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被神级Boss缠上了by塬
  发于:2025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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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聊-秦时]:你看看嘛~
又回想起之前任务时和秦时的相处,感觉这人的确有些太不正常了。
封徵雪看了一眼,东西还没拿出来,片刻后便用指甲用力掐住了掌心。
但见那飞鸽传书的信箱里躺着5只药膏,瓶体竟还分为红、黄、灰、蓝、绿五种颜色,上更是写着什么“绵绵化骨香”、“醉仙欲死粉”、“欲海浮沉膏”之类的——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
于是正经的封徵雪打算让它们暂时在信箱仓库里带着,也根本没想着把东西从信箱里摸出来。
[私聊-封徵雪]:不用了,我用不到
秦时打字的速度同样也很快,内容也无比膈应人:
[私聊-秦时]:咦?你怎么会用不到咩?
[私聊-秦时]:该说不说,你不知咱为了给你找这些好东西,花了多少人情耶!这都是馆里那些小倌们最时兴的用的!
[私聊-秦时]:收下嘛,咱俩谁跟谁,你用得着和我客气?
封徵雪:……
看得出来,这人入戏确实有点深。
如果不是见过之前的糙汉油光i人秦时,就凭他这个聊天风格,会被当成嗲里嗲气的小男娘也说不定。
关键是这人现在说这么多,也要把这五瓶药膏给他,八成也是他剧本任务的一部分。
所以封徵雪更是
[私聊-封徵雪]:真用不到,你自己留着吧。
[私聊-秦时]:小雪~求求你嘞!你就收下嘛~~拜托拜托~~~~
好的,看来真的是他的任务之一。
封徵雪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点了收取,于是信件中的全部附件内容,便立刻跳到了他的背包里来。
作为一个老中医,封徵雪很难克制住自己想要研究一下药膏成分的冲动,但碍于这游戏的古怪,又不愿跟这些稀奇古怪的任务物品有过于密切的接触,因而只是掀开那个名为“欲海浮沉膏”的膏盒,简单嗅了一下,闻过后反而有些放心下来——从气味上来说,这就是一些寻常材料制成的寻常春药,看上去没什么特别,不知秦时那边处心积虑地要把东西送出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封徵雪想了下自己的悲催处境,又看了看聊天框,认命地暗示道:
[私聊-封徵雪]:东西我收下了,你还有什么别的交代么?
那边极快的手速顿了一会,才发来新的消息:
[私聊-秦时]:(#害羞)(#害羞)小雪今晚就用起来!抓住王爷的心!
封徵雪:……
[私聊-封徵雪]:你说今晚?
[私聊-秦时]:对呀对呀
[私聊-封徵雪]:我这儿说他出门好几日,归期未定。
[私聊-秦时]:哦哦,那我也不知道了呀,我这儿说让你今晚有大用处的,那小雪你见机行事吧!
封徵雪被这哥一口一个小雪叫得有些膈应,但现在根本也没心思嫌弃,他的目光完全被秦时发来的“我这儿说”四字吸引,在自己的引导和暗示下,秦时的剧本上似乎写了一些他不知道的内容,现在不知道的是,到底怎样才能得到更详细的信息。
封徵雪遂重新看了眼自己的剧本,正试图再找找跟□□膏有关的内容,秦时的信息再次发过来:
[私聊-秦时]:小雪千万不要轻易听信别人的谗言哦,毕竟除了我,其他人都想害你(^_^)
又来了。
这是在玩狼人杀么?
这已经是第二个像他示好的玩家了,看样子都是想和他绑定结盟……可目的是什么?
难不成秦时的任务内容,和上一个清纯女大学生一样,都是【帮助上阶段评分第一名的玩家证明清白】?
想到这里,封徵雪道
[私聊-封徵雪]:我不信,除非你把你的任务分享给我看看
[私聊-封徵雪]:顺便说一下,上一个私聊我的玩家,已经把她的任务分享给我看了
三秒后,对面打了一串问号过来
[私聊-秦时]:????
[私聊-秦时]:你在说什么呀?任务分享界面根本就是灰色的呀???
[私聊-秦时]:她怎么分享的呀?不可能啊,我这儿分享不了呀
[私聊-封徵雪]:那算了
[私聊-秦时]:别算了啊,我靠,我说真的啊!!!
