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被神级Boss缠上了by塬
  发于:2025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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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却这一个嘴唇印记之外,纸上什么都没有,堪称一张完全空白的粗糙纸张。
封徵雪十分仔细地打量几眼,只觉这鬼画符的确很像个嘴唇,跟要强吻别人似的,倒是真的很有蔺司沉本尊的沙雕风范。
于是封徵雪心跳也更快了些,默不作声地抬起眼去,重新看向蔺司沉。
蔺司沉却未见“异常”。
封徵雪又看了眼手中的“嘴唇券”,便见上面原本赫然明显的大嘴唇印,竟在自己一抬眼的功夫消失了!
现下手上只剩一张普普通通、完全没有痕迹的脆弱白纸!
封徵雪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不死心地打开物品属性去看。
只见灰色名称标志着其属性非常垃圾,几乎完全没用,是卖给杂货商、杂货商都不收的那种,居然赫然写着:
【一张村头厕纸】
配合那两条奇怪的粗糙印记,真的更像是擦过什么了……
封徵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可脑海内却迅速回忆着方才看见的那个图样,的确非常像一个被刻意画出来的唇印。
然而他的脑内也无法自控地回忆着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对话,甚至是肢体间最亲昵的接触,无力感更强烈了些许。
全息游戏从诞生就具备这种缺点:玩家一旦在里面呆得久了,便像是感知和灵魂仿佛脱离了皮肉,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好像黄粱一梦,所以哪怕是成年人也有严格的防沉迷机制,每隔5小时就要强制登出休息一次,以免过度沉溺、交感神经混乱、丧失正常的生理机能。
以前室友们玩过的全息游戏,每天下了课就直奔登录界面,封徵雪曾经还觉得难以理解,怎么会有人对虚拟世界这么痴迷,可是如今封徵雪已经能够体验这样的成瘾性……
——难不成他已出现幻觉了?
对着张白纸,都能YY出一个粗糙版的亲亲券来?
正犹疑间,但闻眼前那人爆发发出一长串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
封徵雪本能又抬起眼,只见蔺司沉下巴颏微抬的姿态看上去颇为傲慢。
但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封徵雪格外笃定:
的确是他。
他醒了。

但蔺司沉又不能让系统知道,他其实醒了。
于是他如愿地看着,封徵雪手中攥着一张古怪的“村头厕纸”,而自己则仿如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懒懒的目光望着封徵雪,心中其实雀跃地过分——老子终于醒了。
这几天来,蔺司沉昏昏沉沉,意识像是沉在一层纸雾里面,任他怎么横冲直撞,却只能凭借着本能做出所有动作。
心里像包了一团火,断断续续地烧。
直到不知是谁叫了声什么“嫂子”,蔺司沉一激灵,就给听成了“饺子”,直接从那弥顿又饥饿的困顿中,陡然地惊醒了。
蔺司沉感到烦闷,因为在彻底醒来的这一刻,他明白,自己还是要继续装成个被操控的Npc,并且为了不引起系统的怀疑,还是不能动那满满一背包的无用“小吃”。
不过还好。
这都是小事。
他能看到封徵雪了,多看几眼就饱了。
毕竟埋线了这么多年,又布局了这么长时间,眼看系统按照他们设计的路线,设计了叔嫂剧情的反转,蔺司沉当然要称职地演下去,继续扮演“封止血”的小叔子“蔺四沉”,引导着封徵雪将剧情继续,顺利地完成这次任务。
只消这次剧情被顺利完成……
还活着的异常玩家,就有一次能顺利登出的机会了。
只要封徵雪任务成功,系统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按照游戏规则去替换“蔺司沉”与“蔺云谦”的“内芯”,重组两人的意识,将它们的存在完全抹杀。
在他们灵魂被替换的消亡之时,则这座孤岛般的服务器,与现实连通的绝佳时机。
而他与蔺云谦的意识若要一起消亡,就算再差,也能撑个半拉个小时,
半小时。
应该足够了。
但凡异常玩家们,在现实世界的客体还在,便能不限人数地登出。
所以,这个剧情副本,其实也是他们最后的时光。
蔺司沉望着封徵雪的眼睛,懒懒地蔺司沉干脆打了个呵欠,让眼底的湿意变成困意,顺着剧本的台词,懒洋洋地念着说:
“——反正我看得很清楚,在那桃源村,嫂子就是和江大人在院子里,做了所有夫妻该做的事儿。你们要是非说和嫂子踉跄的人是我,就得拿出证据。”
蔺司沉冷不丁地对着三个门客,来了一句总结。
而封徵雪冷凝着眉头回神,看向关于任务“自证清白”的描述:
【自证清白:证明你与蔺四沉于桃源村并无发生任何暧I昧关系及肉I体关系】
思忖半晌,封徵雪才谨慎道:“那天我没什么意识,象被人下了药,所以当时以为和我在一起的是夫君。”
三个门客神情呆滞地面面相觑。
然而极快,又挤出了新的台词:
门客甲:“哟,现在不承认上了?当初扒灰的时候,怎么让全村的人都知道是你们哪?”
