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让他喜欢我by寒菽
寒菽  发于:2025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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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树深吸一口气,才缓钝地说:“我是在……”
话没说完,被克里琴斯打断:“你还真的和我睡/了一次就喜欢我了啊?”
炽树被打断思路:“……”
当他重新组织语言,想要认真回答的时候,克里琴斯和他的通讯器都响了起来。
是林奇发来的参会邀请。
林奇是他们接下去要参加的机甲慈善大赛的筹办人。
让他们用星际远程投影参加一下会议,因为各大星域离得远,网速有快有慢,直接上线不一定能同时接收,所以必须提前进行调试。
克里琴斯对此进行了回复。
再抬头,炽树还在一边,真跟棵扎根的大树似的看着他。
克里琴斯:“还看什么?”
炽树递了递手上的花束,发出簌簌的响动,简明扼要:“花。”
克里琴斯:“我不要。”
炽树:“……”
克里琴斯心想,我都这么过分了,你也该像以前那些人一样放弃了吧?
又有一丁点于心不忍。
炽树看上去蛮可怜。
克里琴斯错开视线,心想,真讨厌,心烦的感觉又来了。
为什么现在一看到这家伙就心烦?
但只持续了三秒。
炽树:“那我改天再送。”
克里琴斯:“改天我也不会收的。”
克里琴斯转身,转头,干脆利落地自己先行离开了。
他去到全息网络室,找了个房间,穿戴好设备,登录上这次为了慈善机甲大赛而专门设置的网站平台空间。
不一会儿,炽树的身影也出现了。
克里琴斯给他发私信:【不准坐在我旁边】
网速明明不可能有延迟,但过了三分钟炽树才回复他:【好】
他们跟平时一样各管各的。
时间还早。
克里琴斯手痒,逛了一下活动论坛。
除了关于机甲师“蓝色死神”真面目究竟怎样的帖子以外,热度同样巨高的就是关于他和炽树是不是借机打架的帖子。
网友们全在看热闹。
【就算是为国结婚,先婚后爱,都五年了,也应该培养出感情了吧?】
【他们的同调率最高只有80%吧?哈哈哈哈,在所有S级师士搭档里垫底。这也太低了吧?】
【不是我说,就算他们俩单兵很强,可这么低的同调率,真的有资格驾驶S级双人机甲吗?还不如让给其他单人没那么强,但是同调率更高的人呢?】
【都这么多年了,还磨合不好,果然强扭的瓜不甜,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提升了,果然不行,干脆散了算了吧。】
克里琴斯脸色愈发难看,他瞬时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啊。
他在心底骂道:
放屁!我们最高有92%好吗!
我们昨天随便搞搞就有80%!
谁说我不行?!!
擦了药,休息了一晚上。
他好了屁股忘了疼。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做不到!!!

尽管不坐在一处,但炽树一直在紧切关注克里琴斯的一举一动。
当他看到克里琴斯不知为何似乎在生气时,他的心也跟着摇荡起来,忐忑地猜想:怎么了?难道身体还在难受吗?还是他昨天到今天有什么做得让他不满意了?
要是他有读心术就好了。
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顺利地讨克里琴斯的欢心了呢?
克里琴斯此刻已极度不爽。
他把所有评论基本都看了一遍。
他往椅子背上一靠,双手抱臂,咬牙切齿地想:一群小黑子还真以为小爷不行了?不就是同调率吗?努努力还是能够升上去的!
当初他跟炽树刚搭档的时候更低,能提到后来的七十几都是经过他的一番努力。
有一阵子,他是捏着鼻子跟炽树同吃同住,每天进行十个小时的同步训练,硬生生地把同调率给提升上去了。
可惜,当时从50%提高到75%这个数字后就抵达瓶颈,之后他们继续高强度进行了半年的训练依然难以突破,而战事又迫在眉睫,所以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克里琴斯曾经就同调率询问过新型双人机甲的设计者布莱登教授。
布莱登教授告诉他,其实这种机型最初是以双胞胎驾驶员为蓝本进行的设计,所以蓝泽蓝莎兄妹最为适配,他们第一次启动训练机就有90%以上的同调率。
而燕雪山的情况比较特殊,燕雪山的脑部受过损伤,在丧失情感感知的同时,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因祸得福,在进行试验的时候发现,他如同一张白纸,无论是哪位师士来跟他搭档,上来都可以达到60%以上的同调率。
这意味着,燕雪山可以搭配任何人。
此处——
当年克里琴斯在听到布兰登教授的断论时,仍然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双狙搭档真的不能实现吗?”
