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y小粟州
小粟州  发于:2024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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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州均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没事,有点事情……你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我是说我没事,但是我现在临时有点事情要做。”
曲榛宁出门没带什么东西,就拿了个手机,走也很方便,他四下张望了片刻,没看到陈氧,便从几人身前挤出去,嘴里说着:“我先不在这儿待了,你们等下跟氧子说一声啊。”
乔绪南问:“你干嘛去啊?”
“接……”小谈叔叔几个字到了嘴边,一想到这些人会起哄,曲榛宁就没往出说,“去接个人。”
时博生也跟着问:“谁啊?”
“没谁,你不认识,”曲榛宁在他肩上拍了把,“挺急的,我先走了啊,记得跟氧子说。”
“唉不是,你还回来不?饭呢,饭还吃不吃了?”
或许真的是挺急的,几人在后面问,曲榛宁都跑远了。
他一个长相出众的小男生出现在酒吧里,时不时有人搭讪,却被直接忽略掉,直奔门口去了。
“他到底怎么了?”时博生挠了挠头。
“接人去了。”乔绪南说。
“我知道接人去了,接谁啊?”
“还能有谁。”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乔绪南让林州均往里坐点,位置终于松了些,他说,“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了,你觉得还有谁?”
“哦——”林州均心领神会,点点头,“明白了。”
一直沉默的李幸远从手机上抬起头来:“榛子说不回来了,让咱们自己吃。”
时博生想了想,也明白了:“害,我当他急着干什么呢,差那两秒钟吗,还没有谁,我不认识……小样儿。”
“那没办法,情绪到了别说两秒了,半秒都等不了,”林州均现身说法,“亲身体会哈。”
“领会不到。”
“所以说你是男仙呢,绝情绝爱了。”
“智者不入爱河。”时博生扶了扶自己象征智慧的眼镜。
宿舍众人心照不宣时,旁边传来一道陌生又好奇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
是陈氧传说中的表弟,陈昇知。
“没什么,”林州均摆了摆手,“榛子的私事。”
“榛子?”陈昇知不知道怎么被提起了兴趣,笑着说,“你们叫曲榛宁榛子啊,挺可爱的,这是他小名?”
“也不算小名吧。”
林州均听到“挺可爱的”几个字时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对,但他没多想,依旧顺着话说,“我们是这么叫他的。”
他看向身后宿舍的几人,“这是榛子小名吗?说起来他叔叔怎么叫他的?榛榛?这个应该才是小名。”
“榛榛……”
陈昇知往后靠了靠,嘴角微挑,轻声念着曲榛宁的小名,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一会儿,他又问:“曲榛宁还有叔叔?”
“叔叔嘛,比爸小的都叫叔,这怎么没有?”林州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陈昇知摆了摆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或许取向相同,乔绪南比身边三个直男都敏感一点,总觉得陈氧这个表弟看起来很不正经。
“他跟榛子很熟吗?”
“可能?”林州均还没反应过来,“刚才他们两个说话来着,榛子……怎么说,看起来虽然兴致不太高,但是也还行,可能之前闹过不愉快吧。”
李幸远:“榛子吗,没见过他跟人闹过不愉快。”
“那我就不知道了。”
乔绪南隔着人,又多看了那个表弟一眼。
对方一身黑色,按理来说并不显眼,但气场很强,总有种无法忽视的感觉。
甚至在意识到他不正经之后,这种存在感更加强了起了。
正看着,忽然陈昇知抬起了头。
或许是有血缘关系,他的眼睛跟陈氧有一点像,不过这双眼睛长在陈氧脸上顶多算眉清目秀,在这个男人脸上却隐隐有些惊艳的味道。
他眉骨很高,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深邃,直视他人时总有些审视观察的意味,带有一种很强的侵略性,令人感到不太舒服。
四目相对,乔绪南皱起了眉。
而对方的目光向下扫了扫,又回到乔绪南脸上,他随意扬了扬眉,唇边露出一点捉摸不透的笑容。
乔绪南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脸。
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有一张让小男生小女生为他尖叫心动的脸。
但乔绪南并不会是其中一个。
他一眼就看出对方跟他和曲榛宁是同类,而在这个圈子里,曲榛宁那样天真的男生才比较少,多的是有心思的人。
至于表弟这种捉摸不透,看上去在情场尤为熟练,又隐隐带着侵略性的gay。
在他的经验看来,八成都是渣。
出了酒吧,天色已经黑透了。
曲榛宁叫了辆车,朝谈迟发送来的坐标疾驰而去。
夏天白昼长,总觉得还是下午,等天真的暗下来了,就已经很晚了。
路边两边的小店亮起灯,路灯的光也从身上一遍一遍扫过。车上的冷气很充足,充足得有些冷了,司机关了空调,窗户也开了一条缝。
温热的风涌进来,拂过脸颊,顺带捎来一些吵闹的人气,曲榛宁听着远处的嘈杂声,微微眯起了眼。
或许是刚才跑着出来的,他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一些,几分钟后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给谈迟发了一条消息。
【榛子巧克力】:小谈叔叔,我已经上车了。
过了两分钟,谈迟回复他。
【小谈叔叔】:这么快?
