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漂亮攻三的我却成了万人迷by那叫我野王吧
那叫我野王吧  发于:2025年0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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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江听晚薄唇扯出一个淡淡嘲讽的笑意。
如果他也不是经历过这么多次的循环,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中发现,恐怕也会认为池星洲只是一个普通的、占有欲有点强但是为了池星月好的弟弟。
“现在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江听晚弯了弯眼睛,仔细看起来,表情居然和池星月愈发靠近。
池星洲微笑:“这话更应该送给你自己才对,你打算什么时候才不继续装下去?在星月面前伪装,打着朋友的名义忍耐很不舒服吧?”
如出一辙的温和表情,只不过是披着温和皮囊的妖而已。
一只在晚上会把人皮剥下来认真描绘,在白日重新披上的妖。
池星月这样钝感的人被这种会伪装的人骗这么多年好像也很正常。
江听晚笑着摇摇头,琥珀色的眼眸认真看向池星洲:“洲哥,以后你还要看着我和池星月百年好合,所以,你现在的所有冒犯性的话我都可以不计较,你会眼睁睁看着我和池星月就这么一辈子,对吗?”
“好了,我现在还有点事,就不配聊了。”江听晚唇边的淡笑在一瞬间收敛,看向一旁穿着制服的青年,“小唐,带小池总去吃饭。”
他说着,却在扭头的瞬间,眼底只剩下寒冷一片。
萧瑟的秋雨落满送秋山,叶片有些开始发红,远山被一层深重的雾气所缭绕,像是古人画中的山水。
江听晚坐在驾驶位,拨通一个电话号码:“查查池星洲和池家人的血缘。”
挂断电话,江听晚把油门踩到底。
山路十八弯,实际上由于江家历代的墓园就在这山上,修了很宽敞平整的路,可这边山高,且险峻,因而显得一弯连着一弯。
另外几个人都不在。
没有任何人比江听晚更加知道他们的秉性,所以,任何人都有可能会对池星月下手。
到底,是谁呢?
“没有落地窗,没有高楼大厦,就在这里吗?”池星月双手扶着腰,眼看着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屏幕在看,他带着平光眼镜,为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锋利感,像是星际电影中,服务于高科技的天才科学家。
漆黑的杏眼中不由得带着几分怀疑。
正常情况下,在不太纯洁的青花鱼中,办公场景会出现的情节也很有限。
譬如,办公桌下面,上演唇舌和婴臂的大战。
譬如,落地窗前,撑着玻璃的两只手无力滑落又被按上去,而外面,则是车水马龙,茫茫人海。
譬如,巨大的办公桌上,是洇湿的文件和被推弄得乱七八糟的文件。
再譬如,突然推门而入的助理,和桌下的某人。
但很显然,现在的场面绝对不属于上面任何一种情况。
台灯的灯光照亮桌子,池星月拖着长长锁链站在宋时颂身边,他现在感觉……这人肯定是不太尊重他的。
为什么?
为什么把他千方百计搞到这里来,却无事发生。
为什么?
为什么锁链都戴上了,还这么温和。
难道不举?难道只是为了走剧情?
池星月秀美的眼眸中逐渐多了崩坏的表情,实在不是说他有多么渴望这种事情的发生,在亲自经历了那样的梦境以后还能表现得很平静的人少之又少,但凡经历了那种东西的洗脑,根本就走不出来。从此的恶毒联想是无穷无尽的。
池星月感觉他就是一只海绵,黄色的,吸水性强,而且不断汲取着外界的知识。
在做好了一切的心里铺设后,设想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池星月认为,宋时颂有点不尊重人。
拜托,他可是大美人。
怎么能够这么无动于衷?
