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把下巴垫在时钧亦肩膀上:“可是你每次就…………我都没说什么。”
“那我下次轻点。”时钧亦说。
江乔呵了一声:“鬼才信。”
他看时钧亦擦桌子,收碗,帮他善后。
贴在他后背上,想到之前看过的电视剧问道:“哥哥,为什么做饭的时候手被烫了要摸耳朵?”
这个问题他疑惑好久了,他刚刚就是跟电视剧里学的。
“因为耳朵上有软骨,血管少,温度低,可以帮你的手降温。”时钧亦解释。
江乔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也没觉得温度有多低。
他想了想:“可是我觉得明明辟谷上温度更低。”
时钧亦沉默了两秒:“你的意思是,做饭做着做着,就突然把手放辟谷上?”
江乔想象了一下,那只环着时钧亦腰的手就开始不老实:“确实,伸自己的很奇怪,但伸哥哥的就会好很多。”
时钧亦拍了一把江乔的手背:“老实点儿。”
他怕他等会儿会忍不住将江乔就地正法。
江乔收回手,哼了一声,不愿意道:“假正经。”
他靠在厨房的大理石台面上,看着金尊玉贵的时大少爷挽着衣袖做家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还挺贤惠。
时钧亦手下的人没有废物,况且还有那张照片帮了大忙,当晚,在他们准备告别江振海和江慈时,那边就来了消息。
人已经找到了。
时钧亦看了眼手机,只给了江乔一个眼神,江乔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江乔怕江振海跟着操心晚上睡不着觉,也没声张。
上车后才问道:“人在哪?”
“在附近几个省连续奔波了半个月,变卖了几处房产,和大批奢侈品,现在在临省,买了明早六点钟的船票,准备去欧洲。”时钧亦道。
而且江慈的怀疑没错,那人渣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实话,就连朴俊这个名字都是假的,真名叫庄绪。
“看来还是个惯犯。”江乔嗤笑。
“到临省开车要多久?”他问。
陈省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插嘴:“至少九个小时。”
江乔脸一沉,骂道:“那等我过去,花黄菜都他妈凉透了!”
且先不说他能不能直接追到欧洲去,万一那人渣行事谨慎些,买了到法国的船票,却中途从梵蒂冈下了船,那他到时候该去哪儿找人?
时家再有本事,怕是手也难伸那么长。
“小狗炸毛了。”时钧亦唇角上扬。
江乔瞪了他一眼:“哥哥这时候说风凉话,是想跟我打架吗?”
时钧亦摇头:“之前不是很会仗人势吗?为什么现在不求我。”
江乔此时没心情跟他扯那些有的没的,他一分钟没把那人渣塞回娘胎,他就一分钟气不顺。
“我不光会仗人势,我还会咬人,哥哥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让我求你吗?”江乔幽幽道。
时钧亦啧了一声,挠了挠小狗的下巴,给他顺毛:“别急,有我。”
陈省什么都没问,过了市区便一路超速,赶回了时家。
当江乔下了车,看见时家后院的大草坪上已经准备就绪的直升机时。
他才不得不承认,虽说时钧亦不是人的时候是真不是人,可他一旦做起人来,还是相当靠谱的。
周围除了已经自觉攀上副驾驶的陈省和叼着烟坐在驾驶舱的沈归荑,没有其他人。
江乔当即捧着时钧亦的脸就给了他一个吻。
时钧亦在直升机发动机的轰鸣,和呼啸的狂风声中,听见江乔在他耳边说。
“不愧是老子的男人。”
时钧亦喉结动了动,牵着江乔的手上了机舱。
谁都没再说话,直到机身逐渐平稳,江乔心跳很快,抓着时钧亦的手握的很紧。
“现在可以求我了吗?”时钧亦还在惦记这件事。
江乔望着他:“哥哥想让我怎么求?”
时钧亦便按住江乔的后颈,向他吻去。
他们在七千英尺的夜空中接吻,窗外是滚烫灿烂却又依旧遥远的星辰。
沈归荑打了个哈欠,问陈省:“怎么总感觉你这几天气色不怎么好?”
