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应得的。
丢掉手机,池砚西不请自来,拿着吹风筒示意要给他吹头发,
温热的风吹得郁执体温又开始升高,果然夜晚是发烧反复的时候,脑袋逐渐昏昏沉沉,身体却又开始发冷。
池砚西:“那个……今天的见面怎么样?”
他还是很好奇的。
如果郁执承认了他们家人的身份,那以后也就是他的家人了,只要在帝都,他池家还是可以帮衬帮衬的。
郁执没有听到池砚西说话,闭上眼睛是秦连溪倒下去的画面,对这个便宜弟弟他自然没有任何感情,原本他不在自己的报复范围,因为没人可以选择自己作为谁出生。
只是他可以维护他的父亲,却不该因此诋毁他的母亲。
其实秦连溪是生是死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死会让方不阿难过,他活真相被揭露,方不阿的形象崩塌,总之对方不阿来说都是致命打击。
所以他没有给秦连溪设下必死的局,看来是贱人自有天收。
头发吹干,郁执因为发烧有些头痛,只想躺下睡觉,可池砚西却没走,并试图钻进他的被窝。
郁执下意识就要让他出去,有别人在他根本不可能好好休息,但又想起昨晚,他认为那只是因为自己生病所造成的意外。
今晚他的状态没有那么糟糕,他绝对无法在旁边有人的情况下睡着。
为了证明。
他允许了小狗钻进他的被窝。
灯关上,房间陷入黑暗,郁执一条手臂搭在额头上,他根本没法不注意旁边的人。
“再动就滚出去。”
旁边的人停止了狗刨。
又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停止你的呼吸。”
侧身对着他的小狗在黑暗中委屈又无语的眨巴了两下眼睛,默默转身背对着他,手在画圈圈,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郁执心想果然睡不着,他应该停止这场试验,闭上眼睛。
池砚西小声叫了句:“郁执?”
没人应他。
他狗狗祟祟的又回过身,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可以看清郁执的轮廓。
“郁执?”
“睡着了……”
这什么睡眠质量,真让人羡慕!
池砚西小心翼翼的抱住郁执,碰到郁执额头,有点烫。
alpha立即翻身下床拿体温枪,只有一点烧,于是他开始找药,投湿毛巾,忙碌起来。
天光乍亮
池砚西已经醒了,昨晚他喂郁执吃过退烧药,给他换了几次毛巾后烧就退了下去,所以他也没熬夜,温香软玉在怀,睡得那叫一个香。
视线落在大郁执上。
眼珠滴溜溜的转,已经上手把碍事的布料挪开。
怎么看,也还是觉得该用漂亮来形容。
无论是颜色还是形状,就连青筋都完美的像是淡淡水墨勾勒。
只有大小很有威慑力。
alpha口干舌燥的咽了下口水,想起昨天早上,想起沙发上,只是两根手指都如此,如果换成这个……
这一阵子和郁执酱酱酿酿,alpha的欲望被勾出却又一直得不到满足,真是快把他憋疯了,信息素几乎长期处在暴走状态,抑制剂他自己是一针针的打。
黑漆漆的眼珠根本挪不开,被光顾几次的小嘴感到阵阵的空虚。
他早晚是要吃掉郁执的,既然如此,不应该是赶早不赶晚?拖什么?
