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by鹤青烟
鹤青烟  发于:2025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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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嗓音淡而渺远,“你始终是要回去的,而我归期不定,尚且有要事在身。”
丘宿鱼喟叹道:“我的好师弟定是觉得你冷情冷心,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对你怨气颇重呢。”
“他体内的黑红魔气可不会毫无缘由出现,今日惹他生气也只有你了吧?”
白衣人蓦地停下脚步。
并非没有可能。
这段时间,对少年做出亲密举动的大多都是丘宿鱼的意志,他淡心淡情,多数时间只是旁观而已。
照丘宿鱼所说,似乎还真有可能。
聂更阑昨日疲倦睡去后,幻月花甘露发挥药效,黑红魔气暂时得到抑制,但也只是缓解了疼痛而已。
他眼底的那抹幽森阴沉始终不能淡退。
白衣人和师兄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他,他无法预估。
而按照两人目前的态度来看,他似乎根本没资格得知所有事情的真相。
正因为这一点,他昨日才忽然为黑红魔气侵扰,滋生了一点微末心魔。
“唰。”
聂更阑掀开锦被骤然御剑飞出洞府朝幻月花丛而去。
经过幻月花丛时,他没停下,直接去了昨日的魔晶石山脉重新扛了一大块魔晶石回到幻月花丛。
聂更阑才把劈碎的石头绑在身上,几只魔兽脚步踢踢踏踏地走来了。
暗影嗫嚅着开口:“小魔主,昨日我们发狂几乎伤了你,对不起。”
流狱:“小魔主的血对我们的冲击力太大了,我们没法控制,我们错了!”
孽梧嘤嘤求饶:“我们错了!”
聂更阑被孽梧强行挤出的幼儿嗓音雷得外焦里嫩,无言片刻。
几只魔兽面面相觑,不知道小魔主心里是否还在生气。
就在他们以为少年气性未消时,他出声了。
“既然过意不去,就陪我练剑。”
三只魔兽齐齐出声:“啊?”
片刻后。
幻月花丛里聂更阑身形翩跹,剑影飞舞掠过大片花丛。
他如今连武力值最低的暗影魔兽都打不过,若是有它们作陪,剑法必能有所提升。
幻月花丛里。
暗影魔兽只需要偶尔慢吞吞地一挥爪,少年的身体就会被拍飞掉落到花丛中。
“小魔主,你太慢了,慢到我以为你在故意放慢动作诱我袭击你。”
聂更阑霎时脸黑。
他已经使出所有的力气和灵力,在他看来自己身形已经如同一片残影。
可在暗影魔兽眼里,他终究是太慢了么?
聂更阑咬了咬牙,拖着满身沉重的魔晶石重新起飞跃到空中,开始新一轮的剑招练习。
可不论来多少次,暗影魔兽每一次都能轻轻松松将他从空中拍落摔飞。
而魔兽连万分之一的力气都没发挥出来,聂更阑的剑招,连给魔兽吞噬修士打个牙祭都不够格。
它就像是挥赶一只讨人厌的虫子,毫不费力。
片刻,聂更阑在无数次被暗影魔兽打落掉入花丛后,阴沉沉地问:“魔域里最厉害的魔兽,是谁?”
暗影、流狱和孽梧闻言,再次相视一眼,竖瞳里流露出惊惧之色。

流狱魔兽身上火红的绒毛抖了抖, 问:“小魔主,您要做什么?”
聂更阑表情理所当然:“挑战最低战力没意思,不如直接挑战最高的。”
暗影魔兽两爪往前昂了昂, 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人,“小魔主, 被您这么一说,我好像弱爆了不堪一击似的。”
孽梧魔兽:“小魔主真是少年英雄气概, 别人修炼升级都是从最低阶一步步往上爬, 您居然要从最高阶的开始挑战,这也太——”
聂更阑挑眉,目光阴郁地看向它。
“——这也太勇气可嘉了!”孽梧话锋一转,赶紧改口。
好可怕,方才它从小魔主眼睛里似乎看到了一缕若隐若现的黑红魔气!
忤逆不得, 忤逆不得!
流狱魔兽:“小魔主, 您要找影幽魔兽吗?先别说您实力远远不如影幽大人,退一步来讲, 您恐怕也见不到影幽大人的。”
聂更阑一挑眉心:“为何?”
