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那只漂亮神明by三双鱼
三双鱼  发于:2024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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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敢,臣妾只想留在陛下的身边侍奉左右。”时银还在笑,他声音平缓,冷静的黑眸中莫名透出几分的森然。
赫世虞松开了手,实在是太乖了,乖到他还不忍心现在杀死他。
“坐过来,地上凉。”赫世虞重新坐到榻上,拍了拍腿,对时银说道。
时银起身,站起的瞬间,身体还有些摇晃。
他坐在了赫世虞的身上。
“刚刚看到三皇子了吗?”赫世虞盯着时银娇艳的脸庞说着。
时银挺着脊背,双手安安稳稳地放在身前,“见到了。”
“那你觉得他如何?当得上那储君之位吗?”
赫世虞微凉的眸子带着审视,他再次考验着时银。
“臣妾讨厌他。”时银丝毫不加掩饰。
“哦?为何?”赫世虞像是来了兴致,他用手拖住了时银的身体,手臂上肌肉瞬间鼓起。
“陛下讨厌的人,臣妾都讨厌。尤其是,三皇子竟妄图取陛下而代之。”
赫世虞必然要让出位置,但那人也绝不会是赫巍。
“那你觉得,谁担的上这个位置?”
时银的眼神轻飘飘地看向赫世虞,漆黑的眼睛古井无波,他低下头,在赫世虞脸侧浅浅留下一吻。
“当是个乖巧听话的,像臣妾这样爱您的人。”
赫世虞身躯一紧,双目猩红。
纵然后宫佳丽三千,也难抵时银的这一臣服。
他将时银扑倒在床,手掌毫无预兆地顺着他的衣服摸了进去。炙热的掌心在时银的肌肤上反复摩挲,“十三皇子吗?爱妃的心思可真是一目了然。”他粗粝的喘息声在时银耳边不断放大。
时银搂着赫世虞,身体完完全全化在了他的怀中。
“小黑他并无才能,野性难驯,实非良选。”
“没想到爱妃也对这事上着心,朕以为只有那一群整日里无事做的人才会想着这些。”
谈论立储之事,在赫世虞这里向来是禁忌。可是欲念上脑,赫世虞竟也就这么放过了时银。
时银仰着脖子,任由赫世虞粗鲁地亲吻着他的肩头,他声音里带着颤意,某一瞬间,面前的身影与赫单尘重叠在了一块。
“臣妾、臣妾只是以为,只要陛下立了储君,三皇子便不会一直如此叨扰陛下。”
赫世虞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周身戾气翻涌。
“爱妃这是在教朕做事吗?”赫世虞的眼神紧紧锁着时银,方才的假面被撕破,露出了里面嗜血的真面目,就好像一匹饿狼,磨着獠牙,下一秒就要咬断他的脖颈。
可是时银知道,他听进去了。
他正需要一个人,可以转移掉所有人的注意力,承担赫巍的怒火。没有人比那个人更合适。
“臣妾不敢。”时银认错般地低下头,还差最后一把火了。只要赫单尘可以成为太子,他的任务便只剩下一个了。
赫世虞一把推开时银,眼穴处隐隐作痛。
他已经接连被梦魇和头痛折磨了好几日,无心思考其他。
可是时银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他并非没有想过。
那个名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赫世虞捂着心口,脸色痛苦。
沈自疏前几日起便闭关了,他似乎对这次有着极大的把握。其余的太医都被赫巍把控着,他并不相信。
时银正想要问些什么,却见眼前闪现了一个人影,正是先前将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位。
“陛下,门外乌尔求见。”
赫世虞一直让他们盯着乌尔的动向,现如今乌尔现身,他们自然是要禀报的。
“让他进来。”赫世虞将那口气顺了下去,距离乌尔回族的日子近在咫尺,在这关键的时候,岑覃生竟然背叛了他,攻下黎族一事便也耽搁了。
他给了飞鹰一个眼神,暗示着必要之时,直接了结乌尔的性命。
时银重新坐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心里却也在猜测,乌尔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他会是这最后一把火吗?

