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搂着他的脖子:“跟现在一样,老子本来就长这么帅。”
时钧亦没听到他心里其他声音,有些惊讶:“这么巧?”
江乔嗯了一声:“我本来也叫江乔,所以大概是命中注定吧。”
这话题太过玄奥,时钧亦也搞不明白这其中是否还会有其他玄机,他只能希望无论如何,江乔都能永远平平安安留在他身边。
夜色已深,为了防止有野兽出没,他们又起来在帐篷外点了火堆,这才互道晚安,轮班守夜。
时家在岛上的保镖平时没什么用武之地,正如时钧亦所说,都养成了废物。
当然也不排除领导者被收买,站了不该站的队,有意拖延救援。
所幸,时钧亦打从一开始,就没对那些几乎没用过的废物们抱什么希望。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时,时钧亦就听到空中有直升机盘旋的声音,他探头出帐篷,看见半空中熟悉的直升机型号及颜色。
这才从帐篷里出来,冲直升机招了招手。
而飞机上下来的人,也果不其然,是从滨海特意赶过来的沈归荑,克里斯和阿旭。
他们提心吊胆地搜寻了整整一夜,在看见时钧亦的瞬间,心才算是落了地。
江乔守夜守的是前半夜,此时睡得正香,被时钧亦摸了摸小腿,才醒过来打了个哈欠。
迷迷糊糊刚从帐篷里钻出来,就被飞奔过来的沈归荑抱了个满怀。
“幸亏你没事。”
江乔有些意外,但也算不上太意外,他回了沈归荑一个拥抱,感慨道:“还是我归荑姐姐靠谱。”
“省哥和张良怎么样?”江乔有些担忧。
不过既然能等到沈归荑他们,至少说明陈省他们把消息传了回去,想必应该没什么性命之忧。
沈归荑道:“张良没事,陈省腿上中了枪,可能要恢复一段时间。”
时娇收到陈省发来信号的第一时间就猜到岛上肯定是出了事,不再安全,人也不能再用。
果断联系了一位与时家无关的,在岛上开酒店的商户朋友,出动了酒店的安保部门,迅速赶往陈省的定位信息,把人救了下来。
回程路上,时钧亦回了趟岛上的住所,拿走了电脑和摄影设备,便直接吩咐沈归荑先回滨海。
岛上的保镖部队需要重新大力整顿,该清理的决不能手软。
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解决掉苏敏的头号走狗桑野。
桑野已经暴露,他现在上天无门,入地无路,除非直接偷渡出去,否则无论逃到哪,时钧亦都一定会把他抓出来。
苏敏现如今人在国外,顾不上滨海的这些破事儿。
桑野只能自作聪明,想着玩儿一出灯下黑,连夜逃回滨海,求助于曾经在苏敏面前最得力的干将之一,赵许。
却没想到赵许在听完了桑野一番陈词之后,不仅没想办法把他藏起来,而是直接动了手,将人打晕,拖进时家的地下室,锁了起来。
“赵许,你在干什么?”
赵许从地下室出来,门都没来得及关,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时佑熙。
“没干什么。”赵许淡然道。
时佑熙喉结动了动:“你把桑野关起来了,我看见了,为什么?”
他在面对赵许的时候,从之前的趾高气昂,飞扬跋扈,变得神经兮兮,摇尾乞怜。
赵许虽然拒绝跟时佑熙有任何亲密举止,但该回答时佑熙的问题时,还是会回答的。
“他犯了错,要受罚。”
时佑熙对苏敏所有的计划和筹谋一无所知,他追问:“什么错?他不是时钧亦的人吗?为什么要你去罚他?”