——玩家秦时发言违规,已被系统禁言叁个时辰——
封徵雪的系统信息没能再发出去,因为系统直接关闭了自己和秦时的聊天窗,连带着之前收发的消息内容也一并消失,再也无法查看,然而会想起两人方才的对话内容,封徵雪只觉愈发古怪,
秦时刚刚最后一句话,是有什么违禁词么?
“我靠”是不能发的脏话?什么时候这么严格的?
还是说……他刚刚触犯了什么别的规则,导致了系统的直接禁言?
封徵雪正考虑着方才的两个玩家和他发生的对话,一只毛茸茸的脑袋就凑了过来:
“啾啾!啾啾?”
【好香!开饭?】
小肥啾似乎嗅到香气,鸟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叨起了欲海浮沉膏的一大块,饿虎扑食般啃了一口,嚼嚼嚼,边吃边“啾啾啾啾”,由于味道奇怪,故而骂得很脏的样子。
封徵雪哪想过剧情会这样发展?封徵雪瞳孔微缩,立马按住鸟喙夺过瓶子,然而本来就挺袖珍的一只小瓶里,膏体已经少了一半。
“……你是真的饿了。”
“啾啾啾!啾啾!”
【我嗷嗷!他妈!】
肥啾金色的羽毛扑腾扑腾,引吭高啾格外躁动,封徵雪毫无办法,只好提着鸟脖子把肥啾拎起来,扒拉来长着长羽毛的尾巴处,试图弄清楚系统有没有这只鸟做出生殖器官,没想到是小肥啾整只鸟的反应极大,只是被碰了下便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夹起凤尾,顺带泪汪汪地扑腾两下:
“啾啾啾!”
【别碰嘛!】
封徵雪皱紧了眉头,手足无措地放下鸟,转而去看自己空了半盒的药膏,目光有些放空——不得不说这种剧情任务比寻常的战斗麻烦许多,处处都需要小心翼翼地盘逻辑,但作为一个需要完成任务的玩家来说,无论如何都要将自己的任务目标放在第一位。
秦时说无法分享他的任务给自己,随后便立刻被系统禁言,说明这一句是系统不希望他看到的。
而那个清纯女大的分享,却畅通无阻,不仅大大方方给他看了,后面也又透露了很多消息过来,都没有被系统关进小黑屋——说明她的私聊内容都是被系统默许的。
但这么显而易见的逻辑,又很难说是不是系统有意引导他这样反向思考,故意使他怀疑那个清纯女大,挑拨他们玩家之间的关系。
所以最保险的做法,还是从自己的任务目标出发,想一想怎么才能证明现在是自己小叔子的蔺司沉没有不正当关系,如果说谣言就像煮青蛙的温水,封徵雪现在在等一个爆发性的事件,准备清算。
“啾啾啾!啾啾啾啾!”
【抱抱啾!xxxx!】
封徵雪又被肥啾从思绪中提出来,整张漂亮的脸上都写满了无语——什么时候鸟语翻译器都被打码了?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呜呜呜呜呜~”
【好热好痒!xxxx!呜呜呜呜呜~】
“你还好吗?”
封徵雪轻柔地将小凤凰提起来,抱到怀里跟哄孩子似的轻轻问,“哪里热哪里痒?还有什么症状?”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我的xxx好痒!xxx!】
小肥啾的金色羽毛有些崩溃地扑腾扑腾,甚至有几根金羽泛起了浅浅的淡粉色。
封徵雪靠着那些有些久远的看小说经验,脑海中大概补全了被屏蔽的词汇,只觉自己的三观有点被震碎——不过如果一只鸟要是也能去欲海里浮沉一圈儿,这“春药”是不是有点太超前了啊?
且不说普通春药的药性是否会那么快发作,也不说一只说自己是凤凰的鸟本来就不会在现实世界的三次元存在,现在的问题是,如果鸟都可以发情,那若是自己吃了,指不定这系统还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本来如果秦时没有被禁言,说不住他还能问问他欲海浮沉膏是否会有解药,但是现在问不到人,他的专业也不对口,去给一只小肥啾纾解欲望怎么都感觉很奇怪啊……
“就是这里了!都闻到味道!”
“这么大的味儿,肯定有小美人在这里发骚!”
“是这一间吗?”
“我闻闻?……操!肯定啊!”
