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谈恋爱后搞到真人外了by蜜桃甜酒
蜜桃甜酒  发于:2025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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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苓脚步轻快,他背着黑色双肩包,熟稔的搭乘扫码过地铁,一边走一边回头跟尼德那伽说话。
今天放假,来来往往的都是人,符苓背着手向后走了两步,差点和人撞一起。
尼德那伽拉了他一把,顺着人流被挤进了开启的车门里,地铁的车门一关,两人就像是挤进了沙丁鱼罐头,直接关进了拥挤的地铁。
起初他们还在门口,后面随着地铁一站一站路过,两人就被挤到了角落。
尼德那伽人高马大,一般人挤不动他,符苓被他圈在角落里,反而轻松的抓着手机玩。
他在线上沟通了妆造老师,拿着手机嘀嘀咕咕的跟尼德那伽说行程。
尼德那伽低着头,亮着光的屏幕上密密麻麻写着事项,包括几点钟起床赶几点钟的地铁,哪里换衣服等等。
可见符苓用心程度。
因为是第一次参加漫展,符苓兴奋的情绪随着放假那一刻达到了顶峰,他叽叽喳喳的,欢快得像是只活泼的小鸟。
尼德那伽的目光忍不住被他在空中晃来晃去的发尾吸引,注意力逐渐偏移。
“明天我们在这里化妆造,然后我们……嗯?”
符苓的话语一顿,他斜目困惑的看着一只大手抚过发尾,捏住了发尾一角。
“怎么了吗?”他下意识偏头。
尼德那伽原本只抓住了一缕,现在变本加厉的将之攥进了掌心里,甚至还揉了揉。
“有光。”尼德那伽说。
那双鎏金色的眸子垂下弧度,浓密的睫毛笼罩在面上落下深色的阴霾,唯有一点亮光在眼中明灭。
他似乎在说什么值得惊叹的事情,浪漫又朴素的形容听得人一愣。
尼德那伽用手指拂过发尾,像是撩动春风般,专注的在符苓耳边低语:“在这里。”
符苓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后颈,他偏开头,面色透着羞赧的粉。
他一时有些结巴,磕磕绊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那、那只是因为……因为……总之,没有什么稀奇的!”
尼德那伽不这么认为,他抿着薄唇,看起来还有点委屈,但最终因为匮乏的语言功能而无法做到辩解。
只是目光中,仍然流露出不一样的情绪,倾诉着控诉与不赞同。
符苓只当没有看到,偏开头羞得耳尖发红。
这个没见识的外国佬,看什么都稀奇。
符苓心里想着,手抵在他的手臂上,徒劳的推搡。
地铁的人群太拥挤嘈杂了,尼德那伽退无可退,符苓也做不到真的推他,只是做出这样的姿态,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又催得人发热。
在地铁终于报到熟悉的站点时,符苓终于找到借口,推搡着尼德那伽穿梭在人群中下车:“走了!走了!我们到了。”
从“沙丁鱼罐头”中挤出来,符苓像是终于喘过气,仰着头深深呼吸。
他拽了拽肩膀上的带子,撇开头不省心的叮嘱:“人多,你跟着我点。”
尼德那伽偏头思考了一下,主动拉住了他的背包带子,从背包上吊下的带子被拉扯着,西方恶龙堪称老实的被青年带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在繁华的都市里,还有上世纪的老胡同,虽然几次翻新刷漆,但走进里面,仍然与外界有些与众不同。
狭窄的街道承载着几代人的回忆,温暖的小摊子还支在巷口,两人穿过堆满旧物的巷子,路过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踩着青石板越走越深。
尼德那伽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四周的墙都矮矮的,盖着老瓦片,狭窄的巷子堆满了生活中的杂物,还有几盆种着小葱的盆栽胡乱的摆在门前。
“我外公外婆是搞文物修复和历史研究的,这里离故宫近,不过故宫也没什么好看的,红墙绿瓦看起来也就那样。”
说到这,符苓脚步一转,警惕的瞪圆了眼睛:“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个假期陪你逛故宫、爬长城的!”
“想都别想!”
外地人三部曲,故宫、长城、雍和宫。
在国庆,那就是人,人,人,哪都是人!
“你要想去,我们以后找个工作日去,那时候人少,我们还可以去我外公的工作室看看,里面有可旧可旧的古董,这时候人挤人,我们还是在家吹空调吧。”
符苓猛猛摇头,恐惧的比划了一个大大的“×”,用全身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去的!
