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by路归途
路归途  发于:2025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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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了好几年的羊,导致王圆圆现在不怎么爱吃羊。
巫州回来的都一样。
许多福馋了,“烤全羊。”流口水,撒点孜然辣椒面。
“小公子想吃羊肉了?”
许多福怪不好意思的,他听着听着饿了。王圆圆一见多福害羞,便乐呵呵说:“天冷了是该进补吃羊肉,跟着萝卜炖一炖很滋补的。”
“王伴伴烤羊肉可以吗?”
“可以。”王圆圆都答应。
许多福回到后院书房就开始写写写,写着发现不对劲,他想写阿爹家乡,现在纸上全是巫州……
宫门落钥前,许小满赶回来了,没去找仲珵直奔东厂,他家多多今天换新太傅,早上他看着和小神童相处很不错,不知道今日课上的如何。
一进后院,许小满先是蹙眉,“晚上烤羊肉还炖了羊肉?”
他不爱吃这个。
“你鼻子还挺灵的。”王圆圆神出鬼没出来,见许大人瞪他,立即说:“多多要吃。”
许大人收回‘怒目’,很是捧场说:“天冷了是该吃羊了。”
王圆圆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没吩咐厨房单做两份。许小满则是把羊这件事放一旁,问:“今天多多上课如何?被罚站了吗?新太傅喜不喜欢多多?”
“上课上的很好,早上是胡太傅。”
许小满:“这我知道。”胡太傅一到,他就害怕赶紧先走了。
“没罚站,胡太傅也没布置作业,下午时严太傅上课,学什么五横山。”
“五横山是啥文章?要背吗?”许小满下意识替崽操心,“这五横山听着就很长,别是五篇吧。”
那多多还睡不睡觉了。
王圆圆嘿嘿笑,许小满敏锐看过去,看来五横山不是文章,“你直接说。”
“五横山是严太傅的家乡。”
“他家不是周柏山吗?”
“你都说了,五个山,周柏山就是其中一个山。”王圆圆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别说,他往日站在大殿门口听胡太傅讲课,没一会也犯困,站着都能睡着。
今个严太傅讲的听进去了。
许小满点点头,一边和王圆圆闲扯,看王圆圆这精神头就知道今天多多上课上的不错,王圆圆跟在后头继续说:“严太傅布置了作业要说家乡,今天多福问我家在哪,一会肯定也要问你。”
“对了,我说了些巫州的事,没说旁的,就是天气、百姓吃喝——”
“难怪多多想起吃羊来。”
王圆圆看了眼天,“差不多该好了,我去后头厨房问问。”
“那就直接架到院子摆着吃。”许小满想起来,“你跑一趟,问问圣上要不要来吃羊。”
别说,许久没吃羊,现在闻到了也蛮香。
许多福在书房放下笔,一刻钟前吧,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烤羊的味道,是孜然和辣椒的混合香气,这个世界的香料好丰富,他真的有口福了。
“爹!”
许小满进来,一看书桌上摆了好多纸,上面写了好多,可见多多今日上课很不错,他拿了一张看了下,旁边还画了一只羊。
“嘿,我写到后面馋的肚子咕咕叫,阿爹好香的烤羊。”
许小满摸崽脑袋夸道:“画的好。”这羊画的怪可爱的,头上顶着一坨卷。又说:“烤羊马上好了,再等等,看圣上来不来。”
“那我也不是很饿。”许多福拉着阿爹坐,“阿爹你的家乡在哪里啊?”