走进大殿, 乌尔正视前方,对一旁的时银置若罔闻。
“乌尔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来大齐多日, 乌尔已经将这里的规矩学了个十成十。
“无需多礼。”赫世虞点点头, “坐吧。”他指了指前方的,示意乌尔坐下。
“爱妃, 你就坐朕这里。好好看看你的王,再过些日子他便要回去了。”
时银注意到那抹视线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做皇帝的都这般反覆无常吗?
“臣妾看着陛下就好。”说着,时银重新坐在了赫世虞的身侧。
乌尔看着赫世虞, 余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了一旁。
为什么受伤了?他眼神一凛,是赫单尘还是……
“神色怎的这般严肃?是不舍得回去了吗?”赫世虞“玩笑”道, 他望着乌尔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乌尔回过了神, “陛下说笑了。”他强迫自己不再去关注时银, “乌尔是在忧心陛下的事。黎族这么多年以来, 一直仰仗陛下照拂, 才可与周边其他的种族相安无事。”
赫世虞听着这话眯起了眼, 躲在暗处的飞鹰, 拔刀的动作也一顿。
只听乌尔又继续说道:“所以,乌尔想着在临走之前,能不能替陛下分忧解难,也算是不辜负陛下的一片仁心。”
“哦?此话怎讲?”赫世虞坐起身子,如果能加以利用, 倒是可以免去他的许多心思。
时银也定睛看着乌尔, 早在他进门时,他便示意过他房梁上有人的事。
不过, 以他的能力,或许早在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就发现了。
感受到时银的视线,乌尔眸光一滞,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喉结轻滚,眸色渐深。
许久,没有见到他了啊。
“乌尔此行带了些可用之人,或许可以帮陛下分忧。再者,我可以帮陛下再算一次,算一算未来的命运。”
他压低着声音,神色变得有些暗沉,言语间透着蛊惑的意味。
黎族的卜卦之术,同一对象,最多只可以算两次。上次他已经算过一次了,还剩下这一次。
卜卦之术需要的是当事人的血,乌尔站在原地,等待赫世虞的回应。
“飞鹰。”良久,赫世虞开口唤道。
他既然叫来了飞鹰,便也意味着,暂时不会对乌尔如何了。
“取些血给他,你就帮我算一算,朕此次能否大获全胜。”赫世虞伸出手,只见飞鹰剑刚出鞘,再收回时,那剑身之上多了一滴艳红的血。而赫世虞的指尖看起来毫发无损。
剑法了得。一旁看了全程,却连动作都没有看清的时银默默赞许道。
飞鹰将剑身挥至乌尔身前。
乌尔撩开身前的衣服,领口处竟钻出了一条拇指粗细的蛊虫,通体黝黑泛着油亮的光泽。它身前触着细密的长须,眼睛只有半粒黄豆大小,凸起在头顶上方。
更加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它的身上鼓着大大小小的脓包,脓包上依稀可见里面装着的绿色浓液,浸泡着数不清的小虫。
“小花,去。”乌尔温柔地叫唤道,然后将它放在了刀上。
蛊虫的触须碰了碰赫世虞的血,身体在那一瞬间变得通红,好像鲜红的烙铁,脓包内的虫蚁开始不安分地暴动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当触须抬起的那一刻,蛊虫很快便恢复了原状。
他顺着乌尔的胳膊爬了过去。触须和爪牙在他的胳膊上留在了杂乱的血痕。
乌尔看的便是这血的痕迹。
“如何?”赫世虞有些焦急地问道。
时银也是第一次见这目蛊,不由得感到新奇。他目光灼灼地望着乌尔,在期待他会如何解释。
可是,一想到乌尔在他体内下的也是这种丑东西时,他便浑身难受。
“回陛下——”乌尔不紧不慢地将蛊虫收好,施施然地抬起头望向赫世虞,“血卦告诉我,陛下会心想事成。”
“好好好。”赫世虞心情大好,黎族的卜卦之术,他向来有所耳闻。就像乌尔此前算出还有个“七皇子”存在一般,对于这次的占卜,他也深信不疑。
这不禁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己接下来的决定。
时银半信半疑地看着乌尔,眼神里有着打量。若真如他占卜的这般,他才是最笑不出来的那一个。
可见,他说了慌。
察觉到了时银的视线,乌尔抿唇不语。
确实是会“大获全胜”。岑覃生会战败,他手里的半块军符也会交出来,而赫巍也无缘这个位置。
