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恶毒男配by端瑜
端瑜  发于:2025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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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和:“郑大人,黏土砖这事已经办妥了,高家主家有亲戚就是做黏土砖生意的,他说,既是郑大人想要,成本价卖给县衙。”
郑山辞:“好,这家伙倒是识相,免不得过年要请一请这高家主。”
新奉县的世家现下是没心气了,他们愿意为县衙办事,郑山辞还是要有所表示,安抚为主,别让他们跑到其他地方去了。这些世家在新奉县扎根许久了,牵一发动全身。戚家跟程家是做事太过了,郑山辞不得不拿他们。
余下的几家知情识趣,郑山辞也不会赶尽杀绝。
“郑大人,那我先去忙了。”
郑山辞应了一声,说道:“你在外行走,注意保重身体,免得受了风寒。”
谭和一愣,眼中泛着暖意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当下还不能修房子,地下的土都是冻着的,还是等春天雪化了再去修,事半功倍。户房把今年县衙开销和收账计算好了,郑山辞拿着账本看。
县衙大抵是没什么开销,最大的开销就是给衙役、胥吏、门子、民壮、轿夫、仵作的薪水。衙役这些并非是朝廷委派的,要由地方衙门自掏腰包。还有几笔款子,是郑山辞邀商人们吃饭的公款,当然除了郑山辞之外,江主簿跟朱典史也有几笔款子是为了公务请人吃饭的人情往来。
对比之前的账本倒是少了许多。
余下的还有县衙建筑修缮、日常办公所需要的笔墨纸砚、膳堂的费用、县衙马车到购置维护,出行的费用。
简单的说就是三公消费跟薪水。公款吃喝、公车消费、公费出差。
地方衙门每年算账后,都要封口存放,把十分之六的钱上交给朝廷,自己留四分。郑山辞这次要去一趟户房,他要看着封口。
户房的人把今年最后的一笔款子算完,现在是闲下来了。郑山辞走进户房,他们忙不迭行礼。
“免了,我看看给朝廷的钱。”
几个书吏抬了箱子过来,郑山辞打开箱子看了,让人把银子拿出来直到看到底才放心。因为之前有县令不仔细让底下的人糊弄了,这箱子只有上面有银子,下面全是石头,这还抬到京城去了。等户部的官员清点时,才把这事露了出来。
郑山辞检查完了,让户房的人封口。
“郑大人,已经封口了,现下是派人送到青州去么?”户房的人问。应州里没给具体的日子,往常他们送的要迟一些。去年郑大人刚来,县衙里也没什么营生,今年县衙营生多了,这装银子的箱子肉眼可见的变多了,比去年多了六个箱子。
他们也是卯足了劲,今年县衙的收账多,他们不是青州的倒数第一了,现今他们把银子送到青州去也是有脸的。
“今天天气晚了,明儿再送去。”
“是,郑大人。”
郑山辞从县衙里下值后便回家去了。县衙里的人也是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朱典史身强体壮,大抵没什么官架子,还非要坐马车回去。
江主簿跟丁宣、谭和他们这样的文官是受不得寒的,他们坐着马车互相道好便走了。
“朱大人,您说郑大人过年会给我们多少银子?”一个衙役问道。
朱典史伸出手,大力拍他的背,笑骂:“你整日就惦记这几个钱,郑大人还会少了你么?瞧你那点出息。”
“这不是想朱大人漏点消息出来,小的们好心里有数。”
“老子都不知道,还漏给你们,一边去。”朱典史踹了衙役一脚,倒也没使劲,只是玩笑。
“朱大人,你改明儿去问问郑大人。”
朱典史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要我去打头阵,就这几天的事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反正我是不去的,为这事找郑大人,我嫌丢人。”
郑山辞回到家里正好碰上宋大夫给林哥儿诊脉,现在是已经显怀了,林哥儿的气色还好,看见郑山辞眼里还带笑,“山辞下值回来了?”
宋大夫给郑山辞见礼。
郑山辞虚扶了一把宋大夫,叫了一声大嫂,他问,“怎地没看见大哥跟清音?”
