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后全村人都在觊觎我相公作家:泯妍酱
  发于:2024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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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话以往都是夸小汉子的,夸小哥儿小女孩的偏重相貌和心灵手巧,多说日后能嫁个好夫家、谁娶了有大福气。
但长宁侯府可是哥儿当家,一个长宁侯一个司海司司长都是哥儿,而他们的相公都是入赘的,唯一一个汉子就是雷生姜,可是他的女儿都随夫郎姓苗了,没入赘也跟入赘的差不多了。
就这情况,谁敢说小灵哥儿日后是嫁还是娶相公?
娶不娶还另说!
哪家的汉子有这个胆子说自己配得上长宁侯府家的哥儿,长宁侯府如今的风头可是盖过肃国公府的!
一场满月酒是办得热闹非凡,而作为主角的小灵哥儿大门都没出,在温暖的小床上舒服地睡大觉,虽然按礼数来说多少要露一下脸,让宾客瞧瞧主角。
只是小灵哥儿太小,见太多人怕染上病菌,感染生病了。
雷栗干脆不抱出去,也不让客人来屋子里瞧这小宝贝,只留自家人在屋里。
满月酒后不久,雷栗和周毅就要回京了,苗玉蕤的月份就比雷周周小三个月,四月多五月份就要生了,他俩得回去看顾。
外祖父母柳叶儿和雷大山没回,北京都和百洄之间一趟来回就得一个多月,年轻人还好,对年进七十的老两口是不小的折腾。
何况小灵哥儿还小,老两口看着实在喜欢,舍不得这么快离开小灵哥儿,索性就留在百洄久一些,后头再回北京都。
雷惊笙和青栀没有孩子,也是喜欢小灵哥儿喜欢得紧,也暂时留在了百洄,想等阿嫂生了小宝宝再回去。
于是只有雷栗夫夫俩回了京,而到京时,已经是四月,离苗玉蕤的产期十分近了。
四月底。
苗玉蕤果真生了一个小姑娘,跟小玉珠刚出生时模样十分相似,小玉珠非常喜欢这个玉雪可爱的小妹妹。
雷栗和周毅自然也十分喜爱她,雷生姜更不必说,作为小宝宝的亲阿爹,当然对小宝宝疼爱得不得了。
只是在这个夫郎宝眼里,心里还是小宝哥哥第一,在小宝宝出生后他匆匆看了一眼,就连忙去查看苗玉蕤的情况,心疼地用干净帕子给苗玉蕤擦汗。
这一胎的胎位不是很正,生时费了些功夫,苗玉蕤看上去就比平常时特别憔悴,湿透的发丝黏在脸上身上,看得雷生姜忍不住,眼睛一眨就是大颗的眼泪滚下来。
苗玉蕤反而好笑,擦掉他的眼泪笑他说,“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么?就是没生玉珠时那么快,接生嬷嬷说我这已是相当顺畅了,连补药都不用喝。”
提气血精力的补药是开始生产时就煲上,备着的了,就是怕有个什么万一。雷周周生产时也是如此,好在两人都顺顺当当的,没有用上。
“我就是心疼。”
雷生姜抽抽搭搭地说着,手上动作没停,轻轻地抱起苗玉蕤,等床铺被收拾干净了,才把他放上去温柔地给他擦干净身子,换干净衣服。
他便伺候苗玉蕤便哭,哭得苗玉蕤觉得可爱好笑,笑出声时扯到了下身,轻嘶了一下,雷生姜就紧张地立刻叫大夫。
吓得大夫还以为怎么了,着急忙慌赶来,一把脉,虚惊一场,就是有些疲累,多多休息养几个月就好了。
“谢谢大夫。”
雷生姜高兴轻松后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不敢再哭了,怕苗玉蕤又笑他牵动伤口。
但这不是说雷生姜只顾着夫郎,酒不顾着小宝宝了,等把苗玉蕤伺候好了,见他休息了,他就去看小宝宝了。
是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喜欢。
玉珠、灵珠、宝珠,这个新生的小姑娘就是长宁侯府第三颗掌上明珠了。
小宝珠不过满月酒,而是过百日。
百日那天风和日丽,小宝珠长大了些,能抱出屋子了,就在百日宴上露了一面,也就一面,马上抱回屋里了。
雷惊笙夫妻俩回北京都给小宝珠过百日了。
柳叶儿老两口没回,虽然也很想见见小宝珠,但到底交通不便利,就想着今年先在百洄过了,明年再回去,只让雷惊笙带了百日礼物回去。
苗玉蕤也没觉得老两口偏心,都是长宁侯府的孩子,自然没什么偏心一说,何况他也不想让老人家奔波劳碌。
毕竟来日方长。

小宝珠四个月时,狗皇帝万俟夏终于要立太子了。
那些坚持不懈劝谏皇帝广开后宫的古板老大臣和言官们,先是一喜,觉得皇帝终于开窍了知道开枝散叶了,然后一听
原来是和皇后偷摸养了个小哥儿,要立这个人小哥儿当太子。
登时“高兴”得他们差点撅了过去。
一时之间朝堂上吵吵嚷嚷,都是“不可啊圣上”“三思啊圣上”“请圣上收回成命”,话里话外都是哥儿怎么能当太子?