【榛子巧克力】:是啊,没什么事嘛,就直接过来了。
【榛子巧克力】:你们吃完饭了吗?
这次又等了两分钟,谈迟直接拨了一个电话过来。
“榛榛。”
他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怎么,声音比平时要低一些,“你走到哪里了?”
曲榛宁想了想,问司机这是什么路,再报给谈迟。
“那快了,应该二十分钟就能过来了。”
“是啊,我看还有几公里,这会不堵车,还挺快的。”
谈迟“嗯”了一声。
“小谈叔叔,你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
“你没开车吗?”
“开了,”谈迟顿了一下,似乎知道曲榛宁在想什么,笑了声,“可以叫代驾。”
“哦对。”
“那你等下还回家吗?”曲榛宁说的是谈迟父母的家。
“不用,你都过来了。”
“也是。”
说完,两边忽然都没有再说什么了。
曲榛宁想着要说话,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沉默不断拉长,就牵引出别的心思,他无端想起了刚刚发出去的消息——
有一点点想你。
这似乎并不是适合发给谈迟的话。
但他却莫名其妙的发了,那一刻也莫名其妙就是那么想的。
总觉得,有点意料之外的尴尬。
曲榛宁舔了舔嘴唇,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两人沉默了半晌,通话一直连接着,谈迟那边也没有先出声的打算,曲榛宁灵机一动,把刚才没得到回答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小谈叔叔,你们吃完了嘛?”
“还没有。”谈迟说。
他声音如常,刚才的沉默好像没有发生过。
“不过也快了。这会儿不早了,我姐还带了两个孩子,小的那个都快睡着了,我估计等你过来就差不多结束了。”
“你说的亲戚是你姐姐啊?”
“嗯,表姐,关系不算太近。”
“这样啊,”曲榛宁顿了顿,他直觉谈迟并不在包厢,“小谈叔叔,你现在在哪儿呢?没在饭桌上吧。”
“没在,想给你打个电话,看看你走到哪儿了。”
曲榛宁趴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耳边是谈迟低沉的声音,总觉得刚才冷静下来没多久的心跳重新延续了之前的状态。
跳得有点快,也有点轻,微微离地飞起来的那种感觉。
应该是高兴吧。
不管谈迟在干什么,只要是曲榛宁找,他好像都可以放下手头的事,立马做出回应。

第24章 不是很厉害吗
“那,小谈叔叔,你出来太久也不太好,先回去吧,我等下到了给你发消息。”
想了一想,曲榛宁又说,“你们人是不是挺多的,我就不上去了,要是等我到了你们也没吃完,你也别着急,我在附近转一转。”
谈迟发给他的定位是在市区中心一家很知名的酒店,消费水平偏高,是个请客的好去处。
曲榛宁以前也去过几次,他祖父每次请别人吃饭又找不到好地方的时候,就会去那里。
不过今天他不打算上去了,原因无他,他穿得不太正式。
倒不是说非得多么正式才能进酒店,而是曲榛宁自己觉得不太行。
他今天一直忙着生日会场的布置,穿的也很休闲,就连陈氧看了也会觉得随便,那肯定是没办法去见谈迟的亲戚的。
就算谈迟说行,他也不觉得行。
半个小时后,曲榛宁抵达了目的地。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准备给谈迟发消息,不过想了想又放下了手机,走进酒店一楼的洗手间。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曲榛宁觉得尚算可以见人,才出了酒店,站在路边给谈迟说自己到了。
谈迟回的很快:“那你等一下,我们正准备出去。”
谈迟刚放下手机,表姐刚好牵着孩子走过来,听到他发的是语音,笑着问:“跟谁通风报信呢啊?有人找?”