许小满说:“阿爹家人去别的地方了,不在原先的村子过。”又低头看纸上条条记录,“巫州好。”
许多福感觉爹不想提原本家乡,便不说了。
“阿爹,王伴伴今日说巫州每年都要下很大的雪。”
“对,冬日近两个月了,雪季就一个月,冷的时候瓦片都能冻裂开。”许小满说到这儿,“吃羊好。”
许多福咽了口水。
许小满便笑的高兴。
“阿爹哼哼。”
“不是笑你,诶呀圣上怎么还不来,我们都饿了。”
“我们出去等阿叔吧?”许多福实在是馋了,他为了等晚上这顿大餐,放学后没有吃加餐点心,现在确实口水直下三千尺了。
父子俩拉着手往外走,东厂门前挂了灯,等了没半柱香功夫,宁武帝到了,没带轿撵仪仗,只是四个护卫还有两个太监跟随,很是轻便。
门口见礼。许小满还没张口,仲珵先一步说:“爱卿免礼,进去吧。”
许多福在旁边就装智障,俩爹在他跟前演的越来越敷衍了。
芜湖~吃烤羊了。
院子点了灯,烤全羊已经移出来了,底下是炭火保持着羊肉的温度,桌子布置好,还配有一些小菜,吃羊肉容易上火,便配着一些凉拌萝卜丝等小菜。
东厂厨子做饭没御厨那么精细,但做民间家常菜很有滋味。
“今日怎么想起吃羊。”仲珵接过巾帕擦手问。
许小满说:“多多的功课,严太傅让说家乡……”他说了一通。
仲珵听闻看了眼小满,而后点点头说:“说巫州好。”
俩爹一个话。许多福本来要思考,但是羊肉烤的滋滋冒油,香味直往鼻子里钻,一张口就要流口水。王圆圆在旁看的都替小多福急,弓着身上前说:“圣上、大人,羊烤好了。”
“吃吧。”仲珵已经看到没出息的小愣子咽了口水。
真像小满。小满第一次吃烤全羊,也是这样,眼睛直勾勾的冒光,咽着口水,手指冻得疮还未好——
仲珵目光落在了小满的手上。
借着月色掩护,宁武帝在桌下拉过了九千岁的手,温柔的细细的摩挲着九千岁的手指。许小满心里一紧,先看崽,幸好幸好,崽啃羊排啃得高兴。
许小满本想让仲珵撒手,但一扭头看到仲珵望着他的目光很是爱慕,那种特别特别爱——又怎么了,吃个烤全羊怎么就把媳妇儿迷得迷迷叨叨离不开他了?
九千岁许公公很是迷惑且得意。
“羊排吃不吃?啃带骨头的香。”许小满声音都软了哄着问。
仲珵平日里不吃带骨头的食物,嫌不雅,但也有例外。
“嗯,劳烦九千岁伺候了。”
“不劳烦不劳烦。”九千岁脸都要笑烂了。
捧着骨头啃啃啃的许多福:继续装智障.jpg
晚饭很是尽兴,吃到后来,俩大人喝了些酒,宁武帝看待孩子目光也柔和几分,说巫州地势、见闻,许多福吃饱后脑子反应慢,想象不来,呆了呆。
宁武帝:……忘了是个小愣子了。
“笔墨来。”
许多福忙去拿纸,宁武帝看到这乱糟糟,角落还画了一只羊的纸,怔了下而后笑出了声。许小满在旁夸:“多多画的,是不是很可爱?”
仲珵一看,小满脸上是由衷的赞美——‘多多画画肯定是随了仲珵,画的真好’。
他再看看那只羊,可入眼了,点评:“不错。”
许多福望着纸上的懒羊羊,他画的真这么好吗?
不愧是我!
作者有话说:
皇帝爹其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笑了下,被误会了。

许多福吃的迷迷瞪瞪先去睡了。
许小满一见,看了眼王圆圆,王圆圆一脸‘我懂您尽管开心去相会’的表情。许小满:……行。
他也蛮开心的。
同仲珵去紫宸宫路上,许小满说:“严太傅真是很好,才半天的课,多多今天真的很快乐。”
仲珵没说话,只是握着小满的手。
“以前在巫州吃羊吃的犯恶心,但今天一吃又想到以前了。”许小满刚喝了点酒,话很多,眼睛亮晶晶的,凑过去轻轻撞仲珵胳膊。
也是仲珵习武不然以九千岁‘轻轻’力道,寻常人得趔趄。
“小羊羔小小的很可爱,那会我馋,也不想宰一只吃,我就跟你说,再等等,等羊儿养大了,可以吃好多,先不开这个戒,一旦开了戒那就太招人了……”许小满说的颠七倒八的。
但仲珵都能明白。
那会真的穷,但再穷巫州王一只羊羔钱还是能掏得起的。只是他作为巫州王,管辖以后第一件政令,给巫州不好种粮的村落发羊崽下去,百姓养殖,来年秋以羊代粮税,多收二成——羊崽的钱。
剩下的,包括羊儿有崽,百姓可自留。
大批羊崽子不好得,费了些力气买了许多。那些小羊崽咩咩叫,小满抱着小羊羔用冻得红肿的手指头,轻轻地温柔的抚摸小羊羔脑袋。
一说话有些含糊,那是馋的口水。
