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谈恋爱后搞到真人外了by蜜桃甜酒
蜜桃甜酒  发于:2025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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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说凤歌看起来人缘不错,怎么演唱会要他列名单挨个上门拉人参加,参加者寥寥无几。
凤歌,你活该扑街!

第60章 六十条龙龙!
圣诞节给了符苓巨大的阴影,以至于元旦他都没出去玩,借口要准备期末考试,在学校认真学习。
所谓十年磨一剑,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
这些话用来形容尼德那伽完全正确。
符苓紧急辅导了尼德那伽半个月,终于到了期末考试那天,符苓一脸紧张,不放心的叮嘱他:“不会写的不要空着,选择题不会也不要乱做,要分析题型……”
他絮絮叨叨,低头检查考试用的笔,眉眼格外柔和隽秀,白皙的脖子被裹在尼德那伽亲手系上的围巾里,看起来又温柔又漂亮。
是不放心的贤惠小对象。
尼德那伽蠢蠢欲动,在他抬头的一瞬间,倾身亲了亲他的唇角,愉悦得眯起眼睛,像是偷腥的猫。
压根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
符苓眼眸微眯,警告般按着他的肩膀:“敢挂科你就死定了!”
都什么时候了,满脑子只有亲亲!
“不会。”
尼德那伽低头,讨饶般蹭蹭符苓的肩膀,慢条斯理的蹭到侧脸,他脑袋一歪,鎏金色的眸子流动着不详的色彩。
他心满意足的说:“我会解决的。”
敢挂他,他就去爬老师的窗!
是时候给东方老师一点恶龙震撼了!
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危险事情的符苓和他一同进了考场。
按照学号,班上同学打散着在教室坐下。
符苓不算紧张,拿到试卷的一刻更是松了一口气。
全都是复习过的内容,题型也不算难,突击半个月,过关应该不成问题。
写满了想挂科都难。
两人要考五门,尼德那伽还额外多一门中文考试,在十号下午。
上午就考完的符苓把他送进考场,捧着热乎乎的奶茶慢悠悠的回宿舍。
路上路过教学楼,不知道谁喊了符苓的名字。
符苓转头看去,那里站着一群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
叫住他的,是一贯活泼开朗的凤歌。
他伸长手朝符苓招了招,扭头和同伴说了两句,快跑着跑到符苓身边,哥俩好的揽住符苓的肩膀。
符苓一见到他就想到了那天的魔音贯耳,他不自觉向旁边偏了偏,满脸黑线的询问:“你有事?”
“有事就不能找你啊?”凤歌拍了拍他的肩膀,俏皮的眨了眨眼:“好朋友,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怎么没回我啊!说好帮我发路透呢?”
说到这个,符苓顿时觉得汗流浃背。
他那天大受震撼,哪里还想得到录视频拍照片?
反倒是凤歌对他来应援的行为十分感激,自顾自的把他拉进好朋友行列,还把他拉进了粉丝群,里面零星几个粉丝全是凤歌的亲友。
符苓含糊的“唔”了一声,心虚得眼神乱瞟:“呃……我忘记了。”
凤歌凝眉盯着他看了两秒,在符苓越发心虚的目光中打了一个响指,猝然笑开了。
“没事,我理解,毕竟我就是这么才华横溢,我的很多朋友都会为我的歌声陶醉!”
凤歌自认为十分帅气的抚了抚额发,笑得十分张狂自信。
符苓:……
你高兴就好。
有的时候,他觉得凤歌如果是个哑巴,恐怕能在娱乐圈走的更远。
符苓忍不住问:“你没想过改行吗?”
“改行?”凤歌摸着下巴想了想:“我还真想过,如果不当练习生我能干什么?我大概会去搞街头艺术?贝斯、摇滚?”
“哇呜,超级酷的!”
他做了个姿势,看起来有模有样,十分帅气,一转头又满脸遗憾:“可惜我妈不让。”
“她说我去搞街头艺术会被人打死,什么嘛!我这张脸,干什么不行?现在不也混得有模有样,都出道了呢!”
符苓:……
阿姨还真有先见之明。
就这破嗓子,上街头搞摇滚,能不能赚钱另说,别被人打了。
“诶,好兄弟。”凤歌揽着符苓的肩膀,亲昵的眨了眨眼:“今天考完了,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我们学生会有活动,今天聚餐,来不来啊!”