下一秒便有人从外面框框框地拍起门来,封徵雪在这游戏里混迹了这些日子,自然也看得出外面来的这几位应该都是低阶Npc,俗称没有灵魂的数字生命,对于系统颁发给他们的任务,只会忠诚执行。
那么现在这些Npc,是又接到了什么指示?
隔着门上的窗户纸看不真切,封徵雪索性直接将门打开,便见脑门顶上写着【门客甲】、【门客乙】、【门客丙】的三个Npc,就仿如他最初在鸡屎村行医开馆时,整日里见到的Npc们一样。
浑浊的眼球,相似的声线,甚至连待机动作都大差不离,没说几句话就要挠挠后脑勺,跟多动症似的——眼见眼前的门这么轻易便打开,有一个门客差点一头栽进来!
“唔~好香的小娘们~”
语料库中的语料仍旧有限。
封徵雪知道和他们争吵没有意义,一边暗中拿起了武器,进入待战状态,一边淡淡地问:“你们是在多从哪里开始,就闻到香料的味道的?”
——封徵雪在试探能够触发剧情的关键性词句,但很显然,这一句不是。
于是他的反应就像是摁了一下橙光游戏的空格键,但见这npc完全无视了自己的问话,跟着他们自己的剧本继续说:
“唷,看样子,老爷不在家,这是自己玩上了啊?”
“没找人帮帮你?哈哈哈哈哈!”
封徵雪大概猜测出这几个门客与“封止雪”不太尊重,却不曾想这几人竟如此肆无忌惮。
小怪同样进入待战状态,脚步靠近,头顶的名字由黄转红。
下一秒,三个试图向封徵雪伸出手来,动手动脚的动作更是猴急猴急,封徵雪运行内功心法,三两下放倒一个,便有第二个贴上来——不过无论几个,这A级剧情任务的小怪战斗力,的确比之前那些SS级小boss低太多。
收起武器,封徵雪眼见这三只Npc横着叠在一起,在地上蛄蛹着,面膛发红,看样子是难受极了。
疑似是被那欲海沉浮膏的香味引的。
封徵雪正想给这几人把把脉,确认一下是否是情yu过剩,便听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噫,他们这是怎么了?”
是去而复返的蔺司沉。

他怎么又回来了?
蔺司沉没有推门而入,更没有一个从远处走来的动作,事实上封徵雪甚至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现的,蔺司沉便这样突然毫无征兆地“刷新”在他面前。
像遥远峡谷里的红蓝buff,在时间点到的那一秒,便按时按点儿地刷新,完全以流程地出现。
只见蔺司沉的长发高挽,长马尾垂顺地扫在腰间,不知什么时候去换了个发型又换了身衣服,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黑金色外袍,长袖有精致的暗纹云绣。
眼睛还是那对他熟悉的眼睛,鼻子当然也还是那个熟悉的鼻子,鼻梁高挺,唇角微扬,手执一柄折扇,扇骨轻薄却是鎏金铸造,不知为何,扇面却写了张牙舞爪的“安分守己”四字,除了字体与内容有些违和以外,整个人都清新得如同刚从设计师的画稿里新走出来。
封徵雪身体紧绷,瞥了眼蔺司沉,又扫了眼门客,心中怀疑道:
【方才用“臆想症”把蔺司沉打发走,蔺司沉还状态昏沉,如今这才刚离开才不久,甚至没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又去而复返。
是这几个低阶Npc的出现,触发什么剧情流程?
还是现在系统已经采集到Bug并迅速依靠逻辑补上,所以派来了几个低级npc小怪,加上蔺司沉的这套说辞,打了个现成的补丁出来?】
蔺司沉那一双眼睛像是黏在了自己身上一样,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他,而倒了一地的Npc小怪,一个个猪肝面色、蔫了吧唧的门客们一见他进来,便瞬间就又恢复了不少血量,重新精神抖擞起来。
与此同时,三只门客Npc的头顶,一个个的,都冒出了【……】硕大的省略号。
都不需要玩过全息游戏,只要玩过网游的就都知道,这时只需点上去,这些低阶Npc就有话说了。
封徵雪一愣,将手中的武器收入袖中,望着蔺司沉,偏偏没有下一步动作。
蔺司沉见他不动,反倒一整衣襟,跟那早就加载好似的扫了场面一眼,立刻便端着腔调说出了蔺四沉的台词:
“咳,我全想通了。”
封徵雪也随着他的节奏,抖了抖刚被低阶Npc扯皱巴的外衣,不动声色地接话:
“哦,想通什么?”
