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挪回去的池砚西傻眼了,嗯?郁执什么时候坐的这么靠近桌子了?他的路被郁执的腿堵死了!
红姐裹挟着寒风到餐桌坐下,“老头儿絮絮叨叨的真烦人,他居然说你和砚西有事,真是太好笑了。”
池砚西现在只剩下一条爬起来的路,那就是从郁执这爬出来,其结果可想而知,而到了现在他已经错过了开口证明自己还在的时机。
小狗瞪向郁执,他故意的!
郁执看都不看他,他并不是急不可耐的猎手,捕捉到猎物只是最简单的事情,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步骤。
在佣兵团想要撬开某人的嘴有两种方式。
第一种:武力,这个不用多说。
第二种:晾着对方,对方就会开始无尽的猜测主动做出各种反应。
很有趣。
郁执更喜欢第二种,不过他耐心不足,所以经常用第一种。
红姐:“老头一辈子经商,只知道尔虞我诈做生意,根本不懂什么是好朋友。”
她拿过一碗饭:“你饭量见长啊,一个人吃两份饭,本来我都不打算过来了,但老头的猜测真是太可笑了,你和砚西,虽然你俩现在关系变好了,但一开始你可是想杀掉他的。”
郁执: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忽然一痛,他下颌线都绷紧,眼皮垂下,小狗充满怨气的一口咬上了他最爱的食物。
这是明晃晃的泄愤和愤怒。
池砚西真的生气,还有点伤心,要知道即使纯恨郁执的时候他也没真的想弄死他,可郁执都和小姑说了,那他肯定是认真的。
越想越难过。
小狗凶巴巴的红了眼眶,他就是忽然特委屈,他真有那么讨人厌吗?
郁执觉得自己给他备注成哭包真是无比正确。
水多的alpha,真是不从下流就从上流。
郁执:“红姐, 我这边有事,你得先离开了。”
他穿的是最薄的睡衣,小狗真是要把他咬掉的气势, 犬齿给他一种咬破了布料的感觉。
从未有过的凶。
他并未理解池砚西突然这么生气的原因,是红姐认为他们俩没可能, 在迁怒向自己撒气?还是因为自己故意堵住了他, 让他在桌子底下无法离开?
总不能是因为自己之前想杀他,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瞅这眼泪, 不但生气还委屈。
那委屈又是在委屈什么?脚蹲麻了?在红姐面前害怕?
他并不理解, 不过依旧开口送红姐。
他已经从池砚西那儿得知红姐会住在她在池家的房子,这些年这栋房子一直为红姐空着, 每天都有人去打扫。
在池家范围内,郁执对红姐的安全还是比较放心的。
刚扒拉了一口饭的红姐意味颇深的瞧了郁执一眼,把饭咽下:“你小子,真是开了窍了,一晚都不耽搁开荤, 行行行,我这就走。”
她放下碗筷, 潇洒离开, 打开房门后又调侃了句:“有什么不懂的, 尽管来问我~姐全懂。”
门关上, 寒气也被切割。
池砚西真是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能够开放自由到这个地步, 所以是为了没有拖累才规定不领证,不要娃的?
这么一想更生气了。
但实际这真是他误会了,这个守则的详解是没用领证就不许让别人怀孕生娃,被简化成不领证, 不要娃。
还没等他咬掉这个祸害,下巴忽然被捏住,郁执偏长的手指很有技巧的一掐,池砚西的嘴巴就不受控的张开。
鸡儿质从池砚西嘴里离开,郁执冷着脸向后把池砚西从桌子底下提了起来,手腕一转,池砚西被他脸朝下按到餐桌上。
下手不轻。
池砚西脑袋都磕到了一下。
“郁执!我今天一定要打你!”池砚西扑腾着手臂使劲儿,场景仿佛回到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郁执经常听这句话,都听到无聊了。
当池砚西胡乱抓住一碟菜就要当做武器时。
郁执:“你敢浪费食物。”
语气没有加重但强势的压迫感几乎化成一座山,压得池砚西起不来,要甩盘子的手一僵又把盘子放下。
转手去摸杯子,嘴上还硬气:“怎么?我就浪费了怎么了!杀了我!”
郁执这才捕捉到池砚西生气又委屈的原因。
还真是因为这个。
就因为自己曾经想杀了他?