这些魔兽称影幽魔兽为大人?如此看来,它在魔兽群中有着绝对高的地位。
“影幽大人它……”流狱魔兽眼神躲闪, 有些支支吾吾, “它知道魔域里多了个小魔主,还是个筑基大圆满, 对您不屑一顾呢,恐怕大人是不会见您的。”
聂更阑眼中那一缕滋滋若闪电的黑红魔气陡然变粗。
流狱魔兽赶紧找补:“小魔主无须多虑, 影幽大人向来都是这么个脾气, 不是刻意针对您的。”
不过,流狱越说到最后越发没有底气,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也更不敢看聂更阑的眼睛。
好吧,它承认,影幽大人好不容易以魔主为尊,如今又来了个筑基期修士。在大人眼里筑基期就相当于最低阶的暗影魔兽,简直不堪一击。哦不,暗影魔兽是路边不起眼的小石块,筑基期修士就相当于可以随手碾死的蚂蚁。
管他是魔主夫人还是什么小魔主,总之在影幽大人眼里就是如同泥尘散沙那般低贱。
流狱魔兽默默地想着,不禁有些同情地抬头偷偷瞟一眼聂更阑。
聂更阑双眸亮了亮,黑红魔气陡然一个暴涨,语调尾音微微上扬,“是吗?既然如此,我不会去招惹影幽。”
流狱、暗影和孽梧松了口气。
下一刻,聂更阑面不改色地问:“影幽住在何处?”
孽梧“啊”了一声,“小魔主,您这是……?”
聂更阑:“打听清楚它在何处,以后好避开它。”
孽梧看了一眼两个同伴,道:“原来如此,小魔主真是吓死我们了。影幽大人它就住在上次魔晶石山脉东南处十里之外的石殿中,您可要小心千万别往东南方去,否则后果很严重的!”
聂更阑神情似笑非笑:“记住了。”
之后,几只魔兽果然没听到聂更阑提起影幽魔兽的事。
一连多日,聂更阑只是刻苦修炼以及练剑。
就连白衣人也都不怎么搭理。
白衣人照常每日送透花酥和甘露饮过来,第二日再过来,发现糕点纹丝不动,甘露饮倒是喝了。
再扫向玉榻上的人,少年只是闭眸在打坐修炼,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想要与他亲近的疯魔状态。
白衣人蹙了蹙眉。
他能感知到,聂更阑体内的魔气在失控,而他在强行运转灵力将其压制。
但成效并不显著。
白衣人忽然生出一丝担忧。
相比起少年故意忽略他,隐忍地克制,他倒希望他能发泄出来。否则时日久了会伤身,心魔亦是会深入侵蚀身心。
白衣人于是在石桌旁的石凳坐了下来,静待少年修炼结束,打算同他说说话。
这一等,两个时辰匆匆而过。
白衣人从入定中回神,睁开双眸。
少年居然仍旧在修炼,纹丝未动。
白衣人以手撑着下颌,看得入了神。
不知多久后,少年终于掀开眼帘,似乎才发现白衣人在洞府里。
他瞥了眼白衣人,重新又合上眼帘。
竟直接把他当成了空气。
白衣人有一瞬间的怔忪,不多时,起身离开出了洞府。
丘宿鱼幽幽出声:“看吧,都是你把师弟惹生气了,那日他没亲到你就昏睡过去,你也不主动让他亲回来。如今他心魔在身,怕是没那么容易原谅你。”
白衣人:“……”
数日时间飞逝而过,第二次剑诀、天地合璧同修的时间到来。
当夜双修,聂更阑居然没有提出更多的要求。
整个过程,白衣人让他做什么,他都依言照做,丝毫没有多余的举动。
只是眼尾的一抹绯红昭示,他在以最大的意志力忍耐着。
忍耐欢愉,忍耐体内想把白衣人禁锢在玉榻上的冲动,忍耐想狠狠拥有他的强烈欲望。
居然让他做到了。
他在同修之前服了两碗幻月花甘露,为的就是这一刻的忍耐。
于是,之后又是一连数日的修炼,他依旧对白衣人不冷不热,无时无刻都在修炼、练剑。
魔晶石绑在身上的重量让他在短时间内把剑法挥舞得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配合着剑诀,剑法的熟练度日益渐增。
有那么偶尔几次,他也能从暗影魔兽尾巴的强力攻击下成功躲避逃脱。
已然算是有了巨大进步。
幻月花丛深处,结界里。
白衣人静静看着少年身上绑满魔晶石在舞剑,时不时还能从暗影魔兽手里躲开攻击。
丘宿鱼语气颇为宠溺:“果然是个天生的剑修料子,不愧是我宠爱的师弟。”
此时,聂更阑恰好在同暗影魔兽甩来甩去的尾巴周旋。
剑影飒飒舞出风声,他一个纵跃翻腾,恰好听到了结界里传来微弱的说话声。
“不愧是我……爱的师弟。”
空中舞剑的聂更阑剑身一倾,身形凝滞一瞬,接着狼狈地从空中掉落滚到花丛中。
结界里,丘宿鱼声音焦急:“师弟怎么了?”