“你在想什么?给你机会,让你逃离?”宋时颂声音淡淡,他扣着池星月纤细的手腕,稍微用了点力气,池星月整个人栽倒在他腿上,屁股挨着对方的大腿,池星月受了惊,感受着从他腿上传来的奇异触感。
池星月下意识要起身,却又被紧紧按着,“别躲。”
“我有点怕给你腿压断咯。”池星月硬着头皮开口,他既害怕真的坐坏宋时颂的双腿,又怕对方只是在装病……
这样好的医疗条件,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疗专家都服务于他,养一支世界上最拔尖水平的医疗团队对宋时颂来说根本就不是事情。池星月害怕得知真相后,最后被蒙在鼓里的人只剩下他一个。
“你不会比车重。”苍白俊美的面庞近在咫尺,小心翼翼贴在池星月的侧脸上。
池星月的全身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发光源,总是在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脸颊软而细腻,只有真正靠近,才能感受到沉寂的心脏跃动的弧度。
池星月一动也不敢动,他能感觉到身后人的反应,只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和疯子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像是给自己身上装上了一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有被引燃爆炸的风险,千万别惹毛,也不要斤斤计较。
池星月感觉自己正在和一条蛇亲近,一双手环着他的腰肢,很紧、很紧。
就这样以一种不太好的姿势被钉在宋时颂被车撞坏的双腿上,黑下来的电脑屏幕清晰映着两个人依偎的画面,对比池星月的僵硬,宋时颂显然乐在其中。
池星月现在反而有些好奇,按理说,股票们都是小心谨慎的性格(虽然他不知道,但是标签如此),怎么可能会被车撞到,从意气风发到现在的模样。
池星月小时候因为生病,被关在病床上两三天就受不住。
那么这样呢?
要一直待在轮椅上,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好像前路黑暗,没有指路明灯,一切都昏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光束照进来。人,会崩溃吧?
池星月问出自己的问题:“你在这种环境下,真的不会绝望吗?”
“你在心疼我?是在心疼我?”宋时颂问。

第75章 黑色囚笼
黯淡的灯光,愈发显得宋时颂的眼尾修长,看起来即将和黑夜融为一体,他迫切想要确定什么,所以眼神一直都落在池星月身上,这样疯狂执着中带着几分虔诚的目光,池星月的目光微微一动,他现在的模样让池星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虔诚的信徒在向他的神明渴求一点微不足道的回应。
哪怕他知道并不可能,也依然心存希冀。
池星月丰润水红的嘴唇缓缓勾起来一个淡淡的弧度,他现在真是疯了,居然这么能联想。
宋时颂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
金丝雀和疯子的关系,和神明和信徒又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的目光相撞,池星月甚至能够看见他深黑眸中闪烁的光,有那么一瞬间,池星月认为宋时颂现在好可怜。
但很快,他的所有怜悯又被自己脚踝上渗透的冰凉所打断。
这可不是什么惹人怜爱的小可怜,而是一条毒蛇。
随手都可能会奋起追上你咬到不眠不休,池星月垂下绒长的眼皮,揉了揉太阳穴,他真是神经了,才会把宋时颂当成小可怜,他扯了扯唇角,“不是哦,我可不是在关心你,我怎么可能会关心你。”
他小心翼翼从身侧抬起自己的手,轻轻触碰着宋时颂的侧脸。
就算是攻四,就算是病娇疯批的攻四,皮肤也很无暇,几乎没有任何缺点,白璧无瑕的一张脸。
反而显得池星月自己的五根纤细手指摸起来有些冰凉,可池星月微微垂下眼眸时的目光,看起来就像是在引诱勾引着谁。
一颗悬挂在枝头上,漂亮而自信的雀鸟,就这么拖着华丽的尾羽,撞入宋时颂的怀抱。
冷冰冰的话也无所谓。
“你只会关心江听晚,没关系。”宋时颂的笑容看起来有点惨,池星月踟躇了一下,摇了摇头:“好像也不是,不好说,反正我是个滥好心的人,要是像我这种滥好心的人都没有眷顾到你,你该反思一下的,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宋时颂无声息笑笑。
再一次投入到工作当中,池星月看着他屏幕上复杂的高级词汇,他的英语水平不错,但是这上面的词汇并不属于英语,可能是德语或者其他一些语言,他看不懂,也插不上嘴,和他们没有任何共同话题,但他也没有放池星月自由的念头,池星月只好坐下来,双手轻轻托着雪白的颊肉,把窗帘拉开一条小小的缝隙,一墙之隔,外面是湿润的街道。
隔着重重叠叠的花,能够看见绽放透明的雨花。
池星月一阵恍惚,不久前,他还是自由身,现在竟然就这么成为禁脔了。
水花在挡风玻璃上砸开湿漉漉的水迹,湿润的腥风透过玻璃灌入其中。地面上深深浅浅的水洼积着雨水,城市斑斓的霓虹灯在雨水中迷离艳丽,车速特别快,风呼啸的声音逐渐在江听晚的耳边传来,他的双眼在暗夜中带着罕见的阴鸷,好像车速也要融入在风中。
本来下雨天就容易出现交通事故,偏偏今天晚上的车况看起来诡异而凌乱。
每一个人每一辆车都在不该出现的轨道上疾驰。
“那么昨夜呢,有过半分温存吗?”