门客乙:“之前的事不承认就算啦,今天被咱们几个抓了现行!”
门客丙:“对哈对哈!我就说这院子里怎么一股怪味儿!原来是有人独守空房,和小叔子用销魂药哈?”
封徵雪却没在怕的。
只见封徵雪拎起小肥啾的翅膀,像抓鸡一样给这鸟提起来。
“我么?”
封徵雪面无表情道,“身上有味道不是它么?难道不是蔺四沉,与一只鸟有染么?你们再想想?”
三个低阶Npc有点无助。
他们的脚本里,可能根本没写“肥鸟”这个程序。
左嗅嗅,右嗅嗅。
最后还真的只在一只破鸟的嘴巴上,闻到了目标物品的浓重气味,于是一个个又蔫儿下来,这次是像一条条被开水煮过了的茄子。
证物验证失败。
捉奸也失败。
“确实。”
“确实。”
“确实。”
三个门客反应一会儿,才异口同声,说着相同的台词。
封徵雪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任务的进度条,往前挪动了一小点。
而刚从邮箱里取出的东西,也从原本的蓝品小药,变成了灰色物品,甚至名称都变了:
【一盒臭臭的香膏】
【不知道有什么用……】
须臾,秦时的信息也发过来,对方的语气雀跃欣喜,并且不再扭扭捏捏,而是正常说话:
[私聊-秦时:我靠?系统怎么突然显示我任务完成了?]
[私聊-秦时:大神你那边咋样!?发生了什么吗?]
封徵雪蹙眉,有点不可置信地查看了眼聊天框。
[私聊-封徵雪:任务完成?是阶段性任务么?后面有没有别的新任务?]
[私聊-秦时:没啊!!!所以我也很惊讶?我本来以为是个任务链,起码最少也得四五个任务接连做吧]
[私聊-秦时:可问题是我现在的剧本都空了]
[私聊-封徵雪:你任务完成后,得到什么奖励?]
[私聊-秦时:什么奖励都没,空的,连经验值都没有!]
[私聊-秦时:明明在刚接到任务的时候,还说有一本独门秘籍的奖励呢!结果是个饼……]
封徵雪一愣。
眯起眼睛,网上翻了翻之前秦时发来的聊天,显然是在说剧本里的台词。
于是又重新查阅邮件,然而很显然,对方寄来的飞鸽传书,也应该是系统任务要求的。
封徵雪思量片刻,又给他发过去信息问:
[私聊-封徵雪:你再查阅一下,看看做完任务后,任何的状态栏有没有什么变化。还有,为什么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你就可以和我讨论你任务的进度?]
——信息发送失败,请查阅敏感词,文明上网哦——
封徵雪:……
这又触发什么敏感词了?
封徵雪瞥了眼将眼前,那几个进入待机的Npc,等着点击互动键对话,才会跳到下一步剧情。
又瞥了眼蔺司沉,这憨包能稍微好点,正抱着小肥啾跟鸟玩,但也是一副智商不高的样子。
封徵雪不急着推进,转而改了一会儿聊天语句,给秦时重新将私聊发过去:
[私聊-封徵雪:你查下,看看任务后有没有什么改变,还有,为什么我没做完,你就可以和我说这些了?]
——信息发送失败,请查阅敏感词,文明上网哦——
封徵雪:……
还是不行?
他已经选取的都是非常常用的字,而且这些字在上面的聊天中都出现过啊?
到底哪儿敏感了?