他尝试申请了好几回了。
亚瑟可以,他为什么不可以?
又双叒叕遭到拒绝。
克里琴斯问:“那尤莉斯和甘会呢?他俩既不是兄妹,也没有人脑子受过伤吧。”
布兰登教授说:“所以他们的同调率相对也偏低。但是,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这段自带的成长经历让他们节约了磨合的过程。而且,甘会天生是讨好型人格,他对于尤莉斯近乎绝对服从。”
“甘会成为驾驶员都属于意外。你们知道的,他本来是我的学生啊,并不是战斗人员。他现在驾驶的‘后羿’就是他参与研发的,他当然了解如何与他亲手制作的‘孩子’沟通。”
布兰登教授委婉地说:“我想,当一对搭档性情相投、互相理解时,他们的同调率自然也会更高。”
什么意思?
就是让他别再跟炽树吵架了呗。
他也没故意想吵架,可能是他们俩天生八字不合吧。
于是,在四年前的这场咨询中,克里琴斯不情不愿地说:“那好吧,我会尝试和炽树互相理解的。”
布兰登教授对他没有一点指责的意思:“你们两个是半路出家被搭档在一块儿的,原本还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关系,能够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克里琴斯上将,我想,或许您不需要有太大压力,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克里琴斯自我不满地说:“不,还不够好。我还可以做到更好。”
为此,克里琴斯费了不少工夫。
克里琴斯自认对炽树的了解也不少了。
上次他看到一个恋爱综艺,节目里上来第一个环节就是一对夫妻进行考试,填写对对方的了解,诸如最喜欢的颜色、歌曲一类,在他看来稀松平常的问题。
而那些夫妻答得乱七八糟。
克里琴斯看得嗤之以鼻,这么简单,都是一些常识而已,换他去写关于炽树的答案,他一准能拿满分。
参加节目的嘉宾对自己的伴侣都这样不了解,还不如他对自己的同事,难怪会分手。
最新一次同调率的测试结果是80.88%,之前五次测试的平均数值大概在73%左右,那就是他们进行一次负距离亲密接触可以提高7%,保守起见,算他5%,那么理论上同调率到100%也只还需要4次而已。
完全可以忍嘛!
克里琴斯大咧咧地想。
大丈夫能伸能屈,不拘小节。
克里琴斯如是决定。
不过,等回基地再说。
就在克里琴斯心里狂打小算盘的时候,其余六位师士也陆续到了。
首先是蓝泽蓝沙兄妹。
这两兄妹平时也不爱在一块儿玩,火速分开。
蓝泽闲着没事,晃悠到炽树的身边,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哟,兄弟,今天追到克里琴斯了吗?”
蓝泽可以坦荡地承认,他的爱好的犯贱。
看到别人破防,他最愉快了。
每次跟炽树打招呼他都问这个,要看得很仔细,才可以欣赏到炽树脸上那气得要死还得隐忍的样子。
可有意思了呢!
但今天,似乎情况不太一样。
炽树确实也有不爽,却与先前微妙的有点差别。
只见炽树眉梢微微一抖,与其说是败犬,不如说是困扰。
这下蓝泽傻眼了,叫他心里一个咯噔。
“诶?”
炽树这时才慢吞吞地公式回答:“别乱说,我们只是同事。”
蓝泽八卦地拉住他:“不是吧,你们有进展了?十年了,兄弟。”
炽树严肃辟谣:“都说了,不要造谣。”
而本来在自己玩游戏消磨时间的蓝莎见到好像有瓜可以吃,也悄不作声地上前来:“什么什么?怎么了怎么了?”
蓝泽说:“炽树说不定要追到克里琴斯了呢。”
蓝莎一听,哈哈大笑道:“你不要跳过那么多步骤啊,先开始追再说吧。”
他表现得真的那么不明显吗?