陈省叹了口气:“钱难挣,屎难吃,别提了。”
沈归荑白了他一眼:“说起话来也变得恶心了不少。”
“你知道他俩有多不是人吗?他俩明知道我是直男,还非要在我面前亲嘴儿。”
“这也就算了,大不了我不看也就是了,关键是他俩一犯病,一生气,就要让我猜,我猜不准,就要扣我工资,我他妈招谁惹谁了?”陈省偷偷埋怨。
沈归荑了然:“这事儿吧,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是个直男,姐给你出个主意。”
都是知情人,却同人不同命,陈省看着沈归荑面色红润有光泽,取经道:“什么?”
沈归荑说:“简单,你也找个男朋友,把自己掰弯,该懂的自然就懂了。”
陈省:“……………”
早就该知道沈归荑出不了什么正经主意。
直升机速度虽比不上客机,但还是将原本九小时的行程缩短到了三小时。
四人抵达临省时,才刚刚过了凌晨。
沈归荑找了座目的地附近的大楼天台作为着陆点。
好心的让陈省留在飞机上休息,自己跟着时钧亦和江乔下了飞机。
“两位大哥,杀人还是劫货?”沈归荑扛着把AK,双眼放光。
她跟着时娇,闲的要长草,胳膊腿都要生锈了。
江乔道:“抢钱。”
沈归荑:??????
她看向时钧亦:“家里破产了?”
时钧亦没心跟她说话,假装没听见,搂着江乔的腰往大楼的安全通道处走去。
沈归荑不依不饶:“姓时的,你走路有点别扭啊,是腰疼还是屁股疼?是稿多了还是被稿了?”
江乔舔了舔嘴角,坏笑道:“喂,哥哥,归荑姐问你呢?”
时钧亦学着江乔在江家厨房里那样,把手指塞进江乔嘴里,然后一本正经道:“晕机。”
江乔便大笑出声。
被无视的沈归荑在背后冲两人比了个中指,扛着枪悠哉悠哉跟在他们身后下了楼。
江乔在时钧亦确定具体位置时,看见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他朝时钧亦伸手:“给钱,我去买点儿东西。”
时钧亦身上没带现金,直接把手机给了他。
“支付密码。”江乔问。
时钧亦报了一串数字。
江乔听完,正准备走,心里默默一分析,又突然扭过头来,眯起眼:“是谁的生日?”
年份比时钧亦出生日期小三年。
应该不是段栩。
那会是谁?居然能被时钧亦用作密码!
沈归荑看热闹不嫌事大,立马大着嗓门开始胡言乱语:“我知道啊!是他的心肝,他的宝贝,他朝思暮想,放都不放不下的心尖宠!”
江乔眉梢一挑:“哥哥,三秒钟,解释。”
时钧亦发誓,如果沈归荑是个男人,他一定会亲自剁了她的* ,再缝到她嘴上。
他说:“是只小狗。”
江乔拽住时钧亦的衣领:“你还有别的小狗?”
时钧亦闻言,突然就笑了,他捏了捏江乔的脸:“是真的小狗,一只蓝湾牧羊犬,过世很多年了。”
江乔这才哼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松开时钧亦朝马路对面的药店跑去。
“啧啧啧,小狼狗吃醋真可爱。”沈归荑笑眯眯地看着江乔的背影。
时钧亦瞥了她一眼:“管好你的嘴,再乱说话我就替你把它捐了。”
他在考虑是否应该给江乔换个房间,远离沈归荑了。
沈归荑撅着嘴:“可是人家说的明明是实话。”
江乔很快就从药店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黑色塑料袋。
时钧亦带着两人来到一处小巷,指了指巷尾处的一座二层小楼:“那里。”
江乔道:“他做贼心虚,敲门肯定不会开,归荑姐守门口,我翻窗。”
沈归荑问:“那少爷干什么?”
