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作家:泯妍酱
  发于:2024年12月30日

关灯
护眼

“周到的周,毅力的毅。”
“喔……”
户主薄慢吞吞地写了名字,又问了生辰八字。
“19……”
周毅差点想说1996,顿了顿,想到这里不是现代,他也不知道这里的朝代和年份,28倒上去是……
雷栗瞬间反应过来,接了他的话,“大佑七十二年……如今二十八岁……”
“二十八……”
户主薄慢悠悠写了,看了看没问题,又拿出红色的官章在雷栗家的户籍本上盖了个戳,道,“成了。”
接了本。
周毅有些没回过神来。
就这么简单?
他原本以为黑户的身份很难解决呢,但想了想,这里又不是现代,有钱都能使鬼推磨,何况是人呢。
山淮山剩下几根。
除了县衙,雷栗带着周毅寻了块好地儿,就地摆起来摊儿。
一斤野淮山卖25文钱,虽然花了一个下午去挖,但相比于两文钱的土鸡蛋和一文钱的菜,好像也挺划算的。
就是野淮山少,长得慢,还容易被人捷足先登,不然这也是个稳定来钱的路子。
雷栗吆喝着,最后23文钱一斤,七斤抹零160文,便宜卖给了一家地主老爷的丫鬟。
“那少的两文肯定要进她的荷包里了,说不准她回去说是30文买的,反正地主家也不会计较这些事。”
雷栗边收拾东西,边说,“这里扣扣那里攒攒,一个月能多出来不少银钱呢……真好。”
“这不算中饱私囊吗?”
“什么馕?”
雷栗理解了这个馕后,白他一眼,“凭本事省得,摸着良心也是应得的。”
“……你说得对。”
周毅看他没有直接回去的打算,而是往街里深处走,又问,“我们现在去哪?你还有朋友要看吗?”
“买两块布,镇上的布是从县城拿的,干脆在这买。”
雷栗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总不能老是穿我的,就四套衣裳,等梅雨期来了,咱俩咋穿啊。”
“不过你也别太期待,虽然是新衣裳,但咱家可没银子买好布……”
“像你那天在山上快死的那一套,料子是好,就是太破了,不然让娘给修修补补,又能穿几年。”
雷栗说的是周毅出车祸身穿的那一套迷彩服,不知道为什么破破烂烂的,雷栗不用解他的皮带就能扒他裤子。
“我不挑。”
周毅摇了摇头,他的注意力更多在街上,那些各色的商铺小街摊,比镇集丰富和热闹许多。
因为街道很宽,商铺挨着商铺,街摊隔着街摊,显出几分井井有条和干净。
这里的人穿着打扮也丰富。
黑白深色的麻衣。
靓丽繁华的绸缎。
这个朝代似乎并没有很限制商人,周毅看到有些衣着华贵的夫人穿金戴银,被人簇拥着进了一家首饰店。
而从另一家比较高档的布店里,有夫郎在量身体尺寸,有娇俏的年轻妇人在挑布料花色,还有漂亮的头巾发带。
还有卖花的店。
跟镇集上小花卖的种类相似,但花朵大而艳丽,花色更多,枝叶也修剪整齐,生命蓬勃的感觉。
周毅眼睛一亮,盯着某盆绿植,问那个卖花的年轻夫郎,“这一盆……要多少钱?”
“两百文。”
年轻夫郎温笑着说。
雷栗听了差点发出一声尖锐的爆鸣,眼神幽幽地看着周毅,“相公,又想买花了?”
“……没有。”
周毅摇了摇头,但眼里流露出了恋恋不舍。
茎多分枝,单叶互生,卵状披针形至矩圆形全缘。
明明四月不是花果期,也能看到它白色的小花,单生于叶腋或簇生于枝顶,能看到它球形至圆锥形的浆果,果顶平圆有光泽。
最重要的是,它的果实是五彩的,在同一植株上有多种颜色的果实。
五色椒。
下酒做菜喝粥都是一绝。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五色椒,就可能有朝天椒、小米辣、二荆条,就能做更多的菜了。
周毅是真的很想吃田螺鸭脚煲、剁椒鱼头、麻辣豆腐、水煮肉片,也是真的想吃辣咸菜和酸嘢!