封徵雪不信邪,又缩减一点:
[私聊-封徵雪:别的参数?我没做完,你的这些能说?]
没办法了,用点英文?
[私聊-封徵雪:any other changes?Why u can say those to me?]
再次失败。
实在无语到家了。
封徵雪将所有的内容都删掉,只留下个问号,点击回车:
[私聊-封徵雪:?]
信息终于成功发送了出去,对面的秦时很懵,发了一个惊吓加哭哭的表情。
[私聊-秦时:#惊恐#啜泣]
[私聊-秦时:我说错啥了吗大神QAQ您为什么要发问号给我QAQ]
[私聊-封徵雪:……]
——信息发送失败,请查阅敏感词,文明上网哦——
好家伙,和着连省略号都不行了?
只有问号能行?
看来系统是有意抽风,不让他和秦时继续聊了。
虽然有点抱歉,但显然这种情况没法用私聊的方式和秦时说明,只能等见面再说了。
不过系统到底什么用意,要将秦时的任务设置这么短?
任务只有一步,就是给他这些瓶瓶罐罐,春|药失效后,自己的进度条前进一点儿,而秦时的任务线便完全结束。
还没给秦时奖励。
那个清纯女大学生曾经给他贴过任务分享,如果她的任务真的是什么【帮助上阶段评分第一名的玩家证明清白】,那秦时是什么?
封徵雪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如果秦时的任务是这样设置,其他三个除自己以外的人,说不定也是差不多的长度和内容。
可是为什么会不给奖励?
如果玩家完成任务,而没有系统奖励,是否说明系统违背了契约,或是出现了bug?
不过也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团队进本,奖励也有可能是要等最后所有人的任务完成,再一齐发放。
这般捋了一遍,封徵雪关掉对话框,走上前去,点击互动键。
那几个便秘似的蹲在地上的低阶Npc,挨个履行了他们的程序设置。
门客甲哼哼唧唧:“哼,这次算我们看错了。”
门客乙重拳出击:“那就算这次算冤枉你了,那上次呢?在避暑山庄的事你总逃不掉!”
门客丙阴阳怪气:“就是,这账早晚有其他证据,早晚让你俩扒灰的事儿水落石出!”
封徵雪点点头,心说那这春药的陷害,看来的确要告一段落。
不知道其他三个玩家,一会儿会带来什么互动。
如果他没有猜错,应当是手段相似的陷害。
“好。”
封徵雪也念起了剧本,因为剧本上已经刷新出了更具体的台词,他便顺着说:“你们有什么陷害的招数,尽管使出来。”
一句话读完,几个门客骂骂咧咧地走了,而他们走后,封徵雪才觉出这内容有几分中二和羞耻来,故而不由自主地看了眼蔺司沉,就见对方在笑。
却不是笑他。
封徵雪有点没眼看,几乎瞬间就把目光转开了——
不知这人怎么搞的,为什么抱着一只活凤凰幼崽,却都是在闻烧鸡的味道?
想起蔺司沉应当是好久没吃东西,封徵雪不动声色问:“欸,你要吃东西吗?”
小肥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别吃鸟啊靠!放手!)”
蔺四沉毫无触动地冷哼一声,不知是不是在说剧本里的台词,反正是正义凛然地拒绝了:“呵,愚蠢,我擅长辟谷。”
封徵雪却见他眼睛都冒绿光,差点都给小凤凰薅秃噜毛了,伸手从毛茸茸的口袋背包里,摸出一盘饺子,就是那种没什么用的小吃小药,除了美味别无用处。
换言之,只有蔺司沉这样的吃货才会喜欢。
“哝,吃不吃?”
封徵雪冷着脸,却好心地将一盘饺子递过去。
就见蔺四沉思的脸更冷,转手一扔,将那热腾腾的饺子,打到地上。
水饺洒落一地,一个个似金元宝的形状,泛着滚烫的热气,在地上跳跃几下才落地。
封徵雪眼睛一眯,完成了一次确认——看来,蔺司沉只能扮演蔺四沉的角色,不能有任何行为人设上的偏倚。
小肥啾那双绿豆眼,望着散落满地的饺子,登时就忍不住了,啾声凄切: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浪费粮食!可耻可耻!)”