以往这两个人都是在林哥儿的房里。
“食肆里忙,又是过年要算账了,你大哥是个糊涂的,还要清音去帮着对账,两个人都出去了。我在府上有人伺候,再说宋大夫都是顶熟悉的人了,没什么好担忧的。”
郑山辞颔首,“大嫂说这话也是。”
“山辞,让宋大夫也给你瞧瞧。”林哥儿笑道,“趁宋大夫还在这,一并看去。”
“大嫂说的是。”
郑山辞对自己的身体还是看重的,不能现在就身子差了,他还年轻。他坐在椅子任由宋大夫诊脉。
半晌,宋大夫挼着胡子笑道,“郑大人年轻力壮,脉搏有力,身体好着,只是夜里应当是有些浮躁,郑大人是不是难眠?”
郑山辞还有些尴尬,“是有些难以入眠。”
“肝火太旺了,不过郑大人还年轻,这也是正常的,吃几副败火的药就成了,没什么大问题。”
郑山辞害臊,他让旺福把宋大夫送出去。自己在林哥儿这也没什么脸待了。
“大嫂,那我先回去了。若是你有什么事,差人告诉我。”
林哥儿:“你去忙吧。”
郑山辞端着温润如玉的模样向林哥儿拱手离开了。
郑山辞大抵还是不好意思,过了几日才缓过来了。
过年县衙要放假,郑山辞到了下午就把县衙的人召集起来,让户房的人抬了装银子的箱子过来。虽说要给朝廷交十分之六,但还有四分是自留的,今年赚得多,县衙里的钱还是多的。
郑山辞照例说了一些场面话,话锋一转就说道发钱过年的事,“每个人二两银子,棉衣两件,三桶油四罐辣酱,两坛烈酒,等会户房的人按照名字来发东西。”
“多谢郑大人!”他们大声喊道。
人群有些躁动,但郑山辞还在这里,他们就压着兴奋,只是眼睛是亮着的,脸上也充满了笑容。郑山辞看了一眼,轻轻一笑,知晓他们的性子,他说完便走了。
“二两银子,这拿回家去,家里媳妇要高兴了。”一个年轻的衙役立马跑到户房那排队。
“再加上今年赚的银子,我今年拢共赚了十两银子了,膳堂还时不时吃肉、有水果拿。我把水果留着带回去给家里的妻儿吃。打牙祭就去郑家食肆也不贵,今儿领了钱,我就带家里的人去郑家食肆吃饭。”
这几天县衙放年假了,郑山辞回到家里跟郑山成、郑清音一块吃饭,林哥儿不好动,吃饭后他们就陪着林哥儿说话。
“爹他们还来信了,让家里的侍从写的。”郑山辞说。
林哥儿问道,“怎么说的?”
“派过去的人要等院子修好了才回来,屋子已是修好了,侍从留了一个人在那边伺候,其余的都回来了。他们说过得挺好的,就是觉新奉县太远了,已经在清乡村住惯了。”郑山辞看见这信件心里也惆怅,他还未见过郑父跟郑夫郎。
在记忆中都是两个和善的人。
若是任期满了能回京城,郑山辞想让马车快些走,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绕一下路,去看看郑父跟郑夫郎,他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爹跟阿爹好就好。”郑山成听了这话心里也高兴。
“对了,信中还提到了大嫂的娘家,他们过得也不错,让大嫂你别担心。”
林哥儿心下松口气,“难为爹跟阿爹还记挂着我的娘家,等把孩子生下来,我们还是要回去一趟。”
郑山成:“这是应该的。”
他是家中的长子,弟弟在地方做官,要管这么大一个县,没什么空闲的时候,他给家里尽孝本就是应该的。
郑清音听了这话,心中坚定,他说道,“到时候我也要回去看看爹跟阿爹。”
郑山辞除了接了清乡村的信,还接了虞澜意的信,这都是虞澜意在回京的路上写的,他到了一处驿站便写信寄给郑山辞。
郑山辞回了屋,拆开虞澜意给他的信看。
大都是虞澜意在路上的一些见闻,还有他的吐槽跟一些思念,那一些思念丝丝缕缕的缠着郑山辞,最后虞澜意落笔写到月季花开了。
郑山辞想象到虞澜意在驿站里提笔写信,抓耳挠腮的模样,最后不知如何收尾,抬头看见了窗外的月季花开了,随笔就写下了。
他又把信件看了一遍才放好,提笔给虞澜意回信。
天色太晚了,只能等明天把信寄出去。
他想念虞澜意。
无关欲念,心火难眠。
新年临近,不少人都要置办年货了。新奉县的百姓们早早就来集市买年货,玻璃厂跟香水厂是在秋天开的,招了一些人来做工,年假也是比照着县衙的年假,他们手里都有闲钱来买年货。房屋倒塌的人,如今暂时住在县衙的空房里,得知郑大人还要给他们修房子,只需出极低的价格,或是帮着干活,他们本来心里还苦着,立马就欢喜起来。
