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让他喜欢我by寒菽
寒菽  发于:2025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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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来表白,却好似怒气冲冲地瞪视着炽树。
胸膛里一直堵塞的郁气被冲破。
畅快多了。
但心跳并没有安静下来,反而跳得更快,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炽树会怎么回答呢?
尽管他知道炽树很喜欢自己,但是到这个时刻,还是会忐忑不安,害怕出现万分之一的意外。
炽树像是傻掉了,也聋掉了。
又像是个程序错乱的机器人,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他听到什么?
刚才克里琴斯是跟他说“我喜欢你”了吗?是他幻听了吗?等等,前后文是怎样的?他有没有理解错呢?
等等,等等,为什么他一点预感都没有。
他就应该提前录下来,那样就可以进行确认了。
脸红是因为害羞吗?
他怎么觉得是真生病了呢?
这该不会是克里琴斯在生病的情况下,脑子不清醒才一不小心对他说的吧?
炽树犹豫不定:“Coti,我……”
这家伙,还在墨迹什么?!
不应该欣喜若狂地接受我的表白吗?
那才是我预想的反应!
难道想拒绝我吗?
克里琴斯前所未有地着急起来,不等炽树回答他,用一个吻封住炽树接下去的话。
只是把嘴唇主动贴上去已经很羞耻了。
克里琴斯闭上双眼,抬起大概是因为过于害羞而有点发软的手臂抱住炽树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吻,舌尖探进炽树因为错愕而微微张开的嘴巴。
炽树感觉到了克里琴斯害羞的试探的触碰。
发热的不清晰的大脑状态一瞬间把他也给传染了。
这谁顶得住啊?
克里琴斯在主动!跟他!求/欢!!!
不管了。
先亲了再说。
炽树回抱住克里琴斯,搂扣克里琴斯的腰肢和后背,热情、浓烈地回吻。
克里琴斯的身体颤了一颤,又软了下来,像是要往他心里钻一样地贴过来,被亲得发出“呜、呜”的可爱哼声。
克里琴斯往后退了两步,后腰抵在书桌边缘,干脆自己坐上去,曲膝苟住炽树的腿。
拖鞋被踹到一边,他用赤足的足跟隔着军装裤子挠了挠炽树的膝窝。手也不规矩地寻到了某处。
炽树正亲得在/瘾,顿时倒吸一口气:“Coti,我们昨天才做过,不了吧?”
克里琴斯任性地说:“你又不是不行了。”
他坦率地说:“我想要。”
这时候就这么坦率了?
说喜欢的时候要是有这么坦率就好了。
难道不应该求/欢更害羞才对吗?
炽树劝他说:“明天还要参加活动,我怕你会身体不舒服。今天我都担心你会不会身体不舒服。”
炽树提住自己的裤子不放。
克里琴斯有点恼火,坐在办公桌上,今天穿的还是一身男大学生似的休闲装,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没好气地说:“我都跟你说我喜欢你了,说完你就不跟我做了,你要跟我拿乔是吧?”
“炽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还是只是想要享受我主动跟你说喜欢你的征服感?”
说着说着,克里琴斯声音发抖,眼眶也慢慢红了起来。
克里琴斯今天的情绪未免也太容易波动了,确实不正常。
炽树一边理智地分析着,一边不理智地赶忙把人抱住哄,慌里忙张地亲吻克里琴斯的脸颊和眼角:“我喜欢你,我当然是喜欢你的,能听见你跟我说喜欢我,我肯定是再高兴不过的,但是……”
克里琴斯没好脾气地说:“有什么好‘但是’的!喜欢我的话,就听我的话!”
唉。他对克里琴斯真是没有一丁点抵抗力。
尤其今天的克里琴斯还加了“我喜欢你”的buff,他哪还能说得出“不”字啊。
后背腰部露出的一截皮肤贴上办公桌的木料,冰冰凉凉的,正好抚熄了他此时身体里翻涌的热意,克里琴斯觉得很舒服。
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才折腾了一晚上。
炽树在做准备时,发现克里琴斯那儿已经变得柔软,可以迎接他了。
……也觉得温度好像要比以前都高了一点。
大概高了接近0.5~1度吧。
他这会儿也有点不对劲,脑子里擅自蹦出来个很糟糕的念头:这要是进/去的话得多爽啊……
炽树恢复理智地想。
克里琴斯都生病了,真的不适合吧?