下一秒,小肥啾便扑腾着羽翼未丰的翅膀,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从蔺司沉并不温暖的怀抱中跳脱出来,小鸡啄米叨食着地上的饺子。
一口一个,风卷残云,吃得可香。
封徵雪有点好笑地睨了眼蔺司沉,蔺司沉那双晶亮的眸子要能是有动画效果,估计都要喷出火了,禁不住眼底的笑意更浓。
“刚刚不是让你,再回去想想,怎么又回来了?”封徵雪道。
“想清楚了,记起来一些。”蔺司沉冷着脸表演,“我脑海里既然会记得你和江大人之间的画面,最大的可能性当然是确有此事——你刚刚说,我记不清前因后果,就纯属臆想,这不跟说我有病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啊,”封徵雪继续引诱,“可你怎么确认你真的没病?”
蔺四沉沉了眼,肤色肉眼可见地变红,“你再骂?”
说时迟那时快,蔺四沉摇着扇子,似极愤怒地打来,一道金光闪现,扇风霎时摇起,向着封徵雪袭来。
自从出了上个副本,封徵雪也很久都没动手了,却没想到蔺司沉的出招来得这么突然。
蔺司沉的技能他没见过几个,之前是因为杀伤性太大,一出手就结束,一招“肃清之刃”封徵雪见蔺司沉用他“沉”的那个玩家号打过,虽然根骨值只是作为首领的千分之一,可S级副本里的首领白头鸯,甚至还没站稳,便被一击必杀。
后来在长安城副本,蔺司沉用过治疗技能,也曾和祝长风交手,然后一剑捅穿了叶初夏除息的心脏。
那时……封徵雪记得,蔺司沉附在他耳边,说的是游戏里一千三百一十九个技能,没有一个是他不会的。
可是在蔺司沉自毁剑心之后,除了用浑厚修为内力屡次护住他,封徵雪从未见过蔺司沉使用技能。
这次的一招扇风打来,技能的金白色光效却霎是耀眼,虽然没用几份力,却像极了一招封徵雪叫不出名字的金系技能。
封徵雪眉头一蹙,勉强接招,堪堪接住了蔺四沉的技能。
虽不知道为什么蔺四沉突然发难,一式通络膏肓也算打了出去。
话说这技能自从被封徵雪用白虎令牌点了之后,其实就从来没怎么用过,也算得上技能栏里为数不多的攻击技能,便相当于一股气力,直接点在对手的的膏肓穴上——心下膈上的脂膜位置。
然而就在两道金光相接之时,封徵雪只觉一股巨力霎时交叉,然后便有一股温暖至极的感觉,护住了他的心脉。
立即,封徵雪便觉隐隐胀痛好几天的心脏,像是瞬间涌入了一股暖流,很窝心地将心室包裹起来。
下一秒,接二连三的连招一拆一挡,封徵雪的眉心也愈蹙愈深。
在腰际模糊又清晰的触感,像状似无意的点触,又像若有似无的撩拨。
封徵雪很难去讲蔺司沉是不是故意的,又或者他这突如其来的出招有什么目的。
但心上那股暖流般的触觉,愈发强烈,便像是第一次,封徵雪将蔺司沉的佩剑接过来时一样,自蔺司沉失去意识之后就一直不舒服的心脏,在瞬间便有了慰藉。
几招之后,封徵雪不知怎的,眼眶有几分生理性的湿润。
而当目光撞进那双熟悉的眼睛,四目相对时,这些日来仿佛站在悬崖边上的恐惧,便在不言中渐渐地消散。

封徵雪望着蔺司沉,心中百感交集。
他不知道情人间的默契是什么样子,却只能肯定蔺司沉在用这种方式向他传递某种信息,好似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明白的默契。
只见蔺司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仿佛在说:“相信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封徵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然而心中的不安更盛。
他明白,蔺司沉在扮演“蔺四沉”的同时,也在试图通过这些细微的动作和技能,向他传达某种暗示。
“你这是干什么?”封徵雪故意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照着剧本演绎剧情。
蔺司沉勾起唇角笑着,收起了扇子,冷冷道:“嫂嫂果然是有些身手傍身——那这就不奇怪了。”
封徵雪心中一动,有点想恳请系统中译中,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知道,蔺司沉现在的一言一行,基本上都有剧本定向要求,因而必然会对任务的发展产生一定影响。
只见蔺四沉收起扇子,在他房中踱步两圈,姿态傲慢地继续道:“刚刚在外面便听见,你一出手便将这三个门客打倒在地,我便觉出了蹊跷,亲自动手一试,你果然身手不凡。”
那咋了?
