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仗着我宠你by香水树
香水树  发于:2025年0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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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年回神:“我见过他。”
“见过吗?”陆慎言演技颇佳。
“嗯,上回见到的律师,我还存着他的号码。”陆沉年说着又重新靠回床上。
“那哥可以直接联系他。好了,修好了。”陆慎言伸手拿过搁在床头上的湿纸巾,将挫出来的指甲灰擦干净。
“也不知道指甲的形状有什么好修的,”陆沉年缩回手,指甲被修圆润,整齐,但他一向把这种定义:“简直浪费时间。”
陆慎言笑,起身坐在床上,意有所指地说:“给你剪干净,不然乱挠人。”
陆沉年听出这话的意思了:“………谁他妈乱挠人了。”
他没好气的扯过被子,背对着人躺下,恶言相向:“给我滚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去。”
陆慎言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径自躺在床上:“我跟你睡。”
“谁要和你睡,滚出去。”陆沉年骂。
陆慎言当作没听见,直接挤进被褥里抓住他的手:“给我摸摸你的手,我检查检查刚才剪得好不好。”
陆沉年不耐烦:“………有什么好看的,出去。”
别以为他不知道要做什么。
只要说在一起睡觉准没好事。
果然,手被引领到另外一个地方:“我有点想要了,给我弄一下。”
陆沉年攥紧手指,突然反应过来:“你他妈进来给我剪指甲就是为了这个吧。”
声若蚊吟:“…………也不全是。”
陆沉年翻个白眼。
其实自从他上班后,两人关上门在床上疏解的次数愈来愈多,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对陆慎言来床上“伺候”他这件事,陆沉年已经在潜意识里认为这是家常便饭,理所当然了。
而且陆慎言在这方面很磨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反正也要做了,陆沉年被蹭的烦躁,索性将裤子一脱:“你先给我弄出来。”
闻言,陆慎言愣了一瞬,接着便有些急不可耐吻上他的脖颈,低声:“把衣服脱了。”
第二天陆沉年起床对着镜子刷牙的时候,脸色难看的不行。
“你他妈把你喜欢咬人的毛病改了。”
还他妈咬那么明显的位置。
陆慎言将早餐端在桌上,走过来:“怎么了?”
陆沉年懒得说第二遍,瞪他:“给我找一套衣服去。”
陆慎言乖乖地走去卧室,打开衣柜,眼前全是五颜六色的衣服,看了几秒后,接着用毕生审美搭配出了一套暗黑系列风格——黑衣配黑裤。
陆沉年走进来,一眼看见搁在床上的衣服,骂:“你他妈让我穿上给谁奔丧啊!”
“……我觉得还套配得可以啊。”
陆沉年:“…………”
他也是不知道这人的审美都去哪儿了。
吃完早饭,陆沉年没去公司,而是直接打电话问方淮有没有时间,能否见一面,谈一下关于新中新合作的事。
“有时间的,陆先生。”方淮那头的声音比第一次见面还要恭敬礼貌,“请问我们是在哪里见面呢?”
“…………”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陆沉年觉得对方的语气不像他是去谈合作的,倒有点像是………对方拿着合同来找他办事的。

今天是工作日, 咖啡店里的人不多。
面前的桌上放着三杯香醇浓郁的咖啡, 方淮手里拿着关于新中新的合作案将近快十分钟了。一向工作认真的他难得走起神来。
“方总?”直到桌子被扣响。
方淮回神,习惯性推了推眼镜, 失笑:“哦,陆先生,你还是叫我方律师吧。”
说着,目光不自觉看了一眼靠窗而坐低头玩手机的青年。
陆慎言察觉到他的目光, 抬眸, 方淮立刻将视线收回去。
这被老板盯着到底是怎么一种工作体验啊?!