买花夫郎轻声笑了笑,“这盆五色花是从北边来的,在县里很少见呢,两百文不贵了……你若诚心想要,一百九十文如何?”
一百九十文。
刚刚雷栗卖山药就赚了一百六十文。

但那只是盆五色椒而已。
不说古代,就是换成现代,用一百八十块钱去买一盆辣椒,周毅用膝盖想都觉得这人神金。
五色椒不像小米椒二荆条做法那么广,它最好吃的就是用酱油浸泡,腌成深酱色,咸咸辣辣麻麻,直冲天灵盖的酷爽。
周毅很喜欢吃。
但不值。
而且他穷。
顶着雷栗平静而幽深的目光,周毅也开不了这个口,有种吃软饭,还买奢侈品的败家羞愧感觉。
买花夫郎见他们都不说话,又笑了笑,“一百八十文如何?我养了两年的,冬天里也没让它冻着才长这么好看,再低我就要亏本了……”
“八文。”
雷栗眼皮都不掀一掀,张嘴道,“多了没有,爱卖不卖。”
“八、八文?”
买花夫郎愣住了,他都没见过有人这么砍价的。
这是打骨折还是抢劫啊。
周毅也听愣了。
两百文,直接砍到八文,雷栗敢说,周毅都不敢想。
“最低一百七十文。”
“六文。”
“一百六十五,真的最低了……”
“五文。”
“这真不行……”
卖花夫郎都要气笑了,“我瞧你们拉了牛车又带了这么多背篓,应该是做生意的,我也是做生意的,何苦互相为难呢?”
“这样,算交个朋友,连花带盆一百六十文,真是良心价了。”
“……”
雷栗盯了卖花夫郎两秒,然后拉着周毅扭头就走,“太贵了。”
“……”
卖花夫郎咬了咬牙,看了眼五色花,叫住了他们,“八十文,八十文带一些五色花的种子。”
“八文。”
“最低八十文。”
“不买。”
“……”
卖花夫郎终于忍不住骂了声颠佬。
周毅耳朵尖,听到了这声骂,他看着拉着自己手的雷栗的后脑勺,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笑了起来。
雷栗不明所以,有些莫名其妙,“笑什么?”
“没什么。”
周毅笑着摇了摇头。
他就是觉得……挺有趣的。
因为有趣。
所以高兴。
县城很大。
雷栗并不打算一下子逛完,让周毅大概熟悉了下县城,去布店买了两匹麻布,想了想,又买了根发带。
深红色的。
周毅忽然想起了入赘那天晚上,雷栗穿的就是这样鲜艳的红衣。
太阳西斜。
到了回三里河村的时候。
出县城并不用交钱,守卫兵甚至连例行检查都懒得,看了眼就摆摆手,雷栗和周毅就赶着牛车出了城门。
巧或不巧。
碰到了早上那几辆拉人的牛车,都是隔壁几个村的。
那些人见了他们,又自以为小声地嘀咕了两句,还有探头往他们牛车上瞧的,猜测着他们来县城里是做什么。
“是送草药的吧……”
“应该也买了许多东西,他不是还杀猪,家里又养鸡……”
“我刚听我姑姑家的舅舅的小侄女的女婿说,三里河村的栗哥儿刚成亲,不会是有了,来县城给娃置办东西吧?”
“怀的是个汉子?”
“这哪晓得,是个双生胎也说不准……”
周毅忍不住看了他们一眼,又低头问雷栗,“他们怎么能传得这么离谱?才成亲几天,就算你真有了,也摸不到胎芽吧……”
“胎芽?”
雷栗半猜半蒙这个词,胎里的小芽?应该是小娃娃的意思?
边猜,边觉得周毅大惊小怪,“有些人就这样,一闲着没事干就爱瞎猜瞎想,这个说说,那个讲讲,谁知道他们能传成啥样。”
“我娘说她大伯家有个妹妹,就是我的一个远房姨娘,嫁去了隔壁镇子,有回回娘家路上不小心摔了,把脸摔破了一块。”
“然后被人说成她相公天天打骂她,又说她是因为生不出小孩才被打的……被可怜了好多年。”
雷栗翻了个白眼,“那个姨娘有仨娃娃,一个哥儿俩汉子,她相公对她还好,银镯子都打了一对。”
“……”
周毅叹为听止。
然后说,“听风就是雨,人云亦云,确实不是个好习惯,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要自己接触过才知道好不好。”
雷栗认真地看着他,“那你觉着我怎么样?”