alpha把自己问住了。
然后看向还在睡着的郁执,alpha野心勃勃,并且迅速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昨天早上他趁自己睡觉时干坏事,那么今天早上自己就可以对他干坏事。
没毛病。
池砚西被勾到无法再忍耐,这个年纪的alpha根本没什么自控力,基本是小头决定大头,更何况现在还添了一张贪吃的小嘴。
他蹲到郁执身上,不敢去碰他的食物,怕郁执会醒过来。
所以他只能扒开花纹纹身,轻轻贴上食物,虽然位置一下并没找准,但碰到食物的满足感还是让池砚西的小嘴快速开合了两下。
池砚西深吸了一口气,观察着食物的主人,动作小心,怕被食物的主人发现他偷吃。
小狗生疏的不行的挪动着腰, 张着小嘴找着食物。
怪就怪小狗看不到,食物在缝隙里蹭了好几个来回,蹭得缝隙里一棱棱的小坡都被挑起过几次。
小狗摇摇晃晃, 咬着牙,又发现了一个新大陆, 原来屯逢也会这么舒服, 一时忘记了食物是用来吃的,玩儿起了食物。
郁执醒来后的第一反应是他居然又睡着了, 身体的感觉慢一步才变清晰, 仿佛被炙热的小嘴热吻,一大早遭遇这一遭, 即使是他都有点被挑逗起欲望。
他悄无声息的睁开眼,没有动也没发出任何声音,把自己变成一个观众,看向卖力演出的池演员。
池演员毫无察觉。
小狗爪按住屯侧,没办法屯逢实在是装不下, 不从两边向中间按食物会跑掉的,牢牢夹住食物的小狗玩的开心又投入, 简直是蹦蹦跳跳。
郁执抵了下腮, 小狗比他以为的会玩儿。
卖力演出的池演员, 胸肌惹眼。
晃得人眼晕。
小狗不知道主人醒了更不知道主人在想什么, 屯逢被主人的。
————
————
汲坝甘到发烫,可是还不够。
小狗玩儿的开心。
小砚西也开心到来回甩, 淘气的甩出水。
池演员的演出结束的很突然,最后的演出是天降甘霖,对自己的表演深感满意的池演员累到喘着粗气,一脸陶醉还没回神。
过了好一会儿。
小狗想起食物还没有吃, 那才是正事,小狗不但贪心且身体好,可以吃很多很多,刚才蹭了食物那么久,这次倒是很容易,馋到流氺的小狗嘴一下就找到食物被食物堵住。
若有人在估计会劝一句,小狗嘴太小,吃这种大个食物要谨慎。
可小狗并不这么想,小狗很厉害,什么都能吃,而且肚子饿要吃掉食物才能喂饱饱。
小狗英勇的用小嘴巴向食物吃去,嘴巴被食物撑开时小狗猛地停下了,瑟瑟发抖。
————
————
池砚西只差一点就惨叫出声,脸都白了不说,额头几乎是瞬间就出了一层薄汗。
alpha受到冲击,怎么会这么疼!
原本淡色的小嘴变成了可怜兮兮的红色,一向要面子几乎从不退缩的alpha此刻却打起了退堂鼓。
刚拉开一点距离手臂忽然被抓住,让他无法把距离拉开,那一瞬间,池砚西感觉自己被死神抓住了。
他甚至不敢去看郁执。
被抓包了!
他命休矣。
看了一场表演的郁执坐起,舒适的背靠床头,不忘把池砚西也往过拽,移动间。
和食物热吻的小嘴分分合合,最后他按住池砚西肩膀,小嘴也吻上最爱不再分开。
幸亏池砚西是一个勤于健身的alpha,不然还真无法配合郁执,alpha好就好在年轻力壮,身体素质高。
怎么看都像是被翻来覆去甘一宿也不会昏迷的体质。
池砚西之前有多大胆现在就有多慌,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他还是鼓起勇气忽略尴尬看向郁执,艰难的扯出一个笑。
“那个……早啊。”
“哈哈哈……”
alpha少见的中气不足。
郁执向床头柜摸去,摸了个空,昨晚回来后他把烟又收起来了。
手又重新搭回池砚西肩膀,食指轻敲,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馋了,他可以无比清楚感到alpha的紧张,小嘴都在一张一合。
骚的早死。
“这是一个误会,其实我只是想过去拉窗帘,正巧碰到。”
池砚西努力瞪大眼睛,试图让郁执相信他的谎话。
郁执对此的回应是按在他肩膀上的手逐渐加重力气,alpha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不是生命不可承受之痛,这是小狗不可承受之大。
“郁郁执,你冷静一下,现在是白天,作为帝都优秀青年青天白日我们应该努力学习,努力成长,而不是做这种事情!”