虽然找到症结但他依旧不理解,手一扯,小狗屁股就暴露在空气之中。
池砚西拧了下,喊着:“你干什么?”
郁执用行动回答了他,甩手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那声响打雷似的,听着都让人牙碜。
小狗屁股被揍得直晃荡,那五指山可不止红而是肿了起来,这一巴掌绝对是有史以来最狠的。
揍得池砚西断气似的叫了一声。
小狗居然敢试图伤害主人,不把他揍到嗷嗷叫长记性,算他这个主人白当。
“郁执!你敢打我!”alpha喊的大声又委屈,手里的水杯向后扔去,丢了个空。
又是一巴掌。
小狗两个屁股蛋就全变得红彤彤,蝴蝶纹身都被抽肿变得更立体,活过来了一般。
疼的池砚西龇牙咧嘴,被郁执按着脑袋又动弹不得,抬脚向后踹去还吼着自己的委屈:“你要杀了我你还打我,你不讲理,你一点都不讲理!”
“你凭什么打我,我没错!”
alpha尾音哽咽,屁股都被扇麻了。
“我都从来没真的想杀过你……”
一直挣扎着的alpha突然老实了,安静中眼泪砸到桌面的声响很震耳,一声声,啪嗒啪嗒。
他以为郁执没有那么讨厌他,才整天和他嬉皮笑脸的。
即使郁执看不到池砚西的正脸,也可以想象出alpha此刻的眼泪有多么汹涌。
哭这么狠。
看来这次是真委屈。
不过原来他没想过杀死自己……
按着人的手松了些力气,小狗灵敏的察觉到立即挣脱开回身向他扑来。
他能推开的。
可是他瞧着小狗满脸的眼泪,手上的动作一时就停下了。
小狗简直是投怀送抱,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为了献上缠绵热切的吻,而是一拽郁执衣领,暴露出alpha凶性地咬上了郁执脖颈。
郁执挑眉。
小狗已经手脚并用地缠到他身上,脖颈被咬对beta来说不存在任何意义,目光一垂,小狗屁股被扇成了猴腚,红肿的有些可怜了。
指痕如小丘上的山棱,他刚刚用这么大力气?
思索间,脖颈已经被alpha的犬齿咬破,些微刺痛。
郁执最终没有把小狗摘下去,淡定坐了回去,一条手臂搭到椅背上,坐姿十分大佬,另一只手习惯性去摸烟,没摸到烟就直接放在了小狗被揍红的屁股上。
轻轻揉。
真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而这甜枣完全泡在了威士忌信息素的气味里,池砚西正在疯狂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虽然根本无法注入到郁执这个beta身体里,但他依旧如此乐而不疲的重复做着。
alpha的腺体烫到快要爆炸。
撕咬着郁执没有腺体的脖颈,眼珠都红了的一遍遍按照他的本能,按照他所学习的标记方式,去标记永远不会被标记的郁执。
餐桌上的菜一点点失去温度,餐厅却是逐渐升温。
郁执稍稍偏着头,长发都被作乱的池砚西拱起,淡定想着alpha就是这样容易失控,所以要把自己脖子咬烂才能结束?
被池砚西撕咬着死掉?
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死法,就是alpha清醒后大概率会发疯。
那就更有趣了。
简直是泼天的狗血,拍成短视频投放到网上一定能赚上一笔。
又被狠咬了一下,他从狗血中回神。
池砚西一边咬一边用力嗅着郁执身上的气味,他最近都不抽烟了,那股清苦的味道变得很淡。
alpha需要信息素的回应和安抚,一次次没有结果的标记让alpha越来越焦躁空虚,即使他在这其中,仅仅因为觉得自己标记了郁执而兴奋就交代了两次,也无法排遣这种空虚。
这是alpha身体构成的需要,不需要经过alpha意识的同意,标记过后的alpha需要他的omega用信息素反向来安抚他,这才是真正的融为一体。
池砚西焦躁又急切,已经记不住最初因为什么要咬郁执了,粗暴地扯掉郁执睡衣几颗扣子,贴上去,但味道还是太淡了。
“给我……给我……”
他翻着,找着,一会儿霸道的命令着一会儿又小狗一般哀求着,alpha已经被折磨的失去了理智。
郁执的手指在池砚西小狗两字的纹身上弹琴般起落,轻敲。
对比鲜明的冷静开口:“你要什么?”
