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文的炮灰秀才重生了by兔月关
兔月关  发于:2025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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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倒霉了。
他不主动与人结怨,但架不住别人小心眼。
庶妹因为觉得他的亲事更好,想抢他的亲事,就算计他落水被一个纨绔所救。
他不想嫁给纨绔,又因清誉有损,最后干脆直接去家庙出了家。
若爹娘和大哥肯帮他筹划,他也是能远嫁寻个稍次些的亲事。
可惜家里人都不喜欢他,不肯为他费心劳力,所以,他只能选择青灯古佛结束下半辈子。
但就是这样的日子,他也没能过太久!
在他20岁那年,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莫名其妙被人杀死……
化作鬼魂飘荡人间,他才知道,为什么都是嫡出哥儿,二哥哥却深受父母喜爱,他却遭受漠视冷淡。
原来,他和二哥哥根本不是同母兄弟。
二哥哥是父亲白月光的孩子,所以父亲心疼,而母亲为了讨父亲开心,不仅将其认作嫡出亲子,更对这么一个外室子多加疼爱。
他,则是母亲为了报复父亲,偷情生下的孽种。
所以母亲厌恶他,父亲不知道他真实身份,但也因他长得像母亲,不喜欢他……
而杀死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伯府侍卫。
原因则是,他的真实身世曝光,他的亲生父亲竟是陛下的心腹太监。
伯府为了帮助已经成为太子侧妃的二哥哥,让二哥哥顶替了他的身份,骗取他亲生父亲帮忙夺嫡,所以才要杀他灭口。
乔玉景很是难过和愤怒。
伯府如此选择就算了,毕竟他不是人家亲儿子,人家狠心正常。
但母亲为何如此狠心!
既然为报复丈夫,都选择偷情生下他了,为什么还对情敌之子那么好,竟然牺牲他这个亲儿子,去成全情敌的孩子,真是脑袋有疾。
更绝的是。
后来还爆出,他亲爹才是伯府之子,是他那个慈善祖母曾经调换了孩子……
两代人的恩怨,都是癫公颠婆!
反正种种关系,简直剪不断理还乱。
重生后,乔玉景最大的愿望,就是远离这群脑袋有疾的人,还有让他的亲生父亲不要再被欺骗利用,活成悲剧。
当然,报复还是要的。
他是善良,又不是蠢,被人伤害了还不知道反击。
乔玉景今天一个人跑到山上来,就是为了确认他上辈子变成鬼魂后,发现的永昌伯府的藏宝地。
只要他能把那些金银珠宝转移走,看伯府还拿什么支持太子,二哥哥还怎么成为太子侧妃!
结果没想到。
他运气不好,准备下山的时候意外掉进山中的陷阱。
更倒霉的是喊了半天救命,好不容易盼来一个过路人,竟是个心狠冷血之辈。
“你死了,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也都是我的。”
乔玉景难以置信瞪着陷阱上面居高临下的男人。
如此一个长相英俊,笑容温和的郎君,到底是怎么说出如此冷血无情,又残忍冰冷的话的?
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狗言狗语?
乔玉景心凉了半截,知道自己可能遇见硬茬了。
但就这样死在山里也不甘心,他才刚刚重生,还没有和父亲相认,还没有收拾前世的仇人,还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
他不想就这样死掉,他会死不瞑目的!
咬咬牙。
乔玉景只能自爆身份,再次祈求道。
“这位郎君,我身上这点首饰,也就值个百十两,你若缺钱,救了我,我家人能给你更多!”
“郎君对不起,其实,我不是什么小侍,我是永昌伯府嫡出的三公子,今日出门办事才隐藏了身份,并非有意欺瞒郎君。”
“只要郎君能救我,回去家中定让人奉上千两白银感谢。”
反正他的身世还没曝光,前世伯府害惨了他和他亲爹,他现在多花点伯府的银子完全没问题。
小哥儿满脸着急,眼中含泪。
看上去真是可怜巴巴,让人心疼极了。
可惜谢文彦心硬如铁!
上辈子他没有成亲,身边也没有过什么男女,但两次站到高位,他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却一个能让他怜惜的都没有。
就算人间尤物,到了他面前也不如权利。
不过,永昌伯府好像是太子那狗东西侧妃的娘家吧?