然后克里琴斯就又亲吻过来,像是一只平时很高傲的猫咪,突然心情很好,主动在你面前躺平,要你摸摸他。
炽树挣扎了一下,心想,先把人安抚住,再抱过去测吧。
克里琴斯这时则基本上已经迷糊了。
他想,反正他都已经表白了,那他现在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反正他们俩什么都做过了,最害羞的“我喜欢你”他都已经说了,还能有什么更害羞的呢?
克里琴斯听见炽树在自己耳边低低地说:“宝贝,你是不是在发热?”
他还以为是在表述,说:“好像是在发热……”
炽树又问:“怎么不吃药?”
克里琴斯已经乖乖自己躺好了,去拉住炽树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理直气壮地说:“有你在,我为什么要吃药?”
炽树看他朦胧困惑的样子,就知道他可能没听懂。
炽树长叹了一口气,不敢碰他,要把人抱起来,热息呵在他的脸颊,说:“不是普通的发热,Coti,你的信息素实在是太浓了,我想,你是易感期到了。”
“要是动/情的话,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还是吃药解决吧。”
我易感期到了吗?
克里琴斯茫然一下,他说:“不应该啊,我应该是下个月月底才来易感期。”
好胜心又又又冒了出来,克里琴斯想到先前炽树易感期发生的事,心想,他总不能输给炽树吧,炽树都能控制住!他才没有那么没自制力!
克里琴斯嘴硬地说:“就算真来了也没关系,又不碍事,和平时一样弄就好了。”
一时间,炽树举棋不定。
诱/惑和理智的天平摇摆来回。
克里琴斯躺在他的办公桌上,深色胡桃木衬托得克里琴斯肤白胜雪,深青色的卫衣领口已经被乱糟糟推叠上去,露出肚皮,和他年少梦中千百回梦见的模样一样乖巧可爱。
克里琴斯难以忍耐地又来拉他的手,扭了扭腰,水润的眸子把他望着,用催促的、着急的、有点委屈的语气说:“我喜欢你,我都说我喜欢你了。你也喜欢喜欢我吧。”

理智快炸掉了。
炽树额角绷紧, 满是涔涔汗珠,一只手撑在克里琴斯的身侧,另只手把他们一起握住了。
克里琴斯早已不知不觉地陷入了甜美的愉悦之中, 眼睛半睁半合, 两只手都在用来给自己寻觅快乐。
炽树就没见过克里琴斯这副模样,尤其还是限定大学生装扮,让他脑子也跟着发热,快疯掉了。
不过到底克里琴斯是个alpha,又不是omega,在易感期的发/情状态里,按照逻辑判断, 炽树认为应该要让克里琴斯多进行释/放, 这样就能尽快恢复到正常状态。
他的确卑鄙地想了一下要是这个状态能够多持续一会儿就好了, 那他可以占的便宜可太多了。
但他实在是爱克里琴斯,哪里舍得让克里琴斯难受那么久。
克里琴斯今天格外经不起触/碰。
碰两下就湿淋淋了。
不说内裤, 衣服、裤子都黏/潮得一塌糊涂,炽树的手也是,但低头一看,克里琴斯不光症状不减, 看上去还更严重了, 脸红透了, 神志更不清晰,还一个劲地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
跟个只知道做的小傻子一样。
他又觉得可爱,又觉得心疼。
与此同时, 炽树心中也浮现出一丝迷茫,等等,在这个意识混乱的情况下对他说的喜欢是真心的吗?
大家都是alpha, alpha为了能/爽,可是什么鬼话都能说出口的。
可能刚才克里琴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呢。
炽树不无焦躁地想。
然而,他没空进行深想,因为克里琴斯还在蹭/他,一边蹭,一边哼哼唧唧地让他再多碰碰自己。
那他还能怎么办?
他的小祖宗都这么说了,肯定只能遵从。
原本冰凉的木桌桌面被克里琴斯的体温熨热,已经不再能让他觉得舒服,而且动来动去的,腰背时不时地会被桌上的笔之类的东西磕一下,挺难受。
克里琴斯自个把挂在脚踝的裤子给蹬掉,伸手说:“去床/上。”
炽树一把把他捞起来,本来要公主抱,克里琴斯又不高兴:“我又不是omega,凭什么是你抱我?!”
