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保镖说他不从by摇摇兔
摇摇兔  发于:2025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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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我危险,我说的是你!!”陈予泊的视线落在段砚初的脖子上,那?些疤痕看得更加烦躁了:“项圈里不是有电击吗,摘下的话你不会难受吗?不疼吗?”
段砚初顿时愣在原地?。
他正想说话,忽地?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就感觉到外?套披在了身上,外?套裹上时整个?人?也被一道难以抵抗的力气从后往前扯,直接撞入结实的胸膛。
“……?”
他见是这件外?套,表情露出嫌弃之色,一点都?不想要穿这件被碰过的外?套,但却闻到了陈予泊身上的味道,是那?股沉稳内敛的檀香味,并不浓郁,需要凑近才能闻得到。
可他觉得很香。
陈予泊没给他挣脱的机会,三两下给他穿好了。
“我不知道你借我的手让我摘下项圈的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在你的安全期里,我从头到尾里里外?外?都?被检查得干干净净,他们要我做的检查我都?配合了,他们怀疑我是标记你的那?个?Alpha。”
两人?的距离在外?套的作用下胸膛相抵,彼此的眼神和呼吸没有一寸可以躲避。
陈予泊的体格太过于优越,迎面对上时压迫感是身高施压下来?的,更甚的是这还是一个?没有分化的人?,面对失控者毫无反应就算了,还能压人?一头。
段砚初抬眸:“什么?标记,我没有被标记。”
差点忘记这一茬,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传闻,他怎么?可能被标记了自己都?不知道?
不对,等?等?——
被标记……是被什么?标记了?
“你的两位父亲反复试探我是否安全,医院也抽了我好几管血。”
陈予泊拉着外?套的两侧,给他调整衣领,只?是给穿个?衣服都?能给人?一种无处可藏的压迫感。
“可我不是。”
“我没分化。”
“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你的处境并不算好,也能感觉到你身为?失控者的重要性。”
段砚初没想到陈予泊会用这种语气,竟然?还这么?善解人?意?,看来?钱给够了对自己倒是上心:“我父亲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了很多,说了你的身体情况,说了你身为?失控者的处境,希望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找到那?个?标记你的Alpha。”
段砚初忽地?笑了:“你觉得我能被标记?”
“我来?得晚,对于你没有被标记的事也不太清楚。”陈予泊陈述道。
段砚初扫过他脸上的表情,试图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印证自己对他毫无吸引力,唇角勾了勾:“那?你在乎我有没有被标记吗?”
“我在乎什么?。”陈予泊听他这么?说,心想自己哪里有资格去思?考这个?问题:“我既然?收了你的钱那?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会认真完成工作。”
“是吗?”段砚初没再说什么?,看来?钱给到位人?都?会变得善解人?意?的。
“你的父亲们还给了我很丰厚的条件,承诺了我的未来?。”陈予泊帮段砚初将冲锋衣的拉链拉至顶端,见他笑,手背不经意?触到如玉似的下巴时,心脏又如同触电那?般有了反应。
“那?你答应了吗?”
陈予泊被这双漂亮的眼睛审视着,仰视他的模样沉静隽秀,心情莫名又荡出丝丝缕缕说不清的感觉,这是在考验他?认为?他会答应?
“我说我是段砚初的保镖。”
段砚初眉眼微挑:“嗯?”