赵许看着时佑熙道:“不,他是夫人的人。”
时佑熙并不能根据这一两句话就推理出一个谍中谍的故事,他只能推理出一些不需要用脑子的故事。
“所以你跟他早就有一腿?”时佑熙怀疑地看向赵许。
客观来讲,桑野虽然谈不上多帅,但也不丑,还算标致,而且他在训练场上有点儿本事,能排的上号。
时佑熙对桑野的为人没有任何了解,他只从表面看,觉得如果桑野早就是苏敏的人,那赵许能看上桑野,也算不上什么太离谱的事。
赵许倒是对时佑熙一句话说愣了。
别说他之前除了知道桑野的卧底身份外,跟他并没什么交流,就算是有交流,他也不会喜欢桑野那种类型的直男。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要刺激时佑熙,只要看见时佑熙为他发疯,他就觉得心里痛快。
所以他并没有过多解释,只道:“没有,而且这与你无关,少爷。”
时佑熙脑子里轰的一声就炸了:“没有?!”
“我看见你抱着他!你把他抱进地下室!赵许,你对他做了什么?嗯?你们在地下室偷情是不是?”
赵许觉得时佑熙的想法真的很不健康,他肯定是自己总在想象着和谁在地下室那种地方偷情,所以才会以己度人,觉得他赵许也会和别人在地下室里偷情。
赵许蹙眉道:“我没抱他,而且这么短时间,我能对他做什么?”
他顿了顿:“我只是把他锁了起来。”
赵许最近有点躲着时佑熙,请了几次假都没去值夜勤,时佑熙半夜偷偷去他房间,却发现他都没在房间里。
他心里难受,今天也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只能偷偷跟踪赵许。
却看见赵许扛着桑野进了地下室。
他站在不远处盯着地下室的门,既想跟上去看看,赵许究竟会和别人做什么。
又不敢去。
他如果亲眼看见赵许真的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他一定会窒息。
其实正常人在看见这一幕时,按理说都不会想到偷情这种事。
因为地下室太过阴暗,除了铁笼,铁锁,铁栅栏,就是各种各样的刑具。
滨海靠海,空气又热又潮湿,蛇蚁毒虫都不罕见。
并不浪漫,也不温馨。
可惜时佑熙不正常,他只要看见赵许单独和别人一起出现,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立刻开始脑补赵许和别人上床的场景。
他最近状态很糟糕,开始质问赵许:“你最近晚上都不肯来守夜,是因为他吗?是因为晚上要去找他吗?”
赵许沉默地看着时佑熙。
许久后才开口道:“少爷,我真的很讨厌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时佑熙愣了愣,然后开始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有意要怀疑你,你别生气………赵许,你能不能别跟别人在一起………我不允许你和别人在一起……你不能这样对我………”
赵许看见他这副模样就觉得心烦,打断他:“我不是你,没那么不挑,我没跟他在一起,你不用这样,回去吧。”
时佑熙最近常常看见赵许的背影。
赵许抛弃他时,头都不回的背影。
原本对他百依百顺,他说东就绝不敢往西的人,突然不再顺从,不再哄着他的失控感,几乎要让时佑熙崩溃。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约了一群狐朋狗友出去喝了个烂醉。
他不知道最想要干什么,是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还是想要借醉去博取赵许对他的同情关注度。
他只知道,在他几乎醉到不省人事,吐得五脏六腑都在抽筋的时候,有人抱起了他。
熟悉的味道和触感让他不用睁眼就知道来人是谁。
他缩在赵许怀里,卑微的祈求道:“赵许,你别走,求你。”
“我再也不打你骂你了,我再也不碰别人了,以后你是少爷,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别不要我,我求你了……”
时佑熙说着,眼泪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他没说谎,他是真的难过的快要死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也不记得赵许回答了他什么,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他只记得赵许当晚上了他的床。
绑了他,还打了他。
掐着他的脖子极其凶狠的对待他,让他在几次即将窒息的时候,落得片刻清醒。
他记得赵许滴落在他脸颊上的汗珠,记得他在对赵许说“我爱你”的时候,被赵许扇了耳光,让他闭嘴。
他浑身都疼,因为被过度粗暴的对待,撕裂的痛感让他几度认为自己差点要死了。
但这是他自己求来的,无论如何他都心甘情愿地受着。
而且他清楚地记得赵许吻了他。
这让他觉得很值得,痛苦而满足。
…………
桑野是被一盆冰水泼醒的。
他睁眼就看见了站在地牢外,面色凉薄的时钧亦。
跟他一起来的有三个人。
江乔和沈归荑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后。
张良骂骂咧咧地端着空盆,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锁链吊在牢房中间的桑野。
桑野见状,苦笑一声。
这下是真的活到头了。
“赵许是你们的人?”他从站直身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但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张良拿着那个铁盆,给了桑野脑袋上一盆底儿:“少爷还没发话呢?轮得着你问这问那?”