炽树:这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怎么胜负欲还突然冒出来一下。
于是调整发力点,他跟扛麻袋似的把人抱去卧室,往床上一搁。
昨天才把床搞得乱七八糟,被单都拿去洗了。炽树没想到今天克里琴斯又回来,所以床上铺的是一套普通的白色床单,基地发的制式套装。
他穿得的是军装正装,算是礼服,不能随便弄脏,炽树就想先把衣服给换下来。
刚要直起腰起身,克里琴斯居然追着黏了过来,恨不得挂着似的,抱着他的脖子要把他强行按回到自己身上,着急地问:“你去哪?”
假如这是个娇弱的爱人,那被这样抱一下也会柔柔的吧,但克里琴斯是个军人,突然来这么一下,他的脖子差点被勒断。
炽树不得不拍了拍他的手,说:“我换衣服。宝贝,你也把衣服换一下吧。”
克里琴斯居然乖乖听话了:“哦……”
他就脱个外套的功夫,感觉有什么仍在自己的脚边,低头一看,是克里琴斯的衣服。
再回头,发现克里琴斯身上已经没有布料了,一只腿盘着放床上,一只腿挂在床边晃荡,正看着他,说:“我比你快。”
炽树又好气又好笑,反倒不着急了,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纽扣。
克里琴斯看着他,像拿他当下酒菜一样,眼神带点害羞,但视线却并无遮掩,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体上下扫视,催促他:“快过来,你怎么动作那么慢?”
满屋子都是克里琴斯的信息素味道,甜滋滋的,甜的醉人。
炽树顺便取来医疗仪。
一回到床上,克里琴斯马上缠了上来,他测了一下克里琴斯的颈温。
衣服被褪下,腺体暴露无余,因为发/情期的催/化而发红变肿,平时顶多是浅红色的,现在则变成了充血的深红,一测温,这一块的温度已经高达39.8摄氏度。
毫无疑问,就是易/感期。
炽树勉强维持最后的理性,告诉克里琴斯:“Coti,你真的易/感期到了,要吃药。”
此时的克里琴斯只想跟他接吻,可不管怎么接吻都依然不能解渴,混乱地说:“没带、没带药。”
炽树:“我这也有药,吃我的也一样。”
炽树理所当然这样想,他们都是alpha,他吃的药就是市面上很普通的alpha抑制药,他能吃,那克里琴斯肯定也能吃。
但他不知道的是,克里琴斯体质特殊,拥有他们家族遗传的alpha后代都和普通的alpha不一样,所以克里琴斯平时所吃的抑制药都是调配过的。要是只吃alpha抑制药的话,不但不顶用,还有可能起到反效果。
炽树并不知道这么多,只是把自己备用的抑制药拿来喂给克里琴斯吃了。
然后他便心安理得地抱着克里琴斯,觉得再稍作安抚,一两个小时后应该就会平息了。
转眼到了上班时间。
炽树上将的秘书,中尉云盼给自己做完卷发,确认无误,去到自己的办公室,简单地摸鱼了一下今天的准备工作,再看时间,还有2分钟就到8点了。
她想,炽树上将应该马上就会到了。等着吧。
可是,2分钟后,炽树上将并没出现。
5分钟后也没出现。
10分钟后也是。
虽然今天没什么工作吧,但是这也太反常了。云盼坐不住,正打算给炽树拨去急讯时,收到炽树发来的消息:【我生病了,克里琴斯正在照顾我,我得代他给我们俩都请个假。】
云盼:?
您生病给自己请假就算了,怎么还帮照顾您的人一起请假?
况且,要是克里琴斯上将没事的话,他应该会自己说明吧,为什么是你代说?
她的脑子里冒出一句话: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作为一个合格的秘书,她深知什么时候要闭嘴,回:【收到。】
昨天不还听说两位上将大吵一架吗?
这么快就和好了?