蓝莎甚至都没有觉得他有追过是吗?
炽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蓝莎豪爽地拍了一下炽树的肩膀,祝福他:“加油脱单。等你也脱单了。那我们这群人,我有老婆了,燕雪山亚瑟刚求婚成功,婚礼指日可待。甘会尤莉斯更不必说,他俩结婚多年,早就老夫老妻了。那唯一的单身狗就是我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蓝泽猛地反应过来:“诶?诶?!!!!”
蓝泽变脸,拽住炽树,死乞白赖地说:“兄弟,兄弟不要抛下我。算了,你还是不要追了吧。我们一起当黄金单身汉!”
“像我们这么优秀厉害的alpha,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说是吧?”
“克里琴斯脾气那么差,跟他谈恋爱起码少半条命。再漂亮也不行啊。我和这种类型的家伙谈过恋爱,超作的,正常人都受不了。你干脆放弃算了。”
炽树僵住:“……”
蓝泽:“反正你们也没有在谈是吧?算了吧。”
他是必须回答吗?
炽树后颈发紧。
他想了想,其实,这里应该撒谎,就算不撒谎,起码要糊弄过去才行。
以前他遇见类似的情况也都是这样做的。
今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言不由衷又或是含糊其辞。
在蓝泽追问的目光下,炽树坚决地回答:“不。”
大事不妙了!蓝泽问:“什么‘不’?”
炽树说:“我不会放弃的。”
蓝泽破大防:“你不是刚刚说你们是同事,还让我别造谣吗?”
炽树内心不是很有自信,但外表看起来云淡风轻地说:“目前还是,但不代表以后也是。”
说着,他扫了蓝泽一眼,带点杀气:“你和我开玩笑就算了。”
“不要去和克里琴斯说有的没的。”

“单身狗没有人权吗?单身狗只是路过就活该要被臭情侣踹一脚吗?”
“你们这些臭情侣每天都必须花那么多时间谈恋爱,多么约束,还是我单身自由自在,我一点也不寂寞啊,我超快乐的。”
蓝泽不敢再继续招惹炽树,咒怨地碎碎念着走开了。
就在他们聊天的间隙,甘会和尤丽斯夫妻到了。
甘会主动找克里琴斯问:“你是不是认识崔仁崔医生?”
克里琴斯:“认识啊,怎么了?他退休好些年了呢。”
克里琴斯少年时一狙惊人,直接成名,国家提前将他列入特殊优才培养计划。
他14岁的时候虽然狙击很优秀,可是精神力和体质都不太行,为此,中央直接找了许多厉害的医生专门负责改善身体素质。
其中的主治医生就是崔仁崔医生,崔医生最擅长的发现就是人体调理。
甘会兴奋地下意识要握他的手进行一番感谢。
握了个空。
忘了他们现在都只是全息投影。
甘会只好挥了挥手,说:“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想找他治病。”
“啊?”克里琴斯干脆地调出通讯录,把联络信息给了甘会,顺口关心地问了一句,“你生病了?很严重吗?”
甘会羞涩而期待地说:“也不算生病。我以前做研究,后来又在太空中战斗,受到一些射线的损伤,以致于我的生育系统有损。我想要调理一下身体。现在战争都结束了,我跟尤丽斯打算要一个宝宝。”
克里琴斯惊讶:“你要生孩子??”
“是啊。”甘会爽快回答,满脸写着‘我是恋爱脑’,“要不是因为打仗,我不希望宝宝出生在一个动荡不安的世界的话,我本来打算一结婚就要孩子。拖到现在都很晚了。”
克里琴斯颇为无语:“那也可以选择科技舱培养孩子嘛。自己生多麻烦啊。”
甘会:“谢谢你的建议,但我的梦想就是自己生一个跟我血脉相连的宝宝,那样才算是爱的结晶吧。”
还爱的结晶?