这他倒是有兴趣。
谢文彦抱起双臂轻笑。
“感谢我?回头灭口还差不多吧。小哥儿,别以为我是个普通百姓就不知道,你们这些高门大户,最是注重清誉。”
“家中的公子小姐要是被陌生男子救了,为维护名声,有身份的就是以身相许,没身份的就是灭口弄死,我救你,那是要赔命的。”
世家权贵的手段和想法,他可太清楚了。
“这……”
乔玉景也被堵得说不出话,因为这确实是真的。
但他也是真的求救感谢,没想过事后要人性命,他做不出那等恩将仇报之事。
不过这种干巴巴的话说出来,显然不能取信于人。
尤其面前男子,不仅聪明,似乎还有些狠心。
可他真的不想死在这里。
乔玉景都快急哭了,擦着眼泪询问,“那郎君到底要如何才肯救我?”
虽然他前世做了多年鬼魂,但死的时候才20岁,成为鬼之后再也没和谁交流过,心性方面还很稚嫩。
谢文彦没想到才说两句话,对方就哭了。
心中啧了声小哭包。
这才继续冷酷无情道,“我也不知道,是你求我,怎么感谢自然得你主动表示。我是个正人君子,可做不出来挟恩图报之事。”
你还真是个好人嘞!
乔玉景眼眶红红,他怎么就这么倒霉,碰到这么狗的人。
想了想。
乔玉景最后只能咬牙,出昏招道,“那,那我给你一件贴身之物,这样你救了我之后,就不怕我过河拆桥了。”
“若是回头我家里找你麻烦,你大可到处宣扬,败坏伯府的名声去。”
谢文彦闻言诧异。
真是没看出来,这哥儿为了活命,还挺豁得出去。
他突然好奇,“你就不怕我事后过河拆桥,拿这把柄上伯府逼婚?毕竟,你可是伯府嫡出公子,娶了你,我还缺那千两赏银?”
乔玉景:……
这到底是个什么坏东西!
他在为他考虑,结果他反口就咬人!
乔玉景羞愤气急,也破罐子破摔了,干脆道。
“你要是想这么做,我也不介意!反正我在府中并不是最受宠的,相貌也普通,晚上睡觉还喜欢呼噜打臭屁。”
“我还已经失去了清白之身,我的情郎抛弃了我,我肚子里现在还揣着野种,找不到什么好亲事,你愿意要我,我很高兴!”
其实都是假的,但不妨碍他胡说八道。
反正周围没别人,面前男人肯定也想不到他这么一个高门贵府的哥儿,能不要脸撒这种谎。
他就不信,他都这样了,对方还能打他什么坏主意。
谢文彦没想打他那方面的主意。
但确实被他的话惊到了。
永昌伯府的嫡三公子,他上辈子是知道的,听说因为落水毁了清誉,为保家族名声,便自愿去家庙青灯古佛修行。
但蓝颜薄命,没两年就香消玉殒了……
难道真相不是落水毁的清誉,而是未婚与人私通,才被家族遮丑处理?
真是没看出来,这小哥儿秀秀气气,胆子竟然这么大。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情多了去,他也长得英俊不凡,还不是满肚子坏水。
谢文彦收起思绪,最终还是摇头道。
“我知道了你这么多秘密,那就更不能救你了。我只是个普通猎户,可招惹不起高门权贵,你还是去死吧。”
“放心,看在你身上的珠宝首饰与我有缘,我肯定好好帮你收尸。”
谢文彦就转身走人,端的是铁石心肠。
乔玉景:!
乔玉景急哭,赶忙再次喊人。
“别走,郎君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刚才是骗你的,我没有失去清白,睡觉也不呼噜打臭屁,我其实还长得很好看……”
“郎君若是真想要伯府的富贵,我嫁给你就是了。”
“真的,不骗你!郎君若是不信,我把脸上的脂粉卸了给你看。”
他不在乎这辈子嫁给谁,反正天下男人都差不多,都是三妻四妾,日子都那样过。
他就是不甘心这样死。
他才重生,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还没和亲生父亲相认,真的不甘心啊。
谢文彦听到后面的哭声,勾起唇角转身。
“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许,想要我救你可以,帮我办一件事。”
他记得上辈子,永昌伯府可是太子的钱袋之一。
美人是什么?
