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谈恋爱后搞到真人外了by蜜桃甜酒
蜜桃甜酒  发于:2025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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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土生土长得本地人对这件事都不确定起来,完全没在人类社会长久生活过的尼德那伽:“……中文,好难。”
西方恶龙感受到了暴击。
符苓查了一通,浏览器上的回答非常变态。
回答者表示,就是喜欢朋友边抢食边癫狂发笑的姿态,令人心情愉悦。
独生子女,没有朋友的符苓恍然大悟:“原来抢吃的,是一种促进感情的行为!”
抢吃的=促进感情=好朋友。
“可以抢!”尼德那伽眼睛一亮,巴巴的追问。
符苓高深莫测点头,揪着尼德那伽不知道第几次苦口婆心重复:“但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学中文啊!你再不学习,期末挂科可怎么办!”
“不要总是偷懒,几个词几个词的往外蹦!会学坏的!”
尼德那伽:……
“明明这样也能听懂,为什么不可以?”
龙不是来东方吃饭的吗?为什么还要考试,为什么还要上课,为什么还要学中文!!!
尼德那伽中文水平是个谜,他从唐纳德老师的课下来,第一次孤独的走在放学的路上。
深沉帅气的大佬盯着路边的帝休木,一脸沉思,好似思考着帮派重要大事的黑涩会大佬,阴郁的眉眼深沉危险。
但凡有人敢来搭讪,能听见性感流利的外语从薄唇中流泻而出。
——没一个字听得懂。
搭讪的同学很尴尬的询问:“同学,你能说中文吗?”
尼德那伽手里学中文的课本则会在此刻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他只需要把书一露,配上一张异域深邃的外国脸庞,自然而然劝退了很多人。
课后独自去拿快递的符苓双手抱着大大小小的快递盒子,看到这一幕,心说:别太搞笑了老铁,得亏没小天才电话手表给你显摆。
符苓自然的走上前去,拍了拍尼德那伽的肩膀:“别看了,真不能吃,我看你真是饿了。”
对着帝休木虎视眈眈的尼德那伽偏开头,赌气的用沉默表示抗议。
明明就能吃!
虽然抗议,但还是把符苓手上的东西端走了。
不大不小的盒子看起来能装下一个脑袋,方方正正的,贴着雪白的快递单。
一下课快递就给符苓打了电话,导致符苓抛下尼德那伽,千里迢迢独自前行。
尼德那伽好奇的颠了颠,挺轻的,东西装在内壁乒乒乓乓的。
他好奇摇晃,被符苓毫不客气的拍了一下:“不要乱摇我的快递!”
符苓第一次把快递寄到学校,他抱过快递,让尼德那伽给他打包一份黄焖鸡,自己端着快递上了宿舍。
他神神秘秘的,里面是什么也不说。
尼德那伽提着打包盒回到宿舍,一打开门,就看到符苓捧着一个脑袋,一脸平和的给脑袋梳头发。
恍若流水一般的银发在灯光下闪动着粼粼光彩,从他手背流泻而出,哗啦如瀑布般散落而下。
一下,两下。
符苓干得温柔又细致,细致到令龙羡慕!
尼德那伽:!!!