“我要信息素,给我。”池砚西贪婪地舔掉郁执脖颈上的血珠,试图从里面品尝到信息素的气味。
可是只有血腥味。
alpha要疯了。
郁执瞧着因为信息素神志不清的alpha,他最看不起alpha这一点,被信息素左右的废物,不过发生在小狗身上倒是有一点有趣,并没让他升起厌烦。
“你想要什么信息素?”
硬生生把自己折腾到易感期的alpha,不止会咬人,经过这段时间,小嘴开始喧宾夺主。
尤其是咬着水晶珠睡了一晚不说,今天白天估计又偷偷奖励了这里,所以郁执的手一挪过去,明显感觉到比平时柔软。
还有点氺。
真是天生挨甘的身体。
池砚西迷迷糊糊的思考着,186浑身肌肉的alpha窝在郁执怀里:“要郁执的信息素……但是郁执没有信息素……烟,我要烟!”
他终于想到。
只是想象从郁执身上散发出的清苦味道,他就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郁执双指猛地向前,顺利消失。
水晶珠的效果显著。
执着要烟的alpha一时甚至没有察觉到,还在念叨着要烟。
郁执忽然站起,他没有管池砚西,所以没被通知的池砚西整个向下掉去,alpha这才有所感的伸颈哼了声。
真真是坐到了手指根,被郁执的拳头撑着他全部的身体不至于跌落在地,自救的本能让alpha的身体连忙夹紧他的救生用具。
————
————
于是郁执的手指仿佛被千百张小嘴吻了上来,让他动作一顿,那一刻他在想,如果换成机一定是绝顶体验。
郁执很少会想这种事。
他想他大概堕落了。
抱着池砚西去到楼上,到达书房,从书柜里拿出一盒烟。
期间急不可耐的alpha,一直催促着他快一点。
郁执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手出现消失的更快。
急得alpha又开始咬他不存在的腺体,已经分不出是在威胁还是在撒娇了:“抽烟,快点抽烟,不然我咬你,咬你。”
郁执很会欺负小狗。
所以他就停了手,慢悠悠的把烟从烟盒中往出拿。
小狗一下子两头空,仿佛有蚂蚁在他的血管,骨头,皮肉里在爬,让他难受的快要死掉。
为了活下去,眼神都不聚焦的小狗主动用水淋淋的小嘴去吃郁执。
“我要吃掉你,吃掉你。”池砚西完全胡言乱语,唇上还沾着郁执的血,混着湿润的口水。
化身一匹过于活泼的小野马,在郁执手上驰骋。
郁执总是会被池砚西一次又一次骚到,居然还追着他的手指跑,嘴里又嘟囔让他快抽烟,还真是哪头都想要,贪吃又任性。
打火机的声响在此刻,对池砚西来说如同天籁。
郁执放下打火机,手背都湿了。
清苦的味道飘出来,虽然不是信息素但却让alpha沉迷,受用,所有的躁动和急切都被一点点安抚,即使易感期混乱到模糊的视线让他有些无法看清眼前的人,可这个气味让他安心,他知道这是郁执的味道。
池砚西陶醉的闭上眼嗅着“郁执……郁执……”
郁执瞧着呢喃自己名字的alpha,一条忠诚的小狗会在无意识时想起主人,只想起主人。
这只小狗做到了。
值得夸奖。
随着郁执脸颊微微凹陷,烟就燃烧了一截,让池砚西喜欢的清苦味道全部跑到他嘴里。
下一秒,郁执一手伸过从后抓住池砚西脑袋,按过来,唇在相碰的前一秒停下,徐徐白烟从他艳色的唇吐出,还没等向空中飘散,就已经被他渡给距离极近的池砚西。
池砚西不会抽烟,感受到了能够安抚他的气味后只傻乎乎的不停吞咽,一口接着一口,努力的样子有点可爱。
一口烟结束,alpha贪心的贴上郁执的唇,将舌伸进去搜刮。
等到搜刮结束,池砚西明显还没被安抚好:“再来,还要。”
郁执这次吸了一大口烟,偏头吻上了池砚西的唇,在对方要咽下去时,用舌把池砚西的舌顶起,跑进来的烟雾无处可去被逼着从池砚西鼻腔飘出,从没正八经抽过烟的alpha爽到。
狂出氺。
郁执的4根手指消失了,如果alpha清醒,可以试着弥补一下那早的失败,但被信息素搞到神志不清的alpha,他没兴趣。
池砚西必须记得每一个细节。
一根烟接着一根烟,郁执时不时带着池砚西体会下抽烟的感觉,书房里都快要被烟雾变成了仙境。
能够让人冷静压制欲望的烟,郁执认为现在的池砚西才应该多抽一些,但这药好像对他效用不大。
小狗都快成水帘洞了。
刚刚吃过早饭的时间,郁执出现在了红姐的住处,脖子上冒着血丝的交错牙印并未做遮挡,他打量着这个宫廷油画般的房子,和红姐现在的风格还真是大相径庭。
红姐打着哈欠,披着豹纹睡袍从楼上下来:“郁郁宝宝,你这么早跑来问我问题了?昨晚进展的不顺利?”