“还是说所有的爱意都虚浮于表面,徒留我独自深陷”
女歌手的声音沙哑,油门一直踩到底。
雨伞也拥挤,一扇扇,整条街道上都是拥挤的雨伞,江听晚现在哪里还有平时的闲情雅致。拜池星月所致,他也喜欢上了下雨天,总觉得这种天哪怕有点厌烦,可是能够两个人一起身上搭着一条被子,室内温度适宜,反而会有一种舒适闲散的温馨,不过今天……
心头缭绕着挥之不去的阴云,朦胧之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发生。
红灯在闪烁。
看起来无比漫长。
终于到零,大雾弥漫,有辆车子正以疾驰的速度窜过来,临时改道,像是要冲着江听晚来,他的方向盘一直打到死,想要错开这辆失控的车子,却发现刹车好像失灵了。
巨大的声响过后,江听晚视野之中只剩下鲜艳的红色。
紧跟着,道路立刻瘫痪。
“这里出了车祸,看起来有点严重啊,车子都变形了,这个车牌号,看来出事的还是个有钱人。”
“我眼睁睁看见的,哎,这种天气确实有点不好,前面的路段在施工,又下着雨,那边的红绿灯也失灵了,也难怪会出现这种事情,真倒霉啊,本来还想早点回家呢,看来这件车祸想要彻底解决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车里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今天真是犯水逆啊,老黄历都说了今天不宜出门,可是打工人也要上班赚钱嘛,现在好了道路堵死了。”
深黑色的车子和另外一辆深红的车相撞,强烈的色彩反差,两辆车子相撞的一瞬间,那辆红车立刻起火,黑车的车头挤压变形得厉害,车上斑斓充满童趣的图案被雨水打湿。
围观群众很多,甚至后面被挡着路的司机索性也下了车,围着车祸现场指指点点,倒是有好心人拨通了救护车和报警的电话,剩下的人还是看热闹居多。
血流不止……
流淌的暗红模糊了视野。
在失去意识之前,江听晚的手中紧紧攥着那枚小巧的、小巧的彩色平安符。
心跳得很快,池星月缓慢抚摸着自己的心脏,感觉自己今天的状态实在有点不太好,或许是因为下雨天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短暂失去了自由,不管怎么说,池星月现在的心情堪称糟糕到了极点。
他想挤出来一个笑。
嘻、嘻不出来。
放弃了。
微凉的手指轻轻搓了搓嘴唇,池星月趴在窗户前看着深沉的夜色,只有灯光在闪烁。
不对啊,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怎么了还是没有车来接他。
按理说,像现在上演的这种阴鸷病娇囚禁本金丝雀的这种戏码,必然伴随着一些无形的战争,譬如,几个攻互相扯头花,打得有来有回、你死我活,胜利者可以短暂拥有是,不过,目前是否有些太平静了?
池星月掰着手指头算时间,他也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会有作息这么健康的时候,不怎么看手机,一整天都没有看手机。
那种挠心挠肺的感觉也随之消失。
所有的信号都被隔断,哪怕依然置身于之前出现过的别墅,现在也依然像是置身于孤岛之中。
上床前,轮椅上的青年再一次无声息靠近,每次,都像是鬼一样,来无影,轮椅的轮子行驶在地面上的时候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池星月也感觉到有点稀奇。
“下来吃饭。”
池星月其实早就在注意宋时颂的动作,不过还是稍微矜持了一下,浓重夜色所带来的不安愈发强烈,池星月不太好意思地皱眉:“今天晚上你打算竿我?”
