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让他喜欢我by寒菽
寒菽  发于:2025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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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琴斯想骂人,又不屑撒谎,哼哼唧唧地说:“……那你也用不着这么说自己,你都已经是上将了,你拿不出手,整个银河系都没有几个拿得出手了。”
都已经是上将了。
你就没有自己的骄傲吗?
你就喜欢我喜欢到这个地步吗?
克里琴斯乱糟糟地心想。
炽树看他要炸不炸,害羞到无法动弹的模样,实在是觉得太可爱了,可爱到他冒着生命危险,也想尝试着去摸一下。
他不发出一点声音地走近到克里琴斯身边,停两秒,挪半步,再停两秒,再挪半步。
伸出手,指尖触碰一下指尖,碰到就收回来。
再更坚定地伸过去,握住克里琴斯的手指,然后再滑过去,潮湿的手心轻轻相贴。
一顿操作猛如虎。
最后只是牵个小手而已。
炽树紧张到憋气,心中默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过关了!
没有甩开他的手。
上天,我祈求你的怜悯。
不要再有突发情况刺激我这得来不易的爱情。
炽树由衷地祈祷。
把通讯器设置成私密睡眠状态,除非敌国复活、宇宙爆炸,不然都不要打搅他。
炽树轻轻地,小心地,试探地,抱住了克里琴斯。
克里琴斯没动,他仍然陷入在困扰中,每当炽树碰他的时候,他都想逃,又想被亲近。
想被亲近的快乐和想逃跑的羞耻感此消彼长,相互争夺,他还没想好怎么办,下一步又来了。
发热的脑袋已经处理不过来这样复杂的信息。
炽树称臣般小意俯首,轻嗅,从克里琴斯的信息素中嗅出关键信息。
现在克里琴斯的信息素又香又甜——还有一丁点辣,不过无所谓——说明克里琴斯不讨厌他的亲近。
说不定还可以更进一步。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是时候一鼓作气了。
炽树先贴嘴唇地轻吻了一下,再问:“Coti,可以亲你吗?”
克里琴斯颤抖的睫毛垂下又抬起,眸光闪烁动人,比玫瑰星云更美,别扭地说:“变/态,你都已经亲了,还问我作什么?”

第45章
十七岁那年, 炽树从乡下来到首都上大学,他性格内向,从不主动交朋友, 但身边渐渐也聚集了几个玩得来的同学, 并非刻意挑选,其中大部分也都是男alpha。
正是年少慕艾的年纪,又来到了首都,见识到银河联邦最繁荣的区域,许多少年都心思浮动,开始积极地寻找配偶。
当时,炽树相当不理解。
为什么要把大好时光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拿来训练肌肉和反应神经不好吗?
——他也的确是这样对朋友实话实说的。
那个朋友是怎么回答他的来着?
他记起来了, 朋友说:“哈哈, 求爱是人类的本能, 你也一样,迟早你也会遇见让你难以自拔的人。真想看看到那时, 你会是怎样的神情。”
彼时的少年炽树对恋爱不屑一顾,他想,你们那个急不可耐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刚进化的猴子,太愚蠢了。
他这辈子, 绝对不会变成愚蠢可笑的那样。
炽树想。
运动过后的少年炽树浑身肌肉充血, 他热汗腾腾, 充满自信地说:“我绝不会像你们这样被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而现在。
十几年过去了。
炽树正在想:
克里琴斯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可以亲吗?
他已被巨大的幸福感砸得头晕目眩。
不敢相信,想要再作为确认地仔细询问,又不敢问, 只怕惹恼了克里琴斯,让他失去了转瞬即逝的亲近机会。
万千思绪,只在他的脑海中流转过一秒钟。
下一秒, 炽树印下一个忐忑的吻。
没有了玫瑰星云下浪漫协调的气氛,而是在封闭的小宿舍里,他还刚刚才让克里琴斯生气了。
炽树没有先前那样有自信,亲得断断续续,不太敢深入纠缠,压抑着,还在一直察言观色。
克里琴斯似乎有意见要发表,看了他一眼,炽树马上停下。
克里琴斯的嘴唇被他亲舐得水泽泽的,一张一合说话时,炽树脑子里很难进行正常思考,口舌不由自主地分泌津涎,满脑子只有:好想亲,好想亲好想亲,能不能再给亲一下?