他说话间。
小狗嘴漂亮的者宙都被撑平了些。
他说不出话了,冷汗从alpha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落下。
染了水色的眼睛可怜的看向郁执。
郁执从那双黑如宝石的眼中捕捉到恐惧,alpha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看来是真的疼,好奇的看了过去。
别说全部,头都没进1/3。
相当于指甲贴着手指留的那一点点。
所以他平时和自己在骚什么?郁执再一次意识到alpha对自己的能耐是真的没数。
应该惩罚他的。
不过……
他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体温枪还有药盒,昨晚自己应该是又发烧了。
搭在池砚西肩膀上的手离开按上他的头,放了他一码的按下去,活过来的池砚西连忙抓住机会,用最快的速度跪下。
————
————
小狗讨好的,变着花的吃着食物,只为让主人开心。
郁执瞧着脏了的睡衣,很不爽。
会不会对他太纵容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郁执又冒出一个问题,自己最近的脾气是不是变好了?
不然池砚西怎么会越来越放肆?
就好像为了印证他这个想法,池砚西抓住他的脚,缓缓按到了池小西上。
郁执那凌而厉的眼皮缓缓向下眯起,alpha猎人般盯着他,观察他,一边讨好他又一边把他的脚在上面轻按重压。
是狼也是狗。
郁执瞧着有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又再一次纵容了池砚西。
得到允许的小狗更开心了,想要一口口一整个吞掉食物,但小狗的嘴巴实在做不到,不过尽力就足够讨好主人,而且小狗的喉咙也很不错。
池砚西抓着郁执的脚,碾来按去,一双眼盯着郁执一秒钟都舍不得离开,视线停留最多的位置就是郁执的脖颈,他知道beta没有腺体,但不影响他作为一个alpha想咬,没办法被标记,那就一次次用自己的信息素将他完全染指!
郁执把池砚的欲望和野心看得清清楚楚,有犬牙的小狗才有些趣味。
一直乖顺,反倒无聊。
从最开始想向自己挥起拳头,到现在想向自己露出利齿。
alpha很好的留住了自己的兴趣。
所以他奖赏小狗奶油吃。
beta抓在池砚西乌黑发丝间的白皙手指绷紧,指节处浮了一层粉。
小狗努力吞咽奶油时。
池砚西突然把郁执的脚拿开,即使他已经反应够快了但还是慢了一步,白皙脚背上落了些,砸在青色血管上,砸在伤疤上。
池砚西瞬间瞪眼,即使他才刚刚……可却顾不得缓口气,珍而重之地捧起郁执的脚,将脚背上的脏污轻轻舔掉。
即使是他自己的东西,他也觉得这样会弄脏郁执,而郁执不该被弄脏。
小狗认真的把主人的脚背舔干净,又万分喜欢,稀罕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再稀罕的,吧唧在主人脚背上亲了一口。
郁执瞳孔骤然缩小一圈,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情绪,几乎是以袭击的状态轰炸他的脑海,心房。
让他甚至产生一丝不安的恐慌。
在上一次过后,他勉强还能维持住的稳定世界,这一次彻彻底底的崩塌。
beta居然想退开,退开是逃跑的表现,一向不属于beta,偏偏他生出这个想法时他背靠床头,退无可退。
轰隆隆,是世界崩塌的声响,让郁执脑袋都有些发晕,他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这样残破的世界崩塌之后还会剩下什么。
他还能不能稳住。
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那只被捧在手心上的脚小幅度向后挪,池砚西并没察觉到,只觉得郁执的脚好看,没忍住又吧唧亲了下脚背。
桃花眼笑眯眯的看向郁执,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闯进来,落在alpha脸上。
“郁执,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怎么办?”
郁执耳中的喧嚣在刹那间归于寂静,他定定瞧着一脸甜笑的alpha,耳中忽然想起微小的扑棱棱的声响,是翅膀挥动的声音,逐渐加强,蝴蝶从坍塌的废墟中飞出,鳞粉簌簌落下,于是废墟中冒出绿色嫩芽,开出灿烂的花,又是一个新世界。
“那晚和你表白你也没给我答案。”池砚西还是忍不住提起了这件事,叹了口气,不过alpha能够自己哄好自己。
充满期待的:“我再努力一些,是不是就可以拥有老婆~”
糟糕,一下子吐露了真心话。
他连忙找补:“不,我是说,我再努力一些,是不是就可以拥有主人。”
眼巴巴。
郁执在无声无息间经历了重大的变化,beta一向习惯不形于色。
池砚西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讨好郁执的人。
郁执的脚从池砚西手上抬起,落在他胸口时能感受到alpha心脏热烈的挑动,跳速很快,看似没心没肺的alpha其实也在紧张。
这让郁执满意,不然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兵荒马乱了,那会让他很不爽。
不轻不重的把池砚西踹开,他起身,向洗手间走去:“等你吃得下再说大话。”
池砚西一下子没话说了,这个要求实在是……
真得好疼!
