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俱乐部的训练方式不太一样,无论是环境还是学习用具等都好了太多,傅维诺一半兴奋一半紧张,双眼泛着光询问:“这些东西用来训练真的没事吗?不算犯法吧,你这是不是算做以权谋私啊!”
他的鞋底在空旷的地板下敲击出沉闷的声响,一步一步稳重而踏实,靠近傅维诺,仔细的给他整理防身护具。
“放心,这是私产,我有证明。只要说明用途上报数量就没问题。这也不是以权谋私,是我的合法权利。”
印常赫做了简单的解释,从桌上拿了把看着最朴实无华的手枪,检查了弹夹后放心交给了傅维诺,问:“理论知识太过宽泛,以后你们专业会有涉及,我就不多说了。先来试试校正枪械,让我看看你的基础。”
这个不难,傅维诺学过,他接过来,观察了一下外形便迅速演示起来,手法非常学院派,堪称考试模版。
只不过印常赫一眼就看出了他下盘不稳,导致几种姿势做着都不对,根本保持不了多长时间,还容易受伤。
等三个小时的练习结束,他精神一松,手软腿软,力气一下泄完了,只能躺在地上一深一浅的喘气。
他在网上看过某军校的障碍跑内容,短短200米涉及到太多障碍了,又是跑又是跳又是爬的,看着和极限挑战似的。
那远东国防只能更严苛更极限才对,况且还是一公里长,怕是出来的学生都能直接学会飞檐走壁吧。
还好延席和远东国防之间距离较远,关系也不密切,不至于还搞个冬令营夏令营什么的让学生去体验这种感觉。
傅维诺休息了好半天力气才逐渐回来,他强撑着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就看见印常赫在门边斜靠着等他,准备给他按摩。
他还贴心准备了精油,收敛着力气,按在傅维诺小腿肚上的力道恰到好处,舒适得傅维诺忍不住小声哼哼。
直到按到大腿上时,为了舒缓紧绷的肌肉,印常赫用了点力,一下就让埋头在枕头里的傅维诺痛呼出声。
印常赫的手也是一顿,不过力道却没松,只是动作快了些,双腿按完又给他揉了揉手臂和肩颈,各方面尺度都把控得很好。
印常赫起身弯腰,在傅维诺扭头后露出的半张脸颊上落下一吻,给青年留下一个能发泄羞耻感的私人空间,最后才忍着笑意离开房间。
他是怎么发出那种声音的,根本无法想象!秉着好学心理,他想再度复刻一下那个声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发声的位置,一点也开不了口。
羞耻感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看见印常赫时,都还有所残留。他们在西州找了负责三餐的钟点工,对方非常敬业,从不打扰户主生活,在二人起床吃饭时钟点工也恰好完成早饭离开了,去准备午餐食材。
印常赫要处理公事,傅维诺则是要回学校上课。西州课程并不轻便,涉及到实践的内容太多,他平时留下的休息时间也很稀少。
下午还参与了格斗社的座谈会。社长是个与格斗社名号极有反差感的瘦削男alpha,叫做秦朗,人如其名,开朗大方,很快就和新成员就相熟起来打成一片。
他们正准备安排个社团聚餐,傅维诺没加入人群的讨论,一个人坐在边上等着社长发话解散,还是秦朗看见了并亲自过来邀请他。
“傅维诺,我们准备一起去校外的烤肉店聚餐,一起呀。”男生有一头浓密的黑发和明亮的双眼,虽然已经大三了,但和众人相处之时并没有前后辈感觉。
他在格斗社甚至没有相熟的同学,去了也是自己一个人坐在一边吃吃喝喝,然后假笑着应付所有人,傅维诺觉得挺没必要的。
他话音落,秦朗背后的众人面面相觑,瞬间窃窃私语起来。声音不大不小,但杂乱无章,傅维诺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越发无所适从,想赶紧回去。
秦朗张口还想说什么,但最后也没固执,爽快一笑,两颗酒窝在颊边深深露出:“那好吧,不过下次团建你可不能再缺席了哦。”
“我之前和他做训练搭档来着,近距离看他的脸简直完美无缺啊家人们!我都不敢碰人家,感觉他浑身香香的 . 而且说话好温柔,让我不要放水嘿嘿。”一个小姑娘捂着脸害羞。
秦朗被夹杂在人群中听着他们热情讨论傅维诺,脸上笑意不变,眼中飞快闪过些思索。明明笑着,酒窝依旧逐渐消失在脸颊上,直到社团成员重新将话题转移到他的身上后,酒窝才加深。
西州是有一定的昼夜温差的,但天气总归是一成不变的晴朗,像是立志要把西州的每一滴水都蒸发尽为止。
这雨下了许久,却好似做了许多无用功。西州看着依旧是干燥的,甚至连建筑上都没沾染太多水滴,阳光一烘又迅速恢复往日情景。
他从印常赫特意给他留的书房缝隙中看去,男人端坐着,眉眼冷肃着,办公意味极重,似乎正在视频开会听着谁汇报工作。
“怕也很正常,没有学生不怕老师的。”傅维诺开始催促他,“快吃吧,今天时间都晚了,我学习时间可不多了!”