耳朵已经听见,脑子慢一拍地反应过来,他听见克里琴斯说:“才小半天时间,你怎么亲得还不如下午那时候?”
完了。他表现得不好吗?
炽树心里挺慌,身体却完全不是慌张的样子,不光没有僵住,反正又把自己的脸凑过去,说:“是吗?那让我再亲两下。”不行,两下不够,他改正说,“再多亲几下。”
他的心在狂跳,希望克里琴斯没有注意到他本来只说两下,四五下是几下,十四五下也是几下,能亲几次就几次。
无赖耍流氓你还可以堤防,老实人耍起流氓来实在是猝不及防。
当炽树说多亲两下时,克里琴斯简直害羞到无以言表,他不知道要怎么会回答,他从来不知道炽树原来这么厚颜无耻。
平时他有多么伶牙俐齿,现在就有多么不知所措。
克里琴斯觉得自己灵魂都像是要不附体了,有种迷糊的,像是被包裹在一场梦幻绵甜梦境中的幻觉。
他想到自己看的那些恋爱小说。
其中是有那么几个瞬间,克里琴斯有了一下思考能力,让他试图在想: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不能就这样让炽树占了上风吧?
他该怎么做?书里是怎么写的来着?
他应该、应该要表现得游刃有余才对吧?
怎么他比前几次还要丢人了呢?
好像还不如之前呢。
为什么他的理智好像消失了?冷静,冷静啊……冷静不下来!
到底已经亲了克里琴斯好几回了,炽树就是再笨也摸索出怎么亲能够克里琴斯觉得舒服。
绵/缠的唇舌湿热得像要融化,克里琴斯尤其受不了被舔到上颚,只觉得从齿根到耳朵,再到脖颈,脑子,都在酥酥发麻,一阵一阵,停不下来。
亲着亲着,克里琴斯也亲上头了,他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把双手搭在了炽树的肩膀上,亲昵地搂住炽树的脖子。
身体也越贴越近。
炽树把手贴在他的后背,已经从外套下摆伸进去,但他里面的衬衫还穿得很是很整齐,下缘牢牢地别在裤腰带里面,一点肌肤都没有露出来。
你说炽树规矩吧,他的手一直在克里琴斯的后背、后腰难耐地游走,很像往下,指尖还时不时地掠过裤子的边沿。
克里琴斯腰细屁股翘,就算把腰带勒到最紧,当他以这个姿势和炽树相拥时,后腰处,裤腰边沿还是会有一点点往外撬开,炽树就在这摸。
这家伙摸得跟做贼一样。
很想摸,忍不住,又不敢直接摸,也不敢扒他的衣服裤子,所以只敢像这样隔着布料假装成不小心地摸两下就走,又来摸两下,聊以接触内心中的渴/望。
还不如直接摸呢!
不是都有胆子,还把我拉到你的房间里来了!
不就是为了做那件事吗?
既然都这样了,都把我撩起火气来了,现在你开始畏畏缩缩了?
克里琴斯急而气。
却已经不是半小时之前的急和气了。
偏偏他也没脸直抒胸臆。
短路的脑子简单想了想,在炽树的疯狂追吻中,克里琴斯简单地给了个主动的吻。
他甚至找到这个机会都不容易,因为炽树太过热切了。
克里琴斯害羞透顶地想:我都主动亲你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暗示了吧!
炽树是发现克里琴斯主动了一下。
他欢喜地想,果然主动出击是正确的选择,这就是他今天最大的收获了!
只需要克里琴斯给他一丁点火星,他就可以兀自疯狂燃烧。
在一愣过后,炽树覆下几乎铺天盖地的吻,愈发贪婪,贪婪到他自己都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脑袋里守护理智的警铃已经嗡嗡作响很久,炽树尝试置之不理,想要就这样凭着冲动对克里琴斯干坏事。
干这样那样的坏事。
他有点恶劣地想,想在易感期神志不清那样,把这个嘴巴恶劣的家伙操/到哭起来,操/到不敢再跟他撒谎,乖乖承认喜欢自己。
但他到底不是在易感期。
一想起清醒后看到的克里琴斯浑身红痕的样子,对克里琴斯的爱意到底还是压制住了他的兽/欲。
炽树猛然将冲动勒马悬崖。
再又一个尽情的深吻后,炽树艰难地忍住自己继续亲吻的劲头。
不能再继续亲了。
再亲下去会出事的。
炽树抱住克里琴斯,两人身高差半个头,他微微弯下头,把自己的脸颊贴在克里琴斯的脸颊。
克里琴斯浓甜的信息素充萦他的鼻尖,他也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同样甜的可怕。
他搂着克里琴斯,克里琴斯也搂着他。
在激烈亲吻过后的两人气息不稳的相拥着,仿佛在静静地感受刚才过后的炙热余韵。
炽树一咬牙,困难地把手从克里琴斯的外套里拿出来,规规矩矩地放在外面。
感到炽树的撤退之意的克里琴斯:“……?”
