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吃了师尊软饭后by鹤青烟
鹤青烟  发于:2025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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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整理好,村长出去前道:“二位好好休息吧。”
说着,出去替他们把门关上。
聂更阑使了术法将门栓落下。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再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一阵诡异可怖的氛围始终萦绕在空气中。
邢简怕得睡不着,索性也跟着聂更阑一道打坐,不至于睡得太死出了事也毫无察觉。
聂更阑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的。
再次醒来时,他和邢简已经都不在那间堆放杂物的南屋里。
聂更阑踢了踢旁边呼呼大睡的邢简,冷冷出声:“起来。”
邢简立即惊醒从地上一跃而起,“怎么了,怎么了!”
话一出,他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杂物房,吓得尖叫大喊。
“啊!”
“这是哪里,我们在哪!我们也被那怪物掳到这里了吗!”
聂更阑被吵得眼皮直跳,“安静!”
邢简当即收了声,安静如鸡。
这是一处黑漆漆类似牢房一样的地方。
适应光线后,能看得出来这是一间无人的石牢。
但也只是勉强分辨得出,这里光线过于昏暗,实在无法再看出更多细节。
邢简不由摸了摸储物袋,紧跟着咬牙切齿开口:“我的储物袋不见了!”
“那个怪物果然是冲着珍宝法器来的。”
他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响起,石牢门似乎被人从外面打开。
也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石牢门打开后室内依旧一片漆黑,聂更阑根本看不清进来的到底是人还是怪物。
聂更阑和邢简戒备地站在一处,正打算反击,却忽然发现使不出分毫的灵力。
“灵力呢!”邢简惊慌失措地大叫,“我的灵力怎么没了?!”
聂更阑心里沉了沉,正要说话,对方却将他们推搡着往外走。
是一只手。
聂更阑能感受到对方是人。
得出这个结论,他便垂下眼睛乖乖跟着对方一路沿着黑暗的甬道往前走。
实际上,失去灵力他倒是可以试着与对方肉搏,但如今还没找到卫子野和陆金狂,实在不宜轻举妄动。
邢简就更加不敢动了,这里过于幽暗,没有灵力傍身,他生怕一挣扎对方就会取他性命。
两人很快被推下一间更为幽闭的空间。
推落的地方似乎类似于地窖的入口,聂更阑和邢简摔进去时浑身传来难忍的疼痛。
没有灵力护身,处处都不方便。
“咔嚓。”地窖口被关上了。
聂更阑摔得耳朵嗡鸣,从地上爬起来时,赫然一下看清了整个密室的情况,瞳孔微微睁圆。
邢简更是夸张,恐惧地叫声贯穿了整个密室:“啊——”
密室内光线并不算昏暗。
因此他们能看得出,四面的石壁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一双双眼睛。仿佛是刚从人脸上挖下来似的,眼球上似乎还滴着血。
一双双眼睛的瞳孔似乎在滴溜溜转动,恰似活人的眼睛一般,硬是生出了一股可怖的荒谬感。
邢简“嘭”地一声跌倒在地,捂着嘴开始干呕。
“窸窸窣窣。”
宽阔的密室另一头似乎有东西在动。
邢简顾不得继续呕,赶紧连滚带爬躲到聂更阑身后,生怕蹿出一头什么可怕的怪物将他吞吃了。
不一会儿,从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
聂更阑这才看清,那头昏暗的角落,居然密密麻麻一片都是人。
他们当中清一色都是少年人,或男或女,青年也有,间或也有几个三四十岁模样的夹在里面。
从阴影里走出来的那个人,他们认识。
“你们终于来了。”陆金狂面无表情地看着聂更阑和邢简。
邢简听到这话有点不爽,“什么叫终于来了,你巴不得我们也落入怪物的手里对不对!”
陆金狂哼了一声,懒得和这蠢货计较。
邢简不爽归不爽,看到陆金狂还活着总算松了口气,他四处张望道,“卫子野呢,他也还活着吗?”
“我在这。”
属于卫子野的声音传出,阴影里继而走出来另一道身影,他对聂更阑点点头:“看来你们也灵力尽失,储物袋被搜走了?”
聂更阑视线扫向那边密密麻麻的人堆:“是。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邢简:“还能是什么情况,那个怪物不就是贪图我们的灵器法器吗!”
