那我先回寝室吧。你不在家，陈姨他们晚上也不在这边，只有我一个人。”
霍与川也没反对，只说：“有事打电话。”
他带着小郑去c市出差，林渺回了学校，恰逢第二天周卓他们有场篮球赛。
林渺去给他们加油，在周卓他们拿到奖杯回宿舍后，激动地给霍与川打了视频。
“霍与川，你看！”他高兴地说，“这是周卓他们赢的奖杯！”
霍与川点点头，称赞道：“厉害。”
然后就看见蒋乐明和周卓光着膀子走了过去。
霍与川：“......他们怎么不穿衣服？”
“太热了，”林渺说，“周卓刚打完球，蒋乐明喊加油喊得满头大汗......大家热的时候都这样的。”
霍与川：“你也这样？”
林渺：“对啊。”
霍与川没说话。
林渺觉得霍与川可能是不太习惯看别人不穿衣服，就挂了视频，跟他发消息。
“你出差怎么样了？”
霍与川：“睡不着。”
林渺：“啊？”
霍与川的睡眠已经好了很多，之前也偶尔会出差，虽说没有睡得很好，但也是能睡几个小时的。
“一整夜都没睡着吗？”
霍与川：“嗯。”
那怎么办？c市那么远，他又还要上课。
林渺纠结了一下，只能回道：“那你早点回来吧。”
“这周末可以回来吗？”
霍与川说：“要下周。”
林渺：“好吧，那你撑住[加油]！”
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对社会十分有用的人。
毕竟有个男人，离了他，觉都没法睡。
第三天是周五，林渺下午没课，想到霍与川在异地他乡睡都睡不好，还要忙着谈生意，担心他几天没睡晕过去。
于是，他偷偷订了去c市的票，想给霍与川一个惊喜。
况且c市很多好吃的，周末霍与川忙的话，他也可以自己去逛一逛。
他问过霍与川酒店的地址，到达酒店后给小郑打了电话，并叮嘱他不要跟霍与川说。
小郑有些惊讶，但还是把房卡给了他。
林渺悄悄刷开了房门，狗狗祟祟，轻手轻脚走了进去，想象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霍与川见到他时震惊的模样......
然后，他就见霍与川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睡得死死的。
林渺：“......”
我不在，你怎么还睡得这么香？！
林渺气死了，当即就要把霍与川晃醒，忍了忍，摸出手机就给霍与川发消息：“你一点都不需要我[发怒]！”
睡死了的霍与川并没有听到手机信息响。
林渺气乎乎地在床的另一边躺下，炯炯地盯着他。
霍与川眉头紧皱，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梦，额上甚至冒出了细汗。
林渺抿了抿唇，喊了他几声：“霍与川......”
好一会儿，霍与川才缓缓睁开了眼。
他似乎还沉浸在混乱的梦里，有些发怔地看着眼前人。
林渺还没消气，有点阴阳怪气地说：“你睡得挺好啊......”
话音未落，霍与川骤然压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林渺整个人都呆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霍与川，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像有嗡嗡的轰鸣声。
他脑子混乱不清，却突然想，为什么贺老板亲一下就认出了余老师？
每个人的嘴巴亲起来都是不一样的吗？
霍与川的嘴巴，好热......
“唔......”
霍与川的吻急切又霸道，亲得林渺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嘴唇微微发麻，受不住地抬手拍了拍霍与川。
“霍与川......唔......”
身上的人一顿，慢慢放开了他。
林渺喘着气，脑子还是傻的。他唇齿张了张，喃喃问：“你......你干嘛亲我？”
霍与川眼神逐渐清明。他沉默半晌，面不改色道：“突然嘴巴痒。”
林渺：“......”
霍与川避开目光，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一说起这个，林渺又生气了，“你不是说睡不着吗？可我看你刚才明明睡着了！”
“不是睡着了，”霍与川眼也不眨地说，“是前两天没睡，累晕过去了。”
林渺拧着眉头，半信半疑，“真的吗？”
“嗯，”霍与川盯着他被吻得发红的唇，喉间滚了滚，问道，“你怕我睡不着，特意过来的？”
林渺哼哼了两声，说：“可我不在，你睡得也挺好的......”
