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小气by长烟 CP
长烟  发于:2025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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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与川坐在餐桌前,不紧不慢咬了一口三明治,“是不是做梦咬自己了?”
林渺想了想,没想起来昨晚做了什么梦,“不记得了。”
他凑到霍与川眼前,“你看看,会不会很明显啊?”
霍与川一动不动,顿了顿才说:“不会。”
“那就好,”林渺坐下吃早餐,“不然被蒋乐明他们笑死。”
霍与川:“你上午不是没课?”
“我们小组作业还没完成,”林渺喝着牛奶说,“要回去跟他们讨论一下。”
他们宿舍四人都是金融专业的,这次的小组作业还没有选好题目,何聿觉得不能再拖了,今天上午必须定下来。
“蒋乐明和周卓本来说要去打篮球的,被何聿一瞪,把篮球关厕所了。”
周卓就是他们的另一个舍友。
霍与川看着他唇边沾的一点牛奶,抬手蹭了一下,然后起身走了。
林渺还以为自己喝得满嘴都是,忙抽餐巾纸擦了擦。
他吃完早餐,回学校找了三个舍友。好在大家分歧不大,很快就确定好了小组作业题目。
林渺负责找资料。他带着电脑去了图书馆,临近中午时,见霍与川又发来消息。
“讨论完了吗?”
“小郑去接你。”
林渺不太明白,“我中午不回去啊。”
霍与川:“我要午睡。”
林渺:“......你昨晚又没睡好?”怎么又要午睡?
霍与川:“以后都午睡。”
林渺:“为什么?”
霍与川:“想睡就睡。”
林渺震惊:“那我每天中午都得去陪你啊?”
霍与川:“协议上有说只陪晚上吗?”
林渺:“又没有钱?!”
霍与川:“你不要老想着钱。”
万恶的资本家!林渺忿忿道:“我不想钱想什么?!想你啊!”
好一会儿,才见霍与川回道:“也可以。”
林渺高兴道:“可以给钱?”
霍与川:“......”
最后,林渺以一个中午五十块获得了胜利。
他本打算在食堂吃个青菜再过去,但霍与川说陈姨已经送了饭过来,两人份的,他不吃就只能倒掉。
林渺又心疼又纠结,“可我要减肥......”
霍与川:“你可以早上跟小郑去跑步。”
林渺好奇道:“他几点去?”
霍与川:“六点。”
林渺:“再见。”
林渺给陈姨打了个电话,让她以后中午送霍与川的份就行了,他在学校吃。
陈姨顿时像在抹眼泪,“陈姨做饭不好吃了?”
林渺急忙说:“不是。”
陈姨老泪纵横,“那你怎么不爱吃了?”
“我不是不爱吃,”林渺解释道,“是要减肥。”
“你才几斤啊要减肥,”陈姨哭得更伤心了,“你就是不爱吃了,骗陈姨的。”
“陈姨知道,自己做的不如外面做的好吃,你们都嫌弃。陈姨没用了,不如明天就跟霍总辞工回老家吧......”
“不是的,”林渺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慌忙补救,“陈姨做饭最好吃了,我最喜欢吃了。”
陈姨:“那你以后中午还吃吗?”
林渺:“......吃。”
“好好,”陈姨一下子笑开了花,“那陈姨明天给你多做一点。”
“......好。”
林渺挂了电话,觉得可能真的得跟小郑早上六点去跑步了。
减八斤遥遥无期,胖八斤倒是易如反掌。
这天中午,林渺把饭吃得干干净净,生怕少吃一点都对不起陈姨。
他拖着撑圆的小肚子瘫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玩手机,霍与川坐在他旁边看文件。
“叮”的一声响,手机上某个购物软件弹出了特惠推送。
林渺打开一看,发现是卖枕头的。
他昨天才搜了一下什么“特大号床”、“三个人睡”、“滚来滚去”......今天就多了很多相关推送。
他本来不想理,却见几个大字明晃晃撞进眼底。
“邀请好友砍一刀,0元购......”
他马上发给了霍与川,仰起脸说:“霍与川,你砍一下。”
霍与川看了一眼,说:“你缺枕头?”