谈母也问:“谁啊?”
“没,朋友。”
谈迟给曲榛宁又打字发了句“等我”,把手机收起来,不动声色地说,“朋友,叫我晚点出去。”
“这个时间出去做什么?”谈母有些不赞同。
她年轻时候做了很多年教师,多年以来生活也总是很规律,不赞成孩子晚上还在外面玩。
哪怕谈迟都快三十了,也难免希望他早点回家,生活规律。
“不是什么事,就是聊聊天吧。”
“什么事不能明天聊,非要大晚上的,对身体多不好,跟你朋友也说说,年轻人现在不注意身体,老了都是要还债的。”谈母叹着气摇头。
末了又说,“那儿子,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谈迟赶紧说:“几点回来我现在确定不了,我等下跟他说说,要是实在有事我就不回来了,住榛榛学校那边。”
谈母点了点头:“那也行。”
那边表姐倒是亲昵地拉住了谈母的手臂,笑着说,“阿姨,年轻人的事说不准呢,您不管他,他都这么大了,心里肯定有数。”
表姐说得意有所指,好像知道谈迟见什么人似的。
只不过也绝对想不到只是曲榛宁那个小朋友。
谈迟在心里这么想,表面毫无破绽地笑了笑。
他们来时开了两辆车,谈迟叫代驾分别把父母和表姐一家送回家和酒店,用先前“不存在的朋友”的说辞,独自留在了酒店门口,目送众人离开。
之后,他拿出手机联系曲榛宁。
通话还没有拨出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很轻的响动,谈迟愣了片刻,心下有了一点猜测,但没有回头去看。
紧接着,如他所料,一双手从身后环了上来。
比起他的来说,那双手小一些,也白嫩很多,手腕也更细,破绽很多地捂上了他的眼睛。
或许是不久前才清洗过,那双手上残留着很轻的香味,跟谈迟刚才吃饭的这家酒店中的洗手液味道很像。
手的主人比他矮一些,应该已经不需要踮起脚尖就能捂到他的眼睛了。
不过某些习惯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身体要贴不贴地靠在谈迟身后,意识不到两人离得已经很近,在这样的季节里,相贴的位置很快升上温度,热意在狭小的空间中变得不能被忽视。
谈迟没有说话。
他身后的人也没有说话。
谈迟大概可以知道曲榛宁为什么不吭声,主要是怕暴露,哪怕本人早已暴露无遗。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捂在他眼睛上的手都要出汗了,身后的人才叹息一般长长出了一口气。
“好没意思……”
小孩儿松了手,泄愤似的用脑袋在他肩后轻轻撞了一下,“小谈叔叔,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曲榛宁刚才从酒店出来,就在旁边的药店门口等待。
谈迟他们一出来,他就一眼锁定了他。
谈爷爷和奶奶也都在,曲榛宁事先没跟老人们说过,也觉得自己有点埋汰,不想就这么见谈迟的亲戚,于是就躲在小药店里没有出来。
一直到两辆车都离开了,他才蹑手蹑脚走到了谈迟身后。
曲榛宁行为奇怪,踮着脚一跳一跳不发出声音,有路人忍不住向他投去目光。
本人习惯了被注视,向来看了就看了,但或许是今天装扮不够精致,他快接近谈迟时总觉得有些微的不好意思。
是有点幼稚了,还被一眼看穿。
曲榛宁有点不服气。
只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之前刚发生过那么令人不好意思的对话。
曲榛宁不想见了谈迟之后还重复通话中沉默的那种尴尬,也只能通过这些玩闹的小手段,把那件事岔过去。
谈迟笑着转过身,“难道不是你比较沉不住气?”