她接过郁执递过来的咖啡。
郁执看向慢了一步从楼上下来的年轻alpha。
红姐心领神会的一挥手:“你出去随便逛逛,想买什么买什么。”
非常豪横。
alpha尽量控制自己的笑容别太灿烂:“谢谢红姐。”
路过时着重看了郁执一眼,哇,这个beta一身alpha信息素的味道,太夸张了也!好坏,占有欲好强的alpha,仗着beta闻不到真是为所欲为。
只剩下郁执和红姐两人后,红姐嘟囔着:“这么久没回来过,还真有点不适应这边的气候,你一大早就过来想要说什么大事?”
郁执没有自行坐下,他站立在红姐身侧,说话前先低了头:“红姐,我和池砚西只差没做到最后一步。”
“噗——咳咳——”
红姐变成了咖啡喷泉,差点没把她呛死,至于碎花桌布就没那么幸运,完全脏了,花瓶更是接住了一大部分,估计里面的花束此刻想的应该是:人类,浇花不能用咖啡,想我死直说。
红姐连嘴都顾不得擦,什么叫只差没做到最后一步!那是前面的步骤都已经做过了!感情你俩真搁这儿暗度陈仓!
她对此感到万分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郁执:“红姐你听清楚了。”
事已至此他和池砚西的偷情游戏必须要告一段落,红姐来的突然,依旧没逃过被池鸣戈叫去并且提起了这件事情,这就说明池明戈非常在意这件事,这几天没叫池砚西离开并不是同意或者不管了。
他完全相信红姐会信誓旦旦在池鸣戈面前说此事绝无可能,并为此据理力争,他不能让红姐这么多年才回来,一回来就被打脸。
除此之外,池砚西也打算一己承担这件事和红姐坦诚,虽然他一时兴起和池砚西做了个约定,但他郁执还不至于敢做不敢当,真的把捅破这件事交给一只小狗来处理。
红姐的确听清了,她又喝了口咖啡压压惊,一会儿想她高山之巅的团花被人摘了,一会儿想她乖巧的大侄子被人搞了,心情微妙又复杂。
郁执:“他上我。”
说得极其坦荡,就像真事一样。
真正的掌控者从来不在乎这些。
红姐对此发出一声轻嗤:“你放屁。”
她还没傻到那个份上。
郁执要是能给人甘,她池绮红就能长出屌。
盯着保持认错态度低着头的郁执看了又看,我把你送来当保镖,结果你搞我大侄,这实在是——不符合郁执的性格。
追过郁执的人太多了,颜值不输砚西的有,身价不输砚西的也有,虽然砚西也很优秀,但这才多久,以郁执的性格怎么会让事情发展的这么快?
连老头儿都察觉到,可想两人平时有多不老实。
所以她想不通,想不明白。
“你先回去,我消化消化。”红姐真没抱着做媒的心思,这事儿太大,毕竟那可是砚西,但凡换成云霄也成,砚西可是大哥大嫂唯一的孩子。
这事,她暂时是站在老头这边的,如果只是一时的感情谈个恋爱她不会管,但如果真就一生一世只认准对方,那她……
红姐陷入纠结。
“我比池砚西年长,我上他,这件事无论红姐你和池家的人认同还是拒绝,来找我,不用为难他。”
“不过对池家人,希望红姐你可以说成他上我。”
不是为了池家人更能够接受一点,只是想小狗要面子,而他不在乎这些。
郁执语气如常,但红姐太了解他,知道他这是认定了。
一时间不知是欣慰还是更上火。
头疼地摆了摆手。
池砚西眼睛还没睁,想要挠挠脸,动了一下手没抬起来,又动了一下,还是没抬起来。
他烦躁的睁开眼,目光所及是衣帽间的落地镜,镜子里自己的姿势很眼熟,他又被绑了!