印常赫没有不迎合他的,立刻补充道:“那我们一会儿再复习一下昨天的内容,然后继续今天的练习好吗。”
虽然觉得那里不对,但又直觉逻辑没什么问题的傅维诺点了点头,休息了五分钟就继续爬起来坚强的训练。
但他知道门外还有一个男人等着给他放松肌肉,还是顽强的站起来了,最后至少是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
他告诉傅维诺自己短时间之内不会回西州城内,并安排了生活助理负责打点傅维诺平时的日常生活所需。
不过他不在的情况下傅维诺都老老实实呆在学校学习。除了去俱乐部练习,其余出校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生活助理傅维诺一直没用上。
西州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许多事情也该陆续捡起来了。虽然有了印家送的财产,傅维诺并不缺钱,但他还是不能做到理所当然的使用这些钱财。
所以在忙碌间隙,他依旧会自己接一些散活,为妈妈和妹妹的生活攒点钱。有了前两年的铺垫,兼职很顺利,每天抽出一些时间接点活,他的日常生活以及傅云潇的学杂费都有稳定来源。
国外那边表示治疗正在收尾。患者的大脑活跃度很高,车祸留下的暗伤都得到了解决,之后在国外已经得不到更进一步的治疗了。
原来有了足够的金钱和实力,难倒傅维诺两年的苦痛居然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解决。傅维诺收到消息的那个晚上难以入眠,心中五味杂陈,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人和事不断在脑海中切换,但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化为了感激与兴奋。
西州的季节变换比京城更严峻,热时如身处熔炉,天气转凉也打得人措手不及,气温直接高台跳水。
宿舍无人,齐鹭发情期临近,有发情期假期,早就回家去了。陶乐知和暧昧对象出门约会,祝清去上选修课,今天只他一个人无事在宿舍。
生病所致,他离开被窝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从尾骨深深地往上攀爬。傅维诺喘了口气,慢吞吞的套上件厚实的衣服。
身上冷热交替,似乎与寻常的发烧不同,傅维诺在体内几种难受的碰撞中找到一种熟悉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熟悉感从何而来。
走一会儿就感觉体力透支,他感觉自己可能走不出学校了,又不想直接救护车开进校内引起热议,只好拨通了生活助理的电话。
延席大学只能凭身份入校,不知道生活助理是怎么找办法进来的,不到十分钟,她就开着车停在了不远处,又搀着傅维诺上车。
眼中有许多白色影子晃动,消毒水味道萦绕在鼻尖,他好像正躺在移动的床上,傅维诺听见护士在他耳边说话。
声音断断续续,不过傅维诺也大概理解了,这次发热应该和腺体有关。他看见自己已经进了隔离室,于是卷起手指摸到抑制贴边缘,撕下那张薄薄的贴纸。
这种昏睡好似只过了一瞬,记忆还在闭上眼那一刻,再睁开眼时,病房内昏暗一片,只有一盏小灯在门口点亮寸地。
他头没有早上那么烫了,眩晕感和无力感在醒来过后也消失了大半。只是胃里空空,没一会儿便委屈叫了起来。
他摸了摸后颈腺体的位置,此时那里柔软而娇嫩,轻微触碰也有种电流穿过的酥麻感。在肌肤边缘依稀能摸到一个针孔,手指擦过时有淡淡痛意。
能打在这里的,傅维诺也就只能联想到抑制剂了。但离他发情期还早,他的腺体为什么会出问题呢?