果然小情侣谈恋爱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啊。
她顺手做件好事,去克里琴斯上将的办公室,也提醒他的秘书吧,不要打搅两位上将谈恋爱啊。
因为两位上将的办公室离得太比较远,她没亲自走过去,而是选择了基地内通讯,打过去是占线。
云盼心里一个咯噔。
不会吧?已经打过去了?
正如云盼所想,克里琴斯的秘书雪莉尔因为上司久等不来,拨讯去问。
不过她觉得,可能是克里琴斯昨天心情不好,睡得晚了,今早才没起来。
第一通还没接通,一直到断掉也没人接。
她有点担心,起身打算直接去找人,第二通通讯接通了。
可接电话的并不是克里琴斯上将的声音,而是炽树上将,炽树上将的声音有点不稳,压抑着什么地说:“喂,克里琴斯在睡觉,别吵他。”他简单快速地说,“我生病了,他得照顾我,今天的一切事务暂时交给中将文修处理。要是有一级机要事件再找我。以上。”
他噼里啪啦地一口气说完,再次挂断通讯。
雪莉尔连一句“好”都来不及说。
她听得目瞪口呆。
随后,来自同僚云盼的通讯才拨进来,云盼懒洋洋地问:“炽树上将联系你了吗?”
雪莉尔惊讶:“你怎么知道炽树上将联系我了?”
云盼:“他先联系了我。看来今天他俩很忙,没别的事就别去打扰他们了吧。”
雪莉尔:“啊,哦!”
她终于明白了。
不过,雪莉尔比云盼要多头疼一点的是,她家克里琴斯上将好面子高于一切。
现在也不知道是因为何种情况,通讯器才会落到炽树上将手中,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炸毛……两位别扭的上司这次总该是修成正果了吧?
另一边。
炽树挂掉通讯,这才松开捂在克里琴斯嘴上的手。
克里琴斯被憋得面红耳赤,一能重新呼吸,马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眼角发红,眼泪断线似的一颗一颗地涌出。
炽树愧疚心疼得不行,即便知道他现在是个傻的,也不停地亲吻道歉:“对不起,Coti,对不起,让你不舒服了。”
但他总不能让克里琴斯的声音被别人听见啊。
不然到时候等清醒以后,克里琴斯会追杀他吧?
一夜的安抚过后,还已经吃过药,针剂也用过了,克里琴斯的状态不但没有平息宁静,反而更混乱了。
怎么回事?
这易感期是不是过于猛烈了?
是找医疗组,还是去克里琴斯的房间找药?
炽树的选择是后者。
可克里琴斯一直缠抱他,一秒也不肯分开,分开就要哭要闹,他实在走不开。
克里琴斯跟个小孩似的抱着他,紧贴在他的怀里,哭得抽抽搭搭。
炽树无奈地抚摸他的头发和后背:“宝贝,你放开我,我去你屋子里给你拿药好不好?”
药能有用吗?他自言自语般地问,“要怎样才能让你度过易感期呢?”
克里琴斯的声音一听就不清晰,哭得颤巍巍的,似答非答地说:“孕/囊。”
炽树:“……?”
又在说胡话了。
alpha哪来的孕/囊?
克里琴斯早已不知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羞耻,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孕/囊,好难受,你帮帮我,炽树,你帮帮我,好痒,孕囊口那里。”

炽树感到很困惑, 还得哄着克里琴斯说:“宝贝,你没有孕/囊的,你是个alpha。”
克里琴斯埋在他的脖颈间贪婪地闻他的信息素, 想要汲取一般, 还咬了两下他的肩膀和脖子。
看吧,这是alpha信息素失控时的行为。
炽树想。
可克里琴斯一边咬他,一边又说:“有的。”
炽树:“没有。”
克里琴斯:“有。”
炽树:“没有。”
克里琴斯有点气恼,拉过他的手探去,说:“有的。你帮帮我啊。你好烦。”
炽树只能顺着他说:“好,好,你说有就有。”
克里琴斯把他的手指放过去, 在入口, 说:“就在里面。”
还没放进去, 炽树的指尖已经濡/湿了。说实话,他先前也不是没有过疑惑来着, 明明是个alpha,为什么克里琴斯好像会分泌出特殊的润/水。总不能是跟同人文里写的那样,是omega装alpha吧?他很明确地知道克里琴斯是个alpha。
克里琴斯低低地颤颤地闷哼一声,尾音发抖。
炽树的手指很粗, 很有力量, 也很灵活, 他一晚上都没怎么得到的满足在这时终于好些了。
炽树一听见克里琴斯这样的声音就有点受不了。
并非他不想上垒,只是,到底那里不是alpha用的地方, 前几次的时候,克里琴斯也有疼得前头没了兴致的情况,所以他就忍着了。
又低头察看, 发现克里琴斯还是蛮有精神的。
克里琴斯闭着眼睛,微微昂起头,失神地说:“孕/囊好难受……”
他自个儿主导着,过了一会儿,却哭了起来,因为更难受了:“没到,还是没到。”
什么没到?