卫子野:“灵力尽失,储物袋落入对方手里,自然是成为待宰的羔羊了。但只是贪图宝物吗?我看不尽然。这里隔几天就会有人被带走,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我们,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危险。”
聂更阑视线重新回到那面挂满眼球的石壁,“这些,都是被关在这里的受害者的眼球?”
“我也是如此猜测的。”卫子野点点头。
密室里,所有被囚禁的人都静静听着这几个少年的对话,并不出声。
关于对这些眼球和密室的讨论,他们已经重复了不下百遍,因此这会儿都只是沉默而已。
这时,另一道声音从人堆中传来,还伴随着一阵恐吓的嗤笑:“这里的人不光是被杀掉。”
“据说活人会被带去一个地方,先是经历过某些更为恶心恐怖的事,然后,再慢慢凌迟弄死你。”
这声音颇为耳熟。
聂更阑不会忘记这个声音,是以眉心瞬间皱得死紧。
下一刻,聂云斟那张神情戏谑的脸出现在阴影外,似笑非笑走到聂更阑身前,手啪地一声搭在了他肩上:“弟弟,别来无恙啊?”
聂更阑厌恶这张脸。
这个看似文质彬彬实则对他从来都是侮辱戏耍的人,就对他说话时声音也若有似无含着挑逗戏弄。
“呃。”聂更阑胃里酸意翻涌,当即呕了出来,身体更是排斥对聂云斟的接触迅速往后倒去。
然而不知何时他身后已经出现一道身影,在聂更阑以为要狠狠摔在冰凉硬邦邦的地板上时,他被一双有力的手结结实实托住了。
少年蓦然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接着,脑袋嗡了一声,艰难出声:“是你?”

青年扶起聂更阑站好, 面色波澜不惊:“道友认得我?”
聂更阑一怔,这才发现这个青年俊美野性,神色冰冷隐隐透着一股不羁。
而他是从来看不清那人的面容的。
也许, 只是眼神气质有些神似罢了。
况且这里是幽禁的密室,强大如他怎么可能在此处出现?
聂更阑拱手:“认错了人, 请见谅。”
青年没说什么,负手站到一旁。
邢简这时冲了过来:“聂更阑, 你怎么吐了, 没事吧?”
聂云斟哂笑一声:“邢简,你难道不记得了?论道会你退婚那日他说过不喜男子,而且吧,他若是被男子触碰还会呕吐呢。”
“我这弟弟可真是个贞洁烈男,呵呵。”
最后一句聂云斟刻意拉长了音调, 语气极其嘲弄。
“就连哥哥我碰他, 都——”
聂云斟一边说,一边伸手往聂更阑脸上探。
一只手蓦地将他钳住。
聂云斟一看, 又是方才那个青年,对方正冷冰冰睨着自己。
“我和我弟弟说话, 你插什么手?”
青年:“他厌恶你靠近, 没看出来?”
说时,青年慢慢弯曲手臂将聂云斟的手腕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聂云斟完全敌不过青年的力道, 疼得发出惨烈嚎叫,“啊!”
青年见好就收, 及时将他放了开来。
聂云斟捂着红肿几乎要骨折的手腕, 转头对聂更阑怒目而视。
聂更阑却并不给他眼神,只是朝青年微微颔首,以示感激。
卫子野看出聂更阑兄弟二人不对付, 立刻站出来劝阻,“二位,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待出去后你们有的是时间叙家常。”
邢简也赶紧出声:“云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
“哼,下山历练,还能有什么原因,”聂云斟阴恻恻扫了眼聂更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我的好弟弟。”
邢简:“原来如此,我们几个也是历练,半路遇见聂更阑就邀请他加入队伍了,说实话,他实力很不错的。”
聂云斟颇为意外地瞥向聂更阑,“是么?也对,弟弟如今已经筑基,不再是两年前跪在地上哭的无助少年了。”
“我还没恭喜你你筑基了呢,弟弟,父亲若是知道,多少会后悔把你赶出家门吧。”
聂更阑蹙起眉心。
聂云斟目光阴鸷地与他对视,嘴边的哂笑仿佛淬毒的蛇,“因为你顽劣,母亲身体近日越发不好了,你可想知道她说了什么?”