助理一起带进来的还有饭盒,傅维诺觉得自己此时鼻子灵敏得不正常,好似嗅到了沿着盒沿散发出来的食物香气。
没等助理把饭摆出来,医生又接着到了病房,先是检查了一下傅维诺的体温,又看了眼屋中的信息素浓度。
傅维诺看他的动作,问:“医生,请问是我的腺体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今天需要我把抑制贴撕下来?”
“是换季流感导致的发热与发情热撞到一起了,最近你的信息素有些不稳定,保险起见最好住院治疗,或者回家等待发情期的到来。”
医生点头,解释道:“促使发情期提前的原因有很多,目前你的信息素值一直不稳定,在临界值下徘徊,我们也预估不准你什么时候会进入发情期。
“那可能和你爱人有关,许多omega在有固定伴侣后,信息素受到伴侣影响,发情期时间都会有所改变。”
“接吻、长期居住在一起,或者临时标记都会有影响,匹配度越高影响越大。浪漫点来说就是你们二人基因上的牵引。
别紧张,这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负面影响,只是你这次太凑巧了碰上了发烧,免疫力低下时发情热确实比正常状态下难以控制。
医生检查过后就离开了,期间助理一直坐在旁边默默听着,将饭摆好后观察着傅维诺的面色,尽职尽责的问:“傅先生,请问需要通知印先生吗?”
在医生的要求下傅维诺住院观察了三天,他的信息素波动值在三天之内一直稳定在爆发不足正常有余的情况中,并且随着病愈似乎有下降的趋势。
陶乐知甚至有些自责,说要是他那天没去约会,就不会让傅维诺自己一个人在生病的情况下孤立无援了。
三天后他病愈,信息素也没有大波动,住院属实浪费资源,医生也就放他出院了,只是依旧叮嘱他随身携带抑制剂。
傅维诺再度将抑制贴牢牢贴好,腺体因为信息素不稳定的缘故还是略微肿胀,好在衣领遮住了后颈,让人看不出来。
助理劝他回家暂住,傅维诺思考到抑制剂还在学校,再说学中小测也要到了,就没着急,想等着后天的小测结束再离校。
考古系和其他系不同,考试频繁且多样,除了学中统一小测外每个科目还有阶段性测试,无论学生还是老师都同样忙碌。
不仅如此,去哪都得带上一管抑制剂,对行动也造成了不便,所以傅维诺近期都是以宿舍为主要活动地点。
也许是生了场病的缘故,过去两年身体留下的隐患似乎在这几天之内全冒出来了。不仅是腺体,包括腰背关节,时常都处于酸痛状态。夜里睡觉时尾椎关节处甚至隐隐有火烧的肿胀感。
这无药可治,只能他自己来协调,傅维诺连吃饭都不下楼了,都靠室友带,自己则抓紧时间休息缓解难受。
考试前夕休发情期假的齐鹭也回来了,看起来状态良好,走路带风,还带回了很多好吃好玩的分给大家。
第三天的考试是文字内容,一整天都坐在考场中,他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大家都忙着复习,还算安静。
射击时傅维诺就发觉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抑制贴后的腺体隐隐发烫,能感受到信息素在抑制贴的禁锢下蠢蠢欲动。
考试的难度没有和印常赫训练时那么大,打好基础后定点射击和移动射击现在对傅维诺而言已经轻车熟路了。
后面跟着他赶来的齐鹭见旁人还在考试,立刻把门反锁住,帮他把抑制剂拆开后留下的垃圾收了起来。
手里的针管使用完后他就拆卸开来禁止二次使用,将残余从缝隙中递给在门外的齐鹭,傅维诺声音还有些无力:“帮我收拾一下,谢谢。”
真要是发情期到来,抑制贴管不了那么久作用的,起码五分钟就得换一次。还得本人有高度自制力,能清醒的控制自己思想行为才行。
他刚刚应该是进入了假性发情,这在发情期到来之前有概率会出现,一般是给身体素质没那么强的omega一个发情期即将到来的警示的。
齐鹭还在为他担心:“那你也真够大胆的,虽然alphaomega这俩性别人少,但也不是没有啊,你要是……!”