他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之前的尴尬了,依旧跟曲榛宁说笑。
曲榛宁便忽然生出一种好像就自己一个人在意和紧张的感受来,有些说不出的气恼和窘迫。
还有一点莫名的失落。
他喜怒无常地说:“我才没有沉不住气,不想理你了。”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家。
进了家门,曲榛宁还是一副“我真的很沉得住气”的样子,装着不理人,从在上出租车开始就假装深沉不说话。
谈迟逗他也不吭声,直到谈迟认输似的说:“好吧,你沉得住气,是我说错了好不好?”
只是这么说也无济于事,曲榛宁又不是为了这个失落。
他说:“我又不是气这个。”
“那你是气什么?”
谈迟看着他,笑着说,“你说出来看看,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哄。”
又来了。曲榛宁心想。
又是那种哄小孩儿的说法。
但他也不可能真的说“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把我说想你这件事放在心上”,“你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尴尬”。
等了半晌,见谈迟还在关切地望着自己,曲榛宁又觉得这无名火来的很没有意义。
难道真的要谈迟也跟他尴尬别扭,才算满意吗?
于是他找了一个别的理由:“我气的是你很没有安全意识。”
谈迟笑了起来:“怎么就没有安全意识了?”
“你以为谁都会像我一样这么友好吗,要是刚刚捂你眼睛的人不是我,是别人,你也会站着不动让他捂吗?”
谈迟故作新奇:“还会有别人来捂我眼睛?我以为像曲榛宁这么幼稚的小朋友就眼前这一个。”
“……”
曲榛宁一点说不过他。
而且更讨厌的是,谈迟每到这种时候都会用那种逗小孩儿的语气,跟逗狗似的,就差夹子音了。
曲榛宁是真的不想理他了,又感到有点饿,想吃点东西,于是朝放着饮料的阳台走去:“算了吧,你就当我没有提醒你吧,总有一天马失前蹄,不关我的事。”
谈迟在他身后笑得要命,声音都有些沙哑:“那要谢谢榛榛提醒,不过小谈叔叔比较想知道什么叫马失前蹄?”
“……”
想起曾经室友形容自己弱不禁风的台词,曲榛宁面无表情地说:“比如趁你不备,把你迷晕,胳膊腿咔咔一折,直接给你拐卖了。”
谈迟笑得都快没声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带着重重的笑意道:“怎么拐卖,你给我试试,让我真的马失一次前蹄?说不定你这么一教,我的安全意识就有了呢?”
或许想要来真的,又像是要逗曲榛宁,嘲笑他无论如何没办法趁其不备把人拐卖走,谈迟跟着曲榛宁走上阳台,就那么停在了原地,并十分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客厅的暖光透出来,阳台上并没有开灯,光线是朦胧的。
谈迟就那么沉默而无害地站在那里,唇边带着未散的笑意。而他身后,是仲夏蝉鸣的夜晚,和朗朗夜空高悬的明月——
就像从月亮上走下来的人。
曲榛宁忽然这么想。
而这个长得那样好看的人,不久前还说想见他。哪怕本人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曲榛宁愣愣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自己来阳台是要干什么了。
随后,他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
怎么就想到这一茬的啊?!
不过是一两条消息,谈迟自己都不在乎,他却是从酒吧出来这一两个小时一直在想!
不要再想了。曲榛宁对自己说。
他终于想起谈迟闭上眼的本意,故作镇定地大声说道:“试、试试就试试,小谈叔叔,我很厉害的,你别后悔啊。”
谈迟笑了声说:“你来。”
明明就是一个玩笑而已,曲榛宁却像真的要对他图谋不轨一样,踮着脚很轻地走到了谈迟身后。
家里的地面跟外面不同,光脚走在上面真的可以做到不发出一点声音。
曲榛宁慢慢伸出手,像刚才在街上那样,从谈迟身后环了上去。
手指碰到谈迟面颊的一瞬间,曲榛宁把呼吸也放得很轻。
明明刚刚就没这么紧张,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停顿了好一会,谈迟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已经保持很久不动了,算不算是不备?接下来呢,你要怎么迷晕我?”