还有几家人被选上去香水厂跟玻璃厂,他们心里就更感激郑山辞了。选人是没有什么内幕的,只他们想着有了郑大人才有香水厂跟玻璃厂,心里感念万分。
自打郑大人来了,新奉县过的都是好日子。
王全是上战场瘸了腿的,他在榨油厂干活卖力,现在已经混成了一个小管事,如今他正带着他的媳妇来买年货。腰包里有银子了,就是腿瘸了也不碍事。在榨油厂的人大都是从战场退下来的人,他们互相说着话,理解对方,王全心里更妥帖了。
新奉县离边疆近,有些士兵不好归乡就是停留在新奉县,在这办军籍,在这儿挺好的,王全这样想着。
“买副春联回去贴,还有酒水,你爱喝的,过年还是要喝点。”王全的媳妇说。
其余的人也是一拥而上在集市里挑东西,新奉县的稀罕玩意儿跟吃食都多了,徐家主趁机在新奉县跟岚县都开了几家杂货铺子,生意不错。价格实惠,薄利多销,走的是量。
关老板跟钱老板承包了青州一些县衙修路的工程,他们在新奉县买的丝绸跟烈酒在其余的地方都是卖得好好的,等冬天过去,他们还打算派人来新奉县进货。
这几个大款,郑山辞还是看重的。等他们明年来了,免不得要带他们去看看香水厂跟玻璃厂,玻璃厂除了造香水瓶外,还造了一些饰品。下一步郑山辞就打算造窗户了,安在县学里,郑山辞还没忘记,还有县里的学风问题。这一块刘教谕做得好,郑山辞便没有多加干预。
要过年了,郑山辞走出门,听见外边的欢声笑语,他唇角也带着笑。他看见街上的一个汉子背着背篓,一个哥儿想把买的猪肉放进背篓里。汉子嘟囔了一句什么,弯了膝盖,让哥儿够得着。
哥儿把猪肉放好了,伸出手打了一下汉子的肩膀。
郑山辞的唇角拉平了。
“二哥,去买年货了。”郑清音出门喊道。
郑山辞应了一声跟着郑清音一起去买年货。郑清音在家时,跟着林哥儿、郑夫郎买年货,他是知道买些什么的。去年还是跟着大嫂、二嫂一块买年货呢,今年只有二哥陪着一起买年货了。
买了年货,郑山辞觉得年味更重了,他跟着郑清音跑上跑下的。府邸的侍从们都发了两个月的月例,让他们也过一个好年。
京城里也是要过年的。自打郑山辞的事出了,武明帝让赏赐的人年后再出发去新奉县宣旨。虞澜意还嘀咕着,“我就在侯府,直接把赏赐给我就成了,我带回去给郑山辞。”
虞夫郎点了点虞澜意的额头,“陛下派了人去,您以为只是去宣旨么?”
虞澜意捂着额头,“那还能干什么,又不能吃喝。还要让郑山辞招待他,我带回去,免得让陛下派人再走一趟。”
虞夫郎也不跟小儿子计较,“总之陛下是个聪明人,这么做自有深意。”
虞澜意也不去揣测圣意了。虞夫郎正在看府上的账本,看得有些烦。虞澜意说道,“阿爹,让我看看。”
“给你看看,看得我头疼。”虞夫郎笑着把账本递给虞澜意,他也没指望虞澜意能看懂。虞澜意在家的时候他教了多回,结果虞澜意还是没学会,他就放弃了,只让他带了忠心的账房先生,还有把看账本的本事教给金云。
虞澜意看账本,“这笔账一万八千两。”
虞夫郎轻声应道,“好好好。”他没把虞澜意算的数字放在心上,把账本拿过来自己又开始算,结果发现自己算出来的数字跟虞澜意说的是一模一样的,一万八千两。
虞澜意翘着嘴,被虞夫郎敷衍的语气弄得有些不高兴。
虞夫郎不信,又算了一遍,还是一模一样的。
“好孩子,你现在已经会算账本了。”虞夫郎眼中含笑,伸出手把虞澜意揽过来,轻轻的拍他的后背。
虞澜意得意:“郑山辞教我算的。”
虞夫郎听了虞澜意的话,心中叹息,又欣慰。他教了千回万回没把澜意教会,还是二儿婿把他教会了。县衙里的事忙,山辞还有心来照顾澜意,虞夫郎从这句话便知两个人成亲后是好着的。澜意太难教了,让山辞费心了。
虞澜意想到什么有点难受,他把自己埋在虞夫郎的怀里,瓮声瓮气的说,“阿爹,我想他了。”
虞夫郎没想到两个人的感情这么深了,他安慰道,“过了年你便回去,只是要劳累一些。”为了保险起见,等郑山辞三年任期满了,虞夫郎还是打算让长阳侯去吏部走一走,探一探消息。
这孩子对郑山辞感情又深,是不能分开的。看这小年轻分开几个月这就想了。虞夫郎安抚的拍拍虞澜意的后背。