“你们学生会天天有活动。”符苓吐槽。
他见一次在搞活动,见一次在搞活动。
凤歌耸肩:“现在幼儿园还有每周茶话会呢,而且我们每次都会开活动,算学分的。”
“你知道的,学分难挣,参加一次0.5,我们现在可劲开,都是以前没努力的错啊!”
说到这个,凤歌简直泪目了。
他对搞怪这一件事显然十分精通,性格活泼开朗,符苓不说话,他自己一个人都能叭叭一堆。
符苓顿觉好奇:“没有赚够学分会怎么样?”
凤歌指了指自己:“知道我现在大几吗?”
符苓摇头,就见他自豪的伸出五根手指:“大五!我可是你大五学长。”
符苓:……
为什么用这么自豪的语气啊!
凤歌耸耸肩:“因为前两年忙着在公司训练,来学校少了,学分没修满,就被学校留级啦。现在有活动我就回学校,下半年应该就能顺利毕业了。”
应该……
这种用词真令人折磨。
挂科会毕不了业,修不够学分也会。
符苓暗暗记下。
他有心想找补点学分回来,反正他也没那么急着回家,但不免有些犹豫:“可是你们水有毒!”
不管喝什么水,每次都会喝醉!
简直防不胜防。
“有毒?”哪有毒啊?
凤歌困惑眨眨眼,突然福至心灵:“哦哦,那也没事啊!”
他偷偷摸摸看了看四周,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紫水晶瓶,熟悉的样子深深刺痛符苓的眼睛,他连连后退:“你给我这个干嘛?”
凤歌:“解酒的,你喝了就不会喝醉了。”
“……迷情剂还有这功效?”
“什么迷情剂?”凤歌一脸懵,突然恍然大悟:“这个是布莱尔制作的解酒剂,她的药剂都是用一种瓶子装的。”
“你之前还喝过呢!不知道吗?”
符苓脑子一懵:“什么时候喝过?”
“就上次你和小非为喝水……”
凤歌回忆了一下,“当时还是你室友来接你,我把解酒药给他了,他没给你喝吗?”
“嗡”得一声,符苓简直像是被大锤砸了脑袋,他脑袋发闷,嗡嗡得回荡着强烈的耳鸣声。
他喃喃重复:“解酒剂?”
“不是迷情剂?”
符苓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天塌了,红了红白了白,不自觉得身子打晃。
凤歌顿觉不妙,他“呃”了一声,弱弱的小声提醒:“那个……迷情剂对我们没什么用的……就算喝了一两天也能代谢掉。”
“你不小心喝到了吗?”
凤歌小心翼翼的猜测,深怕一不小心就刺激到了此刻一副随时会晕过去的好朋友。
“没有!”符苓大声反驳,他第一次那么大声说话,简直就像是在遮掩什么一样。
惊得凤歌懵懵的看着他,满脸无辜迷茫。
喊出这么一声的符苓心中又羞又恼,想到自己这些天做了什么,他简直、简直……
没脸见人了!
他以为自己喝了迷情剂,但其实没有,尼德也没喝。
结果他不仅缠着尼德疯狂要亲亲,还肆无忌惮的摸他的肌肉捏他奈子,还讨论上□□位……
啊啊啊啊!
符苓简直要死了,他脑子嗡嗡,只觉眼前天旋地转。
像是羞到了极致,整个人红透了,冒着袅袅热气,如同烧开的水壶般呜呜作响。
完蛋了!
完蛋了!
符苓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他都不敢想,尼德会怎么看他!
巨大的尴尬感席卷他的心头,他又急又羞,完全无法面对现实的符苓转身就走。
凤歌不明所以的在后面追问:“那今天的活动你还来不来了?”
“不来了!”
符苓急促回应。
他匆匆忙忙回了宿舍,原本还打算慢慢离校的他,此刻根本没办法直面室友。
一想到他这些天做了什么,符苓就脑袋发晕,浑身上下都冒起了热气,恨不得一头撞死。
此刻要是有条地缝在眼前,他现在就钻进去了!