小满馋羊,狠狠咽了一大口口水,突然抬头看他,很认真说:咱先不吃再忍忍,等它们好好长大长得多多的,百姓们都能冬日吃得起羊肉了,一年两年,羊跑的漫山遍野哪哪都是……
十六七的小满,因为割的早,样貌处于男女莫辨的清秀,落在仲珵眼里是一股生机勃勃,像是一团火,借着小满的话,似乎看到了未来的巫州。
还有他。
那一团生机怎么也烧不灭。
才十三岁的仲珵看的移不开眼。他不想擅作主张把羊杀了给小满吃肉,他知道小满很馋,也知道小满说的那些话不是‘欲拒还迎’、不是‘口是心非’,这一刻他觉得忍着也很好,以后和小满吃不完的羊肉。
那便忍着……他很会忍耐。
只是以前忍耐与他而言是不断折磨自己,感受着疼痛,提醒自己时刻清醒,而现在忍着变成了期待还有雀跃。
他说:好,那我们一起忍着。
有点享受这个过程。
后来巫州羊很多,尤其是产粮不好的地区,羊是最出名的,羊肉半点不膻,肥瘦正好得宜,羊皮也很多,后来很便宜,冬日就是羊皮袄子取暖。
“小满,我们现在有很多羊了。”仲珵望着小满喝醉几分莹润的目光说道。此处的羊,自然不是单指羊。
许小满一个机灵,“就今天吃一吃还好,我也没想天天吃,你可别乱来。”
“……知道了。”宁武帝心里感慨,跟这个大愣子谈不了一点往昔花前月下。
好在,他也不喜欢花前月下。
“其实偶尔吃吃还行,别天天整。”
“好,都听你的。”这不,愣子怕伤了他的好心,主动退一步。宁武帝都知道,紧紧地握着九千岁的手,“都听你的。”又说了一遍。
许小满:仲珵今晚是真的醉了,醉的都有点像个大好人——虽然仲珵是心肠很不错的。
“那一会咱们睡个素的行不行?”
仲珵看向小满。许小满被媳妇欲求不满眼神一看,立即:“行吧行吧,做做做,本公公年富力强正值壮年怕什么。”
宁武帝:他也不是这意思。他是想问小满是不是太累了。
宁武帝含笑夸捧:“九千岁真真英雄豪杰。”
“那当然了。”九千岁一个骄傲挺着胸膛,甚至为了证明他行,拉着宁武帝走快了几步。
刚是酒劲上头身体有些无力,但是到了紫宸宫,热水洗漱过后,又喝了热茶,身体有力了,变成了脑子迟钝又有些兴奋。
仲珵极为占有欲的亲吻他的太监。
许小满很快绽放开,然后惯性胜负欲,媳妇儿都这么伺候他了,现在换他了。仲珵揽着小满的腰,细细的摸着,说等会,“你先喝一口水累不累?”
“不累不累,你别小瞧人。”
“我从不小瞧许小满。”
“哼哼。”九千岁高兴了,迷糊扒拉仲珵,过了一会,说:“仲珵,今天多多问我家在哪,我想的是巫州,咱们在巫州挨冻、放羊、骑马、学武打拳哈哈哈哈师父骂你不如我。”
宁武帝嘴角含笑,顺着怀中人,“许大人习武天赋异禀谁人也不及。”
“那也不是。”许小满反驳,看向仲珵,有点醉醺醺还飘着语气说:“我刚才说错了。你很聪慧读书极好,擅长谋略,学武伤筋动骨,我保护你,媳妇儿我保护你。”
仲珵早知道小满背地里偷摸叫他媳妇,从不为这个称呼生气,他和小满性命相交走过来,他们是两人却是一条性命缠在一起,谁死了谁也活不久。
“好。谢谢许大人保护我。”
“嘿嘿,不客气,谁让本公公厉害呢。”
小满十六岁才习武,年岁上来讲已经很晚了,好在天赋在,吃了许多苦头才有如今身手。
“我也不想爹娘他们了,二姐有了孩子,三哥娃儿死了俩,小妹也嫁人了,过的都乱糟糟的,现在他们日子也好,我没啥牵挂了,我有你有多多了……”许小满想一出说一出,说着说着开始犯困。
音调越来越浅,直到没有。
许家是真的穷,最最底层的百姓,以前遭灾荒卖孩子度日。许小满跟着仲珵在巫州待了七年,许家拿着卖许小满的钱勉强活了几年,饿不死,孩子有病有痛就是扛,扛过去了活着,没了就没了。
宁武帝登基三个月后,许小满偷偷摸摸到了老家,父母头发花白,田地又卖出去一大半,一小半糊不了口,给地主老爷种田。
家里孩子都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小孩,连着三哥认起来都费劲。
许小满无奈报了身份。
他来就两件事,给家里钱再换个地方住,给二姐赎身。
二姐当初被卖到老爷家当丫鬟,从小丫鬟到粗使婆子,主子做主让二姐嫁给了车夫,现在娃儿都三个了。
许小满打断,就问:二姐日子咋样,还挂着奴籍,以后娃儿也是奴籍,他给钱脱奴籍,连着二姐夫一起脱奴籍。
大盛律法,奴籍与平民不可通婚。若是通婚,仗二十,罚银一两,生下子女皆是奴籍。
三哥震惊,那得好多银子,你怎么有?