身处龙潭虎穴,池星月第一个想的东西就是这个。
那,可,是。
攻,四。
直抒胸臆、直截了当的问询反而把宋时颂问住了,青年苍白俊美的面容沉在暗色中看起来有些森然,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哪怕池星月问出这么蠢的问题也没有皱眉或者不悦,而是再一次重复:“下来吃饭。”
池星月这才注意到他进来时是带有餐盘的。
氤氲着浓重的饭菜香气,但宋时颂很显然属于不太会做饭的那一挂,家里养了一只专业的厨师团队,所以做饭也是由他们负责的,没有多少人情的温度,尽管味道很不错,池星月还是稍微表达出来一些独属于自己的小脾气。
“没胃口。”池星月心里冒出来一个荒谬的猜测,该不会这人是打算把饭亲自喂到他嘴里吧,这听起来也太变态了。
想把他养成一个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荏弱菟丝花,离开他根本就不行。
所以也不让他和其他人接触。
池星月留了一个孤傲的背影给他看,宋时颂看他乌浓的黑发绸缎一样落在床上,光是一个背影就足够引人遐想,他狭长的眼眸中也不由得带着一点零星细碎的笑意:“好。”
下午池星月根本就没怎么吃东西。
点名要吃的东西也只是吃了两口就没有再动了。
池星月又不是小鸟胃,遇到喜欢吃的东西要干三大碗米饭,现在寄人篱下的处境显然不太适合吃得太多,池星月也真的没什么胃口。
炖汤被炖出来乳白的色泽,光是看起来就诱人无比。
宋时颂说:“不喜欢那就倒掉。”
连同炖蛊和里面的汤汤水水,当着池星月的面倒进垃圾桶。顺带着,他又拨出去一个电话号码:“厨师做的饭不太合他胃口,换掉。”
一念之间,一群人就此失业。
在这个世界,违反合同可是要赔十倍工资的。
就算如此,肯定也没有直接服务宋时颂带来的工资高,毕竟宋时颂鲜少会在家里吃饭,四舍五入,那些厨师就是什么也不干也可以拿着很高的年薪。
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很明显都是冲着池星月来的,偏偏池星月现在不能立刻服软。
在宋时颂即将离开前,池星月侧过脸,“明明是你的问题,你把他们失业的问题归咎在我身上,他们私底下肯定对我没什么好感了。”
“你就这么在意,连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在意?”
“什么叫无关紧要的人,且不说他们在服务你,他们背后有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孩子,你没必要演这么一出戏,真的。电话给我,你让他们来给我哥当厨师,我哥才不会像你这么蛮横霸道,你,臭,吊毛。滚蛋。”
池星月跳下床,自然而然走到宋时颂面前,对宋时颂这招话术恨得磨牙。
牙齿嘎吱嘎吱,池星月精致漂亮的脸蛋也气得通红。
“所以,你很在意你在其他人那里的形象,难怪那么多人都上赶着喜欢你,想在你面前当条好狗,你还真是个好主人。”宋时颂修长苍白的手指抚着鲜红的唇角,看着池星月道。
池星月像个炸毛的狮子一样死死盯着宋时颂。
宋时颂又慢悠悠补充:“你以为,你哥就是好人了?”
又是一个人。
池星月小口小口喘气,“你什么意思?”
“江听晚对你这么好,没跟你说过?”
“你又是为什么?都在针对他?”
“还装傻吗?”
宋时颂修长冰凉的手指像是藤蔓上开出的细小白花,轻轻按揉着池星月的嘴唇,低垂的眼睫总有一些挥之不去轻嘲。

第76章 黑色囚笼
骤然被戳中了,池星月罕见地产生了一种破防、自我怀疑、想要跳脚生气的情绪,被人戳中的滋味并不好受,就算想要浑水摸鱼装过去也不行。
比起来形容股票们的深不可测、喜怒难辨,池星月显然一眼就能够被看穿。
红痣上,名为青花鱼养殖交流中心中,那篇《本该是漂亮攻三的我却成了万人迷》的第二人称大纲文不是预警得明明白白吗?就算是有很多位,那也有池星洲的一席之地。
无非只是,匿名青花鱼的恶趣味而已。
反正一条条小青花鱼们只需要喊着“摩多摩多,骨科好香”,而以弟弟的面目和池星洲相处了这么久的池星月需要考虑的东西就多了。
他真惨,真的。
所有人都在觊觎他,而他毫无办法。
“但还是纵容,更愿意相信他,毕竟那是你的亲人,但如果他跟你毫无血缘关系,你能如此毫无保留吗?”
