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宥礼原本是有点生气的,他觉得温让麻烦,但看到他这幅样子,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别笑,我问你呢,你几岁了。”温让看着他,眉头皱着,似乎是不高兴了。
司宥礼轻咳一声,故作淡定:“19岁。”
温让嘿嘿笑了两声,“那你比我大哎。”他靠在司宥礼的腿上,闭着眼睛喊道,“哥哥。”
任谁听了那一声软软的“哥哥”都没办法对他冷脸,司宥礼也不例外,他扭过脸笑了笑,回头时脸上的笑容消散了些。
他伸手拍拍温让的头,低声道:“起来回家了。”
温让得了便宜还卖乖,用头蹭了蹭他的掌心,继续抱着他的腿撒娇:“哥哥,你可怜可怜我吧,真的走不动了,背背我,抱着也可以。”
司宥礼低头看着他,声音没什么起伏:“大男人抱什么?”
温让伸出一根手指,举过头顶晃了晃:“我不是大男人,我是小男生。”
“……”
“给你一秒钟,再不起来,我走了。”
“来啦。”温让开心地说完,抓着司宥礼的手借力站起来,自然地绕到他身后,靠着他的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吩咐道,“弯腰弯腰,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萝卜头,自己想办法。”司宥礼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实诚地半蹲着。
如愿以偿趴在他背上后,温让不闹腾了,乖得不像话,仿佛刚刚坐在地上撒泼的人不是他。
司宥礼搂着他,眉头微微一拧,一个男孩子,体重怎么那么轻。
他回头看了一眼趴在他背上的人,冷冷道:“自己抓好,掉下去我不管。”
温让搂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在他脖颈处蹭了蹭,黏糊糊地回答:“嗯,抓好了。”
但下一刻,他就张开手兴奋地叫着,司宥礼并未制止,稳稳背着他往公寓里走。
翌日清晨,温让在梦里找了很久的厕所,最后被一阵强烈的尿意给憋醒。
他闭着眼睛强忍着头痛摸着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倒在床上安静地躺了几秒钟,诈尸般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昨天忘记跟粉丝们说不直播了,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喝醉的了。
温让一骨碌爬起来,找了半天没看到自己的手机。
他皱着眉头,嘟囔道:“奇怪,难道是丢了?”
说起来,他昨晚是怎么回来的来着,叶序送他回来的吗?
但叶序人呢,那家伙可不是会早起的人,算了算了,先找手机跟粉丝解释一下昨晚的事。
最后温让是在床底找到手机的,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出来,应该是从枕头哪儿掉下去的。
拿到手机后,他在粉丝群解释了一下,幸好粉丝没生气,但温让心里自责,承诺接下来的一周,尽量每天开播。
跟几个大粉聊了一会儿,把事情解释清楚后,他把手机一扔,倒在床上回忆昨晚的事。
但他只能回忆起司宥礼帮了他,之后的事情完全没印象了。
第一次喝酒就断片儿,温让确实没想到。
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片段,如梦似幻,让他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假的。
温让心中不安,连忙拨通叶序的电话,但电话自动挂断了,没人接,估计还没睡醒,他特意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客厅也没有声音,所以叶序应该没在客厅。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温让把手机放在一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赤脚踩着地板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大脑总算清醒些,他站在镜子前擦着头发,脑海中突然闪过他抱着司宥礼的胳膊不肯撒手,以及抱着人家的腿不要脸地喊哥哥让人背他。
毛巾从手中滑落,温让面如死灰道:“不会吧……”
他连忙拿手机给林珝打电话,想问问那些是不是真的。
林珝很快接起电话,声音沙哑,似乎是刚睡醒:“喂,让让,你醒了?”
“姐,昨晚我喝醉都发生什么了?”温让急得直接喊了姐,脸也因为紧张而涨红。
“嗯?”林珝声音中满是疑惑,“没什么事儿啊,你不记得了?哦对,你喝了那么多,肯定断片了。”
温让语气焦急道:“我只能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就是……我、我有没有抱着我舍友?”