桑野被那一铁盆砸得耳鸣,歪歪斜斜晃了晃,缓了半天才抬头对时钧亦道:“我敢说,少爷敢信吗?”
时钧亦最不怕的就是这一点,他走进地牢的铁栅栏里,抬手捏住了桑野的下颚。
漠然开口:“当然,只要你开口,我自会辨别真假。”
第175章 严刑逼供
桑野已经打定好主意胡说八道了,他自己的命是肯定保不住了,但不该暴露的人,他决不能暴露。
他嗤笑一声:“问吧,少爷。”
时钧亦看着桑野的眼睛:“这么痛快?”
桑野回望着时钧亦:“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个孬种。”
然而时钧亦却听到的却是:
【他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少吃点苦头,死也要死个痛快,至于真假,你不是自己能辨别吗?那你就自己去辨别吧。】
时钧亦不像江乔那么善良,心情好的时候总会遵循别人的意愿。
他松开手,摇摇头:“我可没这么好说话。”
他对江乔招了招手,让他进来,对桑野勾起唇角,笑道:“你错了,桑野。”
“我想严刑逼供这件事,和你识不识时务,没有半点关系。”
“无论你说与不说,该吃的苦头,你都一样是要吃的。”
江乔兴奋得搓了搓手,开始在刑具架上挑选自己心仪的工具。
桑野嘴角抽了抽,挣扎道:“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什么都不说吗?”
时钧亦轻轻摇头:“意义不大,比起为了知道真相和内幕的逼供,我还是对折磨你这件事本身,更感兴趣。”
沈归荑从墙上拿了件干净的雨衣下来,贴心的为江乔穿上。
江乔礼貌的向她道谢,拉上拉链,戴好手套,拿了钳子镊子,和一些他也叫不上名字的玩意儿,向桑野走去。
时钧亦穿得干净,就连脚上的鞋子都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问江乔:“需要我帮忙吗?”
江乔回头冲他摇摇头:“不需要,别脏了哥哥的手,他让哥哥受了伤,我要亲自跟他算账的。”
时钧亦向来顺着江乔,江乔想做什么他就让江乔做什么。
他转身出去,把空间留给江乔,任他自由发挥。
江乔想要桑野的命,但时钧亦还要找桑野问话,所以江乔只好心的剁了桑野的双手手指,好让他多活一会儿。
时钧亦听着桑野的哀嚎声,觉得心烦,打断江乔道:“宝贝,我可以先跟他聊聊吗?”
江乔身上溅了血,却笑得很甜,乖巧地站在一边,让时钧亦进来。
时钧亦问桑野:“现在来说说,你是苏敏的人吗?”
桑野低头垂着眸,不吭声。
时钧亦看着桑野满头满脸的汗水,有些嫌弃地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好好回答,我给你个痛快。”
桑野看了他一眼,点头。
心里却道:【苏敏算什么东西,头发长见识短的蠢货罢了。】
时钧亦的瞳孔一缩,不动声色继续问:“除了苏敏,还有谁想要我的命?”
桑野疼得两条手臂都在不由自主的痉挛。
他艰难开口:“我只替夫人做事。”
【先生说得果然没错,苏敏虽然蠢,却是最名正言顺的挡箭牌。】
时钧亦靠近桑野,在他耳边说:“桑野,你在说谎。”
“你到底,是谁养的狗?”