他还处在意乱情迷的阶段,尚未完全清醒,可也隐约感觉到了不妙。
炽树把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他没有命令就擅自立正的地方给稍稍挪开点,不让那玩意儿被克里琴斯感觉到。
炽树闷声说:“再抱一分钟,我该走了。”
话音轻飘飘的,还没落地,克里琴斯圈住他脖子的手几乎反射性地,跟擒拿似的,直接把他给勒住了!
克里琴斯恼极了地说:“你把我亲成这样,你说你要走了?!你是不是个alpha啊!”
炽树踉跄了一下。
稳住脚步。
靠得太近了,两人的大腿相擦碰。
他发现,克里琴斯也有感觉。
男alpha就是这样。
有反应不一定是喜欢,可要是喜欢的话,就会立即体现在反应上。
这么想是不是太肮脏了?炽树自我反省,可还是忍不住想,先前每次开始前克里琴斯都没有这样,这样提前有反应过。
炽树口/干/舌/燥地说:“Coti,再这样下去,我会想对你干坏事的。”
克里琴斯简直难以置信,脱口而出说:“你又不是没做过!”
炽树认认真真地说:“可是,我还说了,在我们正式交往之前,我不会在和做那种,恋人才会做的事情了。”
明明都快要烈焰焚身了,炽树却还要坚持,执拗至极地说:“Coti,我喜欢你,我太喜欢太喜欢你了,所以我不想再这样稀里糊涂、乱七八糟下去,我想要理清和你之间的关系。”
“我想要先和你成为恋人。先成为恋人,再和你求婚,再结婚,我想要和你长长久久、朝朝暮暮地在一起。”
真是个绝世犟种!
你都硬/成这样了,说这种话真的有说服力吗?!
克里琴斯好想骂人,糟糕的是,怒火不光没有熄灭他的性/趣,反而更像是火上浇油,让他更要忍不住了。
“你在威胁我吗!”本来温柔搂在炽树脖子的手滑落,再次用力揪住炽树宽松的领口,没等惶乱的炽树否认,他已烦躁到无以复加,臭着脸,用命令口吻,咬牙切齿地说:“行,先把现在弄过去了。之后,我会考虑你的交往要求。给我做!”

炽树心脏被重重一击。
克里琴斯紫色的眸子就像是燃烧的星辰, 美的令人惊心动魄,他根本挪不开眼神。
毕竟是是久居高位的上将,克里琴斯的气魄并非等闲。
当他发号施令时, 士兵们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从于他。
换作是别人, 估计就会唯唯诺诺地听命了。
可炽树也是个上将,他和克里琴斯竞争不是一两天。是,他是愿意为了爱向克里琴斯俯首称臣,可是也是因为爱,他有些必须的坚持。
他的抱负远大,他绝不止甘心做个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炮/友,要做他就得做克里琴斯的正式恋人!
“……之后, 我会考虑你的交往要求。”
克里琴斯这样对他说, 他听见了, 却不是很相信。
兵不厌诈。
克里琴斯很会骗人的。
炽树讨要保证地问:“我们先交往。”
克里琴斯:“先上床。”
炽树:“先交往。”
克里琴斯额角已冒出青筋:“先上床!”