还有老大臣怒发冲冠,想把矛头指向朝中唯一的哥儿的雷栗,却见他老神在在一声不吭,一副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样子。
雷栗面上正经,心里却偷笑,让狗皇帝三番四次坑他去出差加班,不但奴役他还奴役他家周周和玉蕤,自生自灭吧狗皇帝!
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狗皇帝下一句就是让雷栗当太子太傅。
雷栗:“???”
其他大臣:“?!!”
让长宁侯当太子太傅?
老天奶啊!长宁侯都是超一品的官阶、又是七大尚书之一了,俩孩子一个是正三品的侍郎,一个是正四品的司长,还往上叠?要不要别人活了?!
朝堂上立时吵翻了天,除开少数中立党和肃国公府一脉,连武官都吵进来了,生怕日后长宁侯府的手也伸到兵权来。
“退朝”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狗皇帝拍拍屁股麻溜走人了,留一个烂摊子让雷栗收拾。
跟他交好的大臣乐呵呵地恭喜他,却跟火上浇油一般,看不惯他的大臣在阴阳怪气,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则是愤愤然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瞪出两个窟窿来。
雷栗:“……”
天杀的!他招谁惹谁了!
狗皇帝的笑话没看上,倒把自己气出一肚子气来。
“老子受不了了!”
一回到长宁侯府,雷栗就大吐特吐苦水,顾不得府里有没有狗皇帝的眼线了,他只想把狗皇帝狠狠地骂一通。
不行不行,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株连九族要人命。心平气和,心平气和……个屁!
“他知道我多少岁了吗?他知道吗!我都这把年纪了,就应该享天伦之乐好好退休对吧?我孙女儿孙哥儿都没分身,还得给他带孩子我的天!”
“当初来京前就该先找姻缘娘娘庙里,那老和尚算一卦,算我是不是大劫晚来,一劫又一劫!”
周毅听着他凡尔赛式噼里啪啦叨了半晌,见他骂累了,才捧起一杯茶水给他,轻拍他的后背给他顺顺气。
“那你见到小太子没?”
“没。”
雷栗一口闷了茶水,又倒了一杯喝,“叫我明天进宫去教导,我哪儿会什么教导,也不怕我把小太子带坏了。”
就他的行事作风,就算啥也不干,也有人看不惯他,更别提每次出公干都有一大摞弹劾批斗他的折子往上递,全部收集起来都能把他砸死。
“反正是圣上任你当的太傅,就有什么教什么吧。”
周毅轻声说罢,就见雷栗幽幽地看着他,“我觉着你比我更适合当这个太傅,要不你冒充我进宫教小太子吧?”
“……你说真的假的?”
周毅也幽幽地看着他艳若桃李的脸,“虽然很多人说咱俩有夫妻相,但也不是夫妻像,我怎么冒充你?”
“你去不去?”
雷栗不高兴地撅起嘴,这种略带稚气的动作放在他身上,没一点儿违和,反而还有几分可爱。
周毅:“……那你跟圣上说说,看能不能让我替你去吧。”
这下雷栗就眉开眼笑了,搂着周毅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就知道相公疼我,等下我就进宫去问。”
狗皇帝同意了。
但也没算同意。
因为变成雷栗夫夫俩都要进宫教导小太子了,可能狗皇帝觉得一个雷栗太歪门邪道,还是有正气凛然的周毅压一压才行。
小太子是才十二岁的小哥儿。
他是两岁时帝后从宗亲中带回来的,一直被秘密在养宫中,虽不见外客,但受着最顶尖的教育,学问和六艺便是与同龄的世家子弟相较也是出类拔萃。
简单地考校过后,说实话,雷栗和周毅都不知道能教小太子什么。
夫夫俩面面相觑,最后问小太子,“殿下想学什么?”