他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带,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起身致歉:“陆先生, 不好意思, 我去一趟洗手间。”
陆沉年全然不知方淮的内心, 笑的客气:“请。”
“你觉不觉得方淮怪怪的,”目送方淮的背影消失, 陆沉年才小声问了一句坐在身边的青年, “之前我和他见过一面,工作态度非常认真,不至于出现像今天这样的走神。别玩手机了,我让你跟着来是学习, 不是玩手机的。”
陆沉年一把拿掉陆慎言的手机, 扔在桌上。
方淮走进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 摘下眼镜,适才一直紧绷的神情才放松下来。
他没想到小陆总会一起来,想想在桌上的局面,就觉得怪。
接下来他还要不被察觉将新中新方案交到陆沉年手上去。
方淮摇头叹口气,唉,他太难了!
短短几分钟,快速调整好心情。方淮重新回到座位上:“抱歉,久等了。”
面对两道的目光,方淮顶住压力,拾起方案,接下来的话无懈可击:“陆先生,你的合作方案我看过了,不过这件事我们也需要时间酌情考虑。”
“我知道。”陆沉年本身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算遭遇方淮的直接拒绝他也不意外,毕竟对于C&N来讲,想和他们合作的公司有太多,能说酌情考虑,已经是在意料之外了。
说好听点,这是在合作。
说难听点,不过是C&N在扶贫,因为和宸丰合作对于他们来讲一点利益都没有。
方淮微笑道:“但请陆先生放心,我们会尽快回复贵公司。”
“嗯。”
从咖啡馆出来,方淮将车减速,直到看到自己老板上车后,才正常行驶。
陆沉年和陆慎言没回家,他们直接回了趟公司拿东西,刚巧上电梯时撞见了徐立志。
陆沉年原本想等一下,但这种做法实在没什么意义,于是进了电梯。
“陆组长,”电梯里,徐组长先打破三人的沉默,看了一眼陆慎言,笑道:“这位是你的助理吧,听说他还是学生。”
徐立志回公司便听过陆慎言,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简单了解了一下,只是一位大学生,跟着陆沉年实习的。
“你有空打听别人,不如管好自己的事,”陆沉年不客气道,“多想想如何让C&N跟我们合作来得直接。”
徐立志笑,话里有话道:“陆组长这话说的处处为公司在着想,怪不得我们裴总喜欢啊。”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循着望过去,青年眼神淡漠,一脸单纯天真。
刚才那一瞬,仿佛是徐立志的错觉。
“徐组长,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陆沉年斜睨着他,话里带着浓浓的警告。
徐立志一扯嘴角,敛起笑:“陆组长可真清白,行吧。我也用你的话来讲,陆组长有空在这里给我说话,你还不如好好花心思在新中新合作案上面吧。”
徐立志一向清高自负,现在看陆沉年尤其看不顺眼。
因为起初南坪这个项目他本来是打算让小徒弟新宇来负责,顺便将他提升为A-1组的组长备选,这样下来,公司的人不会有任何异议。
但谁知他前脚刚走,裴骁就找了人来负责南坪工程,还直接把人弄成了组长。
这口气他是怎么都咽不下。
陆沉年:“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徐立志不屑地笑一声。
说实话他心里很确定陆沉年不能将这个合作拿下来。他还记得在八月份他约C&N的负责人将近一个月,先不说能不能合作,首先连面的都见不着。
更别说谈合作了。
将这件事拿出来,也只是为了排除异己,反正他也不会亏些什么。
“那我就等着听陆组长的好消息了。”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
陆沉年片刻不留地走出电梯,徐立志跟在他后面,结果——
“等等,徐组长,”电梯门突然被人撑住,一道身影挡在徐立志面前。
陆慎言盯着他,眼底全是阴霾:“他如果拿下这个合作你当如何?”
陆沉年回头,只见陆慎言将徐立志挡在电梯里。
徐立志长得矮小,被一米九几的陆慎言一挡,连个脑袋都瞧不见了。
可这是在宸丰,他不想让人看笑话,提醒道:“这里是公司。”
陆慎言没听见似的,反将陆沉年的手自然地握在手里,对徐立志道:“说,他拿下这个合作你当如何?”
他声音仍旧温和平缓。
徐立志一时竟然被这句话问的怔在电梯里。
“我知道你回答不上来,我来替你回答,”陆慎言面色平静道,“他拿下这个合作,你握在手里的那五个项目,其中宁夏,平川,横江这三个由陆沉年负责。”
徐立志瞬间瞳孔微张,不敢置信:“你在说些什么?”