蔺司沉的扇子展开的扇面唰地一收,公事公办地说道:“咳,方才说你与江九幽那事,大概确实是蔺某亲眼所见。”
看来系统把补丁打好了,或是这剧情本就这么设计的?
“嗯,然后呢?”
封徵雪强撑着淡笑了下,引导对方说下去。
“随后?”蔺司沉这剧本里的语助词还挺多,“哼,随后,我怕是被灌下了一些迷药,才将那记忆的前因后果,都统统忘却了。”
这也能行?
封徵雪气笑了。
“哦,那我挺强啊。”
“蔺四沉”的眉头一皱,那张帅脸也气哼哼地皱起来:“好啊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封徵雪:“我态度怎么了。”
蔺四沉:“你态度不端正!”
封徵雪:“那咋了?”
蔺四沉快速踱步围着他转了一圈,合起的扇子在掌心打得叭叭响:“好啊!那看来,你对我刚刚的说的,是完全承认了?”
“这倒没有,”封徵雪面不改色,“谁主张谁举证,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证据呢?”
蔺四沉:“证、证据?你怎么不证明你没有和江九幽私通?”
封徵雪心说,蔺司沉若是当真醒着,能把这样的台词说出口也是尽力了。
以后要是有机会……
还能打开聊天记录,把这些剧本脚本再转给他,还能看这人尴尬一下。
跟个傻缺似的。
封徵雪笑了笑,本能地有点想伸出手去摸一摸蔺司沉的狗头,却终于还是忍住了,陪着“蔺四沉”继续往下演。
但不同是,蔺司沉既然变成了“蔺四沉”,封徵雪便不可能顺着他的意思继续讲下去。
封徵雪要自己掌握这个故事的节奏节奏。
于是完全将那游戏任务内容里写的“自明清白”给抛却了脑后,双臂一抱,张口便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懂不懂?”
蔺四沉黑而亮的眼睛瞬间笑眯起来,乖巧点头:“说的是‘这偌大的天下,没有一片地界,不是王的土地’?”
“感谢中译中,”封徵雪被那突如其来的笑眼望地冷了一瞬,眉心微拧,思考半瞬,淡淡道:“所以你们这个地界上,写得还是汉字儿吧?”
“当然。”
“那就要遵从我国‘疑罪从无’的法律原则,谁主张谁举证——换句话说,你说我和江九幽私通也好,说我拿药迷晕你也罢,都得拿出证据——而不是让我证明我没有。”
“哦~~”
蔺司沉拖着长腔哦了一声,愁眉苦脸的样子极逼真,然而睫毛快活地抖了两下:“你说的有道理,而我是个讲道理的人,那我再派人出去找一找证据?”
封徵雪目光流转,深深地看了眼傻乎乎的蔺司沉。
他确实也没想到“蔺四沉”会如此配合……
难道真的有可能偷换概念,将任务中的“自证”改为“他证”么?
眼瞅着蔺司沉那边暂时没了话,待机似的消停下来,封徵雪终于有空闲顺手给那三只小怪头顶的【……】硕大省略号依次点开。
霎时,小怪们终于瞬间治好了“哑巴”,急不可耐地开始嘴碎起来,乌拉乌拉的,口齿有些不清,封徵雪只能仔细将那每个字听准确了,以便收集起信息。
门客甲:“啧,这有什么好查的,你和谁有一腿你自己不清楚?切!”
封徵雪木着脸。
门客乙立刻道:“嚯,你们两叔嫂,我看都不清白吧?”
封徵雪看了眼“小叔子”蔺某,没做表态,心中却是倏然一紧。
怎么,这Npc在指认他和蔺司沉?
不,是蔺四沉。
封徵雪深吸一口气,深知从剧本开启到现在,连这“绯闻”究竟是他和谁传的都他都没搞明白。
到底是蔺四沉还是江九幽?
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
不能再多给点信息么?
于是封徵雪问那门客乙道:“此话怎讲?”
门客乙:“什么讲不讲,你上个月小侯爷睡你的时候,大家都听得见动静了——哟,那激烈的嘞!”
门客丙:“就是就是,都快给咱小侯爷吸干了,好几天没下来床!”
封徵雪:?
蔺四沉:???
门客甲继续道:“诶,小侯爷您这干活的还不认,怎么还能推脱嫁祸到江大人的身上呢?”