“我在宫里当太监,现在是大太监,给皇帝灌迷魂汤,朝上大臣天天骂我,我挣的是随时掉脑袋的钱,这次回来把卖命钱留给你们,换地方买田地重新安家,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别提我名字,不然以后我被砍了,株连九族,你们都得死。”
父母、三哥皆是震惊,麻木的脸多了些波折,犹犹豫豫却没多问,可能也担心过这个早早被卖掉的儿子,但最终,穷苦让他们昧着良心亲情,默认了许小满的安排。
以后就当不认识了。
如此一连几天,该打点的打点好了,许小满和家里彻底断了亲人缘,心里也没什么空荡荡,直奔回了宫,见到仲珵第一眼安心了,看到睡着的崽踏实了。
后来他和仲珵说了。
仲珵问他难受吗。
许小满摇头,说:我七岁被卖,也不恨他们,三哥年纪大当不了太监,底下又是个妹子,卖我当太监钱多点,家里人都能活下来。
我就是一直想,一直想,想二姐,想六岁那年从镇上回来,我想赚了钱赎二姐,让家里好过些。
许小满做这些只是全他的遗憾。
仲珵也没问许小满把家里人安排在哪里,之后闭口不提,小满多多和他才是一家人。
巫州是他们的家乡,多多在那里出生,他们在那里洞房的。
东厂后院。
许多福睡了一觉醒来,揉了揉眼,发出响动来。守夜的追星忙起来问小公子可是要起夜。
“嗯,我自己去。”他晚上喝了好多。
烤羊肉真好吃。
屋子光线亮了,追星端着烛台靠近。许多福穿着里衣里裤去外间,追星先把烛台放下,退到屋里还走的远一些,不然小公子不好意思上。
许多福解完手,自己端着烛台。
他晚上睡得早,这会上完厕所不太困,“追星姐,我去书房看看我的手抄报,阿叔和阿爹晚上吃饭时说的,我还没记上。”
“那奴婢再点些灯。”追星不仅点了灯,还拿了件厚些的袍子给小公子披上。
许多福第一次加班写作业,有趣是一方面,最最重要一方面是终于有个他能听懂不犯困的课,一定要把态度拿出来。
东边不亮,西边得亮啊。
书房灯很快恍如白昼,追星研磨,许多福回想晚上关于巫州的闲谈,赶紧一条条记上,饮食气候地理位置还有风土人情。
他写的飞快。
终于搞定,放下笔,让晾着墨。
可以睡觉了。许多福上床之前又去解手,这次一觉睡到大天亮,没在起夜。翌日一大早,许多福穿戴整齐,亲自去书房收拾了作业小书包。
王圆圆抄手立在门口,满眼逗趣的笑,自上次许小满偷了小多福作业后,小多福就自己检查作业书包了。
还得检查两遍。
“王伴伴,今日有没有多带一杯牛奶?”许多福问,他怕王伴伴忘了。
“带了带了,烧开的牛乳有一大杯呢。”
太好了。许多福背着小书包,一边和王伴伴往出走上学,一边说:“我给津津带的。”
“奴才知道,是严少爷。”王圆圆笑眯眯说,昨日下午放学,多福说了一路小同桌。
迈出东厂大门,王圆圆掏了早饭,今日是豆沙包,小多福爱吃的,“今个小公子起得早了些。”
“对,我昨晚吃了烤羊睡了一觉,半夜又醒来还写了作业。”许多福一边啃绵密甜甜的豆沙包,一边含糊不清和王伴伴闲聊。
因为时间早,两人过拱桥时还在桥上看了会河里的鱼。
许多福掐了包子皮丢下去喂鱼,自己再啃一大口。王圆圆递过牛奶杯,怕小多福噎着,一边夸赞:“小公子真好学。”
“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主要是背书我背不好,别的再做不好就不行了。”
王圆圆特别护短,心想啥也不会怎么就不成了?有他们底下这些人听差遣的,但他想到小多福身份,没乱说话。
吃饱喝足,过了拱桥还碰到了刚进宫门来上课的同学,几人跟许多福打招呼问早,许多福也喊回去了,大家结伴走在路上。
“你功课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才不告诉你。”