虞澜意被虞夫郎抱着好生安慰,他的情绪有些缓和过来了。
他回到屋子里,拿着郑山辞给他写的信看,在床上翻了翻身。他给郑山辞准备了一个箱子,里面有他在京城给郑山辞买的衣服、玉冠、饰品。吃的大抵是带不了了,要是带回去在路上就发臭发烂了。
“少爷,您又在想姑爷了?”金云端来了燕窝。
自打虞澜意从新奉县回来,虞夫郎就一直心疼着他,补品每日都给他做,让他好好补一补身子。虞澜意的身子没什么问题,但虞夫郎还是让厨房备下了,过年虞澜意回去后就吃不到府上的补品了。
“在京城想着郑山辞,回到新奉县又想父亲跟阿爹,还有大哥。”虞澜意起来喝燕窝,“大哥休沐后也不放松,早上还要起来练剑,我又不知去找大哥做甚。”
虞澜意嘴上这样说着下午就找虞长行去玩了。
虞长行带他去逛街,负责给虞澜意花钱拎东西。侯府的铺子年底有分红和租金,虞长行一年又花不成什么钱,如今虞澜意回来了,便有闲钱给他花。
“大哥破费了。”虞澜意得了便宜还卖乖。
虞长行只笑。
出门免不得会碰上一些相熟的人,都是在京城长大的,各自都相熟了。他们对虞澜意回来过年这事早已知晓,还知道他嫁的寒门相公被陛下下旨褒奖了,现在又有虞长行在身边,大家都是客客气气的见礼,没有闹出什么笑话。
不少哥儿的余光看向虞长行,心中惋惜,恨不得跟虞长行定亲的人是自己。
虞澜意跟着虞长行一块回去,他忍不住看向虞长行问道,“大哥,怎么会选安哥儿?”
虞长行:“比起其他人,感觉他会更好一些。”
虞澜意点点头,伸出手接了一下雪花。
“好了,买完东西了,别在外边吹冷风了。”虞长行笑着说。
虞澜意让虞长行把东西拎到他的屋子里,等虞长行走后,他就把礼盒拆开去试一试新首饰。回到家里,他都买了好几盒新首饰了,有阿爹跟大哥出钱,他还是没有花钱。
新年的时候,长阳侯一家子去英国公府一起用饭过年,晚上也是一起守岁。老国公跟夫人看着这几大家子,心中欣慰。小辈们也都有了归属,贺铭定亲了,虞长行也定亲了,没准儿明年就能抱两个小孩了,想到那场景,老国公心中畅快。
小辈都是有出息的,国公府跟长阳侯府都是姻亲,以后相扶相持,总归是能保住世家的地位。小辈们都各自说了吉祥话。
“好了,贺同你带他们去玩你们年轻人喜欢的吧,譬如去放放鞭炮,我们就点几个折子戏听,喜欢听戏的也可以留下。”老国公夫人让大孙子领着他们下去玩。
贺同把弟弟妹妹领下去了,贺欣拉着她相公一起去点爆竹。世子夫人想了想还是留在国公夫人身边陪着长辈们一同看戏。
老国公夫人见状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眼中欣慰。
虞澜意却是顾不得这些,他最喜欢放鞭炮跟烟花了,取了烟花来,虞澜意点完火就跑了,烟花在空中发出轰鸣声。
“澜意,你放烟花也不说一声。”贺欣捂着耳朵,看天上的烟花,“真漂亮啊。”
虞澜意高兴的说:“表姐,那我现在要放很多爆竹了。”
贺欣笑着说,“你这个混小子,跟还没长大似的。”
虞澜意去点爆竹,噼里啪啦的在院子里响,国公府邸的下人站在走廊上看见烟花也是带着笑,互相说着什么。
老国公说道:“我们现下看戏,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你们也各自去吧。”
英国公府对侍从丫鬟的态度都是平和的,没有喊打喊杀,也体谅下人。他们听了这话福身留了几个侍从丫鬟伺候就走了。
老夫人嗑着瓜子听戏。
几个小辈热热闹闹的放了鞭炮烟花,等时辰差不多了都回到屋子里,准备守岁了。
虞澜意是想打瞌睡的,虞长行在皇宫也会值夜班,所以他是一点也不困。一大家子一起守岁,虞夫郎悄悄的伸出手扯了一下虞澜意,让他把睡意忍着点。
虞澜意只好强忍着睡意,他最怕的就是守岁了。要是在新奉县,郑山辞一定跟他一起打瞌睡。
贺同没打瞌睡,便是有了睡意也是用拳头抵着唇把睡意压抑下去,贺铭倒是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然后国公夫人私下掐了他一把,贺铭当时一激灵,瞌睡全飞了。