“要是你知道他曾经在午后……”
话音戛然而止,宋时颂苍白阴郁的笑容像是病态浮在表面上的朽木,总伴随着能引诱着人坠入黑暗的颓靡、死寂,池星月笃定他们肯定都知道些什么,偏偏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里,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宋时颂晃了晃手机,“你哥的电话,好巧。”
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被一通电话强行打断。
未免也太巧了。
宋时颂会有池星洲的电话,池星月并不意外,圈子很小,哪怕互相看不顺眼也会有经济上的往来,但看到池星洲的电话,池星洲的心跳加速,隐约之中产生了一点跃然期待。
要是,宋时颂接通电话。
他就求救。
正大光明从这里离开,而不是受限于人。
乌浓眼帘愈发显得池星月桃花面招人,脸上任何细微的神情变化落在宋时颂眼中无比明显。粘稠如墨的灯光洒下来一些银粉似的淡光,宋时颂将电话挂断。
意料之中的反应,池星月虽然遗憾,不过也感觉正常。
“午后,怎么了?话说一半,你是成心让我难受吗?”池星月把话又扯了回去,“他午后对我做了什么?”
宋时颂慢条斯理松了松领带,池星月小巧秀气的喉结上下滚动:“你……”
“不好奇你的血缘关系?”池星月此时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一只在宋时颂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雀鸟,和他午夜梦回时才会出现的场景逐渐重叠在一起。
皓白纤细的脚踝看起来轻轻松松就能完全圈起来,生机之花在他的圈养中逐渐变得跟他一样颓靡,即便喜欢池星月身上的鲜活,可是拉着池星月一同堕落,才是他真正的梦寐以求,而经历过这么多次的循环,一次又一次地循环,终于有机会实现这件事。
值得开香槟庆祝。
和池星洲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的事情,池星月自己也有所猜测,丝毫不觉得惊讶。但宋时颂主动提起来,池星月歪了歪脑袋:“你说。”
“想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东西,不应该主动来获取吗?”
意有所指,池星月感觉自己现在快要被盯穿了,宋时颂的眼里不加掩饰的晦暗情愫,像是丝丝缕缕缠绕的雾气,逐渐缠绕着池星月的每一处。
“吻可以吗?”池星月用了问询的语气,一步步走向宋时颂。银质锁链在地面上拖着清脆的声音,池星月的乌发也随之而动,他知晓自己的美丽,从小到大都一直活在别人的赞誉中,也知道如何最大程度上利用自己的长相来达成目的。
所以,宋时颂也俗套地落入圈套。
见宋时颂无动于衷,池星月凑过去,双手扶着宋时颂的脸颊,近在咫尺,甚至可以闻到独属于池星月身上若隐若现的甜香,唇肉鲜红,小巧而精致的唇珠,像是在引诱着谁来亲吻。
柔润的嘴唇在额头上快速点了一下,没有半分缠绵,陷在其中的人只有宋时颂。在池星月的吻中沉沦许久,微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池星月目光清明,仿佛摸到了烫手山芋,随手丢开。
池星月直勾勾看着他:“现在可以说了吗?你说的,血缘关系,到底是真是假,你能证明吗?”
他三岁,池星洲会把每一年的零花钱攒下来存在账户里给池星月买任何喜欢的东西。
他五岁,池星洲已经会护犊子,把虎视眈眈的臭虫彻底解决。
他十岁,池星洲抽空就会接他上学下学。
他十二岁,池星洲为了他,打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架。
记忆中的哥哥,永远是体面的。
温和疏离,对谁都是温温柔柔的,好像对谁都没有红过脸,那还是池星月生平第一次,看见他的好哥哥,穿着校服,拳头往那人脸上怼,对方的头渗出了血。夕阳下,池星洲看了过来,眼尾还带着尚未褪去的红:“别怕。”
之前留给池星月的记忆太多了,多到池星月根本就数不清楚,
以至于,后来发生很多的事情,池星月还是会天然偏向池星洲。
“如果证明不了,我会把你轮椅偷走。”池星月一字一句,薄红的唇角绽开轻柔的一个浅笑。
“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没必要真情实感。”宋时颂倒是不觉得池星月的威胁有什么震慑力,只是依然觉得,池星月张牙舞爪的样子可爱。
就像是天然的上位者不会在意一只小猫咪。
哪怕被挠一爪子也不会生气。
池星月冷静点头:“我知道,你说点新鲜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宋时颂幽深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盎然的兴趣。
“我自己推测的。”
“你有这么聪明?”