陆慎言:“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徐立志瞪他。
宁夏,平川,横江这三个项目他一直没跟谁讲过,公司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裴骁。
在许多公司里面,市场负责人都会背着老板接私活,这种情况屡见不鲜,只要做得悄无声息,便不会出事。可一旦败露,不光彩是一方面,以后在同行业中也别想混下去了。
电梯发出警报声。
“够了,别在这儿闹。”陆沉年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强硬地陆慎言拽走。
徐立志在电梯里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回到办公室,徐立志越想越不对劲,不明白陆慎言怎么知道他手里会有宁夏平川横江三个项目。
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新宇,你现在到哪儿了?”
“师父,我刚下飞机。”
徐立志:“你先别来公司,去帮我查一个人。”
“谁啊?”
“陆慎言,”徐立志道,“是他所有的资料。”

第51章
“你跟徐立志闹什么?”回家的路上, 陆沉年坐在副驾驶, 道:“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他是故意的, ”陆慎言盯着前方,冷声, “你心里清楚吧。如果徐立志能谈下来新中新合作,早就谈成了。”
不会等到现在,亲手把这块肥肉让出来。
陆沉年当然知道,吸了口气, 正欲开口时,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接起来:“喂, 裴骁。”
“沉年, 你回过公司?”裴骁听说了电梯的事。说陆助理和徐组长在电梯里差点起争执, 等他出来,却不见陆沉年的身影。
陆沉年:“嗯, 回来拿点东西。”
“徐组长是不是找你麻烦了?”裴骁问。
陆沉年淡淡道:“没什么, 都是一些工作上面的事。”
“我这两天事情太多,无暇顾及这些。”裴骁的声音听上去很自责。
车里很安静,陆慎言将电话那头的声音全部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之前没跟你说,徐立志一直想让新宇当A-1的组长。但我觉得他年龄太小, 难以担任组长职位, 我和徐组长在这方面一直有分歧。但我没想到他对着位置如此看重。”
裴骁补充道:“你放心, 新中新的项目能不能拿下, 南坪都是你去负责,这件事不会改变……另外,沉年,你今晚有没有时。”
那头接下来的话还没说话,手机就被拿走了。
陆慎言颇有不耐地对着手机道:“你跟徐立志之间的恩怨,不要把我哥扯进去。”
“………嗯?”裴骁早那头明显一愣,下一秒反应过来,“是慎言啊。”
陆慎言:“你不用操心新中新的项目他会不会拿下来,因为他一定会拿下这个项目。”
他很少把情绪显露在脸上,声音仍旧棉柔,当中带着一丝不易易察觉的警告:“其次,他今晚没有时间。”
简明扼要说完,便径自将电话挂断。
车里气氛变得沉默。
陆沉年对刚刚发生的事后知后觉,他的手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动作,等反应过来,才看向陆慎言。
不知道为什么,陆慎言抢他手机怼裴骁这事儿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像一直养的小狗跑出去咬人了。
“不是你抢我手机干什么啊。”陆沉年更多是觉得好笑。
陆慎言抿着唇,没应他。
陆沉年不傻,看出陆慎言脸色不对:“怎么了?”
陆慎言眼里像裹着一层浓雾,半响,他喃喃:“我不应该让你来这儿的。”
他声音太小:“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陆慎言又轻声喃喃一句。
陆沉年不耐烦了,想骂人,结果陆慎言突然转头,盯着他:“不听话。”
这三个字语气既宠溺又纵容,更多是无可奈何。
陆沉年猝不及防被这三个字弄愣住了。
……诶不是!
陆沉年迟钝地眨巴一下眼睛。
这他妈、前言不搭后语说的什么跟什么啊?!
虽然陆慎言帮他怼人,他是高兴,但他怎么有种……陆慎言在“训”他的错觉。
陆沉年:“……你他妈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儿。”
他又不会读心术。
但接下来陆慎言又不说话了。
陆沉年看了他几秒,嗤一声,懒得管他,拿过手机,找一部电影出来消磨时间。
回到家,陆沉年觉得嗓子隐隐有些不舒服,也不想说话,直接回了房间。
结果回到卧室,秦攸就来电话了。
“陆大少爷,你现在在哪儿,有时间听我说话吗?”