这怎么能不算心想事成呢?至于之后,那可不在他的告知范畴了。
心安定下来以后,赫世虞叫来了陈立,不知拿来了什么东西,埋头挥笔不停。
时银站在一旁,看清了写的内容之后,眼睛微微瞪大。
“陈立。”
“奴才在。”
“去把这个拿到七皇子府邸,带上乌尔一起吧。”赫世虞将诏书折好交给陈立。
“喳。”陈立收好诏书,走到了乌尔身前:“乌尔殿下请吧。”
乌尔点点头,告别了赫世虞。
临走前,他看了一眼时银。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可是脸色丝毫没有好转。
短短几日不见,他便成了这副模样。乌尔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悔痛。
“爱妃不跟去看看吗?”赫世虞有意问道。
时银没有去看乌尔离去的背影,事到如今,他不能露出任何一丝端倪来。
若是赫世虞知道他和这几人都有着牵扯,那么他极有可能会收回成命。
就在刚刚,他下了立储诏书。一如他料想的那样。
余下的几位皇子里,要么年纪过小,要么难以把控。只有赫单尘,哪怕在狱中受了那么多苦,出来后仍旧老实本分。
这份“软弱”和“无力”,正是赫世虞需要的。
不过——今晚或许他真的逃不掉了。光是有飞鹰在,但凡他敢用药,怕是下一秒就要人头落地了。
就当是为了顺利完成任务的牺牲吧。时银闭上眼想道。
乌尔猜测到了那诏书的内容,但却有些意外。他知道,一定是时银做了什么。
他佯装不知情地跟在陈立身后,心思却早已飘到了时银那。
今夜,他会留宿在赫世虞那里吗?
只要一想到这个,乌尔的心脏便会抽痛不已。他是黎族的王,本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而动摇的。
但事实就是,时银现在占据了他半颗心。
紫沁在看到陈公公的时候,吓得愣在了原地。她以为皇上又要将七皇子怎么样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你们家殿下来,这个好事错过了可就没有了。”陈立好脾气地解释道。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现如今,身份不一样了,他自然也会给几分薄面。
紫沁听罢喜笑颜开,赶忙谢过之后去找赫单尘。
“殿下,殿下。”还未进屋,她便一路高嚷着。
七皇子府的奴仆本来就不多,听她如此喧嚣,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扬着脖子望着她。
“什么好事,值得这样大张旗鼓。”他们私下嘟哝着。
直到走到了赫单尘身前,他都没有对紫沁的热忱作出回应。
“殿下——”紫沁气喘吁吁地推开门,两颊带着红晕,眼神亮亮的,“陈公公找您,说是有天大的好事。”
不曾想,赫单尘只是轻声应了句“知道了”。
“还有什么事吗?”他抬头,皱着眉看向紫沁,对她的喜悦视若无睹。
“没、没有了。”紫沁结巴道,她以为至少他也会开心一点,毕竟在这种时候,陛下还念想着他。
赫单尘起身,抬步朝外走去。
陈立这次又是等了好一会才见到赫单尘,面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七皇子殿下可真是悠闲。”
乌尔也看了他一眼,他虽知这人骨子里淡漠,却没想到行事也如此嚣张。
“身体不适,还望见谅。”赫单尘淡淡回道。
陈立抬头看向他,脸色确实不大好,他便也没有多计较。
“殿下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好。”寒暄几句,陈立便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七皇子赫单尘品行端正,幼有明德,蒸蒸之孝,言必因心,温恭睿哲,允文允武。今特册封为太子,必当任贤勿贰,去邪勿疑。以慈惠为心,开谏诤之路,兢兢业业,无怠无荒——钦此。”
“儿臣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赫单尘跪下接旨,有些突然,却并不意外。
这圣旨一接,怕是不多时,赫巍便要找上门了。赫世虞这一出祸水东引想的倒是好,可是这也正中他的下怀。
陈立走后,乌尔用眼神和他暗中交流了一下,两人心知肚明。
是夜,时银陪赫世虞用完了晚膳。他悄悄地看了一眼赫世虞,果不其然,望见他扯了扯衣领。
每当他做出了这个动作,就意味着,他要人侍寝了。
时银心下一凉。