“挺好的。”
周毅也神色认真,“尤其是你今天一天都没有强吻我,这点很好……要是能继续保持就更好了。”
“哦。”
雷栗幽幽看着他,“要是我给你买那盆彩色的花呢?”
“那我感谢你。”
“……”
雷栗不想跟他说话了,扭头看路,架着牛车想超过那几辆拉人的牛车,就听到有个婶子叫他,
“栗哥儿,明儿得闲不?我家猪有几只小猪崽到要劁了……”
“明儿下午有闲。”
“四里河村柳三儿家。”
“成。”
雷栗点点头。
即使刚这婶子也说了他的八卦,他也面不改色地接活。
谁会拒绝银子?
“她请我劁猪,到时候要杀年猪了,也要请我过去,劁猪算是定金。”
“我要跟你一起过去吗?”
周毅又问。
雷栗看了他下面一眼,“看劁猪干嘛?你也想劁?”
“……当然不。”
雷栗的车轻,牛壮,走得比其他几辆快,慢慢地就将他们抛在了后面。
但雷栗没有直接回三里河村,而是绕了路,去了镇集上。
今天不是赶集日。
周毅有点疑惑,“少了什么没买的?”
“有一样。”
雷栗说完就下了车。
没多久,他抱着一盆挂着彩色浆果的植物回来,塞进周毅怀里,“喏,你要的花,花了我十五文呢……”
“五色椒……”
周毅怔了下,反应过来,“你是去找了小花?”
“是啊。”
雷栗跳上牛车赶路,“北边来的商贩到处卖东西,小花他爹见小花会侍弄这些,就到处溜达捡人家不要的花,让小花养了给他赚银子……”
“这玩意儿除了好看就没啥用,没人要,我就跟小花便宜要了盆。”
又像嘀咕,像骂了句,“想卖我八十文……抢钱呢。”
“你真厉害。”
周毅真心实意地夸他。
如果是他知道有十五文的五色椒,也不好意思一张口就是八文,特别是在对方开口就是两百时。
而且十五文对雷栗来说,也算很贵了,贵还没用,应该算是奢侈品?连奢侈品都给他买。
想到这里,周毅又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你,雷栗。”
“你诚心谢的?”
“是的,谢谢你。”
“亲我一口,我看看心诚不诚。”
“……”
“十五文都不能嘴一个?”
“……我觉得,我干了这么多天的活,十五文的工钱还是有的。”
“呵呵。”
雷栗凉凉地看着他,“你见过哪家夫郎干活,相公给工钱的?而且你才是相公,不该赚银子给夫郎花么?”
“……”
好有道理。
周毅竟然无法反驳。
“……那我先欠着,行吧?”
“行啊。”
雷栗爽快道,“今天欠一个,明儿还两个,后天嘴四个,大后天就是八个,大大后天十六个……你想哪天还?”
“?!”
周毅被这个2的(n-1)次方震惊了。
太阳坠到西山一半。
一片黑影呼啦啦地从山林飞出去,细一看,都是蝙蝠,还有鸟类在布谷布谷地叫,叫声悠长深远。
不算宽阔的山路阴暗下来,也挺吓人的。
“我第一次杀人,就是在这,也是差不多这时候。”
经过一处拐弯,雷栗忽然说,“他突然冲出来,我被吓了一跳,差点把他撞下山去,没撞到,只是给他脖子划了一刀。”
“血一下子溅出来,跟喷泉一样,我第一次看见喷泉,一山路都是血。”
雷栗转头对周毅笑了笑,“你想不想亲眼看一下?”
“我不想。”
周毅说,“这时候你应该看路,我怕一车两命。”
这山路底下真挺深的。
“……”
雷栗撇了撇嘴,“还想吓一吓你呢。”
周毅看着雷栗,神色认真,“我觉得你突然强吻比较吓人,特别是你的亲嘴次方。”
“……?”