他脚步一带,把门重重关上,提示符苓他已经回来了。
符苓头也不抬,拿着一把气垫梳,一只手捧着“脑袋”,梳子一下一下顺着后脑勺的长发。
“饭放我桌子上,我等下就吃。”
黄焖鸡被尼德那伽轻手轻脚的放在桌子上,尼德那伽脚步轻盈,以一种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无声无息站到符苓身后。
从这个角度看,符苓捧着的并不是一个真实的脑袋,而是一个丑丑的模型,一个圆拄着一个圆柱组成脑袋脖子,看起来像是素描摆件随便搭成的东西。
一顶假发顶在上面,从符苓的手背顺到他的小腿,一大半拖在膝盖上。
仔细一看,假发也不是用的人类头发,而像是某种人类制物,流动着如水波一般的光泽。
看到模型的一瞬间发自内心感觉到不悦的恶龙松了口气,但鎏金色的眸子盯着符苓梳头发的动作,仍然有种微妙的不爽。
把假发打理顺溜的符苓终于舍得把它放下,拿着手机给它拍了两个照片,手指一动转到聊天软件一键发送。
他一边干饭一边和老板沟通,沟通到一半,立刻放下手中的饭盒,又拿起小梳子对着假发一顿撸。
符苓动作熟练,对着手机三两下就把刘海的雏形做出来了。
见尼德那伽直勾勾的盯着,符苓咀嚼着鸡肉,边撸毛边说:“这我之前接的单,给人做假毛的。”
“之前都是在我外婆家处理的,过两个星期就国庆了,漫展工期紧,我后面还排着几个单,你介意我就搬到阳台去弄。”
尼德那伽并不介意,就算摆上几个人头骨,他都能睡得很香。
但尼德那伽站在旁边,看符苓扒拉两口饭,就抱着这玩意摆弄,一股不爽的情绪油然而生。
他幽幽的盯着假发看,默不作声的看着符苓一脸平和的撸毛。
作为一个毛娘、手作大佬、绘圈妈咪、写文太太……符苓有着众多兼职。
为了赚上一点微薄的、可以不被家里发现自己掌控的小金库,老二次元符苓混过的圈数不胜数,撸毛什么的,已经非常轻车熟路。
哪怕现在有了高昂的生活费,符苓依旧不忘初心,接单撸毛。
因为工期实在是紧,符苓一边撸一边干饭,干着干着,饭盒就到了尼德那伽手里。
作为深受外公外婆疼爱的独苗,符苓用心上头,对着送到嘴边的饭张口就吃,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对。
他埋头苦干,撸着一缕头发编编编,拿着梳子梳梳梳。
模具摆在桌子上,符苓只能把椅子打下来当小凳子坐,坐得十分难受,但是他动作迅速,神情专注,用工具卷着发尾卷吧卷吧就卷出了漂亮的波浪卷。
撸着撸着,他眼眸一眯,感觉不大对。
“尼德?”他转过头,尼德那伽端着饭,自己一口,符苓一口。
非常公平,非常平均。
见符苓看自己,快到嘴的饭转手送到符苓嘴边。
符苓:……
“好儿子,没白疼你!”符苓张嘴就来,先占便宜再说。
尼德那伽眼睛一斜,闷闷的把饭塞自己嘴里:“不给你吃了。”
“嘿,你也太记仇了!”符苓一个仰倒。
“话说国庆放假七天,你打算干什么?国庆大漫展,我排期都快爆炸了,加钱都止不住!”
意识到旁边有人,符苓一边撸毛,一边聊天,时不时被投喂两口饭。
两个星期的工期,他至少要预留半个星期走快递!
符苓手抡得像轮子,一个劲得梳梳梳,一边梳一边自顾自的和尼德那伽说话:“话说我还没去过漫展,保镖什么都跟我爸告状!”
“诶!要是你没事干,我们去十一那天的漫展好了!”
符苓突然眼睛一亮,一锤掌心,期待的看向尼德那伽,眼巴巴的眨动眼睛。
尼德那伽缓缓露出了满脸空白的表情,显然完全不知道漫展是什么东西。
符苓思考了一下,简单粗暴的表示:“就是一个可以自由装扮成别人的地方。”
“我想出神启荒,但是身高不够,荒总太高了,要不就出清明阿爸好了!肩扛大龙呢!”
提到龙,符苓的情绪一下子点燃了,他双眼晶亮,一脸兴奋的挥舞着梳子比划,脸上满是憧憬与期待。
提到这个,符苓又发现了新问题,手不老实的摸向手机:“不过龙要网上订,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有没有cos出二手的?这个快点。”
符苓的话题太跳跃了,尼德那伽来不及理解这个,就被他带到下一个话题去了。
尼德那伽只能理解,要出去玩。
于是他点头,表示自己非常愿意。
符苓欢快得打了一个响指,表示一切都交给他吧!
只他一个人cos,凭符苓的社恐,肯定这会儿兴奋得叽叽喳喳,第二天就扑床上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但符苓此刻兴奋过头,盯着尼德那伽看了又看,眼睛一亮:“要不尼德你出荒总好了,身高够,五官也好看,还原度一定很高,而且!”
“这样就有两条龙了!”
两条龙诶!
只要一想到,符苓就忍不住“哇”出声,在以前他哪想得到自己还能cos出漫展。
从来只有借口去外公外婆家才能撸上假毛的符苓,此刻信心满满的表示:“我一定给咱俩做两顶绝绝子的假毛!”
然后,手臂都快抡成麒麟臂了!