“我跟你说,颜开很是心机,还带了他家乡的美食。”
许多福一脸‘还能这样’的震惊,扭头目光灼灼看向聊天几人,其中有个穿月牙白衣服的同学拎着个食盒,就是颜开了。
颜开被大家看的有些羞涩,说:“我昨日做功课,同家中长辈聊了许久,祖父也想家乡点心了,特意做了一些让我带来给太傅和同学尝尝。”
“可能不够。”
大家一时被勾起好奇心,问什么味、什么样子的,颜开被团在中间,只能说一会课上大家就知道了。反正是不打开盒子。
点心不多,一会全吃光了,下午上课怎么拿出来展示?等展示完了,下课之后去后院再吃。
许多福走在后面,扭头和王伴伴对视一眼,两人很是默契都有些懊恼和失算,许多福率先安慰伴伴,“总不能带烤全羊去教室。”
王圆圆真的在思考,一会送多福去上课他回去叫小厨房烤羊,下午往崇明大殿里送烤全羊是否可行——
他想到了胡太傅。
王圆圆脸垮下来了。
许多福拉了拉伴伴袖子,“伴伴,烤全羊肯定不能带进大殿的,这个味道很香,不像点心可以偷偷吃,吃烤全羊,胡太傅肯定会发现的。”
就好比教室偷吃小面包和吃辣条是不一样的。
辣条刺激味道大。
王圆圆惋惜,那没办法了。
许多福则是痛心疾首想,自己准备手抄报已经很用心了,没想到班里同学还有比他卷的!果然学霸干什么都很学霸。
等到了教室,没想到小同桌已经到了,不知道早来了多久,坐的端端正正的,书桌前放了本书正在翻开。许多福端着牛奶杯进来,先放牛奶,再放书包,一晃笑眼露出白牙打招呼:“早上好津津。”
“早上好,许多福。”严怀津放下书本道。
许多福坐下,“给你带的牛奶,我自己的喝过了,温度正正好。”
“谢谢。”严怀津端起牛奶杯站起来。许多福一愣,明白过来,不能在大殿吃东西,便跟着一道出去。
于是俩人站在大殿门口,严怀津说:“你不必陪我出来的。”
“坐在教室也没意思。”许多福说完,笑说:“你来的好早啊,你什么时候到的?”
严怀津说:“大约半个时辰前。”
许多福:一个震惊!
八点上课,七点你就到教室。
“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严怀津正在喝牛奶。许多福忙说:“不用回答,我就是震惊你起得早,你先喝吧。”
等严怀津喝完了牛奶,许多福正好把杯子给王伴伴,两人一起进了教室。许多福跟小同桌分享来的路上听到颜开带了点心。
“你有没有带吃的?我昨日吃了烤全羊,这个也不能带,其实是我忘了哈哈。”许多福说到后来不好意思,没做过学霸,想不到这么周全。
严怀津摇头说没有带,“我母亲家乡盛产石雕。”
“石雕好啊。”
于是话题又跑到石雕上了。不过许多福对石雕不了解只知道很牛,说到最后吃货绕回来了:“烤全羊真的香,津津,等下次我请你还有李昂周全到我家吃烤全羊。”
“好。”
今日还没上课,教室氛围就不一样,同学们有些兴奋头在。等胡太傅一到,一个个都老实巴交起来,班里氛围一肃。
许多福又有点跑神了,跑一会听一下发现听不懂继续跑。不过胡太傅这堂课没叫他回答问题,抽了几个学霸作答,大家畅所欲言,听起来不明觉厉。
终于到了下课。
严怀津还在写东西,许多福等了一会,严怀津将手中笔放下,说:“久等了。”
“没事,反正午膳还没到。”许多福一看小同桌的本子,上面的字很是小巧,反正比他手抄报作业看着功力强,不由崇拜,“你能写的这么小啊。”
“我昨天就看到了但是忘了说了。”
小同桌才六岁笔墨就很牛。
严怀津摇头,“不必夸我,这字很是寻常,没有字骨。”
他小同桌真的好谦逊啊。许多福伸手捏捏小同桌发揪,笑眯眯夸赞:“你现在六岁写出这样的字那就是六岁的你厉害,以后年岁长了增进,那就是以后的你厉害。”
严怀津微微怔了下,许多福说话总让他觉得很特别。