一些omega发情期症状轻,也许半只抑制剂就能撑过去一整个发情期,就比如齐鹭,纯回家躺了一周;
但也有症状严重的,比如本身身体就不好的,或者长期使用抑制剂压制过重的,发情期就会相对难熬很多。
但上次医生说高匹配度导致他的发情期时间提前,他的腺体迄今为止依旧敏感,加之假性发情热的出现,原本的确定好像也往未知偏移。
过了会儿,清凉感将身体的燥热压制下去,力气重新回到四肢,傅维诺走出更衣室,向给他收拾残局的齐鹭道谢。
印常赫给宿舍三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傅维诺平时的表现看来和印常赫情感也十分稳定,他有些不解傅维诺身上居然一个临时标记都没有。
傅维诺一愣,他还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呢,虽然在交往,但二人似乎更倾向于日常的牵手拥抱,接吻,都没什么再进一步的举动。
到了安全环境傅维诺才问出来:“之前生理课上老师只讲了伴侣可以陪伴omega度过发情期,然后就讲了omega生育方式,其余没有细讲。”
傅维诺顿了顿,他发情期还没来妈妈就出事了,而且平时很忙。也许曾经是有说过的,但高中那段时间傅维诺过得并不太好,生活上的很多记忆都很模糊。
齐鹭瘪了瘪嘴,没说什么,只是丢了本没有封面的小册子,说:“我家印的,人手一本,上面都有,你可以看看。
况且陪伴omega度过发情期不需要完全标记,那只是除了抑制剂外最快捷的方法而已。堵不如疏,满足你的需求就可以了,记住让他戴套。”
齐鹭说得大大方方的,毫不感觉露骨,傅维诺却听得面红耳赤,将小册子放在枕头底下,准备考完试回家后再看。
下午的考试顺利多了,没有发生意外,那管抑制剂非常有效,甚至之前关节处隐隐热胀的难受感都消失了。
回去收拾了一下东西,带上小册子,和室友打了个招呼,傅维诺上了助理的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又回了他和印常赫共同居住的住所。
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会进入发情期,所以一到家他就直接将净化器功能打开了,避免自己到时候喷薄出的信息素泄露出去影响到别人。
做完这些,他才在夜里打开那个薄薄的小册子,将其中关于omega发情期会遇到的状况和解决办法都记在心里。
只要有适合的信息素安抚,或者临时标记、躯体纠缠等,用alpha的信息素将omega激增的激素安抚好或者发泄殆尽,就能平稳度过发情期。
冰凉的液体没有抚慰干涸的口腔喉管,反而愈演愈烈,如同岩浆缓缓涌入四肢百骸。手中微凉的杯壁很快被捂热,傅维诺身上每一寸毛细血管都被一种绵密的酥软感撑开。
他意识到自己发情期来了,于是撑起力气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将门反锁。同时,空气净化器也迅速工作起来,在夜里如同莺鸟低喃。
傅维诺咬了咬舌尖,视线有片刻清醒。他把自己抵在一个狭小的三角空间稳定住手臂,连扎六次,针尖才找对位置,透明的液体缓缓推入血管。
最后他爬回床上,将被子推至一旁。颈后的抑制贴因为信息素的冲击摇摇欲坠,他干脆撕下来,让信息素自由的散发,填满整个卧室。
身体像在桑拿房中待得太久了似的,热气在他体内蒸腾,傅维诺甚至能感受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温度。
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抑制剂到底发生作用了没。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自身理智在一点一点丧失,像清晨逐渐爬满玻璃的露珠,随着黑云翻斗将清晰夺走,能看见的只剩下一片片朦胧色块。
这是他成年以后遇到的最严重的发情期反应,对比起来,前两次简直就是毛毛雨,只让他虚弱一天便结束了。
傅维诺卷着被子倒在床与衣帽间之间的空地上,一双腿露在被子外面,玉色氤氲,感受到了空气的清冷,微微蜷曲。