“更何况他给我的够多了,做人?不能贪心。”陈予泊将手从外?套上放下,从口袋里拿出新的项圈:“所以我只?听他的。”
介于少年?与青年?的嗓音算不上低沉,却说得真挚而又热忱,明明刚来?时还没那?么?认真上班。
看来?钱真的能使?鬼推磨。
两人?就站在实验室门口,而此时的实验室里散发着低温的寒气,身体却可以在血液流动速度与心跳加快时感觉到体温攀升,营造出一种身体暖和的错觉。
“我会听你的,但前提是你足够安全,也不希望你被他们找麻烦,那?现在要戴回去吗?”陈予泊将掌心里的白色新项圈拿给他看。
项圈在失控者人?群里算不得好东西,即有控制和隐晦意?味,白色蛇皮项圈纹路精致,被放在宽大粗糙的掌心里竟生出一种礼貌的既视感。
段砚初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仿佛有什么?从心脏深处疯狂的往上涌。
他侧过脸,看向不远处玻璃窗里几个?巨大的冰柜,隐约可见冰冻在里面的血液样本,小小的器皿装载着巨大的深渊。
又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仿佛看见了那?道身影。
蒙着眼,躲在温度零下的冰柜里抽取自己的血液,穿着单薄的衣服,试图用身体无法抵抗温度麻痹自己的痛感恐惧,因为?冷发颤不已的手一次又一次扎错血管。
从他成为?失控者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人?会询问他是否要戴,而是必须戴。
所有人?都?在研究控制他的方法。
所有人?都?忌惮他的信息素失控下的绝对吸引力,想复刻他的血液密码,既想控制他又想摧毁他,那?他必须知道自己的血液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也必须研究出拯救自己的办法,必须比他们快一步。
在受害者有罪论的阴谋中,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深陷其?中,还有两千多名比他更恐惧更崩溃更无助的人?在挣扎,他只?是幸运生在楚骆家,但其?他人?并不是。
突破口会在陈予泊身上吗?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血液、唾液、精/液对陈予泊会有什么?影响?
阿嚏——
实验室的温度实在是低,段砚初别开脸没忍住打了几个?喷嚏,思?绪戛然?中断。
“这里太冷走吧,等?会别生病了。”
陈予泊也顾不得这个?项圈要戴还是不戴,立刻拉住他的胳膊将人?带出去,真的是怕了,这男人?不论是吃药还是打针都?是顶顶的麻烦。
实验室的门感知到人?的离开,沉重的大门缓缓地?自动合上。
就在离开实验室的瞬间,忽然?落下的一句话将身上覆盖在皮肤处所有的低温驱逐。
“陈予泊,今晚我们做//爱吧。”段砚初拉住那?结实的胳膊,轻描淡写来?了这么?一句,就像是‘我们去吃饭吧’的语气。
‘嗡’——
脑袋像是什么?猛烈击中那?般。
陈予泊脚步停滞,大脑瞬间空白,他缓慢地?扭过头,目光落在这男人?脸上,身体僵住没动,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眼神看着对方的。
他只?知道自己的目光很快又被另一处所吸引,那?姣好的唇形微微抿着,这个?动作勾勒出柔软的视觉,是逼迫着目光锁定。
段砚初的眉眼唇在笑起来?时带出隽美的弧度,更别说是仰着头注视的这幅模样,光是被这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心脏都?没一刻是静息的,更别说又用这幅迷惑人?的温柔模样对他说话。
“诶,做吗?”
忽地?,高大的身影落荒而逃,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画室时撞翻了几个?画架,上面可都?是名贵的画也没敢回头,生怕慢一步后面的洪水猛兽冲上来?将他生吞活剥。
直到不再听见脚步声画室才恢复安静。
依旧站在画室里的身影长身玉立,脸色因受凉略显苍白。
段砚初收起唇边的笑,他注视着身影逃离的方向,方才碰过对方的手指尖捻碰着,似是捕捉着转瞬即逝的温度。
鼻间停留着一股檀香味,是一道令人?迷恋的气味。
他被拒绝了吗?
好像是的。
他竟然?被拒绝了。
傍晚时分,深秋的天黑得早,晚霞像是一张巨大的泼墨油画将天晕开了色彩。
坐在岸边画画的段砚初就像是画中的人?。
他没有穿外?套,只?穿着单薄的上衣,脖颈处换上新的项圈,风吹拂起额前微卷的发丝,掠过眉眼,精致凌厉的骨相难得在安静下透出几分素雅的宁静。
任由海浪没过脚踝都?全然?不知那?般,依旧拿着画笔,专注在笔下。
海边的风很大,将浅浪冲刷着岸边,打湿了裤脚,没过鞋子一遍又一遍。
下一秒,大少爷打了个?喷嚏。
站在不远处,每隔十米的保镖们:“……”
死了,大少爷竟然?打喷嚏了,怕不是要着凉。苍天,这份工真的是钱多,不然?真的头很痛。
“你去把衣服给大少爷吧,让他穿上。”
“队长,还是你去吧,我不敢。”
“你真特?么?怂!不就是给大少爷送件衣服吗!”