完全没办法承受社死的符苓,收拾东西连夜跑路。
当考了最后一门的尼德那伽推开宿舍大门,他瞬间察觉到了不对。
空无一人的宿舍冷清极了,只要有人就一定会开着的暖气并没有打开,屋子里又闷又冷。
他朝前走了两步,巨大的不妙感席卷心头,对象的床铺被防尘布遮得严严实实,摆在桌子上的电脑、摆件也全部收了起来。
尼德那伽拉动柜子,柜子锁得严严实实,再转到阳台,窗台上挂着的衣服只剩下几个空荡荡的衣架。
尼德那伽手里的书瞬间掉到地上,他惊愕的掏出手机,对象两分钟前给他发消息说要提前去参加研学,南极没信号,等研学完再联系他。
就这么跑了、跑了……
他的龙跑了!!!
之前答应会乖乖等对象回来,还因此得到不少好处的尼德那伽此刻手指发紧,手机在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他咬牙切齿,下颚紧绷,满脸阴郁得恨不得展开翅膀当场把跑走的对象捞回来!
该死的研学!
该死的人类!
龙为什么要研学!

“……所以,你跑到我这里了真的没关系吗?”
应付完热情的白家人,符苓逃避现实般埋头把自己藏进被子里。
白行止关了门,他坐在床边,慢吞吞的戳了戳鼓起来的被子。
鼓鼓囊囊的被子鼓包动了动,里面发出含含糊糊的闷声:“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好朋友?好朋友来家里躲一躲,你都不欢迎吗?”
符苓扯着被子,从里面探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他面色郁郁,看起来十分不快。
他趴在床上,冒出头一瞬旋即低头气意般一股脑把脑袋埋进胳膊里,像是装死的鸵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无可恋。
白行止语气温吞,像是在摸毛绒绒的小动物般,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无奈的摇摇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能就这样躲下去吧。”
他眼眸深邃,深色的瞳孔里仿佛藏匿着日月星辰,无数梦幻绚丽的神秘色彩尽收眼底,他语气温吞,却莫名含着无法抗拒令人信服的味道。
“你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事情总要解决的,何况……”
白行止歪了下脑袋,偏头露出非常纯粹的笑容:“我说没问题的事,就一定没问题!”
“……哪有那么简单啊啊啊!”
符苓仰着头看了他半晌,猛然一拉被子,彻底缩在里面,死活不肯面对现实。
他在被子里面翻了一个身,藏在黑暗里的脸羞红一片,符苓蜷缩着身体,双手捂着脸侧,滚烫滚烫的温度令人恐惧心悸,却逃不过此刻噗通噗通乱跳的心跳。
他半捂着嘴,眼下是一片水光潋滟,流动着十分纠结晦涩的情愫,无法形容的酸涩肆无忌惮的揭开了所有的假象。
如同他无法自抑胡乱跳动的心脏,更无法面对现在的情况。
符苓恹恹不快的躺在床上,白行止就在旁边躺着。
和好朋友一起睡,白行止高高兴兴的给他拉了拉被子,像是哄玩偶般拍了拍。
“好啦好啦,你要相信我啊!符苓,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
他安慰了符苓一番,一闭眼,很快发出平缓的呼吸声。
符苓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也睡着了。
夜半,窗边发出响动,白行止迷迷糊糊睁开眼,他小声叫了叫符苓:“符苓?符苓?”
符苓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叫不动他,白行止打着哈欠,出门去外面倒水喝。
他心情很好的给自己加了一勺蜂蜜,沿着杯口舔了舔甜水,他眸子微眯,脚步欢快,特意敲了敲房门才推门进去。
房门打开,紧闭的窗户此刻大开大敞,清冷的月色粼粼落在地面,伴随着飘动的蓝色窗帘,一个恐怖的巨影扇动着翅膀。
猛然偏过来的鎏金色竖瞳恶狠狠的盯着白行止看了半晌,似乎在权衡他的危险性。
在那双无机质的凉薄眸子注视下,白行止神色镇定,他打着哈欠,十分自在的翻身上床,给自己盖好了被子。
他闭上眼睛,想到什么,眼睛都不睁困倦的含糊出声:“不要跟你对象在我床上啵嘴,谢谢。”
尼德那伽:……
他冷冷的盯着躺在床上的白行止审视半晌,低头踩着对象的枕头,尾巴一扫一扫抚过符苓的头发。
一只胳膊长的小龙拍打着翅膀,像是守卫财宝般在符苓的身边盘踞,祂尾巴微圈,搭在青年白皙的脖颈处,亲昵得抬头蹭蹭软乎乎的腮肉,尼德那伽这才心满意足,贴着对象的侧脸盘成一圈。
巨大的翅膀几乎将符苓的视线遮蔽,符苓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一眼,翻身捞起被子捂住脑袋。
好奇怪,最近好像一直有梦到一条黑龙……
符苓漫不经心的想着,他有点神思不属,明明知道不可能,目光还是忍不住在机场来回打转。
也不知道是想看见谁。
直到检票的广播催了再催,在同伴的招呼下,符苓答应一声:“来了!”