江乔把塑料袋递给时钧亦:“哥哥陪我跑了一天,好辛苦,就站在这里歇一歇吧。”
沈归荑呵了一声,头一次体会到了陈省的心情。
这两人是真他妈狗。
那座小楼窗户的高度,跟江乔自己那座小别墅差不多,只是要老旧很多。
屋里拉着遮光窗帘,有昏暗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
墙面是老式砖墙,刷着彩色的漆,江乔戴上防滑的黑色手套,抓着天然气管道,徒手攀爬了上去。
管道里窗户距离有些远,江乔蹬着墙面,脚下发力,松开抱着管道的手,将自己荡出去,抓住窗台边沿,用胳膊撑起身子,站了上去。
他试着轻轻推了推窗子,没推开。
应该是从里面上了锁。
江乔将耳朵贴在窗户上,听着屋里的动静。
待确定屋里的确有人之后,他便直接握着枪柄,狠狠砸在了窗户的左上角上。
玻璃应声破碎,里面的人反应极快,看都没看一眼,拔腿就跑。
江乔跳下窗台,掀开窗帘追上去。
他只看见那人的背影,就知道是照片上那个庄绪无疑了。
庄绪看着斯斯文文弱不禁风,先不提有没有武力值傍身,逃跑的功夫却绝对是一流。
他直接顺着二楼楼梯的扶手滑了下去,直奔大门。
江乔骂了声娘,翻过二楼的护栏跳了下去。
要不是为了先把钱要回来,他就直接开枪崩了这杂种。
他腿长跑得快,一把扯住庄绪的衣服就要把人拉回来。
谁知那庄绪却滑溜得像条泥鳅,直接胳膊向后,把身上的外套留给了江乔,打开大门就跑了出去。
他两步跃下台阶,拼命往前跑去,却在出巷口之前,迎面顶上了一把黑漆漆的枪口。
“匆匆忙忙要去哪儿啊,帅哥。”沈归荑提着那把AK,顶在朴俊脑门儿上。
庄绪站住脚步,双手举过头顶。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沈归荑冲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别紧张,我也不认识你。”
庄绪咽了口口水:“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江乔从后面跟上来,打了声口哨:“你是叫朴俊吗?”
庄绪垂死挣扎,否认道:“你们找错人了,我叫庄绪。”
江乔拖着长音哦了一声,拐了山路十八弯。
他笑眯眯看着庄绪:“庄绪,那你跑什么?”
庄绪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我以为是抢劫的。”
江乔就开始笑,并用他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轻轻为庄绪鼓掌:“bingo,恭喜你宝贝儿,答对了。”
庄绪被江乔的笑得后背直发凉。
他结巴道:“我我我……我没……没钱,我住在这种地方,怎,怎么会有钱呢?”
江乔闻言,收起了笑容:“没有钱?”
他歪了歪头,冲着站在不远处的时钧亦喊道:“哥哥!他说谎,我要割掉他的舌头,你有匕首吗?我忘了带。”
时钧亦也没带匕首,他说:“前面有家便利店,我去帮你买针线,你先将就一下,把他的嘴缝起来吧。”
反正留着也不说实话,只会花言巧语骗女人。
江乔便朝时钧亦抛去一个飞吻:“麻烦哥哥了。”
第72章 你不老实
庄绪看着一步步朝他逼近的江乔,额头冒了冷汗:“你要干什么?别过来,我要报警了!”
他后退两步,后脑勺却再次撞上沈归荑的枪口。
沈归荑很好心,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庄绪:“你自己报还是我帮你报?”
庄绪却不敢接。
沈归荑拿手机捣了他一下:“让你他娘的报啊。”
庄绪腿一软,跪到地上:“二位,二位高抬贵手,我真没钱,放过我,放过我。”
江乔啧了一声,这种宁要钱不要命的也当真是少见。
他笑眯眯地半蹲下来,用格洛克的枪柄抬起他的下巴:“我不多要,就要三千万,我知道的,你一定有。”
庄绪不是傻子,一提三千万,瞬间就明白了江乔的意思,他问:“江慈?你是江慈找来的人?”
江乔没否认:“把钱还回来,我饶你一命。”
庄绪眼珠子转了转:“江慈给了你多少钱?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双倍!”
江乔说:“三千万。”
庄绪:“……………”
说话间,时钧亦已经拿着买好的针线,走了过来。
江乔做起事来很尊重别人的意愿。
他从时钧亦手里接过那一板排列整齐的彩色细线,摆到庄绪面前,对他道:“来,选一个你喜欢的颜色。”
大概是因为庄绪这辈子的行骗生涯过得太过顺利,过去就算是被人围堵过,要么就是逃了,要么就是像现在一样,抽出所骗钱款的一部分,为自己消灾。
他好像并不相信江乔会真的缝住他的嘴。
庄绪干笑一声:“大哥,别开玩笑了,我给你三百万,行吗?”