“那?队长你不怂你去吧。”
保镖队长:“我不能没有这份工。”
队员们:“我们也是哦,要不让陈予泊去吧。”
于是保镖们齐刷刷地?看向距离大少爷最近的陈予泊身上,就站在岸边位置,此时队伍距离他有大约百米的距离。
陈予泊听见了,他扶着耳机,回过头,眼神幽幽盯着他们:“我也需要这份工。”
保镖们:“……”
保镖队长低头咳了声,对着耳机那?头的陈予泊说道:“大少爷比较喜欢你,你去吧。”
陈予泊:“。”不,他害怕。
下一秒,段砚初又打了个?喷嚏,用握着画笔的手揉了揉鼻子。
耳机那?头的声音就炸了,传来?的分贝震得他耳膜疼。
“哦哦哦陈予泊快!!!千万不能让大少爷着凉了!!要是着凉他就得打针,要是打针就惨了!”
“大少爷最害怕打针,他一打针我们就跟着遭殃了。”
“陈予泊你现在百米冲刺过去把大少爷捞起来?今晚送你条好烟。”
“陈予泊!哥们还没有工作就靠你了!!!哥,你是我们的大哥!”
“陈予泊大哥!!!”
陈予泊微拧眉,被他们吵得耳朵疼,伸手将耳机摘下来?,别在耳廓的黑色线圈设备垂在肩旁。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给自己进行心理建设。
这大少爷十有八九就是在生气,因为?自己没顺着他的意?。
他侧过眸,看向还在岸边画画作到没边的背影,迈开长腿走了过去。
‘哗啦’——
海浪再一次没过裤腿,潮水褪去后裤腿位置又深了一些,更别说已经湿透的鞋袜。
段砚初用画笔沾了沾放在身旁小椅子上的调色盘,将最后一笔色彩重重地?摔在亚麻油画框上后,他将画框举了起来?。
逆着晚霞的余晖,光线勾勒着画框边缘,A4大的画框背景是带着点点繁星的黑夜。
画框里的黑夜上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几乎占据三分之二?的画面,大手掌心的粗糙肌理感每一处都?精细无比,而粗糙的掌心里此时正托着一艘外?观破旧的竹排小船。
还是一艘被涂抹了白色的竹排小船。
“不冷吗?”
段砚初正欣赏着,听见头顶落下熟悉的声响,他闻声侧着脑袋抬起头,高大的身影先落在身上,恰好这个?角度逆着光有些刺眼,微微眯眼。
余晖有那?么?一瞬模糊了身影轮廓,直至看见对方蹲在自己跟前,逆着的光线悄然?晕开,在对上近在咫尺这双眼时,仿佛秘密都?无处遁形。
陈予泊单膝蹲在椅子跟前,腿微微岔开,手摸上这大少爷的裤腿位置,摸得一手湿透,抬眸看向段砚初:“鞋子裤腿都?湿了,不冷吗?”
段砚初见陈予泊蹲在跟前,低头看了眼,恰好见裤脚被那?大只?手拧出水,看完再对上陈予泊的眼神,好像对他很无语又拿他没办法的样子。
他眉梢微扬,淡淡笑道:“我冷啊,那?你怎么?没照顾好我。”
陈予泊听到这大少爷这么?坦诚傲慢的语气,心想果然?是在对他发脾气:“现在海边起风,你才刚好,我们可以回去再画。”
段砚初将画板放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弯下腰把湿透的鞋袜给脱了,再卷起裤脚,光着脚踩在沙子上,再看向陈予泊:“这不就行了吗?”
话音刚落,他只?感觉整个?人?忽然?被腾空抱起。
“!!!”
“你可以发脾气,但不是拿自己的身体来?任性。”陈予泊直接将人?从小板凳上打横抱起,弯下身抱人?时顺便把湿透的双鞋拿在手上。
就在这时,
‘啪’的一声,巴掌落在深麦色的脸颊上,力度干脆,声响清脆。
不远处的保镖们:“!!!!”
正好浪又打上岸,将原本的小板凳冲倒,原本放在板凳上的画跌入潮水中,瞬间没过画布晕开上面未干的色彩,那?艘白色的竹排小船仿佛此刻真的在水中摇曳。
陈予泊的脸被这一巴掌打偏向一侧,顷刻间印上的巴掌印在深麦色的皮肤不算明显。许久,他才缓缓地?转过头来?,对上怀中段砚初冷淡不悦的眼神。
也不知怎么?的,本该受挫的情绪竟与刚才的事做了抵消,甚至有些侥幸,情愿被打。
“谁让你抱我的。”段砚初放下手,语调平静,望向他的眼神冷漠:“我允许你碰我了吗?”