如果是真的,那他见不了人了。
“有啊,一直抱着不肯松手,不过也还好吧,没做其他的,司宥礼好像也没生气,后面还是他送你回家的,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怕他想不开,林珝还贴心安慰:“没事儿的,你只是认错人了,你把他当做你偶像了。”
意思就是说,他脑海中那些片段,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温让捂着脸蹲在地上,声音闷闷道:“林珝,我不活了。”
林珝似乎清醒了,有条有理地分析:“没那么夸张,谁喝醉不做点儿丢人的事,而且也不怪你,怪司宥礼声音太像你偶像,不过他确实挺照顾你的,你记得道谢啊,我感觉他人还不错,只是看起来冷,其实挺热心肠的。”
温让捂着脸说:“我没脸见他。”
他不记得具体发生过什么事,万一、万一做了很丢人的事怎么办。
“你总不能在卧室躲一辈子吧?”林珝突然想起什么,语气紧张道,“对了,你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好的吧,可别让他发现什么。”
万一司宥礼知道温让是女装主播,用有色眼镜看他就不好了。
温让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卧室,最近两周都没直播,衣服和化妆品他早就收起来放着的。
他摇摇头说:“没有,我都收在衣柜里的。”
而且他记得司宥礼好像没进他的卧室,直接在门口把他扔进来的,门一关就不管他死活了,他在门口睡了一觉,半夜被冻醒摸索着爬上床的。
温让转头看了一眼床铺,眉宇间都是嫌弃。
等会儿一定要把床单被套重新洗了,以后他再也不喝酒了。
“那就好。”林珝放松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等会儿我们要过来,如果你觉得尴尬,我帮你跟他说?”
温让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跟他说吧。”
他想用自己的方式来。
林珝打了个哈欠问他:“那行,我们收拾一下准备过来了,你想吃什么?”
温让叹了口气,耷拉着肩膀:“我没什么胃口,不用管我,我想再睡会儿。”
他现在谁也不想见,只想好好反思一下。
林珝说:“那我们看着买点,万一等会儿想吃呢。”
温让没再拒绝,简单聊了两句后就把电话给挂了,蹲在地上用头抵着墙壁思考要怎么向司宥礼赔罪。
直到腿麻了他才扶着墙起来,因为宿醉,头痛得不行,大脑也好像丧失了思考能力,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办法,他把床单被套拆下来扔进洗衣机,换上新的之后,躺在床上放空。
躺着躺着,竟然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客厅隐约传来交谈声,并且那声音越来越近。
“咔哒——”房门被推开,叶序的声音传入耳中,“让让,别睡了,起来吃点儿东西,我们都玩了一轮了你怎么还在睡。”
“别吵。”温让不耐烦地说完,扯过被子蒙着脸,明显是没睡醒。
林珝拍了一下叶序的手,轻轻把门拉上,“你让他睡会儿,昨晚喝多了肯定很难受。”
“哦,那好吧。”叶序说完,转身走到沙发边,低头看江则打游戏。
江则抽空看了林珝一眼:“还没醒?”
“没呢,估计难受。”林珝说完,看了司宥礼的房门一眼,“司宥礼今天不回来了吗?”
早上把钥匙给他们后,他就直接开车走了,说是要回家一趟。
江则焦躁地跟手机里的人吵完架,骂了两句脏话随手把手机往旁边一扔,换了个人似的,笑眯眯地跟林珝说:“肯定回来啊,不过估计得晚上了,怎么,你有话跟他说?”
林珝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谢谢他昨晚照顾让让,给他添麻烦了。”
“嗐,我当什么事儿呢。”江则换了个姿势躺在沙发上,用手枕着头,“别那么见外,大家都朋友。”
林珝笑着说:“昨晚确实麻烦他了,该说声谢谢的。”
江则说:“晚上一起吃饭,到时候跟他说呗。”
林珝叹了口气:“我有晚自习,等会儿就得走了,你们吃吧。”
江则满脸惊讶:“你们学校这么变态吗,居然还有晚自习。不对,咱们学校大一的好像也有晚自习。”
后面那句话,不难听出江则在幸灾乐祸。
林珝耸耸肩表示无奈,转头跟叶序说:“记得跟司宥礼道谢。”
照温让那个温吞内向的性子,不知道得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开口跟司宥礼道谢,不如他们帮他一把。
叶序点头答应:“好,你现在要走了吗?”