林渺:“三个人,不得三个枕头吗?”
霍与川:“......”
霍与川:“你想得可真周到。”
林渺嘀咕道:“给你省钱呢。”
可霍与川却说:“不砍。”
林渺:“为什么?”
霍与川:“不想砍。”
就点一下都不肯,林渺气道:“我为兄弟两肋插刀,你连拼xx都不肯帮我砍一刀?!”
霍与川:“插哪儿了?”
“插......”林渺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两边的肋骨。
不是,什么插哪儿了?
这不是个比喻吗?难道真要我插自己两刀吗?

第15章 没上过大学
睡午觉的时候,林渺还在生闷气。他摇了摇身旁霍与川的手臂,拧着眉头严肃地说:“两肋插刀是指为了朋友什么都可以做,讲义气,不是真要插自己两刀。”
霍与川面对着他侧身睡着,枕着另一只手臂,像是只听见了前一句,意味不明地问:“什么都可以做?”
林渺顿时像小松鼠竖起尾巴一样警惕,“不能免费打工。”
霍与川:“......”
霍与川又问:“别的都可以?”
林渺思考了一下,怕掉进资本家的陷阱,防患于未然道:“我觉得不行的,就不能做。”
霍与川:“那你的两肋插刀,就是骗人的。”
林渺不服气道;“这个成语也没说是什么都可以做啊。”
“不懂,”霍与川说,“我没上过大学,没文化。”
林渺忽然安静了。
霍与川也没说话,看了看他,拉过被子说:“睡觉。”
林渺凑过去一点,犹豫了一下,声音有些小地问他:“霍与川,你为什么没上大学啊?”
他们分明年龄差不多,霍与川却像是过早地融入了社会,总是西装革履,冷漠中少了几分朝气,常常让人忘了,他也不过才二十二岁,是在校园里下了课都要跑着去食堂抢饭的年纪。
“你当年转学后去哪里了?后来有去高考吗?”
霍与川沉默了一下,闭上眼说:“考不上。”
考不上?林渺一脸疑惑,“可是......你成绩也不差啊。”
霍与川:“整天睡觉的人,成绩能好哪里去。”
林渺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初中时霍与川虽然上课总是睡觉,作业也不交,可好多题他都会做,林渺知道,他其实成绩不错的。
可既然考不上,林渺也不想问他的伤心事,安慰他道:“那你要是想上课,可以跟我一起去。”
霍与川睁开眼,问:“下午什么课?”
林渺:“经济学。”
霍与川:“那下午去。”
这就去啊?林渺问他:“你不用上班吗?”
霍与川:“下午休假。”
好吧,林渺想,老板是比较任性。
于是,霍与川换了一件浅色的连帽衫,搭着运动裤,跟林渺走在学校的林荫道时,也像成了这来来往往的学生之一。
只是有点扎眼,惹得路过的男生女生频频回头。
林渺也看了他好几眼,说:“你好像突然年轻了好几岁。”
霍与川眼皮一跳,“嫌我老?”
“不是,”林渺说,“但你平时那样比较......”
他想了想,总结道:“熟。”
霍与川这下连额角都在跳。
他不是第一次来林渺的学校,只是之前他都没有脱下西装,走在这儿像是哪里的领导来视察的。
他们到教室时,其他几个室友已经在了。
“川哥,”蒋乐明热情招手,“来,坐这儿。”
林渺也不知道为啥蒋乐明见霍与川就像见到了亲兄弟一样,他记得霍与川第一次见他们,还是有一回陪他去宿舍收拾东西。
那时蒋乐明还狗腿地问霍与川,兼职还要不要人,自己能跑能扛的,林渺能做的,他也可以的。
霍与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蒋乐明锲而不舍,时不时就让林渺帮忙问问,有活大家一起干,有钱大家一起赚。
林渺:不不,这个活还是不要大家一起干了。
但过了一段时间,蒋乐明就没再问了,还贱兮兮地跟林渺说,他找到别的兼职了,这个钱更多。
可林渺问他什么兼职,他又不肯说,完全不记得什么有钱大家一起赚了。
“你是蒋乐明失散多年的亲大哥吗?”林渺偏头看了一眼去给霍与川打水的蒋乐明,“他像是恨不得把你供起来。”
霍与川翻着林渺的课本,懒懒道:“有可能,我回去问问。”
林渺:“......”