白衣人淡声道:“分心了。”
丘宿鱼:“怎会如此,是因为心魔么?”
聂更阑确实分心了。
这会儿他把剑杵在地面支撑着身体,眼里黑红魔气缭绕不已。
因为丘宿鱼那句话,他几乎要发狂暴走,恨不得冲向那道结界把人揉进身体里。
但此时只能狠狠咬着唇,用疼痛掩盖内心的暴动。
已经忍了这么多日,不能冲动。
怕吓到了他。
果然,在他几乎快把唇咬出血后,魔气果然暂时被压制下去。
白衣人见状,不久后转身离去。
聂更阑感受到那道身影已经远去,眼里的黑红魔气“唰”地重新翻腾而上。
他提剑,再次在花丛中迅速舞起心源剑法以借此压制疯狂涌动的渴望。
日子流逝,在这样强度的修炼下,第三次剑诀、天地合璧同修的日子很快临近。
在双修前一天,聂更阑刻意避开暗影几只魔兽,悄然御剑飞向魔晶石山脉东南方的石殿。
距离越近,他就越能感受到石殿方向源源不断传来的强大无比的魔气,以石殿为中心向方圆十里的范围扩散着。
聂更阑人尚在十里之外,已经碰到了除暗影、孽梧和流狱以外的更多魔兽。
一路上,散发着幽蓝光影的魔林里,魔兽们被擅自闯进来的人类修士打搅,纷纷从沉睡中惊醒。
无数双森暗竖瞳在黑暗中悄然睁开。
聂更阑不禁感到心惊肉跳。
魔林里的魔兽们数以万计,他能感觉得出,暗影那几只魔兽,实力远远在这些魔兽之下。
四周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就是暗影他们说的小魔主?”
“哼,我看也不怎么样,普普通通。”
“这是魔主养来解闷的小东西吧?他怎么会看上这么弱的修士?”
“没错没错,按照鬼域公主的说法,就是魔主的面首!魔主不是受伤了么,应当就是养来双修给魔主疗伤的小玩意儿罢了!”
“暗影他们还称他为小魔主,真是笑死我了!”
“只有那几个战斗力低下的傻子才会这么蠢,管他们做什么!”
聂更阑听得懂魔兽语言。
一路走下来,越听越是心惊。
在听到他们把他评为白衣人的“疗伤面首”时,眼里的黑红魔气陡然一闪。
魔林里的魔兽们第一时间发现异常,纷纷沸腾了。
“这个小面首身上怎么会有黑红魔气?!”
“这不是影幽大人才有的魔气吗,他是如何得到的?”
聂更阑一怔,黑红魔气在暴冲之下,正欲举剑劈向林木,这时,十里之外的石殿方向迅疾蔓延过来一阵又一阵强悍的魔力。
这道魔力直接把聂更阑扫得摔落出魔林之外。
“嘭”地一声,聂更阑喷出一口鲜血。
遥远的东南方,影幽魔兽低沉森冷的声音仿佛是从地底传了出来。
“他不配拥有这黑红魔气——”
正说着,第二道魔气再次席卷而来,这次竟是想把聂更阑直接压碎五脏六腑,让他魂丧在无间魔域深处。
聂更阑被第一波魔力击中已经失去意识,奄奄一息。
哪里还能承受得住第二轮袭击。
幸而,这时白衣人身影如鬼魅般掠到了聂更阑身边。
“你。”
白衣人头一次生出了怒意,偏又发作不得。
因为聂更阑已经闭上双眸,渐渐看不清他了。
视野中的白衣人一扬手,把影幽魔兽散发而来的魔气挡下,连连后退几步。
聂更阑失去意识前,似乎看到白衣人对着石殿的方向说了一句什么。
接着,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石殿里,影幽魔兽发出阵阵山摇地动的怒吼,“什么,怎么可能!”