明明是被抱在怀里的姿势,却依旧能感觉到这男人?居高临下的姿态,是惯来?如此,这一句尾音上扬的询问更是拿捏心脏。
陈予泊垂下眸,喉结滚动,下颌线微不可察的绷紧。
被扇巴掌倒比那?些直白吓人?的需求好受得多,反正也不疼。
“抱歉。”
随即,他将段砚初抱离会被浪打过来?的位置,走到稍微里边一些的沙滩,才将人?放下,见那?光着的白皙双脚踩在沙子上脏了,不少沙粒粘在脚背上。
有些碍眼。
陈予泊把湿透的鞋放下,随即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往岸边走去。
段砚初被放下,就见陈予泊转身往岸边走去。
傍晚的余晖倾洒在海平面,那?道高大挺阔的身影顺着光走向岸边,弯下腰将那?副被冲走的画以及小板凳都?拿了起来?,很快便转身走了回来?。
回来?时身影逆着光,在余晖下模糊了轮廓,唯有朝着谁走回来?时的方向是清晰的。
直到高大的身影停在跟前,手里拿着小板凳跟那?副湿透晕染开的画。
‘咔哒’一声,小板凳展开放在跟前。
段砚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握住肩膀让他坐在小板凳上,他刚坐好,就看见陈予泊脱下身上的外?套,单膝蹲在他跟前,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被握住脚踝,粗糙的掌心惹起一阵战栗。
直到带着余温的外?套擦拭而过脚底板的沙粒,一下又一下,仔仔细细,很是干净。
他见陈予泊给自己擦着脚,从坐着的这个?角度看陈予泊。
这家伙生得眉眼硬挺,剑眉与高眉弓敛出压迫感,鼻梁高挺立体,驼峰更显得阳刚棱角轮廓分明,五官干净硬朗,跟身边围绕的那?些假斯文Alpha不太一样,是骨相都?透着糙感的荷尔蒙。
才十九岁,也可能从小吃苦粗活做得多性格也比他所认识的同龄人?要沉稳。
就是对他不感兴趣。
“我给你把脚擦干净,那?一会是要我抱你回去还是自己走回去?”陈予泊把外?套铺在跟前,手还握着纤细的脚踝,抬头看向段砚初,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那?么?冒犯抱你。”
这一段话里包含多个?语境,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这家伙要达到什么?目的。
到底是要抱,还是不应该抱。
还是这句‘冒犯’是在含沙射影下午的事。
“那?抱一下吧。”
陈予泊心头一颤,心情就那?么?鬼使?神差的因这句话有了变化。
段砚初将脚踩上陈予泊的外?套,双手撑在小板凳两侧,微垂肩,身体前倾靠近,视线与他平视:“既然?你想抱我,那?我允许你抱我回去。”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对方传递过来?的呼吸隐约察觉到端倪。
陈予泊微乎其?微的叹了声气,只?能伸出手臂,穿过段砚初的膝盖,将人?稳稳地?抱入怀里。这一刻,对方的脸颊贴近颈侧,额头传递过来?的滚烫体温印证了猜测。
段砚初正在发烧。

第24章 黑皮24
夜幕降临, 围绕着岛屿的灯带瞬间点亮,汇聚成?海平面?上唯一的光源,隐匿在黑夜里几架无人机在岛屿灯光之下?在空中小?心翼翼地?盘旋着, 也显得没那么明显,至少不会被某人发现而大发雷霆。
位于中央的别墅里,偌大的客厅环境骤然暗了下?来, 屏幕上一道三维立体的投影落下?,原本的客厅环境变成?严肃正经的会议厅。
只见会议厅呈现多方阵营,各坐一组,席位上的Alpha面?孔都是熟面?孔。
有ABO联盟秘书长克莱门?斯, 全球首席安全监督官闻宴,全球abo失控者医疗中心副院长章赫, 失控者特警部队首长严奕轲。
每个Alpha脸上都带着严肃认真,毕竟这是场审议会议,但当目光落在沙发上的Omega时还是会有那么一瞬的动摇。
大概是多种?因素下?的动摇。
毕竟曾经都是遭受过段砚初信息素攻击的Alpha。
段砚初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穿着洁白的休闲衬衫, 姿态端庄清冷, 长腿交叠,纤细修长的手交握放在膝盖。
他双眼轻阖,脸上额前微卷的发丝柔顺贴着眉眼, 衬衫领口微敞,修长优美的颈部处白色项圈底围泛着幽蓝色的光, 昏暗的环境下?, 投影光线落在精巧隽美的下?颌处, 气质和样貌好得不像是人类。
在Alpha组成?的审议阵营下?,他神情淡漠,仿佛对接下?来的事丝毫不在乎。
“这次会议召集大家, 是想对Lorcan今日擅自?摘下?项圈这件事做出新的审议,上一次摘下?项圈是因为意外,情有可原,但这一次呢?”