上课时,林渺听得很认真,一边听,一边记着笔记。霍与川侧头看着他,像是又回到了当年那间狭小的教室,窗外日光明媚,树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林渺在书上记下重点,转头一看,就见霍与川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他不禁想,霍与川高考是不是睡着了才没考上啊?
下课后,小郑来接他们回去。半路上,林渺忽然看见一家很精致的蛋糕店,香气透过车窗钻了进来,勾得林渺咽了咽口水。
然后,他就听见霍与川让小郑停车。
林渺回过头,“怎么了?”
霍与川:“突然想吃蛋糕。”
林渺又馋又想减肥,纠结了一下,还是跟霍与川一起下车了。
他们一进门,就见一个长裙摇曳的女生提着蛋糕,正结完账要走。
她的头发又黑又亮,发尾卷着大波浪,得体又漂亮。
她看见霍与川时,似乎彼此都愣了一下,又很快露出微笑,“好巧,霍先生。”
霍与川点了下头,跟林渺介绍,“赵小姐。”
这就是赵小姐啊,林渺连忙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林渺。”
赵小姐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你好啊,真可爱。”
林渺一呆,“啊?”
霍与川转头叫林渺去挑蛋糕。
“那我先走了,”赵小姐推门出去,“下次见,渺渺。”
林渺看着她消失在转角,感叹道:“赵小姐真好看。”
霍与川:“怎么,你喜欢她?”
“不是,”林渺急忙否认道,“我没有。”
“可她好像挺喜欢你的,”霍与川不咸不淡的,学着她喊道,“渺渺?”
林渺耳尖一烫,小声又有点嫌弃地说:“你好像在学猫叫。”
霍与川:“......”

霍与川沉默半晌,凉凉道:“没她喊的好听是吧?”
林渺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了看他,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霍与川一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我......”
“你放心,”林渺举起四根手指,发誓般说,“她是你相亲对象,我不会对她多想的。”
霍与川:“......”
霍与川一言不发,转身去看蛋糕。
林渺也跟过去,看着玻璃柜里一个又一个仿佛艺术品般精美的蛋糕,又低头一看价格,觉得打扰了。
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存款,走进来都又得走出去。
但还有霍与川啊,可以蹭霍与川的吃。
他充满期待地问霍与川,“你想买哪个?”
霍与川:“没想好。”
“那你喜欢吃芒果吗?”林渺循循善诱,“这个芒果的看起来很好吃。”
霍与川像是被他说服了,“嗯”了一声,叫店员打包。
林渺十分殷勤地帮他拎着,只把结账留给霍与川。
他们到家时,陈姨已经做好了饭。
霍与川把林渺抱了一路的蛋糕交给她,说放冰箱,饭后再吃。
于是,一整顿饭林渺都惦记着那香甜的味道,吃完饭后还故意在霍与川面前走来走去,开了好几次冰箱。
沙发上的霍与川:“再开蛋糕都化了。”
林渺装着刚想起来似的,“是哦,你的蛋糕还没吃。”
霍与川淡淡道:“你不吃?”
林渺“勉为其难”道;“可以吃一点点。”
霍与川懒得戳穿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叫他把蛋糕拿出来。
林渺兴奋又矜持,让霍与川吃第一口。
“太甜了。”霍与川放下勺子,评价道。
林渺也挖了一勺子吃---松软细腻,口感很好,也不是很甜啊。
可能是霍与川不太爱吃甜的吧,林渺吃着蛋糕想,他这个人很挑剔的。
霍与川看着他一口又一口,吃得心满意足,才拿过他放在沙发上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下午的课本,慢慢说:“下午的课,我听不太懂。”
林渺吃惊地抬起头,“你下午不是睡着了吗?”睡着了还怎么听懂?
霍与川:“......听了一点。”
他翻开课本,说:“你给我讲。”
林渺转头看了一下客厅的钟,“可我要去打工了。”
霍与川冷酷道:“那蛋糕还给我。”
林渺看了一眼面前只剩一点点的蛋糕,“......”