他三两步爬上阶梯,手搭在身后的木门上,木门智能锁滴答一声,符苓推开房门,一边拉着尼德那伽进去一边扭头大喊:“姥姥,姥爷。”
“就是我外公外婆,我们在家都叫姥姥姥爷。”符苓扭头跟尼德那伽解释:“你等下可以和我一起叫人。”
两人说话间,从屋里钻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老人看着慈眉善目,眼神炯炯有神,说话气沉丹田,看起来格外精神。
“符符来了。”姥爷穿着老头衫,打着扇子,笑得一脸慈爱。
“路上热不热啊?饿了没有?”
符苓连连摇头,拉着尼德那伽介绍:“这我室友,北欧来的。”
尼德那伽老老实实的杵在旁边,他肌肉结实身材高大,深邃优越的眉眼颇有种中世纪骑士的即视感,只是眼角眉梢莫名染着几分凶戾的邪气。
是老人家那一辈最能吃的硬汉派。
他乖乖跟着符苓喊:“姥爷。”
他鎏金色的眼睛上下一扫,眸中映照出一只脚踩云雾,龙头虎背、身披鳞甲的神兽,他身上流光璀璨,好似神光照耀,引得满屋祥瑞。
隐约间,老人背后的鱼缸竟有几分鲤跃龙门之福像。
但是尼德那伽看不懂,他很质朴的说:“姥爷,闪闪发亮。”
“都叫你好好学中文了。”符苓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连忙帮他跟姥爷找补:“他才来没多久,还不会说话呢。”
“他大概是想说,姥爷龙精虎猛,身强力壮。”
“哈哈哈,我看这说得很好啊。”姥爷被乖孙哄得非常高兴。
对于尼德那伽这个外国来的,他态度亲切,打着扇子招呼他们进屋:“快进来快进来,马上就开饭了,尼德是吧,来来,吃西瓜,姥爷刚从井里捞起来。”
他拿着刀,利落的切开瓜,一人一半,塞到他们怀里。
“来,姥爷不偏心啊,一人一半,吃完了再去井里捞。”
他笑眯眯的想到什么,神神秘秘的擦擦手,招呼两人过去。
“符符来,听说你带朋友来,姥爷就猜到你们要出去玩,瞧瞧这是什么。”姥爷从后院端出一架自行车,八二年大杠,非常有年代感。
“还好着呢,给你们骑出去玩。”
姥爷推了推自行车,不无怀念的感慨:“以前姥爷就是骑着这车上班,符符你小的时候就是坐在这……”
姥爷比划着,眼见老人家要翻旧事了,符苓立刻提高声音:“姥爷!”
尼德那伽听得正起劲呢,他满脸惊叹的站在旁边,指着单杠问:“符苓小的时候坐这?”
“不止,他小的时候可活泼了,我跟你说……”
眼见两人越聊越嗨,符苓受不了了,他逃也似的窜到厨房冲里面喊:“姥姥!你看看姥爷!”
衣着整洁的小老太擦擦手,手上的祖母绿镯子在光下绿得发亮,她嘴角一牵,从从容容的扶眼镜:“怎么了,你姥爷又干嘛了?”
“他和我室友说我黑历史!”符苓简直受不了了。
符苓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又羞又恼的,还跑来告状。
姥姥稀罕的捧着小宝贝的脸亲了亲,拢着披肩笑盈盈的:“哦哟,把我家小宝贝就急死了,姥姥出去看看。”
她指挥着保姆少放点盐,出门温温柔柔的喊了句:“老头子。”
姥爷立刻不说了,干笑两声尴尬的扇扇扇子:“符符。”
姥姥气质很温柔,看起来像是南方来的小老太,但是年轻的时候雷厉风行,把家里管得井井有条,一个眼神就能止小儿夜啼。
看起来是只超级大的猛虎,尾巴足有身体的两倍大,毛绒绒的。
尼德那伽目光落在姥姥身上,嘴巴一动,符苓心知不好,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制止:“闭嘴吧,叫姥姥。”
尼德那伽不解但老实:“姥姥。”
姥姥目光落在尼德那伽身上,推着眼镜眯着眼看了又看,嘴巴嘀嘀咕咕的:“哪里又拐了一条龙回来?哎呦,家里两条龙都不得了了。”
“来来,姥姥见面礼,你们就喜欢这些。”姥姥从手指上脱下一枚金戒指,直接塞给了尼德那伽。
尼德那伽:!!!