虞澜意这边在守岁,郑山辞也去守岁去了。他跟虞澜意料想的一样也是在打瞌睡,林哥儿身子重熬不得夜便没有熬了,只有三兄弟一起在守岁。郑山成对郑山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干脆由着他睡了。
郑山成在这里,身为大哥给郑山辞跟郑清音都给了压岁钱。
郑山辞还有些不好意思,他都已经这么大,他说,“谢谢大哥。”
郑清音是家中最小的,郑山成跟郑山辞都给了他压岁钱。
郑山辞:“连同你二嫂的那份一起给你。”
郑清音笑着应下了。
守岁的时辰到了,他们各自回屋了,郑山成回到屋子时,屋子里的蜡烛还亮着,林哥儿窝在床上已经睡熟了。郑山成去洗漱后,摸了摸林哥儿的肚子,吹了蜡烛一并睡下去。
郑清音是没什么想念的,只是想了一下爹跟阿爹便进入了梦乡,过年的事多,这一天他也累了。郑山辞回到屋子也一并睡下了。
翌日一早,就是各种走亲串户的,郑家在这边没有亲戚,都是县衙里的官员来给郑山辞拜年,也有很多人。
林哥儿要养胎,二嫂不在家,有所琐事只能郑清音来操持,他刚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因在纺织厂锻炼了,所以还是很快就上手了。
不少夫人跟夫郎都夸郑清音。
“郑少爷真是贤惠,管家的手段也厉害。”大都是捧着郑清音说话。
郑清音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虽说被这么夸心里高兴,但他知道自己还要继续学,所以还是谦逊的。郑山辞同江主簿说着话,江主簿还问道,“虞少爷还未回来啊?”
“路途遥远,春天动身,快要到夏天的时候能到。”郑山辞同江主簿喝了一杯酒。郑山辞看见高家主叫了他一声。
高家主还有些受宠若惊,“郑大人有何要吩咐的?”
“粘土砖的事还要多谢高家主对县衙的支持。”
高家主面上带着喜意,“郑大人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的。”
郑山辞笑道,“听说高家主以前家里也有药铺,要不要跟县衙合作一起收购药材?毕竟有时候县衙收药材也收不过来。”
给一个巴掌再给一颗枣。
高家主忙不迭点点头,甭管郑山辞给的是什么,高家主都要先借着跟郑山辞的关系和缓,以后的事才有慢慢的谋算。现今徐家主跟夏家主跟着郑山辞还是捞了不少好处,关说是戚家跟程家的商铺都接了许久,更何况郑山辞还把玻璃和香水有一部分交给了徐家的商队去兜售,现在香水和玻璃还很少见,这是让徐家的商队去开路去了。
高家主也想分杯羹。
现在他是看出来了,这郑山辞是有本事的,再说都是侯府贵婿了,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政绩,戚家跟程家挡了郑山辞的路才那么惨,他高家可不能步入后尘。
“郑大人新年好。”
“郑大人新年好。”
郑山辞一一同人说话。还是新年雪花飘着,他们还都是喜气洋洋的,互相道了新年好,然后送礼后便回去了。
“郑大人温润如玉,只有虞少爷一个夫郎,看着可真羡慕。”有哥儿这般说,语气里都是向往。前年虞澜意还在郑山辞身边,他们倒是没什么话,今年看见虞澜意没在郑山辞身边,心思就有些浮动起来。
“说什么呢,虞少爷什么家世,郑大人是不敢在外边找人的。”一个哥儿反驳。
徐哥儿闭目养神,也不去掺和他们的话题。就算没有虞澜意在,郑大人也不会做出置外室的事。有时候娶妻纳妾、置办外室都跟他自身的习惯和要求有关,郑大人一看心思就没在这上面。何必去白费功夫,还要得罪虞澜意。
他不去说,免得这些人又要在心里腹诽说他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过年没什么政事要忙,新奉县的百姓也是享受这难得的热闹景象。街道上的商铺都挂了红绸,过年时有些货物还要打折出售,这时还有不少百姓要去捡漏,多买一些平日里用的东西。
郑山辞把宾客送走后,心中松口气。这几日年假还多,郑山辞也想好好松快松快。
郑清音:“二哥,这是他们的礼单。”
“等澜意回来后递给他。”郑山辞把礼单接过来放好,问道,“这几日无事了,清音想去哪里去玩玩?”