一句又一句的逼问灌入耳里,如同沉甸甸的钎子锋利而冰冷。
聂更阑不想听,神情阴翳地往后退了一步,将牙关咬紧。
青年又一次适时扶住他。
聂更阑抬眼,哑声道:“多谢。”
卫子野语调含着冰冷喝道:“好了,我不是说过这里不是你们唇枪舌剑的地方?如今我们不能内讧,应该先一齐想办法逃出这鬼地方才是首要目标。”
气氛正凝滞时,密室上方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响动。
接着,上方入口的地板被掀起,一个少年被嘭地一声扔了下来。
少年在看到满壁的眼球时吓得失声尖叫,“这里是什么地方,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整个密室的人被他吵得摸摸捂住了耳朵。
那边人堆里有人不耐烦呵斥:“鬼叫什么,胆子这么小还敢出来历练?”
少年终于看清了密室这边还有这么多活人,立即连滚带爬冲过来挤进了人堆,瑟瑟发抖抱着膝盖不敢再抬头。
吵闹的动静消失后,卫子野继续道:“这个密室四面都是铜墙铁壁,密不透风,我们又灵力尽失出去很困难。各位,你们有什么想法?”
陆金狂这时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随后,卫子野惊讶地看向聂更阑,“聂道友,你有办法?”
密室里,所有人瞬间都看了过来。
聂更阑在众多视线瞩目下,将发冠上的火麒麟簪子拔了下来。
他一捏簪子,那看似细细的簪身一涌动,吐出了一个储物袋。
所有人都惊愕不已,目不转睛盯着聂更阑手里的储物袋。
邢简磕磕绊绊叫道:“你、你居然有储物袋?他们为何没有搜你的身?”
聂更阑解释:“他们搜身时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簪子,因此这个储物袋没被搜刮走。”
密室里众人异常警察,角落里的人哗啦一下涌了过来将他们围住。
“你有储物袋!”
“一定要救我们出去啊,求求道友了!”
“这个地方太可怕了,请一定要把我们也带走,求求你们了!”
邢简:“可是,如今我们没有灵力,这储物袋也打不开啊!”
所有人再次齐齐看向聂更阑手上的储物袋。
不少人失望地垂下头。
没了灵力,一切都是摆设。
却见聂更阑这时捏住簪子,把储物袋的口子一挑。簪子已经是一个小型法器,感受到他的气息立即涌出一股力量。
“嗤啦。”储物袋就这样眼睁睁地在众人面前打开了。
密室里传来一阵欢呼。
“打开了!”
“太好了,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
“我们能出去了!”
卫子野这时问:“聂道友,你是如何得知他们的目标之一是法宝而提前藏起了储物袋的?”
陆金狂沉声开口:“那日我们上山寻你,聂更阑示意我罩了个结界,在结界里告诉我可以留一手。”
“我的储物袋法宝丹药比较多,于是就把我的留给了他。”
聂更阑点头:“他们搜走陆道友的储物袋,来自于那日我杀死的那名女修。”
邢简却恼了,“等等!你们那日何时商量的?你们背着本少爷商量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不告诉我?!”
陆金狂冷笑:“你若害怕,事情会更逼真。”
邢简怫然不悦,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质问陆金狂:“所以你锤篱笆痛哭的那一段,也是演戏?”
卫子野愣了愣,看向陆金狂:“你哭过?”
邢简为了发展嘲笑陆金狂的同盟,立刻把那日的事完整说了一遍,“哈哈哈,陆金狂这大块头何曾哭过,要不是气氛悲惨,我当时都想笑了。”
卫子野诧异地看向陆金狂,在他印象里,他从来不会为这些小事流泪。
陆金狂神色略显尴尬:“我一想到你可能真的出事了,怎么也控制不住,不是演的,算是真情流露。”
“嘶。”邢简摸了一把手臂的鸡皮疙瘩。
这家伙也太理直气壮了些,可真敢说啊。
卫子野摇摇头:“真傻。修真界随时随地都在有人陨落,若我真死了,你给我立个冢就是了。”
陆金狂眼眶渐渐又红了。
邢简:“等等,打住,别哭了啊!赶紧想办法逃出去,本少爷不想再待下去了,这里瘆得慌,还没有储物袋,我晚上要怎么睡啊!”