炽树又开始cos复读机了:“你先答应和我交往。”
克里琴斯想起以前是有过那么一件事。
敌军打持久战,想要让炽树崩溃, 然后从内而外地让他们全线崩溃,派出了三四十个战士车轮纠缠炽树,让他几乎没有一刻时间可以让神经休息下来,就这样持续了五十四个小时。
结果, 崩溃的是对方。
炽树竟然撑住了, 一直到最后都让自己的操作保持在正确率99.2%左右, 几乎没有波折,并且依然是他温柔细致的风格。
当时克里琴斯在旁边看热闹挺乐呵的,还跟下属感慨了一下:“有时我也庆幸炽树是我方战士, 不是敌方,哈哈,要是我是他们, 遇上这种牛皮糖,我也会发疯吧,哈哈哈哈。”
看来话还是不能说太早。
现在他知道被纠缠不休的感觉是怎样了。
要么他服软,要么炽树服软。
他是绝对不会服软的!!!
克里琴斯绷不住了,跳脚暴怒,猛地把炽树推开。他甚至罕见地称呼炽树的全名:“百里炽树,你不要得寸进尺。你在猖狂什么?你觉得你拿捏我了?还敢威胁我?我不就准你亲我两下?给你点颜色你敢开染坊!”
“告白的时候翻来覆去就知道说喜欢。现在又是,反反复复就交往交往交往,交往你个头啊!我想交往的时候我会和你说,我不想的时候你就给我闭嘴!到时候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还不跟我做?你又不是处/男了,你跟我矜/持什么?”
“我不是已经说了我会考虑吗?你有这么信不过我吗?信不过我你跟我当什么搭档!滚吧!”
炽树被骂得全无回手之力,直愣愣地杵在原地,其实刚才他的神态也不嚣张,甚至是带点卑微,现在就更可怜了,像是一只闯祸后的大型犬,看上去凶猛,却缩脖子缩手地瞅着他。
炽树张了张嘴,声音变轻了:“我、我不是矜持,我也很想和你做的,我只是更想和你恋爱。”
炽树稍显沮丧:“Coti,我不想没名没分地做你的地下情人。”
地下情人?克里琴斯感到荒唐,他们还需要做地下情人?他们的同人恋爱小说都拍剧了!全银河系,或者说全天狼星系,数不清多少人在等他们俩结婚呢。
就算真要恋爱也得慢慢拉进度吧!
你这个家伙明明开机甲和指挥战斗的时候都是出了名的有耐心,怎么偏偏在恋爱上一点耐心都没有呢?
刚上两次床就逼逼赖赖要谈恋爱,跟你说考虑谈,你就敢跟我说你开始畅想结婚了?是不是连我们俩以后生个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啊?
克里琴斯真是要被气死了。
克里琴斯生气了,被他气到了。炽树在心底长长叹气,果然不会那么顺利。
可无论如何,在要求恋爱这件事上,他是不想让步的。
又害怕克里琴斯一气之下让他不要再来了。
假如,假如克里琴斯真的在气头上对他说了一些不算数的气话的话,那他就……他就当作没听到,他可以不要脸的,死皮赖脸地再来表白就好了。
见克里琴斯这么生气,炽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说:“Coti,你别生气了,是我错了,那我先走了。我留在这里也只会惹你生气。”
克里琴斯骂住他:“道歉倒是每次都飞快,光道歉,你错哪了?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吗?你倒是说明白你错哪了?”
炽树几乎都不用斟酌思考,便思路清晰地说:“你是不喜欢拘束的性格,又心高气傲,喜欢在所有事情里都占据主控权。所以,跟你提出恋爱要求,会让你觉得被挑衅,你会不高兴也是理所当然的。尤其是你原本并没有想要恋爱的意识,而我强行提出要求,让你感觉到了压力。”
克里琴斯怔住:“……”
“你都知道那你还那么跟我说话?!”
炽树直接了当地说:“我知道,你更喜欢由你来主动。若是我幸运的话,说不定我可以等到你主动跟我说要交往。可我等不下去,Coti。”
炽树紧皱眉头,如同实在忍受不住某种莫大的压抑,说:“若是没有亲吻过你就算了,当我亲吻过你以后,那困在我心里的野兽就再也关不住了,我还想亲吻你,想作为恋人亲吻你。”
“我没办法气定神闲地等待你和我说交往。要等多久呢?我再了解你不过了,或许是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只要我不说,你就会一直装傻下去。”
“你太骄傲了。我喜欢你的骄傲,也对你的骄傲很困扰。”
“所以,只能由我来了,就算会让你感到一点压力,我也只能兵行险着了。”
不说就算了,一说就哗啦啦一大段。
克里琴斯又是愣没插上嘴,他闻到炽树混乱无比的信息素气味,叫他也快跟着混乱了。
炽树深呼吸,尝试让自己不要失控,可惜,没什么效果。
可能又会信息素失控的。
炽树头疼地想,不过经历过上次的意外情况,他早已有所准备。
“你……”克里琴斯刚开口,就见炽树从兜里掏出一盒药,直接倒了一把,最大剂量的四颗,甚至不喝水送药,直接一个仰头把药全给吞了。
药效还没起作。
炽树转身就走。
不知道药片能不能起作用,起码他得让危险的自己远离克里琴斯。
才走到门口,就被克里琴斯咬牙切齿地叫住了:“我让你走了吗?”