沈归荑笑了,其实她在江乔要三千万的时候就是想笑的,现在又被庄绪讨价还价缩了一个0,她就更想笑了。
她拿枪口敲了敲庄绪的脑壳:“让你选颜色,你在那儿做的哪门子乘除法啊?”
江乔也觉得他废话很多,自己给了他选择,但他不说,江乔便只好勉为其难替他做主,选了草绿色的线。
他将庄绪一脚踹翻在地,踩住他的胸口,对沈归荑道:“按住他的手。”
当那带着绿色线绳的针尖,真的穿过了庄绪的嘴唇,庄绪才真的知道怕了。
他拼命挣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我还钱!我还钱!”他被江乔掐着下颌骨,口齿不清地哭喊道。
江乔这才暂停了手里的动作。
庄绪满嘴是血地从地上爬起来,抬手颤抖着指着时钧亦,提条件道:“他跟我去转账。”
他看着时钧亦一副西装革履的斯文人模样,没拿刀也没拿枪,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准备一会儿远离了江乔和沈归荑,再借机逃跑。
可惜他话一出口,江乔便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看着庄绪,嗤笑一声道:“行啊,不过你最好不要趁机欺负他。”
然后又对时钧亦眨了眨眼:“哥哥小心点。”
时钧亦嗯了一声,手里提着黑色塑料袋,跟着庄绪,向最近的银行自助交易处走去。
庄绪边走边回头,看着沈归荑站在原地,用AK作出瞄准的姿势,没敢直接就跑,老老实实带着时钧亦走进了业务大厅。
他手心里还冒着冷汗,从怀里掏出银行卡,对时钧亦道:“自助交易机,办理不了这么大额的业务。”
时钧亦报给他一个卡号:“这张卡可以,别担心,放心转。”
庄绪一边磨磨蹭蹭从裤子口袋里找卡,一边用眼神瞥向交易大厅另一边的小侧门,策划着逃跑路线。
时钧亦微凉的手指捏住庄绪的后颈,轻声问:“想逃跑吗?”
庄绪目测了一下自己和时钧亦的体型差,他虽然没有时钧亦高,但是体型相差不算太大。
而且他也是有些防身术傍身的,对江乔和沈归荑那种拿着刀枪的他不敢造次,但对着时钧亦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但他面上却没露破绽,只假作害怕道:“不敢,不敢。”
心中却在暗暗得意。
【还好我装了两张卡,一会儿我就给他张废卡,让他自己转,然后趁机杀了他,再从那边的侧门离开,直接去码头,让那两个该死的疯子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时钧亦轻笑一声,左手缓缓从他后颈往前挪去,大拇指压着他的大动脉:“庄绪,你不老实。”
庄绪从怀里摸出一张卡,拿给时钧亦:“怎么会?我卡都给你!你自己转!”
时钧亦没接,他问:“密码是多少?”
庄绪报了一串数字。
时钧亦哦了一声,又问:“那另外一张卡呢?”
庄绪心里一惊。
【他怎么知道的?是在炸我?】
他不承认:“我只有这一张卡。”
时钧亦却没理他,直接问:“密码都一样吗?”
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是很难控制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的。
只要被问到,嘴上可以随心所欲的胡说八道,心里却总会第一时间想到问题的真正答案。
庄绪闻言,心里第一时间便冒出了另一串数字。
时钧亦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再浪费时间。
他松开扼在庄绪喉咙上的手,一把将人放翻在地,踩住庄绪的左手用力一碾。
这一下来的实在突然,庄绪根本来不及反抗。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喊痛,右手的四根手指就已经又被时钧亦掰断了。
时钧亦先从庄毅的口袋里掏出了另一张银行卡,当着他的面,输入正确密码,从里面转走了三千零二万。
那两万算作他们来找庄绪的路费。
然后蹲下身,打开那个黑色的塑料袋。
里面是各种抗抑郁的药物。
他不是爱吃抗抑郁药吗?那就让他一次吃个够。
时钧亦在庄绪惊恐的神色和中将那些药瓶拆开,捏住庄绪的两腮,尽数倒进了庄绪那张正在吱哇乱叫的口中。
“你惹了我的小狗不开心。”
时钧亦说着,又从那个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双手套和一板针线。
他戴好手套,随便选了根线,穿好针,看着庄绪已经完全扭曲了的脸:“你是想问,我怎么买了两板针线吗?”