牛车慢悠悠到了村口。
把牛车还给了村长,又割了块朱大户给的猪肉,柳小草推脱了下才乐滋滋地收下,又送了雷栗一把黄瓜。
爹雷大山和娘柳叶儿早早等在了家门口,见他俩平安回来,才松了口气,让他们快点洗手吃饭。
钱袋子还是给柳叶儿存着。
五色椒的果实被周毅剪了下来,留了小的等它们长大,移植到院子里,浇了些水,然后把果实洗干净后装坛,用酱油腌泡。
酱油也是在镇集买的。
花了十文钱。
被雷栗又把欠的亲嘴翻了一倍,今天欠俩,明儿算欠四,周毅听到后,沉默震耳欲聋。
虽然花钱给他买了,但雷栗对周毅腌的五色椒还是抱有怀疑心理,闻起来就不像啥能吃的。
看到周毅脸上的期待,心里还对周毅下了结论。
他相公真的很喜欢怪味东西。

四月有点烟雨。
青葱的秧苗在细细的小雨中晃悠,雨点落在田中水面,漾起一圈圈小涟漪,水底下仍静悄悄的。
壳大的田螺在软烂的泥土里勾动触角,不紧不慢地往前面爬,同时用吞吃泥土里的微小生物。
但周毅没有捡。
这些田螺看似肉大肥美,但它们这时候正在怀仔,影响田螺的繁育不说,吃起来口感也不好。
周毅捡了一小桶螺蛳。
螺蛳比田螺小一些,但经过一个冬天的营养储蓄,它们的肉变得肥美而厚,加上辣椒、紫苏、假蒌爆炒,很是有一番味道。
周毅不只是来捡螺蛳的。
他是跟着雷大山来看自家秧苗的情况,把长死了的拔掉,补上新的秧苗,然后拔掉田里的杂草,再修修引水口和排水口。
雷大山是想把田螺也给捡出来扔掉的,因为它们也吃秧苗的根系,但周毅觉得有点浪费,就说,放几只小鸭子进去吃田螺。
“还能放一些鱼养。”
周毅用两根手指比划了下,“大概这么大的鲫鱼,或者草鱼、鲤鱼,等稻谷长好了,鱼和鸭子也长好了。”
雷大山:“鱼不会吃秧苗苗么?鸭子也会吃小鱼苗。”
“不会的。”
周毅摇了摇头说,“现在秧苗已经返青,植株粗壮稳定,小鱼吃不动秧苗,就会吃田里泥土和秧苗上根系的虫子,促进秧苗生长。”
“鱼比鸭子的嘴大。”
“鸭子吃不到鱼,也吃不动秧苗,也会吃田螺、吃福寿螺、吃细嫩的杂草,还有秧苗叶子上的虫子。”
雷大山没听过这样养的,想了想说,“鸭子不会把秧苗翻出来么?”
“爹,你拔一拔现在的秧苗。”
周毅蹲下来,随手揪了根秧苗,用了点力气去拔,但没真的揪出来,“是要费些劲儿吧?小鸭子哪有这么大力气,把秧苗翻出来,真翻出来,就说明这秧苗插得不够深,根扎得也不深。”
“而且鱼的游动和鸭子的走动,会带动田水和泥土的流动,进而促进水土中氧气和矿物的流动。”
“鱼和鸭子的粪便也能给秧苗增肥,能省些人工,一举四得。”
“我想想。”
雷大山大概明白了周毅的想法,思来想去,好像是有些可行,就点点头,“等栗哥儿回来了,我跟他说一声再去订鸭子……要多大的鸭子?”
“破壳十到十五天的鸭子都成,要爱运动、胃口好,觅食能力强,不爱生病的那种,特别是肉质要鲜美。”
周毅认真地说,“肉不好吃的鸭子,养了也白养,不如留着下蛋,但我觉着鸭蛋没鸡蛋好吃。”
所以还是要养肉好的。
周毅想吃肉。
雷大山也想。
于是雷栗下午去隔壁村劁完猪回来,听到他爹跟他提什么共生系统,就知道他不行的相公又要败家了。
这次更贵。
一只小鸭子要八文钱呢。
如果一亩水田放十只鸭子,他家两亩水田,那就得要二十只鸭子,一百六十文钱,就是讲价也得一百七十文。
还要搞鱼苗。
幸好周毅自告奋勇自己去河里抓,不然买鱼苗也要钱,雷栗更生气。
但他还是答应了。
雷大山加班加点做了栅栏把田给围起来,排水口和出水口也用竹编拦住,防止鱼或鸭子跑出去。
小鱼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小鸭子也活蹦乱跳的,黄掌拨着清波,在青翠的秧苗间穿梭。
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周毅已经在期待有鱼有鸭子吃的日子了,虽然很可能这些鱼和鸭子,最后都会被雷栗卖出去。
当天晚上,雷栗幽幽地看着周毅,用36度体温的嘴吐出冰冷的数字,“二十五加一百七十,一百九十五文,你现在欠我三十个亲嘴,明天就是六十个。”
“……?!”