符苓在圈里一贯是以认真细心水平高出名,一开单档期马上就排满了。
现在多了两顶,符苓很想出好效果,更是细心专注,一缕头发用夹板调整好几次才满意。
忙到最后,符苓干脆把在一边目光灼灼盯着他梳头发的尼德那伽拉过来给假毛梳头。
看起来结实深沉的男人坐在小板凳上,强壮的手臂随着动作不停鼓动,却是用非常轻柔的力道打理着柔顺的假发,将卷发一捋一捋归置工整。
这个行为是非常枯燥乏味的,尼德那伽却像是早已习惯了枯燥,他神情专注,整理假发和整理木头没有丝毫的区别,粗壮的手指在发丝间来回穿行。
符苓梳着梳着头发,他的目光忍不住偏移,转动着看向身边的男人。
初见时看起来超级凶狠的男人,其实是个铁憨憨,还很会装傻。
很细心,也耐得下心。
“嘶——”符苓因为走神被夹板烫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尼德那伽抓住了手。
夹板被夺走了,符苓愣愣的看着尼德那伽凑近自己,浓密的睫毛遮在鎏金色的眸子上,他目光沉沉,好似落满阴霾的无边海,看不透情绪。
唯有温热的呼吸打在指尖,符苓突然有点局促,手指不自觉的抽搐。
“呃……我去冲下手。”
符苓忍不住抽手,没抽动。
尼德那伽抓着他的手,看着手指上的红痕慢慢消去,才安慰般揉了揉受伤的地方。
“没事。”
当然没事。
如果不是尼德那伽抓着不放,符苓洗把手就好了。
现在符苓坐在原地,一时手足无措,忍不住目光飘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被关掉的夹板塞进手里,尼德那伽目光认真,语气郑重:“小心。”
符苓继续整理着假发,一边整理一边忍不住发呆,工作效率低到了极致。
但尼德那伽似乎没受影响,符苓眼角余光看到他动作麻利的把每个卷卷用铁丝固定,熟练的将假发打包。
俨然是个熟练工。
符苓忍不住呼出口浊气,满心的怪异不知道跟谁诉说。
夜里他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照旧上网冲浪,不知怎么的,一刷就是一个。
#兄弟就是兄弟啊,兄弟不能变成老婆的#
lz:兄弟就是兄弟呀,兄弟是不可以变成老婆的,变成老婆了你就再也不能坦率地拍拍兄弟的肩膀,再和他一起仗剑走天涯了。如果变成老婆了,你们就只能在夜晚一起缩在被子里,再钻进欲望与爱的温床了。所以兄弟只能是老婆。哦不……我是说……所以老婆只能是兄弟……抱歉,我是说……兄弟……
再一刷。
“我的英雄,阿修罗。”
“睡吧,等你醒来,你所愿的乌托邦就会出现,你能拥有爱你的父母兄长、拥戴你的士兵平民,没有人再利用你轻视你,而我也终将从深渊归来,与你再次重逢。”
“我是你的鬼神,来自你的地狱。”
“啊啊啊——”符苓一头滚进被子里,抱着被子连滚带爬第n次滚进修帝cp大坑。
这是什么?粮!
我猛猛的吃!
二次元就这点好,遇到点我推的粮就能啃粮啃得意识不清。
什么怪异,什么悸动,什么乱七八糟的!
二次元只会指着美女包上的吊坠来一句“woc,初音未来!”
符苓啃了一晚上的cp粮,心满意足的盖上被子,感觉闭上眼都会是cp的缠绵悱恻。
然而,符苓猛然睁开眼。
冷汗涟涟的惊恐发现,他居然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尼德那伽垂眸靠近自己时的表情,似乎连一点细微的微表情都刻进了眼里。
尼德卷翘的睫毛落下,那双不用看就知道很漂亮的眼睛被遮在阴霾之下,像一片灰旧的海,随着睫毛的抖动明明灭灭。
符苓:!!!
他一个翻身,难以置信的捂住眼睛,耳边是细微的呼吸声。
室内另一个人的存在感过于显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符苓不自觉的在脑中勾勒尼德那伽现在的姿势,应该是平躺着?
不,他好像也很喜欢趴着。
也可能是蜷曲着?
符苓的心一时间抓心挠肝,他翻了个身,在黑暗中瞪着眼,干巴巴的数羊。
数着数着,他开始湖心亭看雪,又背上了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从出师表窜到了九九乘法表口诀。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三三得九,四四十六,七八五十六……
……要不是还是再玩会手机。
符苓的手默默摸向了枕头边,突然被人按住手,他猛然一惊,睁开眼就见一个阴影直直落下,几乎与他脸对着脸。
一时间,符苓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他呼吸一窒,警惕的裹紧了被子:“尼德?”