他拉着行李箱,和凤歌、白行止他们一起坐上了飞机。
他们这次研学是跟着国家专门的旅行科研组,坐飞机先去南极外围,之后会进入科研基地进行研学。
符苓这几天住白行止家,理所当然也坐在一起。
只是符苓兴致不高,手中把玩着一块深黑色的鳞片,神情若有所思,眉眼间恹恹不快颇为忧郁。
白行止和前面的凤歌聊了两句,凤歌转过头看着他拿着一块龙鳞,他眉眼惊奇,好奇的问:“小符苓,你这哪来的鳞片,好漂亮!”
“啊?尼德给的。”符苓像是被惊了一下,他漫不经心的说着,将鳞片举到眼前,灯光下,薄薄的鳞片好像流动着七彩般的偏光。
鳞片大概有半个巴掌大,外薄内厚,边缘十分锋利。
因为不好携带,符苓之前都是压箱底,闹了这一出他连夜跑路,倒是把这个带上了。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符苓手指一松,鳞片落在掌心,几乎有他掌心大了。
他来回翻了两翻,聊天般和白行止说:“我打算把它磨成别的东西。”
“反正没事干。”
不过外国佬就是笨,那么大的东西送出去都不好戴,还得另外加工。
符苓大致想好做什么了,他拿飞机上的稿纸随便画了几笔,大概是做两块圆形吊坠,上面用简单的笔触勾画着龙型。
可能会采用到螺钿的工艺,镶嵌绿松石也是不错的做法。
符苓思考着,路上想办法买了一套工具,就开始乒乒乓乓凿龙鳞。
他这边凿,千里之外的东土。
因为对象出发去研学,爬不了窗户,只能堆着被子准备在巢穴冬眠的某龙。
他裹着被子,想着一觉醒来对象就回来了,顿时觉得心满意足。
盘着巨大的身体,龙尾巴慵懒的掉到床边,睡得迷迷糊糊中,西方恶龙眉头紧蹙,在梦里看见对象拿着凿子,叮叮当当的凿他的鳞片。
对象和他比起来小小一个,特别可爱,人还没他的尾巴高,拿着玩具一样的小工具对着他的鳞片猛凿。
非常可爱!
根本凿不了一点。
符苓凿了一路,愣是一点没凿下来,南极就到了。
科考站的接待人员开着车,他们一个接一个排排队跟着小红旗上车,像是指挥来郊游的小朋友一般。
研学队里有十个人,凤歌殷勤举手:“我要和小符苓一个房间!”
季时青立刻抗议:“不行!我要和符苓哥一个房间。”
“哼哼!”从一开始就得到同居权的白行止骄傲仰头,露出得意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他大大方方宣布:“符苓,和我一个房间!”
“啊!”
凤歌和季时青顿时大失所望。
胡非为默默吐槽:“他是金子吗?你们这么喜欢他。”
“嘿嘿,我也很喜欢小非为啊。”凤歌一把捞过胡非为的肩膀,笑得开朗活泼,俏皮的眨了眨眼:“我和小非为一个房间!”
季时青看看这边,看看那边,主动举手弯道超车:“那我和符苓哥挤一张床!”
凤歌:“啊啊啊,犯规!犯规!”
符苓:……
至于吗?
不管至不至于,当天晚上,凤歌左拉着不情不愿的胡非为,右牵着季时青抱着枕头,欢欢喜喜的敲开了白行止和符苓的房间。
他举着枕头,欢脱的高呼:“兄弟party!”
所谓左牵黄,右擎苍,凤歌左手一只狐,右手一只麒麟,中间一只小凤凰,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他们冲进不大的房间,一顿叽叽喳喳,热情十足。
符苓在旁边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中的凿不破鳞片,被凤歌强硬的拉进欢乐的夜晚。
凤歌压着他,不许他一个人emo,非常大声的控诉:“你都不和我们玩,我要闹了!”