“我只想缩在家里了。”郑清音笑起来,“外边的新鲜事物跟二哥去买年货时便瞧见了,当下就觉不新鲜了。倒是晚上可以去看舞狮子,我喜欢看那个。”
“好,那我们晚上就出门。”郑山辞欣然同意。
这几日郑山辞没什么亲戚走,在京城的虞澜意可是有很多亲戚要走,每到一处还要说吉祥话,还要问他在新奉县过得如何,郑山辞怎么得了陛下的赏赐。
问过得如何虞澜意还回答得出来,问郑山辞怎么得了赏赐,他就说不出来了。
只说,“他的事我一向是不知道的,他下值回家不说这些。”
有人认为他装样子,只是听了他这话就不去细问了。
虞澜意跟各类亲戚都拜年了,虞夫郎见他蔫巴巴的样子笑道,“怎地,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累?”
“去年在新奉县过年,在那根本没什么亲戚,等县衙里的人来给郑山辞拜完年,我们就可以歇息了。回到家里,亲戚让我忙得脚不沾地。”虞澜意颇为感慨。
虞夫郎听着虞澜意的口吻倒是笑呵呵的,“我看还是因为二儿婿不在你身边,你便觉走亲戚也不好玩了。”
虞澜意扬眉,“要是郑山辞在,我就让他来拜年,我就在一旁躲懒。”
虞夫郎笑起来。
只说他们走完亲戚到家后,翌日一早叶云初就带着虞时言来拜年了。虞时言本还是抗拒的,在府邸便拒了叶云初,“你知晓我跟他们是什么关系,还要我去拜年,你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么?”
叶云初却说,“你已经嫁到王府了,就算是为了面子也要去长阳侯府敷衍敷衍,我们只送礼,晌午不在侯府用膳,回家用膳。”
回家用膳也不是什么好事,这过年总要跟王爷、王妃一起吃饭,以前他们是在自家小院里吃饭,自由一些。王妃在叶云初面前还是收着性子,并未让虞时言难堪,没让他只站着在她身旁跟个丫鬟一样布菜。
虞时言就跟叶云初来到长阳侯府了。虞夫郎见了他们不浅不淡的让他们落座,长阳侯还是带着笑。
叶云初把礼品递给了侍从,拱手道,“给岳父请安,新年好。”
虞时言跟着叶云初也说了一句。
虞澜意看虞时言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不像在府里那么带着锋利了,反而看出几分娇弱来。他从旁人嘴里知道虞时言被叶云初纳为妾了。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上叶云初对虞时言还是有真心可言的,而且虞澜意也知道,虞时言不喜欢自己庶子的身份,他绝不会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庶子。
虞时言看见虞澜意,说道:“二哥好。”他同时也叫了虞长行。
虞长行颔首。
叶云初这还是在虞澜意成亲后第一次看见他,便跟着虞时言喊了一声二哥。
虞澜意应了一声。叶云初跟长阳侯聊了一会儿天,虞澜意看向叶云初,以前他还觉叶云初好,现在的叶云初跟之前的他没什么两样,还是温文儒雅,长相俊美,家世显赫。
他却没有想他了。
“父亲,阿爹,我先回房了。”
虞夫郎摆手,“去吧。”
虞长行倒是没虞澜意这么任性随意,他还要招待叶云初跟虞时言。没聊几句,叶云初说:“府里还有事,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虞夫郎听了这话眉眼舒展,“家里的事情最重要,你们且去吧。”
叶云初跟虞时言便告退了,坐在回家的马车上,虞时言一言不发,他掀开车帘,一股冷意扑面迎来,还有百姓吵闹欢喜的声音,他愣愣的看着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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