这天晚上,因为给霍与川“补习”,林渺没能去“幕色”打工。等他第二天晚上去时,发现好像怪怪的。
他从休息室换好工作服出来,见贺从山一脸沉重地坐在昏暗的角落里,像在思考什么。
然后走过去一个服务生,突然抬手就甩了贺老板一巴掌。
林渺惊得嘴巴都张大了。
“反了你!”贺从山一下子跳了起来,暴怒道,“给老子刷厕所去!”
服务生哭唧唧地走了。
贺从山吼道:“谁他妈再敢瞎扇,老子打死他!”
不远处跃跃欲试的几人顿时一哄而散。
林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见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许玥说:“第三个了。”
他一头雾水,“什么第三个?”自己就一个晚上没来,怎么老板都可以随便打了?
许玥神神秘秘道:“听说老板昨晚不小心喝错酒了。”
林渺没听懂,“什么酒?”
许玥脸色微红:“就那种让人又燥又热,翻来覆去的酒啊。”
林渺一脸长见识了的模样,八卦道:“然后呢?”
“然后老板就自己开了个房间,”许玥激动道,“后来房间里哐哐乱响的!”
“是灯砸坏了!”贺从山的声音倏然在他们头上炸开,“闲得慌是不是?!”
“没有没有!”林渺和许玥急忙跑了。
贺从山黑着脸,眼睛一圈又一圈扫过来来往往的服务生,却愣是没一个觉得熟悉。
他记得那人推门而入时瘦削的身影,房里的灯砸坏了,只剩窗帘半掩下,透进来的微弱光亮,叫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你......”他听见那人问,隔着口罩,声音都有些模糊,“你没事吧?”
他想叫他出去,可喉间发出的,却是粗重的喘、息。
后来的事,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混乱中那人止不住的哭声,叫他慢一点。
他却更凶更狠了,身下人受不住似的甩了他一巴掌。
他霎时仿佛魂都没了。
再醒来时,房间里就剩他一个人和满地狼藉。
他有些懊恼,分明是自己定的规矩,不能强迫人,怎么自己犯浑了。
他想给人道个歉,或者给些补偿什么的。
他脸上还隐隐留着个巴掌印,走出房间时,吓了其他人一跳,以为昨晚的哐哐响是他们老板被人按在房里打。
贺从山去查看了房间外的监控,可那人低着头,又戴着口罩,根本看不清脸。
管监控的阿叔看着他微肿的脸,对他关心又关爱了一阵,正要骂那个打了他的人,却见贺从山笑了一下,摸了摸脸颊,自顾自说:“还挺有劲的。”
然后,不知道怎么传的,下午的时候,就变成了老板喜欢被人扇,要找那个扇了他的人,给他升职加薪。
于是,有人浑水摸鱼,承认自己昨晚进了他房间。
贺从山抓着人的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嫌弃道:“手指没他长。”
“手指没他细......”
找来找去,一个也没对上。
可还是有人不放弃,认为再扇一次,也可以升职加薪,于是逮着机会就要去扇老板。
林渺听许玥讲完,有点心疼他们老板。
他在休息的间隙给霍与川发消息,“霍与川,你给贺老板买点药吧,他脸都被扇肿了。”
霍与川:?

霍与川没有给贺从山买药,只是简单问候了一下,并嘲笑了一番。
“笑屁啊,”贺从山恶狠狠骂道,“你个老处男!”
霍与川挂了电话,并把账单翻倍发给了他。
贺从山立马把他拉黑了。
当年开这间“幕色”,霍与川出了近一半的钱。后来这儿越做越大,这钱也越滚越多,贺从山想把店分他一半,他不要,就要钱。
于是就成了贺从山最大的债主。
林渺临近下班时,才想起来,今晚好像没看到他们余老师。
大概他也不是天天都来的,毕竟有时晚上也要给学生上课的。
第二天,课间休息时,蒋乐明拉着何聿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教室,跟林渺和周拙说:“余老师在隔壁班晕倒了!”
两人大吃一惊,“什么?!”