郁执洗着澡,虽然他闻不到信息素,可他就是觉得自己身上有很重的威士忌味道。
alpha就是到处撒尿标记地盘的狗!
花洒下的人有些走神的发呆,郁执觉得自己把事情复杂化了,明明原本只是想用alpha“治病”,可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刚刚,对池砚西的笑脸,的确是心动了。
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那种悸动但凡是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不可能不明白。
郁执没想到他会栽到池砚西身上。
他觉得感情这回事太不讲理了,他对此很生气,没有经过他同意就擅自心动,他的身上不应该有这么不听话的器官。
第53章
吃过早饭, 郁执在池砚西的监督下吃了药,苦得他立即又吃了一个甜甜的小蛋糕安慰自己。
之后他去继续拼装模型,池砚西则拿了画本在沙发上画他, 他做得明目张胆郁执也没有制止的打算。
房间里很安静,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冬日暖阳从落地窗外缓缓扑过来, 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郁执拿起拼装说明书对着手头的东西仔细看着,这幅画面到了池砚西的画册上就变成郁执拿着珠串, 而珠串的另一端在自己的。
囤里, 简单的线条,寥寥几笔勾勒出生动的画面感, 不得不说alpha在画h图这方面很有天赋,就连珠串被拽出时的水珠都真的仿佛能从画本上飞出来,落到人脸上。
郁执看懂后开始拼装手里的模型,十字卡扣有些紧,用着力气的手每一个指节处都泛粉。
充满力量感又漂亮。
沉浸画着大作的池砚西忽然开口:“对了, 余亮醒了。”
郁执拿起小型焊枪把一个个感应点焊在十字标点上。
想起小警察在警局门口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及最后变得满身鲜血的模样。
“他怎么说?”
“从他的经历来看, 的确是他找辛意让他不要再骚扰你, 结果就差点被他们打死, 我出手相助, 然后我……”
池砚西顿了下,有心不大好意思提他差点也被打死。
“然后他为了保护我, 受了重伤昏死过去,鬼门关走一遭,这全是事实。”
池砚西把画本翻了一页,观察着郁执, 准备画新的姿势。
从余亮的视角来看的确是这样,至于后面的郁执大杀四方他不但不知道,甚至连郁执都没看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郁执正在拆盒子,动作认真仔细,这些盒子都是要留着的,之后他回去三角洲这间房子也会有别人入住,他亲手组装的模型既不会留下更不会丢掉,所以还是要拆分开装好,邮寄回去。
不过到了池砚西的画板上,郁执手里的盒子变成了他,他的衣服被郁执粗暴扯开。
感觉不对。
以郁执的性格绝对不会这样扯开他的衣服,而是会命令他,主动脱。
这么画人设ooc了。
应该是他粗暴地扯开郁执的衣服,然后再被揍之前滑跪认错。
池砚西重新画:“后续的事情正在处理中,毕竟前提不变,我们只有三个人,还有一个受重伤,所以我们只是在自卫,在这个大前提不变的情况下,还是比较好操作的,你不用担心。”
郁执放下焊机时在想用这个东西烧遍方不阿的身体应该会很有趣,造不成太大的伤害,但绝对能让他痛不欲生。
他并不担心,以池家这样的家族,就算没有这个前因也可以保下他们要保的人,池家虽然一向清白但不代表他们池家的人可以任人欺负。
对话暂停,两人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郁执忙活了一会儿起身向餐厅走去,听到动静的池砚西:“帮我拿瓶水,谢谢。”
郁执又吃了半个小蛋糕,回去时把一瓶水放到茶几上:“嗯。”
长在沙发上的人放下画板,翻身而起:“谢了。”
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两人吃过午饭后郁执的感冒还剩个尾巴没有好,去到楼上午睡。
池砚西玩了会儿游戏和顾晋庭打了个电话。
顾晋庭:“你的报复行动进行到哪一步了?他爱上你没有?”