金子!!!
惊喜来得就是这么突然,尼德那伽看向姥姥的眼神立刻变了。

会掉金子的大老虎,好!
他沉思一瞬,恋恋不舍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串漂亮的宝石项链,大概是十几个世纪前的产物。
“这个给你。”
尼德那伽恋恋不舍,一股脑塞给姥姥,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他偏开头,一边心痛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小金龙止住想抢回来的冲动。
宝石项链大概由十几个宝石组成,切面漂亮,流光溢彩,最大的一颗宝石足有婴儿的拳头大。
上面还带着点神秘侧的魔法符文,被恶龙盘了十几个世纪,早就被鳞片磨没了。
姥姥大吃一惊,捧得满手珠宝,直接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尼德那伽无法估量宝石的价值,在他心里,宝石与金子等同,但失去财宝还是感觉很心痛。
于是他化悲愤为食欲,恶狠狠的干了半个西瓜。
姥姥捧着宝石想还给他,他默不作声,只知道抱着西瓜摇头,非常倔强。
“给你,就是你的。”
但是龙也可以抢回来。
尼德那伽盯着宝石数秒,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姥姥表示,这龙……哦不,这孩儿真倔。
“成吧,你现在住宿舍也不好放吧?姥姥给你收着,以后你找媳妇了,姥姥再给还给你。”
符苓正低声说他,听到这话,立刻像是找到知己了,抬头跟老人家控诉:“这家伙在宿舍铺了一床金子,天天就睡在上面,也不怕重金属中毒,吓都吓死。”
“哎呦,小朋友这么富呢。”姥爷笑呵呵的。
“就是就是。”符苓点头,点到一半察觉不对,眼睛微睁,气鼓鼓的往嘴里塞了块西瓜。
姥爷拿扇子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啊。”
“你之前带来玩的朋友怎么不来了?”姥爷语气和蔼,慢悠悠的发问。
符苓嘴巴一撇,不太高兴:“这都初中的事了,早就不玩了。”
“什么初中高中的,不也没多久嘛。”姥爷不大认同,他摇摇头,不太能理解怎么就不玩了。
符苓不想说这些,就推搡着尼德那伽往屋里走:“我们先去放东西,吃饭再叫我。”
“诶!符符!”姥爷叫不住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姥姥推了下眼镜,漫不经心的说:“你管他呢,小孩子打打闹闹不也正常,像你以前发誓再也不和老季说话了,这不十几年没说过话了?都很正常。”
符苓听了一耳朵,扭过头说:“我们管这叫绝交,姥姥,这可不正常!”
姥爷听了非常恼怒,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挥舞着扇子驱赶:“去去去,你们小孩子懂什么,我和老季……我和老季几百年交情,能叫绝交吗?这叫赌气,赌气!”
“得,您赌气十几年呢。”符苓嘀嘀咕咕。
他推着尼德那伽进屋,尼德那伽好奇的扭头,目光不住的在姥爷身上打转。
他好奇的问符苓:“你们东方人,可以十几年不联系?”
“哪啊,那得是天灾人祸意外失散,人就在隔壁呢,你今天早上还见过他孙子呢。”符苓撇撇嘴,不想为别扭的老年人挽尊。
尼德那伽歪头:“不懂。”
他脑袋一歪,歪在符苓的肩膀上,发尾抚过彼此的皮肤,闹得痒痒的。
尼德那伽蹭了蹭,埋首深深呼吸,闻到了非常清冽的海风味,很干净很清冽,但尼德那伽坚持认为,这是金钱的味道。
好财的西方恶龙深深呼吸,发出沉重的感慨:“不行!”
“十几年见不到,绝对做不到!”
十几年没有见过金子什么的,要龙命!
他抱着符苓的腰,恶狠狠的乱蹭,蹭得符苓发痒憋不住笑。
符苓忍不住躲了躲,开玩笑说他:“你想得美,等你大学四年读完,你就得回北欧去了,到时候你在北欧我在东方,以后还见不见得到可两说。”
话一出口,尼德那伽还没反应,符苓先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失落了。
“对哦……你四年后要回北欧了。”
“回去……”尼德那伽咀嚼着这两个字,俨然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当场绝望石化。
“不、不想回去……回去……啃树……回去……没有符苓……”
啊……龙的地狱!
尼德那伽深受打击,喃喃自语,绝望歪倒在床上。
这幅反应,符苓好奇发问:“你就没想过你以后干什么吗?”