门客乙阴阳怪气:“小侯爷,若想人不知,您除非己莫为啊。”
光影一闪!
蔺司沉的技能光效以红色炸开!
便见他那扇面“唰”地一展,扇面一横,是以那扇刃便像剑刃一样,横在那小怪的脖颈前,语气极冷:
“你们好大的胆子,倒是将这屎盆子倒腾到我头上来了?!”外加现学现卖:“你主张你举证——若是拿不出来证据,别怪我手下无情。”
封徵雪双颊一绷,眼睛差点闭上,脑子里却摒弃了情绪,他有点看明白了。
如果没有猜错,真正与“封止血”传出暧昧关系的应当是“蔺四沉”。
不负所望。
更具体的时间地点也送上门来,但闻那门客丙嗤笑一声:
“啧!上个月月末,去避暑山庄的那农家院里,谁他娘的不知道小叔子拖着你搁那整个屋子里,把能做的姿势都做遍了?”
农家院?
关键词触发了关键记忆。
“什么避暑山庄?”封徵雪蹙眉问。
门客丙嗤道:“啧,装什么不记得,就桃源村啊?”
封徵雪本能地垂下眼睑。
届时,他的任务界面也发生了变化。
关于任务“自证清白”的描述更加清晰明确——
【自证清白:证明你与蔺四沉于桃源村并无发生任何暧I昧关系及肉I体关系】
而这一刻,封徵雪原本的设想,也再次被证实了。
系统要他死。
或是他活着,蔺司沉与蔺四沉,只能存在一个。
只要封徵雪还清醒着一刻,便永远不会忘记在那桃源村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那时他和蔺司沉才刚正式确认关系,蔺司沉便带着他满世界地开双修地图,桃源村就是蔺司沉选择的……挺莫名其妙的一站,封徵雪原本也当真以为,蔺司沉是急于和自己绑在一起,目的是将自己从玩家身份,向着Npc做出转化。
然而没过多久,便出了系统彻底崩坏的变故,蔺云谦、蔺司沉都反被梁应淮做出的新系统控制,封徵雪才重新审视起蔺司沉当初要带他去桃源村双修的真正动机……
真的是为了让他快速转换成Npc么?
关于《侠客行》这款游戏的底层运作机制,蔺司沉没告诉他的秘密太多。
自蔺司沉彻底失去自主意识之后,封徵雪其实想过很多次。
以他对蔺司沉的了解,蔺司沉既然能坐到长安城主的位置,制衡了系统许多年,会不知道在哪个节点是危险的么?
不可能。
——即便蔺司沉并非非常明确地知道系统将会彻底崩毁,并控制高阶Npc的意识,但起码,蔺司沉不可能毫无察觉。
换句话说,封徵雪不认为蔺司沉会对系统的异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最危险的时间节点,还要让他由玩家转换成Npc。
所以封徵雪也是在这一路的独立任务后,才渐渐确定了,蔺司沉竟在这个过程中做了自己的炉鼎,为帮助自己的修为快速飞涨甚至用身体作为“灵田”,供他去修炼,只为带他快速升级。
然而这快速升级的初始动机,却极大可能是假的。
蔺司沉让他快速升级,根本不是为了让他尽快转换成Npc,而是另有目的。
那是为了什么呢?
就为了让他变强那么一点点,而耗费他自己的修为、甚至意识?
当时蔺司沉到底为什么如此执着,不惜巨大的风险,也要让他在最短时间内快速升级……?
封徵雪依稀记得,当时在桃源村的农家院中最后一次做完之后,蔺司沉抱着他亲过一口,念叨着“升了升了”就像是“生了生了”似的,给封徵雪整得挺无语。
但按事实来讲,他那三级的飞升,虽然的确顶得上全氪狂肝级玩家苦练三个月的等级,但相比于蔺司沉这种城主级的Boss,就连磨掉他个血皮都困难。
蔺司沉就算是爱他爱到昏了头了,也不会做丢掉西瓜捡起西瓜的事,所以当时不惜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也要那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封徵雪看了眼蔺司沉,只见这人面无无异,几乎没什么反应,遂不再与他对视,甚至又有些无法确定蔺司沉到底是否“醒来”。
一切都沉浸在迷雾之中。
而现在的他,就仿佛那墙头的草,左右都想不明白,心脏甚至痛起来……
这时就听门客甲又骂骂咧咧地:“还装呢?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说的不就是你这种人吗?”