池砚西下意识的把这个上当成了动词来理解。
爱上他没有?
大概还没爱上,因为还没上过。
“还得再等等。”
“怎么?池大少的魅力不够?”
“不是。”池砚西扯过抱枕塞到脑袋下,“不是我的魅力不够,是因为我太年轻,太紧致了。”
紧这个字被他咬得很重,不过顾晋庭没想到他的alpha好兄弟会是被上的那一个,所以并未多想,只是有些不大理解这其中的关联。
“他喜欢松的?”
郁执沉沉睡了一觉,醒来后只觉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坐起,坐起之前手又在床头柜上摸了个空。
不能抽烟很难受,总感觉嘴里少点什么。
他拿起手机。
方不阿发过来99+的消息,质问他,怒骂他,诅咒他。
他只随意扫了一眼,并不因此生气,对方越愤怒,越发疯就说明他越难过越绝望,他发来的每一条消息都是他的血泪,让郁执心情愉悦。
没有理会,让对方的消息石沉大海听不到一个回响,他的拳头连棉花都打不到,只是想象那种无力感郁执都要笑出来。
脚步轻快的下了楼,沙发上的alpha睡着了。
他的视线落在掉在茶几和沙发中间的画本上,原本是不想在意的,只是他看到了画板上饱满的屁股。
大概没人能忍住不去捡起来看一眼。
本子被捡起,郁执无声挑眉,画上的内容十分大胆。
从前,从后,从侧。
各种方位的进入。
除此之外还有alpha脐橙,以及他把alpha抱起来边走边甘。
所以这就是一上午池砚西的大作?
他真以为池砚西是单纯的画画,现在看来是他单纯了,这个小变态怎么可能有单纯的时候。
他把画本翻了几遍,视线停在那珠串上,他之前买下的那堆东西里好像有这个?
所以这个东西原来是这么用的。
郁执刚准备继续去拼模型,门被敲响,他放下本子。
门外高家兄弟大包小包拎着不少东西,池砚西这一阵不出门,很大方的就给保镖团们放了假,不用他们留在池家待机。
兄弟俩就回了一趟老家。
高宇:“队长,这是我们家乡的土特产,给你带了点儿回来。”
高瀚:“这个腊肉都是自己家弄的,用来炒菜炒饭煲汤,做什么都好吃,不过吃之前队长你多洗两遍。”
几人在他们的保镖群里除了邀郁执去训练馆外,隔三差五也会叫他出去吃饭喝酒唱歌,不过郁执都拒绝了。
怎么说呢?
大概是休息时间不想见到同事。
兄弟俩也算有心,郁执坦然接受,拒绝食物是亏待自己。
“哇,这么多东西。”池砚西从郁执身后出现,他睡得头发有点炸毛,又是一身睡衣,看得兄弟俩一愣一愣的,脑袋里冒出同一个问题,少爷什么时候和队长这么好了?
“看来今晚我可以大显身手了。”池砚西雀跃着从高家兄弟俩手里接过东西,向厨房走去。
郁执想起他上次做的早餐,只觉得看不到前路一片漆黑。
池砚西折返回来,拿第二趟。
全程没用郁执动手,他只主人般站在门口对高家兄弟俩说了句:“谢谢。”
门关上,高家兄弟俩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有所动作,缓缓向对方看去。
“哥,房间里是少爷信息素的味道吧?”
他的声音被冷风吹得有点发抖,从房间里飘出来的威士忌信息素气味也被吹散。
高宇十分严肃的叮嘱他:“记住,我们什么也没闻到,什么也没看到。”
那样浓郁的信息素,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高瀚沉默着点了下头。
他的那点心思早已经放下,不过想到队长和少爷是这种关系还是有点微妙,两人一开始的不对付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这是什么?死对头终成情侣?