刚失恋还没走出来的符苓忍得青筋直跳,他额角突突,看见他一副一无所知的傻乐模样就十分不爽。
“……所以,是因为我?”凤歌听了一耳朵因为一瓶酒解药而引发的惨案,他大受震惊!
“是因为、我!让你误会了!”
他说着说着,情感十分充沛,吸吸鼻子作势就要挤出一泡伤心泪。
“……不是,是我脑子不清楚误会了。”
符苓偏开头,眼神偏移到无人的角落。
这件事谁都没责任,他还不至于把责任赖到别人身上。
“那符苓哥现在怎么办?”年纪最小的季时青思考了一下,思考无果,满脸空白。
“不应该问,你到底为什么会在没喝迷情剂的情况下,对一个男人亲亲抱抱?”
唯一有经验的胡非为发现了华点:“你以为他喝了迷情剂,他可没有,那他为什么要亲你?”
“按你所说,他在直与不直中间,薛定谔的直,如果他不喜欢你,还对你亲亲抱抱,那他就是渣男。如果他喜欢你,那你这不是双向暗恋?两情相悦?你算什么失恋?”
胡非为不愧是打小就早恋的选手,他一通分析,分析得头头是道,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赞同点头。
唯有一个人!
“谁、谁说我喜欢他了!”符苓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反驳,像是被踩到了痛脚的猫,炸毛般迅速否认。
他瞪圆了眼睛,话出口,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一股尴尬的感觉油然而生。
符苓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他脸微红,一把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住,鸵鸟般把自己藏起来。
作为他多年的死对头,胡非为笃定的笑了:“你就是喜欢他。”
“你完了,符小苓,你坠入爱河了。”

符苓掀开被子,一脸愤愤的反驳。
胡非为老神在在,一脸“终于抓到你把柄”的小人得意:“因为迷情剂?”
“哪来的迷情剂?”
符苓答不出来,他支支吾吾,气意般一头埋进被子里。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埋着脑袋,近乎掩耳盗铃。
同性之爱对于现在这个国家社会来说,还是太超前了,属于年轻人的概念范围里勉强能被大众理解的小众爱好。
但对于寿命悠长的神妖来说,喜欢就是喜欢,是男是女,是妖是人,都无关紧要。
长命种真情喜欢一个人不容易,他们情感迟钝又快速,没开窍时怎么也想不到这方面,一旦接触到情感,则会如烈火燎原般熊熊燎尽一切。
年少时美好的爱恋或许能牢记一生,也许只是片刻飞逝而过的好感……
不管是什么。
“哎呀,双向暗恋啊,真美好!”凤歌忍不住羡慕。
白行止也温柔的拍了拍鼓起的被子包,笑着感慨:“两情相悦啊,两情相悦。”
“小符苓,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真情。”
符苓没有回应,他只是动了动身体,像是蚕宝宝般蠕动着努力与这群人拉开距离。
他掩耳盗铃,他不肯面对。
胡非为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嘲笑指责他:“得了,你们说这些可没用。”
“他从小就这样,想要的东西不会争取,还要嘴硬自己不喜欢,非要别人拿到面前硬塞给他。等到最后彻底失去了,只会自己躲在被子里偷偷哭,偷偷后悔。”
“你光嘲笑我了吧!”符苓翻起身,他一把拉下被子恼羞成怒:“不知道是谁,喜欢的人不敢表白,还……唔唔!”
他话说到一半,胡非为满脸惊恐得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齿的咒骂:“你再说一句,爹宝苓!”
“说得就是你,胡德华!”
两人你一嘴我一嘴,骂得十分幼稚。
不用凤歌活跃气氛,两个死对头骂起来,一句一句戳心伤肝。
胡非为气得肝疼,飙出一句:“有本事你现在就打电话过去告白,证明给我看!”
符苓僵住了。
胡非为就知道他不敢,他翻了一个白眼,奇怪嘟囔:“真不知道你这个性格怎么养出来的!”