好土的词。
克里琴斯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他并没有进行嘲笑,毕竟基本的礼貌还是要保持的。
而且,尽管不想承认,其实看到甘会几十年如一日地满心满眼地对自己的伴侣充满爱,他也有一丝羡慕。
说不上是羡慕他们夫妻中的哪一个,又或是两个都羡慕。
羡慕可以这样坦率充沛地去爱人,也羡慕可以拥有这样一份历久弥新的爱意。
克里琴斯想起在他六岁那年,给妈妈过生日,他为妈妈准备了礼物,别扭地送出以后,继父告诉他:“还要和妈妈说‘我爱你’哦。”
妈妈说:“也不用那么麻烦,礼数周全了就行,肉麻话就不用说了。”
继父则说:“怎么可以算了呢?学会表达心中的爱,对于孩子来说,可是人生里很重要的一课。”
妈妈和他同款别扭地说:“心意到了就好。”
可是,他还是太害羞了,妈妈也害羞,最后仍然不了了之。
继父被妈妈的一个亲吻搞定,不再追着不放,长叹一口气。
回过神来。
克里琴斯想了一想,生疏但真诚地说:“那么,我祝你得偿所愿,可以怀上一个聪明漂亮的宝宝。”
“哈哈哈。”甘会很高兴,也带着一分对居然能得到克里琴斯的祝福的惊喜,“好的,谢谢你的祝福。我不需要我的宝宝多么聪明优秀,只要健康平安就好了。”
克里琴斯砸吧砸吧嘴巴,总觉得有点甜又有点酸,他由衷地说:“真好。要是我也有个竹马就好了。像你这样的,那我说不定也做爸爸了呢。”
甘会反射性地说:“你跟炽树不就是竹马吗?”
克里琴斯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跟他算什么竹马!我们上大学才认识。”
甘会:“诶?你们入学的时候不都是十六七岁吗?还是未成年的孩子呢,怎么不算竹马呢?”
一瞬间。
克里琴斯的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相遇时见到的炽树。
那时,炽树比现在青涩许多,面容更没有如今这般坚毅冷峻。入学那天,炽树穿了一身他爸的旧衣服,很过时的款式,一看就是个土包子。
围在克里琴斯身边的人见他在看一个陌生学生,为了恭维他,揣摩地嘲笑说:“哪来的乡下人?好土。”
这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克里琴斯冷着脸说:“你们在说什么?他是满分入学的另一个首席特招生。他没有上过学校,一直在家自学,更没有进行过专业训练。你们哪来的资格敢嘲笑他?”
话音刚落。
站在远处的炽树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议论,抬眸精准地望了过来。
从那时起,克里琴斯就隐约有种感觉,觉得这个男人或许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宿敌。
说不定他们要就这样斗一辈子。
谁知道天意弄人。
他们会被国家要求强行搭配成一对。
转眼都五年了。
克里琴斯撇了撇嘴,说:“不算,我跟他怎么能算竹马,关系好才算是竹马吧?我们看上去关系好吗?”
甘会温温柔柔地说:“或许你们的关系比你自己想的要好哦。毕竟,要是你们之间要是真像你认为的这样关系糟糕的话,你们也不可能能够顺利驾驶双子机甲呀。”
克里琴斯最遭不住温柔的人,被甘会那双矢车菊蓝色的清澈明亮的眼睛温柔注视着时,让他心也跟着变软了,都没办法进入恶毒的状态了。
克里琴斯转移话题说:“好了好了,别说他了。本来不是在说你的事吗?你什么时候生孩子,我还没有见过男omega生孩子,到时候你要是生了记得通知我,我一定去贺喜!”
甘会:“谢谢,谢谢。”
两人聊天时,克里琴斯瞄见一眼亚瑟来了。
因为他的未婚夫燕雪山不在,亚瑟显得无精打采,低头自顾自不知道在看什么文件,并不和大家叙旧。
正说着,甘会看到他的身后,惊呼说:“哇,燕雪山来啦!”
亚瑟几乎是刹那间打起精神,像一只狗跳起来迎接主人:“师父!你来啦!”
蓝泽轻浮地吹了个口哨:“哟,现役第一师士来了,排场真大,还要压轴登场呢。”
被亚瑟扫了个眼刀。
燕雪山波澜不惊。
他确认一眼了一眼时间:“当前中央星时间8点29分47秒,距离我们约定的会议时间13秒,时间正好,我没有迟到。”
燕雪山身上投影出来的是一件农装牛仔背心。
克里琴斯问:“你刚从田里回来?”