封徵雪顺着剧本,不动声色地问:“那又怎样?”
蔺四沉一副气人样子,老神在在地打量着封徵雪说:“我这几天听闻,你们医书院的藏药盒丢了,侍卫和偷盒那人交过手,小贼身手很好,故而还是被他跑了。”
“半月前的事了,大理寺的人已经在查,跟我有什么关系?”封徵雪道。
“哦,那你也一定知道,去偷藏药盒的那人,目标明确,轻车熟路,就是为了那一颗凤凰丸,逃跑的路线也是,像个家贼。”
封徵雪蹙眉,隐隐开始猜测朱晓闻的剧情线,会不会与此有关。
就听蔺四沉笑意盈盈的声线,又在耳朵边上响起,嘲讽的意味十足,听上去有些气人:“据说啊,你们医书院里,明明一个会武的都没有,封大夫,你有什么头绪?”
封徵雪一愣,笑:“你怀疑我?我要那凤凰丹干什么?不能煎不能炸的。”
小肥啾跟着附和:“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就是就是!又不好吃!)”
蔺四沉一副用鼻孔看人的表情,语调甚是薄凉:“那凤凰丹是稀世奇药,能让服用者失去意识,听人调遣足足几个时辰之久——你和江九幽不清不楚,是不是他让你偷的?”
封徵雪莫名其妙,怎么蔺四沉每次一开口都是这个江九幽?
这江九幽究竟是谁啊?
为什么出场率这么高的角色,自己的剧本上却完全没有这人的资料说明?甚至连个人物关系的简介都没有?
封徵雪再次确认,这次系统需要他完成的任务,的确是和“蔺四沉撇清关系”,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稀奇。
例如刚刚,一同被拉入剧本的秦时,仅是寄来了几瓶春药,不多久,他的角色剧本故事线便宣告空白,确实有些短促和古怪——
封徵雪不知道,如果将蔺司沉完全看作“蔺四沉”这个剧本任务里的Npc,这位小叔又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任务动机,以及其一言一行,又是被什么样的底层逻辑驱使的呢?
封徵雪心中隐隐感到,蔺司沉正在引导他走向某个关键点。
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看看蔺司沉接下来会怎么做。
就这时,系统突然跳出了一条提示:
【您收到一条新的私聊消息。】
封徵雪心中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爬上了脊背。
果然,点开一看。
是朱晓闻的消息发了过来:
[私聊-朱晓闻:医书院的藏经盒丢了,你有什么头绪么?]
[私聊-朱晓闻:听闻你几天前去过藏经阁,你有什么头绪么?]
封徵雪:“?”
封徵雪脑袋顶冒出一个问号,有点懵,看了眼蔺司沉,又看一眼对话框,发消息道:
[私聊-封徵雪:请求中译中。]
没过两秒钟,朱晓闻也拿捏起了腔调。
就像秦时当时给他发消息,从中年大叔摇身一变,变成个捏着嗓子的小男娘,这朱晓闻的语气也变得古怪起来,看上去像极了十足讨嫌的找茬同事:
[私聊-朱晓闻:那我也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别瞒我了,那贼是你吧?]
[私聊-封徵雪:怎么又是我了?怎么不能是你呢?]
[私聊-朱晓闻:别狡辩了,你家里那等条件,还要惺惺作态地来医书院上班,很辛苦吧?]
[私聊-朱晓闻:如果不是为了那神药,你图什么呢?]
[私聊-朱晓闻:是济世救民,还是那每月三钱银子的俸禄呢?]
封徵雪微微一愣,顿时便回忆起那些模糊遥远的往事。
当初刚参加工作,他还不熟悉业务,想多加个班,同事都下班了他不下,搞得别人也不好意思走——于是便自然没好心情地阴阳两句,句句都差不多是这种意思——说他假清高,为了那点死工资,年纪轻轻地疯狂内卷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
封徵雪那时听不懂好赖话,心思也单纯,人情又迟钝,甚至都没感觉到别人在骂他。
现在就不一样了,毕竟到了他这年纪,心肺管子都被人戳破了,再不懂事就有点蠢了。
因而看着这聊天剧本,心中倒是多了一二分的感触。
他想说济世救民怎么了?三钱银子又怎么了?