小太子被问得有些茫然。
他的课业都是帝后安排好的,成长步调也是按着帝后的期待来的,他只需要用心地学习课程,完美完成作业,获得夫子夸赞以及父皇父后的宠爱就好了。
至于他想学什么
小太子想了想,轻声说,话里是不易察觉的一丝忐忑,“我想学放风筝。春日里,我瞧见过宫女们在花园里放风筝。”
帝后对小太子的思量全是按照培养继承人去的,便是课余爱好,也全是丹青骑射这类“上得了大雅之堂”的。
也不能说他们不宠爱太子,但两人都不是寻常人家出身,也没养过小孩子,自然想不到小孩子还会想要放风筝捏泥人吃糖葫芦。
再者他们自己就是这样长大的,小太子又从小乖巧得很,从不做“身份”“规矩”之外的事情,也不会提“无礼”的要求。
哪怕只是偷懒想多睡一会儿都没提过,规定好几时起床就是几时,何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像雷周周小时候跟村里孩子们打架、上树淘鸟蛋、下河摸鱼虾、进山里乱跑,去稻田捡田螺把自己脏得一身泥,这都是小太子想都没想过的。
“今天不是放风筝的好天气呢。”
雷栗虽然是故意这么说逗小太子的,但也是实话,风筝要大风的晴天才好放,今天风和日丽,风筝很难吹上天。
小太子果然露出一丝很隐晦的失落。
“不过嘛……”
雷栗话锋一转,笑眯眯道,“臣知道宫外有一个放风筝的好地方,太子殿下要不要同臣一起去?圣上那边臣来说情。”
小太子自然惊喜说好。
放风筝的地方在京郊外一处悬崖边,这儿的风很大,风景也相当好看,一眺望便是青青远山缭绕长河。
雷栗和周毅还回家捎了小玉珠来,上回他答应带小玉珠放风筝了,一直没时间带,今天正好了。
而小太子还以为他们是怕自己不自在,特地给自己找了玩伴,虽然这玩伴年纪有点太小了,比自己足足小五岁,但小太子还是很感动。
这一天玩得特别开心。
小太子开心,小玉珠也开心,她特别喜欢这个漂亮温柔的太子哥哥,还约定下次来府里给他看宝珠妹妹。
雷栗就更开心了,玩一玩,一天就快快乐乐过去了,太傅的工资轻轻松松到手。
而雷栗开心,周毅也就开心了,只是他有点开心过早。
晚上被开心的雷栗压了一回,被亲得身上都是印子,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自己的年龄,很想说不要虐待老人。
但抱着雷栗去清理时,看到铜镜里的自己没一丝老人样子,身上的肌肉一块没松软,而面庞也愈发凌厉稳重,像极了以前他不经意刷到的“爹系熟男”。
周毅:“……”
好像只有年龄可以称得上老年了。
若他和雷栗是普通的农家,风吹日晒和生活磋磨,四十岁应该就苍老沟壑得像六十岁的老人,但锦衣玉食生活美满,就养得他们五六十了还像三四十岁。
难怪电视上的明星满四十减二十,他也算是体会到了。
周毅心里这样想着,手上没停,给雷栗清理完抱着他躺到床上,借着月光的一点光亮,他瞧见雷栗朦胧白皙的脸。
恍惚中,一如当年第一次瞧见雷栗时,他倒在山路边快死时,那个青涩肆意的青年就闯入他的眼帘。
黛色的眉。
含情的桃花眼,带笑时勾人,瞪人时是另一番风情,气势汹汹时、冷漠凌厉时又是另一种美感。
桃红色的嘴唇。
张口骂人时刻薄得要死,亲上去却出奇的软,唇腔之中湿热,舌缠上来让人脸红心跳,偏偏他又带着笑戏谑。
年轻时还有些瘦削的身体,这些年养得越发好了,劲瘦有力,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
两条笔直有力的腿缠上来,便是怎么挣都挣不开,没一会儿就被磨得没了脾气,另一股火就蹿了上来,直达心口。
撒娇的、闹人的、尖酸刻薄的、温柔体贴的,都是雷栗。
都是他的夫郎。
他的爱人。
周毅看着睡得沉沉的雷栗,凑过去,轻轻亲了他的额头,然后把人搂紧了,也闭上了眼睛睡了。
阳光照进屋子里。
感觉到光亮的周毅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笑吟吟的明亮的桃花眼,那双眼专注地看着他,精力十足。
“一大早的,这么有精力?”