“回去补个觉,差不多就到上课时间了。”林珝背上书包,跟三人说,“我走了,你们慢慢玩儿,下次有时间再约。”
“我送你下楼吧。”
耿木时说着起身,叶序看了两人一眼,也跟着说:“我也去。”
林珝啧了一声:“你瞎凑什么热闹,我自己下去就行,又不是找不到路。”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没拒绝耿木时送她下楼。
叶序站在原地看着,心情怪怪的,以往这种事,都是他干,现在突然被人抢了,怪不得劲的。
江则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催促道:“发什么呆,来打游戏。”
“哦,好。”叶序眨眨眼,将自己从怪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但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可能是昨晚喝多了,脑子出问题了。
温让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长,等他睁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睡觉前忘记关窗子,这会儿窗帘正被风扯着飘来飘去,刚睁眼的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看到鬼了。
周遭安静得只有窗帘布飘动的声音,他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手机才发现叶序和林珝给他发了很多消息。
他们已经回去了,让他睡醒记得吃饭,最近的消息是下午六点发的,现在八点了。
温让还是不太想动,但等会儿要直播,而且得去跟司宥礼道谢,温让在床上磨蹭了一会儿,爬起来洗了个澡,打开房门探头出去,客厅里黑漆漆的,司宥礼的门缝里也没有光亮。
难道不在家?
温让没由来松了一口气,他开门出去,打开客厅的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没忍住发消息问叶序司宥礼有没有跟他们在一起。
叶序说司宥礼回家了,可能要很晚才回来,还让他别介意昨晚的事情,他已经帮他道过谢了。
这种事都让人替的话,显得太没诚意了。
温让叹了口气,在手机上下单了一堆吃的,所有东西都买了两人份。
东西到了之后,他用塑料袋分出一部分,而后找了张纸条写了两行字,大致意思是——谢谢你昨晚照顾我,给你添麻烦了,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先把东西放在门口,你看到的话记得拿进去。
他还在结尾署了自己的名字,生怕司宥礼不知道是他。
感觉有点冷硬,他又在后面加了个笑脸,这才满意地把便利贴贴在塑料袋上,把东西放到司宥礼卧室门口。
弄完这些,他的心情没那么沉重了,转身回房间准备化妆直播。
温让刚回屋,司宥礼就回来了。
看到门口的东西,他回头看了一眼温让的房门口,弯腰把东西提上直接回屋。
第12章
温让结束直播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跳了几个舞蹈,薄薄的面料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不舒服。
但他实在是太累了,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缓过劲儿之后,他把衣服换下来扔进洗衣机,又把屋子收拾干净才去洗澡。
弄完一切,已经将近十一点,看到S.r刚结束直播,温让心里有点失落,只能在网上找找录屏回放。
突然想起什么,他拿起重新黑框眼镜戴上,站在镜子前抓了抓头发,推门出去。
见司宥礼房间有光透出来,他做了几组深呼吸,提步往对面的卧室走去。
走到门口后,他又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敲门,里面突然传来一道清晰的开锁声,吓得温让连忙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司宥礼刚结束直播,连着唱了七八首歌,现在他嗓子快冒烟了,原本是想出来喝口水,谁知道开门就看到只鸵鸟站在他房门口。
他抓了抓头发,声音沙哑道:“怎么了?”