他当医生又不是为了挣钱,哪个考医学院的年轻人,还称不出一二两的情怀和理想了?
然而现实却不允许,剧本不许他这么说。
封徵雪明明白白地看见那剧本上写着,一些有违他初心的话:
【封止血对朱小文道:“我来医书院做事,的确不是为了济世救民,可我也没想要那凤凰丹药,你想多了。”】
封徵雪无所谓,便将这话ctrl+c再加v,直接复制了过去。
不一会儿,便得到了一个理所当然的询问:
[私聊-朱晓闻:那你是为什么?]
[私聊-封徵雪:总在这深宅里呆着,我也发闷,出去随便找个营生,我也能解解闷]
朱小文发了个愤怒表情,颇为入戏地回复回来:
[私聊-朱晓闻:那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出来找营生,也是怕年老色衰,蔺大人看不少了,提前钓个新男人?]
封徵雪眉头大皱。
想了想,还是按照剧本所说“你要是非得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的口吻,将应对消息发出去。
他转眸看向蔺四沉,便见这人已经安生下来,像是进入待机动作一般,每隔十几秒钟,就要用扇骨去捋一捋鬓角的两根须须,跟只开屏的花孔雀。
封徵雪不好说什么,冷着面色拎起小肥啾,抖了抖它的凤凰毛,面无表情地盯着蔺司沉,有点想不通蔺司沉是完全醒来了,还是只醒了几分。
如果可以的话,起码在这剧本的后半部分,系统能不能别让蔺司沉继续演傻子了?
小肥啾似乎察觉了主人的情绪不高,扑蹬着圆溜溜的身体,窝在封徵雪的怀里,将自己柔软的毛贴在他裸露的脖子上,有点护主的表情,战战兢兢地啾啾了两声。
封徵雪这才感到,小肥啾刚吃了一地的饺子,明显变重了不少,现在抱起来都有一点费力,一只胳膊都要搂不住了,直直就往下坠,跟个二十斤的狗子似的。
正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杂乱且急促的脚步声。
封徵雪抱着小肥啾,前迎两步向着门口走去,就见一阵极其刺眼的白光,随着那些古怪的脚步声一齐刺来,蔺四沉似乎也跟在他身后,像一个没了话的Npc,紧随程序的审定一般,候补似的跟在身后。
然而封徵雪却知道,蔺司沉的灵魂被包裹在剧本的npc的皮下,那暂时的跟随却像是恒定的守护,因为蔺司沉的存在,连带着常年不舒服的心脏都舒缓了疼痛。
封徵雪感念着蔺司沉对他的这份用心,连抬脚向前走的每一步都更有底气。
然而迎着那白光向前方走去,封徵雪却看到一幅从来不曾设想过的景象——场景瞬间切换,像每一次进入副本时,场景都会发生的转换。
只是这一次,副本场景切换时,一种荒诞怪异违和感,极其突兀地袭来。
封徵雪能勉强辨认,门外或许已经被切入到了医书院。
然而迎着那白光向前方走去,封徵雪却看到一幅从来不曾设想过的景象——场景瞬间切换,像每一次进入副本时,场景都会发生的转换。
只是这一次,副本场景切换时,一种荒诞怪异违和感,极其突兀地袭来。
封徵雪能勉强辨认,门外或许已经被切入到了医书院。
但这医书院中的装扮,半新半古,充满了不协调的错乱。饶是封徵雪现在已经习惯了全息的调性,眼前的景象一时之间也有点难以理解。
医书院的建筑风格明显是古代的,但内部的一些细节却显得异常现代化。书架上摆放着一些古籍,但旁边却突兀地放着几台看似先进的医疗设备。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味,虽然气味只是淡淡的,可着实也与古色古香的木质桌椅格格不入。
大概十二张木桌,刚好拱成一个很严谨的圆形,桌子上空无一物,却又隐隐泛着金光。
封徵雪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医书院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木制长桌,桌上散落着一些纸张和书籍。
纸张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但字体却显得异常陌生,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医书,但又不完全是,反倒像是现代人类的某种实验记录,上面则是记录了一些奇怪的实验数据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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