炽树真没明白。
指尖末端好像是碰到了什么地方。
他下意识地,屈指轻刮了一下。
一瞬间,他怀里的克里琴斯跟过电似的,身体猛地弹抽了下,“嘤唔”地猝然泣哭一声。
克里琴斯抱着他的脖子,背往后拱,还在抖。
不会吧……
炽树难以置信。
他怎么……怎么好像真的发现了克里琴斯有一个类似孕囊的地方?
而且,现在,孕囊似乎在打开。
当然,现在炽树顾不上那么多,他只顾着抚摸发抖的克里琴斯,让其平复下来。
只有在这信息素混乱的时候,克里琴斯一点儿也不抗拒他的亲吻和触碰,反而还要求更多,甚至会主动来亲吻他,比如现在,他似乎心情很好,仰起脸来索吻。
在炽树的视角中,克里琴斯已经完全意乱情迷了,他的雪白长发一丝丝黏在脸颊脖子,像是被打湿的花瓣上的细线纹路,紫罗兰色的眸子洇满迷梦,痴痴地看着自己。
克里琴斯甚至还颠三倒四地对他说:“喜欢,好喜欢。”
炽树问:“喜欢什么?”
克里琴斯说:“喜欢你。”
炽树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克里琴斯,叹气说:“是喜欢我的身体吧。”
话音未落,克里琴斯已经直起身子,又坐下去:“也喜欢你的身体。”
他等得不耐烦了。
炽树吸气,惊呼:“Coti!不行!”
炽树宽大的手掌握在克里琴斯薄韧的腰侧,想要阻拦,可无济于事。
克里琴斯带点哭腔,却也任性地问:“为什么不行?你不想要我吗?”
炽树:“我、我当然想要你……但你现在意识不清啊,你没有正常的判断力。”
混乱中的克里琴斯也很嘴硬,说:“谁说我没有判断力,我现在很好。”
炽树问他:“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克里琴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指尖轻点地找到肚脐附近的某处,说:“我在,打开我的孕/囊。”
这也太……太……
炽树难以形容。
太难忍了。
炽树闭上眼睛,用尽自己所有的克制力,才勉强没有当场让克里琴斯受孕。
不可以。
他爱克里琴斯。
所以绝对不想做出这样趁人之危的事啊!
克里琴斯被信息素搞傻了,他又没傻!
可克里琴斯对他的拒绝感到很不满,也渐渐用上了劲儿,不允许他远离,命令一样地说:“不准,不准走。”
炽树忍耐地说:“Coti,我不能进你的孕/囊……”
克里琴斯霸道地说:“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得听我的!”
炽树尽量让自己有耐心地说:“Coti,你现在不清醒,听我的吧。”
克里琴斯胜负欲上头了:“不要,不听你的,为什么我要听你的?你听我的!我让你不要动!!”