炽树停下,还差一步就走出去了,他面壁思过一样地说:“你说让我滚……”
克里琴斯:“那就是个语气词!”
他听见克里琴斯的脚步声从背后在向自己接近。
噔、噔、噔,急促,无序,像是踏在他的心跳上。
脚步停住。
在他背后就差一步。
克里琴斯恼火地说:“你说走就走,那我算是被你当成什么了?”
炽树连忙转身:“我不是……”
“啪。”
克里琴斯一只手拍在炽树身侧的墙上,发出一声重响,挡住他去按开门按钮的途径,霸道地说:“我没骗你,炽树上将,我,克里琴斯,认真地向你承诺,会考虑跟你交往的!行了吧?留下来,在这里,陪着我。”
简直像是被项圈套住脖子了。
炽树想。
他已经无法动弹。
说完,克里琴斯收回手,重新站直,花了三秒整理自己的仪容,仿佛又变回了优雅高贵的克里琴斯上将,看炽树的眼神像是在说:我已经用尽了我的耐心,你给我见好就收吧。
然后克里琴斯一个转身,马尾抽在炽树的脸颊上。
炽树觉得身子,尤其是小腹往下更加发热,难道他刚才吃的药是假药吗?
克里琴斯走回床上,跟在主控室坐他的上将专座一样,翘起二郎腿,双手抱臂,望向他:“还愣着干什么?过来。”
炽树抬脚,走到床边。
克里琴斯颐指气使:“帮我把鞋子脱了。”
像个古代骑士,炽树半跪在他的面前,为他脱下靴子。
克里琴斯接着下达了下一个命令,说:“我的腰带。”
炽树犹豫了一下,手指搭上他的腰带金属扣,动作滞了片刻,克里琴斯已没好气地说:“让你解就解。”
炽树面红耳赤,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碰到鼓包的东西。
克里琴斯真是要疯掉了。
他都暗示到这个地步了!
非要他把羞耻的话说得明明白白吗?
都亮给你看了吗?不会下一步吗?先前不是做得很好吗?
克里琴斯双手往后一撑,哼了一声,说:“是被你弄成这样的,你不得负起责任来吗?”
从他的角度,他看不清炽树是什么表情,只能感觉到炽树视线是落在正确位置的。
这时,克里琴斯听见炽树闷闷钝钝地“嗯”了一声。
咽口水。
接着,他就看到炽树忽然埋下头去。
克里琴斯:“?”
克里琴斯:“!!!”
瞬间绷紧脚,他弹起身子去抓炽树的头发。
你特么!
我只是让你摸而已!!!

克里琴斯反射性地抗拒, 几乎是第一时间抓住炽树的头发,推了一下,没敢太用力。
毕竟他最大的弱点正在炽树的口中, 要是被咬下来怎么办?!
所以, 不光没有推动,他的手还被炽树带着,倒像是他把人的脑袋往自己的腹间按了下去。
这突然的袭击,让克里琴斯是又惊又怕,也因为始料未及,而使得他的官感在此瞬间比平时要更加强烈。
羞耻/处被拱着充/胀,腰腿那儿感觉热得都快融化了。
热意在四处乱窜, 腿发麻, 手指发麻, 脑袋也发麻。
炽树犹如在品尝什么美味的食物,专心致志地埋头吃, 且很没礼貌地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这声音羽毛似的一下下骚挠克里琴斯的耳膜,叫他耳根酥痒,羞耻到无以复加。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感受, 都在强烈地刺激着他。虽然不能说是不舒服, 可是, 可是……
克里琴斯半羞半气地说:“我只是让你摸,谁让你舔我了?我还没洗澡……你!呜!”