“说快了,”蒋乐明又更正道,“是差点晕倒了。”
周卓问:“低血糖?”
“不是,”蒋乐明道,“听说他今天来上课时,就脸色发红,好像站都站不稳。”
脸色发红?林渺猜测道:“是发烧了吗?”
“嗯,”何聿说,“隔壁班长扶他去校医室了。”
“听说他整个人都很烫,”蒋乐明道,“把隔壁班都吓坏了。”
发烧了还来上课啊,这么拼命......林渺忽然想起了经常加班的霍与川,会不会有一天也晕倒在办公室啊?
要是其他人都走了,那晕死了都没人知道啊?
他摸出手机,给霍与川发消息,“你不要老是加班了,保重啊。”
霍与川:?
林渺:“你要是晕倒了,会有人发现吗?”
霍与川:“你不会发现吗?”
林渺:“我又没在你公司。”
霍与川:“那给我打电话。”
林渺想,就算打电话没接,也不能确认是晕倒了,也有可能是没空。
那怎么办?他灵机一动,“让我爸多上去看看你吧。”
霍与川:“......”
霍与川:“不用了。”
林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握拳]。”
霍与川:“我身体不好?”
林渺想了想他硬邦邦的肌肉,默默关了手机。
这天上完晚课,在校门口上车时,林渺见又只有小郑一个人来。
“霍与川又在加班啊?”
往常霍与川有空都会一起来,饿了还会带他去吃宵夜,他那八斤肉就是这么一点一点被喂起来的。
可小郑却说:“没有。”
没有怎么没来?林渺心里忽然有点酸酸胀胀的,“那是去见赵小姐了?”
偷偷跑去约会了是吧?
小郑还是说:“没有”
林渺有点奇怪,“那他为什么没来?”
小郑说:“被人打了。”
“什么?!”林渺急得一下子扑过去扒小郑的座椅,“谁打他了?!”
小郑:“他弟。”
林渺:“他弟为什么打他?!”
小郑:“不知道。”
林渺:“什么时候打的?”
小郑:“下午。”
那怎么没跟我说?!林渺拿起手机就给霍与川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林渺就急道:“你被人打了?!”
霍与川:“嗯。”
“打哪里了?”
霍与川顿了一下,说:“脸。”
林渺大为震惊,“不会跟贺老板一样肿成猪头了吧?!”
霍与川:“......没有。”
林渺:“那怎么样了?”
霍与川:“你自己回来看。”
林渺更着急了,拽着书包带,第一次催促小郑,开快一点。
“霍与川!”
客厅里,霍与川靠在沙发上看文件,人还没见着,就听见林渺喊了一嗓子,然后背着书包哐哐跑过来,一把捧住他的脸看。
霍与川嘴角破了点皮,有些红,其他地方倒好像没什么事。
“身上呢?”林渺抓着他的衣服就要扯,被霍与川拉住了。
“没事,”他说,“身上没有。”
林渺半信半疑:“真的。”
霍与川:“真的。”
林渺看着他嘴角的伤口,闷闷说:“疼不疼啊?”
霍与川“嗯”了一声。
林渺从书包里拿出一片创可贴,撕开后小心地贴在他嘴角边。
因为靠得太近,林渺几乎坐在他腿上,紧紧贴着他。
可林渺自己却好像没发觉,为他打抱不平道:“你弟为什么打你啊?”
霍与川平静道:“他骂我。”
“啊?!”林渺蹭地一下要站起来,却被霍与川一把搂住,不慌不忙道:“别摔了。”
林渺还在忿忿不平,“他骂你还打你?!”
霍与川点点头。
“怎么这样啊?!”林渺憋了憋,生气道,“没礼貌!”
霍与川看着他,说:“你不问问,他骂了什么?”
“骂什么都不行,”林渺眉头紧拧,“他嘴巴好臭。”
霍与川忽然埋在他肩上笑了一声。
林渺不明白他笑什么,“被打了还笑。”
霍与川没说什么,脸埋在他肩上没动。
林渺安静了一会儿,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一脸严肃道:“想哭就哭吧,好兄弟不会笑你的。”
霍与川:“......”
霍与川放开他,叫他上楼洗澡。
林渺再三确认:“不用借你肩膀哭吗?”