卫子野这时问:“聂道友,你是如何看出那些村民有问题的?”
聂更阑:“你看出来了?你和陆道友接连失踪,对方一直鼓动我们上报宗门请求援救。于是我便猜测,他们希望有更多的修士能进入葫芦村。”
卫子野微微颔首:“所幸有你,否则这次真的麻烦了。”
邢简又叫了起来:“所以那晚卫子野失踪,之后你们没用防护法器,就是为了被掳走?”
陆金狂冷声道:“不然呢?”
邢简擦了把额头的汗,完全没了脾气。
他一个人用防护法器睡得还算安稳,没想到身边的两人却是抱着必定被掳走的心态坐在蒲团上的。
陆金狂这时从聂更阑手里接过自己的储物袋,翻找一阵后拿出了一瓶丹药,“这是高阶破障丹,服下之后能恢复灵力,但只有三十粒。”
他粗略估摸了一下,这间密室至少关押了一百五十多人。
陆金狂首先给卫子野和聂更阑分了一粒,自己服下一粒,而后又给邢简一粒。
邢简:“云斟是我朋友,也分给他一粒吧。”
陆金狂瞥了眼聂更阑,见他神情淡漠,所以并不理会邢简的要求。
聂云斟脸色沉了沉。
密室里,众人或惊慌或埋怨丹药怎么这么少,还有人争先恐后举手,恳求陆金狂把丹药分给他们。
卫子野这时道:“分到丹药的,对方下次进来把人带走,就需要你们主动站出来。”
话落,不少人蜂拥着退出了人群回到角落。
但也有极少数依旧站在原地。
方才的青年率先出声:“我可以。”
陆金狂便分给他一粒。
聂云斟不得不出声表态,陆金狂瞥他一眼,也把丹药递给他。
很快,一瓶高阶破障丹见底,丹药分光了。
众人纷纷坐下调息。
一炷香过后,服下丹药的三十人终于恢复自身修为和灵力,从地上一跃而起。
邢简喜极而泣:“终于能动弹了,我浑身都轻盈了不少!”
卫子野发话了:“所有人的储物袋还不知在何处,陆金狂是金丹,下次你先出去负责把储物袋找到,想办法带回来给我们。”
陆金狂正要点头,方才的青年忽然道:“我是元婴期,我去。”
众人惊讶地看向他。
卫子野朝他拱手:“也好,那就有劳了,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无名。”青年言简意赅回答。
卫子野:“无名道友,有劳了。”
聂更阑:“我同他一道去。”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青年身上有股莫名的熟悉感,让他愿意接近他。
卫子野等人没有异议,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密室一片安静时,上方入口传来响动。
接着有梯子放下,有人“嗒嗒嗒”走了下来。
聂更阑卫子野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无声站了起来。
“来四五个人,谁主动出来,否则我就点人了!”
来的似乎是两个人,说话声在密室里传来回音,空灵飘荡,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当他们的脸出现在众人能看得清的视野里时,邢简倒吸了一口冷气。
来人是两张熟悉的脸。
分明就是葫芦村村长的大儿子和小儿子。
虎子和柱子!
只是虎子和柱子身上没有几处完好的皮肉,全身溃烂不堪,从里到外腐烂透了,同时还有不少蛆虫爬进爬出。
他们的眼睛自然也是空洞的。
眼球早已被挖了,说话看人并没有聚焦,只是身体朝着角落人堆的方向而已。
先来的这批人倒是已经看习惯了,反而是邢简惊恐地叫出声,同时还有那个昨日新进来的少年。
随后,两人一先一后对着墙面呕吐不止。
卫子野心情复杂看着虎子和柱子,“说是僵尸也不像,倒像是被凌虐致死后的模样,眼球也一样被挖空了……”
聂更阑皱眉打量虎子柱子。
这两个类似腐尸的东西已经没了身为人的意识,只是凭借幕后那残忍恶魔的命令机械行事而已。
两个腐尸这时开始走动,慢慢逼近角落的人群,“出来四个人,赶紧走。”
按照商定好的,聂更阑和无名青年站了出来。
忽然,卫子野也跟着站出来。
陆金狂见状,自然跟在了卫子野身边。
那头吐完了的邢简叫道:“等等,我也去,别丢下我。”
聂云斟一言不发,扬起眉也站到了队伍行列。
卫子野对两具腐尸道:“多三个人也没什么,横竖都要带出去,能否宽容一二?”