炽树:“……”
他真是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要赢他。
要是换作别的时候,炽树早就把人按住了,可现在,他多少有点无能为力。
克里琴斯简直是在拿他玩儿呢。
偏偏他也不能说自己真的不愉快,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完全被克里琴斯给拿捏住,无法抵抗,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给克里琴斯洗完澡,擦干,塞进干净的被窝里后,炽树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也感到累了。
他看了看时间,又过去十个小时。
还不能休息。
克里琴斯百分百要发烧的,他得看着。
还有……
他的目光落在乱七八糟被揉成一团扔进脏衣篓里掉出一角的被单上。
炽树揉了揉作疼的额角,拿了个小屏幕光脑,搜索:【避孕要吃什么药?】
AI回答:【您好,omega可以吃以下药物进行避孕:……】
炽树更改问题:【alpha避免受孕该吃什么药?】
AI回答:【您好,alpha不会受/孕。】
炽树:【是不是有些alpha会有孕/囊?】
AI回答:【您好,alpha没有孕/囊。】
炽树:【在什么情况下alpha会有孕/囊。】
AI回答:【您好,目前在医学研究中alpha可能可以被植入孕/囊,但涉及到伦理问题,这个设想只存在于理论中,并没有合法的成功案例……】
炽树:【停,所以alpha避免受孕该吃什么药?】
AI回答:【您好,alpha不会受/孕。】
炽树:“……”
炽树抱头,叹气。
怎么办啊?
他想起自己刚才实在是控制不住,克里琴斯居高临下,面色绯红地笑着,对他说:“又是我赢了。”
等克里琴斯醒过来一定会痛斥他是个卑鄙小人的。
为什么克里琴斯是个alpha,却有孕/囊啊?
这是他独有的吗?他家里人知道的吗?
……等下。
家里人?
克里琴斯的妈妈。
对啊,他可以联络克里琴斯的妈妈。
他有联系方式的!
炽树打起精神来。
来不及发消息。
直接打跨星际通讯联络吧。
等了五分钟。
在被停断三次后,终于,那边接起了通讯:“呃,你好,是……炽树上将。啊,是炽树上将啊,好久不见,我是克里琴斯的爸爸秦珣。”
听到那边接起来的人是克里琴斯的继父,炽树更着急了,问:“克里琴斯的妈妈莫里斯先生在吗?我找他有急事。”
该不会正好不在吧?
克里琴斯的爸爸问:“很急吗?”
炽树说:“很急。”
通讯那头穿来一串磕磕碰碰、窸窸窣窣的杂音,对方说:“稍等几分钟,我去找他妈妈。”
炽树屏气耐心等待着,甚至不自觉摆出了祈祷的姿势。
终于,他听见一个声线很冷的男声:“你好,我是莫里斯,克里琴斯出什么事了吗?”
真是太糟糕了。
炽树绝望地想。
在他的预想里,应该是在一个其乐融融的情形下,正大光明、昂首挺胸地被克里琴斯介绍给家人才对。而不是在这种尴尬的前提下,支支吾吾地和克里琴斯的妈妈交谈。
这要怎么开口?
他把人家的alpha孩子给糟蹋了,说出来的话不会挨揍吗?会被拉黑吗?
炽树欲言又止:“您好,莫里斯先生,我是说,克里琴斯的妈妈,您好,其实,其实我……”
莫里斯似乎猜到了什么,问:“其实什么?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能接受,说吧。”
炽树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闷着嗓子,委婉地说:“其实,我发现克里琴斯是个有孕/囊的alpha了。请问,您知道这件事吗?”
“哦……”莫里斯拉长音调,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我当然知道。”
呵,年轻人。
莫里斯觉得好笑,饶有趣致地揶揄:“你是打算跟我禀告你要与克里琴斯奉子成婚吗?”
“砰。”
通讯那头传来一阵响。
像是有东西摔了。

第58章
炽树听见莫里斯的笑声, 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还担心地回卧室门口看了一眼克里琴斯有没有被吵醒。
看见克里琴斯还在睡,炽树这才放心下来, 轻手蹑脚地关好门。
什么叫奉子成婚?
他们、他们也不一定会有小孩吧。
而且他完全没有想过能跟克里琴斯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宝宝。
但听这意思, 克里琴斯的妈妈对他们交往的事情应当没有负面意见。
炽树无措地说:“我、我……克里琴斯还没答应要与我交往。我是很喜欢克里琴斯。我只是想要解决他现在的问题。因为事发突然,我什么都没准备,也没想到他和别的alpha不太一样。我想,他大概在清醒状态下还没有计划要个孩子。我该怎么做才能安抚他呢?莫里斯先生。”
莫里斯思索地“唔”了一声,问:“给他吃抑制药了吗?”
炽树略有猜测地说:“我给他吃了我的抑制药,是不是不对症?针剂也用了。他的情况并无消减,都快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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