他坐起来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未着一物,手里还攥着那只抑制剂针管,而右边小腿肚密密麻麻排着一片针眼,又红又青又紫。
他带着被子重新倒在床上后,只觉得像是不间断的上了十节体能课,眼皮灌铅,终于安心的沉沉睡去。
腺体依旧时不时散发着馥郁的芳香,引诱着心意相通的对象抚慰。被下寒冷褪去,傅维诺脸颊耳畔都染上暖色,如一块打磨好的玉,莹润通透,惹人爱怜。
房间外净化器的数值忽高忽低,红灯始终鲜艳如血,钟点工看了又看,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问助理,通知了这事。
所以傅维诺再次睁开眼,是被门口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吵醒的。他最后进屋时开了omega防护模式,大概只有挖掘机才能打开那扇门。
言语戛然而止,被印常赫拧着眉眼中暗沉的光吓得噤声。傅维诺看见了他眼中墨晕开似的晦暗,不安的抓紧了腹间布料。
印常赫身上还穿着厚重的军装,身上带着风沙略过留下的气味。硬质皮革泛着冷锐的光,帽檐阴影遮住了印常赫上半张脸,但从傅维诺的视角看,印常赫紧盯着他的视线不容忽视。
面对面站着,被笼罩在他人身躯之下,本身就压迫感十足。更何况他此刻只是一个毫无防护的,正在发情期余韵中的omega。
他合上门反锁,不知是逃避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亦或是欣喜紧张与羞涩多一点。情绪比平时更加敏感多变,甚至有些影响傅维诺的思维。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这才粗粗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与新的抑制贴。
等收拾好出来时,印常赫也换了身居家的衣服,看起来没先前那样骇人了。他坐在沙发上,手边放了杯水,察觉到傅维诺出来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傅维诺下意识舔了一下干涸的下嘴唇,舌尖在唇缝中转瞬即逝,他确实口渴,便直接端着水杯几口喝干净。
omega的喉结较小,在傅维诺身上就更像是个漂亮的滑珠,跟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让人想上手去玩弄。
印常赫将水杯推在一旁,顺势不着痕迹的和青年拉进了距离,荔枝香悠悠飘进鼻腔,较之平常更为馥郁芳香,令他有些恍神。
“助理和我说你发情期突然提前了,自己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他说这句话时情绪又低了下去,傅维诺感到了一阵阴风吹过,冷冷的。
印常赫反问一句,什么也没说,突然拉起傅维诺的手。傅维诺毫无防备,宽松的袖口掀上去,瓷白的手臂上几个边缘发青的针孔露了出来。
印常赫声线听着比傅维诺第一次见他时听到的还要冷。他猛的收回手,将衣袖拉下来,蹙着眉看印常赫,心中有些不开心。
“那时候我被发情热折磨着神智,稳不住手看不清血管,扎不准所以多扎几针找位置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为什么要这样和我说话。”
傅维诺突然发觉二人距离无端靠近了这么多,干脆又往后坐了坐,紧贴在沙发边缘,反驳印常赫似乎是在指责的那句话。
“是我不好,这段时间没有注意你的不适,所以没能及时陪伴在你身边。”位高权重的年长者率先低下头道歉,随即手背贴在他额间,感受他的体温。
“睡了多久,饿不饿。”他声音迅速放缓和,变回与平时相处时一样的声线。但傅维诺听着,还在忍不住较真于之前印常赫的责备。
发情期来时是黑夜,现在睡了两觉起来还是黑夜。他在屋里度过的时间下限一天,上限就不知道了,毕竟印常赫都让他等回出来了。