那一瞬间,温让感觉眼前的人就是S.r无疑,因为S.r太累的时候声音和现在一模一样。
他猛然抬头,猝不及防地对上司宥礼那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眸子,嘴唇微微张着,差点就脱口而出“你是不是S.r”
察觉到司宥礼眸底的不耐烦,温让倏地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错开他的视线。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对着司宥礼鞠躬,言语诚恳道;“我、我是来道歉的,昨晚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司宥礼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他将因为直播错过“请让让”直播的烦闷压在心底,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嗯,没事。”
温让见状,觉得是自己诚意不够,所以司宥礼不满意,他站直身体,一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语气:“总之我给你添麻烦了,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上刀山下火海我义不容辞。”
司宥礼看着他那副视死如归的表,烦躁的心情一下变好了。
他低头看着温让,强忍着笑意问:“上刀山下油锅?”
温让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我只是比喻,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但也不至于真的下油锅……”
他越说越小声,后面的话司宥礼没听清。
司宥礼转身往客厅的方向走,语气散漫道:“说了没事,如果实在过意不去,去给我倒杯水。”
倒不是他想使唤人,主要是温让那副样子,好像不帮他做点什么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他这算是在帮他。
毕竟他也不喜欢欠人情。
果不其然,他刚说完,温让就满脸高兴道:“好的,除了倒水还需要做什么吗?”
司宥礼摆摆手:“先倒杯水,其他的再说。”
“好的。”温让说着,连忙去给司宥礼倒水,他还贴心地帮他洗了洗杯子。
喝完水,司宥礼的嗓子总算舒服些,他靠在沙发上,头仰着,整个人以一种很放松,但充满侵略性的姿势坐着。
温让乖乖站在一旁,双手置于身前,头略微低着,一副乖宝宝样,乍一看,像是被人欺负了。
司宥礼抬头就看到这一幕,他忍不住问:“你打算一直这样站着?”
温让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角落里,“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司宥礼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刻意压低声音问他,“你喜欢我的声音?”
温让一怔,那一瞬间,他有种自己被剖开的感觉。
“昨晚你一直在说我声音好听。”司宥礼重新将头转过去,继续闭着眼睛休息,温让半天没说话,他懒洋洋地扔过来一句,“还是说你把我当做别人了?”
心思被拆穿,温让脸上火辣辣的,他低着头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当时喝醉了。”
看着他这幅样子,司宥礼越发想逗他玩儿,沉着声音故作生气道:“对不起可没用,既然想感谢我,你得拿出诚意吧?”
温让抬头看着他,表情诚恳道:“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我真的很抱歉,下次我再也不喝酒了。”
司宥礼淡淡道:“那倒不用。”
虽然喝醉了烦人,但事后挺好玩儿的。
“会做饭吗?”司宥礼问他。
温让摇摇头:“不会。”
小时候父母不让他进厨房,因为妈妈要给哥哥做好吃的,他不能跟着掺和,后来长大了去上学,就更没机会了,所以他一直没能学会做饭。
司宥礼瞥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不会做饭,那你怎么报恩,总不能我做饭给你吃吧?”
他有点儿吃腻外面的饭菜了,本来想着今天让保姆过来的,但转念想到这房子没多余的房间,就懒得折腾。
本来想让这鸵鸟给他做顿好吃的报恩,没想到人家居然不会。
“我、我会煮饭,也会洗菜。”温让小声说道,“叶序会,要不我让他……”
司宥礼不悦地啧了一声,打断他:“你的诚意呢?”
温让立马低头闭嘴,等着司宥礼往下说。
见他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司宥礼于心不忍:“算了,就这样吧,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用再觉得亏欠我,刚刚你帮我倒了水,我们扯平。”
“嗯?”温让疑惑地抬头,司宥礼已经起身离开了,他张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回到房间,他翻来覆去,最终实在没办法,只能给林珝发消息求助。
林珝直接回了电话,温让没有犹豫直接接了。
林珝也没废话,直奔主题:“你的意思是,司宥礼想让你给他做饭?”