白衣人说完那句话,不再多言,抱起聂更阑飞身离去。
聂更阑受了极严重的内伤。
一路上,白衣人不停给他输灵力,灵药丹药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往他嘴里灌好吊着他的命,再持续不断给他输入灵力。
在路上,聂更阑七窍慢慢渗出血迹。
回到洞府后,他把玉榻上弄得一塌糊涂,到处遍布刺目的鲜红。
在仙丹妙药的配合下,白衣人输送的灵力在聂更阑的五脏六腑及经脉中游走。
两个时辰过去,总算是把这条命从鬼门关及时拉了回来。
玉榻被清理后,聂更阑被扶着躺下。
白衣人拉过锦被替他盖上。
本应该极其虚弱的少年忽然睁开眼睛,惨白的唇微张,低低叫了声:“师兄。”
白衣人手里的动作一顿。
少年却又像是在梦呓,紧跟着沉沉睡去。
睡是睡了,手是不肯放开白衣人的。
白衣人试着动了动,睡梦中的少年蛮横地将他的手往怀里拢过去,坚决不肯放开。
无法,他只得陪着他躺下。
聂更阑一睁开,首先感受到下身以及胸膛被一汪温凉的池水泡着。
他一惊,睁开眼。
举目四望,这方池子四周怪石嶙峋,五花八门的灵植生长其中,散发着淡淡的幽芒。
这些应当是魔域中特有的灵植。
他手一动,扑腾了一下水花,转身看向另一头,恰好白衣人端着一碗幻月花甘露缓缓走来。
“嘶。”因为转身的动作,聂更阑牵动了内伤,从嘴里发出一声痛吟。
白衣人把幻月花甘露递给他,“你被影幽魔气所伤,已经服下大量灵丹,只不过魔力强劲,灵丹修补过慢,此刻伤势依旧严重,”
“恰好今日需要双修,便在这药池进行吧,池水布满魔域灵药,对伤势颇有疗效。”
说着,白衣人踏入池水,很快,一身白衣被水洇湿了。
聂更阑把那碗幻月花甘露一饮而尽,整个人没在水里,定定注视着白衣人。
“你……”白衣人启唇,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现在不是好时机。
若是惹得少年心魔作乱,恐怕双修也不能顺利进行。
聂更阑脸色惨白如纸,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看到白衣人欲言又止,笑了笑,哑声道:“开始吧。”
出乎意料,这次双修异常顺利。
尽管聂更阑眸中时不时泛起黑红魔气,可他并未有疯狂的举止。
白衣人正诧异时,却听到怀里的人痛呼出声。
“疼。”
白衣人低头,恰好瞥见那抹由苍白转为绯红的唇微微张开。
低沉嘶哑的嗓音一声又一声,在空旷的空间传出了回音。
“疼……”
反应似是比之前几次双修更强烈了。
白衣人怔了怔,低声询问:“何处疼痛?”
“都疼。”
聂更阑这段时日鲜少与他交流。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示弱不知为何像是在白衣人心中狠狠扎了一针,猛烈震颤。
到底有多疼,能让少年打破连日的冷淡,甘愿向他低头。
白衣人嗓音不由放柔,“功法还在持续,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说话时,池水荡漾的波纹频率慢慢变低。
可聂更阑还是在叫疼,琉璃般的眸子有黑红魔气在一闪一烁,口中喘着气,“你亲我,否则,我挨不过去……”
白衣人怔然。
这段时日聂更阑态度冷淡,是以双修时白衣人并未有多余举动。
聂更阑话音一落,那张染上淡绯色的唇似有魔力一般,吸引他扣住了少年脑袋,将其亲吻含吮。
兴许还是疼。
他瞥见少年眉间紧皱。
竟是连柔和绵软的亲吻也不能缓解他的痛楚。
白衣人眸色沉了沉,暗暗运转灵力往他胸口输送。
绵长的一个吻结束。
聂更阑依旧在喊疼。
白衣人叹息:“影幽的魔气过于强大,你日后莫要再去招惹——”
聂更阑却剧烈扑腾了一下水面,眼神发狠地觑着他,紧咬住唇畔,“疼!”