干什么?
尼德那伽茫然摇头:“啃树?”
“都说了,不要老想着啃树!你已经自由了。”符苓一听就有点恼了,他语气不太好,心里对素未谋面的尼德那伽的父亲感观极差。
“听着,尼德。”符苓一脸认真的捧住尼德那伽的头,他挪动位置,从上自下神色认真的跪坐在尼德那伽面前。
“你已经出国当交换生有了大学学历,你还可以申请大学研究生,未来还可以选择读博,你可以在高福利的北欧找更好的,自己喜欢的工作,而不是听你爸的当伐木工。”
他低着头,语气真挚,落下的发尾扫过眉眼,在尼德那伽的面上落下一片阴影。
尼德那伽神情微怔,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捕捉落在脸上的影子,像是在徒手捞月般,他什么都捞不到。
但他摸到了符苓的头发,捞到了那从缝隙中渗透出的点点微光。
他面上带笑,一抹细微的发自内心的感情牵动着他的唇角,他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容。
“自己喜欢?”
“对!”符苓认真点头,他捧着尼德那伽的脸,既是在说自己的想法,也是在鼓励尼德那伽。
“才不要承担父辈的命运,我们可以走自己的路!”
尼德那伽手指微动,他像是无法面对般偏开头,抬手似乎想要做出环抱的姿态,但最终他思考着,选择了用侧脸去蹭符苓的手。
他喉间轻响,低喃着:“不在北欧……”
“嗯?”符苓没听清。
尼德那伽:“那符苓想好做什么了吗?”
符苓:“……”
“啊,好像没有。”符苓挠了挠头,他坐直身困惑的捏着下巴深深思考,“毕竟专业也不是我自己选的……”
他突然眼睛一亮,一锤敲在掌心:“不过我可以读个研究生再思考这个,我可以去申请北欧的研究生,这样我们一起去北欧。”
“听说北欧的森林很安静,你们下雪的时候会在屋子里一直不出去,还是会去打猎?白天的时候是不是要铲雪?”
符苓对这些很感兴趣,或者说对这个广袤安静的意向很感兴趣。
他一直呆在家里,偶尔会去旅游,或者来往学校,但是北欧啊,森林里的伐木工,听起来很安静,很浪漫。
符苓趴在床上,他撑着下巴,好奇的等待着尼德那伽的回答。
尼德那伽疯狂思索,他翻阅着自己的记忆,刨除啃食巨树之后为数不多的记忆。
“大概会吧。”尼德那伽缓缓开口:“我住的地方,有很高的树,或许有下雪吧,但是树挡掉了一切,包括太阳与月亮。”
“那里有好多的蛇,我小的时候会和那些蛇说话,那些蛇很邪恶,但我比它们还要凶。”
“木屋?我有一个,它有的时候会长嫩芽,我出去的时候它还没出现,回来它就长出来了,再后来它长大了,顶破了我的木屋,我就把它杀掉了。”
尼德那伽说了很多和符苓想象中不同的事,他没见过雪,没有温暖的壁炉,只有长年见不到天光的黑暗,和邪恶的蛇群。
和符苓想的很不一样。
符苓摸摸他的头发:“摸摸头。”
小可怜哟。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从来没有安慰过人的小少爷显得格外局促,他搔了搔侧脸,歪头“呃”了一声。
正巧这个时候,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姥爷的声音:“符符,和你朋友出来吃饭了。”
“来了!”符苓答应一声。
尼德那伽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坐了起来,双眼晶亮:“吃饭!”
“吃饭!”符苓点头。
今天姥爷家的饭开始得晚,符苓出去才惊愕的发现桌上摆满了一整桌的菜,整整十八个大盘。
姥姥拢着披肩,轻声埋怨他:“你也不早说,临时叫阿姨加了菜,一点家常菜,尼德你看看喜不喜欢。”
符苓:?
他说了啊!
两人在餐桌坐下,姥姥姥爷就像是知道尼德那伽有多能吃般,哪怕十八道大菜上来,还源源不断催着厨房做菜。
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姥爷拿着遥控器调电视,跳到一个唱红歌的节目,开得非常响亮,一边听一边哼。
瞥见尼德,突然一拍脑门:“哦,你们外国人是不是唱国际歌啊,姥爷也会两句,唱给你听哈哈哈。”
他气沉丹田,张嘴轻哼:“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受难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的落花流水……”
符苓:……有点地狱。
我这替人尴尬的一生.jpg
给资本主义国家人唱国际歌,曾经国际歌打倒对象,薛定谔的北欧人,尼德那伽:干饭ing
已经洗完澡的符苓穿着白色大耳狗睡衣,抱着自己的龙仔玩偶,湿着发尾香喷喷的路过客厅。
“尼德,晚上你是和我睡,还是睡客房?”