虽然傅维诺已经说了不饿,但钟点工准备好的晚餐就放在了客厅之中。印常赫怎么说也要傅维诺吃点儿,傅维诺不想动,他又纵容的把菜全部转移到茶几上。
印常赫看了他一眼,自己一点没吃,只顾着给他夹菜。他略微垂眸就能看见傅维诺低头吃东西时露出的略肿胀的腺体。
傅维诺嗅到了来自印常赫身上的醇香酒味一会儿浅淡一会儿浓郁,像把小勾子似的,挠得他心里直发痒,越发渴望能抓取对方。
他直直的盯着印常赫,思索了两秒是否应该遵循心意做事。齐鹭的话语以及小册子的科普似乎又在脑海中飞速滑过了一遍,傅维诺心里更加蠢蠢欲动。
傅维诺眨了眨眼,从沙发上探起身,一只手按在印常赫肩膀上,一只腿曲起跪在他的腿之间,身体向印常赫压了上去。
荔枝香留在了嘴角,并伴随着一点调情似的疼痛。纯真直爽的面庞与露骨的话语形成了强烈反差,此刻的傅维诺像是一颗熟透的荔枝,不必剥壳便已令人垂涎欲滴。
印常赫只觉得呼吸都不复存在了,目光追随着傅维诺的动作。他的话像是打开印常赫封印的钥匙,一经开口,黑色欲念便倾泻而出。
他们曾经也是亲密过的,信息素第一次交融的感受很美妙,也曾在印常赫乏味的梦境中添上氤氲情色。
傅维诺撕下才贴上不久的抑制贴,由高而低的俯视有些失神的印常赫。发丝顺着重力落在脸庞,贴在颊边,像从海中走出的塞壬。
偷偷摸摸在上班的时候修改了一下睡觉时写的内容,昨天晚上难得感受到大脑和手指分家写文的感觉。
“七、七哥?”傅维诺加了个前缀,不确定的反问。随即被突然加重的力道一拉,二人之间最后的距离消失。
眼睛是情绪的窗户,以前傅维诺看电视时就佩服演员能将情绪通过眼神如此生动的演绎出来。而现在看到印常赫的眼神,他又觉得有些东西是演不出的。
印常赫一向是个坦荡的人,说话做事时总是直视着对方双目。只不过自身性子寡淡又冷漠,加之战场上待久了,总给人深深的威慑感。
但和傅维诺对视时,又有些与众不同。日常生活中那双深黑的眸中总淌着些温柔和耐心;或者刚刚生气时,有压抑着的愤怒和不赞同,但也有担心和自责;
这次是他第一次毫不掩饰的在傅维诺面前露出,夹带着浓浓欲望气息的目光,像是光线无法抵达穿透的黑海,平静海面下暗流涌动。
他现在很喜欢印常赫,自己正处于发情期,也愿意和他进行更深入的交流。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人一辈子也难得遇到几次,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
傅维诺的心好似被无形的手抓住了似的,忍不住颤抖。他顿了顿,抬手捂住印常赫双眸才觉得好些,点了点头。
印常赫的眼睫在他掌心划过,带来些许痒意。他没有阻止傅维诺的动作,而是根据嗅觉逐渐靠近那个浓郁的隐秘之处。
他抓紧印常赫肩上的布料,尚未平息的信息素又开始跃跃欲试。血液在急促的涌动,他手慌不择路的顺着印常赫的肩膀滑下去,在胸腔位置同样感受到沉重的律动。
心跳节奏逐渐统一,傅维诺大脑空白了一瞬,旋即摸到紧贴的抑制贴处,轻轻撕下腺体最后的保护壳。
感官被放大到极致,随着躯体的熟悉感回笼,傅维诺逐渐放松。与印常赫交颈相拥,他听见询问,鼻尖发出闷声应答。
随即上衣领口逐渐松散,热意顺着锁骨向脆弱的脖颈攀爬,酥痒湿热,混合着逐渐浓郁的酒香,将他发情期的余韵勾引了出来。
荔枝香与酒香混合成醇厚而香甜的气息,傅维诺像是泡在一捧酒泉中,思绪逐渐昏昏沉沉,只感受到身体突然被抱起。
傅维诺点头,只听见了关门声,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在了床上。他勾着印常赫的衣服不放,像只馋猫,渴望继续嗅到他的酒香。
印常赫不慌不忙,摸了摸他的头发,顺着他的力道弯腰。被当做猫薄荷吸了会儿等傅维诺满意了稍微松了松手,他才轻轻碰了碰傅维诺的脸颊。
他乖乖的趴好,眨了眨半阖的眼,一副醉意未解的模样。印常赫强制自己移开视线,将他后颈的衣服下拉,露出晕着红意,格外明显的腺体。
这一小块地方柔嫩而脆弱,他怕伤害到omega,所以先是安抚性的在周围亲吻。直到身下人颤抖减弱,转而随着触碰呼吸失律,发出轻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