桑野嗤笑一声:“我没说谎。”
【他在炸我。】
时钧亦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对他道:“你活不了,你的先生也活不了。”
桑野心中一惊。
【他不可能会知道!先生的真实身份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
嘴上故作淡定道:“什么先生?我听不懂大少爷你在说什么。”
时钧亦并不理会他,只继续问:“你的先生是谁,桑野?”
桑野听着时钧亦的声音,一种被看透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件事的。】
时钧亦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桑野,不会有什么事,是绝对不会被人知道的。”
“说说看,你的先生是谁,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不知道桑野是真的忠诚,还是有什么把柄,在那位所谓的先生手里,但他此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无论他之前多不堪,多油腻,至少此时此刻,他也算是条汉子。
桑野放空了。
他什么都不再说,甚至什么都不再想了。
他开始专心等死。
时钧亦什么都听不到,蹙了蹙眉,跟江乔对视一眼,松开了手。
“送他走吧。”
他说完转身出了地牢,他要派人去调查一件事,有什么关乎于时家的人,是在十六年前死的。
江乔接到命令,也没了折磨桑野的兴致。
但他说好了要把桑野大卸八块,他就一定要把桑野大卸八块。
江乔拉起了雨衣拉链,戴好帽子,扛起了一把硕大的长柄斧。
…………
江乔换下雨衣走出地下室,他走进雨里,让雨水冲去他脸上和鞋上的血迹。
时钧亦就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打电话,看见江乔出来,对着他招了招手。
江乔走过去,离他一米远,时钧亦挂了电话,对他道:“过来,站那么远干什么?”
江乔心情不错,笑道:“我现在有点儿脏。”
时钧亦向他走去,用食指擦去他脸上残余的血迹:“脏的不是你,你永远都最干净。”
江乔握住他的手:“哥哥问出什么来了?”
因为读心的事时钧亦还不打算让沈归荑和张良知道,所以在问桑野话时,他声音压的很低。
江乔离得最近,也不能完全听清楚时钧亦问了什么,但大概他是能猜到的,时钧亦应该是听见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时钧亦也没打算瞒江乔,直言道:“桑野不是苏敏的人。”
江乔一愣:“那他是谁的人?”
时钧亦摇摇头:“现在还不能肯定,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江乔有些心烦,这种我在明,敌在暗的感觉实在令人惴惴不安,如果无从查起,会很难防备。
时钧亦也心烦,眼下就算查出来那个死了十六年的背后主使是谁,也无从去查这人眼下又换了什么样的身份,在做着什么样的事。
桑野一死,那人难免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暴露。
这样一来,他和江乔的关系这样暴露在人前,如果幕后主使在他身上找不到突破点,就一定会从江乔那边下手。
“你最近就呆在时家,别出去了。”时钧亦摸摸江乔被雨淋湿的头发道。
江乔知道时钧亦在担心什么,他嗯了一声:“那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他从去了岛上就没给江振海打过电话,只发过一次消息,说自己在度假。
江乔拨通江振海的电话,没人接。
江振海给江乔姐弟俩都设置了特别铃声,一般情况下江乔这边拨通过去不超过二十秒,江振海必接。
但现在直到对面传来忙音,电话也没被接起。
他又打了一遍。
依旧没人接。
江乔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电话是回到滨海才新换的,除了时钧亦和江振海的号码,其他人包括江慈在内他都不记得。
“我爸爸不接电话,哥哥,怎么办?”