尼德那伽咬着西瓜,目光忍不住在他怀里的龙仔上一晃。
小龙抱着睡觉的龙仔放假了也舍不得丢宿舍,塞在背包里带回了家,轻微脱线的尾巴搭在白皙的臂弯里,白软的小脸抵着龙仔的龙角,显得格外可爱。
他眼神微偏,眼热的在符苓下巴抵着龙角的姿势摇摆:“一起。”
他也想抱。
想蹭小金龙的漂亮龙角。
尼德那伽眼热得不行,然而实际上连小金龙的龙尾巴都没摸上。
四合院的屋子这些年一直有翻修改造,中间的屋子是客厅和两位老人的客房,右厢房是客房,左边是符苓的房间。
尼德那伽选好了房间,符苓直接把他带到左厢房洗澡去了。
他们进房间进得早,但两位老人睡得更早,八九点就准备休息了,这个点年轻人才刚刚开始夜生活。
尼德那伽满身水汽从热气弥散的浴室出来时,符苓趴在床上晃着腿,余光瞥见他的身影,双腿在空中一晃,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翻了起来。
他神神秘秘的朝尼德那伽竖起一个指头,做出噤声的动作,脚步轻快的走到屋子另一侧,一把拉开衣柜门。
“快来快来。”他顶开衣柜里面的暗门,半身探进其中,转头朝尼德那伽招手。
衣柜里放满了四季衣服,衣摆落在他的头上,他手背微撩,漂亮的眉眼在灯光下灵动柔和。
他脚步一进,直接消失在暗门里,尼德那伽紧随其后,头顶灯光一亮,一间摆满道具的工具室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里面堆着很多东西,大大小小的箱子簇拥在一起,只有中间的位置被扫开了,摆放着一张老旧的梨花木台,插板和一些修剪工具胡乱的摆放在台面,一个人台顶着假发树立在台前。
尼德那伽走上前去,撩起满手银白,璀璨的假发发丝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这以前是姥爷的工作间,我以前非常好奇里面,但我爸不让我进来,姥爷又宠我,就偷偷给我开了个小门,后来就单独划给我了,我爸一直不知道。”
符苓用小推车推着两个大箱子,没等尼德那伽发问,就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他有种跟小伙伴分享秘密基地的激动感,曾经令人非常兴奋的行为,现在做起来还是忍不住心情飞扬。
符苓拆开箱子,从两个巨大的快递箱里一把拎出一条蓝白色的龙:“锵锵!我的龙!”
他一把从箱子里拎出很长很长一条龙,龙尾巴在空中“咻”得跳动一瞬,又恢复了蜷曲的弧度。
漂亮的小金龙一下子被蓝龙遮住了,蓝龙被拖着爪子高举过头顶,尼德那伽神情微愕,懵懵得看着一条和小金龙十分相似的大龙出现在眼前。
这还不止,符苓把蓝龙放在桌子上,自己扭头去拆王荒的龙。
符苓放着不管了,尼德那伽神情懵懵,手无意识的撸上蓝龙的脑袋,毛绒绒的,就连龙角都格外柔软,中间硌着一根钢筋支楞着弧度,但触手绵软舒适,令人爱不释手。
“好、好软……”尼德那伽不自觉惊叹,他下意识的想要去看符苓。
就见符苓又从箱子里捞出了一条更大的龙,深紫色的飞龙如雷霆般耀眼,它怒目圆睁,满腹威严。
符苓将它举过头顶,双眼晶亮,满眼的欢喜在眼中绽开。
他笑起来溶光明亮,下三白的眼分明清冷孤傲,此刻却溢满了猛烈的欢喜之色,偏偏眼尾那一点点红,在末端勾勒晕染出浅浅的喜悦,冲散了最后一抹清冷。
符苓的欢喜显而易见,他用力抱了抱大龙,一把递给了尼德那伽。
“你的龙。”
尼德那伽手足无措的接过,生疏的捧着龙的腋下,与它大眼瞪小眼,两两相对,满是陌生。
符苓拍了拍他的肩膀,开玩笑的说:“别这么生疏,明天你可是要扛着它一天的。”
尼德那伽猛猛摇头,满脸抗拒。
抗拒无效。
符苓推出一个带轮子的白色平台,上面竖着几根透明管子,用鱼线将龙固定在透明的管子上,用龙骨钢筋塑型过的龙左一条右一条,符苓再扒拉出一些摆件用热熔胶固定摆台。
一个造物展示台俨然出现在面前。
尼德那伽和符苓一人站一边,正正好上漫展罚站。
符苓看着台子很是满意,拍拍手满意点头:“好看!明天我约个货拉拉带到漫展上去!”