房梁上,飞鹰还在,或许还有着飞影。但这都于事无补。
今晚他注定跑不掉了。
时银替赫世虞解开了衣襟,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却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他是多么厌恶这件事。
赫世虞不是赫单尘。
“陛下,可以熄灯吗?臣妾有些害怕。”时银伸出食指在他胸口处轻轻划着圈,至少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
“爱妃是在害羞吗?”赫世虞虽然有些急切,但还是停了下来。
“我怕他们……”时银没有把话说完,但赫世虞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
可是,他的暗卫,便是在黑暗中也可视物,岂会被这小小的烛火封闭住视野。
“好。”他扣住时银腰间的环扣,嘴边爬上一抹恶寒的笑,倾身覆下说道。

第089章 禁忌皇子的药人实验【43】
赫世虞的每一次抚摸就像是有虫子在时银身上爬。他闭上双眼, 身体却无意识地紧绷着。
不等赫世虞做到最后一步,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他。
所以来个人吧,不管是谁, 救救他。
赫世虞大手一扬, 粗鲁地将时银身上的衣服扒去。记忆中的手感,他几乎着魔般的在时银身上摸索。
房梁上, 飞鹰确实将这个场景看得一清二楚。他没有忽略掉时银身上暧昧的痕迹,遍布全身。让人很难不去猜想, 是否在身下的某一处,也糜烂不堪。
可是, 赫世虞这几日分明没有去过他的寝殿,这些痕迹又是从何而来。
有趣, 真是有趣。
看来他在房外听过的异样声音,并不是他的错觉。
不过, 他的职责只是负责保护皇上的性命, 既然赫世虞无事, 他便不用理会。
时银感受到了那个肮脏的东西, 正在磨蹭着他的身体。他的眼神变得冷冽, 黑暗中, 他似乎可以透过赫世虞,看清房梁上那人。
他在观赏。
眸中翻卷着浓厚的黑雾,虚空之中洒落了几片黑色的羽毛,与这黑暗融为一体。
一瞬间,飞鹰感觉到空气变得焦灼, 多年来的警觉性让他摸上了腰间的佩刀。
他可以保证, 此刻这屋中没有第三人。
飞鹰看到了时银的眼睛,空洞、冰冷。身上散发着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寒气。
他悄无声息地跳下了房梁, 一步一步靠近着时银。
赫世虞的嘴从时银的身上逐渐往上,就在快要吻到时银的嘴时,飞鹰拔出了刀。
寒光在黑夜之中发出了低鸣,沉浸在情/欲之中的赫世虞并无察觉,时银却听的一清二楚。
来吧,试着看阻止他。时银望着飞鹰,嘴角咧开一个笑,如罂粟般迷惑美好。
眨眼间,飞鹰便闪到了床边,他举着刀,对着时银就要砍下。
赫世虞似乎也找到了地方,就要挺身——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破坏了。
三人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向后望去。
“保护陛下。”飞鹰一声令下,数十名暗卫从屋外涌进,黑色的面罩覆身,让人根本分不清他们是谁。
几人团团将赫世虞围住加以保护。
将门破坏的那人,慢慢抬起头。猩红的双眸在这黑夜之中,宛若索命的厉鬼。
在他身后,站着一排排士兵打扮的人,是岑覃生的手下。
“还愣着做什么?把他们都拿下!若是朕伤了一根毛发,你们统统都要给朕陪葬!”
赫世虞一把推开时银,方才的欲念瞬间被死亡的恐惧所侵占。他慌忙地穿上外套,爬到了床铺的最里端。
在众人的看不见的角度里,时银眸中的雾气散去,身后的浮影好似幻觉一般,从未来过。
他直直望向来人。
穿着玄色铠甲,身姿挺拔。脸上戴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只露出那一双眼睛,如寒冰碎玉,墨色如洗。
时银内心一动,面上却未表露分毫。
他现在应当害怕,所以他选择缩在了角落。
士兵和暗卫交战的场面很是混乱,时银抱着膝盖,心里估摸着谁会赢。时不时发出一些动静,表示他很害怕。
戴着面具的那人,从始至终目标都很明确。他穿过混乱的场面,径直朝着床前走来。
飞鹰也拔出了刀准备迎战。
这二人旗鼓相当,几乎打得难舍难分,周围众人难以靠近分毫。
飞鹰几次就要砍到那人,却被他轻巧躲过。
眼见着那面具人离床铺越来越近,赫世虞直接厉声呵斥飞鹰道:“飞鹰,你在做什么?还不给朕杀了他!”