虎子和柱子的腐尸没有异议,示意他们跟上,然后咔嚓咔嚓转动腐烂的骨头和□□往前走。
六个人爬上阶梯,密室入口很快重新封上。
几人在安静的甬道走着,陆金狂给卫子野传音,问他为什么忽然想站出来。
卫子野无声扯了扯他衣角,示意他到了地方再说话。
经过一条暗无天日的甬道后,腐尸带着六人左拐右拐,约莫走了一炷香时间,六人才终于被推进一个黑暗的石牢里。
“咔嚓。”石门徐徐合上。
门一关,邢简忍不住又想吐了,“昨日推我们的那两只手,原来是腐烂爬满了蛆虫的腐尸!”
他向来见惯的是美人和鲜花,哪里见过这等肮脏恶心的东西。
陆金狂嗤笑:“就这点承受能力,小少爷还是趁早滚回家享福吧。”
邢简愤愤大叫:“我就是忍不住吐怎么了,本少爷又没说要跑回娘肚子里躲着!”
卫子野习惯了两人的口角之争,淡定劝阻:“别吵。”
陆金狂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东海银珠,整个石牢瞬间被照亮。
原来,这石牢同时被关押的还有十来个人,看到他们居然有夜明珠,有力无气地问,“几位道友,你们是没被搜身么?”
卫子野仔细观察这些道友的状况,答道:“此事说来话长,敢问各位,为何你们都这般病恹恹的,可是那幕后的恶魔对各位施了什么术法或下了药?”
这些先来的人大都脸色发白,有气无力地靠坐在墙根下,即便看到进来的人身怀法宝,兴奋劲也比不上密室里那些人,总之浑身透着一股颓靡感。
其中一个少年虚弱出声:“道友有所不知,我们、我们是看了可怕的东西……”
邢简连忙问:“什么可怕的东西?能有那两具腐尸更恶心?”
“不好说,太难受,”少年咽了咽喉咙,眼里渐渐露出惧色,“你们明日便会知道了。”
“我们当中有人连续看了两天,有人连续看了三天,还有的是四五天。”
少年打了个冷战,“那魔头是要将我们的精神慢慢击溃,折磨我们……”
聂更阑和几个同伴相视一眼。
邢简急得抓耳挠腮,好奇这些人到底看到了什么,但问又闻不出来,只得踱来踱去干着急。
卫子野道:“先别管那些是什么,明日就会揭晓。”
他看向那名俊美青年,“无名道友,劳烦你现在出去寻回那些储物袋,可好?”
青年:“嗯。”
聂更阑出声:“我同他一道去。”
虽然不知为何这个无名青年会给他莫名的熟悉感,但这一年多进入修真界养成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对方为好。
倘若此人将所有人的储物袋卷走将他们扔在这,届时事情将会变得十分棘手。
陆金狂似是猜到聂更阑所想,问:“要不我也一块去?”
卫子野:“也好,那就你们二人同去。”
聂更阑脑子清晰,陆金狂有修为,他们跟着一块去能让人放心。
陆金狂于是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名为“神仙瓶”的法宝,交给青年:“你能穿过这道石门吧?我和聂更阑先进神仙瓶,你带我们出去。”
青年点头。
聂更阑和陆金狂相视一眼,先后钻入瓶内缩小了身形。
青年神色淡淡携了神仙瓶进怀里,也不知用了什么术法,身形形如一片薄纸如幽灵般穿过了石牢的门。
这等修为本事,起码目前石牢里没人能做得到。
卫子野心想,让这无名青年去还真是做对了决策。
后面墙根下,聂云斟面无表情盯着青年消失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年一出去便隐匿了身形气息,神识先是谨慎地在这幽暗偌大的甬道里铺散开来。
但一路往回探查,并未遇到什么强大的元神气息。
约莫几息后,青年终于探查到无数法宝聚集在一间石屋内。
他小心翼翼靠近石屋。
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动静。
青年立即收回神识,隐匿身形悄然靠近。
石屋门是洞开的状态。
里面果然堆放着一大摞储物袋,华丽的,破旧的,温馨雅致的,各式各样都有。
下一刻,青年便看到方才出现过的两具名为虎子和柱子的腐尸正弯腰在翻动那些储物袋。
腐尸虽然被挖了眼睛,但居然依旧可以从他们脸上窥见出一丝兴奋的神情,似乎对这些天材地宝渴望已久了。
眼看腐尸要拿起一个储物袋,青年身形一动就要上前。
蓦地,石屋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簌簌的冷风。
青年便继续隐匿身形待在墙根的位置,静观其变。
一具腐尸这时已经拿起了一只储物袋在打量,恰在这时,那阵诡异的寒风刮进石屋,将两具腐尸统统掀翻在了地上。
紧跟着,一大滩类似黑色液体的东西飞进屋子,同时嘶哑空灵杂糅在一起形成诡异的声音响起:“你们就这么想要这些灵器法宝?”