“不好，”霍与川说，“会做噩梦。”
林渺想起他刚才冒冷汗的样子，确实像是做噩梦了，“你梦到什么了？”
霍与川顿了一下，说：“被狗咬，被鬼追。”
“这么惨啊，”林渺原谅了他一点，他记得小时候听妈妈说，人害怕的东西会反映在梦里，越害怕越会梦到，“你被狗咬过吗？”
霍与川：“......对。”
他凑过去，诚恳又有点可怜地说：“你不在，睡不好。”
林渺气又消了一大半，嘟囔道：“好吧，那你快睡吧，明天是不是还要谈生意？”
霍与川“嗯”了一声，看他自己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大概是一路赶来也很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暖黄的光落下，晕出他柔和的侧脸，又乖又安静。
霍与川看着他，忽然舍不得睡。
他没有想过林渺会来找他，尽管只是因为一个荒谬的谎言，也已经足够惊喜。本以为是混乱梦境里的自我幻想，自我拯救，却原来都是真的。
他最想见的人，就这样背着书包出现在他眼前。
霍与川看了很久，才摸过床头的手机，见小郑给他打过电话，估计是想提醒他，林渺来了，只是他没听到。
还有林渺的信息，说自己一点都不需要他，后边跟了一个很愤怒的表情。
霍与川指腹蹭过那个发怒的表情，打字道，很需要。
林渺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醒来时霍与川已经出门了，给他发了消息说酒店二楼有早餐。
他看到上边还有一条消息，是霍与川昨晚回复的，很需要。
林渺嘴角翘了翘，冷静一想，还是觉得亲嘴这事有点奇怪，想找人问一下。
他去网上发了个帖子，问：“好兄弟亲一下，正常吗？”
发完他就去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了。
等他再打开那个帖子时，见已经有不少人回复了，只是看着更奇怪了。
“不正常，要亲两下。”
“不正常，要do一下。”
“好兄弟都不给亲，还当什么兄弟？”
“反正关羽不会亲张飞。”
“正常啊，do一do也很正常。”
“正常啊，我每天起床都要抱着兄弟啃两口。”
然后就有人问：“只是啃两口吗？详细说说。”
“详细说说。”
“详细说说。”
......
之后就全跑去问那个抱着兄弟啃两口的了，没人再理他。
所以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啊？
林渺纠结了一下，问那个抱着兄弟啃两口的，“你们也是一起睡的吗？”
过了一会儿，那人回道：“对啊，睡前也要啃两口才睡。”
林渺：“......”你们真的是兄弟吗？
林渺找不到答案，只好去寝室群里问室友。
“你们......会亲自己的好兄弟吗？”
何聿：“？”
蒋乐明：“卧槽，兄弟你不会是要亲我吧？”
林渺想象了一下，皱着脸回道：“你好恶心。”
蒋乐明：“那你要亲谁？！”
林渺立马回道：“我没有。”
周卓：“比赛赢的时候见别人亲过。”
蒋乐明：“对对，我也见过！高兴地又抱又亲的！”
周卓：“你们也赢比赛了？”
林渺：“没有。”
周卓：“那为什么亲？”
林渺：“因为嘴巴痒。”
蒋乐明：“渺，你好可怕，嘴巴痒就亲兄弟。”
林渺：“不是我嘴巴痒！”
何聿：“那是谁亲你了？”
林渺一顿，没敢说是霍与川。
何聿又问：“那他也亲别人吗？”
别人？林渺一愣，是啊，霍与川嘴巴痒的时候，是不是也亲过别人？
他立即给霍与川发消息，“你嘴巴痒会亲小郑吗？”
“会亲贺老板吗？”
霍与川不知道是不是在忙，没有回复。
林渺想起之前霍与川说亲过，说不定就是嘴巴痒的时候见人就亲！
昨晚大概是自己刚好在这儿，他又没有别人可以亲。
要是昨晚他跟小郑一起睡，亲的就是小郑吧？
真是好随便的一个嘴巴！
于是，晚上霍与川回来时，就见林渺戴着个口罩坐在床上玩手机。
他抬手去摸他的额头，“感冒了？”
“不是，”林渺瞟了他一眼，问他，“你怎么没回我消息？”
霍与川脸不红，心不跳道：“没看到。”
林渺：“那你要是嘴巴又痒，会亲小郑吗？”
霍与川答非所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林渺踩着被子说：“我去叫小郑进来给你亲啊。”
霍与川：“骚扰员工是犯法的。”
林渺：“......”
“你没亲过小郑？”
霍与川解下领带，走向浴室，“没有。”
林渺嘀咕道：“那就是亲别人了......”
霍与川洗完澡出来，林渺已经睡了。他脸上还戴着口罩，侧身抱着被子，一只脚还压在被子上，睡裤被蹭得卷起了一些，露着小腿。
霍与川在床边坐下，听着他一起一伏的呼吸声，轻轻抬手摘下了他的口罩。
夜里寂静，霍与川微俯下*身，声音很低地说：“没亲别人。”
“啊？”床上的林渺猝然睁开了眼，“可你上次不是说亲过了吗？”
霍与川：“......”
“没有啊，”林渺说，“我就是看手机看累了，眯一下。”
霍与川默默拉过被子躺下，闭上眼说：“明天不许看手机了。”
林渺：“......”
看手机也要管啊？林渺懒得跟他争论，推了推他的手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霍与川没睁开眼，只是问：“什么问题？”
“你说没亲别人，”林渺说，“上次又说亲过了，到底亲没亲啊？”
霍与川没回答，侧过脸看他，“你很在意吗？”
林渺一噎，有点不自在地说：“也没有，就是你说话对不上，是不是骗我啊？”
霍与川淡淡道：“对，明天就把你骗去卖了。”
不说算了，林渺郁闷地摸了摸脸上的口罩，又控诉道：“那你摘我口罩干嘛？”
霍与川：“怕你闷着。”
林渺又把口罩戴了回去，不满地咕哝，“谁知道你会不会半夜嘴巴痒......”