飞鹰是他历时多年找到的百年一遇的绝佳练武奇才,绝不会败。他是踏着人骨尸海走上来的,越是临近死亡,便越会激发他的潜力。
于是,下一剑飞鹰没有避开。他选择用肉身承受下来。
疼痛在四肢五骸散发开来,他的注意力却越发集中。面具人的动作在他眼前似乎变慢了。
时银的注意力却始终集中在那面具人身上。
他似乎很愤怒,又很悲伤。以至于根本没有思考,只想着刀刀击中飞鹰的要害。
为什么呢?他在生气什么?
尽管飞鹰看破了面具人的动作,但仍旧无法靠近他,更不用说伤了他。
两人僵持不下,另一边,士兵逐渐落入下风。不需多时,其余暗卫便会围聚过来。届时,以一敌多,他不会有胜算。
像是为了打消时银的顾虑,门外又出现了一个面具人,戴着猫咪的面具,从外表看,就像是在笑。
他很快便进来接替了鬼面人的位置,飞鹰虽然急切,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面人向着赫世虞走去。
“来人啊!护驾!”赫世虞背后抵着墙,退无可退。
鬼面人看着他赤裸的身体,眼神发狠地举起了刀。
“等一下——”
时银挡在了他的面前,“要杀就杀我吧,放了陛下可以吗?”
他透过鬼面,似乎是想要看清面具下的那张脸。
二人皆因为时银的“大义赴死”愣了一秒。
“朕把他送给你,随便你怎么处置,再赐你黄金万两。朕知道你是在替岑覃生做事,可是他能给你的,朕可以百倍千倍的奉上。”他将时银推了出去。
鬼面人似乎真的犹豫了。眼前这具曼妙、诱人的身体,很难有人会拒绝。
时银颤抖着,身体却慢慢向着他靠近。他贴在鬼面人冰冷的盔甲之上,甲胄上粗糙凸起着的甲片,撕磨着时银敏感娇嫩的肌肤,在那桃色的痕迹之上又添“新伤”。
鬼面人捏住了时银的下颌,拇指在他的唇上重重地碾过。
“放过陛下,我跟你走。”时银背对着赫世虞,张嘴轻含住了那根拇指。
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那穿着坚硬铠甲的人,身体一颤,连带着手上都卸了力。
松开嘴,只见那人的手指上留下了一抹浅淡的水渍。
就在鬼面人还在犹豫的时候,门外再一次传来的动静。更多的暗卫赶了过来,士兵渐渐不敌,人数在减少。
“人,我收下了。下次我还会再来的。”鬼面人开口,嗓音一如他的手掌,粗粝喑哑。
时银本想回头,对着赫世虞留下一句什么“爱的”留言,眼前却漆黑一片。
鬼面人卸下自己的披风,罩在了他的身上。下一秒,时银身体一轻,落入了一个说不上温暖的怀抱。
怀抱的主人和这身盔甲一般,生硬粗鲁。
“你弄疼我了。”时银钻在披风之下,声音像猫儿一样传入了鬼面人的心间,轻轻挠了一下。
他搂得更紧了。
剩下的士兵紧随其后开始撤退,方才戴着笑猫面具的那人早已在混乱之中脱身。跑不掉的士兵也没有给暗卫留下任何一丝反应时间,他们当即便抹了脖子。
一群死士,完成不了主人的任务,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最后的路只剩下时银和鬼面人两人。
时银似乎一点也不怕他。赫世虞将他送给了鬼面人,便意味着,鬼面人可以选择将他杀死。
“你不怕我吗?”鬼面人沉声问道,声音就像天鼠,在夜里撕挠着人心。
时银听着他的话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披风下传出,闷闷的。
“大人从皇帝手上把我救了出来,我感谢大人还来不及,为何要怕?”