“嗯,应该是这个意思。”温让语气失落道,“可是我不会做饭。”
虽然司宥礼说扯平了,但他心里还是介意,想把人情给还清。
“那你给他煮碗面呗,这个你不是会吗?”林珝安慰他,“他估计也不是想为难你,只是想看看你的诚意,你把诚意拿出来就行,但我觉得这事儿也没那么严重吧,你给他的零食他不是都收了吗,人情也还的差不多了。”
温让叹了口气,低声说:“但我真的挺不好意思的,确实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林珝语气温柔地跟他说:“那你就听我的,给他煮个面,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舍友之间互相欠人情很正常,没必要算得那么清楚,不过你做的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你们还不熟,有点分寸感是好事。”
温让一直都是这样,不喜欢欠别人,连她和叶序都喜欢算清楚,不过被他俩骂多了,现在好很多。
温让沉默几秒钟,叹了口气道:“好,我明天晚上没课,到时候看看能不能给他弄点什么吃的,不然我心里总过意不去。”
林珝要是知道他又哭又闹让司宥礼背他,就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了。
林珝说:“行,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温让温柔道:“好,你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林珝打了个哈欠,声音疲惫道:“我明天早八,就不跟你多说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
挂断电话后,温让理清了思绪,想好明天要用的食材后,又把在网上东拼西凑把S.r今晚的直播给看完才睡觉。
另一边的司宥礼同样如此,东拼西凑看完‘请让让’的直播回放后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翌日,温让早早出门去了学校,正式开学第一天,其实就是轮流在每堂课上做自我介绍。
看着其他同学眉飞色舞地介绍着自己,温让心中偶尔羡慕,毕竟到了他这儿,永远只有一句“大家好,我叫温让。”
这还是他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尽管小声,但总算是说完了。
熬过上午,温让和叶序一起在学校食堂吃的饭,因为他们上午只有三节课,下课的时候人没那么多,但今天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都回来了,其实也挺热闹的。
叶序突然问:“让让,你下午有课没?”
温让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一节,怎么了?”
叶序低头看见了一眼手机,回了一条消息才回答他:“我跟江则约好了,下课去你们哪儿玩,你没课的话正好,咱们可以一起玩儿。”
温让满脸好奇地看着叶序:“你跟江则学长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温让记得那天晚上江则说他和耿木时是大二的,之前他一直没想到,主要是高年级是今天才开学,但他们两个为了陪司宥礼,提前两周来学校了。
叶序满脸骄傲,犹如找到了毕生知己:“当然是因为我们志趣相投,相谈甚欢。”
温让小声吐槽:“臭味相投还差不多。”
叶序不管到哪儿人缘都很好,从小到大一直这样。
叶序丝毫不生气,追问道:“所以晚上你要不要一起玩儿?”
温让摇头婉拒:“不用了,你们玩吧。”
他得计划着给司宥礼煮面,之前他还担心尴尬,现在不用担心了,给所有人都煮。
“你不会真的以后都不喝酒了吧?”叶序满脸遗憾道,“多可惜啊,其实你喝醉挺好玩儿的。”
温让表情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满脸涨红:“我吃完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说完他端着盘子直接走了,没管叶序。
从食堂出来,他遇到司宥礼和江则他们了,点头打过招呼后,他转头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跟司宥礼说:
“我不会做饭,但我会煮面条,你吃吗?”
司宥礼突然没反应过来,江则在一旁起哄:“就给他一个人煮吗?有没有我们的份儿?”