燕雪山点头:“嗯,今天早上轮到我照顾试验田,和计划有点偏差,没有及时干完活,回到宿舍以后已经没时间再换衣服了,抱歉。”
“啪啪。”
主持人林奇鼓了鼓掌,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回自己这里。
林奇宣布说:“好,现在人员到期,大家来抽签决定比赛顺序吧。”
蓝泽不怀好意地问:“是真的随机吗?还是其实你们有暗箱操作,写好了最劲爆的剧本?要是写了剧本的话,不如直接告诉我们。”
林奇正气凛然地回答:“此次比赛以公平为第一准则,比赛地点随机,机型随机,对手随机,到时候你们想要如何发挥也完全看你们自己的个人意愿。”
“这次只是友谊赛,又不是打仗,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啦。”
克里琴斯在心底好胜地想:这个对手要抽就抽到燕雪山!
虽然,假如能够在决赛和燕雪山一决胜负的话,当然是最拉风的剧本,可他对在慈善比赛里出风头并不感兴趣。
他跟燕雪山是当世不相伯仲的狙击师士。
早八百年前,在燕雪山这个名字横空出世的那时候,他就技痒难耐,想要跟燕雪山打一场看看了。
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克里琴斯觉得,也别拖了,开一局打了完事。
多爽快。
然后克里琴斯看到自己的抽中的签。
克里琴斯:“……”
真倒霉。
没抽中。
克里琴斯抽到的第一场比赛是对局尤丽斯。
尤丽斯也看到了抽签结果。
尤丽斯对克里琴斯和善地微微一笑,
啊,不是燕雪山,连狙击师士也不是。
克里琴斯对这个抽签结果并不满意。
克里琴斯郁闷地看看尤丽斯,再看看甘会,再看看尤丽斯,再看看甘会……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散会时。
克里琴斯叫住甘会,说有私密的话,想要单独问甘会。
他们在特殊秘密频道交流。
甘会不明所以:“什么事啊?这么保密。”
克里琴斯一脸严肃,张口就是:“我是以科学严谨的态度在询问你,首先,我希望你不要误会。而且,我必须事先声明,我将要问的事情是有涉及隐私,假如你真的不想回答,你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甘会害怕:“啊?……到底是什么事?你、你先说说看吧。”
克里琴斯问:“我想问,你和尤丽斯,在上战场前,会做夫妻之间特有的那种事吗?”
夫妻之间特有的那种事?
是什么?
这么弯弯绕绕的描述,让甘会过了五、六秒才反应过来,他瞬间满脸涨得通红:“这、这、你、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克里琴斯:“或许这和同调率有关。”
甘会哪好意思跟旁人说如此私密的事,一向好脾气的他这次难得一见地选择了拒绝回答,用力摇头说:“我不想说。对不起。这我真的不能和你说。”
“是我太冒昧了。”
克里琴斯道歉。
不过,就算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他也能从甘会的态度中窥探出一二。
一定是有影响的!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家去,拉上炽树试一试了。
炽树退出线上全息会议室,双脚重新踏上现实的天狼星基地。
他神情凝重、若有所思地穿过走廊,收到许多士兵的敬礼时也没有回过神来。
士兵们纷纷感叹:“炽树上将一定是在考虑新的工作计划吧,想得那么入神。”
炽树心里:送花不行的话,送什么呢?中午转眼就会到了,再遇见克里琴斯的时候,他一定要表现出他的爱意,他的爱意,他的爱意……
究竟该怎样做才对呢?
正在为追妻计划而苦恼不已的炽树突然听见通讯器响起的声音。
这次的提示音尤其不同,是他为克里琴斯专门设置的。
克里琴斯找他?
是基地的工作?还是关于过几天比赛的事?
炽树接受通讯邀请。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一打开,炽树就听见克里琴斯说:“我想再进行一次实验?”
炽树以为自己听梦话呢:“呃?”