只不过原本的小花变成了花瓶,让alpha瞳孔激震。
红的,白的,黄的,各式各样的花儿,看样子像是在院子里随便摘的,他们家的花园四季都不缺花开,还夹杂着几根嫩绿的草叶,高低错落着,十分具有观赏性的插在那儿。
池砚西被这个场面震到脑袋都发晕,郁执这个家伙……还挺有艺术细菌,这花插得真漂亮。
他好想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反正也不露脸,就算不小心暴露了,谁知道谁是谁。
可他现在被绑着。
向被绑在椅子把上的手看去,这才注意到手下压了一张照片。
他把手掌抬起,插在小花上的一束花,是他想要拍下的画面。
池砚西嘴角不由勾起,这应该也算心有灵犀吧。
转眼向另一只手看去,手下没出意外也有张照片,这张照片的内容多了一些,不再只有那束花,还有他的机。
第三张照片在脚下,看得更全了些。
池砚西像是被食物引诱的小狗,一点点皱着鼻子寻找着,又有点提心吊胆的期待,最后那张照片会是什么他已经能猜到了,那是绝对不能泄露,只能他和郁执偷偷欣赏的照片。
他扭了手腕两下,绑绳松开,他心中一喜,郁执这次给他绑的是活扣,他迅速解开全部绑绳,着急去寻找最终照片,走动间,那束花带来异样的感觉。
他应该把这束花从花瓶里拿出来的。
可是……
alpha眼珠转动,并没有那么做。
他把地上的照片一张张捡起,转眼来到一扇关着的门前。
打开门,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椅子上是一把手枪。
他疑惑走近,手枪下压着的照片,不止有他露脸还有一只正插花的手,指节上一枚小痣漂亮的惹眼。
一张堪称艺术品的照片,必须珍藏。
他又拿起手枪。
枪柄上有着彼岸花的花纹,这把枪他见过,是郁执最常用的那把格洛克手枪。
这是什么意思?
他对枪可不是一窍不通,所以拿在手里也不慌,还比划了两下。
等他再次拿起那张照片才发现后面有字——现在你有了可以随时杀死我的武器。
郁执的字和他的人完全不一样,写得圆润可爱。
首先这是因为三角洲文字偏圆润,其次红姐故意教郁执可爱的圆滚滚字体,单纯是觉得这个反差会有意思。
反正那个时候郁执对帝国什么都不懂,好骗,红姐也的确没少忽悠。
池砚西定定看着那句留言,又看向那把手枪,再回想这一早上的各种惊喜,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狗,他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主人。
如果有人和他说郁执不喜欢他,他真是会笑死那个人的无知。
郁执一定喜欢他,而喜欢是爱的引线。
他拿起枪,食指在扳机枪轻敲了一下,只要他努力,总有一天能将郁执这座雪山下的火山引爆。
一枝花从花瓶里掉落,扯出一道水线,在半路崩断。
不过在引爆火山前,他要先把话插到真正的花瓶里。
第57章
冬雪飘零为半山墓地增添了一抹哀伤和冷清, 无言的墓碑整齐排列,任由冬雪为他们添上新装。
一行人伫立在崭新的墓碑前,哭声经久不散, 比这冬日的风还要凄苦。
墓碑上的年轻omega笑容灿烂。
墓碑外的众人泣不成声,秦雨舒哭到失声被家人搀扶着, 而本该在此刻和她相互扶持的方不阿孤单伫立一旁, 面色沉痛,无声落泪。
偶尔心痛的看向秦雨舒也只换来厌恶的一眼, 曾经甜蜜的伴侣, 如今只剩下冷眼和憎恨。
许久之后,一行人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簌簌冬雪下,一人撑黑伞从山下缓步而来,挺括大衣衬得人如这冬日山中笔挺的松,伞迎着风雪压得低,叫人看不清楚面目。
错身而过时, 好几人偷偷看。
方不阿魂不守舍地走在最后,他现在失去了儿子, 老婆还要和他离婚并且要让他净身出户, 他活到这个岁数竟然要一无所有。
真是讽刺, 何其悲哀。
视线里出现那把黑伞如一团乌云飘过来, 他不能就这样净身出户,不然他的后半生将一直被这样的一团乌云笼罩。
方不阿提醒自己现在不是为了连溪难过的时候, 也不是和郁执生气的时候,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视线从伞顶移开看向大前方的秦雨舒,他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她。
一晃眼的功夫,黑伞已经走开, 好像有一抹银色被风吹起,他有所感的回头看去,男人的伞向后放去遮挡了一切。
郁执瞧着墓碑上,这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自诩为万物统治者的人类,生命也不过如此脆弱。
“死亡是什么感觉?”