两具被掀翻的腐尸慢慢爬起来,他们倒地的石板还粘上了不少他们身上的蛆虫,恶心而肮脏。
“想、想要……”两具腐尸从嘴里发出漏风的咔吱咔吱的回答声。
那滩黑色的液体忽然发出疯狂的大笑,“这是你们最贪婪的执念,可我偏不给你们。”
黑色液体说着,下一刻冲着腐尸而来。
一瞬间,腐尸如同被抡起的两颗球,被扔来扔去砸向石屋的四面墙壁。
墙壁、地板和天花板,四处都留下了深深的凹坑。而且看痕迹,有些凹坑形成时间已经很久远了。
两具腐尸被砸得血水和腐液横流,到了这时嘴里居然还能发出痛苦的嘶嘶声:“疼!疼!”
黑色液体疯狂尖啸:“给你们植入生前的意念意识,就是为了让你们生不如死,哈哈哈哈!真没劲,今日我玩腻了,明日再来!”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黑色液体话音落下,两具腐尸砰地一声飞出去摔在了甬道里,安安静静仿佛昏死了过去。
紧跟着,石屋门“轰隆”合上。
一直隐匿在墙角的青年感知到黑色液体已经远去,又等了一阵,才终于撤去身上的防护结界。
事实上他并不是元婴期,反而修为远在元婴之上。否则刚才早已在那魔物面前暴露了踪迹。
那滩不成人形的魔物,他也不知究竟到底是何物。
青年想着,屈指敲了敲怀里的神仙瓶。
聂更阑和陆金狂闻声而动,唰地从里钻出恢复了正常形态。
甫一落地,两人就被石屋里凌乱血腥的痕迹吸引。
墙面和地板到处都是血痕和蠕动的蛆虫,淋漓斑驳,大片刺目的液体溅在墙上,想令人忽视都无法。
这下别说邢简,就连聂更阑和陆金狂野忍不住皱眉捂起了鼻子。
方才他们能听到魔物和腐尸的对话,但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情景,此刻见到了,只觉视觉上十分具有冲击力。
青年施了个清洁术,石屋立时焕然一新,像是从未发生方才激烈恶心的那一幕。
“是腐尸,”聂更阑道,“谁对他们做了这种事?”
青年摇头:“只察觉出阴煞之气太重,似魔非魔,不确定是何物。”
陆金狂:“想来不是个人了。”
聂更阑看向地上堆积的储物袋:“都拿回去还给各自的主人吧。”
于是,青年和陆金狂将储物袋捡起,不约而同都放进了聂更阑的储物袋里。
聂更阑瞥了眼青年和陆金狂,两人神色如常,似乎都下意识觉得这件事让他做比较妥当。
聂更阑没说什么,默认让他们都放了进来。
很快,石屋里的储物袋都收拾齐全了。
陆金狂问:“我们还需不需要钻进神仙瓶回去?”
青年没有动静,眼珠子也没动。
聂更阑讶异:“他怎么了?”
陆金狂:“他在用神识探查四周情况,等一等吧。”
聂更阑垂眸不语。
说来惭愧,筑基期虽然能放出的神识微弱距离也有限,但他居然从尝试过。
这个技能聂更阑还并未掌握。
陆金狂又道:“元婴期的神识比我们强百倍不止,他探查大可以放心。”
刚说完,青年眼珠子动了动,接着视线向他们扫过来:“那魔物还在附近,进来吧,否则你们会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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