“你过得还不好啊,想要什么有什么,还那么多人喜欢你……”
性格别扭死了,好像缺爱的小孩子,嘴硬得要死。
胡非为也不是生来就和符苓不对付,院里的小孩一起玩关系都不差,泥里来地上滚,皮猴一样。
但符苓不一样,他好像天然就得大人喜欢,永远穿得漂漂亮亮的像个小王子,没人会不想和他玩。
但性格非常恶劣,动不动就不高兴告家长,质问他时又一副无辜懵懂的样子,好像他故意找麻烦。
死装的!
这样的人,还最得女孩子喜欢。
胡非为的初恋,是院里最漂亮的女孩子,总是穿着漂亮的小洋裙,只会和符苓玩,还说最喜欢他。
胡非为在她搬走的前一天试图表达心意,却被被她狠狠拒绝,伤了男孩情窦初开一颗脆弱芳心。
那个时候,他才七岁呜呜呜。
多么悲惨的遭遇,胡非为发誓讨厌符苓一辈子!
两个人吵来吵去,围观的三人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在停战时果断拉开两人窜逃出房间,免得等下他们又骂起来。
房间终于空了,白行止收拾凌乱的桌椅,符苓撑着下巴看着他动作,默不作声。
“你在怕什么呢?”
白行止收拾完,爬上床,眉眼无害的微微弯起,他躺在符苓身边,柔和的眉眼没有一点锐气,像是温顺的绵羊。
“……怕他不喜欢我。”
符苓张了张嘴,半晌又吐出一句:“怕他不够喜欢我。”
恋爱中的人就是这样,怕他不喜欢我,又怕他不够喜欢我。怕他真心实意,又怕他虚情假意。随随便便一句话,又会辗转反侧,仔细琢磨。
正如胡非为说的,符苓很别扭,他不会伸手要去真心想要的东西,他希望月亮奔他而来,近乎昏庸、几乎失智、毫无缘由、荒谬而热烈的爱着他。
迷情剂刚刚好。
毫无缘由、近乎昏庸。
一旦失去这个,符苓就像是被打回原形般,开始迟疑开始退却。
如同被打碎过珍爱之物的孩童,在长大之后,仍然只敢遥望着橱窗里漂亮的摆件。
哪怕面前并没有阻碍他的玻璃存在。
知心大哥哥“唔”了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啦。”
“这样好了!”他翻起身,郑重的压紧了符苓的肩膀,专注的眼眸仿佛倒映着世间万物。
“符苓,看着我,我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看得到,你会顺心如意,你会得偿所愿。”
“……这是什么?话疗吗?”
符苓默默吐槽,他定定的看着白行止的眼睛,居然真有一种仿佛被说定命运的诡异感觉。
他居然也迷信起来了……
白行止笑了一下,这一下,莫名的神秘感瞬间消散,他翻过身手臂向后撑着床,俏皮的歪头朝符苓眨了眨眼:“你可以理解为某个咒术。”
“我帮你给那个人下了咒,唔……快喜欢符苓快喜欢符苓~”
他故作神秘,装模作样的压着嗓音低着头一顿碎碎念。
白行止显然对跳大神、装神弄鬼一类格外熟稔,他自称家里是研究传统的,但是符苓这些天在他家,是三步一张符五步一个卦,迎来送往,都是有所求。
外面罩着一个香火店的皮,内里烧香拜佛求神问卜,主打一个遇事不决先问鬼神。
他跟着白行止烧香拜佛,也偷偷问过白行止那些是不是真的,白行止指着家里供奉的神像说:“那是我家祖先。”
那是一尊似羊的雕像,案前香火不绝,案后神龛狰狞,雕刻百鬼百怪,深重的暗红色神龛内壁涂漆深重,浓郁的恍若滴血。
白行止漫不经心的丢了笅杯:“可不可以吃外卖。”
丢出来一正一反,同意了。
白行止收起笅杯,扭头跟妈妈说:“妈,老祖宗同意我吃外卖。”
妈妈:“我看你像外卖!”
白行止撇撇嘴,朝符苓耸了耸肩。
符苓懂了。
他下咒做法根本没用。
符苓偏开头,一时没说话。
白行止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的喜欢是人生最重要的事。”
“你有很多时间可以考虑。”
考虑吗?
深夜,符苓看着手中关于吊坠的设计图,他从小跟着姥爷脚边看那些流传到现在的文物,审美在线,成品也不会太难看。
只是问题在于,他根本凿不破它,一下一下,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符苓想,如果他能把这东西做好,就去找尼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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