财富权利才是他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的·谢攻:美人是什么东西?滚一边去。
日后的·谢攻:嗯,老婆真香~
……………………
简单理一下受家里的情况,如下:
1、永昌伯爵:表面伯府老爷,实际上一辈恩怨调换的假少爷。
2、伯夫人:恋爱脑。
3、受的大哥:伯爵和伯夫人的亲儿子。
4、受的二哥:伯爵和白月光儿子,外室子。
5、受:伯夫人偷情所生,偷情对象是“和伯爵老爷调换身份的真少爷”。
(嗯,大概就是这样……永昌伯府涉及两代人的恩怨,具体就不说了,后文慢慢写。)

乔玉景抽抽噎噎抹眼泪。
反正永昌伯府对不起他和他亲爹,对方要是想做什么伤害伯府的事情,他乐意至极,总之他今天绝不能死在这里。
“具体做什么,到时机我自会找你。”
谢文彦并未立马说出目的,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没布局好。
先在永昌伯府安一颗钉子,到时候了再将伯府这个钱袋子收入囊中,乔玉景这个两年后就会香消玉殒的棋子,正正好。
至于改变别人的命运?
天下苦命人那么多,他救得过来吗?
何况他也不是个好人。
想罢,谢文彦便朝陷阱里的小哥儿伸手,“你不是要我给一件贴身之物做信物吗?拿来吧。”
语气毫无怜惜之情。
乔玉景被威胁地眼眶红红,眼泪吧嗒吧嗒掉,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最后只能抹着眼泪,把刻有自己名字的贴身吊坠取下,往上面扔过去。
“郎君,如此可否?”
小哥儿声音满是幽怨。
谢文彦依旧不为所动,拿着吊坠仔细端详,确认了没问题后,这才准备救人。
但随即就是一声尖叫。
“啊,你这个登徒子,你在做什么?!”
乔玉景满脸通红捂住眼睛。
原来是谢文彦刚才在解裤腰带。
谢文彦淡定瞥了眼坑底的人,一边继续解裤腰带,一边毫无耍流氓的自觉道。
“这陷阱是猎户专门抓野猪的,深得很。我又没绳子,不用裤腰带捞你,难不成跳下去陪你等死?”
“放心,我里面穿着衣服,什么都瞧不见,就是瞧见了,我这般面若冠玉,貌比潘安的美男子,你也不吃亏。”
乔玉景:……
事情是这么算的吗?
他可是一个未出嫁的小哥儿!
见坑底的人不动,谢文彦把解下来的裤腰带一头扔下去,没耐心道。
“数三声,你不上来,我就走了。”
“一……二……”
这就是个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狠人。
乔玉景能怎么办?
他也只能涨红脸,忍着羞耻心抓住面前还带着男人体温的裤腰带,哼哧哼哧费力地爬出陷阱。
谢文彦见他狼狈样,还颇觉有趣笑话了一下。
“真像只小猪。”
乔玉景:……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小哥儿真是要被气哭了,委屈又生气道,“不知郎君叫什么名字?”
“你没必要知道,回去等着我上门收债就是。”
谢文彦将裤腰带栓好,转身就走人。
送人回家是不可能送人回家的,他还有正事要办,这小哥儿能活着回去自然好。
若半路被野兽袭击死了,那也是命。
他并不缺这一颗棋子。
就是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那么好听的声音,可惜了。
谢文彦摩擦指尖刚才救人时,不小心触碰到小哥儿肌肤的触感,轻轻摇头。
乔玉景瞪着他冷漠无情的背影,羞愤骂了一句“坏东西!”