门客乙哈哈干笑了两声,触发新语音:“喏,那就提醒他一下吧,当时整个桃源村都传着你和你小叔子的闲话嘞,咋啦?忘啦?”
话音一落。
两个Npc的对话进行到此,又陷入了呆滞待机状态,倒是封徵雪想起什么似的,立刻就去找之前的聊天记录!
桃源村、
桃源村,
桃源村……
封徵雪点开桃源村的聊天地图,从极长的Npc对话中筛选检索着关键信息——
他记得那个叫“德柱家的”的确多过嘴……
找到了。
「哟,少见得嘞,小叔子和嫂嫂一齐做任务哟!」
「这家心来的小郎君,人长得好,就算是个哑巴也讨男人喜欢的嘞,喏喏喏,小叔子都来帮着做事。」
「啧,又是个没脸没皮的骚蹄子……」
当时他和蔺云谦一齐去完成“拯救绒绒”的声望任务,为了行方便,蔺云谦用“小琴诀”捏造出来了一个叔嫂身份,放在低阶Npc的眼里,他们自然就是寻常人家的叔嫂,传出的闲话自然是叔嫂之间的暧|昧关系为主,都是在议论自己与蔺云谦的。
然而此刻。
封徵雪看到这些聊天记录,心又猛坠一下。
就听那门客丙奸笑道:“哈,我看你是想起了吧?切,村民们都看见了,冤枉你不曾?”
封徵雪没有回话,他的手脚凉得厉害。
剧情推进到这一步,他终于确定连桃源村中发生过的“往事”,如今也被新系统写进程序去利用。
于是封徵雪只能再次审视起目前的剧本人物关系、与现实人物关系的错位,顺手翻了这个地图的聊天,直觉这个A级剧本的设置目的昭然若揭。
「以前的侠客行有过剧本杀的玩法啊」
「代入感太强了,逼疯了一个有自主意识的Npc,就被删掉了」
「那个Npc最后……真以为自己是剧本里的,反而不记得本来的自己是谁」
如果任务失败,自己自然是不必说,会像其他任务失败的异常玩家一样,被系统彻底【抹除】,也算是清理了系统的心头大患。
可若任务成功,现在仍旧意识不清的蔺司沉,也极可能完全被系统彻底改写了意识,以至于……
蔺云谦从此以后便是剧本里的“蔺子谦”,而蔺司沉,也不可能再是以前的那个人……
“喂!”
一声不怎么客气的怒呵,将封徵雪的思绪完全打乱。
抬眼看去,只见蔺司沉正目光灼灼看向他,目下无尘的傲慢仿佛与生俱来的气质,然而这人看向封徵雪时,那双高矜的眼睛分明总是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封徵雪蹙眉:“又怎么了?”
房间内光影给本就诡异的气氛平添了一层不言而喻的暧昧,低阶Npc们好奇地打量着迟迟没有将剧情推进下去的蔺四沉,陷入了等待的沉默。
就见蔺四沉喉结频繁滚动,颈部线条微微绷紧,蔺司沉极迅速地拿了一张不知什么东西,径直向着封徵雪一个技能拍了过去。
封徵雪却只觉这人突然贴近了,凑近的鼻息温热,本能地瞥开眼。
“你东西掉了。”
封徵雪心中想着事,抽过男人手里的纸张,也没看是什么就万分敷衍地往自己的背包中一塞。
“你都不看一眼么?”男人问。
“收到了。”
“啪!”
封徵雪本能地猛然合上背包。
一些太过相似的动作及氛围,使封徵雪隐约想起……
他们俩方才的交流对话,非常似曾相识。
鸡屎村草堂医馆,在他和蔺司沉还不太熟的时候,蔺司沉就曾借着“还门诊费”的借口跟他套近乎,所谓还债也不过是给了他一张亲亲券浑水摸鱼,关键是那时的自己也是本能地把券往药箱里一塞,看都没看就走了。
封徵雪心脏砰砰地急跳起来,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立即将那蔺司沉刚递给他的东西从背包里又掏出来,看了眼。
一个硕大的、丑陋的“嘴唇”符号画在背面!
其形状……
非常抽象。
甚至像是刚擦过什么的印记。
好在若是仔细闻,其实没什么异味,甚至还泛着点草本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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