周毅大惊失色,“怎么就三十个了?你昨天不是说四个?”
“那你还我两百文。”
“……刚刚不还是一百九十五?”
“涨价了。”
还能现在涨啊……
周毅沉默。
还不起。
他一文钱都没有,身上的新衣服还是雷栗买的布,柳叶儿亲手做的,针脚很细密。
周毅试图讲道理,“我们就不能团结友爱一点,先建设美好家园,再聊其他的事情,像这几天一样。”
“周毅。”
雷栗幽幽地看着他,“你不会忘了我是为什么救你吧?之前不给就算了,现在花了我的钱,也不行?”
“不行。”
周毅义正辞严,“花钱的犯法。”
“犯个头。”
雷栗不耐烦了,一把扣住周毅的后脖子就亲上去,吧唧吧唧,把他从嘴到脸都亲了个响。
边说,“天天法法法,亲个嘴都磨磨唧唧的,到底你是相公还是我是相公?再说不行,老子就阉了你。”
“……”
真暴躁。
周毅默默夹紧了腿。
雷栗似乎并不打算单纯地嘴碰嘴,他的舌头伸出来了,见周毅歪了头,他硬是掐着他的脸扭过来。
“看那边做什么,看我,张嘴,不想我用手掐着你的脸亲,就自己乖乖张嘴。”
“……太霸道了吧。”
“你就说给不给亲吧。”
“……”
造孽啊。
周毅心里叹了口气,有些认命道,“亲两个就行了吧……三十个也不怕把嘴亲烂,明天还得做活,也不能肿着嘴见人……”
“废话真多。”
雷栗直接堵住了。
周毅这次没太反抗,颇有点自暴自弃,早死早超生的感觉,但雷栗还是不太满意。
他不太会亲嘴,周毅也不太配合,叫他张嘴,真就只会张嘴,呆呆的,跟个木头一样。
雷栗坐起来,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夜色里也能看到白得发光的一片,瞬间惊得周毅从床上跳起来,几乎是连滚带跑地下床。
“你来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雷栗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腿上,“这事还有假的?”
“有话好好说……”
“你废话真的很多。”
雷栗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双颊,强硬霸道地亲下去。
动作蛮横。
嘴唇却很软。
周毅莫名就红了耳根,不知道是应该推开他,还是揽住雷栗的腰背,不让他掉下床去。
毕竟他现在坐的地方是挺危险的床沿,而且真摔了,伤到腰,他们家现在可没钱治。
“嘶……”
“咬我舌头了……”
“不是这么亲的……”
“我怎么知道怎么亲?我就跟你亲过……”
“你的手你的手往哪儿呢!”
“……”
雷栗向来没什么耐心,听周毅被亲着嘴巴,还能抽出间隙逼逼赖赖,就更没耐心了。
捂住周毅的嘴,面无表情道,“闭嘴。现在不许说话,我问你什么,你就点头摇头,懂吗?”
“……”
周毅点点头,又摇摇头。
雷栗皱了皱眉,“又点又摇什么意思?给你说一句话解释。”
“我懂了,但是我不想听你的,因为你根本就不会看我是点头摇头,你只会掐着我的脸让我同意。”
“知道你还敢不同意?”
周毅严肃正经,“你这样不利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交流,我觉得你应该正视我的意愿和想法。”
“比如说,你先从我腿上下来,我们再好好说话……”
“我不。”
雷栗吐出两个字,挑眉横眼,“在这个家我说了算,你的想法不重要,我想干什么才重要。”
说着,雷栗又想扒周毅的裤子,“刚做的新衣服,要是扯坏了明天你就光着腚干活吧!”
“雷栗你先冷静点……”
“我说真的……”
“雷栗!”