白衣人话头戛然而止。
直到第三次双功法同修结束,他也没找到机会再把剩余的话告诫于少年。
聂更阑是被疼晕过去的。
白衣人把人从水里捞出来,赤足往石洞方向而去,一路滴下不少水渍。
两具湿淋淋的身体紧紧贴合。
幽暗光线下,怀里的少年无声睁开一条眼缝,紧紧箍住白衣人的腰身,沉沉昏睡过去。
聂更阑是在剧痛中醒来的。
白衣人照料了他一整晚,又是灌灵药,又是输灵力持续治疗内伤。
聂更阑一睁眼,恰好看到白衣人在给他灌第五碗灵药,药汁低落唇角,白衣人正一手端碗,一手以巾帕替他擦拭。
他确实能忍受浑身蚀骨般的疼不发出一点儿动静。
可白衣人此时就在眼前,意志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黑红魔气在闪动。
“嗯……”聂更阑唇微张,溢出一丝痛楚带来的呻吟。
白衣人放下药碗,“躺着,你需要休息。”
聂更阑感受着巾帕擦拭在唇角的柔和痒意,沉沉开口:“我被你魔域里的魔兽所伤,疼了一整晚,你不打算赠我一点福利作为补偿么?”
白衣人擦拭的动作停住,定定迎上他的视线。
他还没教训他擅自惊动影幽魔兽,他却向他索要起赔偿来了?
只不过沉默了几息,玉榻上的聂更阑眉目已经染上几分戾气。
“不肯?”
“咳咳!”聂更阑捂着尤其剧痛的胸口,闷声咳嗽,一把将白衣人替他擦拭的手打掉。
“不用你管我。”
白衣人眼眸微动,被打掉的手臂重新放上玉榻,握住他的手。
聂更阑只是倔强地冷睨他。
气氛静得诡异,两人许久不曾说话。
终于,他听到白衣人轻声开口:“想要什么?”
恶劣的因子终于得到承诺,开始活络沸腾。
聂更阑眼神直勾勾盯着白衣人的唇,哑声道:“亲你。”
白衣人摇头,神色颇有无奈,“你昨日才被影幽重伤,双修已是迫不得已,不能……”
话说到一半,聂更阑眸中的黑红魔气开始闪烁,散发出不妙的气息,他打断白衣人:“那就带我出一趟魔域,散心。”
“不可出魔域,”白衣人否定了这个提议,“你我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还未痊愈,若是出去,我恐怕不能护你周全。”
少年眸中的黑红魔气再次一闪,下一瞬,他强忍着滔天剧痛一个翻身把白衣人压在身下,钳住他冰凉的下颌,“那你能给我什么?”
“想好了再说。”
聂更阑眸中的黑红魔气像是一个警告,好似在提醒白衣人,若是给出的答案不满意,他的心魔会随时面临爆发的边缘。
白衣人被他颤抖的身体压制,没有动。
片刻后,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支形似饰品的金莲。
聂更阑眯起双眸,“这是什么?”
“此莲唤为罗刹莲,”白衣人缓缓开口,“罗刹莲可替虚弱的神魂炼养精气,是难得一见的法宝。”
说罢,他将那支罗刹金莲缩小成玉佩大小的形状,就着被聂更阑压着的姿势将金莲别在了他腰带上。
就像是一支精致漂亮的挂饰。
白衣人骤然感到身上的重量一松。
聂更阑已经从他身上下来,捏起那支罗刹金莲反复端详。
白衣人终于看到他眸中的黑红魔气稍缓。
聂更阑定定打量那支金莲,视线胶着在上边,久久不曾挪开,“这算是……定情信物?”
白衣人从玉榻上坐起身的动作有些微的停滞。
聂更阑察觉他的动作,语气变得冷凝,“不是,还是不想回答?”
眼看他眸中的黑红魔气又有闪烁的预兆,白衣人坐起身,理了理衣襟,神色淡淡道:“以后会有更好的。”
意思便是,以后会有更好的法宝作为定情信物赠与他?
聂更阑心尖狠狠颤动,唇边扯起一道弧度,目光沉郁之下竟是笑了,一只手握着罗刹金莲,一只手抚上白衣人面颊,握紧了他的下颌,“既然这样,今日先放过你。”
他向上抚摸白衣人的动作牵扯到了伤痕,轻轻龇牙溢出痛吟,不得不重新躺下。
“累了就睡吧。”
白衣人俯身弯腰替他拉过锦被。
接着要转身离开。
聂更阑却拼着拉扯伤痕的疼一手勾住他腰身,强行把他拽回来,阴沉沉质问对方。
“你怎么能走?”