严厉质问的嗓音透过三维投影,在安静的环境里响起。
段砚初无动于衷。
克莱门?斯坐在会议桌前,他惯有的姿态将双手交握放在桌面?,黑色正装衬得他上位者气质肃冷,目光看向段砚初,却见对方连个眼神都没给自?己:“Lorcan,我也不希望每次只能用这种?强制会议的手段来跟你?见面?,与你?对话,但今天你?必须要回答我。”
“第?一,监测中心数据显示你?摘下?过项圈。”
“第?二,你?明明那么害怕电击为什么要摘下?项圈?”
“第?三,摘下?项圈的这一个小?时里你?做了什么?”
“你?要知道你?正在违反失控者管理条例,我有权利对你?执行惩罚措施。”
几番质问,却没有任何一个问题得到了回答,气氛瞬间陷入僵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的段砚初,他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坐姿,垂着眸,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到投影里的任何一人,仿佛在无形间已?经对Alpha厌恶感发挥到了极致。
“克莱门?斯秘书长,我打断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
克莱门?斯闻声侧眸。
兴许是觉得克莱门?斯的语言太过于强势,全球abo失控者医疗中心的副院长章赫见段砚初安静没说话,心想毕竟也是同?学?,也出于Alpha对omega天性的保护欲。
章赫从桌面?果断抬起手,掌心朝外,示意克莱门?斯:“克莱门?斯秘书长,我认为这场会面?主要还是询问,而不是审问,既然是询问那方法还是很重要,失控者不是犯人他们只是患者,所以在询问过程中比如控制个人情绪,尊重病人的人格和权利,这都很重要,建议您在了解情况的过程中少用批判用语和着急下?结论?。”
克莱门?斯半眯双眸,他自?然知道这人是Lorcan的同?学?,当年Lorcan在D国上学?时这家伙就整天跑到家门?口等?,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他再下?意识扫了眼一旁的安全监督官闻宴,也如他所想那样正注视着Lorcan,不由得皱起眉头。
“闻监督,你?也是这么认为吗?”
闻宴察觉到段砚初的状态有些不对,在听自?己的前上司询问自?己,收起视线,将目光落在克莱门?斯身上:“毕竟大少爷脖子的伤还没有好,佩戴项圈确实会有可能不舒服,我认为还是要根据当下?的情况判断,更何况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是吗?我认为我们还是先问清楚再下?结论?。”
“以我对大少爷的了解他是不会随意摘下?项圈的。”
克莱门?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眼神意味深长:“闻监督,我知道安全监督官对自?己的失控者都会有倾向对方的情绪,也就是你?和章院长都认为摘下?项圈的行为是情有可原?那严首长你?觉得呢?”
失控者特警部队首长严奕轲穿着黑色的警服,手轻搭在座椅扶手处,坐姿与神情都透着一股威严干练且时刻警觉的气息。
他听到这颗球踢到自己身上,微乎其微叹了声,这外国佬真的是,整天盯着个Omega做什么,漂亮也不是这么盯的吧,私底下?约不成?还要专门开个审议会方便他光明正大的盯。
真服了。
“那我们客观陈述,重构一下?这个行为。确实,身为失控者是不得摘下项圈的,且是明令禁止,因为这个行为会使得一公里范围内发生暴动。说到这,我们调出岛内外的监控录像情况,发现没有反常的地?方,可能还是需要段先生再补充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况,如有没有他人受到信息素影响而受伤,或许是项圈的原因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严奕轲看向一言不发的段砚初:“段先生,当时是什么原因让你?摘下?项圈的呢?摘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忽地?,沙发上传来几声不适的咳嗽,声音听起来有些吃力。
这声动静聚集了Alpha们的眼光,不约而同?地?都放在了段砚初的身上。
段砚初放下?抵唇的手,他微掀眼皮,神情平静看向投影里的几个Alpha:“真想知道我为什么摘下?项圈?”