尼德那伽“嗯”了一声,摁亮了手机,深邃的眉眼映着幽幽白光,所谓灯下看美人,优越的眉眼在朦胧的光影中越发动人。
来自西方的美男子咽了咽口水,眉眼忧郁得像是要碎掉般,很轻很轻的开口:“好饿……”
“我也想吃……我好饿……”
“吃什么?也什么?”符苓差点被他这句话吓死。
辗转难眠的夜,被泡面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冲刷掉了最后一丝缠绵悱恻的可能。
符苓:……
“你要不咬我一块肉算了。”
符苓满脸麻木,冷冷的看着这头猪连汤带面干了一整袋家庭装方便面。
整整五包!!!
尼德那伽放下泡面碗,刷牙洗脸,开窗通风一条龙。
他站在阳台,金眸如同翻页般眨动间在人眼与兽瞳中来回切换。
他鼻尖微动,金眸死死的盯向一个方向,莫名的躁动在空中不停翻涌,催动着莫名的情愫。
那是……
树妖的催情香。
成熟的,粘稠的,熟烂的气味中透着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学校里的树精开花了,这种花似人形的妖精,会利用俏似少女的花朵吸引猎物前来,令人着迷的馨香会遮蔽猎物的感知,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候捕获猎物。
那只树妖一定饱餐了一顿。
能吃饱真好啊。

青年的脸在巨大食人花的粘液中消融,腐蚀的液体滋滋滴落在地上。
彼时长月当空,一束荧光如划破夜空的流星般转瞬而过。
花刀凌厉,刀光剑影。
一时间如菟丝花般攀附在楼层背面的树精,在光影闪动间终于显出真身。
足有二层楼高的树精发出惊恐的怒吼,团坐在地的少女们一瞬间从美艳变得面目可憎,狰狞着瞥向一个方向。
夜幕下,少年御空而来,轻松落地。
手中长刀一剃,空中几道刀光剑影,女妖们被拦腰截断,从断口处不断渗出绿色的液体。
成熟到极致的糜烂、湿腥味随着果实的腐烂,一点一点化作腥臭,充斥在鼻腔中。
浓郁得令人想吐。
“这东西,到底哪里来的?”有人忍不住了,拄着旁边的路灯吐得一脸绝望。
“这应该北欧树林里一种精怪,他们没有意识,无法沟通,不属于交换生的范畴,也不属于研究种群。”
负责调查的带队老师蹲下身,利索的撕开一次性手套,从浓郁的绿水中出除一颗新鲜的头颅。
隔着头颅的双眼对望,老师轻声叹气:“救不了,麻烦了。”
“再给他捏一具身体。”少年横刀冷言。
他瞳孔冷凝,淡泊得令人恐惧,一双无机质的眸子冷冷的剔向树妖。
“至于这个……”
“这就是我们侦查部的任务了。”
女巫布莱尔像是采蘑菇的小姑娘,抱着看不清颜色的头巾,挎着包蹦蹦跳跳的从楼上探出头。
众人循着声音抬头,就见她披头散发,大咧咧的坐在三楼的露台上,朝着他们挥手。
“嘿!这玩意给我呗,这可是迷情剂最好的材料!”
在老师逐渐惊恐的目光中,布莱尔一跃跳下。
老师反应迅速,在她身下加诸一个又一个咒术,最终布莱尔轻松落地,破烂的绿裙摆抚过脚背。
季时青冷声提醒:“别找死。”
“死亡,对我而言可是世界上最艰难的事了。”布莱尔偏头一笑,笑得令人捉摸不透:“小朋友。”
她撩起长发,露出神秘的笑容。
一双绿色的眼睛恍若林中深潭,幽深、神秘,仿佛有完全星辰流转在她眼睛,而命运,也在她眼中显现。
“今夜良辰吉日,要来算一卦吗?”
季时青断然拒绝,小脸冷凝:“不必。”
布莱尔耸了耸肩:“我就说你们东方男人很无趣。”
季时青脸色不变,随手掐了根草别在衣领上,直接把受害者的灵魂招过来。
第一次当受害者,受害人还有点激动,叽叽喳喳的问:“就像那个什么哪吒?天呐,我最崇拜的就是哪吒了,你能用莲藕给我捏身体吗?我想离偶像近一点!”