炽树一向是个善于学习的学生,即使之前没有做过, 第一次上手时也能完成个七七八八。
说实话,他以前没想到过自己还能做这种事。
以前他不理解这种事能有什么乐趣?
可现在,为了克里琴斯, 他完全可以,甚至亟不可待。
克里琴斯颤抖的呼吸、软塌下去的腰肢、嘴上羞恼但是实际上明显感到舒服的反应,对于炽树而言,无疑都是一种最让他兴奋的嘉奖。
他还想看。
想看克里琴斯那和坏脾气不符,情难自控的模样。
或许他的技巧再更高明一些,足够取悦克里琴斯,他也能够得到更坦率的回应。
克里琴斯很快招架不住。
比他们先前还要更早地不小心都交代了。
克里琴斯真想捂住脸。
他怎么、怎么那么快就结束了?
太丢人了。
就算是被舔,也应该坚持个起码十几分钟半个小时吧!都怪炽树太突然了,他一定是被吓的,没有经验,等他经验丰富了……不对,经验丰富什么丰富啊?!
说得好像他们以后会经常搞一样。
……要是真的成为恋人了,确实会经常做亲密的事吧。
克里琴斯又想。
因为下意识的不好意思,克里琴斯把腰弯得更深,脸都快埋在胸口了。
炽树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像是支撑着他,让他不至于倒下去,另一只手则握住了克里琴斯抓在自己头发上的那只手
没扯开。
只是抓着。
因为刚下班就赶过来了,炽树还是一身笔挺整肃的军装,深黑金章的军装穿在他身上,配合他的长相气质,平日里总给人以一种断情裁欲的金属机制的冷感。
前些日子被克里琴斯纠正过后,最近炽树都是好好穿衣服的,乖乖将立领翻上去,扣紧每颗纽扣这样。
即使跪在克里琴斯的身前地上,竟也没什么低下卑微之感,坐姿端正,相当的战士。
在完成为克里琴斯的服务后,炽树打算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仰起头,看向克里琴斯。
于是,克里琴斯终于看清了炽树的脸。
炽树天生五官冷峻,不笑时,即便他什么也不做,也会给予人一种威慑感,尤其是他那双金棕色的眼眸,眼型偏长,眼角略微上扬。
此时,克里琴斯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这双鹰隼般的眼睛正凝视着自己,眼底浓重的欲/望正如猛兽的捕猎欲。
炽树已空不出手,他就这样抓着克里琴斯滚烫出汗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抬眸,喉结滚动,将口中之物给咽了下去。
克里琴斯:“!”
这巨大的反差感给克里琴斯的视觉冲击太大了。
说他不驯服,他一切照做,甚至主动的愿意为他做这档子事;可若说他驯服,他的侵略感也未免过重。
或许别人在这种情况下会被吓到,甚至失去兴趣。
克里琴斯却不然,相反,不过这一个眼神的时间,他才消减下去的欲念刹那间又隐隐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克里琴斯烦躁地想,在心底骂起来。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玩意儿,不要擅自起来啊,难道你觉得被炽树舔得很/爽吗?
不准发热!
可他越是着急,回应就越快。
炽树也发现了。
他二话不说,简直是一个过于合格的员工。不用人提醒他就会自己主动找活干。所谓的眼里有活,大概就是如此了。
克里琴斯这次回过神来得快,手掌抵在炽树的脸颊,将将阻拦住他,气恼至极地说:“我都说了……”
炽树太想舔他了,不等他说完,抢过话去,问:“我做得不好吗?”
语气很诚恳。
与相貌完全不符,给人老实可靠的观感。
像在祈求他的认可。
克里琴斯那些暴躁不爽的话一下子被扯回了肚中,叫升腾的热气给融化了。
他脑子一抽似的发晕,原本到了嘴边的埋怨变成了“还、还行吧”——也没说出口,他差点就说出来了。
克里琴斯咬了一下舌头,紧急改口,心情复杂地问:“你从哪学的这些花样?”
炽树:“不用学。”他对克里琴斯说,绝无半分虚假,“我一见到你,就想对你做这些。”又继续热切地看着克里琴斯,看着那处,问,“你又来兴趣了,我可以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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