曲榛宁闭了闭眼,“就是有办法,假装我手里现在拿着作案工具。”
谈迟哼笑了一声。
曲榛宁用胳膊勒了勒他,不过毫无威胁性,这顶多算是抱,“小谈叔叔,你严肃一点。”
“好,我严肃一点。”
之后,曲榛宁一手捂在他眼睛上,另一只手摸索着向下,掩住了谈迟的口鼻。
“就这样,半分钟不到,你就会晕倒了。”
谈迟简直要被他逗死,笑着说:“那再然后呢?你怎么咔咔限制我的行动,然后把我拐卖走?”
谈迟的五官很立体,曲榛宁用手捂在他脸上,就能清晰地感知到,比用眼睛看还要清晰。
他手心中捧着谈迟的鼻息,那感觉是湿热的,还有说话时无意间碰到他手心的嘴唇。
这些都跟曲榛宁想象中不一样,是没有隔着“作案工具”的。
对,没有作案工具。
也就是说,所谓的“安全意识教育的模拟”,不过是两个人你贴向我,我靠向你的情景模拟游戏。
既不能提高谈迟遇险时的攻击力,也不能提高他的安全意识。更何况他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人,有什么必要进行这样的教育?
是在玩一种很新的接触游戏吗?
曲榛宁猛地松开了手。
而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谈迟也好似等得不耐烦了,身体侧转过来,未受限制的手臂反着一捞,就将曲榛宁整个揽到了身前。
谈迟的手搭在曲榛宁的腰上,宽大的手掌按住一侧腰窝,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短袖布料传来。
很热,也会慢慢变得很烫。
谈迟还陷在剧情里:“榛榛,你这样是不合格的,根本制不住我,怎么办?”
“我、我又不是真的要拐卖你。”
“看出来了,”谈迟把显而易见的事情说的好像是真的,“如果真要绑走你,很简单,这样抓住你的手,就不能动了,然后抱起来就可以带走。”
谈迟一边说,还要一边上手示范。
他轻易就反剪住曲榛宁的双臂,搭在腰上的手臂作势要将曲榛宁抱起来扛在肩上。
只不过似乎认为并不需要做到那一步,谈迟没有继续,而是用力将曲榛宁往上抱,让他体会那种脚无法落在实处的感受。
而在旁人看来,曲榛宁就是被谈迟单手抱在了怀里,并仅用一只手就控制住了全部行动。
谈迟说:“榛榛,我觉得你才比较需要安全教育。”
曲榛宁连忙反驳:“我才不需要!”
谈迟看起来那么轻松,似乎什么劲儿都没有用,就能让曲榛宁动弹不得。
这令曲榛宁想起上次在山庄酒店时,谈迟也是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控制住,压在墙上。
那种悬殊的力量差,再一次真真切切地摆在了眼前。
曲榛宁挣扎了起来,“我要下来。”
谈迟却好像演上了瘾,不肯轻易放手,“坏人可不会因为你说要下来就放过你。”
“你是坏人吗?小谈叔叔。”
“这会可以是。”
曲榛宁要崩溃了,他踢腾起来,想要脱离控制,却因动作幅度变大,很难抱住,而被谈迟进一步控制。
谈迟只是轻轻抬了一下,手臂就从腰间转移到他臀下。
曲榛宁身子向前倒,紧紧压在谈迟身上。
“我不想玩了!”
“谁说是在玩了,不是你要培养我的安全意识?”谈迟说的有理有据,“你不是很厉害吗?可以试着摆脱我,我现在连作案工具都没有用。”
“……”
作者有话说:
偏要力量差,写这种就停不下来可恶

曲榛宁像脱了水的鱼,挣扎着扭动了一会,却依旧没办法摆脱桎梏。
他也不明白,明明他都已经成年了,为什么力气还是不如谈迟大。
谈迟吃的东西难道跟他不一样吗?