老柳精叽叽喳喳,熟练的钻进灵草里。
少年面色一沉,不耐偏头:“那你先解释解释这个?”
一地被斩杀的雄花,此刻面容扭曲枯槁得令人作呕。
而半个小时前,它们年轻貌美、身材玲珑、不穿衣服。
想想吧,几个不穿衣服的女人坐在一起,她们还很漂亮很年轻,你这个时候走过去,打的什么主意?对天发誓,老天都要响个雷。
老柳精一时卡壳,他“呃”了一声,毫无重量的身体在空中飘飘摇摇。
果然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抗议无效,季时青手一挥,他就进去了。
老柳精别扭一阵,嘀嘀咕咕的说:“那、那你至少会用柳枝给我造身体的,对吧!对吧!!!”
夜晚的崩溃寂静无声,早八的崩溃震耳欲聋。
国庆前的早八,符苓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只觉自己宛若行尸走肉。
他腰酸背痛,眼下青黑,头一低一低,脑袋抵在尼德那伽的后背,困得意识模糊。
尼德那伽跟着队伍朝前走一步,他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走一步。
终于排到了自己,尼德那伽手往后一撸,揽着符苓的肩膀揽到身前:“吃什么?”
符苓眼睛微睁,盯着眼前的包子看了两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熟稔了点餐:“豆浆、油条,再来个酸豆角和肉包。”
热乎乎的包子到了手上,符苓的意识总算清醒了不少,他咬一口包子,再喝一口豆浆,发出满足的叹息,双眼愉悦得敛起弧度。
“这次事件……晚上巡查的时候……具体按照这个去做……”熟悉的声音在风中飘过。
在眼角余光瞥到熟悉的身影时,符苓眼睛圆睁,心里“woc”一声,包子都差点丢了,一溜烟窜到了尼德那伽的另一侧。
“尼德!尼德!快挡着我,挡着我点!”符苓一手竖起挡着半张脸,一边低头缩肩小小声的催促。
这反应太大了,尼德那伽下意识想转头,把他恨铁不成钢的拉了一把,压低声音疯狂提醒:“别看别看!”
“走过来了!走过来了!”
符苓一阵大惊小怪,嘴巴嘟嘟囔囔的,在季时青看过来的时候,他又立刻挺直腰板,眼神自然的瞥向其他方向。
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一身休闲少年装扮的季时青偏头和身边人说了什么,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符苓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他表情镇定,从容的将手上的早餐塞给尼德那伽,优雅的展开扇子纵容一笑:“下次早点起来,人太多了。”
一扭头,表情瞬间从镇定调整到细微的惊喜,随后淡定从容莞尔一笑,语气恍如兄长般格外温柔宠溺。
“呀,季青。”
季时青:“……我叫季时青,符苓哥。”
“哦,时青。”符苓尴尬得脚趾扣地,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边走一边朝季时青淡定点头。
“早上好,这我室友,这我邻居家的弟弟。”他淡定彼此示意,旋即困惑般晲向季时青:“时青你怎么在这里,是来学校参观的吗?”
昨晚挥刀如砍瓜切菜的季时青面对符苓眼睛晶亮,面无表情的小脸明眼人都能看出几分明快,他眼巴巴的挨着符苓走,语气欢喜:“符苓哥,我在这读书啊,我都大二了,符苓哥你呢?”
大一刚入学的符苓:……
他用扇子半遮着脸,露出礼貌而不失优雅的笑容。
几人一路上还没聊两句,带着学生会肩章的学长学姐们凑了上来。
“嘿,部长,早上好,活动还是按之前的排吗?”
“老大,会长叫你下午去汇报工作。”
“上次的会议记录三姐她整理完了,什么时候给你?”
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季时青满脸镇定,绷着小脸非常有老大风范,头一点,三言两语间充满了雷厉风行。
符苓眼神微偏,在一众注视下默默低了低眼睛,脚步以微不可查的弧度朝尼德那伽偏去。
偏着偏着,尼德那伽脚步一迈,直接捏着人的肩膀把他提溜到自己的另一侧。
正和部员交代完工作,一回头符苓哥就消失不见的季时青:?