雷栗笑盈盈地调侃他,一只手还勾着周毅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玩弄,嗓音是轻佻带着笑的。
“昨夜还说要克制,今早就不克制了?都老夫老夫了,还跟我这么不诚实。”
“……”
放在以往周毅会有点尴尬害臊,但到底是老夫老夫了,他看了雷栗一会儿,就上去亲他。
说,“那你要不要?”

阿娘的声音……?
雷栗沉睡中皱了皱眉头,发出一丝疑惑,阿娘不是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么?阿爹没多久也跟着阿娘去了……
不过爹娘都九十多岁了,生老病死,是人都逃不掉的。
他年事也很高了,若是爹娘还没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应该能在地府见到吧?投胎前他还想再见爹娘一面呢。
雷栗在睡梦中微微舒展眉头。
周毅比他大了八岁,都老掉牙快走不动路了,应该会先他一步去地府,要是敢不等他,周毅就死定了
周毅呢?
昨晚睡前不是让周毅记得叫他起床吗?今儿是大年初一,要早起放鞭炮、给小孩子们发红包的。
“栗哥儿!”
“栗哥儿你听没听见?要起床了!上学快迟到了!”
那肖似阿娘的声音炸起,雷栗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猛然睁开了眼睛,却见头顶一片平铺雪白而身下弹性柔软,并不是他睡惯的纱罗帐和梨花木雕花大床。
“……?”
这是怎么回事?
雷栗脑子一空,望见开门而进,那面带焦急疑惑却雍容温柔的少妇人,俨然是他三十多岁的阿娘时,更是一片茫然荒谬。
用了一周时间回复记忆,雷栗总算知道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他年事过高在睡梦中大限到了,然后不知怎的到了这个二十一世纪,回到了二十岁且正在上大学。
而他的爹娘,也就是他爸妈还正当年,一个是本市很有名气的企业家,一个是千金小姐嫁入豪门变成贵妇。
惊笙也变成了他的亲生妹妹,但性子还是那么不着调,以美术生的身份考上了却高中不好好学习,居然早恋,拐带了班里大学霸庆子栀!
划重点,性格长相都跟青栀一模一样,看来这小家伙是上辈子这辈子都逃不过惊笙的魔爪了。
那么……
这里应该也有周毅吧?
老夫老夫几十年,周毅身上有几颗痣、在什么位置雷栗记得一清二楚,口述让妹妹雷惊笙画出来,再求阿爹……老爸赏金一百万寻人启事,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周毅吧?
雷栗叹了口气。
他吸着奶茶跟爸妈道别,就老老实实去上学了他申请了外宿,不过他心里年龄都七老八十了,还要上课真是痛苦,幸好学的是历史,要是理科他还不如退学啃老。
上辈子啃相公,这辈子啃爸妈,找到相公后继续啃相公,特别合理!
雷栗雄赳赳气昂昂地坐上自家豪车,却在过一个红绿灯时,一个小孩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抱着球直愣愣站在大马路上。
“快刹车!”
司机立刻紧急刹车,眼看着就要撞上了,一个高大身影忽然冲出来甩开那小孩,自己却被撞得滚在地上。
“周毅?!”
在看到那身影的第一眼,雷栗的心脏就先一步认出了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下了车。
把人送到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的人,雷栗的手还是抖的。
医生说目前没有大碍,先住院观察两天,但雷栗却忽然想到,这个“周毅”可能并不是他的周毅。
周毅跟他说过在现代的事,他也知道周毅是救人才穿越的,但周毅说应该他是身穿,那现在留在这里的“周毅”还是周毅吗?就算身体是,那灵魂是吗?
要是他也像爹娘惊笙一样不记得在大佑朝的一切,他还能像原来一样,对周毅死缠烂打逼他跟自己结婚吗?
估计会被当性骚扰报警抓起来吧……
要不是当时户籍落在他家,又身无分文,周毅可能早就跑了,哪里可能让他扒裤子强上那么多次。
管他爹的!
周毅要是敢吃完了不认,他就给他下.药,先睡了再说,发生关系还想穿裤子跑路,哪有这么容易?