不用真的肩扛一条活灵活现的东方龙,尼德那伽松了口气,龙龙相斥的排斥感终于放松了一点。
他看了眼符苓满眼欢喜,拿着手机一顿拍拍,无声抿紧了唇,面上有些不虞。
符苓显然没有发现,抱着龙仔,忍不住在床上激动得滚来滚去。
“啊!出龙龙!”
两条龙!激动!
他要睡不着了!
符苓高兴得憋不住笑,把小脸埋进龙仔里,露出来的眼睛笑弯弯的,像是月牙儿。
尼德那伽一个翻身,抱着他闷闷蹭了蹭头顶,就像是符苓那样,用下巴蹭着小金龙的脑袋。
他目光定定,盯着漂亮璀璨的黄金龙角,可是怎么蹭,都只能蹭到虚影。
他手臂微紧,在符苓困惑的声音中,闷闷发声:“我也想蹭……”
漂亮龙角,他也想蹭。
符苓茫然,他歪了下脑袋,思考过后捧着怀里的龙仔轻轻蹭了蹭尼德那伽的下巴。
他用小龙仔遮着脸,眼神不自觉偏移,健康的绯色在白皙的面皮上散开。
符苓语气很轻,嘀咕着低语:“嗯……给你蹭了。”
尼德那伽顿了两秒,旋即低头,狠狠用下巴蹭龙仔的脑袋。
可怜的龙仔,被人抱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现在又被蹭得东倒西歪。
这劲头太猛,符苓瞪圆了眼睛,小气得直呼:“不许蹭了!不许蹭了!”
够了,我心疼龙龙!
他一把抱过龙仔,赌气翻身,小气吧啦的把龙仔藏在怀里。
这条龙仔是符苓从小抱到大的,按照当时那个年代的审美,做得张牙舞爪得十分威武霸气,现在来看可能不够可爱。
这可是符苓的宝贝!
现在被臭龙蹭了那么——多下!
符苓连忙安慰的摸摸,低头猛猛亲了几口。
脑袋一热反应过来后,符苓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不好意思,眼神不自觉的偏移,不自觉找东西遮住半张脸。
他眼神乱瞟,小小声找补:“嗯……我就是看他脏了……”
其实他就是这么小气,独生子加上没什么朋友,一贯很霸道不懂分享,当然也不懂得勉强谦让。
当然,在人类社会生活,太霸道显然不是个很好的行为处事,很多时候符苓的态度都比较随和。
看起来很大方的行为,往往只是满到溢出来的不在意。
这没什么。
龙,就该霸道!
尼德那伽完全不在意,两条龙滚在一起,玩耍性质的推搡打闹都可以判断为感情好。
没办法蹭龙仔,他就蹭小金龙。
一边蹭脑袋一边夸符苓:“符苓,好。”
“好符苓。”
“……你怎么……”符苓被他夸得耳红,类似于复读机一样挂在嘴边的话,不合时宜,但格外讨喜。
至少符苓是松了口气。
两个年轻人晚上躺在一起,除了当只会喊对方名字的应声虫,还可以打游戏。
尼德那伽实在没听说过这款游戏,为了让他了解明天出的角色,符苓掏出手机。
第五人格,启动!
为什么是第五人格?
因为符苓打算明天亲自去给zen上坟!
除了善良的帝释天没有人会给你的坟头献花.jpg
王荒什么的,明天再理解也是可以的吧!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怀揣着终于有人一起打第五的激动,符苓利落的带着尼德那伽开启了双监管局。
熬夜打游戏,早起赶漫展。
早起的符苓怨气比鬼都大。
“这漫展我是非去不可吗?”搭着尼德那伽的肩膀,符苓低着头,感觉魂都要吐出来了。
他面色青白,机械的被尼德那伽托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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