他开口,带着认真的好奇。
浅色眼珠望向那些墓碑,如果人有魂魄,他们会不会在这里和自己的邻居交朋友?如果相处不来会不会打架?
已知他们已经死掉无法再死掉了,所以打架时应该可以无所顾忌吧。
想想还挺不错的。
不过他死了还是希望不要把他埋葬在墓园中,他累了,不想死后还打架。
而且变成魂魄后也不知道自己的战斗力会不会保留?如果被剥夺了怎么办?他可不想挨揍。
郁执思维发散着,一阵冷风吹过来他才想起自己过来是干嘛的。
他有一个问题要问秦连溪。
寒风中,他盯着秦连溪的眼睛:“被发誓和你结婚的竹马背叛,你恨吗?”
天上的云彩被风吹动遮挡住太阳,阴影落在墓碑上,就连omega的笑容都暗淡了。
他问的人不会回答他,但死亡是最明显的答案。
云彩飘走,墓碑前已经没了郁执的身影,只剩荒凉和萧瑟。
被你诋毁的omega也一样的恨。
郁执记得帝都有句话叫做: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应该是做人的基本道理。
接下来,就该处理真正的罪魁祸首了,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夫妻俩显然已经离心,方不阿那样的利己主义者,暂时应该不会继续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伤中。
他没耐心等他们夫妻俩斗完,所以已经承受过丧子之痛的方不阿可以去死了。
红姐放下电脑,她刚刚看了下郁执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短短几月可以称得上十分精彩。
郁执简直化身成黑暗中的英雄,帝都纨绔子弟的杀手。
不过这些风波基本上已经过去,让她眉头紧锁的是关于方不阿的事,没想到,郁执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他的亲生父亲,并且还相认了。
对于郁执的过去,在她买下郁执后她只问过一次。
郁执也只回答了她一句:过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想到他可怜,没想到他这么可怜。
居然有这样一个禽兽父亲。
真该死啊。
红姐抿了口龙舌兰,辛辣在舌面蔓延,就连她都想搞死方不阿,以郁执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他。
只是她可以真的搞死方不阿,但是郁执……
无论怎样,那都是他的父亲。
弑父,这实在是太有违人伦。
要不要在他还没动手之前先搞死方不阿,但这样郁执估计会要变成郁闷。
红姐呜呼哀哉,她原本是要来帝都见一个大客户的,最近由于郁执的关系多了和池家的联系,想着回来就回来吧,顺便看一眼。
没想到有这么多难事等着她。
潇洒的红姐犯起了愁,今天要多找几个小弟弟玩一玩了。
门铃响起,池砚西和池云隐过来找她,兄妹俩一进来就一左一右在她身边坐下,亲密的抱住她手臂,就仿佛她一直在这里看着他们长大一样。
红姐的烦闷都得到了缓解,露出了笑容。
池砚西:“小姑,走,我们带你玩儿去。”
池云隐:“玩儿去,小姑你跟着我俩就行,保证让你玩儿的尽兴,玩儿的开心,玩儿的下次还想玩儿,嘿嘿~”
两个惹人爱的晚辈哄着,红姐眉开眼笑,这不玩儿不是人。
大手一挥:“走,等我去换套衣服。”
池云隐蹦蹦跶跶的:“小姑我跟你去。”
池砚西就不方便跟着了,他留下等着,随便组队打了把游戏,结果被猪队友气到手抖,手机掉落砸在桌上的笔记本上,砸亮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