真的很奇怪。
而且……虽说是在自己家里,可是阳台是能被外面看到的,两个男的在这里抱了这么久,要是被邻居看到了指不定怎么想呢。
曲榛宁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挣扎无果,硬的不行可以来软的。
这个软的具体怎么软,每个人的软法都不一样。
要是明确要求曲榛宁撒娇,他实在是撒不出来,但是无意识地拜托拜托,他向来做的很好,从小就会。
曲榛宁挣扎半天也累了,仗着谈迟又不会真的把自己怎么样,往前一靠,脑袋压在人肩膀上。
一种泄了劲儿的靠法。
这种贴着的触感,会让人产生一种你情我愿互相拥抱的感觉。
没人会不喜欢这么抱着喜欢的人。
对谈迟而言,更是有奇效。
因此当曲榛宁示弱一般地说“小谈叔叔,我真的不想玩了”时,谈迟也开始顺着他了。
不过这个顺不是“百依百顺”的“顺”,而是“暂且放过你一些”的“顺”,他松开了手,但并没有完全松。
他回应着,“不是说了没跟你玩吗?”
只是放开了曲榛宁的两个手腕。
曲榛宁的手腕很细,也细皮嫩肉,两个手腕被谈迟的大掌攥在一起,挤压出红色的印子,粉嫩的血色从皮肤下透了出来。
像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揉搓。
谈迟没有把他放下来,一只手托在臀下,另一只手握在腰际,让曲榛宁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
一个亲昵的,似乎只能出现在情侣之中的姿势。
不过谈迟喜欢这样,也很想这样,至于曲榛宁,也在摆出这样的姿势之后安分了下来。
谈迟仰起头,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眸,老实下来的曲榛宁也在看自己。
眼里在挣扎时溢出一点水光,脸颊是红的,耳朵也是,红的要滴血出来,仅仅是视觉就觉得必定是又烫又软的。
抱曲榛宁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是他会给出这样明显而令人心生喜爱的反应。
大抵就是这个时候,谈迟突然毫无预兆地微微弓起身,松开手,大发慈悲地把曲榛宁放了下来。
“好了,”再开口,谈迟的声音有些哑,他清了清嗓子,仿佛一瞬间就正经了起来,“不玩了,再玩就太晚了,到你该睡觉的时间了,先洗澡去吧。”
“啊?嗯……”
曲榛宁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谈迟终于放开他了,这可是好事,他挠了挠耳朵,下意识用指腹捏着耳尖拽了两下,说着“我去开水”,转身很快地跑了。
谈迟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诉求愈发炙热。
指尖上似乎还残存着肌肤上光滑油润的触感。
他抬起手,放在鼻息前嗅了嗅,微微张开唇咬住了自己的指腹,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谈迟把阳台打开,却把客厅的灯关掉,靠在一片黑暗中,无声地看着夜幕。
曲榛宁这一次洗澡洗了很长时间,正好谈迟并不想太早地离开。
没一会儿,他就闭上了眼睛,在沙发上很轻地喘息。
正如他所说的,要制住曲榛宁太简单。
刚才那样只是最简单的、且最开始的一种方案。
如果他真的是对曲榛宁心怀不轨的坏人,那么还有很多种很多种方法,可以绑住,限制住,让人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早在声音传出之前,就被狠狠吞掉。
只是太过于低劣了。
哪怕是喜欢的人,想着他做这种事……
那也依旧是太低劣了。
喜欢没办法用来掩盖欲望。
正因为是喜欢,才更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脑中浮现出的画面和内容,对这段关系来说,都是不必要的。
等水声终于停下时,谈迟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直开着窗户,空气中已经没有多少令人多想的气味了,他起身去门口小的卫浴室,缓缓地把手上的东西冲洗掉。
跟某些不该有的想法一样,人不在的时候,可以偷偷地短暂地出现。而等曲榛宁在眼前了,就全部摒弃掉,只留下曲榛宁能够看到的那部分。
几天过去,众人期待并布置许久的水上乐园之行终于如期到来。
这天曲榛宁起了个大早,在浴室捣鼓了一个自认为中等偏上的造型,等谈迟醒来问他说:“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又好看地很平凡?”
谈迟一起床就开始笑,“怎么叫好看又好看地很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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