时钧亦感觉到江乔有些慌了,陈省受了伤,还在床上躺着,他直接将电话拨给了克里斯:“拱桥花池,开车过来。”
挂了电话,时钧亦握紧江乔的手:“先别着急,我送你回家。”
克里斯虽然脑子一根筋,但是人很利索,时钧亦挂了电话不出三分钟,车便到了两人面前的小路上。
江乔上车后就抑制不住的心里发慌,开始不停的拨打江振海的电话,电话另一边却始终只有恼人的忙音。
他整个人都开始紧绷起来。
时钧亦从上车起就在让人查江慈的号码,江乔打江振海的电话,他就在这边打江慈的电话。
结果却让江乔一颗心直接落入了谷底。
江慈的电话一样打不通。
时钧亦搂着江乔的脖子,吻了吻他发顶,对克里斯道:“再快点儿。”
克里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向来听话。
黑色迈巴赫在暴雨中狂奔,卷起地面上无数水花。
所幸现在不算滨海市区的高峰期,车流量没有太大,不出一个小时,克里斯便按着导航将车飙到了江家。
江乔冲下车门,用指纹开锁的时候,手指在轻轻颤抖。
当他打开大门冲进家里,却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时,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哥哥,我爸爸……”
时钧亦打断他:“冷静江乔,先去拳场。”
在去拳场的路上江乔脸色难看至极,甚至连原本红润的嘴唇都开始略显苍白。
他说:“哥哥,如果有人敢动我爸,我发誓,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不得好死。”
江乔这话说的算客气。
如果有人敢动江振海,他不仅会杀人,他还会鞭尸。
时钧亦揽过江乔的肩,类似于“你爸爸肯定不会出事,别多想”,这样的安慰话,此时他也不敢随意说出口。
他只能扣住江乔的十指,尽可能地去按抚他的情绪。
拳场离江家不远,克里斯在江乔咬牙切齿的指引下,很快就将车开到了地方。
江乔拉开车门,头都没回地奔向了拳场,现在还早,不是营业时间,拳场入口一个人都没有,江乔一路往里,穿过空旷的擂台。
在休息室里,终于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第177章 拿什么换
江乔推开门,看见江振海,老黑叔,和其他几个拳场的弟兄,正皱着眉头,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事儿。
他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这才算是咽了回去。
“您在这儿干嘛呢?手机丢了?电话打死不接?”江乔语气不太好。
江振海看见江乔,脸色不太好看,语气也不怎么好:“你跑回来干什么!”
江乔一听这话,刚咽回去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蹙眉看着江振海:“拳场出事了?”
江振海否认:“拳场能出什么事儿?”
他说完岔开话题:“你不是度假去了吗?慌慌张张跑回来干什么?”
江乔一听就知道江振海在说谎,但现在看着他人没事,倒也放下心来:“别磨磨唧唧,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儿瞒我!”
江振海冷笑一声:“就你那两只猪蹄儿,你会算个屁。”
他语气听起来与平常无异,但江乔就是能感觉到,江振海整个人的神经都是绷紧的。
拳场目前看来确实是没什么事,Y国建这样的拳场是合法的,江家的拳场又已经开了几十年,手续齐全,从不做非法买卖。
如果不是拳场出了事…………
“我姐人呢?”江乔眯起眼问道。
江振海一咬牙:“约会去了!”
江乔不信,把目光投向老黑:“老黑叔,有的老头儿不说实话,你来。”
江慈被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管是钱还是别的,江乔都能想办法,他想不了,还有时钧亦。
时家在滨海手眼通天,即便是时钧亦现在卸了任,但该办的事儿,一样都能办。
江振海不是那种会在大事儿上纠结来纠结去,怕欠人情就不好意思开口的人。
他遮遮掩掩不肯说,显然不对劲儿。
老黑刚想开口,江振海便向老黑投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老黑又不得不闭上了嘴。
江乔最烦这一出,吭吭唧唧半天说不出一句正事儿:“有这功夫,事情都解决完了。”
江振海手一挥:“这事儿你别管了,听话,你老子自己能处理。”
江乔一听这话,就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他回头看了眼跟在他身后过来,站在休息室门口的时钧亦,向他求助:“哥哥。”
时钧亦便随手钳制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位拳手的手臂,迅速将人按在江乔面前的茶几上。
江乔回头问他:“我姐怎么了?”