秦攸很少有这么急的时候,陆沉年皱眉:“你出什么事儿了吗,说。”
“不是我的事儿,是关于你的。”秦攸在那头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能出来吗,来我家。”
“关于我的?”
秦攸:“对,你的,快来吧。”
陆沉年揉了揉眼睛:“好吧,我现在过来。”
陆慎言正在厨房准备做晚饭,刚将米煲进锅里,便见陆沉年从房间出来:“哥,你要出去吗?”
“嗯,秦攸说有事儿给我讲,晚饭你先吃吧。”陆沉年丢下这句话就出门去了。
秦攸家不远,陆沉年直接开车去的。
“你有什么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讲,”陆沉年进屋,往沙发一坐,“还非要我来一趟。”
秦攸将门关上:“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还记得让我跟你查露露的事吗?”
陆沉年当然记得:“怎么,你知道是谁买的露露了。”
两个人太熟,秦攸也不打算卖关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都不信,那个人我们都认识。”
“……认识?”陆沉年微讶。
秦攸想了想,啧一声:“也不算认识,但我们知道,就C&N的老板,方淮。”
陆沉年愣了楞,以为自己听错了:“方淮?”
……他白天见过的那个方淮。
“…………你他妈会不会弄错了?”陆沉年实在有点想不出来这幅画面。
“我弄错什么也不会弄错这个,”秦攸说,“我可是确定了好几次的,的的确确就是方淮买下的露露。”
他知道的时候还很不明白,C&N怎么会和陆沉年扯上关系呢。
如果不是看陆沉年现在的反应,秦攸都会认为陆沉年是不是瞒着他什么事儿。
“我……”陆沉年看向秦攸,默了一瞬,忍不住把白天见方淮的事说了:“当时他也不像认识我的样子,一直都很客气,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样。如果真是他买的,怎么也会提起一点吧。”
也对。秦攸点点头:“那这就奇怪了,但的确是他啊。”
露露?方淮?
方淮送给他露露干什么???
怎么最近事儿全和C&N扯到一起了,陆沉年想着头便有点疼起来,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秦攸见陆沉年脸色不对:“你怎么了?”
“没事儿,”陆沉年仰头在沙发上,摆手,“有点不舒服。”

其实陆沉年从出门便感觉有些难受了。
大概是上午去见方淮淋了雨, 这会儿脑袋隐隐作痛, 只想睡觉。
“我躺会儿, 事情一会儿说吧。”陆沉年直接抓过枕头垫在脑袋下,闭上眼便睡了过去。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 先嗅了到一股消毒水味。
陆沉年转了转眼珠,刚动一下,便惊了坐在凳子上的青年。
“哥,你醒了, 还难受吗?要什么?”陆慎言紧张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喝水吗?”
陆沉年没应,坐了起来, 环视四周, 他手背上还扎着针, 旁边吊着液瓶。
“我是怎么了?”陆沉年声音有气无力。
陆慎言看着他惨白的唇色, 满是心疼:“你发烧晕过去了,秦攸哥送你来医院的。他晚上还有事, 我让他先走了。”
想起赶来医院时看见躺在病床昏迷不醒的人, 陆慎言心便被狠狠揪了一下。
陆沉年“哦”了一声,也不想说话,便虚掩上了眼。
他很少生病,这一下来得突然, 直接进医院了。
陆慎言抬手, 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 还没完全退烧, 但比之前好多了。
平日里又美又凶的男人,这会儿脸上像刷了一层灰,颓废又虚弱。
病房门被打开,护士走进来,见之前躺在床上的男人坐着:“已经醒……”
“嘘。”陆慎言立刻回头示意她小声。
护士忙噤声,脚步都不由放轻,撕开体温计包装:“醒来了测量一下|体温,看退烧没有。”
陆慎言会意,低声:“放这儿吧,我一会儿给他量。对了,这附近有卖粥的地方吗?”