温让习惯性低着头,因为紧张语气很快地说:“有,学长不嫌弃的话欢迎品尝。”
司宥礼眸底的暗爽因为这句话消失了一半,他表情冷冷地说,“看情况吧,不一定有时间……”
话音未落,他就被江则无情肘击了。
江则威胁地勾着司宥礼的脖子,低声警告了两句后,笑着跟温让说:“有时间,肯定有时间,那就麻烦让让了,不过咱们人那么多,不如吃火锅呗。”
“他不会做饭。”司宥礼抢答道。
江则拧眉看着他说:“那你做啊,你那么好的手艺藏着干嘛,小气鬼。”
温让有些惊讶司宥礼这个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会做饭,他连忙回答:“那我、我下课后去买菜。”
江则一脸和煦的笑容:“行,那就麻烦你啦,我们仨下午满课,估计得六点左右才到家。”
说定后,温让跟三人道别,顺便给林珝发了消息让她晚上过来吃饭,他决定先把所有菜都买洗好,而且煮火锅的话,不会太麻烦司宥礼,叶序应该也会的。
看着温让渐行渐远的背影,江则摇头叹息:“你说他要是个女孩儿多好,我绝对会喜欢他的。”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司宥礼嫌弃地说完,甩开江则的手自己进食堂了。
上完下午的课后,温让用导航查了附近的菜市场,直接去买菜。
他一个人费劲地把所有东西弄回家,气儿都来不及喘,马不停蹄地清洗了厨房的所有用具,而后开始洗菜。
弄完一切,叶序他们刚好下课过来,大老远温让就听到声音叶序那个大嗓门的笑声,提前把门打开等他们。
看着他穿着小黄鸭围裙,乖乖站在门口,叶序忍不住调侃:“我们家让让,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温让耳朵红红的,转身回厨房继续忙活,没搭理叶序。
“那是谁的媳妇儿比较好呢?”江则也跟着起哄,“不如就小宥吧,他俩一个高冷一个社恐,挺般配啊。”
司宥礼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瞥了江则一眼:“你想死了是吗?”
“我也觉得挺合适。”叶序小声说完,赶在司宥礼发火前一溜烟进了厨房,假模假样地问温让,“让让,需要帮忙吗?”
温让没听到他们刚刚的谈话,擦擦手上的水站在一旁说:“菜我都洗好了,你来炒锅底吧,问问他们鸳鸯锅行不行,我特意去市场买了个锅。”
叶序扯着脖子对客厅的几人喊道:“兄弟们,吃鸳鸯锅可不可以,咱家让让吃不了辣。”
江则走到厨房门口,双手环胸倚在门边问:“没问题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叶序摆摆手,抬头问沙发上的司宥礼:“不用,让让都准备好了,我来炒锅底还是你来?”
“让小宥来,司大少爷下厨的机会可不多,机不可失。”江则说完,起身准备去拽司宥礼,不等他走到身边,人家自己先站起来把外套脱了,直接往厨房走。
江则满意地点点头,开始给其他两个人分工:“木头,咱俩去超市买点喝的,叶子去接林珝。”
热闹瞬间散去,周遭寂静下来,温让不习惯地看了一眼客厅,站在厨房门口纠结是出去还是留下来。
“出去休息吧。”司宥礼拿起一旁的同款小黄鸭围裙看了一眼,果断放下,他回头看了温让一眼,语气淡淡道,“辛苦了。”
温让愣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司宥礼挺拔的背影,嘟囔道:“你说什么?”
司宥礼单手拿起勺子在手上转了一圈,回头看着他:“我说辛苦你了,有什么问题吗?”
温让眨眨眼,摇头说:“没……”
他只是没反应过来,因为很少有人夸他,突然被夸,有点儿不适应。
司宥礼熟练开火烧油,还不忘跟温让说:“嗯,出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
温让看着司宥礼的背影,恍惚了一阵,没想到他真的会做饭,完全看不出来。
察觉到他视线的司宥礼回头看了一眼,温让连忙低下头,小声解释:“我在这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明明是他要向司宥礼道谢,却让司宥礼在这儿做饭,他有点愧疚。
“不用,你出去休息。”司宥礼又重复了一遍。
察觉到他的不耐烦,温让没再执着,乖乖出去客厅等着,但时不时伸着脖子看往厨房看一眼,无意间露出的小表情既可怜又可爱。
林珝和叶序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温让穿着围裙站在客厅里,垫着脚往厨房里看。
林珝边脱外套边问:“让让,干嘛呢?”
温让摇摇头说没事,继续往厨房里看。
看出他的想法,林珝噗嗤笑出声来:“想去帮忙就去呗,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