鬼面人的刀挂在腰间,沿途滴血不止,落在砾石铺就的路上,好似夜里开出的花。
“那,你要怎么谢?”他健壮的臂膀将时银牢牢禁锢其中,明明声音如此可怕,却让人听出了一丝期待。
“以身相许,大人要吗?”时银紧紧搂住了鬼面人的腰身。
被恩人相救,以身相许应当是很正常的事吧。时银听玉茹平日里给他说的许多话本里,都有这个桥段。
鬼面人听到这个回答,面具下的脸却是一僵,眼神也变得阴沉起来,“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时银神色不虞,声音却甜的发腻:“如果我说,我只对大人这般,大人听着会高兴一点吗?”
披风下的他轻轻阖上眼,唇角微勾。未着寸缕的他在前进过程中,身体与坚硬的盔甲摩擦不断,身前早已一片红肿。
他紧紧蜷着双腿,脚尖好巧不巧地落在了鬼面人身下的位置,随着他的晃动,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了那处。
下一秒鬼面人便握住了他的脚踝,冷玉似的肌肤上,很快便留下了五道鲜明的指印。
时银感觉鬼面人似乎跨过了一道门槛,随即是房门关闭的声音。
他将他扔在了床上。
身下一痛,时银揉了揉身子,慢慢将头钻出披风。
他看清了眼前的场景,但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鲜红的披风裹着霜雪一般的身体,耀目晃眼,就像是在装饰着一道极为诱人的珍馐。
鬼面人也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与七皇子赫单尘一模一样的脸来。然后他单手覆住眼睛,从里面取出了两片极薄的“小纸片”,黑色的眼眸顿时变成了妖冶的绿。
“不论是谁,你都可以说出那般不知廉耻的话来吗?”鬼面面具被他掷于地下,发出了“哐当”一声,金属的脆响。
“我一定要回答这个问题吗?”时银歪着脑袋,神色惶惑。露出的肌肤上,星星点点,无一不是他的所作所为。
赫单尘没有说话。
他原以为,他会是特殊的。可是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时银浅笑着望着赫单尘身侧紧握的双手,他搭在床边的双腿止不住地晃悠着,脚趾像开花一般舒展开。
其实,他早在一开始就认出了他——远比他自己以为的、要更加熟悉他的一切。

第090章 禁忌皇子的药人实验【44】
他的一举一动——不, 他只需要动动眼神,便可以牵扯住赫单尘的思绪。
如此、不堪一击。
“你累了。明早我会再问你一遍。”赫单尘垂下眼眸,乌黑浓密的睫羽向下压去, 像是悬在天边的落日, 被乌云强压着露出一角。
“我的答案不会变。”时银的眼睛轻掠过赫单尘下垂的眼角,他故意似的拽下披风的一角, 露出了半截肩头,那里赫然映着一枚牙印。
就像是在挑衅。
“不要挑战我的极限。你知道的, 对你,我并没有多少耐心。”
“我若挑战会如何?”时银挑眉, 他抓着赫单尘的手,按在了那枚牙印之上, 赫单尘甚至可以抚摸到上面凸起的纹路,“你会叫来沈自疏, 再来剜一次我的肉吗?”
赫单尘的手指一顿, 他果然还在记恨。
“那是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他抬起手, 想要触碰他的唇, 但最终还是停滞在了半空, 然后落下,描摹着他眉眼的形状,像是要把他铭刻在心里。
时银笑而不语。不管是第几次,那疼痛,他永远都不会忘。
“早些休息,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 赫单尘脱去衣服上了床。他将时银捞过,搂在怀中。
他虽然没有对时银做些什么, 但是动作却充满着侵略性,不容拒绝。
“我若是今晚没去,你会如何?”赫单尘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听说时银留宿在养心殿时,他几乎就要失控,冲进去杀了那个狗皇帝。
如若不是时银拦住了他,他可能真的就不计后果地打破计划了。
“如何?”时银声音掷地有声,清醒又残忍地落入了赫单尘的耳中,“你对我如何,赫世虞便可以对我如何。我是他的妃,侍奉他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赫单尘的手渐渐收紧,他虽怀中抱着这人,却又好像从未抓住过。
“他将你送给我了。”赫单尘在时银耳边倾吐道,“现在你是我的。”他反复强调着,生怕时银不理解一般。
时银听罢轻笑一声,今夜,他注定不会让赫单尘好过。
“他是将我送给了那个鬼面将军,可不是你啊,太子殿下。”时银对着赫单尘的耳廓轻吹一口气,饱满浸润的唇瓣轻轻擦过他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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