周毅忽然扣住雷栗的肩膀,在他愣神的那一刻,猛地将他翻转,压倒在床上,喘着粗气边说,
“我觉得还是要等等,你太急了……”
“我忍了半个月,我觉着我很有耐心了。”
雷栗眉目强硬桀骜,但他的嘴唇被自己亲红了,耳根也红得厉害,不知道是气恼的还是什么。
“你喜欢那盆没用的花我也给你买了,要小鸭子和鱼也给你了,还让你糟蹋我的田,我觉着我对你够好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不和我圆房是不是嫌弃我,想和别人圆?”
“我没想和谁……”
“那你和我圆。”
“这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天天就只会说这两样。”
雷栗翻了个白眼,撇了撇嘴,“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明明自己也行,又是自家夫郎,也没让你在大街上……”
“活像是逼着你偷人,不知道你怕什么。”
“……”
周毅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客观事实已经笃定了,他和雷栗是夫夫,成了亲过了户,早晚他们都要圆房,或许还会有几个孩子。
但总得周毅自己想要吧?
只是因为想要孩子,就这样有什么意思呢?他又不是种马。
周毅不想这样。
周毅沉默无言。
面面相觑。
雷栗主动放弃,“行了,我不闹了,安分睡觉成了吧?”
“……嗯。”
周毅迟疑地点头,松开对雷栗的桎梏,却没看到雷栗眼里狡黠的笑。

雷栗安安分分地睡觉了。
还主动离周毅远了一点,中间隔了一条明显的线,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两个人谁也不碰着谁。
雷栗挺高大的个子。
就那么缩在角落里。
周毅觉得挺对不起他的,站在雷栗的视角,他好心救了个人,开开心心地带回家结婚虽然这里由于风俗的差异,他是结完婚才知道自己是新郎。
但这个丈夫一连半个多月都不洞房,还拒绝亲密举动,真的很让人伤心了。
雷栗对他还挺好的。
舍不得吃的鸡蛋和肉给他吃了,舍不得花的钱给他花了,舍不得买的布因为给他做衣服也买了。
还给他搞稻鱼鸭共生系统。
因为他觉得白花菜和野葱好吃,摘野菜的时候,会特地多摘这两样,对于一个认识不到半个月的人来说,已经仁至义尽了吧。
而他好像什么也没为雷栗干。
周毅失眠了半宿。
因为雷栗在一边睡得正香,他也不敢翻来覆去,怕吵醒雷栗,睡不着想出去打两套拳,又想起雷大山有起夜的习惯,怕吓到他。
四十多岁,身体还不太好,被他这么一吓,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周毅叹了口气。
等他找点什么路子,多赚点钱给雷栗吧,雷栗还挺财迷的。
虽然也是真的抠。
雷栗睡得挺好。
他压根不知道因为昨晚没盖被子,觉得有点冷缩了下,就惹得周毅自责了半宿,反倒对几乎每晚都有的睡前节目闹腾他相公,挺满意的。
亲嘴会脸红。
扒裤子就生气。
生气只会讲道理,实在讲不过才会动点手,都不如雷栗咬他一口重,没一点威慑力。
偏生周毅又长那么高的个子,那么粗的胳膊,打牛大力的时候也是特别猛,一拳差点一颗牙,对上他就唯唯诺诺的,更好玩了。
生不生孩子先放一边,玩周毅是真的爽。
雷栗就是个欠欠的土匪头子,周毅能怎么样?打死他?
指不定周毅先死呢。
雷栗乐滋滋起了个早,看见周毅在院子里打拳,也过去有模有样地打起来,同时看见周毅的脸色。
有点萎靡啊。
雷栗挑了挑眉,“怎么这幅脸色?昨夜我吓到你了?不就是脱了个衣服,露个膀子,你没见过其他汉子露膀子?”
“见过。”
但其他人露膀子哪有你吓人啊,脱了自己的又去扒别人的……
跑偏了。
周毅甩了甩头,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没睡好。”
顿了顿,又说,“总是拒绝你的要求,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要不然,过段日子等我找到了其他安定下来的办法,我们俩离婚吧?”
“什么意思?”
雷栗的好心情瞬间没了,盯着周毅,神色骇人,“你是想利用完我就跑?周毅,你耍老子就算了,还这么说出来明着耍老子是吧?”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