他好心为庄绪解释:“因为这两板线的颜色不一样,我原本是想让我的小狗选颜色的,没想到他却善良的把选择权交给了你。”
“可惜你不识好歹,竟辜负了他一片好意。”
…………
时钧亦从银行自助交易处出来后,脱掉了手套,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酒精湿巾,细细擦了手。
之后边走边拨通了小王的电话。
小王心也疼:“没有,我一个人!”
时钧亦哦了一声,开始说正事,他先是报了自己的具体位置,然后对小王道:“找人把监控摄像处理干净。”
“明白。”小王答道,两秒钟后,没等到时钧亦的下文,他又没忍住多嘴问了句:“今晚不扣奖金吗?”
时钧亦挑眉:“怎么?我很像那种半夜三更叫下属起来,就是为了扣奖金的人吗?”
小王慌忙否认:“不是!当然不是!”
时钧亦今天心情不错,没跟小王一般见识,他说:“好好办事,双倍奖金。”
小王大牙一呲:“收到!”
江乔正蹲在巷口抽烟,看见时钧亦独自一人从银行里出来,掐灭了烟头,丢进垃圾桶,朝他走去。
“怎么在里面待了那么久?”
时钧亦嗯了一声:“做了点针线活。”
江乔了然,夸他:“哥哥真贤惠。”
“钱呢?”江乔问。
时钧亦牵起他的手:“在受理中,大概一小时后到账,你给我个卡号,回滨海我让人去办。”
江乔点点头:“回头还是转我爸卡上吧,别让我姐那蠢货拿那么多钱,不然保不准还会有下次。”
两人这边正说着话,江乔一回头,就见沈归荑怀里正抱着个最多三四岁的小男孩儿。
他跟时钧亦对视一眼,快步走到沈归荑面前,看着她怀里粉白粉白的小肉团子:“哪儿来的?”
沈归荑道:“从那个庄还是朴什么东西的屋子里跑出来的。”
小孩儿看见沈归荑就伸手要抱,沈归荑觉得怪可爱的,就抱起来瞅了瞅。
“庄绪是你爸吗?”江乔问。
小孩儿摇头。
“那谁是你爸?”江乔又问。
小孩儿看了看江乔,又看了看时钧亦,伸出小手指向时钧亦。
沈归荑乐了,问时钧亦:“你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长的还挺像。”
时钧亦没搭理她。
江乔不乐意了:“小鬼,不要乱认爹。”
小孩儿便又张开手让江乔抱。
江乔拒绝:“我讨厌小孩儿。”
但小孩儿明显很喜欢江乔,他在沈归荑怀里扭了扭,伸手搂住江乔的脖子,跟江乔贴了贴脸。
江乔浑身一僵,干巴巴道:“好吧,现在勉强不讨厌。”
他从沈归荑怀里接过那小鬼,问时钧亦:“怎么办哥哥?他好像不会说话,要报警吗?”
时钧亦伸手握住小孩的手:“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小孩看着时钧亦,大眼睛乌溜溜地眨了眨。
【没有爸爸妈妈。】
“为什么在这儿?”时钧亦又问。
【被卖了。】
时钧亦捏了捏他的小手:“是庄绪买了你吗?”
小孩点头。
三个大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庄绪买个孩子回来意欲何为。
江乔惊讶:“哥哥好厉害,这都能分析出来。”
时钧亦嗯了一声:“所以你最好别骗我,我看着你的眼睛,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江乔乐了:“说得跟有读心术一样,别骗人了。”
时钧亦轻笑一声,没做回应。
他看着那小孩儿漆黑的眸子,对江乔道:“带回去吧,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沈归荑有点兴奋:“可以给我养吗?”