现在已经凌晨,饭店都关门了,附近都是卖夜宵的。
“……有是有,但离这儿有点远,而且外面这会儿下雨了。”护士道。
“没事,你告诉我在哪儿就行了。”
护士说了个地方,从医院开车过去来回大概二十多分钟左右。
待护士走后,病房恢复寂静。
片刻,一道极其温柔的声音响起来:“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我去给你买点粥。无聊你可以看会儿电视,渴了开水就在你左手边。等我回来给你量体温,要乖乖的。”
真是啰嗦,怎么不去当幼儿园园长啊,陆沉年在心里暗嗤。
听到一声关门声,他才睁开眼,眼前有点恍惚,他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
00:13。
这时候去哪儿买粥?又不是非得吃那玩意儿不可!!!
将手机往床上一扔,陆沉年重新闭上了眼,想睡会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但都说发烧的人想睡觉,可他闭上眼没一点睡意。
越安静的环境,周遭事物的声音越清晰,外面雨声吵耳,一点都没减小的趋势。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陆沉年手胡乱地往被子上扫,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心情莫名烦躁。
陆沉年起身,穿上鞋,拿起吊瓶,走了出去。
“诶?帅哥,”外面有值班护士,瞧见他,“你要去洗手间吗?洗手间在那边。”
陆沉年脚步一顿,才发现自己是朝医院大厅的方向。
操,他出来是干嘛的?
“你有什么事吗?”护士关切地问,“你的烧还没退呢。”
“………我没事。”陆沉年摇头,愣了愣,又返回房间,刚转身,身后传来一串熟悉的脚步声。
陆沉年停下脚步,回头,看见青年每走一步便在医院走廊里印下一块水迹,陆沉年觉得自己体温又升高了。
“……这粥你去哪儿买的?”陆沉年坐在病床上,吃了两口突然问道。
“怎么?”陆慎言手上的勺子递往陆沉年的嘴边一顿,“不好吃吗?我尝一下。”
陆沉年没说话,他想他问这话跟好吃不好吃没关系。
虽然这粥的确很难吃。
陆慎言道:“………是有点不怎么好吃。”
米是夹生的,熬得也不稠。
生病的人胃口本就不好,何况陆沉年这么挑嘴的人。
陆沉年没打算再吃,让他放在那儿。
陆慎言依言放下,仿佛一点也不在意是不是自己跑了那么远买回来的:“明天给你弄好吃的。”
陆沉年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吊完水,烧还没退,就闹着要陆慎言去拿点退烧药,回家。
临走时,他把外套穿上,余光一撇,正好一碗冷却的粥进入视线。
两分钟后,一个空的粥盒被丢在垃圾桶里,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
回到家,陆沉年直接闷头进房间倒在了床上。
没过几秒,门被推开,床铺下陷,一只微凉的手背贴在额头上:“还有点烫,吃了药再睡。”
陆沉年觉得烦死了,伸手将被子一拉,整个人裹在被褥里。
盯着床上的“蚕蛹”,陆慎言叹口气,耐心哄道:“我们量一下|体温。”
陆慎言从医院拿了体温计回来,主要还是因为某人不肯在医院量体温。
“不量,”陆沉年闷声道,“睡一觉就好了。”
陆慎言无法,扒开被子,伸手摸到陆沉年暖呼呼的脸,脖颈已经捂出了一层薄汗。
他皱眉:“怎么比在医院的那会儿还烫。”
陆沉年不想说话,胸闷得不行,胃也有点不舒服,他想大概是喝了那碗凉粥惹得祸。
妈的,早知道就不喝了。
“哥,吃了药再睡。”陆慎言声音温柔,但动作却不容反抗。
陆沉年烧还没退,身体不免虚弱,被从被褥里扒出来那一刻他只能可怜地抓紧被角,直勾勾瞪着陆慎言。
一双大眼睛带怒,带怨。
“老子不吃。”
他声音嘶哑却带着威胁,但这威胁丝毫不起作用。
他也许不知自己是怎样一副模样,用怎样一双眼讲出这句话——因为生病脸颊潮红,发丝凌乱散在床上,双眼氤氲,整个人仿佛散发出一股潮湿的热气。
这一幕稳稳落在陆慎言眼里时,有那么一刻,陆慎言怀疑这人在勾引他,用他那魅惑的眼勾引他。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决计不会相信,在这个世界会有人将清傲矜贵和妩媚骚情两种气质糅合得恰到好处。