克里琴斯以下命令的口吻:“现在,马上,来我的房间。”
这是真的吗?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能连着掉两天?
炽树被惊喜砸晕,呆愣原地。
通讯另一端,只是三秒的没有回应就让克里琴斯不耐烦起来:“来不来,不来拉倒!”
炽树慌里忙张,仓促回答:“我去。我现在去。等我几分钟。”
话还没说完,他便提前奔跑起来。

调整混乱的呼吸。
一个着急,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这样跑过来了,现在在克里琴斯的门口站定,炽树才后知后觉地慌乱地想:
我现在看上去还好吗?身上有没有哪里不妥帖?
今天早上起来是洗了个澡,可是刚才跑过来也出了一点点汗,这是不是算不干净?
克里琴斯会嫌弃我吗?
他太慌了。
昨天克里琴斯才坚决表示不要跟他有第二次,今天早上看态度也不像是有被他打动,怎么就突然转变心意了?
好消息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他来不及做任何准备。
连按门铃炽树都犹豫了一下。
在想是不是来得及回房间换件衣服。
“嗡嗡——”
通讯器再次震动起来。
是克里琴斯催促他:怎么还没来?
他几乎能想象出克里琴斯不耐烦的样子。
直接上吧。
炽树深吸一口气,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上前按铃。
机械门平行向一旁滑行打开。
克里琴斯坐在单人床上,一袭军装,纹丝不乱,纽扣扣到最上面那颗那种。
克里琴斯说:“快进来,我把门关上。”
炽树进门,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克里琴斯的床边。
第二次了,可他依然有些手足无措,低头用目光探询克里琴斯的意见,像是在问: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看着克里琴斯,炽树不由自主地滚动喉结,咽了咽口水。
克里琴斯看他额头和鼻尖上都渗出涔涔地汗珠,呼吸也有些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手,在发热,只摸了一下,又放开,问:“你刚跑过来的啊?出了一身汗。”
炽树:“唔。”
无名的烦躁再次涌现在心头。
干嘛那么着急?又不差那么几分钟,他不需要酝酿一下的啊?害他也跟着觉得着急了。
真奇怪。
难道他们的同调率现在就在提高吗?
他的心好像跟着炽树一起变乱了。
这乱糟糟的心情让克里琴斯又想骂人了,他故意挑刺说:“你一身汗,脏死了,不要弄脏我的床。”
克里琴斯在跟他说“床”诶!
炽树心痒难耐,他急得要死,还得装成多有耐心地说:“好,我现在马上去洗澡。”
炽树脱下自己身上的军装,将每件衣服都叠整齐,放在脏衣篓里,然后再光/着/身/子跨进了浴室。
他没空等水变热,一打开就开始冲洗。
才开始洗。
忽地听见“咔哒”一声,是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正仰着头在从花洒中淋水的炽树抹了一把脸,转头看过去。
身着军装的克里琴斯就站在门边,一边肩膀抵在门框,倾斜地一靠,双手抱臂,用一惯孤高傲慢的目光,就这样毫无遮蔽地打量他起来。
那看似冷淡的视线,落在炽树身上,却让他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炽烫,像是灵魂也被熨热。
随着克里琴斯的目光上下,尽管他不想那样,但某一处也跟着立/正了。
被凝视让炽树有几分不自在,他以前从没有为自己的身材自卑后,此刻却在紧张,是不是还有哪处不算完美,即便符合人体学标准,也未必符合克里琴斯喜欢的标准吧。
“继续洗啊。愣着干什么?”
克里琴斯说。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仔细洗澡,你可别因为心急草率了。”
炽树无有不从:“好。”
水声哗啦啦不停歇。
温度上升。
白花花的水雾笼覆镜面,像是给镜中倒映出的他们俩的身影蒙上一层薄纱。
“不要用我的沐浴露,这是我专用的,全基地只有我用,要是别人在你身上闻到我的沐浴露的味道怎么办?”
“以前没注意看,你的身材挺好的嘛。肌肉练得挺多。我记得你刚上大学那时候还挺瘦的。”
“!别用我的浴巾!我拿一块新的给你。”
“喏,给你,这块送你了,不用还,等会儿完事以后你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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