狗皇帝那么多要求他都搞定了,不信搞不定一个夫管严周毅!
雷栗眼睛眯起来,面色变换不定,时而强硬决绝,时而戏谑阴险,掀起被子摸了一把周毅身体某处,又啧啧两声高兴起来。
果然是一个身体。
上辈子这辈子都这么大嘛。
“……”
周毅沉默无言地对上雷栗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前一秒他还在答应雷栗明早叫他起床,后一秒就感觉到被摸了,他都这把年纪了想干也干不成了,怎么还色心不死乱摸他?
“……”
雷栗也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下意识又摸了一把,然后就感觉到
ying了。
周毅:“???”
昨晚雷栗给他灌壮阳药了?
瞧着周毅那副熟悉的不可思议表情,雷栗那一双桃花眼就愉悦地眯起来,饶有兴味,语调轻佻促狭:
“这么有精力?要不要试试在病房做?”
“……?”
周毅先是老脸一红,随即意识到不对,他在病房?等等,雷栗怎么这么年轻,看起来跟二十岁一模一样!
他穿回来了?!
“现在是什么时间?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病房?”
“现在是2024年12月21号。”
雷栗给他解释了来龙去脉,周毅才恍惚地接受了穿回来的事实,接着很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
雷栗:“怎么了?”
周毅:“你又比我有钱……”
“对呀。”
雷栗瞬间get到,笑眯眯地说,“你又要被我包.养了,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开心。”
周毅只是有点微妙。
他从小自立自强没让大人担心过,在家时家务活几乎一手包办,在学校团结班集体帮助老师,在部队里也多是他包容帮助战友,还曾被朋友戏称为“男妈妈”。
但遇到雷栗之后,他就一直在吃软饭……也不能说纯吃软饭,毕竟家里大事小事他都有干,雷栗一身懒骨全是他惯出来的。
但看在别人眼里还是软饭。
软饭就软饭吧。
只要是跟雷栗在一块都无所谓了,软饭吃多了也挺好吃的,而且别看雷栗脾气硬,身体却是柔软有劲……
“哇。”
雷栗笑得促狭,手指戳戳某处,“更精神了,果然是……血气方刚。”
这正常的成语特别被说得意味深长。
周毅难得又脸热起来,上辈子自打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后,性.欲也慢慢减少,他俩确实很久很久没有做过了……
但是在病房里,虽然是单人病房也太……太让人蠢蠢欲动兴致勃勃了。
病房里干柴烈火。
重新拥有年轻体魄的周毅恢复力特别好,没多久就出了院,而他也成了雷栗男朋友,之所以是男朋友
是因为雷栗现在才二十岁,很可惜地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不过性子急躁的雷栗已经拉着周毅见爸妈了。
毫无上辈子记忆的柳叶儿和雷大山是第一次见周毅,但莫名觉得他很可靠,加上自家孩子非他不可极力游说,震惊之余也同意了他俩的事。
嗳,难怪说上了大学就容易谈恋爱呢,男大当婚啊!
过了明路谈恋爱后,雷栗就在大学外买了个小房子,从家里搬出来和周毅一块住。
起初柳叶儿和雷大山还不愿意,担心一身懒骨的儿子在外过不好,但来看过一遍,发现周毅把儿子照顾得特别周到,面色红润还胖了一圈,就特别放心地撒手只打钱了。
雷栗现在是大二,正是大学课程最多的时候,有时候连周末都是满课,本来他就不爱上课学习,家里又有钱,他就天天摸鱼打游戏调戏周毅。
“铃铃铃……”
中午放学了,雷栗熟练得把手机往口袋一揣,拎起课本转身就走。
“哎?雷栗!别走那么快啊!中午食堂新开了家特好吃的螺蛳粉,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吃?”
相熟的几个同学上来勾肩搭背,笑嘻嘻地问他说,“天天放学跑这么快,我刚看你上课也一直笑,咋了?谈恋爱了?”
“昂。”
雷栗轻啧了一声,带点炫耀道,“我都谈好多天了,你们这才发现?找时间去眼镜店看看吧,你这眼镜该换了。”
“嘴巴还是这么毒哈哈。”
“不仗义,谈恋爱了也不告诉我们!”
“就是就是!”
“请吃饭请吃饭!大家都是单身狗凭啥就你一个脱单啊!”