霍与川一脸淡然，“有可能。”
林渺：“......”
“再亲要加钱！”
“哦，”霍与川问，“亲一次多少钱？”
林渺憋了憋，说：“一千！”
说完又觉得好像便宜了，改口说：“不是，两千！”
霍与川：“有点贵。”
贵你才不敢亲！林渺正沾沾自喜，就听见霍与川说：“算了一下，我的钱够亲到下辈子了。”
林渺：“......”
有钱了不起啊，还不是个小气鬼！
林渺十分怨念地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清晨。霍与川还没醒，跟他额头抵着额头，呼吸落在他的口罩边上。
林渺迷迷糊糊，想退开一点，却突然发现，霍与川的手摸在他屁股上！
林渺一个激灵，顿时坐了起来。
霍与川被这动静闹醒了，半睁着眼问：“怎么了？”
林渺：“你睡觉怎么摸我屁股？！”
霍与川一顿，又懒懒地说：“有吗？睡着了，不知道。”
林渺狐疑地看着他---所以是不小心的吗？
霍与川掀开被子下床，问他：“今天想出去玩吗？”
林渺点点头。
霍与川让他再睡一会儿，上午先处理工作，然后带他去吃午饭，下午一起出去逛一下，晚点给他订票回学校，明天要上课了。
可林渺睡不着。霍与川出门后，他在床上翻来滚去，最后爬起来给许玥发消息。
“我今天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没多久，许玥就回道：“什么事？！”
林渺：“霍与川睡觉的时候摸我屁股！”
许玥：“......你不是都给他抱着睡了，还怕他摸你屁股？”
林渺：“抱是抱，又不是抱屁股！”
许玥：“别的地方能抱，屁股不能抱？”
林渺愣了愣，“不......不能吧。”
许玥：“你们都睡了两年了，以前就没抱过屁股？”
以前？林渺皱着眉头想了想---没注意过，每天早上醒来，霍与川抱的是哪里？好像是腰，也好像有别的地方？
许玥又说：“还是你今天才发现？可能之前都不知道摸了多少次了！”
林渺：“......”
林渺突然觉得更可怕了。
他仔细一想，很多以前觉得没什么的，现在回头看看，又觉得有点怪怪的。
比如霍与川喜欢埋在他颈边睡觉，喜欢揉他的头发、捏他的脸，不喜欢吃甜的却知道哪里的蛋糕最好吃，那么小气却舍得带他去很贵的餐厅......
林渺越想越迷惑，霍与川这个人，好像真的很矛盾。
“我就说你要长点心呀，”许玥替他急道，“男孩子也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林渺：“可是，霍与川其实人挺好的......”
许玥：“谁家好人随便摸别人屁股啊？！”
林渺忍不住为霍与川辩白，“可能是不小心的。”
许玥：“那要是他下次不小心把你这样那样呢？”
“不会的，”林渺坚定道，“他有喜欢的人了。”
“有喜欢的人还摸你屁股？！”许玥更生气了，“呸，渣男！”
林渺更混乱了。
他想去找霍与川，早上霍与川说要在三楼会议室见个人。林渺到三楼时，见会议室门还关着，隐约有说话声，大概是他们还没聊完。
他只好去一楼溜达，等着他们出来。
三楼玻璃窗前，霍明哲看着在大厅晃了两圈，然后坐在高脚凳上，晃着腿玩手机的林渺，笑了笑，转头问一旁的霍与川，“他就是你不回去的理由？”
霍与川没什么情绪道：“跟你没关系。”
霍明哲：“脾气这么臭，会没老婆的。”
霍与川：“不用你操心。”
霍明哲轻摇了摇头，又问：“听说你把成栋打了。”
霍与川：“他自找的。”
“他向来头脑简单，”霍明哲道，“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霍与川：“那就让他滚回去，别来烦我。”
“行，”霍明哲叹气道，“怎么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家和万事兴嘛。”
霍与川嗤笑一声，“这话你自己信吗？”
霍明哲不置可否，转身往门外走，“走了。”
林渺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响，转脸一看，见霍与川走了出来。
他高兴地从凳子上跳下来，“霍与川！”
却见霍与川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那人跟霍与川长得有几分像，只是看着斯文儒雅些，笑起来很和善的样子。
“你好，”他朝林渺伸出手，“我是与川的大哥，霍明哲。”
“你、你好，我叫林渺。”林渺手刚伸出去，就被霍与川一把抓住了。
“没什么事就快走。”霍与川无情赶人，拉着林渺就要走。
“林同学。”霍明哲忽然喊住了林渺。
林渺回过头，听见他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林渺一头雾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