“嗯。”他接受了许多福的夸赞,又补了句:“谢谢。”
许多福:谁懂啊,我的小同桌真的超可爱。
“走了走了,去吃午饭,应该快好了,下午让你看看我的功课,我又做了点小改动。”许多福一边说,对津津眨了下眼。
严怀津瞬间默然明白。
许多福早上说过,颜开带了家乡点心来的,有点懊恼他没想到这点,此刻却精力充沛生机盎然的期待下午。
肯定是——
许多福:嘻嘻,他要画烤羊馋同学。
就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升级版。
于是中午饭干的很痛快,又吃了两碗米饭,这里碗不大很小巧,两碗不算多,但是其他同学只吃一碗,从来没人喊内侍太监添饭的。
唯有许多福开了口子后,添饭的同学才多了起来。
本来就是,十多岁的小孩正在长个头时候。
严怀津守严家饮食习惯,上午食八分,晚上七分,饭后一炷香内不可饮茶。饭前不用点心。他很少吃点心的。
少食头脑聪灵,身姿消瘦为高雅。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但是坐在许多福旁边用膳,许多福吃东西很香,不讲究用膳规矩,吃的是自自然然却不难看,反倒让人觉得食物很美味。
而且许多福会照顾他给他夹菜。
在他五岁时就能自己吃饭不用人伺候照顾了,但许多福给他夹菜,严怀津并不反感。
“盛都喜辣,我看你都吃素菜口味也清淡,那你尝尝虾仁鱼肉,这些也清淡爽口,最主要是多吃肉会长个子。”许多福眼睛亮晶晶给小同桌推荐。
他俩要一起长大个子的。
阿爹有一米八,皇帝爹看着像一米九多,那他只要饮食营养跟上肯定不会差。
“我要长到一米八八,一米八三也行。”许多福还是有要求的,起码要过一米八。
严怀津眼里闪过迷惑,“多高?”
现在用丈,许多福一时卡住,换算忘了,便起身在门框比划,他够不到,手指尖指着,“那里,我要长得高高大大的。”又坐回来,看李昂周全都看他,扬了扬脑袋,说:“多吃饭吃肉喝牛乳肯定会长高。”
于是李昂周全也添了饭。
严怀津默默低头,将许多福给他夹的鱼肉虾球全都吃掉。
许多福:带领全班卷身高。
都是小孩子们,乖乖吃饭,以后不用谢!
下午上严太傅的课,编钟一响,严太傅到。严太傅到了之后直接说:“时间有限,今日作业准备充足的主动说,没准备好的放明日。”
许多福虽然没带烤全羊进来,但是他打算今日说。
李昂作为学霸且严太傅的狂热粉率先举手,也抱着小画轴,上了讲台,将画卷打开,开始讲安乐郡。
安乐郡离盛都不远,很是富饶。
许多福拿起毛笔,打开纸,脑海就跟拼图似得,盛都在中间,开始一块块拼大盛地图,很有意思,像太傅昨日讲的横五山在抚江以南。
大盛有条江叫抚江,从南贯穿中原又拐到东边。
盛都应该就在拐点上方,所以宫里海鲜不断。安乐郡在抚江东,距离盛都半个月的车程,不算太远……
严怀津偏了偏头,看到许多福在写写画画,纸上线条或是圆圈还有三角,三角旁大字标着:周柏山。
现在新画的圈圈在线条东,标大字:安乐郡。
……许多福在自己画地形图。
严怀津点了下头,许多福很聪明。
要赞赏朋友。
作者有话说:
严怀津看到许多福画的地形图,瞳孔微微放大,而后严肃正经点头夸赞。

第25章
安乐郡饮食和气候与盛都很相近,不过李昂说起安乐郡有一种花很漂亮,叫咳血红,春日时树木繁盛开的花香气扑鼻,到了初夏,花落时会有很多妇人在树下接着,将花清水淘洗,加入一些石头粉,捣碎后,染布、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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