池砚西吩咐人送锅碗瓢盆过来,郁执没有阻止他,反正他是不会吃的。
他鼓捣他的模型,池砚西在厨房鼓捣晚饭,时不时弄出声响,只听声音会让郁执觉得自己回到了三角洲的战火纷飞。
标注为警局的号码打来了电话。
他接听。
“郁执是吗?”
“嗯。”
“这边有人报案你和秦连溪先生的死有关,请问你在这之前知道秦连溪先生去世了吗?”
“知道。”
郁执偏头夹着手机,报警这个可能他是想过的所以没什么意外,手里活儿没停的把两片铝板向一起对准。
“他摔了一跤,去了医院,先天性心脏病病房造成死亡。”
“我不知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厨房里的声响没了,池砚西回到客厅抓住沙发,担忧的看着郁执,谁死了?
“死者家属认为这和你发给他的信息有关。”
“无稽之谈,难不成我的信息能把他绊倒?还是我的信息有毒能够隔着屏幕杀死他?”
“死者家属认为是你的信息刺激得他心脏病发。”
“如果这么说,那应该怪他的父亲,毕竟那才是罪魁祸首。”
郁执把合好的铝板放到地上。
警察的叹气声透着无奈和为难,其实这事他们也难办,对方的确是摔倒,心脏病发导致的自然死亡,全程这位郁执除了发几条消息外和对方没有任何实质性接触。
而且消息不存在诱导性自杀,也不存在威胁性。
其实是没必要进行这个调查的,只不过现在是因为死者家属报了警,他们按照规律需要走这个流程,但这其中又因为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就更难来判定报警人报警的意图。
挂断电话时,郁执还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他拿起块三角铁:“有什么要问的?”
池砚西反应了下才意识到他在和自己说话,犹豫了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那我没什么问题了。”
池砚西回到厨房就听郁执说了句:“炒糊的菜我不会吃。”
上次见到他的纯黑煎鸡蛋,郁执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
池砚西:“知道了。”
这次他信心十足!打开某短视频软件,点击搜索:腊肉怎么炒?
池砚西这顿饭整整忙活了一下午,郁执不止一次闻到了糊味,还有alpha的叫声,好几次的巨大声响他毫不怀疑是锅掉到了地上,至于那几声脆响,不用想,肯定是碟子或者碗摔碎了。
他上着密封条,想着厨房还能要了吗?
天黑后,池砚西终于遍体鳞伤的出现在郁执身前,顶着沾着面粉和锅底灰的脸:“吃饭了。”
郁执:……
好像看见了勾魂使者。
他带着好奇心出现在餐厅,厨房已经报废,地上都堆满东西。
池砚西挡住他的视线,示意他往餐桌上看:“厨房明天我会叫人收拾的。”
四菜一汤。
还真别说,只看卖相还真挺不像那么回事,即使郁执已经不抱期待,仍旧觉得这桌菜实在低于下线了。
人怎么能在这么用心的情况下,做出这样一桌垃圾?
他实在不理解。
池砚西:“虽然卖相不太好,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
他还挺自信。
在alpha期待的眼神中,郁执转身就要去拿手机点外卖,早就料到的池砚西反应迅速的一蹲一抱,就抱住了郁执大腿。
“别走,给个机会。”
“求求你了……”
郁执甩着腿:“放开。”
“我不!”池砚西死活不松手,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了,“就吃一口,给个面子,郁哥!郁大哥!祖宗!”
“只要你吃一口,让我做什么都行!”
郁执这才停下动作,低头看向挂坐在他腿上的alpha。
“你确定?”
池砚西用力点头。
郁执这才勉为其难的在餐桌坐下,谨慎地夹了一块变成绿色的腊肉,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写个遗书。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早就已经和红姐说过了,如果他死了,就把他没花完的钱捐给慈善组织。
争取积德,下辈子投胎做神仙。
如果他现在留遗书,大概会写:永远不要让池砚西进厨房。
郁执最后没有写遗书,把腊肉送进嘴里,味道复杂到堪比在他的味蕾上展开了一场生物进化。
他震惊于池砚西还好意思充满期待的问他:“怎么样?”
他喝了一大口水,救味蕾于水火。
“你如果能吃光,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郁执这个赌注简直是在alpha的G。点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