只消一眼,已经让他感觉身体渐渐起了反应。
许多时候,他真想不顾一切让那双平日清冷倨傲的眼里布满欲|潮,让这具身体从里到外都染上他的味道和气息。
但隐忍谋划这么多年的理智又告诉他,他想要的不仅是这副身体,还包括他的心,以及他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乃至他整个生命,都要为“陆慎言”三个字腾出一席之地。
他用手指描绘着陆沉年完美的五官,顺着眉眼、鼻梁最后落到了唇上,并且按压那绵软的唇瓣。
“沉年。”两个音调,敲打在房间里。
陆沉年正难受,不想应他,胡乱地偏头躲开。
鼻间灼热的气息让陆慎言回过神,他手一顿,深吸口气,警示自己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
他闭了闭眼,慢慢平息身体的燥热。过了片刻,拿起温度计,甩了甩,准备给人量体温。
但某人不配合,体温计刚碰到腋下,就不耐道:“冰死了。”
陆沉年闭着眼挣扎两下,体温计就掉了。
发烧的人对冰的物体比平日更加敏|感。陆慎言努力好几次未果,只得把人紧按在怀里,两具身体贴得严丝合缝。
他贴近对方耳畔,语气带着少见的强硬:“乖一点,这次再弄掉体温计,那我就量肛|温。
反正都是体内温度,相差不了多少。
…………
折腾了一晚,陆沉年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醒后烧已经褪下了。
但精神状态还是有点不好,陆慎言直接给他请了一周的假。
“你请那么久干什么?”陆沉年坐在沙发上问。
他身体都没什么大问题了。
陆慎言端着水杯走过来,搁在桌上,一边配药一边道:“班上后天有活动,大概下周才能回来,你趁这几天休息一下,我回来学校刚进放假,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公司了。”
陆沉年撇撇嘴:“不在就不在。”
以为谁离开谁活不了啊!
他接过药,二话不说一仰头把药全部放进嘴里,喝水吞下。
然后就起身,刚走一步,手腕突然被抓住。
“…………”
陆沉年啧一声,这人简直烦死了。
手指被慢慢掰开,只见手心出现三粒药丸。
“哥。”陆慎言重新将水递给他。
陆沉年无语翻个白眼,转身就骂:“你可真是个幼儿园老师啊。”
※※※※※※※※※※※※※※※※※※※※
这两天一直在梳理大纲,所以都有点短,对8起

第53章
华大实验室, 陆沉年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 晃荡着大长腿盯着傅羡书修改论文。
“你今天不上班吗, ”傅羡书头也不抬道,“来我这儿坐着不嫌无聊。”
陆沉年一早就来了, 平常他十分钟都坐不住,今天反常的待了一上午。
“这几天我休息,”陆沉年声音还没彻底好,说起话有点沙哑, “一个人在家无聊, 就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傅羡书“哦 ”一声:“我还以为你来等慎言下课呢。”
陆沉年一怔:“………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来等陆慎言下课啊!!
再说了,陆慎言现在也不在学校啊!!!
傅羡书摇头轻笑, 以前陆沉年来学校, 总会想着出去逛逛, 然后一个电话打来, 说要和陆慎言回家了,今天能在他实验室坐一上午, 实在是奇迹。
傅羡书抬头看他一眼, 问,“你们俩吵架了?”
“我们哪有吵架,”陆沉年说,“他这几天不在学校。”
陆慎言昨晚便走了。
走之前他们在床上缠绵了整整大半天, 随便挑一帧画面就让人面红耳赤, 等晚上陆慎言出门时, 陆沉年已经累得睡着了, 今天早上睁开眼,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吃完早餐,陆沉年在家无聊,就来学校找傅羡书了。
傅羡书点点头,怪不得,今儿能在实验室坐一上午。
“那你这几天怎么过,”傅羡书说,“慎言不在,你吃什么?”
“什么吃什么,”陆沉年奇怪,“陆慎言走了和我吃什么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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