这才赶紧往山下跑。
和小哥儿分开后。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带来的好运,谢文彦刚才在山里转了半天都没找到的小狼崽,转角就碰上了。
和他预料的差不多,小狼崽已经死了。
看尸体僵硬程度,应该就死了半天左右,身上有明显的黑熊牙印。
就是那只被黑熊从狼窝叼走的幼狼没错了。
确定无误。
谢文彦就将幼狼尸体捡起,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刘家村,并且找到刘家的房子。
而很助攻的是,刘家因为做事太极品,在村里人缘不好,房子正好独自建在山脚下,周围没有邻居,保证狼群来了不会找错地。
“人世间太苦,刘家的,就让我送你们早登极乐吧。”
谢文彦面无表情低声说了一句。
就动作麻利把已经死掉的小狼崽脑袋砍掉,然后剥掉皮毛,做成猎户刚处理好的猎物鲜肉样子,挂在路口树梢上。
然后又放下一筐装满野果子的背篓,一个水袋。
把现场布置成路过的猎户内急,匆忙放下东西去解决的模样。
以刘家人贪小便宜的性格,看到好东西哪有不顺手牵羊的道理?
不出所料。
谢文彦躲在暗处等了几息时间,刘家干活的人回来,瞧见自家门口的好东西,眼睛刷得就亮了。
“娘,你快看这是啥?肉!”刘家小弟激动道。
“咦,还真是。这是什么肉,谁家的,怎么挂在咱家门口?”
刘老太太也满是欣喜,人老阅历多,还是有一丝警惕。
这点警惕可挡不住家里金蛋儿子作死。
刘家小弟毫不在乎道,“管它什么肉,地上有背篓水袋,肯定是猎户打的,不知人干什么去了。”
“娘,我都好多天没吃肉了,赶紧把东西拿回家,等人回来便宜就占不到了!”
管东西哪里来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刘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坚定的,听儿子如此劝,也就动摇了。
母子俩高高兴兴,偷偷摸摸赶紧把东西搬回家。
不止狼肉,连那筐野果子和破破烂烂的水袋都没放过,一点都没想过丢失东西的‘猎户’会如何着急崩溃。
里面又传出已经被休掉的大伯母声音。
“呀,娘,今天有肉吃?还有这么多野果子?”
“可不,咱们老刘家,才不是你那个小气夫家。等着,娘给你做大肉,你晚上多吃点,气色好了,娘才好再给你说亲,保证比谢家好。”
“娘,我知道,我都听你的,一定帮家里再赚一次聘礼。”
“嗯,还是我闺女孝顺……”
听到刘家院子里‘母慈女孝’的声音。
谢文彦从暗处走出来,嗤笑了一声,才去河边用准备好的香胰子,仔仔细细清洗掉身上沾染的狼崽味道。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城里,在书斋买了一刀最便宜的宣纸,才往桐树村回。
做戏做全套。
他谢文彦今天没有上山,也没有来过刘家村,就是去了城里!
往回走的路上。
谢文彦被一个摆摊的算命先生叫住。
“这位书生郎,老夫观你面色不佳,可需老朽帮你算上一卦?”
算命先生老神在在,一副高人模样。
但仔细观察,眼睛一直打量谢文彦腰间的钱袋,明显就是个假道士,专挑他这种面薄又心性稚嫩的年轻人忽悠。
不过,谢文彦还是走了过去。
并且很配合地担忧询问,“老先生算得准?”
“准不准,郎君试试不就知道了?测字还是摇签,选一个?”
算命先生扬起下巴,看上去牛逼轰轰的模样。
谢文彦没说什么,拿起签筒随便摇了一下,掉出一支竹签。
签头明晃晃写着:下下签。
算命先生见状,便露出愁容叹气道。
“诶,书生郎,你这签文不好啊!诸事不顺的下下签,难怪我观你印堂发黑,最近家中出了大事吧?”
“不过不要紧,老夫看你面容是有福之相,只是命中有一劫,只要成功化解,后半辈子必能一帆风顺,大富大贵。”
“是吗?那该如何化解呢?”
谢文彦看上去很担心。
算命先生对他反应满意,摸着胡子继续装高人,摇头晃脑道,“不好说,不好说啊……”
这个时候懂事的就该知道掏银子了。
但谢文彦却是笑了笑,“不好说吗?那就不说了。就是老先生算得这么准,有没有算到自己今天要倒大霉呢?”
“什么?”