几个人不嫌事大地起哄,雷栗哼了哼得意地说,“行吧,看在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单身狗的份上,请你们吃饭吧,我跟我家那位说一声。”
“成啊!”
“今晚咋样?”
“行,我让他去买菜。”
“咱这么多人,哪能让嫂子一个人买菜做饭,今晚我们自己带菜去,尝尝嫂子的手艺。”
“行。”
雷栗点头,上辈子听惊笙叫阿嫂、听别人喊周毅“候夫人”听习惯了,也忘了说周毅是男的了。
于是,一群热情洋溢的男大学生拎着菜兴冲冲地上门,在看见那人高马大的“嫂子”后,都卡壳结巴了。
“随便坐。”
周毅接过那些菜,招待了一声就进了厨房,他身上还绑着粉色兔子围裙,而雷栗就大喇喇地瘫坐在沙发上,见了他们随意抬了抬下巴。
“坐啊,想吃什么喝什么冰箱有,自己拿。”
“你怎么没说嫂子是男的!”
“你们又没问。”
雷栗理直气壮地说,把几个朋友气了个仰倒,正想声讨他的坑友行为,一瞥见一身腱子肉的高大嫂子过来,就立马乖乖坐好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见周毅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有点怕怕的……
周毅浑然不觉自己一身官威很是吓人,把切好的果盘放到茶几上,说了一声随意吃,然后把一只果盘放进雷栗手里,对他轻声说,
“吃点水果垫垫肚子,饭大概一个小时才好。”
朋友们看着给他们的大果盘随意凌乱,给雷栗的小果盘精致可爱,水果不是心形就是小兔子,都纷纷陷入了沉默。
“嫂子……对你真好。”
“那当然。”
雷栗得意洋洋地哼了声,用牙签戳起一块水果就吃。
甜滋滋的。
当晚,这几个朋友就见识到什么叫色香味俱全,什么叫好吃到流眼泪,以及什么叫饭来张口体贴入微。
而伺候惯了的周毅,和被伺候惯了的雷栗只觉稀松平常。
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这样的场景还会重复无数遍。

项宠十四岁。
少年人身姿挺拔如青松,相貌端正,虽是稚气却带着一股凛然正义的意味,说话做事都一板一眼。
皇后一眼就瞧中了他,让他进宫当四皇子的陪读。
四皇子时年才八岁,生性顽劣,最瞧不惯这类板眼的,总爱搞些小把戏捉弄项宠,故意打翻墨台罚项宠替他抄书,故意违抗夫子让项宠被打掌心,故意将糕点扔在地上让项宠捡了吃。
可惜项宠性子温吞,从不跟他计较,还讲些枯燥乏味的圣人道理宫规国矩,连脏了的糕点也吃了,还拿“粒粒皆辛苦,不可浪费粮食”的话来教引他。
惹得四皇子没趣儿,便把注意打到了其他人身上。
宫里最不缺人。
这些身世清白的良家子进了宫,成了宫女、宫哥儿、小太监,便只有任主子磋磨打杀的份,如混世魔王一般的四皇子尤其,他宫里的人换得是最频繁的。
伴读也频繁。
项宠已经是四皇子的第四个伴读了,因他太过规矩无趣,也是呆得最久的,偏偏他要多管闲事。
天寒地冻的冬日。
四皇子假意喜爱的玉佩不小心掉落了池子,皇子苑中的太监侍卫们都慌忙下池去寻,数十人来来回回寻了十数遍,都寻不到所谓的玉佩。
四皇子大发雷霆,对着众人拳打脚踢,硬要他们继续找。
替四皇子取书袋匆匆回来的项宠听见了,一瞧那光着膀子的人都冻得发抖惨白,跪在地上还一脸惶恐求饶,而四皇子徉怒却藏着得意的劲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便恳求说,他自己下池子去找,让其他人散了。
四皇子眼珠子一转,就兴奋同意了,他早就看不惯这个木讷的伴读了,若是项宠死了他正好再换一个。
于是寒冬腊月里,项宠就跳进冷冽的池水中找了一遍又一遍。
找到最后四皇子都觉得没意思了,赶着去填饱饿得咕咕叫的肚子,那些湿了衣裳入过水的人也早回了去换衣服裹被子,项宠还在一寸一寸地摸着池底的淤泥。
而这一切,全落在假山后的三皇子万俟夏眼里。
从他年幼恶劣的四弟冒出假计戏耍所有人,到项宠每个细微表情、每个字,都窥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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