霍与川:“再说扣你钱。”
林渺哐哐跑上楼。
他先给他爸打电话,谴责道:“你们保安怎么当的,老板都被人打了。”
他爸一头雾水,“打哪儿了?”
“嘴巴,”林渺说,“嘴角都破皮了。”
“哦,是被打了一下,”林建兴说,“可那小伙子被他打得哇哇乱叫,鼻青脸肿的,差点就要抬出去了。”
林渺:“......”
“那也是他先骂霍与川的,”林渺笃定道,“霍与川才不会随便打人。”
楼下,霍与川看着他弟狂轰乱炸的几十条语音,听都没听,只回了一句,“你嘴巴好臭。”
然后就把人拉黑了。

林渺挂电话前,再三叮嘱他爸,“要看好大门,别再放坏人进去了。”
“怎么,”林建兴哼哼道,“你是我老板啊?”
林渺还没说话,他爸就抢道:“又要让小霍扣我工资是吧?”
他爸不满道:“你就是那个什么......狐狸假老虎的威!”
“你才老虎呢,”林渺反驳道,“霍与川哪里像老虎了?”
林建兴“啧啧”两声,说:“他今天打人那样,可比老虎凶多了。”
林渺沉默了一下,说:“我记得,霍与川好像没有弟弟。”
“听说不是一个妈的。”林建兴说,“我后来打听了一下,说那小伙子一上去就跟小霍摆谱,要当什么副总,小霍没答应,他就急眼了。”
“你真以为这公司是你的啊!”气急败坏的霍成栋鄙夷道,“一个私生子,还真把自己当霍家人了。”
“私生子?”彼时,霍与川坐在办公桌后翻着文件,头都没抬,“你不是?”
“我......”霍成栋噎了一下,又梗着脖子说,“我好歹也是从小在霍家长大的,哪像你,谁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眉毛挑起,“说不定就是你妈跟别的野男人生的,见着我家有钱,来冒充的。”
“你以为他们很信任你吗?不过是看你有点用,留着你多赚点钱。”
“以后没用了,还不是得像狗一样去讨饭......”
霍与川合上文件,沉默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霍成栋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得意道:“你早该听我的,我......”
霍与川猝然揪住他的衣领,一拳就打了过来。
“啊!”
于是,保安们赶上来的时候,就见霍成栋被打得嗷嗷乱叫,手脚不知所措地胡乱挥动,混乱之下打中了霍与川的嘴角。
“小霍打完就给他叫了救护车,”林建兴说,“让人把他拖走了。”
走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的,想骂又不敢骂,呜呜呜地被拖走了。
晚上,林渺在被窝里越想眉头越紧,跟霍与川说:“你话那么少,怎么骂得过他?他要是再骂你,你就跟我说,我去骂他。”
霍与川看着他微乱的额发,“你很会骂人?”
“还......还行吧,”林渺挺了挺胸膛,说,“跟蒋乐明学了一点。”
蒋乐明阳光又话痨,逮着谁都能叨叨半天,骂起人来更是拉都拉不住,大一开学的时候就把故意绕路的黑心司机骂得钱都不要,开着车就跑了。
“......真厉害。”霍与川评价道。
“那当然,”林渺十分骄傲,“我们寝室的人都很厉害。”
何聿内敛些,学习成绩又好,是他们寝室最稳重的学霸;周卓又高又壮,是校篮球队的,似乎唯一的爱好就是打篮球,带着队员赢过许多场比赛。
“也就我差一点,”林渺小声说,“吃饭比较厉害。”
霍与川忍不住笑了一声。
林渺这次却没有生气,只是问他:“高兴一点了吗?”
霍与川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今天不高兴,”林渺顿了顿,主动伸手抱住了他,“睡一觉就忘了,好不好?”
霍与川嗅着他发上清新的味道,是浴室里新换的洗发水。
他闭上眼,低声说:“好。”
两天后,林渺正在图书馆查资料,就见他爸发了消息过来。
“儿子啊,小霍他弟又来了,还带了好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呢。”
林渺急忙回道:“你别放他进去啊。”
林建兴:“小霍让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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