算命先生不解。
谢文彦敲敲桌子,意味深长笑,“前些日子,华服胖老爷……”
至于前些日子是什么日子他不知道,华服胖老爷又是哪个老爷他也不清楚,反正是他胡说八道。
但京城街上被这些算命先生忽悠的有钱老爷,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对方肯定能对号入座。
算命先生立马就想到自己最近在另一条街摆摊骗过的顾客,是怎么骗人家的,又骗了多少缺德银子。
顿时脸色煞白,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小声讨好道。
“小兄弟,有话好说,咱有话好说,都是混口饭吃!”
“……”
谢文彦没回答,视线看向对方腰间的钱袋。
算命先生是个老油条,顿时秒懂含义,忍痛拿出1两银子塞过去,破财消灾。
今天真是看走眼了,碰到小油条了!
谢文彦把银子揣进荷包,这才轻笑道。
“老先生,我这人信什么,都不信命。”
谢文彦就在人家摊子上拿出一根空白签,提笔沾墨,自己写上签文。
【上上签,潜龙在渊,飞黄腾达。】
算命先生:……

谢文彦心情大好拿着从算命先生那里坑的银子回村。
家里见他是拿着一刀宣纸回来的,果然对他留下去城里的字条没有怀疑,只是叹气现在家中没银子,他明年的束脩该怎么办?
穿越堂兄更是脑补了一大堆。
暗暗发誓要快点好起来,不然谢家就要被他和原主父亲的伤给拖累死了,这么一个学霸堂弟也不能耽误,古代阶级严重,家里出一个当官的很重要。
谢家其余人也是心情沉闷。
谢文彦见此,并没有说什么他没关系之类的安慰话,他要的就是让家里觉得耽误了他愧疚,才不会报喜不报忧。
只有如此,穿越堂兄才能深刻感受到他的付出,以后心甘情愿帮他办事。
现在效果就很好。
谢文彦复盘完自己最近做的事情,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放心。
而隔壁村的刘家呢?
因为桐树村和刘家村距离并不远,两村之间又刚闹了矛盾,正是相互关注的时候。
第二天,刘家晚上被狼群袭击,全家都被咬死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谢家众人都唏嘘不已。
虽然两家有仇,但他们就是普通百姓,突然听到死了人还是有些感慨和害怕。
狼群就在后山,能袭击刘家,自然也能袭击其他村民。
所以,比起幸灾乐祸,村民们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怎么预防狼群下山这个问题上。
谢文彦听到消息,也随大众表示了下感伤。
“诶,我这大伯母娘家,也着实倒霉了些……”
至于眼泪?
对不起,他实在太高兴了,连鳄鱼的泪都没有。
谢文彦重生的第一战完美胜利。
而永昌伯府这边。
同样作为重生者的乔玉景,就苦逼多了。
倒不是说他太蠢,都重生了还没出息,事实上,乔玉景还是很聪明的,毕竟他在京城备受赞誉的才情,可不是吹出来的。
只不过,作为一个要出嫁的小哥儿,他行事天然受到环境压制。
别的不多说,就拿出门这件小事举例,身为男子的谢文彦随随便便去哪儿都行。
但乔玉景想出门,不仅要偷偷摸摸,还要乔装打扮才行!
这次出门因为掉进陷阱耽误时间,乔玉景回府不出意外晚了,然后他偷摸出门的事情就被发现了。
刚回家还没换衣服,就被伯夫人抓了现场。
“逆子,你穿成这幅模样单独出去做什么了?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就是这般抹黑伯府名声的?”
“你不知道你二哥哥马上就要嫁给太子了吗?你竟然出去私相授受,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孽障!”
伯夫人看到浑身狼狈回来的儿子,问都没问就断定对方在外面做了丑事,生气大骂指责,语气毫不掩饰厌恶。
乔玉景虽然是她的亲儿子,但她心里从来没承认过。
因为这不是她和心爱之人生的孩子,是她冲动背叛心爱之人的产物,而且还是个失败的产物!
丈夫不喜欢这个儿子,让她的背叛行为就像个笑话。
她无法责怪心爱的男人,也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就只能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乔玉景这个无人重视的小儿子身上。
这一声声的指责犹如利剑插人心。
就算乔玉景心态再好,性格再乐观,也不免难受至极。
“够了,高高在上的伯夫人!你要是真不想要我这个哥儿,就马上把我赶出伯府,我是你的亲儿子,你口口声声说我不要脸,做丑事,你觉得自己脸上很光荣吗?”