白衣人:“你需要休息。”
聂更阑语气不容置喙,冷声道:“陪我躺下。”
白衣人瞥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容,须臾,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聂更阑顺手把被子分给他一半。
见白衣人肯留下来,心中的不安和荡动的心魔终于缓和几分。
既然以后要送他定情信物,就该时时刻刻陪着他,不能离开他半步。
几个呼吸之间,少年已经阖眸睡着。
白衣人从被他揽住腰身的姿势脱离出来,轻用着他,静静凝视他的面容。
聂更阑的黑红魔气到底该如何化解,他至今没有定数。
也是昨夜双修时他才发现,少年体内肆虐的依然是紫色魔气。
黑红魔气只存在于他那双淡色的眸子当中。
若是任由蔓延扩散,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心魔完全吞噬陷入无尽的深渊。
聂更阑一睡就睡了一整日。
期间白衣人给他喂灵药、输入灵力,他都毫无所觉。
再次睁眼时,白衣人依旧在他的怀里。
聂更阑稍微满意了,定定注视白衣人沉静的面容,正要亲他的唇,对方忽然睁开眼睛。
聂更阑无视那道清淡的目光,直接低头,啄了啄对方冰凉的唇。
白衣人身形未动,任由他亲。
聂更阑没有多余力气,只一个啄吻的动作又躺了回去,还无法抑制地喘了口气。
白衣人这才淡声开口:“今日我教你一个新的功法。”
“这些时日你睡眠时间增多,这功法能让你在入睡时也能持续不断修炼,不会浪费一分一秒。”
聂更阑眸中有情绪波动,他抑制着激动的心绪,沉声问,“你以后都肯同我睡了?”
白衣人:“你保持了凡人的作息,再加之连日的伤势,这个功法对你日后的修炼大有裨益。”
“日后?”聂更阑眯起眸子,心中浮现一抹不爽,抬手掐住白衣人下颌,即便牵扯伤口剧痛不已,手里也毫不留情把对方下颌掐得泛起一层淡粉。
白衣人伸手将他手腕桎梏在掌心之中,“嗯,不要胡闹,我现在就将功法传授于你。”
聂更阑却不依不饶,誓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两人的掌心和手腕互相掣肘,一时间在玉榻上形成对峙之势。
白衣人不舍得弄疼他,因而没使太大力气。
不料聂更阑却眉心一紧,下一瞬奇异的酸胀在全身蔓延散开。
聂更阑竟主动放开了白衣人的手,霎时在玉榻上反复翻滚起来,浑身冷汗涔涔不已。
白衣人眉心一蹙,上前捉起少年的手腕。
下一瞬,惊异地从他眸中看到了一丝水雾和一闪而逝的白芒,以及……难以消除的滔天情欲。
“你,发情了?”
只有妖兽魔兽一类存在发情期,聂更阑不过是一个血肉凡胎的修士,如何会发情?

第78章
聂更阑唯一一次发情还是被鲛人公主变成白狐之时。且上次是因为阴差阳错使用了狐族秘术, 这才激化了白狐发情期提前。
这会儿距离他恢复人身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为何突如其来再次发情,难道是上次变成白狐的后遗症么?
玉榻上, 聂更阑眼眸泛着媚色的桃红,双腿已经蜷曲而起, 颤着手试图拉扯白衣人的袖袍,“难、难受。”
下一瞬, 白衣人猝不及防被压倒在玉榻被少年欺身而上, 俯下腰身亲吻冰凉的唇。
又是一个呼吸间,蓦地,聂更阑身体被翻转腾空而起落入冰凉的怀抱。
白衣人把人揽在怀中迅速去了上次的魔泉。
“哗啦!”
巨大的水花掀起,两人没入冰凉的魔泉之中。
聂更阑的亲吻被打断,阴沉发狠地要扒拉白衣人的脖颈, 试图迫使他弯腰。
“别闹。”
白衣人低低说了一句, 瞥了眼少年媚眼如丝的眸子,蹙眉飞快地从储物袋掏出无数疗伤的灵丹妙药往扔入池子。
其中也不乏压制发情的丹药。
可显然并没有效果。
双腿勾住白衣人腰身挂在身上的聂更阑又急又气地掰过他的脸, 哆哆嗦嗦地要亲他的唇。
一只有力的手钳制住他的小臂,阻拦了他的动作。
白衣人保持着被少年勾着腰身的姿势, 把人脸颊扳正了回去, 让他和自己对视,“知道自己到底如何发情的么?我好对症下药。”
聂更阑微微喘着气, 使出蛮力与掰着自己脸颊的手较劲,眸色既泛红又阴郁, “管他为什么。”
“我难受得紧。”
说话间, 他眼中泛起晶莹水雾,看似凶狠实则委屈地抿起唇,“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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