时钧亦无法想象沈归荑这种人会把小孩子养成什么样,他拒绝:“不可能。”
沈归荑脸一垮,坚持道:“我会对他负责的。”
时钧亦想了想:“先放到时娇那里去。”
至少时娇表面上还是个正常人。
他们说完,便抱着孩子向来时的那幢大楼处走去,没人在乎还躺在银行自助交易处里,吃了过多药物,又被彩色细线缝住嘴,已经开始抽搐的庄绪。
至于等明天早上别人发现他时,他还有没有命活,就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几人回到家,安顿好了那个小朋友,天已经快亮了。
两个小时后,时钧亦又要出发去公司,今天要处理昨天下午的工作,还有两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他脱不开身。
江乔原本是想陪他一起去的,被时钧亦打发了回去,让他去睡觉。
江乔确实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说了句“哥哥好惨。”便打着哈欠跟沈归荑回了房间。
他睡到中午,起来就开始忙着准备给时钧亦的生日礼物。
在他不懈地努力下,终于在夜晚降临之前,把那条粉紫交加的裤衩织了出来。
不过由于手法过于粗糙,边缘有些扭曲,而且针脚过于粗大,看着还有点儿像镂空的。
他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皱了皱眉。
“你确定这玩意儿能拿的出手?”江乔推开卧室门,举着礼物问坐在客厅里敷面膜的沈归荑。
沈归荑先生发出了一道可疑的“嗤”声,但她是个狠人,硬是捏着自己的大腿根儿把笑憋了回去。
但江乔听见了。
“你在笑话我吗?”他问。
沈归荑一本正经地摇头道:“没有啊,这不是很漂亮吗,我觉得很好看,甚至都有点儿心动了呢。”
她说到后来的时候,声音还是有点控制不住的发抖。
江乔自己又不是没眼睛,而且他审美正常,好不好看他自己心里能没数吗?
他有点沮丧地瘫倒在沙发上:“早知道该送点儿别的。”
现在离时钧亦生日就剩两天,除了随便买点什么,准备其他的都来不及了。
沈归荑安慰他:“相信我啊江乔,他会喜欢的,就算他实在不肯穿,也一定会珍藏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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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锁了,原因大家都知道,现在只有存了书架的宝贝可以看,正好现在粉丝过了千,可以建群了,有些东西就群里见吧,宝们想进群的可以进群哈。
第74章 神神秘秘
江乔看着自己手里的礼物,对沈归荑道:“要不我改一改,织成帽子送给你吧。”
沈归荑眼皮一抽:“谢谢,但我长得丑,不像姓时的那样肤白貌美,我驾驭不了这种颜色的。”
江乔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从沙发上坐起来:“归荑姐,你腰上是不是有纹身?”
沈归荑点头,撩开上衣给江乔看,她紧凑纤细的侧腰上,有一排竖着的纹身字母。
“要不我也纹一个吧。”江乔有点心动。
沈归荑问:“你想纹什么?我给你纹。”
“你还会纹身?”江乔惊讶。
沈归荑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有什么是你归荑姐我搞不定的呢?时娇那儿有纹身机,小玉的花背,张良小腿上的象神,都是我的杰作。”
江乔没见过小玉的后背,只见过张良小腿上那个象神纹身,手艺没毛病。
他想了想:“我想把他的脸纹到手臂上。”
他手臂粗细适中,肌肉饱满流畅,来条大花臂应该也挺好看。
沈归荑面色古怪地问:“然后分手改成狗?”
江乔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为什么会分手?”
沈归荑理所当然道:“不都是这样吗?把对方照片纹到身上的恋爱脑们,最终都难逃分手命运,这是玄学。”
如果换成别的事,江乔是不信玄学的。
可一旦扯上时钧亦,他就有点儿宁可信其有了。
他刚想开口问问沈归荑,那他要纹点什么好,看见手里粉紫粉紫歪歪扭扭的镂空毛裤衩,还是选择自己拿主意。
他当初一定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会相信沈归荑的话。
他仰靠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问沈归荑:“你有录音笔之类的东西吗?”
沈归荑摇头:“我没有,但时娇应该有。”
“借我用用。”江乔说。
…………
时钧亦忙了整整一天,赶着天色将暗回到家里,一进卧室就看见了摸黑坐在床边地毯上的江乔。
“怎么坐在地上?”时钧亦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顺便给了他一个抱抱。
江乔吸了口他颈间的空气:“哥哥,我爱你。”
时钧亦摸摸黏人小狗的头,:“怎么听起来这么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