那人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江乔和时钧亦不会真对他下手,只是想问话而已,便也没反抗,老老实实在茶几上趴着。
江振海不让把此事告诉江乔,拳手大哥便装傻充愣道:“不知道,我才来。”
时钧亦却听见他心里下意识回答:【被绑架了。】
他腾出一只手来,在众人视觉盲区向江乔打了个时家保镖常用的暗语手势,表示捆绑。
江乔瞳孔一缩。
若是普通绑匪,那八成就是为了要钱。
可眼下情况特殊,那位幕后黑手如果是从桑野消失开始,就已经在谋划下一步动作,那绑架江慈的人,很跑不了是他的人。
那他的目的,必然就不会是为了钞票那么简单了。
江乔盯着那位拳手的眼睛,直接发问:“拿什么换?”
拳手大哥四肢发达,头脑就相对要简单一些。
他没反应过来,自己只字未提绑架的事儿,江乔是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的。
他被江乔这么一问,嘴比脑子快,一句:“拿你换。”
当即脱口而出。
江乔骂了声娘,看向江振海:“这么大事儿您老人家就打算这么瞒着我?”
江振海对着那拳手翻了一个他这辈子翻过的最大的白眼。
对江乔道:“你不能去,我们在商量办法了。”
“那是你亲闺女。”江乔提醒江振海。
江慈是江振海的亲闺女,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脉亲缘的人了。
江振海脸色极其难看:“混账,你他娘也是老子亲儿子!”
江乔喉咙发紧,鼻腔发酸,咬了咬牙:“放心吧,你儿子命大着呢,救了我姐我就回来,我还得给你养老送终呢。”
时钧亦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站在他的角度,他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江乔去冒这个险的。
但他知道他不能阻止江乔。
如果江慈因此被耽误出了事,江乔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江振海坚决不同意,无论如何不肯透露江慈被绑的地点。
但架不住在绑匪第三次打来电话时,江乔眼疾手快,一把夺走了江振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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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时间被打的很乱,更新时间也有点乱,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发。
忙完这两天会尽快调整到一个固定时间,谢谢老婆们体谅!
第178章 你不能去
江乔人在时家,对方无从下手,就只能不择手段的拿江慈做筹码,逼着江振海拿养子去换亲女。
江振海拿江乔当亲儿子养这么大,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做不出拿江乔去换江慈的事,更怕对方丧心病狂,抓了江乔又不放江慈。
江振海不让他去,江乔却非去不可。
他上辈子没有亲人,他很贪恋江振海带给他的这份儿亲情。
就算他能为江振海养老送终,捧灵摔瓦,可他毕竟不是真正被江振海养大的那个江乔。
他占了人家身体,现在又要因为他和时钧亦的事,让江振海的亲女儿去付出代价,这种丧良心的事儿江乔做不出来。
出了拳场,江乔没上时钧亦的车。
他拿走了老黑叔的摩托车钥匙,走向了拳场门外那辆银灰色重机车。
对方发话,只要江乔一个人去。
只要江乔去了,他们就会放了江慈。
这跟救时娇那次不一样,这次对方早有准备,恐怕会更难办。
但无论是不是鸿门宴,江乔都非去不可。
此时暴雨已过,只剩淅淅沥沥的细雨依旧在下,天空中的乌云压的很低,光是抬头看看就觉得黑压压得让人压抑。
江乔骑上那辆银灰色机车,准备让时钧亦在这儿等他。
话还没说出口,时钧亦便长腿一迈跨上了江乔的摩托车后座,抱住了他的腰。
“走吧。”他将脸颊贴在江乔有些潮湿的后背上道。
江乔蹙眉:“哥哥,你不能去,你在这里等我,或者先回家。”
时钧亦的手搂的很紧,声音淡然道:“我跟你一起去。”
“绑匪要求我一个人去。”江乔说。
时钧亦嗯了一声:“但归根究底,他们最想要的人其实是我,用你换江慈,也不过是为了掣肘于我,拿你威胁我,又或是用伤害你来打击我。”
“我去的话,他们会很高兴,你姐姐会更安全。”
江乔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不同意:“哥哥,这很危险,你不能去,听话。”
时钧亦靠在他身后,语气中依旧没有丝毫波澜:“我没阻止你江乔,你也不要阻止我。”
江乔不允许时钧亦冒险:“哥哥………”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时钧亦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