“我在府中待得烦闷,出去透透气怎么了?二哥哥整日往外跑,与太子私相授受就是光耀门楣,我出去走一趟,就是勾搭野男人丢伯府脸?”
“知道你们都心疼二哥哥,不喜欢我,但也没必要这么磋磨人!”
往日乔玉景都是沉默任骂,当成耳边风不搭理。
毕竟他闹了也没用,他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哥儿,怎么反抗都是案板上的鱼。
但现在不同了。
他马上就要和亲生父亲相认,离开永昌伯府这个鬼地方了,他不用再委屈自己!
“你这个逆子,竟敢顶嘴……”
伯夫人没想到一直懦弱的小儿子敢回嘴,不可置信又愤怒。
“我说的是实话,你既然觉得我处处都比不上你的二哥儿,觉得我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那就别来见我,早点想办法把我打发走。”
“不喜欢我,又总把我拎到面前蹦跶,分明就是自己找罪受!难怪父亲不喜欢你……”
乔玉景放飞自我回怼,专往伯夫人痛处戳。
谁让这个脑子有病的娘,从小到大天天骂他,上辈子还帮着情敌的孩子骗他亲爹!
既然娘不把他当亲儿子,那他也不要这个娘了。
“你,你……”
伯夫人性格嚣张霸道,惯来只有她欺负打骂别人的份儿,何曾有别人对她大小声的时候,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完全忽略了从见面到现在,儿子都没有再叫过她一声娘。
“这就受不了了?从小到大你是怎么骂我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年三百六十日,日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永昌伯夫人,你要是不想你心爱的二哥儿亲事出问题,那就别再来找我麻烦,兔子逼急也咬人!”
乔玉景冷声说完,就转身走人。
只要他和父亲相认,伯府就再也掌控不了他的人生,他才不会忍气吞声了。
后面伯夫人直接气晕。
回到院子。
乔玉景卸掉脸上伪装的脂粉。
五官还是原本的五官,但只是清秀的相貌,却瞬间变得清丽脱俗,说句倾国倾城之貌也不为过。
之前在山上求救时,他最后确实没有骗谢文彦,他是真的长得很好看。
只不过因为伯府的冷漠无视,亲娘的厌恶,二哥哥的针对,大哥的偏心,他害怕暴露过于出色的容貌,被推进火坑。
所以,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掩藏……
伺候乔玉景的丫鬟知琴,小侍知书忧心忡忡道。
“公子,咱们刚才走的时候夫人晕倒了,外面会不会传您不孝啊?”
“我们把夫人气成这样,公子您的亲事怎么办?老爷夫人本来就不喜欢公子您,老夫人也不管事,要是夫人把公子您随便嫁出去,可如何是好……”
别以为这种事情夫人干不出来。
他们公子就是偷摸出个门,夫人就连问都不问,就断定公子出门是做丑事,丝毫不考虑败坏公子名声。
这哪里是亲娘,简直比后母还不如!
知琴、知书都是从小伺候乔玉景的人,两人很是忠心。
哪怕主子不受宠,也没想过离开,前世更是陪着他去了家庙吃苦。
乔玉景不介意给两人解释几句,安慰道。
“无碍,你们不用担心。从小到大我在伯府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能看见,谁都知道永昌伯府嫡出三哥儿表面风光,实际是个小可怜,谁会相信我能把自己母亲气晕这么荒唐的流言?”
“何况,现在正是二哥哥嫁入太子府的关键时期,伯府只要不想亲事出问题,府里不好的消息,就会死死瞒到底……”
反正要是真的传出什么,伯府名声也跑不了,他是无所谓的。
他有底牌,不怕被低嫁。
但这些内情知琴和知书不知道,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不过,更多还是对伯府埋怨!
他们公子性格好,长得倾国倾城,还才情卓越。
比口蜜腹剑的二公子好了不知多少倍,老爷夫人和大少爷为什么就不喜欢呢?
明明是嫡出哥儿,日子却过得比庶出都不如。
若不是他们公子争气,自己挣出个才情卓绝的称赞,伯府为了不落下偏心苛待的坏名,连表面风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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