他不悦的皱起细眉,暗戳戳的瞪了尼德那伽一眼,自己调整位置又窜到了符苓身边。
“符苓哥!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学生会找我。”
“学生会有很多活动加学分,符苓哥你加社团了吗?以后过活动我可以带你一个。”
“十一你去哪边过啊?可以坐我家的车和我一起回家……”
季时青眨巴眼睛,从高冷老大无缝衔接为崇拜小奶狗,巴巴围着符苓转悠。看起来情绪淡淡,一双眼睛简直亮如白昼,明晃晃的戳在符苓身上。
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喜欢黏着自己。
符苓简直尴尬至极,有一搭没一搭的礼貌回话。
“嗯,我刚来学校。”
“没加入社团,没什么时间嘛。”
“时青你呢,学习还顺利吗?”
“叔叔阿姨还好吗?”
符苓一边走一边礼貌回话,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时不时才偏一下目光,礼貌疏离到了极致。
哪怕做到这样,季时青黏他黏得紧,一路跟到门口还不死心想进去。
“符苓哥,你的课看起来很有趣,我也想一起听。”
他小脸紧绷,倔强的不肯离开。
符苓:……
尼德那伽都有点不悦了,他目光在符苓身侧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少年身上,危险的敛起弧度。
少年对他也格外敌视,趁着符苓不注意,转头对着尼德那伽阴沉下脸。
几人僵持不下,最终少年被部员叫走了。
等他彻底走出视线范围,符苓一直紧绷的情绪一松,转头扒拉尼德那伽手里的早餐。
“快给我炫一口,饿死了!嗯嗯……好吃,季时青怎么也在这学校,可恶,跳级了不起啊!我就说不该来这学校读!”
符苓内心泪流满面,一边饿一边酸,最终还是心疼自己。
他猛猛干饭,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感觉尼德那伽一直看着一个方向,他扭过头疑惑的看了眼,是季时青走的方向。
“你在看什唔?”
凉薄的金眸清晰的倒影着地面如烈火般灼烧的痕迹,随着季时青的脚步,周围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隐秘的燃烧。
他牙齿微咧,露出非常不悦阴沉的表情:“他,讨厌!”
“嘿!”符苓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哥俩好的摆手,一边恨恨啃包子:“别说你了,我也讨厌他。”
“别人家的孩子,比我小三四岁呢,结果比我还大一届,这合理吗?没法子,这家伙打小就聪明,混得风生水起,我爸天天说他好,个个都喜欢他,吾辈凡人没办法和这种大神比。”
他故作爽朗,拍了拍尼德那伽的肩膀,手一松还没坐直,立刻就被一双手抱了回去。
尼德那伽双手圈着他的腰,低头蹭在符苓的肩膀上,蹭得符苓发痒发笑,他手臂一紧,下巴垫在符苓的肩膀上,自下而上的角度,金眸璀璨漂亮。
像是有满天星河碎在其中,万千光彩只倒映着一人的影子。
尼德那伽嗓音钝钝的,一字一句格外真诚:“符苓,比他好。”
符苓心间一跳,他慌乱的偏开头,支支吾吾的半晌才低喃一声:“你又知道了?”
他脸颊微红,眼神闪躲,藏在发丝下的耳尖不争气的冒起了绯色。
尼德那伽掐着他的下巴,非常认真的靠近鼻尖贴着鼻尖,严肃的重复:“讨厌,他。”
两人呼吸似乎都因此交错在一起,亲昵得无法抑制。符苓呼吸一窒,更加得慌乱无措,脑子连他说了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傻呼呼的呆在原地。

哪有上来就讨厌人家的。
符苓呼吸一窒,攥着拳头轻轻捶了尼德那伽一下,呓语般轻声开口:“我、我知道了……这就不用抱着我说了吧。”
真的好怪。
符苓退避般向后仰头,勉强从灼热的范围中挣扎而出,略微长长的发尾搔在后颈,莫名搔起几分痒意。
尼德那伽嘴巴微抿,低头狠狠的在符苓的肩膀上蹭了一下,冰冷的鳞片带过符苓的后腰,粗壮的龙尾在阴影中一晃而过,快得令人捉摸不见。
终于被放开了,符苓松了口气,亲昵的用肩膀撞了撞他:“好啦,好好听课,下午我带你回我姥……外婆家去。”
“我外婆家住在胡同里呢,四合院没见过吧?弯弯绕绕的,特别绕。”
“我和我爸说好假期在外婆家住,也不要司机和保镖跟着,方便我们明天出去玩。你晚上可以跟我睡一起,我外婆可喜欢我带朋友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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