宋时颂的反问让池星月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池星月恼怒地在宋时颂受伤的双腿上重重捶打了好几下,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不要拾人牙慧,你既然说,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拿出来一点证据,不然我凭什么信你的话,不信我亲哥,信你一个外人。”
“我不是外人。”
“你就是。”
池星月的颊肉蒸腾着淡淡的粉色,小口小口喘息着,宋时颂忽然道:“你别喘。”
双手像是修白的木头,紧紧按着池星月的两条手臂,池星月微微仰着头,“你有反应了。”
“我的确没有证据,你跟池星洲朝夕相处,弄来他的头发不是很容易?”宋时颂无视池星月略微挑逗勾引的话,拙劣的激将法可惜并不能让他产生任何反应。
池星月有点遗憾地松了松肩膀:“但是你现在,好像也没有放我自由的意思。我不信你,除非证据甩我脸上。”
池星洲经常住在公司,池星月也有自己的房子,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做亲子鉴定,他也有点好奇。不管怎么说,是出于哥哥对他的疼爱也好,或者是出于哥哥对他的疼爱也好,池星洲肯定不会骗他,会伪装也实打实维护了他一二十年,早就把关怀他爱护他镌刻在基因中。
要是能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查明血缘的真相,顺便再查一下哥哥的家人就好了。
池星月眸光狡黠,他迅速蹲下来,掀起来宋时颂的裤子,想看看过去了这么久,他的双腿有没有好一些,也许是他现在的疑心病太重了,池星月总是会感觉,宋时颂看起来就很爱演戏。
腿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还是能够看见一道不太明显的明显,这大概就是伤口。
贯穿纵横小腿,池星月原本只是想看一下到底有没有受伤,现在居然情不自禁轻轻抚摸着伤口,可想而知当时的车祸现场有多么严重。池星月微微掀起眼帘:“当时……很疼吧。”
“没有知觉。”宋时颂声音淡淡,相撞的瞬间当然是疼的,只是后来晕了过去。
只要能够让池星月有过短暂的回头,那么一切值得。
池星月浓密纤长的眼睫不断颤动,他站起身,所有想说的话又说出来。或许宋时颂也没有那么可恶,起码目前为止,都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哪怕他刻意引起的sex相关话题,宋时颂直接忽略。
没那么好,没那么坏。
骨子里肯定是疯的。
池星月现在有点好奇世界观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够让一个人被四个字的标签所束缚,展现出来与正常人截然不同的行为反应来,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濡湿颤意:“离开前能不能让我提一个要求,看在那个吻的份上。”
宋时颂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网线,给我网线,可以吗?你知道,我网瘾很大,睡觉前肯定得看一会手机才能睡着。”池星月说谎话有点不太自然,但还是硬着头皮,“别断我信号,算我求你。”
□□的粉红色火花很大,还有巨大的轮船,还有vx,他们的聊天日期每一天都有,今天不能断掉,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宋时颂倏然松口:“好。”
他今天的心情的确不错,也不去戳穿池星月很明显的谎言,只当没有看见池星月说谎时东张西望的眼睛,这是只有熟悉池星月才能知道的小习惯。
池星月的眼眸一瞬间亮起。
“好!谢天谢地。”
“宋时颂,其实,你是个好人。”
池星月的声音不由得带了几分真诚,宋时颂也微微翘起唇角,关上房门的瞬间,听到里面欢呼雀跃的歌声,像是叽叽喳喳的小鸟。一门之外,是隆冬腊月,霜雪飘摇,砭骨的寒风无孔不入。一墙之内,则是春樱纷至沓来的春天。
宋时颂喜欢池星月身上的这份鲜活,却又不希望这份鲜活被其他人看见,擅作主张把春天关在了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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