清润的嗓音透着几分颗粒感,语调上扬,仿佛是说到什么令他心情愉悦的事,在投影的光影下?,声音下?的情绪变化竟有种?实质感,心头徒生起被撩拨后的心猿意马。
闻宴却听出段砚初的声音有些不对,不由得拧起眉头:“大少爷,你?不舒服吗?”
“因为刚才那一个小?时,我在做//爱,至于详细内容我就不方便?说了。”
话音落下?,坦诚如惊雷般的话让空气忽然陷入死寂,整个空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气息,顷刻被可怕的沉寂笼罩。
段砚初漫不经心地?调整坐姿,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沙发扶手上,目光一寸一寸的掠过他们复杂莫辨的表情,这会才有心情欣赏投影里的Alpha们。
他直视着他们,微抬下?巴,神态矜贵,眉梢舒展:“诶,你?们不知道我被标记了吗?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了。我和我的Alpha很恩爱,所以他才能安全摘下?我的项圈并安抚我的情绪,我们只是想做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这种?事很私密不是吗?所以就摘下?了。”
克莱门?斯眼神冰冷:“你?不是否认自?己被标记了吗?!!”
闻宴脸色铁青,结果跟亲口承认的心情完全是两码事。所以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明明就在段砚初的身边,怎么可能会被Alpha标记呢!!!!这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另外两位,心情复杂。
“我为什么否认很难理解吗?我就是否认又怎么了,我就是有Alpha怎么了,我就不想让你?们知道又怎么了?”
寂静的空气仿佛在这温柔含笑的嘲讽语调中抽丝剥茧的生出被训诫的意味。
段砚初语调如常,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点着:“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你?们平时拿着我的监测数据听着我的心跳很爽是吗,只是一个小?时没有听到就受不了了?”
“那如果我再说点什么,你?们岂不是要破防了?”
他说完,笑了出声。
这张脸在光影的勾勒下?透着骨相?凌厉的美,是具有极致视觉杀伤力的,此时他不着情绪的笑就像是一位拿着牵引绳上着楼梯的绅士,牵着台阶下?极好驯服的几条狗。
突然,‘啪’的一声。
客厅的灯顷刻间被点亮,以至于三维投影的效果瞬间被削弱,里边的人都虚化了不少,但并不影响里面?的人看着客厅,只是这个动静中断了询问,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包括段砚初。
段砚初压下?喉咙发疼的不适,微掀眼皮,侧眸看向门?口突然开灯的家伙。
而开灯的人正好放下?手,他抱臂靠在门?边,一身黑色正装气场沉静锋利,衬衫臂箍处勾勒出臂膀的肌肉线条,西裤包裹着长腿,站立时右腿微屈,高大健硕的身型让人很难忽略他的存在。
“陈予泊,不能失礼。”
他们又看向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的段砚初。
刚才是光影下?的段砚初,现在是灯光下?清晰可见的段砚初。
在灯光下?他白得令人难以忘怀,只是唇色很淡,皮肤没什么血色,略带苍白的漂亮容貌在这声清冷语调叫唤下?,是警告,也像是训诫。
却又因为声音有些沙哑,显得很缓很低,漫不经心,有种?道不出的滋味,总给人一种?被训了也很悦耳顺心的感觉。
段砚初靠着沙发椅背,感觉掌心有些潮热黏腻,他不动声色掩盖着异常,神情如常淡淡道:“不好意思,我的保镖失礼了,予泊,关灯。”
“大少爷,你?已?经烧到三十九度,该休息了。”
陈予放下?手,站直身体,他的目光落在已?经虚化的三维投影上,见那四个男人还在盯着段砚初看,顿时间又觉得心情微妙,好像也不该开灯。
但不开灯他不知道这男人还要玩多久,撑不撑得住还不知道。
明明都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往上,还硬撑的坐在这里跟他们废话快一个小?时,还说一些……听得人心情乱七八糟的,段砚初真是浪到没边了。
“Lorcan你?发烧了吗?怎么突然发烧了,是摘下?项圈后出现的吗?”克莱门?斯表情一变,倏然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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